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還想把你介紹給家兄,讓你成為我的嫂子,這下子美夢全碎了。”上官小雅遺憾地歎了口氣。
“你是希望令兄放你自由吧?居然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了。”藍宛偷差點沒跪下來 拜謝天地,慶幸小雅的如意算盤沒打成。
“你別一副敬謝不敏的表情嘛,家兄只是脾氣差了點……”
“只是脾氣差了點?”藍宛偷睨她。
“唔……火爆,再加上一點點專制……”“只有一點點嗎?”藍宛偷輕哼。
“好嘛!我承認他是很火爆、很專制,這總行了吧!你不要故意挑人家語病好嗎? ”上官小雅嗽起嘴。
“我可沒見過他哦,是你時常在我面前批評他是沙文主義的徹底實行者,脾氣還可 以媲美火山爆發的威力,而且蠻不講理的程度連嬰兒都都自歎弗如。
你自己說,我有沒有增減一個字?”光聽小雅的形容她就怕了,還說什麼介紹給她 ,陷害敵人也不能用這樣歹毒的方式,何況還是朋友。
“你的記性真好。”上官小雅譏諷她。
“大家都這麼說。”藍宛偷揚起嘴角。
“其實家兄也沒我說的那麼差啦,他還是有很多優點的,例如他有一張連我都嫉妒 的臉孔,還有每個男人都渴望的體格。”上官小雅終於發覺自己說了太多哥哥的壞話, 以至於造成宛偷對哥哥的偏見,如今打算多少彌補一些回來。
“外表是父母生成,又不是他自己努力的成果,怎能算優點?”藍宛偷搖搖頭,小 雅說得真牽強。
“好,不說他長得帥,起碼他在事業方面的表現是有目共睹的,他的商業才能連家 父都甘拜下風呢!”上官小雅其實是很敬佩哥哥的。
“說了這麼多,你就是想告訴我,令兄唯一的優點就是工作能力強,是不是?”藍 宛偷調侃她。“才不止呢,其實他的優點……”
“好好,我知道,他的優點和他的缺點一樣多。只是,我們討論他做什麼?”這才 是藍宛偷一直想說的話。
上官小雅憨笑了一下,“我忘了他已經不能成為我們討論的重點。”
可惜,人家藍宛偷已經有對象了,她哥哥沒這福分。
回到上官宅邸,上官小雅把這件事說給母親聽。
席佳貞睨一眼女兒,似乎想了一下才恍然,“對了,那時候為了照顧你哥哥,把你 送到國外你姨媽家,難怪你不曉得。”“不曉得什麼事?”
“你哥哥耀他啊,十三歲那年就有老婆了,還是你去世的祖母主婚。”
上官小雅訝異的張大了眼睛,吃驚了好一晌。
“那……哥的妻子……我的嫂嫂呢?”
席佳貞嘴角的笑容垮了下來,“小-兒比你哥哥長一歲,十六歲那年就跑了。”
唔,想想事情都過有十一年了,當年那個教上官家上下都驚艷的昱-小美人,如今 都有二十七了呢,現在一定是個大美人了。
當年她對婆婆的作法雖不表贊同,但對這個入門的小媳婦,卻是疼愛有加的。昱- 不僅是長得美,她還是個相當乖巧、懂事的女孩兒,她和耀兒也處得很好……但這就是 她不解的地方,一家人都對昱-那麼好,昱-和耀兒根本已經是一對人人稱羨的金童玉 女,兩小無猜的,為什麼她還要逃家?
