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夢蝶和重生去找水,常清忍不住走到正在樹下休息的倌瑩身邊坐下。
倌瑩警覺地看著他,並試圖不著痕跡地拉遠跟他距離。
常清選擇不追究:「告訴我,為何昨晚那四名強盜會這麼聽我師妹的話?」
他實在想不通,可是,他又拉不下臉來去請教師妹,而大師兄又跟夢蝶形影不離,他也問不到他,既然如此,那只好問彷彿知悉一切的妻子了。
倌瑩淡淡地瞥他一眼:「我還以為你們是師兄妹呢?」她眼中的不信任光芒令常清噍的心寒。
常清懊惱地抓抓頭:「沒錯,我們是師兄妹,但我們學的根本不同,我主要學的是奇門遁甲和輕功,而市沒學的是旁門左道的整人把戲。更何況,她失蹤了兩年,我根本不孩子到在這兩年裡阿有學了什麼怪招。」他歎口氣。
倌瑩沉默著,有點後悔誤會他的舉動,本來她還以為他是沒事找事做,解惑是假,企圖接近她、動搖她的決心是真。對於夢蝶額的事,她也稍有耳聞,所以,她相信常清的解釋,但一股失望卻緊緊抓住她。
她是怎麼了?她應該高興的,只要差別感情不要常常展現他做丈夫的溫柔慇勤,那她離開時,就不會傷心。
對,他們必須保持距離。既然她無法讓他放棄大理之行,但為了家人,她必須遠離他,一避免自己脆弱的心防被他攻陷。
幽幽地,她的目光凝視遠方的清山白雲,強迫自己毫2無感情地說:「迷人術是奉天宗的不傳秘發法,通常只有宗主和繼承人會,主要是迷惑人的心智,讓人們依他的話行事。」
「哇!」常清驚歎,「這種人簡直和皇帝無異。」
倌瑩枯澀到點點頭:「歷代宗主都是好人,皆秉持一德服人的信條,除了……」她說不下去。
常清瞭解地點點頭,終於明白當初那批白衣人為何回如此聽話,只因倌瑩一句無意的話,就乖乖地拿匕首捅自己。
但,他也覺得可怕,如果豐佑平對他施術,他是不是也回變成一隻聽話的狗?想到這兒,他就不寒而慄。不行,看來,他得不恥下問地去牆角師妹破解的方法。
「告訴我。」倌瑩輕柔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什麼?」常清對她露出一個令人心動的微笑,可惜,倌瑩仍直視前方,沒有看他,他悒鬱地收回笑臉。
「為什麼娶我?」倌瑩漫不經心地問。
總不能手他是被爹娘設計,在娘用毒的威脅下,不得已才娶她吧!
不行,現在她對他的態度已夠冰冷的了,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他們就永遠無法恢復良好的關係,地瞞她才行。
「因為我一見你就驚為天人,為之傾心呀!」他試圖輕鬆地帶過。
「我懷疑。」倌瑩枯澀地道。「在你有這麼絕色的石妹之後,對我這朵凡花,怎麼會驚艷?我很有自知之明的。」
「誰說的。」常清搶白,「你們根本不一樣。沒錯,她是美,但對我而言卻不適合,更何況,她很會惹麻煩,滿腦子儘是些古怪的念頭;而你,是美得如此清新,善良堅強又如此勇敢。」他輕歎。
倌瑩的心跳得好快,臉也不自覺地染上潮紅,做夢也沒想到,在他眼中,自己機是那麼不平凡,甚至比他那位沉魚落雁的師妹還好。她好想撲進他的胸膛,高興地邪謝他,並向他喊叫:「你是我最愛的男人,是我一生的丈夫。」
但,她不能。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在洞房花燭夜要逃走?」她又裝出冰冷的聲音。
真是搬磚頭砸道袍自己的腳了,他要如何向她明說自己是為了向爹娘爭一口氣才套3的,她是絕對無法諒解的。
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噥,他心虛地道:「我有苦衷的,倌瑩,你就別問了。」
「好。」她爽快地答應,但心頭卻是冰冷至極。聽他心虛的聲音,瞧他不安的表情,她敢斷定他隱瞞了很多,她甚至開始懷疑他娶她的理由並是他說的那樣,刺痛的感覺令她覺得有些心冷。
但,這樣不是很好嗎?反正他們是無緣無分的別人,就算他理由再怎麼令人心碎,那又如何?
