鑲金女娃 第八章
    就因為天雷的心態改變,楚凝感覺到了什麼叫吵。

    她的日子開始變得不得安寧,而這當然完全是拜天雷這個始作俑者所賜了。

    自從那天之後,每一天早上,他總是會比楚凝早起,一待她吃完早餐後,他就會有幾百個理由出來,堅持要送她去上學;到了中午,他的人就會出現在她的教室門口,不顧眾多學生的目光,再找出幾百種理由,帶她出校門吃午餐,然後再送她回校;接著呢,在下午的放學時分,他也絕對會准時和他的寶貝車子出現在校門口,載她去吃晚餐,再回去風雷莊園。

    就這樣,天雷就像只趕不走、打不死的蒼蠅,整天幾乎黏在她的身邊。起初,楚凝是被他黏得很火大,因為她根本沒有屬於自己的私人空間與時間,完完全全被他占滿了。好多次她用話激他,但是他總是拿出成千上萬的理由回駁她,堵得她啞口無言,也沒力氣和他爭論什麼了。再爭執她還是沒有贏過他的機會,她只會聽到那些她已經聽到會倒背如流的爛理由而已。因此,她放棄了自由的權利,不再和他爭辯什麼了。

    這種被人黏的日子就這麼過了一個多月,楚凝從起初的討厭、排斥,一直到如今的習慣。

    習慣……是的,她已經習慣了這樣被黏的日子了。

    曾經,喬羽璉還笑天雷好像是她的影子,幾乎完全形影不離的跟在她的身邊。

    也許是吧。不過,她真的不排斥他這個大個兒當自己的影子,因為只要有他在身邊,她就有種被人呵護、保護的安全感。

    只是……這樣的日子又能夠過多久呢?她心裡清楚得很,以天雷這麼飄浮不定的心,還有他風流成性的性子,難保哪天他不會遇上一朵值得他去駐留、去采摘的花。畢竟,她知道自己並不是一朵美麗動人的花,她充其量只不過是他的一個責任。

    他是自己在法律上的監護人,不是嗎?

    監護人……多麼希望她和他之間,並不是只有這麼一層普通的關系呵!

    “你的小腦袋瓜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了?”在吃過晚飯後的回家途中,她一路的沉默,引得了駕駛的天雷關心。

    抽回了心思,楚凝轉眼看著他。

    “沒什麼。”

    “沒什麼的話,你想事情也想得太專心了吧。”

    楚凝扯扯嘴角,歎息一聲。

    “我只是在想——你為什麼非要每天接送我上下學,甚至連中午都要拉我出學校去吃飯?”她隨口敷衍著天雷的關心。

    不過,這倒也是她很在乎的一點。

    “我說過了,我只是不希望你再落單,會有受到危險的感覺。”天雷卻很認真的回答她的問題。

    “就算如此,你也不必成天出現在我身邊吧?”

    “怎麼?”天雷含有深意的眼眸,看了楚凝一眼。“你又開始排斥我、討厭我了?”他可不許她有這種想法!

    楚凝搖搖頭。

    “沒有。”她怎會討厭排斥呢?她……只是想知道真正的原因罷了。“我只是好奇,以前就算你想保護我的安危,你也只不過是派朝日和夜月來,但是現在……”

    “我才不放心那兩個油條家伙。”打斷楚凝的話,天雷繼續說了下去:“更何況,我有重要的事派給他們去做,他們現在才沒空來保護你。”

    “就算是這樣,也不必你出馬的,不是嗎?”天雷的回答可無法滿足楚凝的好奇心。“更何況,殺我的人不是已經給你們逮到了,我現在可不會有什麼危險了。”她推翻了天雷的理由。

    “誰知道你那些喪心病狂的親戚,會不會再另外找人殺你。”天雷沒有絲毫的修飾,回駁了楚凝的話。

    他的話讓楚凝陷入了沉默。

    “怎麼了?”天雷關心的看了她一眼。

    “沒什麼。”楚凝搖搖頭,沒多說什麼。

    喪心病狂……這傷人的字眼令楚凝很想反駁,但是卻無力去反駁。

    因為他說的是事實,不是嗎?

    “對了,下個月你就要畢業了,有沒有什麼打算?”在楚凝沉默之際,天雷轉了一個話題,想緩解此刻低悶的氣氛。

    “沒有。”楚凝輕吁口氣。“大概會找工作吧。”

    “想不想出國去玩一玩?”

    “出國玩?”楚凝一怔,隨即連忙搖頭。“我壓根兒沒想過。”

    “為什麼?”

