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紅紅的太陽下山啦,咿呀嘿呀嘿。成群的羊兒回家啦,咿呀嘿呀嘿……」風喜玉開心地喀嚓、喀嚓按著數位相機,哼著歌走進屋裡。拿近一些,小小的液晶螢幕才看得清楚。
「天色已暗啦,星星也亮啦,小小羊兒跟著媽,不要怕……不要怕……」不要怕……她哼著、哼著,突然就像唱盤卡住了一樣,一直在同一個打轉。液晶螢幕上突然出現一隻眼睛的特寫,「不怕」才怪!
風喜玉抬起頭就對上赫連孚王難看的臉色。
「很快樂啊。」他抱著胸膛直起身子,不知道堵在玄關口多久了,口氣聽起來相當的「溫柔」。
不過他的表情……根本是「目露凶光」,已經氣到七竅生煙了。風喜玉視線游移到手裡的相機,下意識地藏到身後去。
「孚王,你這麼早就回來啦?」她趕緊衝著他堆出滿臉笑。
「你也很早啊,太陽剛下山而已──怎麼不去吃個飯,喝杯小酒再回來?」他瞇起了眼,一張怒顏逼近了她。
「那樣……不好意思啊。其實我忘了帶錢包,總不能都讓火哥出錢。」她歉然地笑著。
「……哦,你放在哪?我去幫你拿好了。你那個火哥在外面等你嗎?」她的意思就是說,她如果帶了錢,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回來了──是嗎?
「沒有啊,他已經回去了。」風喜玉身子往後仰,一連退了好幾步。他全身散發出一股龐大的火氣。看樣子要煮綠豆湯給他降降火氣。「……孚王,你肚子餓了吧?我去煮飯……你讓一讓。」
「你想得美!」終於發出怒吼。
這下子煮綠豆湯也來不及消火了。風喜玉整個人偏一邊,閉起眼遮住一隻耳朵,另一手還背在身後抓著相機。耳膜差點被他過於靠近的厲聲給刺破。
「……你要這麼大聲,我拿支麥克風給你好了。」還好她已經習慣了赫連嘉聿的音量,不然一時之間還真會被他給嚇到。
「你這傢伙,竟然在我們約會的時候拉著另一個男人的手就走!還給我關機!耍什麼脾氣啊?你給我說清楚!」一股火氣轟地噴出來,黃龍頓時化身成噴火龍。
「……你自己還不是在約會的時候丟下我,跑去跟美女有說有笑。」她低垂著頭小小聲的說。但沒想到他耳朵尖得很。
他瞪大了眼,似乎難以置信她敢說出這種話。
「……我跟你說過那是工作,你自己也說你明白了!你如果不高興可以當場說,事後才發脾氣算什麼?」他怒瞪著她,火氣燒得更旺。
風喜玉偷偷的吐舌頭,趕緊道歉,「對不起啦,我隨口說說的,你不要當真。」
她是有生悶氣,不過這一趟回來早已經氣消了。真的只是跟著他的火氣小小起舞而已嘛。不管怎麼說,她的確有點被冷落的感覺,所以才小小抱怨一下嘛。
還好她腰彎得快,不然這座活火山繼續爆發下去,她恐怕得跟他打架了。不過她這一鞠躬,背後的相機就看得一清二楚。
赫連孚王瞇起了眼,「你不是說你沒有帶錢出去嗎?相機是鬼付的錢?」
「……這種小事情,我們就別討論了嘛。」她笑嘻嘻地企圖以祥和化解戾氣。
「鬼扯!別以為笑就可以了事!」居然為了買相機就把他給丟在飯店,還一再掛他電話,甚至關機!他非砸碎這台相機不可!
「啊!你想幹什麼?」風喜玉死命的抱住相機,甚至蹲下身子大叫。
「拿來!」抱住也沒用!她居然把相機看得比他重要,可惡!
