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真的要娶白蘭琪嗎?那秀儀怎麼辦啊?」 周琪芸剛從香港返台,一下飛機就被媒體團團圍住,還以為是自己人氣飆漲,正在沾沾自喜時,哪知他們竟是為了大哥的事情而來。 甩開記者回到家後,她立刻撥電話回法國質問。 「我們已經分手了,不要再提起她!」他口氣惡劣地回答。 「後,哥,你怎麼這樣啦?到底發生什麼事,跟我說嘛!」 「琪芸,不關你的事,你別插手。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我要去忙了。」周子傑冷硬地說。 那晚,他在飯店一夜沒睡,隔天搭了最早的班機返回法國,馬上投入工作,最近傳聞「Bonbon」的營運狀況不太好,有脫手轉賣的可能,他正在關切著。 既然李秀儀可以無情,他也不是會糾纏到底的人,好聚好散的道理他也明白,只是……偶爾夜深人靜時,仍是有股悵然若失的痛苦盈滿胸口,他清楚自己心底仍掛念著秀秀。 「大哥,總要讓我知道狀況吧?你人不在台灣所以沒看見,但我就在秀儀身邊,每天都看她早早就進辦公室,十二點多還不肯離去,我聽她的秘書說,她昨天甚至還在辦公室昏倒了,大哥,你說這樣,難道你一點都不心疼嗎?」 一聽她昏倒,他心頭驟然一緊,但又如何?她身邊已經有人陪了不是嗎? 是她自己不要他的,那麼他們就再無任何關係了。 「我相信龐少博應該會陪在她身邊。」他口氣略帶酸意地說。 「龐少博?!他喔,人早早就回美國了啦,而且還說兩年內應該不會再回台灣了。大哥,我真的不相信報紙上說的,你不會這麼愚蠢相信了吧?」 龐少博兩年不回台灣?! 他雖訝異,但仍冷淡的說:「我都說了,她已經不關我的事情,也用不著跟我一一報備,如今我跟秀……她沒有任何關係。」 「哥啊,你真的是被太陽曬昏,還是被冷氣吹昏頭了?任何一個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秀儀真的很愛你,怎麼可能會跟其他人在一起?」她都快急死了,大哥還無動於衷。 「她已經當著我的面,承認她愛的是我的錢!」那晚的嫉妒之火又被妹妹點燃,周子傑低吼。 「她也當著我的面說,她對你一見鍾情,打從在舞台上看見你之後,就再也無法去愛別人了,如果說她真的愛你的錢,那為什麼那時候不行動呢?」 「因為我那時候還在台灣,也不是總裁,你後來不是告訴過她我是『Rose』的總裁嗎?」 「我是說過你管理一間大公司,但我從來沒說過公司名稱,連記者都查不出來的事情,你覺得她有這麼神通廣大嗎?她根本不曉得你身價多少,因為她愛的是你這個人啊!」周琪芸又吼了回去。 「……」 「如果那時候你也在場,就可以感受到,秀儀在說喜歡你時的模樣有多麼認真、多麼癡情了,連我這個旁觀者都看得出她有多麼愛你,跟她相戀的人是你,難道會笨到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嗎?」 他怎可能分不清? 他當然知道她對自己的認真,但那天她說出口的話如此絕決,亂了他的腦子,讓他無法思考,他才什麼都不想再去想。 自從成為總裁後,他見識過太多表裡不一的人,在商場上他會爾虞我詐,可在感情上,他渴望的是單純、專注的,他一直以為李秀儀就是自己等待的對象,直到那晚撞見那一幕後…… 「醒醒吧,哥!秀儀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要是你錯過了,我保證你不可能再遇上一個這麼愛你的人。說不定她是有委屈的啊!」她急得快跳腳。 「有委屈可以直接跟我說,但她卻去找了另一個男人,還要我相信什麼?琪芸,什麼都別說了。」語畢,周子傑毫不遲疑掛斷電話。 剛巧,艾菲爾也帶著令人振奮的消息走入他辦公室。 「盧卡斯,好消息!剛剛接護可靠消息,『Bonbon』已經決定在下午發佈要將公司賣出的消息。」