    楚凝看了他一眼。

    “我沒你這麼有錢,可以出去玩,而且這陣子住你這兒,也沒打工賺錢,之前賺的錢也差不多都要花完了。”雖然住在莊園裡,每天的花費其實很少,但是,總得要留一小筆錢,以防不時之需的。

    “怎麼可能會沒錢?”天雷有些訝異。“你不是有……”

    “有我爸媽和我姐的保險賠償金是吧。”楚凝打斷天雷的話。“別想了,我才不會用那筆錢。”

    “為什麼?”天雷有些疑惑。

    有錢不用,還省吃儉用……這小丫頭不會是個小守財奴吧?

    “有錢就一定得花掉嗎?”楚凝反問了他一句,停頓了一下又說:“我之所以不用這些錢,不是因為我捨不得花,而是這些錢是用我爸媽和我姐的命換來的,你要我怎麼花?”說著,她的神色黯然,心中又升起了痛失家人的難過與傷心。

    天雷一聽便明白了。

    “我知道了。”他能體會的。

    “這些錢我根本不想要。”楚凝繼續說下去:“而且,還害得我所有親戚這麼對我——竟然為了錢,派殺手追殺我……”說到這兒,她已沒有了聲音。

    天雷歎息一聲,若有所感的說:“這種事情我見多了,早麻痺了。”

    “也許你見多了,但是我卻是第一次碰到啊!”直到現在,她都還不太能接受這些事實。

    “我了解你的心情。”天雷伸手寵溺的揉揉她烏亮的發絲。“別想太多了,只要想想這世上還有人真心對你好就好了,嗯?”

    “有嗎?”楚凝苦笑一下。“還有人真心對我好嗎?”

    “當然了!”天雷應得理所當然的。“難道你不覺得我對你好?還是你認為我對你好,是別有居心的?”

    天雷這麼一說,令楚凝有些怔愣。

    是啊!還有他對自己好,不是嗎?

    “你這麼有錢,我那些錢對你來說,根本是九牛一毛……”

    “這就對啦!”天雷一笑,把話轉回正題上:“說吧,想去哪個國家玩?”

    楚凝眨眨眼。

    “想去哪個國家玩?我才說我沒錢出去玩的!”這人是有健忘症嗎?

    “我有說要你出錢了嗎?”

    “你……”

    “你哪次和我出門是要花錢了?”

    “你不會是說——你花錢讓我出國去玩吧!”楚凝有點不相信天雷是這個意思。

    “不行嗎?”

    “當然不行了!”楚凝立刻拒絕。“我又不是你的誰,怎能花你的錢出國!”

    “誰說你不是我的誰了?”天雷瞄她一眼。“別忘了,我現在可是你的監護人。既然我是你的監護人,送你這麼一個畢業禮物難道不可以嗎?”

    楚凝不說話了。

    監護人……是的,他是她的監護人,如果他要送她這份畢業禮物,當然是可以的,只是……

    “多希望你送這份禮物,不是因為你是我的監護人……”她歎息一聲,低頭喃喃自語。

    多希望不是這個理由呵!

    *  *  *

    回到風雷莊園,當天雷一踏進雷火門的一樓大廳,沙發上窩著的一個纖弱身影,令他微微一愣。

    “愛菲?”他低喚。

    怎麼回事?愛菲怎麼跑到莊園來了?

    窩在沙發裡正兀自哭泣的許愛菲,一聽到天雷的聲音,便立即抬起一雙哭得紅腫的雙眼望著他。

    “天雷……”她的聲音又低又啞,顯然是哭到嗓子都啞了。

    “發生什麼事了?”天雷緊皺著眉,臉色極為難看。

    因為他看到了許愛菲臉上被刀子劃傷,身上也有幾道相同的傷口。

    “她剛才跑到征信社找你。”這時,陪伴在許愛菲身邊的夜月開了口,回答了天雷的問題:“她全身是血,我問她發生什麼事,她不肯說,直吵著要見你,我打你的行動又不通,只好帶她回來莊園找你。”唉,希望雷老大看在他的寶貝情人傷成如此,不會剝自己的皮才好。

    畢竟雷老大是嚴禁帶任何一個他的女伴進莊園的,除了……小凝之外。

    天雷走近許愛菲,放柔了語調問著她:“是誰對你下這種毒手的?”看樣子,愛菲像是被仇家尋仇,因為她身上所有的傷,全是用刀子劃過的。

    許愛菲抽咽了幾下,才低啞的開了口:“是……姚少婕……”說完,淚水又是大顆大顆豐沛的流下。

    天雷臉色更沉了。“她跑去找你?”