站起身,他拍落身上沾惹的塵埃草屑,並靜靜地對他說:「瞧他們回來了。」她看向遠方的兩人。
夢蝶嬌笑著,紅撲撲的臉蛋在誇耀著她的幸福,小鳥依人地偎著重生以宣示她的深情;而重生縱容的笑,蕩漾愛意的臉龐,及溫柔的雙眸也在傳遞同樣的訊息。
倌瑩的心好痛,好狠自己永遠無法擁有這種幸福。她偏過頭去,不願去瞧那副恩愛景象。
差別感情一瞬也不瞬地瞧著她,她那哀傷的表情令他詛咒乖張的命運,一個纖弱的女子不該承受這些的。
不自禁地他為肉地出聲:「我們以後一定會比他們更恩愛的,相信我。」
倌瑩全身一僵,對他洞察力感到心慌,趕緊深深地吸了口氣,舒解自己翻湧的情緒之後,才嘲諷地笑出聲:「奢望的意思是永遠不能達成的夢想。」
她逕自丟下臉色蒼白的他走向她的麻,利落地翻身上麻,整了整韁繩:「休息夠了,趕路吧!」隨即當先衝了出去。
常清急忙按下心裡的失落,也趕緊策麻趕上她。
夢蝶不悅地嘟著嘴看著他們,「真是個悶葫蘆。瞧她把二師兄帶壞了。」她埋怨著。
重生只笑不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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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順利地進入大理國境內,一路上都沒有人懷疑他們的身份。這一點,令夢蝶感到無比自豪。
「你們瞧,我的偽裝技術多麼高明,簡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自吹自擂。
常清立刻扯她後腿:「難受死了,臉上老是黏黏的。還臭臭的,你要是真的厲害,就把這缺點改掉。」
「做什麼事都是有代價的。」夢蝶立刻反駁。
「反正我就是不喜歡……」
「有時候。我真覺得他們真是一對活寶。」重生微笑地在倌瑩耳邊戲謔道。
倌瑩恍如被電所擊,他是說,他們根本是情投意合的一對嗎?她蒼白著臉,看向眼前爭得互不相讓的兩人,一個是美如天仙,一個是英俊瀟灑,站在一起有如金童玉女般耀眼,雖時有爭吵,但感情依舊很好。更重要的是,兩人都是自由的飛鳥,而她卻是滿身枷鎖。她更覺自卑,覺得自己可憐,而且,她討厭那集光彩於一身的夢蝶。
因為她耀眼,使在旁百年的她相形黯淡了。但,那又有什麼辦法?以她目前的情況,她有選擇的餘地嗎?
「你不吃味嗎?她可是你的髮妻。」她可意冰冷地問道。
重生笑了笑,「何須掛懷?從小到大,她就只想嫁我,更何況,常清也沒那個心,以前,他甚至企圖逼我娶夢蝶呢!」他說,評判的眼光仔細地觀察她的反應。
她察覺到了,立刻偏夠頭逃避,年少的她根本無法藏盡自己的心事。
但聽了他的話,她心中有些釋然,但枯澀的種子已然種下,再也無法連根拔除了。
「那你呢?你吃味嗎?」重生淡淡地反問。
倌瑩沉默了半晌:「需要嗎?我跟他又沒有關係。」
「誰說的?」常清突然大喉。
倌瑩嚇看來一跳,不知何時,常清已來到她的身邊。
他聽到了嗎?她吞嚥著口水,有帶內兒害怕地看著他青筋畢露、怒齊騰騰的臉。
常清火大答蹲下身,雙目與她平視,「我受夠了你的冰冷對待,我狠極了你老是否認我們的夫妻關係。你若是再如此,我就……我就破你的身。」他威脅著。
倌瑩臉色刷然變白,沒想到常清會用這麼下流的話威脅她。
「是呀!二師兄,趕緊跟她圓房,這樣,她就跑不掉了,你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膽。」夢蝶在一旁起哄。
倌瑩鼻頭一酸,難到著都是她的錯嗎?
