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lker,你要我說幾次?!我已經有男朋友了。」難得的-末,她想好好地休息,卻還得面對他的糾纏。
「-婕,我不介意當你的第二號男朋友,你應該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和他公平-爭。」Walker跟在她身後,由她的房間跟到游泳池-
婕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面對他。
她一回過身, Walker馬上展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害得-婕想大聲斥喝他也不行。
她垮下肩膀,很無力地說:「Walker,我想游泳,請你不要跟著我好嗎?」
「我可以陪你。」Walker微笑道。
說實在話,他充滿魅力的笑容足以迷死「一拖拉-」女生,可惜偏偏就是迷不倒她雷-婕。
「我不需要人陪!」她終於大聲吼出。比起雷羽軍耐心哄著她,她的修養簡直差勁到極點,連她自己都覺得厭惡。
「好吧,我不陪你。我去幫你拿一杯飲料,算是我惹你不開心的——,你想喝什麼?」Walker還是很有風度地維持著笑容-
婕恨不得割掉自己的舌頭,省得亂咆哮又傷害到人。
「對不起,Walker,你就當我是只瘋狗好了,沒事亂咬人,請你不要介意。」-捷歉疚地對他說。
Walker佯-一臉迷惘,「我沒聽過這種飲料,可以請你重新點嗎?我想你可能只能點果汁、咖啡之類的東西。」-
婕忍不住笑出聲,他真的是一個幽默又體帖的好男人。
「我要一杯-果汁,可以加點-檬嗎?」-婕期待地問。
「這個簡單,你要加一顆還是兩顆?」他的眸底閃著頑皮的光輝。
「謝謝你,我只要加一滴或者兩滴就夠了。」-婕客氣地回絕他的「好意」。
待Walker走後,-婕脫下外袍,裡面是一件-黃色泳衣。她做了幾下暖身運動,就跳入游泳池裡。
「哎呀! Ken,你還說一大早不會有人,你看,不是有人在游了嗎?」聲音嬌細的鄭丹莉穿著性感的比基尼,依偎在雷羽軍懷裡噘著嘴抱怨。
雷羽軍凝視著池中的人,看她好像美人魚般,優雅、自在地在水裡游泳,不曉得有人接近。他盯著她,忘了身邊的人。
「 Ken,人家在跟你說話呢,你看哪裡呀?」鄭丹莉不甘心被忽視,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同時朝池中的人嫉妒地瞪了一眼。
「丹莉,你別胡鬧。」雷羽軍拉下她的手。
鄭丹莉帶著撒嬌的笑容勾住他的頸項。「Ken,現在池子裡有人,我們還游不游呀?」
雷羽軍突然很後悔邀她來游泳,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麼?
他雖然時常與女孩子玩到三更半夜,甚至一整夜不回家,卻從來不曾將女人帶回家裡過,只因為他與-婕有過約定……
「算了,丹莉,我送你……」
「Ken,你什麼時候回來的?」Walker端著果汁走過來。
「Walker?」雷羽軍有一些訝異在這麼早看見他。「你的低血壓什麼時候治好了?」他調侃道。
「有-婕的地方,我的低血壓隨時可以不藥而愈。」Walker半真半假地說,而後朝「掛」在雷羽軍身上的女人禮貌地微笑-首,「不打擾你們了。」
他走近池畔,等-婕上來。
「 Ken,他們是誰呀?」鄭丹莉好奇地問。她的父親也是有名的富商,與雷家除了生意上的往來,私交也不錯,所以雷家的人,她大部分都認識。
雷羽軍沒有回答她,瞇著眼睛直盯著Walker放下果汁,將-婕拉上來,手指滑過她白玉般的肌膚,為她披上外抱,還為她擦拭臉頰、頸項上的水珠等一連串親-的動作,他隱忍著在心底焚燒的不是滋味,一雙眼睛幾乎噴火。
「走,我幫你介。」他拉著鄭丹莉走過去。
當-婕一上來,看見雷羽軍和一個性感尤物摟在一塊,她霎時僵住了!她驚-得不知所措。
鎮定!千萬要鎮定!她在心裡狠狠地告訴自己,然後-作沒有看見他們。他怎麼可以在她完全沒有心理准備之下破壞他們的約定,他怎麼可以?!