    “她說……你一個多月都……都沒去找……找過她,所以……她認……認為是我霸占你……她很生氣,拿著刀子對我又砍……又罵的……”許愛菲抽抽噎噎的說著受傷原因:“她罵我是……是狐狸精,要毀我的容,這樣你就會……會嫌棄我,不……不要我了……”說到這兒,她已經泣不成聲了。

    瞧她哭得柔腸寸斷的,天雷蹲下身,輕輕將她攬入懷中。“好了,別哭了。這件事我會處理,替你去找少婕要回公道的,嗯?”他安慰著她。

    許愛菲抬起淚眼瞅視著天雷。“雷……你會不會不要我?”

    “傻瓜,我怎麼會不要你呢?”天雷對她溫柔一笑。

    “真的?”許愛菲不是挺相信的。她了解他,知道他會為了哄女人乖乖的,什麼膩死人的甜言蜜語,他都會去說的,而且是毫不猶豫。

    “真的。”天雷頷首,伸手去拭她的淚。“所以別再哭了,再哭我會心疼的。”

    許愛菲癟癟嘴,正欲再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只聽得夜月叫了一聲:“小凝,你要去哪兒?”

    夜月的這聲叫喚,喚回了天雷的注意力,他一回頭,只見楚凝的背影夾帶著憤怒沖出了屋外。

    想也沒想的,他放開了懷中的許愛菲,對夜月丟下了話:“給愛菲的傷口上好藥,帶她回去,再派幾個人去保護她,別再讓少婕找她麻煩!”說完,他起身便追了出去。

    望著他的背影匆匆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許愛菲的心倏地往谷底下墜去。

    因為她所愛的天雷,為了另一個女人,拋下受傷的她而去。

    一個生氣離去的女人,比她這個因為他而受傷的女人還來得重要……

    她的心已經碎了。愛了他這麼久,也受了不少苦,他依然無法將他的心、他的愛放在自己身上,他這輩子注定不會是她的了。

    也許,該是決定放下對他的愛,離開他身邊的時候……她已經無法再承受因為愛他而要受的苦了。

    *  *  *

    天雷沖出屋外,沒幾大步,便在花園的一角,抓住了正怒氣沖沖要往莊園大門口走的楚凝。

    “小凝!”

    “放開我!”楚凝使勁要甩開他的手。

    天雷當然不會依她的意了,他用力的將她身子扳過,面對著自己。

    “你又在發什麼脾……”他的話還沒說完,卻因意外見到楚凝臉上泛濫的淚水而打住了。

    老天!他看到了什麼?小凝在哭!

    “別用你的髒手碰我!”楚凝不斷使勁,在天雷驚愣的同時,成功的掙脫他的鉗制。

    “你在哭。”天雷直盯著她的淚容,不太敢相信的說。

    “不關你的事!”楚凝轉過身,不想再讓他看到她哭泣的丑態。

    “你好端端的突然沖出來哭做什麼?”天雷追問著她哭泣的原因。

    看到她哭,他的心如刀割般的痛。

    “關你什麼事!”楚凝丟下話,又匆匆跨出急促的步伐,往大門方向走去。

    “你去哪兒?”兩個大跨步上前,天雷用身子擋住了她前方的去路。

    “我要回家。”冷冷的,楚凝簡潔的說,看都不看天雷一眼。

    “好端端的,你鬧什麼情緒要回家?”

    “你管我這麼多做什麼?”楚凝帶著火氣的頂了回去。“你去管你那些情人就好了,何必理我?”

    她這麼一出口,頓時,天雷完全理清她在鬧什麼情緒了。

    他揚高了嘴角的弧度。“你又在吃醋了?”

    “什麼我又吃醋!”楚凝氣呼呼的抬眼瞪著天雷。“你以為你是誰,我做什麼要吃醋?”她矢口否認著。

    就算她的心因看到天雷和別的女人摟抱而痛楚,她也不要承認!

    “我不是誰,只是被你愛上的一個男人罷了。”天雷的話語中有著篤定。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楚凝扯開嗓子喊著:“我才不會愛上你這個自命風流、四處留情的男人,我會愛上你才有鬼……”說到這兒,她張合不停的唇,已被天雷溫熱的唇給封緘住了。