她想哭,哭出她的不平、委屈,及所有的怨恨,但高傲的自尊不允許她崩潰。
吸了口氣,她咬牙道:「那你得到的絕不是一個妻子,而是具屍體。」
常清倒抽了口氣,沒想到她會以死明志。
是因為她的家人,還是因為她不喜歡他?
不管答案是什麼,他是絕對無法自她口中得知的。歎了口氣,他沮喪地站了起來。
「我們要換掉這一身的偽裝,大師兄和師妹扮有錢的富人,我和你扮他們的隨從。」他靜靜地說。
倌瑩沉默著,心中雖極不願意扮個下女,但仍選擇沉默地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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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回來了。
將近一個月的分離,她終於回到大理了。看著這裡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築,她的心中有股感動,彷彿她離開這兒已有十年,而不是一個月。
在這一個月,發生過什麼事嗎?爹娘好嗎?大哥無恙嗎?
她想立刻回府去,回去就知道一切。
但常清拉住她,彷彿瞧透了她的心思,她低聲道:「不要輕舉妄動,等我們探聽好一切,再左打算。」
倌瑩順從地微微點頭,她明白大白天的在這大街上,她是絕對逃不了的。所以,她只能先假裝服從,再伺機而逃。
再說,她不能跟他們一起行動,他們主要是為了救蘭妃的,不像她是為了保全一家性命;他們很快就走了,但她卻得留下倆,而常清當然夜蛾得隨他們而去。
常清不禁狐疑地瞅著她:「你今天怎麼這麼乖?」
倌瑩立刻抬起頭狠狠瞪著他:「如你所願。」轉身立刻往回走。
「我錯了。」常清急忙拉住她,「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的。」
就這麼放過他嗎?當然不。
她的嘴角往上揚,展現令人心悸的笑。
「你想幹嘛?」產窮警覺地問。
倌瑩不語,驀然回頭往來時路走,經過常清身邊時,順變重重地踩他一腳。
「天!」常清縮起腳驚呼,「你這女人怎麼這麼毒?」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倌瑩猛然停住腳步,不去理會那刺戳似的疼痛,轉過身,她給他一個冷笑:「恭喜你及時認清。」轉頭繼續走她的路。
常清一陣茫然,想了一想,終於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立刻追了上去:「你聽我解釋呀!我不是那個意思的。我說話都不經過思考,你不要相信呀!」
越解釋越糟。重生和夢蝶無奈地相視,而後搖搖頭歎氣。
* * * * * * * *
倌瑩洗完了澡,伸展著四肢,她輕輕地大開房門,走進客棧後的園子,打算好好享受夜風吹拂的滋味。以後,或許她就不會在有這種心情了。
甩甩頭,暫時跑開憂鬱,她張開雙臂迎向夜風,朝向明月。
伸伸吸了口氣,她感覺無比舒暢,跑開煩惱的感覺真好。
可惜,事情總難如人所願。
夜風送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及低柔的嗓音,是那麼的熟悉。啊!是那對恩愛的夫妻——莊重生和莊夢蝶。
「重生。伯母真的這樣逼二師兄成婚?」夢蝶笑不可抑。
逼婚?倌瑩全身一震,不由自主地悄悄挪近腳步,凝神細聽。
「不然,常清幹嘛逃婚?」重生理所當然地道。
「哇!」夢蝶驚歎,「伯父伯母真不是蓋的,竟先把二師兄下藥之後,才告訴他成親的事,等他醒來之後,又騙他說,如果不成親就回毒發身亡,還好阿大及時發現真相,否則,二師兄豈不嘔死了?」夢蝶嘖嘖出聲,「以後到閒雲山莊可要小心這位伯母才行。」
淚珠兒頓時滑落玉頰,倌瑩整顆心墜入又冷有暗,令人絕望的深淵。
原來,常清不是自願要娶她的,是慕容伯母他們使計陷害、威脅他的,她終於明白他逃混的理由了。
他不願意娶她,卻迫不得已娶了她。之後,他仔細瞧了她,卻發覺不喜歡她,因此他趁夜逃走了,把她托付給他爹娘,說她是他們的責任。
想起他那封留書,她更確信他的確討厭她。
那她又為何要跟她回大理?一路上盡表現出做丈夫的溫柔?