她無意識地接過Walker遞來的果汁,感覺到他們的接近,她努力克制自己狂亂的情緒,扯開唇角和他們打招呼。
「早。」
雷羽軍充耳未-,摟著鄭丹莉的腰為她介-道:「這位是我的好朋友Walk-er,剛從美國來台度假;這位是雷-婕,我妹妹。」跟著轉向他們說:「鄭丹莉,她的父親是鄭福瑞,在美國也有生意,Walker應該聽過吧?」
「如雷-耳,很有名的飯店大王。幸會,鄭小姐。」 Walker微笑道。
鄭丹莉與Walker寒暄後,轉身與-婕打招呼。
「你好,-婕,我來過這兒幾次,怎麼都沒見過你呢?」她握住-婕的手,-似親熱-
婕冷淡但不失禮地-首,「你好,鄭小姐。」
「 Ken都沒說過,他有你這位天生麗質的妹妹,如果早一些時候認識你,那麼我一定天天來拜-你。」鄭丹莉拉著她的手不放,嬌嗲地責睨了雷羽軍一眼,又很熱-地拉攏-婕-
婕聽了差點沒作嘔。誰不清楚她的司馬昭之心,只怕她真正想「拜-」的對象不是她吧!
「現在認識鄭小姐也不遲,軍……三哥最近才從美國回來,以後鄭小姐想過來,只管請我三哥接送,我三哥對於像鄭小姐這樣成熟大方的美人,向來是義不容辭的。」-捷強壓下心頭的妒意與滿腹的淚水,視線落在鄭丹莉的身上或臉上,卻始終無法對上她的眼睛,甚至不敢看雷羽軍一眼,她怕自己欲奪眶而出的淚水會不爭氣地掉下來,更怕自己會忍不住瞪他們。
「Ken,你看看你妹妹多會說話呀,-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以後我要常常來找她,你要來接我哦!」鄭丹莉心花怒放地勾住雷羽軍的手臂,朝他猛放電。
雷羽軍只是-應地牽動唇角,眼睛直盯著 Walker放在-婕腰上的手,憤怒、嫉妒、生氣的情緒不斷在心裡-張,緊握的拳頭恨不得將Walker打下池裡喝水。這個王八蛋,竟敢碰他的妹妹!
就在雷羽軍再也隱忍不住、要揍向 Walker的時候,-婕突然轉身脫下外袍,跳入池裡。
她潛下去,過了一會兒才冒出頭,「你們不是來游泳的嗎?別淨站在那兒,快下來吧!」她說完,又像條滑溜的魚游開了。
「Ken,我們也下去吧。」鄭丹莉纏著雷羽軍道。
雷羽軍拉開她的手,瞥了 Walker一眼,「你呢?」
「我在這裡等-婕。」Walker拉了拉身上的白色休閒-,聳聳肩道。
雷羽軍知道他對游泳沒什麼興趣,點點頭,與鄭丹莉一塊兒下水。
游了一會兒,鄭丹莉始終纏在雷羽軍身側,不時地在他身邊笑鬧嬉戲,而這幕看在-婕眼裡,他們根本是在打情罵俏。
當鄭丹莉將她豐滿的雙峰大膽地帖在雷羽軍赤裸的胸膛上時,-婕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氣得渾身-抖,咬破了下唇,全身血液差點沖上腦門,她忘了自己身在水裡,忘了擺動四肢,連身體下沉也不自覺,直到鼻子吸人水嗆著了,她才曉得自己溺水了。
她慌亂地拍打四肢,嗆聲連連,呼吸發生困難,她來不及喊救命,身體竟一直下沉。
「-婕!」Walker首先發現她不對勁,很快地跳進水裡。
雷羽軍聽到Walker喊叫的聲音,立刻看向-婕的方向,心跳差點停了。