    天雷緊擁著她,狂熱的吻在她的紅唇上熨燙吸吮著,她唇齒後的豐美領地,也被他火熱的舌給侵占、翻攪。

    楚凝起初是抗拒、掙扎,但面對他如排山倒海而來的熱情,她很快的被吞沒,很快的流失掉自己的理智。

    他的懷抱、他的吻,一直是她渴望的,所以,她無法再拒絕,只能摟住他的脖子,回應著他狂似野火的吻。

    是的,她愛他,她無法漠視自己的心,只是,面對這麼風流又無法專心愛一個人的他,說什麼她也不能輕易將自己的心毫不保留的全部付出,因為她害怕自己最後得來的,是無止盡的傷心。愛他,就像飛蛾撲火一般,不但得不到他的心,而且只會讓自己傷痕累累。

    “現在,你還想說你沒愛上我嗎?”倏地,天雷的聲音在她耳畔輕輕響起。

    楚凝渾沌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她迷蒙的雙眼注視著天雷,他幽黑似潭的溫柔眼眸,像一道魔咒,迷惑著她的心,腦子裡轉動的思考,就只有他了。

    “我……”她甚至連說話都不會了。

    他的氣息不斷充斥在她的鼻間,她最後一絲冷靜的理智,都快要被他攻陷、吞沒了。

    “承認愛上我,對你而言有這麼困難嗎?”看到她眼底閃爍不定的遲疑,天雷的心緊緊糾結著。

    這個小丫頭究竟是在堅持什麼?難道承認愛上他是件很痛苦的事嗎?不,她不能這麼想的,因為他愛她愛得多辛苦啊!在她沒有親口承認之前,他每天都忍著想要將她擁在懷裡的沖動,他是多麼渴望她、想要她,這份濃烈的渴盼,幾乎讓他快發瘋了!

    “不……我……”

    楚凝才一開口,天雷的吻再次封住她欲出口的話。

    他的吻再次迷醉了她的心。

    他打橫抱起了她,走向一邊的林蔭花叢內,將她輕輕放平在柔軟的草皮上。

    他俯下身,將她嬌弱的身子壓在他挺拔的身子下。

    他的舉動讓楚凝瑟縮了一下,嬌柔的身子開始有了掙扎的動作。

    她殘存的理智告訴她,如果自己不反抗,接下來是會發生什麼事情的。

    感覺到她的拒絕,天雷低歎了一聲:“別拒絕我,嗯?”他低下頭,吻著她小巧的耳垂,輕輕啃咬逗弄著,一只大手也探進她的衣內,撫蓋上她一只柔軟的酥胸,溫柔撫捏著。

    楚凝抽口大氣。他大手的撫觸,如同一股強烈的電流,猛烈竄進她的體內,引得她的身子不由自主輕顫著。

    “不……不要……”楚凝伸手想推拒。

    天雷沒有理會她的拒絕,只是更放肆的向她采取更挑情的攻勢。

    他的大手在她敏感的腰腹間游走撫摸,並解去她的褲頭,探進她身下那片性感叢林之中。

    “不要……”楚凝頻頻抽氣,嘴裡不時不由自主的發出喘息嚶嚀聲。

    他的大手如同燎原之火,在他所到之處,都留下一團團的火,燃燒得楚凝幾乎無法呼吸,難受得只想解脫。

    她知道,再這麼下去,她所殘留的最後一絲理智,也會被他燃燒殆盡,然後她會沉淪在他的熾狂情潮裡,永遠再也無法脫逃。

    她愛他,也想和他沉淪在男女的情潮愛欲中,但是他呢?他並不是因為愛她而想要她,他只是想在他的風流史中再多添一筆記錄罷了,不是嗎?

    不,她不能這麼傻的,她玩不起這種愛欲游戲,只要最後一道防線也被他攻陷,那麼……她真的會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之中,永遠、永遠都無法翻身了。

    “不!”咬著牙,她死命推開了天雷,從他的身子下掙扎而去。

    “小凝?”被她這麼死命的抗拒,天雷陡地從情欲的激流中脫離,訝異看著她。

    “不……”楚凝眼眶合著淚水。“別這麼對我……如果你不是真心愛我,就別這麼對我。”喑啞著聲音,她低低泣訴著。

    “我……”天雷怔愣著。

    不是真心愛她?老天!她難道體會不到自己對她的真心嗎?

    該死的!他居然頭一遭被女人這麼拒絕,而且還是自己真心想愛的女人!

    “我玩不起你這種風流的游戲,我無法忍受和那麼多的女人一起爭……”楚凝繼續說了下去:“我沒有那麼大的胸襟,我的心很小很小的……”

    她的話一字一句清楚的傳進天雷的耳裡。

    他能體會她的心情,她不是他那些女伴,只需要給她們身體上的滿足,她要的是——一心一意的愛。

    他低歎一聲。“放心吧,我不會再這麼對你了。除非你願意,我不會再碰你。”他對她保證著。

    唉!他這次真的是栽了一個大跟頭了。如果他真想得到她的感情、她的身與心,他可得要收心,不能再四處花心了。

    愛她真的是折磨自己啊!

