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趙家掀起了前所未有的災難,全因為一隻狐狸精,惹得趟家人心惶惶。
說起前因後果,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差錯,誰該為這隻狐狸精的「入侵」負責任?現在說起來,也很難釐清了。
目前還是趙氏財團大總裁的趙永全都七十八歲了,聽說前一陣子不小心跌倒造成骨折入了院。
近幾年的趙永全似乎成為很難接近的頑固老頭子,不只是他的四個女兒和孫子,就連江凌霄和舒采竹他也是惡言相向。至於唯一的兒子趙東風呢,自從兩年前離開趙氏財團就搬出趙家祖屋了,就連他入院了也不曾回來探望。他就算有心要擺臉色,也要有人看啊。
趙永全住進醫院,脾氣依然火爆,每天瞪著人罵。所以他的妻女推來推去,沒有人願意到醫院裡忍受他的脾氣,於是便要醫院派一名看護給他。還好醫院是自家的,不管是趙永全住院或者找一個能夠信任的看護這種事,不必特別交代,醫院也都能做最妥善的安排,不用操心。
趙永全七十八歲了。雖然過去身邊的女人不斷,還有三個女人為他生兒育女,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已經七十八歲的老頭子,居然還會被一名年輕女看護給勾引。
這個白薔薇才二十四歲而已。聽說做了兩年的特別看護,在醫院的表現一直都很好,所以當她主動提起當趙永全的看護,醫院方面很快就點頭了。當然,趙永全的身份和惡劣的脾氣,是其它看護敬而遠之的原因。
趟家沒有人想得到,趙永全居然為了她,找來律師修改遺囑。並且,一出院就以高薪聘請她成為全天候的私人看護,還把趙家祖屋附近那一棟高級別墅送給她。這別墅過去趟西美就一直想要,但是趙永全始終不肯給,這回可真是把她給氣炸了。
雖然沒有人知道遺囑的內容,但修改遺囑的事情,已經足夠讓趙家鬧得沸沸騰騰了。更何況,趙永全出院以後,脾氣就更壞了,除了白薔薇以外的人一旦靠近他,都會被他罵得狗血淋頭,就連住在同屋子裡面的江凌霄都幾乎成為外人,氣得她搬出了趙家祖屋。聽說現在她住到了和她同病相憐的姊妹舒采竹那兒。誰也想不到過去這兩個女人幾乎是不說話的。
趙永全元配所生的三個女兒,因為江凌霄的出現導致母親抑鬱而終,致使她們對江凌霄相當厭惡。這二十多年來,趙家的女人一直處在對立的狀態,直到白薔薇的出現。
趙家這三個女兒不只是為了財產,同時為了保住父親的聲望,也為了不讓自己在婆家、在外人面前丟臉,於是她們選擇盡釋前嫌,開始去拉攏江凌霄,目的是由她出面,去找回趙東風來對付這隻狐狸精。
也因此,過去如一盤散沙的趙家人,開始堅信團結就是力量。
這棟兩層樓的別墅,外面圍著大院子,車庫在地下室。走到趙家的祖屋也不過五分鐘而已。
夏日的夕陽拉長了紅影,把白色的臥室染成一片耀眼的火紅。臥室的門關鎖著,所以更衣室那扇門便未關上。
更衣室內,一面落地的大鏡子前面,一個女人已經站了許久未動。
從纖細瘦長的身影拉上來,她有細緻的輪廓,精緻的五官抹上困擾的神色。她從衣架上取下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往僅有貼身衣物遮身的光裸的身上比了又比,沒有一件能令她滿意。
得了一個狐狸精的外號,她該得意大笑嗎?她該擺出風情萬種,狐媚的姿態嗎?要吸引住一個多金男人的目光,她也許該穿得冶艷一些?
一雙冷冰冰的眼神注視著鏡子裡面冰冷冷的表情。白薔薇瞪住鏡子裡的自己,內心裡困惑不已,甩下手裡那件性感的小洋裝。她實在不懂,這樣一個面無表情的女人怎麼會被看上的?