她現在實在不能說不恨棠昱-,因為她讓她唯一的兒子變了樣,那個當年迷戀棠昱 -的愛笑男孩,從她不見的那夜起,便不曾再露過笑容。
如今都十一年了。※※※
一獅財團總部,巍峨莊嚴的四十五層樓建築位居要津,一部直達電梯只停二十五樓 ,這座樓層,是完全屬於上官總裁個人的空間。
席佳貞一向愛開玩笑,所以上官小雅對母親的話抱持半信半疑的態度,因此直接來 問上官耀。
“哥哥,我真的有一個嫂子啊?”上官小雅嬌柔溫婉,說話都細聲細氣。
埋首於案前的上官耀,很明顯的全身一僵,緩緩抬起一張冷峻的臉孔,一雙銳利的 眼神對上妹妹。上官小雅隨即一陣瑟縮,打從背脊發涼。
“誰多嘴?”上官耀的眼中似乎爆出火光。
“是……是媽媽說的,好像全家上下只有我不知道這件事。”她問過許多家裡的人 ,但每一個人都是一張怪異、神秘、仿佛視此為禁忌的臉色,沒有人敢為這件事對她說 一句話,甚至一個證實的點頭都沒有。
她敢壯起膽子來問哥哥,是認為她應該要知道自己是否真有一個嫂嫂,她畢竟是家 裡一分子,怎麼能夠連這樣重大的事都不曉得。
“你不必知道。”上官耀狠狠地睇了她一眼,要她就此閉嘴。
上官小雅委屈地噘起唇瓣,“哥哥……”
“給我回去,乖乖待在家裡,什麼都別問!”
上官耀一拍桌,嚇得上官小雅身體一震,心髒差點給嚇掉了,她著實想不到他會生 這樣大的氣,她蒼白著臉色,腦海裡晃過家裡面資深下人那一張張寫滿神秘與怪異的臉 色,終於知道那種臉色之後是提心吊膽的心情。
看她站著不動,上官耀又瞪上一個暴怒的危險目光,“還不給我回去!”
“好嘛……”上官小雅盡管不太甘願,可也招惹不起她哥哥的脾氣。為什麼沒有人 警告她不准來問哥哥?她也想起,她並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要來問他,現下只有自認倒 楣的份。她暗地白了哥哥一眼,轉身離開辦公室。
直到門關上,上官耀才氣憤地撥開一某的文件,他緊緊地握起拳頭,眼底除了憤怒 ,還有更多的憤恨和復雜難辨的情緒…※※※那年的冬天很冷。
棠昱-十四歲,初次出現在上官家,她長及腰下柔亮的黑發那麼閃耀動人,她的肌 膚白-、雪嫩,她蘋果一般的紅潤臉蛋、她獨特而迷人的丹鳳眼、她完美、修長的身材 比例,所有關於她的一切,都教一家上下驚艷極了,她是大家公認的昱-小美人。
上官耀十三歲,他比棠昱-矮了兩公分,經常躺在床上,皮膚也是白-的,那是很 少接觸到陽光、不自然的白,他也很少笑容,這年齡該有的活潑和精神都給病魔折磨光 了,這時候的他要說是一個好看的孩子也煞是勉強。初次見棠昱-,他半躺在床上,他 ,是自卑的。
他也跟大家一樣,為她的一切驚艷,當她的眼對上他,那第一眼,就教他失神了, 他的心髒從來不曾有過那麼活躍的跳動。
祖母說,她是他的媳婦兒了,她是他的。
她是他的!多麼教他驚喜而不敢置信的一句話。
當她日夜陪他,當兩人漸漸熟稔,他喚她小-兒,同她說好多好多心事,同她說不 曾對別人說過的話。
對於他的叫喚,她頗有微辭,“我比你大呢,也比你高啊,怎麼是叫我小-兒?”
“你是我的,就是我的小-兒,而且,我以後一定會比你高,你等著好了。”給一 屋子人寵慣了的小少爺,他從小就是霸氣的。
“可我現在比你高。”她喜歡同他比身高,因為每次提到這,他的血氣就會上揚, 臉色就會“好”很多。
“我一定很快追過你!”他氣得一臉通紅,他一定要她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小-兒。
“又不是說說就可以的。”棠昱-掩著小嘴笑,她笑起來是那麼天真無邪,那麼干 淨,那麼炫目。
那樣的她,教他看迷了、看癡了,他突然說:“等我的身高追過你,你可否讓我看 你胸前的字烙?”
