兩年過去了,邢天舞結束實習課程,順利的畢了業,也很幸運的留在醫院繼續服務。
雖然多了兩歲,她仍一樣的愛玩、愛鬧,而狄士翰則更顯得成熱穩重,經常是醫院新進女員工的愛慕對象。
這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在不停的為病人發藥、換藥以及忙著做其他大大小小的事情之後,交班時間又到了。
佩君一臉沮喪的拉著邢天舞,「小舞,那個凌霜霜真的是狄醫師的情人嗎?」
「誰是凌霜霜?」邢天舞茫然的問。
「連你也不知道?看來那些傳言是真的了。」佩君懊惱的說。
「什麼傳言?」邢天舞更疑惑了,狄士翰的事她沒有不知道的。
佩君低聲道:「凌霜霜就是家庭醫學科新來的醫師。有小道消息傳出,凌霜霜和狄醫師以前就是同學、情侶,不知什麼原因分手了,據說這次凌霜霜回台灣醫學界服務,就是為了與狄士翰重拾舊情。」
是這樣嗎?邢天舞嘴角微微抽搐,顯然對她造成不小的衝擊。
換過便服,她回到他的研究室,才剛到門口,就聽見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
這笑聲聽來好熟悉,卻又很陌生,因為她從未聽過狄士翰笑得那麼開懷,是誰令他如此高興?
想到這兒,她毫不考慮的就把門打開。
只見一個女子坐在沙發上,回頭看向邢天舞。
「你有客人?」邢天舞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她美艷、成熟、高貴,打扮穿著掩不住一股時尚感的優雅。
「我來介紹,這位是凌霜霜,是我們醫院裡家庭醫學科的醫師。」狄士翰的神情是少見的興奮。
「你一定是小舞了,真的好可愛喔,士翰早就跟我提過你了。」凌霜霜笑道。
「幸會,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我也常聽土翰說你『人賤人愛』。」她故意把賤字說得很重,惹來狄士翰警告的眼神。
「是嗎?那士翰一定有提到以前在學校的糗事。」凌霜霜嬌笑地看向狄士翰,似乎想起什麼快樂的往事。
糗事?這塊一板一眼的木頭也會有糗事?邢天舞這才發覺自己對狄士翰的過去一無所知。
而眼前談笑風生的凌霜霜,卻滔滔不絕的聊著兩人的過去,邢天舞則一句話也插不上來。
「時間也差不多了,霜霜,我們走吧!」狄士翰站了起來。
「你們要去哪兒?」邢天舞一頭霧水的問。
「士翰說有一家很不錯的餐廳,要請我吃晚餐,小舞也一起來吧!」凌霜霜親熱地挽著狄士翰。
不等邢天舞回應,狄士翰就先說道:「不了,小舞明天得上早班,還是先回家休息吧!我已經叫小剛來接你了。」
什麼?這擺明是不讓她跟了嘛!就這樣,她呆呆地看著兩人宛如情侶般的離開了。
心煩、委屈、失落、不甘心一古腦兒的全湧了上來,難道……自己真的愛上那塊木頭了?
直到邢天剛來到,邢天舞還倒在沙發上發呆,根本沒發現有人進了門。
「小姐姐,你怎麼啦?」他發現她的表情怪怪的。
「沒事,送我回家吧!」她歎了一口氣,默默的走出去。
邢天剛從沒見過邢天舞那麼無精打采的樣子,他從後面追上來,關心的望著她,「發生什麼事了?姐夫叫我來接你,那他人呢?」
「誰知道,」她低聲嘀咕道。
「你們……該不會是吵架了吧?」邢天剛有些納悶。
「你少烏鴉嘴!到底要不要送我回家呀?」她煩躁的拿邢天剛出氣。
「要啊!」他摸摸鼻子,不敢再多說什麼。
* * *
自從凌霜霜出現後.那些愛慕者的最光頓時暗淡許多。
由於他們實在太登對了,無論身份、內涵以至於外表全那麼速配,因此暗戀狄士翰的眾人們也只能默默的給予祝福。
而邢天舞看到他倆就生氣,但是氣歸氣,大家同在一所醫院裡服務,想不碰面也難。
就像現在,邢天舞經過地下樓的咖啡廳,才不經意的一瞥,居然嘴見狄士翰和凌霜霜兩人坐在裡面有說有笑,她想都不想的就衝到他們那桌去狠瞪著狄士翰。
凌霜霜回過頭,客氣的道:「是小舞啊!要不要也坐下喝杯咖啡?」
當然要!她一屁股的坐了下來。
「你人好好喔!」她故作天真的說道:「不過,人家說人面獸心,不知道你的內心是不是很邪惡?」
光是看到凌霜霜扭曲變形的臉孔,她就好樂好樂!