「不要!救命啊,謀殺啊!有人殺相機啊!」風喜玉緊緊的抱在懷裡,死也不肯給。
她為了保護相機,整個人縮成一團,跟她的寵物小球一模一樣。
「放手!我要砸毀它!」
「不要!救命啊──」
「孚王?……我眼花了嗎?赫連家的美男子,對女孩們來說是超級磁鐵的黃龍……居然要強迫女人嗎?」門沒關上,一個男人聽到吵鬧的聲音就走了進來。
赫連孚王聞聲抬起頭,「義少,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剛到。……真是可憐,是哪個女孩給你下藥,害你發狂的?」赫連義少嘴角噙著笑意,擺著一臉吃驚,抱起胸膛。
「你少胡扯了。」赫連孚王深深地皺著眉頭,本來一肚子火氣,在赫連義少一張溫和的笑臉下,緩緩消退。
風喜玉狐疑地轉過頭去,手裡還緊緊懷抱著相機。「義少?……我聽嘉聿提過,你就是那個脾氣最好的白龍?」
原來,白龍是長這樣啊……好男人耶。
「哦……原來你就是聿經常抱著國際電話熱線不完的小玉。」赫連義少跟著蹲下來,兩張笑臉相對。
她跟聿經常熱線?赫連孚王一把火氣又起。
風喜玉好奇地把臉靠近了他,忍不住驚歎聲,「哇啊!你皮膚好好哦!看不到毛細孔耶!吹彈可破──好想咬一口哦。」
她吞著口水,樣子有點認真。赫連孚王瞪起了眼。
赫連義少隨即笑著把右臉靠向她,「給直率坦白的孩子的獎勵,給你咬一口,不過別太用力。」
「真的嗎……」她張大了嘴巴──
赫連孚王一巴掌摀住她的嘴,同時隔開兩人。
風喜玉眼裡終於重新有了他的影子,不過卻是他陰冷的瞪眼。
「開個玩笑而已,你別認真嘛。」她拿下他的手,另一隻手還緊緊抓著相機。
「怎麼孚王你當真了嗎?」赫連義少笑著站了起來。這種時候任誰都知道只是說笑吧。
「咦?我還以為你說真的耶……」風喜玉很快摀住嘴巴,但已經洩漏了腦袋裡的念頭。剛才要不是赫連孚王阻止,她真的會一口咬下去看看。
赫連義少一愣,一臉無辜。
「你現在知道了吧?這傢伙連蛇都敢玩,她可沒什麼不敢做的。你小心她咬下你一塊肉去餵她的豬籠草。走吧,到裡面聊。」赫連孚王搭著他肩膀,帶他往客廳裡走。
呼──幸好保住了相機。風喜玉慶幸地鬆了口氣,站起來。
「豬籠草?……吃肉嗎?」赫連義少好奇地問。
「我才不會這麼冷血呢。」風喜玉在他身後偷偷扮鬼臉。
「小玉!去煮飯!」
「哦……」對了,赫連義少不知道她跟赫連孚王的關係。
「你們剛才在做什麼?」餐桌上,赫連義少笑著問。
被他這一提,赫連孚王又想起了暫時還生存的相機,忍不住夾碎了一塊魚肉。
風喜玉眨了眨眼,刻意不去看他,衝著赫連義少直笑,「剛才啊……鬧著玩而已。」
「哦?那還真稀奇,孚王從來不曾對一個女孩子大吼大叫。」赫連義少眼窩很深,看人的眼神給人一股說不出的溫暖。
「對啊,他對美女都很呵護,對我啊……唉!反正我不是美女。」風喜玉搖搖頭。吃了一口飯,筷子停了很久,才又吃第二口,碗裡面只有白飯,沒有別的。
「咦?你很漂亮啊。聿一直很誇證你,所以我一來台灣就特別過來一趟,你果然是個可愛又爽朗的人,難怪聿喜歡打電話跟你聊天。」赫連義少這個人連說話都給人溫暖的感覺。
「你真的是個好人耶。」風喜玉眼裡多了好幾顆星星,直望著赫連義少「水水嫩嫩」的皮膚,差點又要流口水。
「飯多吃,話少說!」赫連孚王夾了一塊滷肉到她碗裡,口氣奇差。
「啊!」可惡,每次都把自己不吃的肥肉夾進她碗裡。
「怎樣?」赫連孚王冷冷睇視她。他的怒氣可還沒消,她敢抗議,等義少走了她就知道。
「……沒,我只是不好意思讓你服務。」風喜玉咧嘴笑。
「用不著客氣。多吃一點。來,省得又被你說我都只呵護美女。」他又夾了一塊排骨給她。