「哎喲,真是看不出來,原來你身材這麼好啊!難怪趙永全捨得把這麼豪華的高級別墅送給你。」嬌媚的聲音藏不住艷羨的激昂。明明該脫鞋,她卻蹬著一雙細細的高跟鞋踩進來。
白薔薇從鏡子裡看見她,緩緩回過頭瞪住她。「你怎麼進來的?」
「呵呵,我有鑰匙啊。誰要你讓人家在樓下等那麼久呢。」柳芷芸得意地亮出她從樓下保鏢那兒誘騙過來的鑰匙。「真不得了,你一個人還有兩名保鏢伺候你,真是令人羨慕呢。」她的目光禁不起架子上一排排的衣服的誘惑,「我說薔薇,你這次真的飛上枝頭了呢!瞧瞧這麼多的衣服啊!」
白薔薇隨便拿了一件水藍色的無袖洋裝穿上。
柳芷芸已經完全被這間更衣室給吸引了,衣服翻過一件又一件,亮晶晶的眼神加上不時舔舐著嘴唇的動作,不難想像這些衣服肯定都是名牌貨。柳芷芸一向對於名牌以外的東西不屑一顧的。
白薔薇忽然若有所思地凝望她。柳芷芸擁有一身吹彈可破、白皙通透的肌膚,一張柔媚的臉蛋加上豐滿的上圍、誘人的身材,可說是天使加魔鬼的絕佳組合。再加上她一頭微鬈浪漫的長髮、嬌滴滴的聲音、見到男人自然擺出的嫵媚的神采和風情萬種的妖嬈姿態--
白薔薇一怔。狐狸精絕佳的形象清晰落入腦海。但是,要留一頭長髮已經來不及了。再說,她這張冷冰冰的面孔,要她突然開始擠眉弄眼,那會嚇壞她身邊下少人吧?她首先就得去皮膚科掛病號,看一身抖不掉的雞皮疙瘩。
她和柳芷芸曾經有一段時間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這段關係止於兩年前柳芷芸勾引了她的男朋友還把過錯推給她。
「你來這裡有什麼事?」幾乎兩年沒有聯絡,她也以為她不會再見到她了,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出現。
柳芷芸塗著透明淺藍色指甲油的纖纖十指好不容易才從她最愛的名牌服飾上離開。她轉過身來,精緻描繪過的美麗臉蛋微微低垂,兩扇黏貼上的假睫毛插著無辜、惹人垂憐的眼神。她輕輕咬著下唇,豐厚的嘴唇已經妝點過不脫落的嫩橘色唇膏。
「薔薇,你還在生氣啊?」聲音略帶撒嬌,擺出委屈的姿態。
「我沒有。我只是想知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細緻的臉蛋卻端著面無表情,一雙冷亮的眼神教人望之卻步。
「我知道你一定還在生我的氣,你一直都很喜歡杜醫生。薔薇,我只和他交往不到三個月就分手了,他根本就不是專情的男人,當時我只是想幫你試試他嘛,誰知道他那麼禁不起人家的誘惑。薔薇,我說的都是真的,人家真的是為了你好嘛。」她噘著嬌艷的豐唇,緊緊抓著十指擺在身前。
他們分手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而且還是從另一個當事人的嘴裡聽到的。……他的企圖,還有他的自大和傲慢,在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都已經被她看穿了。
「過去的事情我早就不在意了。如果你只是來說這件事,那麼,你已經說完了吧?」她冷若冰霜的態度,再熱情的人都會自動熄火。
「……人家當時真的只是玩玩而已,我也知道我不對了嘛。我都來道歉了,你還要怪我多久啊?」她眼裡閃著晶瑩的淚光,沒一下子眼淚就滾落了下來。
白薔薇一怔,一顆冰凍的心很快就出現龜裂的痕跡,臉上的冷面具一下子掉了。
「你……你哭什麼啊?」她站在那兒慌亂而無措。
柳芷芸一雙淚眼凝望著她臉上出現動搖的神色,緊抓住她最脆弱的部分,馬上撲進她懷裡放聲大哭,「薔薇,我對天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杜醫生老是對我抱怨你一直不能配合他的時間陪他,所以我本來只是想幫你而已,誰知道……他那時對我溫柔又體貼,我……我不想背叛你,真的!我本來想當他的地下情人就好了。我沒有想到會被你發現……薔薇,被你發現的時候我已經後悔得要死了。你一直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你對我才是最重要的。」
白薔薇只是呆站著。她無法像她一樣自由的揮灑熱淚,也無法伸手摟抱她楚楚可憐的模樣。
「芷芸,每個人都有選擇感情的自由,我真的不怪你。」是曾經傷心過,但是她這個人一向習慣往前看的。