「閉上你的嘴,皮給我繃緊一點!」狄士翰接近邢天舞,沉聲警告道。「你不用值班了嗎?」
「有什麼關係?你都可以偷懶陪人家喝咖啡,為什麼我就不行?」她擺出一副趕都趕不走的模樣。
「你……」瞧他怒目橫瞪的模樣,顯然是被她惹惱了。
「士翰,別這樣,小舞畢竟還是小孩嘛!」凌霜霜反倒好風度的說。
狄士翰橫了邢天舞一眼,無奈的搖搖頭,「你就是長不大!」他又看向凌霜霜,「剛才的事就這麼說定了,一切照計劃進行。」
「好,下午我來接你,反正醫院有派公務車給我。」她神采飛揚的說。
「你們又要去哪裡了?」邢天舞有股不好的預感。
「咦!士翰沒跟你說嗎?」凌霜霜笑容可掬,卻語帶挑釁。
邢天舞淡淡地微笑,冷靜的回應,「他每天跟我說的事起碼上百件,我哪記得那麼多?」
「院長派我和霜霜去參加新加坡國際醫學研習會,我們要坐今天下午的飛機。」狄士翰說道。
好啊!現在才說.她可是恨得牙癢癢的。
「真令人期待呀!士翰,記不記得離上次我們去新加坡已經是六、七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們還是學生呢!這下子我們可要好好的重溫舊夢。」這些話擺明是說給邢天舞聽的。
邢天舞見招拆招,「哦。我想起來了,士翰的確有和我提過,那就祝你一路發瘋……不,是一路中風,呃!不好意思,是……」
她話還設說完就被他摀住嘴。完了,鐵定又惹惱他了!
* * *
和凌霜霜去新加坡一個禮拜,回來後狄士翰什麼也沒說,邢天舞也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可天曉得這些日子她是怎麼過的?她每天一樣是早睡早起,一樣是有人接送上下班,有人照料她的三餐;但說也奇怪,服侍她的人若換成邢天剛,飯菜就不怎麼好吃,洗的衣服也沒平常的香氣,床睡起來也不夠溫暖舒服。
她還是和每個人說話,做好每一件工作,可她就是覺得自己三魂七魄全受不住控制,腦子老是空蕩蕩的。
好不容易盼到他回來,他卻還是和平常一樣的不愛說話。其實邢天舞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和他提凌霜霜的事。
到底怕什麼呢?她也說不出個所以來。
只是,在醫院裡,狄士翰仍然常和凌霜霜走在一塊兒,一點也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下午,邢天舞為最後一床病人換過藥後,準備和同事交班,凌霜霜卻在這時來找她。
「有事嗎?」邢天舞開門見山地問。
凌霜霜也不拐彎抹角,「我是來告訴你,別再纏著士翰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邢天舞瞪眼應道。「這該是我說的詞才對。」
「果然是孩子氣!」她睨著邢天舞,眼中有股懾人的冷光,「士翰不是你理想的對象,你跟他是沒有好結果的。」
邢天舞冷笑好幾聲,「哈,你又不是我什麼人,誰要你管那麼多?」
見邢天舞不好惹,凌霜霜只得拉住她,「我不妨告訴你,士翰喜歡我這種成熟、獨立,又能在事業上互相輔佐的情人,而不是一天到晚愛胡鬧、事事都得依賴他的小女人。」
「你又不是他,怎麼知道他心裡想什麼?」邢天舞冷哼一聲,但信心已有些動搖。
凌霜霜放肆的笑道:「有哪個大男人喜歡當保母的?」她歎了一口氣,「士翰真可憐,要不是你父親千拜託萬拜託他照顧你,他才不會對你這種小孩子有興趣呢!」原來狄士翰把他們的事都告訴她了。
想起結婚時的情況,邢天舞的心情簡直要沉入谷底,卻依然嘴硬的辯道:「你少騙人了,既然這樣,當初他為何還要和你分手?」