說完,艾菲爾才發現周子傑的異狀。「嗯……你怎麼了?」 很快地,周子傑收回思緒,淡淡一笑。「我是太高興了!準備好資金,這次我要讓『Rose』成為法國第一服裝公司。」 第二步即是放眼全世界! 至於私人感情,他已無心理會了。 「Bonbon」賣給「Rose」的消息也傳到台灣。 一早,李秀儀便出現在會議室,與齊飛揚還有其他部門主管開緊急會議。 「老闆,『Bpnbon』已經賣給了『Rose』,因此他們無法提供我們下禮拜走秀的所有服裝,我們一直想聯絡『Rose』的相關人員,但他們到現在始終沒有回應。」 李秀儀一聽,臉色大變,這真的是糟了。 兩個禮拜後的那場秀,號稱是全國規模最大的一場秀。 集合了「璀璨」旗下所有的模特兒,持續三小時的走秀,所有的費用超過一千萬,知名的國外媒體也都派記者前來拍攝。 他們此舉為的,就是要讓歐美兩地注意到「璀璨」的模特兒,是具有世界級水準。 「老闆,我建議繼續跟『Rose』聯絡,畢竟以他們如今在法國的地位,若我們能與他們配合是最好的。」有人提議。 「我不贊成!『Rose』的作風本就強硬,既然他們不願聯絡,就表示不打算與我們合作,我們又何必硬要堅持,萬一到前一天,他們仍不打算給我們衣服,不就糟了!還是盡速與其他廠商聯絡吧。」有人反對。 「基本上,我覺得這點可能跟秀儀有關係吧……就我所知,『Rose』亦有意進軍亞洲,實在沒道理放過這機會,除非……」另一人說道,邊說的同時,他的眼睛也看著對面的李秀儀。 他們可沒忘記上次那則消息鬧得有多大,連帶「璀璨」也雞飛狗跳,幸好是齊飛揚出面擺平,媒體才沒繼續逼問。 這次周子傑會不想利用這機會,想來或許也跟那件事有點關係吧。 聞言,李秀儀神色微變,神情更為沉重。 「好了,我現在是要針對兩個禮拜後那場秀的事情,別轉移話題。」齊飛揚可不希望連內部也自亂陣腳。 待現場安靜後,齊飛揚問道:「秀儀,你有什麼意見?」 「我也是覺得應該盡速找其他廠商配合,畢竟台灣的市場不小,我相信會有不少廠商樂意配合。」她只能盡量不去在意其他人所說的。 「秀儀留下來,其他人可以先回辦公室,半個小時後我會作出決定。」 一等其他人離開,齊飛揚才道:「我以為依照你的個性,會爭取到底。」 「事情迫在眉睫,若我堅持,萬一最後太趕,只會影響大局,反正我們也不是非要『Rose』不可。」 「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那你跟子傑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老闆,這是我的私事,我就不便說了。我先出去聯繫廠商。」 「秀秀,聽我的話,別太逞強了。」齊飛揚惋惜地表示。 李秀儀沒有回答,僅淡淡一笑便轉身離開。 若自己不逞強,又怎能撐到現在,反正從以前到現在,她也都是一個人奮鬥過來的,就算未來沒有人在身邊,也無妨的。 在李秀儀跟其他廠商聯絡後,「Rose」的相關人員卻回覆,他們已經將他們所需的服裝,以最快的速度送至台灣。 眾人聽見這消息,頓時鬆了口氣。 獨獨李秀儀仍舊無法安心,只因對方竟說,親自帶著衣服來台灣的是周子傑。 三天後,周子傑果真依約帶著衣服抵達「璀璨」,眾人便迅速將衣服領走,交給模特兒進行最後排演。 齊飛揚主動上前跟周子傑握手答謝。「總裁,謝謝您的大力相助!」 以往周子傑是他的模特兒,但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對方已貴為總裁,說話方式當然得更改。 「飛揚,跟我就別客氣了,我還有點事要跟你談,方便嗎?」 「當然了,請跟我到辦公室。」 齊飛揚領著周子傑離開會議室,直到會議室的門關起那一瞬間,周子傑的眸子始終沒有正眼瞧過李秀儀。 李秀儀也注意到了,她靜靜站在原地,內心的激動令她動彈不得。 