聽說她的左胸前烙有他的名字,他的母親、他的祖母都見過,他也一直想看。
棠昱-莫名地漲紅了臉兒,心兒怦跳地凝望著他認真的眼神,她聽見自己細聲地說 :“如果……如果你十四歲生日那天比我高了,我……我便讓你看。”
“你說真的?”他緊緊握住她的小手,臉上有著興奮的笑容和挑戰到底的決心。
棠昱-輕輕點頭,但又說:“可你如果沒有高過我,那怎麼辦?”
“那我脫光了讓你看嘛。”他表現著「公平”地說,但嘴邊卻隱著一抹賊兮兮的笑 容。
“我才不要!”她甩脫了他的手,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壞心思,微噘著唇瓣說:“你 真是愈來愈壞了。”
他笑了起來,棠昱-來後的兩個多月內,他已經變得開朗、變得愛笑,身體也好了 許多,不再一整天躺在床上了。
“那你說要怎麼辦?”那是對誰都不會有的好口氣,只有他的小稀兒聽得到。
棠昱-眨了眨長而濃密的睫毛,“那,以後你要聽我的話。”
“你是我的媳婦兒,為什麼是我聽你的話?”他才不要。
“要不要隨你嘛。”她可是不在乎的。
他要,要看她胸口那屬於他的字烙,他也不要,不要從此得聽她的話,他是男兒呢 。所以,那以後的半年多,他努力的吃飯,努力的讓自己健康,努力的和昱-比身高。
兩人都是發育期中的孩子呢,他會長高,昱-也會呀,所以這場比身高便計較得特 別辛苦了。
這日,是兩人的生日,他滿十四歲,她滿十五歲,上官家為兩人舉行了溫馨而隆重 的生日會,不過宴請的只有親戚,還是因為上官耀還不到十五歲,也不知道活不活得過 十五的關系,因此沒有盛大慶祝。
這天早上,上官耀就拉了他的小-兒量身高了,結果是……他終於高出她零點五公 分了!
這天,他興奮極了,家裡沒有一個人真正知道他為什麼事興奮,都以為他是生日, 只有他和他的小-兒知道,他是為可以看到她胸口的字烙,以及不必聽她的話而高興。
棠昱-是願賭服輸,但她十五歲了,也已經穿上胸罩,想到得寬衣給他看隱密在胸 口的字烙,心就不住的怦怦跳,一整天對上他笑嘻嘻的得意眼神就臉紅。
夜晚,他要昱-到他的房間,他們的臥房就面對面,穿過兩步寬的走道而已。
“快嘛!脫下來。”他的急切、他的期待那麼張狂,那麼不含蓄,他只差還沒有親 手扯下她身上的水藍色睡衣。
她一點都不敢看他,兩個人半跪著坐在厚厚的白色長毛地毯上,在他的催促下,她 只得緩緩伸手去解衣扣,一雙小手抖得厲害。
“只……只是看一下哦。”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叮囑,可話就是出了口, 也許是氣氛太尷尬,她找話說吧。
“快點啦!”看她解得那麼慢,他手部癢了,不過就幾顆扣子嘛。
他一點都不能體會小女孩的心思和緊張。
棠昱-好不容易才解了幾顆扣子,她害羞的閉著眼,一只手緊緊抓著衣服不讓自己 太曝露,一只手緩緩拉下左胸口的罩杯,只露出乳房上方,雪白的小丘上有個“耀”字 。
真的有!原來真有他的名!上官耀驚奇地張大了眼睛,看見的不止是她的心口有他 的名字,還看見她和他的不同,那微微隆起的胸部,那凝脂般的冰肌玉膚…他的心跳劇 烈,看著她閉著的眼,他用還青稚的嗓音說:“看不清楚,你拉下一點。”棠昱-根本 不敢張開眼睛,聽他的話,將胸罩又往下拉了一點點。
“還是不清楚,你再拉下呀。”他盯著她白嫩的胸口,其實一直在克制自己的蠢蠢 欲動,而他的眼底,同時也閃著一抹促狹的光輝。
“怎麼可能?”她最清楚自己的身體了,字烙在哪兒,她不用看都可以知道,她明 明已經拉到可以看得到的地方了。她不再信他的話,自個兒張開眼低頭看,“有呀,看 得很清楚……”