「當初不是他要和我分手,而是我要和他分手。現在我回來了,他一定會乖乖的重回我的懷抱。」她神情高傲的說。
邢天舞才不會這麼容易認輸,「那就更好笑了。既然當初是你不要他,現在幹嘛又回頭找他了?士翰又不是玩具,隨便你說要就要,說甩就甩的。」
「其實,當初我也是迫於無奈。我父母嫌貧愛富,認為士翰的家世配不上我,才逼著我們分手……現在不一樣了,士翰得了諾貝爾獎,要配我不再是問題了。」她信心十足的分析道。
邢天舞聽了卻十分生氣,「原來你根本就不愛士翰,只是在找一個可以和你相提並論的對象而已,你不配愛他!如果你愛他,就不會輕易放棄他!」
凌霜霜也不生氣,反而嘲諷道:「我只知道士翰愛的是我,這就夠了。別以為你天天接近他就佔了便宜了,其實他愛的還是我,知道嗎?那首<情人的眼淚>,就是分手時我送給他的曲子,到現在他還是天天聽了又聽,這不正表示他對我念念不忘嗎?」
是啊!那首「情人的眼淚」打從她認識狄士翰那天起,就常聽他播了又播,難道事實真是如此?
見邢天舞不語,凌霜霜更加篤定的說:「我說得沒錯吧?你爭不過我的,如果夠聰明就別礙著我們,到時候受傷的可是你!」
離去時,凌霜霜那得意的笑聲,令邢天舞失眠好幾個晚上。
* * *
「小舞到底在哪裡?你一定知道的,快告訴我!」狄士翰一大清早便衝進邢家,見到邢天剛就緊張的問。
邢大剛卻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太好笑了,小姐姐是在你那兒弄丟的,卻來向我要人,你不覺得奇怪嗎?」
「你這麼肯定小舞弄丟了,那你一定知道她在哪了!」他以憤怒的眼神瞪著邢天剛。
「你瞪我也沒用,我什麼都不知道!」邢天剛心虛的別過頭。
「你到底把她藏到哪裡去了?快說!」狄士翰沉不住氣,抓著邢天剛吼叫。
邢天剛也不甘示弱的推扯狄士翰,「我才沒有,自己做的事自己負責,別扯到我頭上來。」
兩人爭吵的聲音驚動了邢家上下,大家全跑出來看究竟。
「你們吵什麼?」大哥和大姐夫合力把兩人拉開。
「這傢伙把小姐姐氣跑了,卻跑來跟我要人,天底下有這種道理嗎?」邢天剛氣憤的指責道。
邢媽媽聞言嚇了一跳,「小舞跑了?士翰,你們吵架了嗎?」
「沒有,我們沒吵架。」狄士翰沮喪地道。
「那是你欺負小舞囉?」大姐擔心地問。
狄干翰極力否認,「我的沒有欺負小舞。」
「沒有?那小姐姐為什麼會被氣跑?」邢天剛在一旁忿忿不平的反駁。
「既然沒吵架,為什麼小剛說你把小舞氣跑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邢爸爸比較理智。
「我也不太清楚。昨天下班前,小舞就不見人影,我找了她一個晚上都找不到,所以才想問小剛知不知道她在哪。」他還是認定邢天剛知情。
邢天剛否認到底,「我說過,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對啊!小剛,如果你什麼都不知道,何以確定小舞是被士翰氣跑的?」大姐疑惑的問。
「大姐!你別扯我後腿行不行?你到底幫哪一邊的呀?」邢天剛抱怨連連。
「小剛,如果你知道就快說,別急死我們了。」邢媽媽拿出做母親的威嚴來。
邢天剛指著狄士翰委屈地叫道:「媽!又不是我氣跑小姐姐的,你不會叫他說嗎?」
「我哪有罵小舞?」真是天地良心,他有多久沒罵她了。
「你敢說沒有?」邢天剛氣得跳了起來。
狄士翰沉住氣應道:「沒有就沒有。」
邢天剛沉不住氣了,他指著狄士翰大罵,「你不是嫌她孩子氣嗎?她本來就是這個性的呀!你娶她的時候就該知道的,現在卻為了另一個女人而說她幼稚,實在是太過分了。」
狄士翰偏頭想了想,是有這樣的事沒錯,但她未免也太大驚小怪了吧?