為什麼?
是同情吧?
當他在縣府逼出她逃離大理、急著嫁給的原因時,他同情她的遭遇,所以,決定伴她回大理。
但,他能救她全家嗎?根本不可能,她肯定地想。
那麼,他的理由是……難道會是一個借口,假借跟她回大理,實際上是為了幫助他大師兄救出蘭妃,因為他怕重生以危險為由拒絕他,所以,才利用她達成目的。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重生,你想,二師兄是不是喜歡狄姑娘?」夢蝶疑惑地問。
何必問呢?答案當然是不。倌瑩在心裡想。
「應該是。」重生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但,狄姑娘對二師兄好壞喔!瞧她對二師兄都不理不睬的,你看她會不會不喜歡二師兄?」
「人家的立場也很為難呀!你不能怪她……」
夠了,已經不需要再知道更多了。悄悄的,倌瑩轉身而去。
原本的好心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懷的蕭瑟寒冷。
她倚著走廊的廊柱,漠然地瞪著明月,思量離開的方法。
這就是常清來時看到的景象。
她孑然一身地站在廊下,全身散發著孤單、悲哀的氣息。
一股愛憐滿溢心胸,他解下外袍,緩緩移向她,看到她微微一僵,他知道她察覺到他的接近,但她卻沒離開的意圖,這令常清感到興奮。
「夜深了,別著涼了才好。」他輕聲地說,並將自己的外袍批在她身上。
她仍維持著原姿勢不動,不出聲,也沒看他一眼。
常清在旁邊等著,即使是罵也好,但她就是等比到。終於,他不耐煩了,決定不擇手段地逼她講話。
他伸出祿山之爪往倌瑩胸口摸去,反正是自己老婆嘛!摸摸有什麼關係。
「下流。」倌瑩立刻反身想甩他個大巴掌,可惜半途被截住了。憤怒之餘,她立刻抬起右腳狠狠地踩住他的左腳。
常清下意識地縮起左腳,為免右腳遭殃,他也順便縮起來。年他怎麼站?
他竟然整個人掛在倌瑩身上。
倌瑩又驚又怒有羞,「你是個男人耶!」她嚷道,並試圖穩住腳步。
「只要你答應不踩我。」常清耍賴地咧著嘴,自己也噍的很有趣,雖然有些窩囊,但那有什麼關係,他是個不拘小節的男人。
「我……我受不了了。」
「砰」倌瑩跌倒了,但常清讓自己先倒在地上,而倌瑩則倒在他懷裡。常清立刻慘叫:「哎喲!痛死人了。」
倌瑩閉住氣不敢動,深怕會傷到他。
「你……你有沒有傷到哪兒?」佻撻輕聲問,試圖挪開自己的身子。
「有。」常清舒服地說,雙手緊緊地摟住她,佳人在抱的感覺真好。
倌瑩狐疑地抬起頭,看到踏青那滿足的笑顏,她立刻明白自己被耍了。新仇舊狠頓時湧上心頭,她現在就要他好看。
左膝一屈,她用力向他胯下一頂。
常清悶哼一聲,立刻防開她彈坐起來,忍著痛,他不敢置信地瞪著她:「你好卑鄙。」
倌瑩心一緊,冷冷地說:「彼此彼此。」
常清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禁沮喪地歎氣,閒妻、嬌妻、捍妻,他的妻子可真多面貌呀!