這三天,她不斷告訴自己,必定要守住自己的尊嚴,她也一直以為,自己就算再見到周子傑,也不會洩露一絲情緒。 是了,最後她是做到無動於衷,但在發現周子傑並沒有看自己一眼後,她的心也碎了一地。 支持她還能繼續站著的,就是她僅存的自尊。 沒錯,她是保有了自尊,但她的愛情也失去了。 你一定會後悔的——龐少博這句話一直盤旋在她腦子裡,如今果真應驗。 她的確後悔了,可除了接受以外又能如何? 「李姐,你怎麼還站在……」張曉曉下樓來找人,卻見李秀儀還站在會議室內。 「走了,回辦公室去,我們還有事情得做,做不完今天就得加班羅!」她用輕快的語調說。 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如今,她只能繼續往前走。 今晚,堪稱「璀璨」五年來最盛大的一場秀,三個小時下來,走得精彩萬分。 每個小時都有不同的主題,「沙漠」、「深海」、「夜空」,三場秀都有著三種不同的強烈風格,各有其特色。 無論是在音樂、舞台佈置或是燈光效果,都配合得恰到好處,在各個媒體與來賓腦海中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最後的掌聲,長達五分鐘之久,熱烈地幾乎要驚爆天花板,可說是非常成功! 李秀儀陪在齊飛揚身旁,跟部分贊助廠商答謝,最後,輪到這次不收任何費用,大力支持的周子傑。 「子傑,真的謝謝你。」 「互惠啊。」周子傑笑了笑,他也非常滿意今晚的表演,這樣「Rose」要打入亞洲市場就容易多了。 「待會兒我們有慶功宴,要過來嗎?」 就在這時,李秀儀突然轉身離開。她想,既然周子傑決心要把自己當作透明人,她想不如離開還比較好些。 周子傑卻突然揚聲道:「假如有人不歡迎我,那我就不便過去掃你們的興。」 似是意有所指的一段話,讓李秀儀的腳步停住、回頭。至少她認為周子傑的敵意是朝著自己而來。 回頭,她優雅地笑。「我相信『璀璨經紀公司』全體上下,都是非常歡迎總裁的。我是這場慶功宴的負責人,我就先到會場等候大駕羅!」 客氣又不失禮地說完,李秀儀抬起下顎先行離開會場。 感覺到背後兩道銳利的視線,讓她背脊發涼,她仍是挺直腰桿向前走。 她告訴自己,絕不能在周子傑面前示弱。 慶功宴上,在幾個重要人物輪流上台說了幾句話,作為開場白後,接下來大伙便開懷暢飲,慰勞自己這幾個月來的辛勞。 而促成這場秀能如此成功的最大功臣,就是李秀儀。 只見穿著一襲露背黑色晚禮服的她,整夜猶如蝴蝶般,翩翩穿梭在會場上與人交談,時而帶著笑容、時而靜靜聆聽的溫柔模樣,讓她成為全場的焦點。 在美麗模特兒的環繞之下,李秀儀如暖風般的氣質,比起模特兒的冷冽,更贏得眾人的喜愛。 周子傑從踏人會場後,始終站在角落處,冷眼注視著李秀儀,只要她跟男人說話,他就不自覺握緊手中的杯子,恨不得將在場任何一個盯著她看的男人揍得半死。 最後,他一口飲盡不知是第幾杯的酒後,跌跌撞撞地落坐在舒適的沙發椅上。 齊飛揚是頭一個發現他的異狀的。 「子傑,你還好吧?」 「可能太高興,喝了太多,我想先回飯店休息,麻煩幫我叫車子,」他一手按在額際,顯然頭痛欲裂。 齊飛揚立刻請人幫周子傑叫計程車,又招來李秀儀。「秀儀,我看子傑真的很不舒服,他沒跟其他人同行,我又走不開身,你幫我送他回飯店好嗎?」 「琪芸也在現場,讓她送吧。」 齊飛揚轉了頭,掃過會場一圈,哪還有周琪芸的身影。「她早就跟幾個年輕員工先離開了。真的不願意幫我送嗎?」 周子傑低了頭說:「飛揚,不用了,我沒這麼不濟事,幫我叫車就好,我自己還回得……」他試圖站起來證明,腳步一顛,卻不支地撲向了李秀儀。 原本還略微遲疑的李秀儀,一看見周子傑這副模樣,心一軟便答應了。 「老闆,我送總裁回飯店,然後便直接回家不再過來了。」 「好,小心點。」 李秀儀攙扶著周子傑回到房間讓他躺下後,正要為他泡一杯茶解酒時,卻反被周子傑一把抓住,壓在床上。 「啊!」