風喜玉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今天在外面已經吃了一塊蛋糕,又喝了飲料,再吃下這些肉,她明天的體重又要增加了。
「小玉,我聽聿說你知道五龍戒的事情?」赫連義少望著兩人直笑。
「嗯,對啊,他跟我說過了。」她瞇起了笑眼。這個人脾氣好,又比孚王穩重多了,皮膚又水嫩嫩的,真可惜啊。
「你歎什麼氣?」赫連孚王冷冷瞄她一眼。
「啊,沒有啊,我哪有歎氣。」她無辜地端著一臉笑搖頭。
哼……不要以為她想在心裡面他就不知道。這時候她一定覺得沒拿白龍戒是人生一大憾事。赫連孚王扯起嘴角,一隻手悄悄地在桌面下活動……
「我這一趟來是為了龍戒的事情。」赫連義少多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那笑容彷彿已經臆測到她身上有某一枚戒指。赫連嘉聿是不可能對一個外人提起五龍戒的。他轉向赫連孚王,「雖然長老有意刁難,不過廣仁哥查到一條線索,拿到五龍戒的女生很可能有關聯。換句話說,只要找到一人,就可能會有其他四人的下落。」
風喜玉一愣,狐疑又訝異地望著赫連孚王。他正在凝聽赫連義少的話,表情看起來很專注,但是……她的視線緩緩從他的手臂往下探……
「啊!」她突然一聲驚叫,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小玉,你怎麼了?」赫連義少把目光轉向她,這時發現她一張桃子臉已經紅透了。
「……我看是噎到了吧。」赫連孚王撇嘴笑得很賊。
「噎到?你還好嗎?」
「我……沒事啦,沒事。」風喜玉趕緊笑著擺擺手,端起碗若無其事地多扒了一口飯。本來以為是小球鑽到桌底下跳到她大腿上玩,誰知道竟然是──
「臉這麼紅還說沒事。你是下午在外頭玩瘋了,曬昏頭了吧?」赫連孚王的怒火看樣子是還沒消。
風喜玉在桌底下狠狠的朝那只亂摸的手背捏了一把!她一張笑臉直對著赫連義少,「不好意思,打斷你的話,你繼續說。」
赫連孚王眉頭皺了一下,縮回了手。
赫連義少望著他們笑……忽然覺得他來這一趟好像太打擾了。
「孚王,聽說上回羅氏集團提供的有關龍戒的線索後來證實是假的。這之後,還有查到龍戒的下落嗎?」
面對赫連義少的詢問,風喜玉拉高了耳朵在聽,不知道赫連孚王會怎麼回答──
「沒有。不過既然拿五龍戒的女孩們之間有關聯,那麼要找人就容易多了。你告訴老大,我會努力去找。」
明明已經知道兩枚戒指的下落,居然說謊還面不改色。風喜玉瞪他一眼。……他果然是很不想承認她呢。
赫連義少點點頭。
「我不懂……」她真的不太明白,「既然你們的長老知道五龍戒的下落,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你們,還要刻意刁難呢?」
兩個堂兄弟彼此對望一眼。赫連義少用了比較溫和的說法,「老人家認為輕易得到的東西,年輕人不懂得珍惜,所以希望我們努力,靠自己的力量去找出五龍戒和另一半來。」
風喜玉隨即笑了,「果然是長了見識的老前輩。」
「只不過是一群老了還貪玩,閒著無聊拿我們打發時間的老頑童。你居然還相信這種三歲小孩聽了都會發出噓聲的鬼話,還真好騙!」赫連孚王搖搖頭,趁她沒戒心,又夾了一塊滷肉放進她碗裡。
「哼,我相信老人家一定是用心良苦。像你這種反抗心態,才像個小孩子呢。」她只不過是不小心丟下他,拉著火哥去買相機,他就自尊心嚴重受損,氣得要摔掉她的相機,真是幼稚。
赫連義少笑了笑,轉向赫連孚王……卻意外地看見他居然會在意這種玩笑話,整個臉拉下了來!
黃龍……似乎還不曾如此在意過哪一個女孩子說過的話吧?