聽著她冷淡的聲音,柳芷芸緩緩抬起一臉的委屈,「雖然你這麼說,但是這件事情對你影響深遠吧?不然,以你一向冷傲的個性怎麼可能委身當一個老頭子的情婦。老實說,我聽到這件事的時候,我根本認為是訛傳,沒有想到這會是真的。」
看看這豪華的別墅,這滿屋子的名牌貨,還有樓下的兩名保鏢,這當然不可能只是一名看護的待遇。她只能相信眼見的事實。但是她依然有一些激動的希望白薔薇能夠否定她所指責的一切。
「我明白了,你來是為了證實謠言的真實性。」細緻的臉蛋上依然波紋不興,清晰的音調不曾抖動過。
「對!因為我沒有想到這會是真的嘛!我以為我走這一趟以後可以幫你澄清流言……」她緊緊咬著下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一直以來,雖然沒有聯絡,但是她始終都留意著白薔薇的消息。乍聽她成了有錢人的情婦,她真的完全不相信,還特地找到這兒來。
她相信世界上的任何女人都有可能見錢眼開,拋棄自尊,追求虛榮,包括她自己。但是她絕對不相信她所認識的白薔薇會做這種事--過去那個還未被她和親密愛人背叛的白薔薇,絕對不可能利慾熏心,選擇當人家的情婦!
她充滿自責的模樣,彷彿攬上了一切責任。白薔薇不可思議地凝視她,慌亂地澄清,「這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要想太多了。」
柳芷芸沉默地搖頭,紅著鼻頭,淚流不止。
她變了嗎?以前的柳芷芸不會認為這是她的責任,如果她認為是一件錯誤,指責的對象也一定是別人,不會是她自己。如果她真的改變了,那麼這樣的柳芷芸,實在會令她不知如何應付。
「你……你別哭了好嗎?我所過的生活方武,是我自己的選擇,這真的與你毫無關係……芷芸?」她沒有說錯什麼,怎麼她反而哭得更厲害?白薔薇一時慌了手腳。
「薔薇,不要說我們毫無關係好不好?我……我知道我錯了……我不應該搶走杜醫生……薔薇,我們還是好朋友吧?」一雙紅著的淚眼殷殷期待著。
她能說不是嗎?一向冷若冰霜,只有面對病人還有一點親切笑容的白薔薇,她最大的弱點,不是在她面前飛過的蟑螂,不是存在另一個空間、像空氣一般的魂魄,她最怕的只是有人在她面前眼淚流個不停。
「那……那是當然。你……可不可以把眼淚擦一下呢?」直立著不敢動彈,她的雙手甚至開始顫抖。
「嗯……可是你得坦白跟我說哦,關於……你為什麼肯當趙永全的情婦?不然,我會很難過繼續哭的,而且我會忍不住……想把這件事情告訴余霽月的。」噘著的性感紅唇,一雙勾魂眼動不動就灑落楚楚動人的珍珠淚滴,不只是男人投降,連白薔薇都舉白旗了。
「……你快把眼淚擦掉吧。」就算她的眼淚不是真的,也是令她皺眉不知所措。提到余霽月,就更令她心情緊繃。
一下子,一張千嬌百媚的臉兒重新綻放了笑容和光彩。老實說啊,要比臉蛋呢,薔薇是略勝一籌;比身材呢,兩人是不相上下。不過比起勾引男人的手段,有冰山美人封號的白薔薇,自然不是她的對手。
她只是少了機會而已,不然這豪華別墅,這滿屋子的名牌服飾,就連樓下那兩個伺候的隨從,都會是屬於她的。不過,這只是說如果她有心要爭的話。
白薔薇若有所思地瞅著她收放自如的情緒和表情。其實她正在困擾到底應該扮演什麼樣的角色,才能收服一個風流成性的男人,柳芷芸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會不會是老天爺同情她,才派她來幫忙……
絢麗的夕陽,安靜無風的街道。
他把藍色的名貴跑車停在大馬路旁,走進一條鋪著紅磚道的小巷子裡。
「接下來玩什麼?」
「那猜拳決定。」
「好啊,一、二……」
小女孩稚嫩的聲音忽然停了,抬頭張大了嘴巴,口水流了下來。
一同在巷子裡玩耍的幾個小男孩、女孩回過頭去--
橘紅色的天空彷彿縮進了那一副眼鏡裡。
小巷子走進來一個高大而俊美的大男生。他留著的一頭長髮整齊而乾淨的捆束起來,臉上戴著一副橘色鏡片的太陽眼鏡,皮膚白皙,穿著淺綠色短袖罩衫,搭配洗白牛仔褲,腳踩著白色球鞋,手上提著一個精緻的小紙盒。
萬香芹步伐輕鬆而優閒,瞧一群對他行注目禮的孩子,他咧嘴微笑,遞了手帕給其中一個淌流著口水的小女孩,往她身邊走過。
小小的女孩,緊緊抓著手帕,眼裡激動地綻放奇異閃亮的光彩,目送他拐進對面那條小巷子。旁邊的幾隻小手悄悄伸往那條手帕--
啪!啪!啪!