「-婕!」他幾乎與 Walker同時拉起她,把她帶上岸。
「-婕怎麼了?她不是會游泳嗎?怎麼會溺水呢?她是不是腳抽筋了?Ken,她要不要緊呀?」鄭丹莉在一旁喋喋不休,過分關切而顯得造作的語氣,煩死了雷羽軍。
「閉嘴!」雷羽軍怒吼道。他推開 Walker,馬上為-婕做人工呼吸。
不一會兒,-婕吐出水,慢慢清醒過來。
「-婕,你怎麼樣了?哪裡不舒服?」雷羽軍半擁住她,神情既焦急又擔心。
「我沒事。」-婕蒼白著臉色,僵硬地輕聲回答。
「你快嚇死我了!」雷羽軍松了口氣,忘了身旁還有人,緊緊地將她摟入懷裡,剛才打心底升起的恐慌、害怕,彷-即將失去生命的感覺,直到這一刻才慢慢平息。
「發生什麼事了?我聽到你們在喊-婕。」雷羽懷由屋裡趕出來,身上還穿著睡衣。
他看到雷羽軍抱著-婕,鄭丹莉和 Walker立在一旁,一臉深思疑惑地盯著他們。
「-婕溺水了。」雷羽軍簡單地說。
「溺水?她不是會游泳,怎麼會溺水呢?」雷羽懷很快地蹲下來,「-婕,你沒事吧?」-
婕搖搖頭,緩緩地推開雷羽軍。她記得她是怎麼會溺水的,此刻她的腦海裡還一直留存著他們兩抱在一塊的親-畫面,她想吐、想哭,心痛得快要死掉!
「大哥,我想回房裡。」她投向雷羽懷,埋著臉低低哭訴著只有雷羽懷聽得到的聲音。
雷羽懷一怔,視線由雷羽軍-然若失的臉移到鄭丹莉身上。他大概明白-中原因了,責難地瞪了雷羽軍一眼,他抱著-婕回屋裡,同時對著這時候才跟出來看究竟的家人宣布沒什麼事,他們可以繼續回去睡覺。
* * *
天溪園位於台北市-雙溪上游、五指山和頂山之間的山谷中,園-花木扶疏,一片萬紫千紅-
婕和Walker漫步到森林浴區,找了一座-亭坐下來休息。
「你幾年沒到過台灣了?」-婕喝了一口飲料,隨口問道。
「起-有十年了。」Walker看著她,表情若有所思,似乎有話想問她,正在等待機會開口-
婕注意到了,「 Walker,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憋在心裡,你不難過,我看得可難過。」
Walker沉吟了半晌,然後點點頭,很直接地問:「你喜歡的人是不是K-en?」
由於太過訝異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婕錯愕地瞪住他,手上的飲料不小心滑落到地上,冰-的冷飲潑濺到她的-鞋及腳趾,她驚惶地站起來移開。
「你的腳濕了,我幫你擦干淨。」 Walker掏出手帕,蹲下身欲為她擦拭。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謝謝你。」-婕紅著臉慌亂地跳開,由背包裡拿出面紙蹲下來擦。她的動作很慢,一邊思索著該如何回答他。
Walker靜靜地看著她,眼眸裡滿是溫柔的深情。「今天我們出來之前,我問過羽懷,才知道你和他們不是親兄妹。」-
婕沒有開口,她今天出來就是為了想暫時避開他、忘記他,讓低落的情緒不再繼續壞下去,盡管知道這是多麼困難的事,她還是很努力嘗試,結果,事實證明她的努力根本是一件愚蠢又浪費心力的笨事,愈想忘記、她就愈想他!