他轉向風喜玉,在赫連孚王的瞪眼下,她倒是若無其事,依然快快樂樂吃著飯……有趣的現象。
這麼看起來……她身上有的是黃龍戒吧?廣仁哥應該還不知道……
赫連義少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到台灣來的哦……難道也是為了龍戒?不過嘉聿說過,他經常來台灣,所以也不一定是為了找龍戒。
風喜玉兩手泡沫忙碌地抓按著頭皮,腦袋塞滿了好多、好多事。
他也沒有住下來就走了。真的是去找朋友嗎?他在台灣應該有住處吧,如果是經常來台灣的話──
「喂!你謀殺啊?搞什麼鬼!」赫連孚王的聲音從下面吼上來。
風喜玉低下頭,這才看見她把赫連孚王的臉抓出一條濕濕紅紅的指痕……她吐舌,趕緊拿毛巾幫他把臉上的泡沫擦掉。
「抱歉、抱歉,我小心一點哦。」堆出一臉笑,兩手在赫連孚王的頭皮上用心的抓按……還好、還好,幫他洗頭就可以保住相機。雖然赫連義少走了以後,他的態度怪怪的,不過已經沒有生氣了。
兩個人在浴室,赫連孚王坐著椅子,仰躺在洗臉台上,一雙淺咖啡色眼睛往上瞟著她,「心不在焉的,你在想什麼?」
「啊?我在想啊……跟我有關聯的女生,年齡又在二十四歲的有誰……現在想到的也只有詠歌。她是我阿姨的女兒,跟著我阿姨姓水。」她抓起他一把頭髮,慢慢地用水沖。
「水詠歌?不錯啊,光這名字,人家就跟你有天壤之別了。長得如何,漂亮嗎?」赫連孚王扯起嘴角,迷人的眼裡多了一抹興味,彷彿是有意招惹她似的。
「嘻嘻,當然漂亮啊,她可是我們家的大美人呢。」風喜玉語氣裡滿是得意。
「那真的要找機會瞧瞧了。」赫連孚王閉起了眼。過去他的頭髮除了他的設計師,沒有人能碰,他怎麼會提議讓她洗頭,連他自己都納悶。
「好啊,我改天介紹給你認識。詠歌不但人長得美,個性又很好哦。她是你會很喜歡的那一型美女呢。」纖細又溫柔,的確跟她有天壤之別呢。
赫連孚王眉頭一扯,張開眼瞥見她一臉笑。她似乎笑得很關懷,一點都不在意嘛……
「嘻嘻,我告訴你一件好事哦。」其實她心情很好,現在要她做什麼她都很開心。
「什麼好事?」笑得那麼開心,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可惡,真不是滋味。
風喜玉忽然偏頭想了一下。現在告訴他的話,就沒有驚喜了,而且萬一拍出來的照片不好看──當然火哥的攝影技術沒話講啦,問題在於她這個不算上等的素材可能會把整個畫面給破壞──那不是很丟臉嗎?會被孚王笑破肚皮的,還是暫時別說好了。
「幹嘛不說話了?……哼,我看你嘴裡的好事也只有減肥這件事。怎樣,站上磅秤又少零點幾公斤?」每天笑得那麼快樂,腦袋里長不出煩惱來,她唯一在意的也只有磅秤上顯示的數字而已,不用說也知道。
說到體重,風喜玉就忍不住偷偷瞪了他一下。她剛剛量體重,又長胖了零點五公斤。她明天開始要努力減肥了,為了拍出美美的照片,教他看了凸出眼睛,她一定要加油。
「才不是這件事呢。」她的嘴角很快的又往上翹,笑得合不攏嘴,「不久你就知道了。好了,洗好了。」她用毛巾稍微擦乾他的頭髮。
赫連孚王起身,回頭拉住她,一把扯進懷裡。
「咦……等等,我要去拿吹風機耶!」她跌坐在他腿上。他凌亂潮濕的長髮披掛在肩上,很快會把衣服弄濕的……
他低下頭,濕冷的長髮垂落她臉上,打濕了她的臉。他溫熱的唇覆上她的……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忍下這股火氣,明明她跟著其他男人走是她不對,他發脾氣是理所當然的,一點都不幼稚……
他瞇起了眼,眼神裡浮出深熱的慾望,加深了吻,在她意亂情迷之下,拉下她背後的拉煉,褪下她的衣服──
「嗚!不……」他的大手碰觸到她的肌膚的同時,她猛然神智驚醒,火紅著臉低下了頭,抱住自己。
「為什麼?」對他而言,這並沒有什麼。他們在交往。
風喜玉一怔,被他如此理直氣壯的反問,臉色顯得尷尬。顯然兩人的觀念並不相同,她無法在他還沒有愛上她的時候跟他上床,而且……
「因、因為……我身上的肥肉說沒有臉見你啦。」她趕緊跳下來,羞紅了臉跑出浴室。
在她的身後,傳來赫連孚王大笑的聲音。
風喜玉揚起嘴角,同時鬆了口氣。還好他沒有生氣。不過他今天真的很奇怪耶……害她的心又跳得好快、好快了。
最近開始感覺到微微的涼風拂面,天氣稍微降溫了。不過她的身材顯然不受熱漲冷縮的影響,每天被赫連孚王塞下的食物徹底反映在人肉磅秤上……
唉!只不過想要拍一組美美的照片而已嘛,想不到這麼難。害她答應火哥的承諾一拖再拖,終於被火哥下最後通牒了。
不過說真的,她現在好幸福、好幸福,最近她每天都在想,這麼幸福的日子會不會有遭天譴的一天啊?