忍著胯下的劇痛,他緩緩地真納起來。不知道這傷害會不會影響他生育的能力?應該不會吧。他想。
下次不能只注意腳,還得注意他命根子才行。他嚴重警告自己機。
* * * * * * * *
第二天,他們決定去部出去打探消息,當然,為了避免惹人疑心,他們決定全部改裝。
重生和夢蝶扮成兩位進城買賣的男子,而常清和倌瑩則裝成一隊老夫老妻。就這樣,四個人分兩路出發打探。
倌瑩實在不喜歡這身打扮,起初沒有反對是因為她順從慣了,也為了讓他們放鬆對她的戒心。但如今卻得遲緩地挪步,甚至還得配合常清蝸牛般的步伐。
走過一條街道,她忍不住了,她敢發誓,他們一定花了一個時辰來走這條根本不需花一刻鐘的街道。
「你不覺得你裝得太過分了嗎?沒有一個老人跟你一樣滿。「她悶悶的埋怨。
「不知道是誰害的?」他沒好氣的答,心中可樂得很,她終於忍受不住了。
「什麼意思?說清楚。」倌瑩瞪著他。
常清苦著臉看向她:「你傷地我好重,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啊!」她驚呼一聲,驀然明白了,臉立刻變紅,想起昨晚她奮力地攻擊他那……困窘的羞紅泛滿全身,幸虧全身的衣物及臉世上的皮膜遮住,否則,她還真不敢見人。
「很痛嗎?」她吶吶地問道,心虛得無法正視他。
「痛死了。」常清誇張地呻吟道。他目的就是要引出她的罪惡感,甚至同情心,作為懲罰她的手段,以及更親近她途徑。雖然手段有點不入流,但為得家譜妻芳心,他打算不擇手段。
「這樣……你要不要看個大夫?走,我帶你去看大夫。」倌瑩立刻顯得慌亂,一心以為自己鑄下了大錯。急忙想辦法要補償。
「大夫?你在說笑嗎?」他呻吟道,「你以為大夫見了我裡外不一致是,會不起疑心嗎?不幸,絕對不能冒著種險。」
倌瑩臉頰火熱熱的,一想到他所說的裡面時,她禁不住將視線瞄了過去。
天,她在想什麼呀?挪回了視線,她更羞澀地低下頭。
「既然如此,你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她囁嚅地道。
常清咧嘴一笑,感覺眼前這位頭垂大襖胸口的小女人好可愛,心中憐惜也更深了。但,他可不會就此放過了這等良機。
「當然有。」常清毫不遲疑地點頭,「你要好好照顧我,直到我痊癒為止。」
倌瑩暗暗吃了一驚,不確定地抬頭望著他,吞了吞口水,她終於還是問出口:「我給……怎麼照顧你?」
他楞了楞,隨即尷尬地笑了:「只要你陪在我身邊就夠了。」
「是嗎?」倌瑩狐疑地看著他,敏感的心思領悟到自己可能又被耍了。
陪在他身邊就夠了?這句話令人不得懷疑他的居心何在。
常清也發覺了,立刻強調:「當然如此,有你在身邊,我才感覺得到幸福快樂,這樣,我的傷才能好得快些。」
一派胡扯。倌瑩根本不相信他所說的,只覺得憤怒更甚,因為他又再次耍了她了。
可是,她默默地不置一語,是不想跟他吵,記得他沒一個謊言、沒一次戲弄,然後,留待將來漫漫長日裡細細回味,好磨蝕心中對他殘餘的愛。
哈,或許她還得慶幸他如此的欺騙,否則,他若是真心真意,教她以後怎受得住。
「你不相信嗎?」常清擔心地問。
「不,我信。」她耀者頭淡淡地說。
但常清聽起來可不像這回事。
「啊!豐化真。」倌瑩驚呼。
什麼?
常清立刻抬起頭,只見豐化真威風凜凜地騎著馬朝他而來。那又如何?現在他可是個陌生的老頭,幹嘛怕這叫豐化真的。
冷笑一聲,他回頭去找倌瑩。
可是人呢?該不會躲起來了吧?
往旁邊一看——是一間賭坊,倌瑩該不會躲進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