李秀儀來不及跑,只來得及低喊一聲。 她眨了眨眼,一片混亂的腦子,在迎上周子傑深如黑潭的瞳孔後,終於理出頭緒,她驚訝地問:「你沒醉?」 「你可以裝醉,我就不能裝嗎?」 「既然你沒醉,請讓我起來,我想回家休息了。」 「這裡有現成的大床,不是更舒服?」他吐氣在她臉上,李秀儀嗅到淡淡的酒味,賭氣似的避開。 「總裁,我不喜歡這樣!」她使力想要起身,無奈周子傑的力氣大她許多。「請你自重!」 不知怎地,今晚的周子傑令她覺得可怕,教她輕輕打了個寒顫,他的眼神太過銳利,全身上下彷彿散發出一股邪氣,這是她以前不曾見過的周子傑,極富攻擊性。 「叫我子傑,還記得我們以前很……親密嗎?」 「總……」 「叫我子傑!」他強勢命令。 「子傑,我送你回來,沒打算留下來,請放開我。」她也毫不退縮。 「但我希望你留下來——陪我一晚,我可以保證我們會有個火辣的……纏綿之夜。」周子傑邊說邊低頭靠近李秀儀的耳畔低喃,最後的兩個字乾脆化為行動——含住她異常敏感的耳垂。 身體受到挑逗,李秀儀壓抑不住呻吟竄出喉嚨。 「你這裡還是這麼敏感,龐少博也碰過你了嗎?」 被這句話刺激,李秀儀彷彿遭受什麼打擊,整個人忽然變得狂暴起來,對周子傑又捶又踢毫不留情。 「滾!你別碰我——」太可惡了!他憑什麼這麼問?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她已經不對他有任何期待,他怎能再用這種話傷她! 「就算我跟少博上過床,應該也不關你的事吧,周子傑先生!」怒氣竄升,她一雙眸子燒得火熱,卻又泛出晶瑩的水光。 周子傑被她這美麗的模樣震懾住,一時失神。 「你已經準備要跟白蘭琪結婚,怎麼還可以跟我來往?你這樣對得起她嗎?我最討厭的就是腳踏兩條船的臭男人!你為什麼還不滾回法國啊!」 誰來教教她,該怎麼做才能忘記周子傑?她已經很努力了,偏偏他還要來試探自己,讓她的感情無所遁形。 見她的淚水滑了下來,周子傑心頭縱然有萬般不捨,但該說的話仍舊得說。「反正你不是愛我的錢?既然是為了錢,當我的情婦肯定也不會讓你委屈,難道你不願意?」 太過分了,李秀儀從來沒有覺得這般受辱過。 「就算我愛錢,也不用選擇你!全世界有錢的男人又不只你一個!」 周子傑倏地變臉,扣緊李秀儀的下顎,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怒火。「你要是敢找其他的男人,我一定會殺了他!」 「你憑什麼這樣?」聽見周子傑這麼說,李秀儀哭得更凶了。「你已經有對象了,為何還要來招惹我?看我哭真的很有趣嗎?」 她已經這麼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他,為什麼還不放過她,還她原本的清靜?她已經什麼都不奢求,只希望能慢慢遺忘一切,這樣還不夠嗎? 偏生,周子傑卻故意要來挑起她心湖的陣陣漣漪。 「秀秀,」他輕輕地喚。「你是愛我的對吧?既然愛我又為什麼要離開我?我有錢又有地位,難道這些你一點都不期望?」 再次地,李秀儀又被周子傑狠毒的話給刺傷。 原來他真信了自己說的話,一點都不瞭解她,那自己又何必愛他? 「我恨你!我恨你!」衝動之下,她說出違心之論。 「很好。」周子傑忽地離開李秀儀,離開床,站了起來,冷眼直視李秀儀,那表情帶著鄙夷。「我也很上道的,既然你這麼討厭我,那我也別留在這裡礙你的眼了。」語畢,他大步一跨,離開臥房。 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關上,房內也恢復了最初的寧靜。 對於眼前這令人措手不及的改變,李秀儀只能靜靜看著,雖然很想追出去對他說不是這樣的,可最終,她依然沒有勇氣去毀了周子傑的未來。 