    *  *  *

    自從那一天的事件後,天雷真的遵守他的承諾,不再對楚凝有任何逾距的行為,最多他也只敢摟摟她、親吻她,再來,他就只能壓抑自己的沖動,回房間沖冷水澡降火了。

    起初,他真的無法適應這種生活,甚至覺得自己是個白癡,何必為了這一朵小花,放棄一整片的燦爛花園。每當他這念頭一起,便沖動的出門尋花問柳,但是,他的腦子總會不自主被楚凝的身影所占據,頓時讓他所有“性”致全消,丟下床上等著他愛的女伴,匆匆穿衣離去。就這樣,同樣的事情不斷上演,到最後,他是完全打消出門尋歡的念頭了。

    天雷的逐漸改變,楚凝心中自然明了,但是,她表面上還是沒表示什麼。她還無法真正放心,天雷這麼改變,是否只是一時短暫的假象呢?她其實早有將自己交給他的准備,但是她卻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交出自己。

    星期天一早,楚凝起床後就沒有見到天雷的人。這對她來說,是有點稀奇的,畢竟這睜眼起床後、睡覺閉眼前都會看到他的日子已經習慣了,今兒個卻見不到他的人,她真的是有點兒渾身不自在的感覺,總覺得……好像缺少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唉!這下子可糟了,才一天她就不習慣了,若以後離開了這兒,那她不就慘了!

    這可不行的,她不能太依賴他才是。

    硬是將這不習慣的感覺給拋諸腦後,楚凝換上了輕便的服裝,吩咐莊園的司機,載她回自己原來的住所去。

    然而,才一出雷火莊,她便被從至尊樓出來的喬羽璉給叫住了。

    “你要上哪兒啊?”喬羽璉好奇的問。

    “回我原來住的房子。”

    “回你原來住的房子!”

    “是啊。這兩個月我都住在這兒,都沒回去過,正好今天天雷不在,所以想趁機回去打掃一下屋子。兩個月沒回去,八成積了不少灰塵了。”

    喬羽璉側頭想了一下。“你沒有和天雷那家伙吵架吧?”

    “沒有啊。我好端端的做什麼要和他吵架?”羽鏈問的問題還真奇怪。

    “沒事。”喬羽璉聳聳肩,以一臉輕松的笑意來避過這個話題。“那沒有人陪你一起去嗎?”

    “應該不用吧。而且朝日和夜月最近又很忙,我不想再麻煩他們。”

    “說的也是。”喬羽璉點點頭。“他們最近的確忙翻了天。那這樣吧,我沒事,我陪你好了。”

    “你陪我?”

    “是啊。怎麼?不願意我陪你嗎?”

    “沒有。”楚凝搖搖頭。“只是……你不陪至尊嗎?”

    “免了!”喬羽璉揮揮手,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悅。“昨夜他接到一通越洋電話,今兒個一早就和地火飛去洛杉機了。”想到這兒她就有氣,好好一個假日,他不陪自己,還跑去那麼遠的地方,根本是愈來愈不在乎她這個女朋友了!真的是好令人生氣!

    感覺出喬羽璉的氣憤,楚凝淡然一笑,安慰著她說:“別這樣,至尊是有公事要忙的。”雖然到現在,她還是不清楚這個莊園裡的幾個頭頭是在做什麼事業,但是她和道——他們的事業似乎很大,大到這些個頭頭都住在一起,有事沒事還要聚集在至尊樓開秘密會議。

    “也不是這麼個忙法吧。”

    “男人有事業忙是件好事,不是嗎?”

    “我寧可嫁給一個平民老百姓,免得成天擔心受怕,他會不會被哪個野心勃勃的仇家給殺了。”喬羽璉氣嘟嘟的咕噥著。

    “被仇家給殺了?”這幾個字清楚的傳進楚凝的耳裡,令她一怔。

    什麼仇家?至尊有仇家嗎?他是個經商的人,怎麼會有什麼所謂的仇家呢?她沒聽錯吧?

    知道自己多嘴了,喬羽璉連忙搖手,想掩飾自己剛才的失言。“哎呀,你聽錯了啦,我是說商場上敵對的仇家啦!”天雷說過,暫時先別讓小凝知道太多的事的,結果自己差一點說漏嘴,真是該死!

    “是嗎?”

    “是啦!”喬羽璉拉起楚凝的手。“走吧,我們出門去。”她拉著楚凝往車子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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