她的眼睛對上他的,看見了他黑炯炯的眼底那抹戲謔,霎時紅了臉,把胸罩拉上。
“你戲弄我。”她細聲的指控。
“小-兒,”上官耀再也忍不住伸臂圈住她,“你是我的,除了我,誰也不能看見 你的胸口。”
他是那樣霸氣的說著,他比她還大那麼一點的手擠入兩人中間,握住她捂著胸口的 柔夷。
棠昱-紅著臉兒任他握著,當她被送來上官家,她就知道自己的命運了。
其實,在被送來之前,她好彷徨、好害怕,她好想逃走,還好這一家人都對她很好 ,尤其是耀,他從來都不掩飾對她的在乎,她完全感覺得到他對她的需要,而她,她需 要這份重視,這份溫暖,她也知道,從她進門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是他的,在她的心底 ,也早已經認定自己是他的。
“耀……我這一輩子都是你的了,但你……你會要我一輩子嗎?”她小小的心裡, 還是有好多好多的不安和不確定,只因為一輩子是那麼長。
“不,我不要你一輩子,我要你生生世世,你永遠永遠都只能是我的。”
他好霸道的口氣,仿佛他主宰著命運似的。
棠昱-卻笑了,好安心、好開心的笑著,“耀,我也要永遠和你在一起,可你要吃 藥,要努力讓身體完全健康了,我們才能在一起。”
他突然全身僵硬,想起去年他偷聽到的話,醫生說他活不過十五歲……“耀?你怎 麼了?”她心細而敏感地察覺出他的不對勁,在他的懷抱中抬起頭來,一雙明眸關心的 凝望著他變得陰沉的臉色。
他漆黑的目光鎖住她,“如果我死了,你怎麼辦呢?”
他的話裡有憂心,也有萬般不捨。
她的心猛地一陣刺痛,小手緊緊地抱住他,“我不許你這麼說,你若要這麼說:我 ……我也會死的!我會陪你的!”
“小-兒!”這是一股多大的震撼,他的小-兒居然說要陪他死!可在感動過後, 他卻搖頭,“我不許,我不許你這麼做!”
“那你就要活下去。”她堅決的眼神迎上他,“耀,你一定要記住,如果你有萬一 我就活不下去了。”
他凝視著她,好久好久無法說出一句話,最後,他的聲音已經喑啞,“你說真的? ”“嗯!”她很肯定的點頭。
他又凝望她好久,他知道她是認真的,她的眼神那麼真,她是那麼的美……他緩緩 地在心裡下定決心。
他的手松開她,棠昱-望著他,當他拉開她胸前的手,緩緩地把她的衣服褪下肩頭 ,她的心跳也瞬間加快,她臉紅了。
“耀?”他的眼神之中不再有戲謔,他那麼嚴肅,她看得忘神。
她的衣服褪落一半,露出纖瘦的肩膀和胸罩外雪白的肌膚,他沒有說話,拉下肩帶 ,解開那件白色的胸罩。“耀!”她羞怯的護住差點滑落的胸罩。
“別怕,我不會欺負你。”
她迷惑且無措的目光對上他,他的眼神好嚴肅、好真誠,所以當他握著她的手要拉 開,她不再拒絕,只在一刻的羞澀猶豫以後,她允了,由他拉下她的手,她終於在他的 面前半裸。她低下頭,好嬌羞,心兒都快跳出胸口般。
他把她垂落胸前的柔亮長發攏到背後,手輕輕握著她的香肩。
“小-兒,我對你發誓,為了你,我要長命百歲,我要強壯,我要永遠保護你。”
他鄭重的起誓,然後低頭在她的心口、那屬於他的字烙上,深深印下一吻,一個代 表著重誓的信諾的吻。
她凝望著他,丹鳳眼裡已閃著感動的晶瑩淚光,相處快一年,她知道,要他發這一 個誓好難、好難的,他從來不承諾沒有把握的事,他說了都會做到。
“耀,我也發誓,只要你一天要我,我就是你的。”她投進他懷裡,再也沒有任何 羞澀與難堪的抱住他。他幫她拉起衣服,輕輕抱著她柔軟的身軀。
“這還用發誓,你當然是我的。”他好自負、好張狂地說。
她在他的懷裡笑了,今天,她不在乎他的口氣霸道。