「這是我的!」一一拍掉那些延伸過來的手,她抓起衣角抹去口水,她的寶貝手帕小心翼翼地收進了口袋裡。
那雙圓圓的眼睛直勾勾地凝望著那消失在一道門前的高大的身影,口水又淌流了下來。
切進對面那條小巷子的不遠處,隔著幾棟房子的距離,從二樓的窗口飄出了咖啡香。有一雙眼睛正看著這一切,完美而迷人的嘴角揚起,低沉的聲音緩緩吐出--
「造孽。」
他轉身,背部倚靠著窗沿,優雅地淺嘗著藍山咖啡,等待萬香芹上來。
二樓的窗口外面,橫著一塊白色招牌,上面燙印著黑色文字,龍飛鳳舞地寫著「便利店」。
另外,旁邊貼著一張斗大的紅紙,用油性筆寫上了「不賣醬油、雜貨、飲料、糖果、棒冰」。
這一張,顯然是不堪其擾以後附加上去的。
「東風舅,我來啦!」敞開的大門,那個戴著橘色眼鏡的大男生大步跨進來。他見玻璃上的羅馬簾垂下,高昂的聲音興奮而開朗地往裡面喊。
「我看到了。」低沉迷人的聲音裡有著優閒和暖意。瞅著他的後腦勺。
在這塊十多坪的空間裡,誘人的咖啡香味瀰漫,蓋過了淡淡的書紙味。
萬香芹回過頭來。看見他站在窗口,不禁洩氣,「唉,我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啊。」
趙東風,一頭長髮幾乎快碰到肩膀,他偶爾會拿條帶子隨意的捆束。不過就像現在,大部分時間他總是任其飛揚,他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比萬香芹高了兩公分,經常是一身米白色系的休聞風。他幾乎已經有兩年的時間不曾打過領帶了。
「要喝咖啡嗎?」目光掃向萬香芹的頭髮,他想起萬羅勒嘮嘮叨叨的話。根據萬羅勒的說法嘛,他似乎是一個不肖長輩哩。
「好啊。」萬香芹來到這裡就像回到自己的家。他把紙盒擱在茶几上,繞進開放式的吧檯,自己沖了一杯咖啡。
趙東風坐進沙發裡,打開他帶來的紙盒。裡面當然是他愛吃的小餅乾,而且是特別甜膩的白巧克力口味,他拿起一塊丟進嘴裡,一下子又接著嘗第二塊。
夕陽斜照著一個貪吃著小餅乾的男人的側面。不久,在夕陽的光圈下又多了一人。萬香芹端著咖啡往他的對面落坐。
「東風舅,別吃太多,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吧?」萬香芹一向對他崇拜的眼神,每一回看到他吃甜食的模樣,都不由自主退卻了些。他雖然想盡辦法克服對甜食的畏懼,但是不喜歡甜的東西,這是天生的。不能夠陪東風舅一起品嚐他喜歡的甜點,真是遺憾啊。
「今晚我有約會。」他的夜晚早已被女人排滿了。而他這個人,只為他特別欣賞的美女修改時間表。
萬香芹拿下橘色眼鏡,掩不住那失望的眼神。「東風舅,你真的要回家去和外公作對嗎?我大哥已經氣得快爆炸了。」
「我沒興趣和男人作對。放心吧,我只對女人有興趣。」他低沉充滿曖昧的話一出口,不禁又想起萬羅勒那雙瞪視的眼神。這時候他如果在場,又會說他沒個分寸,教壞香芹這個單純的孩子了吧,哈哈。