她一雙淚眼只能望著緊關著的門,這道門似乎代表他們之間最後一絲希望,關上之後,也代表他們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她真的很想衝出去說,她其實不是想說那三個字,她想說的是—— 「子傑,我愛你啊……」伴隨淚水,她垂著頭,哽咽地說著。 突地,房門被打開,周子傑緩緩走人,來到她身前,深情地望著她輕道:「我也愛你。」 李秀儀表情一驚,錯愕地凝視著周子傑那雙充滿柔情的眸子,與剛才的冷絕有著天壤之別。 周子傑剛剛是說了什麼?在他完全不正視自己,還這般傷害她後,他竟說——愛她?! 褪下適才的絕情,周子傑極盡溫柔地輕撫李秀儀哭得濕淋淋的臉頰,再次吐出心聲:「秀秀,我愛你。」 「為什麼?」她真的被搞迷糊了。 周子傑先是摸摸她的頭,才罵道:「你這個笨蛋!把我推開,難道真以為我就會好過嗎?我這麼愛你,你竟然還以為我會愛事業勝過於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你怎麼知道?」 「少博回到美國後,便發了一封E-mail給我,他把事實都告訴我了,後來我也去質問外公,他這人敢做敢當,馬上就承認是他把你逼走。」 雖然他很感謝龐少博,但對他故意慢半拍的行徑卻恨得牙癢癢,若他不要這麼晚告知他真相,說不定他們也不會走到這地步,不過說起來,仍舊得感激他才是。 「少博答應我不說的。」 「他沒說,他是用寫的。笨蛋!」摸完她的頭,他又捏她的臉,她不好過,他也是啊。 「幹嘛一直罵我笨?是你自己說會選擇事業的,我當然要為你的將來著想啊!」她這麼愛他、為他著想,他競還說自己笨,太可惡。 事業?!周子傑腦子轉了轉,終於想起來。 「如果問的是現實狀況,我當然會選擇你。小笨蛋,放心吧,我外公沒那個膽,我這麼有能力,要是真的放棄我,他恐怕也不敢死吧!那傢伙只是拐了你一下,你就上當,這還不笨嗎?」他忍不住又嘲諷她。 「真的?」 「騙你做什麼?而且你也該相信我的能力,就算無法在這個圈子工作,我還是相信自己有辦法爭取到一片天!對我要有信心。」 霎時,整個局面直轉而下,李秀儀終於破涕為笑了。 「這樣才對,人又不漂亮,至少也要懂得笑。」 李秀儀微微噘嘴,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又問:「可你不是說要娶白蘭琪嗎?」 她可沒忘記這整件事的最大主因,若不是看見那一幕,也不會有接下來這一連串的狀況發生。 「這你就更笨了,為什麼不直接來問我?」 李秀儀低了頭,聲音帶了點哭音。「我怕啊……」 周子傑也不敢再責備她。「你自始至終都誤會白蘭琪喜歡的對象,那晚我在會場上問了她,才知道她喜歡的是我舅舅。」 「艾菲爾?」 「是。所以我才答應她假裝娶她,但訂婚上出現的男主角卻是艾菲爾。艾菲爾其實也很喜歡白蘭琪,只是他們兩人的年紀相差太多,彼此都擔心會不受人祝福,因此只好將心意埋在心底,這次我就是要逼出艾菲爾的心意。現在還不承認自己是笨蛋嗎?」害無辜善良的他也被連累。 「我……」這樣子看來好像真的是自己搞錯。 「不過我這麼愛你,當然也會包容你的笨羅!」他親了她臉頰一記。 呃……這傢伙會不會太得寸進尺了些? 「真嫌我笨,那就放開我啊!」氣死她了,她這麼煩惱痛苦犧牲,結果卻換來他一聲聲的嘲諷。 「難道一點都不覺得對不起我?」 李秀儀最終還是屈服在他的言語下默默點頭。 「那麼——該怎麼補償我這段日子的精神損失?」 他有損失,她也有啊!「扯平吧?」 「一切都起因於你,你的罪比較重,我的傷害比較深。」不管怎麼說,錯的人都不會是自己。 「子傑,你的手在做什麼?」她的背、她的裙子底下,同時都感受到一陣冰涼。 「當然是要素討我的報酬羅!」他的眉眼間浮上一股賊賊的笑意。 「不要吧……」 「放心,你累的話,我動手就可以了……」 最後李秀儀的抗議聲全被周子傑給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