從那天起,上官耀的生命便是為棠昱-活下來。
他成為一個最有毅力、最為生命奮斗的病人;一年,對每一天都與病魔纏斗的他來 說是度日如年的,幸虧有他的小-兒陪伴,他也終於熬了過來,也終於守了承諾。他慶 祝了自己十五歲的生日。
現在,他的小-兒真的是小-兒了,他高了她五公分了。
生日那夜,他們兩人都沒睡,盛大的慶生宴過後,兩人一起拉著柔軟的棉被在上官 耀房裡的陽台上坐著談天,等待迎接兩人新的一歲的第一道曙光。
他的手緊緊握著她容易冰涼的小手,接近冬季,尤其這兩天氣溫低,比平日寒冷了 許多。
“你的手好冰,明天請媽吩咐姚嫂給你燉補,你要給我養好身子。”他的口氣始終 是寵愛又專制的呢。
“別麻煩媽了,我會自己跟姚嫂說的。”從她進門的第一天起,“棠昱-”這三個 字就入了上官家的戶口名簿了,她已算是他的妻子,上官家人說,要等上官耀滿了十八 歲,才幫他們倆把婚禮盛大辦了,而她到時就要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妻子了。
他一把摟得她更緊,“你的身體是我的,非給我好好照顧不可。”
“好痛哦……”棠昱-微微顰眉,最近發覺,他的力氣愈來愈大了,與其說是成長 的關系,她更願認為他是身體健康了。
他的手松了一些,低頭吻了她粉嫩的臉頰,調侃道:“你又小又嬌弱呢。”
一年多來伴隨著彼此成長,他是愈高愈壯,她的身材曲線則更見分明,也更顯柔媚 。
“你身體好了,就可以笑我了是不是?”她微噘著唇瓣,不得不承認真是男女有別 呢。
他盯著她鮮嫩欲滴的櫻唇,黑炯的目光逐漸癡迷,臉一傾,干燥的唇瓣靠近了她的 ,他輕輕地淺嘗她的甜美,很快就見她的臉兒紅了,每一次吻她,她的臉就像紅蘋果, 這更讓他忍不住想掠奪她更多更多。
他的吻更深更長,幾乎教她快喘不過氣來,直到他的手在被子下亂來,她才漲紅著 臉趕緊推開他。
“小-兒——”他皺起眉頭,看見她避如蛇蠍的慌亂神色。
“奶奶……媽也說過……我們還不可以……”她從來不會拒絕他的吻,但更進一步 就不行了,祖母和婆婆都對她說,他的身體還不好,所以他們還不能圓房,她聽得茫茫 然,但還是寧願信她們的,她要他的身體更健康、更健康。
“你管她們說什麼!你是我的,聽我的就好了!”他雖然這麼說,也只是嘴上的抱 怨罷了,還是依了她。
棠昱-睜著一雙翦水瞳眸凝望他,眼底泛起一絲幽幽的無奈和愁緒。
“怎麼了?”她的眼神和她的無語都教他關切。她緩緩地垂下眼瞼。
“小-兒?”他是沒什麼耐性的,尤其她的模樣更教他著急著想聽取她這會兒的心 思,他不要她有心事。
“耀,你是否認為……我是你們家買來的媳婦兒,所以,我必須都聽你的?”最近 ,這樣的悲哀感覺愈來愈深刻,愈來愈無法抑止的困擾她,她也有自己的思想啊。
“管你是買來還是拐來的,你本來就該聽我的啊。”他是無心的霸氣,共因為他的 心、他的愛都給了她,甚至他的生命也是她的,所以,他也要她是他的,就該聽他的。
“你就是不明白我的話和我的感受……”她幽幽輕歎。他從小給寵慣了,言行總是 那麼霸氣、那麼強勢;環境造就人,她也無法對他說她的感覺,即使他在乎她、他愛她 ,但他是無法體會她的,就連她自己,也漸漸不明白自己究竟想對他要求什麼。
上官耀蹙眉,“你究竟在煩惱什麼?說明白來給我聽。”他並不喜歡她這樣子,好 像和他隔著好長的距離,讓他靠也靠不近。
他牢牢地把她緊鎖在懷裡,好像她隨時會消失一般。
“耀……”小小的心靈無法理得清自己復雜又難解的思緒,又該怎麼對他說?她只 能簡單、老實又困擾地表達,“我不想你說我必須聽你的,你以後別說好不好?”