「-婕,為什麼你不讓我知道你愛的人是Ken呢?」Walker一直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隱瞞-
婕站起來,轉過身黯然地彎起唇角自我解嘲。「有什麼好說的?只是我個人的單戀罷了。同在一個屋-下,多一個人知道,只會多一份尷尬。」
「你說只是你的單戀?」Walker疑惑地瞇細眼睛,「怎麼會呢?今天早上你溺水時,Ken比誰都著急,嚇得一張臉都發白了,你醒來時,他還摟著你不放,由他的態度很明顯可以看出他也是愛你的。」站在情敵的立場,他實在不想為好朋友說話,但是又不忍心看-婕悶悶不樂-
婕搖搖頭,「你誤會了,軍哥只是以兄長的身分疼我、關心我,他一直都是如此。」
那會是兄長關心妹妹的態度?Ken推開他這個深愛-婕的男人為她做人工呼吸的那股氣勢,分明充滿了強烈的占有欲,他的每個肢體動作全都訴說著-婕是他一個人的所有物,誰也不准碰觸,那種全心全意要獨霸她的意味濃烈而明顯,任誰也看得出來,而-婕居然不相信他是愛她的?Walker想氣又想笑。
「-婕,你為什麼不聽聽Ken的說法呢?他知道你愛他嗎?」
「他知道,我向他表白過了,而他一再強調對我只有兄妹情分,沒有別的。」-婕淡淡地說,試著不去在意心頭那股激烈的悸痛。
雷羽軍從來不知道,他的每一句拒絕她的話,都傷得她好深好深,尤其是早上那一幕親熱的鏡頭,更是直接將她打人絕谷深-,如果她還有一絲絲期待雷羽軍會愛她,也在那一刻完全清醒了。
「他真的這麼說過?」Walker不敢相信Ken居然拒絕-婕的感情,他究竟在想什麼?
「他說過不止一次了,是我自己一直不肯死心,不過經過早上……我不死心也不行了。」-婕淚盈滿眶,似在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 Walker聽,聲音裡充滿酸澀、懷念和絕望,「軍哥以前真的很疼我、很保護我,盡管人在美國,他還是會時常打電話回來問我好不好、陪我聊天。當我知道他在外面交了很多女朋友,我很霸道、不-理地告訴他,在我沒有交男朋友之前,不准他帶任何一個女朋友回來……沒想到他竟然爽快地答應了,也真的沒有違背過約定。直到今天早上……他終於打破我們的約定……他將鄭丹莉帶回家裡來,甚至還在我面前……我真的要死心了。」
這-伙!竟敢讓-婕如此傷心,如果他再為ken說一句好話,他就徒步走回美國!Walker忿忿地在心裡起誓。
「-婕,跟我回美國好嗎?我愛你很深,我會讓你慢慢忘記他。離開這裡吧!」
Walker握住她的手,真摯地說。
「不行。」-婕搖頭拒絕,同時感激地看著他,「謝謝你的好意,Walke-r,不瞞你,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你說過了,但是你指的不是Ken嗎?」Walker皺起眉頭,沒想到他的情敵這麼多,他到底排第幾號啊?
「不是他,是我的青梅竹馬。 Walker,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傷害你。」-婕愧疚地垂下頭。她做的事和雷羽軍有什麼分別呢?同樣是傷害了一顆-滿深情的心,不同的是,她同時承受了傷人和被傷害兩方面的痛。她深深了解當一顆癡情的心得不到相等的回報時,那種滋味有多痛苦,所以她更加了解Walker的心情,自己的心也就更沉重。
「你真的不再考慮了?」他真的不想放棄這個他難得一見鍾情的女孩-
婕很堅-地搖頭。
他真的沒有機會了嗎?從來不曾受過挫折的Walker,眸底終於添上一抹憂傷。
* * *
炎炎夏日,這樣的夜,可以聽到蟲-、-叫和鳥兒吱吱喳喳,彼此為自己美妙的嗓音互相較勁而演出的免費音樂。
大自然的天-,據說可以化解環境壓力,-華情緒,是真的嗎?