「可是,我們擔心的就是你這一點啊。」看著他一片接一片的餅乾,萬香芹伸手摸摸不適的喉嚨。光是看他都想吐了。「東風舅,自從你離開公司以後,外公對你已經很不滿了。現在他已經給那隻狐狸精迷惑住了,你還回去欺負那隻狐狸精的話,你們的關係會更加惡劣的。」
趙東風扯起嘴角,依然是一派優閒的模樣,只有那眼裡隱約閃著深不可測的冷謔光芒。
「如果他真的給迷惑住的話嘛……那我就真的對這隻狐狸精更感興趣了。我還真希望她是只美艷絕倫、道行高深的千年狐狸精哩,要不然就太無趣了。不過,要說實在話嘛,我對老狐狸會給一隻小狐狸精耍得團團轉依然相當質疑,眼前我對老狐狸引起這一串騷動的動機反而有點興趣。」他瞅一眼萬香芹一臉噁心的表情,笑著抹了抹手,不再碰餅乾了。
他這才鬆了口氣。
「東風舅,你想的我們也不是沒想過。但是這回外公似乎是認真的。其實私底下,蒲英哥和我大哥都相繼派人要去警告那隻狐狸精,但是外公派了他最信任的虎蜂和馬蜂保護她,外人很難接近。我二哥還有月桂哥為了瞭解真相,還特地去陪外公喝茶。他們兩人一致認為阿姨們還有我母親這回還真的不是窮緊張,外公他對那隻狐狸精簡直是百般呵護。而且……聽說真的長得不錯。」萬香芹不是挺願意的說。他隨即看到他的東風舅笑瞇了一雙迷人的桃花眼,害他馬上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趙東風相當滿意的點了點頭。「香芹,謝謝你特地過來提供的這些情報。」
萬香芹扯起眉頭,這一點小事情憑他這家「便利店」的人脈還會搞不定嗎?感謝的這種話從東風舅的嘴裡聽起來,充滿諷刺味呢。
「東風舅,只要你一插手,不管到時候你能否趕走那隻狐狸精,跟外公的關係都會更惡劣,那麼最樂的會是阿姨們,你知道吧?」希望他不要捲入這場女人的戰爭,但是又勸他不聽,真是傷腦筋。難怪他大哥會氣得怒罵不停。
「無所謂啊,我當是做功德。」他淺笑著擺了擺手。
唉,他就是這副態度,才會惹得趙家的女人不高興。
萬香芹也擺了擺手,「算啦,我不管了。每次一牽扯到女人,就算有九牛二虎也拉不了你回頭。」
「怎麼會呢,我最疼你啊。」縱然他心裡很誠懇,但是話從他的嘴裡出來,老是有那麼幾分教人質疑的味道。
萬香芹雖然把他當作偶像,卻也不至於盲目的崇拜。再說像這種灌迷湯的話,他再也不上當了。他抱起胸膛,昂起下巴。
趙東風瞅著他那副可愛極了的表情,心裡想笑,卻忍住了。他歎了口氣,「唉,晚上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那雙年輕的眼神憋不住地發亮,「……你晚上不是有約會了?」
「是啊,但是為了我最疼愛的香芹外甥,當然得推掉了。」他長臂一伸,寵愛地搭住他的肩膀。
「東風舅,其實我發現一家新的餐廳,正想帶你去呢。」年輕的臉龐得意而欣喜的笑了開來。
趙東風抖了抖嘴角,忍住一股笑意,正經地點了點頭。萬羅勒啊,怎麼能阻止他拿萬香芹當樂子呢。面對這麼可愛的孩子,要他收起玩心,這實在是不人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