他記得昨天吃中飯時,邢天舞問了他一個問題。「你是不是覺得我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是呀!」他想也不想的就這麼回答。
「那你不是很可憐,還要一直照顧我?」她又追問。
「還好啦!如果你乖乖聽話,我就不可憐。」他半開玩笑的說:「至於照顧你嘛……我答應過你爸媽要給你幸福的,我一定會做到。」
當時她就沒再說什麼,只說了兩句。「今天的湯好好喝,我要多喝兩碗。」
大姐聽了邢天剛的話,忍不住蹙起眉頭,「難不成你有外遇了?」
「絕對沒有!」狄士翰捂著發疼的頭,重重的吸了口氣,「小剛,我知道你對我有誤解,但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小舞一個人在外面,又不懂得照顧自己,況且她可能連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萬一發生什麼危險,你擔待得起嗎?」
「你少唬人,她自己都不知道懷孕了,你又怎麼知道?」邢天剛擺出不相信的表情。
狄士翰氣急敗壞的叫道:「你有點常識好不好?我是醫生,又是她老公,怎會不知道她的情況?」
* * *
終於,狄士翰看見日夜思念的人單獨從公寓裡走了出來,原本想狠狠教訓她一頓的,可這會兒見到她,他只想上前緊緊的抱著她、親吻她。
邢天舞的心情糟透了。為什麼有些事記也記不住,有些事卻是想忘也忘不了?她一向都是忘性比記性好的呀!為什麼偏偏忘不了狄士翰?
她有氣無力的走著,突然,眼前有一雙腳擋了她的路,她頭也不抬的往左邊閃過,但那雙腳也跟著往左邊跨;她只好往右邊走,那雙腳也跟著往右邊站,她再往左……往右……咦?那雙腳幹嘛老擋她的路,擺明是跟她過不去嘛!
她生氣的抬頭一看,便驚聲尖叫起來,然後拔腿往回跑。
這可不是狄士翰預料到的反應。原本以為她會激動得說不出話,或者感動的抱著他又哭又笑,要不就破口大罵,卻沒想到她竟然拔腿就跑。
他一個箭步的跑在前頭抱住她,「你跑不掉的,跟我回家。」
「不要!」她比他還大聲。
「為什麼?」至少他要問個明白。
「反正你和凌霜霜舊情復燃,我才不要……」她難過的哽咽著。
「我沒有和她舊情復燃!」他斬釘截鐵的說。
「她是你的舊情人,你一直都愛著她,她還說……」
「傻瓜,都是她跟你說的,那你有沒有聽過我說的呢?」他低笑道。
「你還想說什麼?要離婚嗎?」她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很難過。
「你先看看這個。」他從口袋拿出一本小本子給邢天舞。
「這……是什麼?」
「記得我說過,如果你能如期畢業,我就會好好獎勵你的事嗎?」
當然沒忘記,邢天舞點點頭。
「你不是想玩遍全世界,這是我們去環遊世界的機票,是我們兩個一起去,所以我怎麼會和凌霜霜舊情復燃呢?」
「可是!你們常常有說有笑的在一起……」
「因為她到處宣揚我們以前的關係,但我和她已成過去,和她維持朋友關係不過是表示應有的風度而已。」他解釋道。
「風度個頭啦!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多委屈?」淚水在她眼眶中不停地打轉,連語氣也激動了起來。
「我……早就知道了。」他低聲應道。
「早就知道?那你還……」她委屈的看著他,大眼裡滿是淚水。
完了!他竟然害怕看到她委屈、失意的臉,那無精打采的模樣不但會勾起他濃烈的罪惡感,連心也揪得死緊,這……根本是折磨他嘛!