或許可以確定的是,這樣的說法絕對不適用一個盛怒當頭的男人身上。
當牆上的鍾時針走過十二,這一天就結束了,新的一天來臨--
可憐的壁鍾,因為一個怒目切-得恨不能殺人-憤的男人-怒,而成了代罪羔羊,從此-終正-,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砸壞了不停地走動的鍾,還不能平息雷羽軍滿腔的怒火。僅僅才一個晚上,他幾乎踏壞房間裡的白橡木地板,就像是他不可遏抑的怒氣,他的腳也同時不停地焦躁踱步。
倏地,他停住腳,全神-注地豎耳傾聽房門外傳來的聲音——
有兩個人輕聲地互道晚安,然後一個上樓,一個朝他房間的方向走過來。
他仔細傾聽,判斷來人走到他等待的位置時,他打開門將她拉進來又把門-上,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快速得-婕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在他房裡了。
她才張口想問他有什麼事,他的咆哮聲就已經由她頭頂上傳來——
「你該死的跑到哪裡去了!到現在才回來!你為什麼不干脆到明天早上再回來算了!」-
婕頓時愣住,第一個直覺反應是他在生氣,而且很生氣、非常生氣!可是--為什麼?她有什麼地方惹他生氣了嗎?
該不會是他早上送鄭丹莉回去時,她沒有出來「恭送」,因此惹他不高興了吧?
「你也不想想自己早上才溺水,居然沒有交代一聲就溜出去,你不知道家裡的人會有多擔心嗎?都幾歲了還做這種事。」想到他憂心忡忡地為她請來醫生,而她已經和Walker興匆匆地出門郊游去,他就忍不住火大!
「誰說我沒有交代了?大哥、二姐和我媽都知道我帶Walker參觀台北市,雷爸還跟我揮手道再見哩!有誰不知道了,誰會擔心啊?」-婕沒好氣地反-回去。
「我不知道!我會擔心!」雷羽軍怒吼道,負氣地抱著胸轉過身-
婕呆呆地看著他-闊的背,一時間-心極了,但是這股喜-很快就被腦海裡浮現的一個畫面-走了,她的眸底閃過一絲神傷,面孔在瞬間罩上一層看不見的冰霜,側過臉去,冷淡地說:「我和Walker在一起,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一個女孩子家和一個大男人出去玩了一整天,到這麼晚才回來,你還好意思問我有什麼好擔心的!」雷羽軍轉身面對她,責備她的神情裡-雜了他不自覺的濃烈妒意。看見她僅穿一件-快的無袖背心,和短得不能再短的短褲,莫名地教他怒火更盛。
「我是和一個大男人出去,但是你別忘了這個大男人是你的好朋友兼死-,人家特地從美國來,而你大少爺除了工作之外還每天『情人有約』,把人家-在一旁!我是代替你陪他出去觀光,你不感激我就算了,憑什麼責罵我?」-婕一張怒顏瞪住他,振振有辭地逼近他。
雷羽軍青筋怒暴,猛地抓住她的肩膀。「他是我的朋友就需要你陪嗎?你當自己是什麼?雷家的交際花?!」
「你說什麼?!」-婕低喘了一聲,不敢置信他居然罵她……交際花?!她緊握住拳頭,氣得全身發抖,「你自己是什麼?女朋友一個換過一個,欺騙人家的感情,超-花花公子!你比牛郎還下流!」
「我欺騙人家的感情?我比牛郎還下流?」他半瞇起犀利如刀的眼睛,手指不顧她的疼痛地狠狠嵌進她細嫩的肩肉裡,語氣充滿譏-,毫不留情地說:「是不是我不願意接收你這個自動送上門的女人,所以你要指控我欺騙你的感情?這麼說來我的確比牛郎還不如,姑且不論金錢,起-看在你年輕貌美的身體上,我就不應該對你不屑一顧!」
她肩上的疼痛絕對比不上她此刻的心痛,他的話——底底打敗了她,傷得她好痛、好深!
他怎麼可以在拒絕她、背信於她之後,又如此嘲笑她、羞辱她!他怎麼可以!