為什麼?他直覺得她連“她是他的”這鐵一般的事實都一起否決掉了,所以不悅, 但在她的小手繞上他的頸項,在她把小臉貼上他的心口,在她柔細的語調請求下,他把 疑問吞了回去。
“你不愛聽,我就不說嘛。”他勉為其難的允了,把柔軟溫熱的嬌軀摟得更緊,“ 反正,你就是我的小-兒。”是他的!
她揚起嘴角,“我知道,我這一輩子都是你的。”她是喜愛他的,所以她也願意成 為他的。
“小-兒,我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一直不安,好像你會離開我。”他緊鎖住她, “我不許你離開我,一刻都不許的。”
她微微笑了,“我發誓,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
他瞅著她澄澈的眼兒,心裡有一絲安定了,但眸底卻閃過一抹光芒,嘴角更隱著一 絲促狹。“我要你用吻對我發誓,我才信你。”
一張年輕的柔美容顏又泛上紅暈,長而濃密的兩扇睫毛隨即扇了下,她幾乎感覺得 到胸口“屬於他”的字烙隨著急促的心跳發熱。
“快啊!”他催著她,在她羞得不敢瞧他時,一張更見英氣的俊臉明擺著捉弄她的 賊笑。
他曾經吻著她的心口起誓的畫面一下子浮現腦海,教她更加的臉紅和認了真。
她害羞的閉上眼,把自己的唇瓣緩緩地貼上他的。
而他,嘴角那抹戲弄悄悄不見了,他撫摸她柔滑的發,接替了她主動的位置,細致 而溫柔的吻著更惹他憐愛的小-兒。
一年多來,她垂腰的發更長了,他好喜歡她的長發。
“永遠為我留著長發,別剪它。”他貼著她的紅唇說。
“啊……我才想剪掉呢。”這個小小的不合意見,令親匿的氣氛散去。
“不行!”
“我的同學她們大部分都是短發,看起來好清爽、又好整理,我也想——”
“別想!不好整理我幫你整理就是了,不許你剪!”又是一個罔顧人權的口氣。
不過他的“幫你整理”可教棠昱-瞠大了眼,心裡是莫名的甜,嘴角也就揚起了笑 意。
“好吧,等哪一天你懶得幫我整理了,我才去剪掉它。”她妥協了,可語氣裡卻有 著一絲威脅的味道。換句話說,他不幫她整理時,她就剪掉。
他敢保證,絕對不會有那一天,但她的威脅他可是聽得清楚明白。
他緊緊地抱住她,“你也要記住自己的誓言,敢離開我的話……”
他在她的耳邊低語了一串教地無意違背也都聽得膽戰心驚的威嚇,害她起了一身的 疙瘩。而,話才歇。三個月後,她,卻食言了!
這夜特別寒冷,就像她初來時那一年的冬季,只是這一次,她選擇離去。
她留下要簽的離婚協議書,留下“對不起”三個字,她走了!
她明明知道她這麼做會傷得他多重,她明明知道。
而他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只知道她背叛了他!
所以,當祖母要他立刻簽字離婚時……※※※
那年他十五歲,也許還不太識情愛,但卻對她掏心挖肺,她不該叛逃!
從此女人不再入他的心、他的眼。
而她,棠昱-,她最好祈禱能夠逃到天涯海角,否則一旦他逮著了她,定教她下半 生於水深火熱之中度過!她會後悔這麼做的!
那年,他出國了,直到多年後祖母去世,他才回來,同時加入管理一獅財團的行列 。而每一個人也都發覺他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