「對不起,我只是想確定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他緊緊的把她攬在懷裡,力氣大得幾乎讓她窒息。
「惡——」她突然摀住胸口,難過得想吐。
狄士翰立刻鬆開她,替她拍拍背,「你知道你懷孕了嗎?」
邢天舞緩緩的回過頭,訝異地問:「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那個已經兩個月沒來了,你一向很準時的,所以我想應該是懷孕了。」
「真的兩個月沒來了?」倏地,有個聲音從一旁竄了出來。
狄士翰回頭一看,不高興地問:「爸、媽,你們又來做什麼?」
兩老笑得合不攏嘴,「來幫你勸媳婦回家呀!你看,大家都想幫你咧!」
狄父往前面的路邊一指,邢家人正一一的下車。
「哦——」她摀住小嘴.恍然大悟說道:「原來你是為了小孩才來找我回去的?」
「我是……不!當然是……不是!」他舌頭都快打結了,說是或不是都不對。
「我早該知道你嫌我孩子氣,你只想要我肚子裡的小孩。」她覺得這樣太委屈了,掉頭就想走。「哼!我才不希罕跟你回家。」
「你聽我說,」他扳正她的身於,「雖然你有時候很聒噪,有時候又很安靜,但這是真實不做作的你,我就喜歡這樣的你呀!」狄士翰只差沒掏心挖肺給她看。
「真的?你對我好不是為了向我父母交代而已?」她吸吸鼻子偷瞄他。
「當然是真的囉!全都是出於我自己的心意。」難不成要他發誓?
「你發誓我才相信。」邢天舞果然很有默契的要求。
狄士翰為難的看著大家。這實在太丟臉了,有損他男人的尊嚴。
「對啊!你發誓我們就信。」邢家人不約而同的瞪著狄士翰。
他咬咬牙,只要能把老婆哄回去,要他發誓又有什麼關係?「我發誓,我是真心真意的喜歡你。」
「呵呵……妹夫,你沒救了,以後鐵定被老婆管得死死的。」大哥很同情的拍拍狄士翰的肩。
「沒關係啦!怕老婆才是真正的好男人嘛!」大姐安慰地說。
「你要是真的愛她才能發誓,否則會遭天譴、被雷劈成好幾段呢!」一向愛姐心切的邢天剛始終抱持懷疑態度。
「我當然是真的愛她,你懷疑什麼?我每天煮三餐,連洗衣拖地都一手包辦,她連個碗都不用洗,我哪裡對她不好了?」狄士翰怒瞪這個老找碴的小舅子。
「是這樣的嗎?」邢天剛驚愕地看著邢天舞。
邢天舞識相的說道:「對啊!他還喜歡運動,有強健的體魄和充沛的精力,才能從容不迫地負擔繁重的工作,像這樣的絕版好男人上哪兒去找?」
「既然這樣,你還鬧什麼鬧?還勞師動眾的要大家來找你,還不馬上給我回去!」在一旁枯等的邢爸爸很不爽的大吼。
邢天舞見老爸發飆,當然得乖乖聽話,但一回過頭就找狄士翰算賬,「都是你害我的!」順便還捶了他幾下。
唉!好男人怎麼捨跟小女人計較,尤其是他還是絕了版的好男人呢!「是我不對,是我不好,要打要罵隨便你……手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