每天、每天,都有孚王的吻,孚王的臂彎,孚王的笑容,她的心早已經被滿滿的甜蜜撐得快要脹破了。
像這樣過於幸福快樂的日子,總教她不免要隨時提醒自己──做人啊,不能太貪心,真的不能太貪心哦。
……明天,就是明天了。明天就要拍照。呵呵呵,想到就會偷笑。
風喜玉掩著嘴咯咯笑不停,飄遠的目光飛到高高的天空上去……直到一張臉擋住了她面前的一片天,陰影投射下來。
她回過神,集中的焦距對上赫連孚王一雙質疑審視的眼神。
「怎、怎樣啦?」突然冒出來,嚇她一大跳。說起來,他最近很奇怪耶,好像她在這個屋子裡的任何角落都可以看到他。連這個和食蟲寶貝們相處的黃昏時間他也擠進來,他明明說他討厭豬籠草的。
「你最近很奇怪哦,頻頻往外跑,真的只是去上減肥課而已?」赫連孚王抱著胸膛,滿臉不悅和質疑。
「對啊、對啊,嘻嘻嘻。」雖然說體重一直沒有降下來,不過最近菜市場的大嬸都說她的腰圍變細了,肉都長回了該長的地方,體態看起來很漂亮呢。
「……眉開眼笑。明天起不許再去上課!」有鬼,該不會她上的減肥班裡又有哪個皮膚好或眼睛漂亮的男生吸引住她,她才會突然上得如此起勁。
本來還抹不去臉上的笑,一直在傻笑,這下子突然就笑不出來了。
「孚王……我說你最近才真的很奇怪耶。」風喜玉瞇眼瞪著他,「人家開心不能笑,那是要哭嗎?如果不讓我去上課,你就不要每天餵我吃東西啊!你明明眼裡只看到高挑的纖瘦美人,卻故意把我喂肥,你真的很奇怪耶!」
赫連孚王一怔,雖然心虛得很,表面上卻死不承認。
「才沒這種事,那是你自己愛吃。」
「是你叫我陪你一起吃宵夜!」
「我只是叫你陪我,有叫你一起吃嗎?」他挑眉睇著她漲紅的桃子臉,心裡有一股莫名的暖意。
「是沒有,但是你挑食!都把你不吃的東西塞進我嘴裡。」
「不然怎麼辦?是你自己說不能暴殄天物,東西是你煮的,你當然要負責消化掉。」
「胡說八道!你是故意的,不然哪有人每天口味都不同!問你要吃什麼你又說隨便,煮好了卻這也不吃、那也不吃!你明明知道我吃了會胖的!」
赫連孚王瞪著她……難道他能說,他莫名其妙戀上了她的豐腴柔軟,不喜歡她瘦下來……那不被她笑死,也要每天看她得意的臉色,打死他也說不出「不要再減肥」這種話。
「你話太多了。總而言之,從明天起哪裡也不許去!」真是奇怪……最近心裡好像都是她的影子,一沒看到她,他甚至會覺得心裡空空的,非得找到她,看到她才能補滿。更令人懊惱的是,他一直想碰她,她卻老是搞出一大堆讓他意想不到的笑話,害他從來沒有得逞過。
風喜玉詫異地瞪大眼睛,搞不清楚他到底在發什麼脾氣,而且他──
「憑什麼?」她明天要去拍照耶!
赫連孚王已經往屋裡走,被她這一吼,他轉過身,「……隨便,不管是我的女人,還是我的管家,你希望憑什麼身份我都有資格。」
風喜玉一愣,一時搞不清楚他的意思,不過倒是聽得出來他的口氣很專制,完全沒有尊重她的意思。
「不行,我明天跟人家約好了。」她不知不覺抱起她的豬籠草。
「跟誰約好?」他又走了過來。
風喜玉不自覺退了一步,「那、那是……我的事。」
「跟誰?」他的口氣奇差,還一把拉住她手臂。
風喜玉訝異地瞪住他莫名其妙、突如其來的火氣,「……孚王,你怎麼突然管那麼多啊?」
赫連孚王用狐疑而深沉的眼神瞪著她……明明噸位不算大,為什麼佔據他內心的位置卻愈來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