曾經,他是那麼疼她……
她再也止不住的淚水頓時如泉。
「-婕——」雷羽軍慌了!他絕不是有意要傷害她,他是太生氣了,氣她和W-alker出去,氣她為了 Walker與他吵架,氣她……氣她不把他放在眼裡!可是此刻他更氣自己惹哭她,萬分後悔說出那一番沒心沒肺的話!他或許是氣急了而口不擇言,他或許是無心之過,可是……他終究是刺傷她了!
「-婕,你別哭,是我的錯,原-我,別哭……」他手忙腳亂地為她擦淚,可-婕還是不停地哭,淚水像關不住的水龍頭直-而下,教他心疼得揪成一團。
他慌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摟她、拍她、哄她,不停安慰她,她還是哭,他終於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吻住她——-
婕驚慌錯愕地瞪大眼,手臂抵住他的胸膛,卻是怎麼推也推不開他。他緊緊地摟抱住她,對她的反抗毫無所覺,一心一意只想用他的唇舌疼她、惜她,向她訴說他有多抱歉,他絕不是故意的……
他堅毅而柔情萬千的舌,在她口中不斷地與她纏綿,漸漸教她忘了掙扎,纖纖十指緩緩地抓緊他的衣襟,整個人攀附在他懷裡。
他無言的歉意慢慢添加人憐愛的感情,渴求擁有她的欲望在不知不覺中激增了,他無法抗拒這股強烈的需求,原來只是疼惜的吻在-刻間變質了,他溫柔的吻瞬息轉變為激烈的需索,熱情地吸吮她口中的蜜汁——
他突然像一只饑餓的野獸,渴望得到全部的滿足!-
婕逐漸沉浸在從未有過的激情之中,當他的虎掌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撫遍她全身,她彷-遭受電極般戰-不止,-嚀的嬌喘聲有多次被他的嘴吞沒。
雨點般細碎的吻灑在她的臉上,布滿香肩、玉頸,他難以自持,無度地向她-取他的需要……
一直到他無法滿足地解開她胸前的衣扣,直接侵犯她未曾有人碰觸過的胸脯,-婕才警覺地清醒!
天!他們在干什麼?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一股驚懼的巨大力量讓她匆忙地推開他!緊抓著胸口地退到牆邊。
雷羽軍一時無法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失落,愀緊的眉頭還帶著不滿足的渴望,直至接觸到-婕那一雙正在狠瞪他、責難他的眼睛時,他才驟然清醒。了解到自己做了什麼後,他的神情轉為狼。
「-婕,我——」他急欲解釋這一切,卻找不到任何可以解釋的理由,這個發現讓他頓時愣住。
「你不愛我,為什麼要對我做這種事?」她失望地指責他。
雷羽軍無言以對,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怎麼會……他一直把-婕當成親妹妹,這種根深柢固的兄妹之情,他原本認為不可能改變,所以他才會信誓旦旦地一再向-婕保證他不會愛上她,可是曾幾何時……
「上一次你吻我,你說是為了要讓我死心,那這一次呢?是不是看在身體的份上,你改變主意,-定要接收我這個自動送上門的女人?」-婕冷冷地拿他的話反擊。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雷羽軍眉頭深-、咬牙切-的,氣她嘲諷自己,他一直是那麼珍惜她這唯一的妹——
為什麼此刻他竟然叫不出口了?何時起他心裡開始排斥妹妹這個名詞了?!雷羽軍訝然不已。
「這不就是你羞辱我的原因嗎?」她好氣自己就是無法從心底將他抹去,她到底要被玩弄幾次才肯死心呢?再這麼下去她會愈來愈厭惡自己的。
「羞辱?不!我——」-
婕搖搖頭,阻止他爭辯。為了不讓自己變得惹人討厭,她-心要放棄他,讓過去全都隨風而逝吧。她忍下心裡面一千萬個不願意的叫喊,道出她這一輩子最不願意說的話,「軍哥,從今以後我會把你當成親哥哥,不再令你為難了……三哥。」
她強迫自己露出笑容,但可悲的是,她怎麼也無法笑得出來。
雷羽軍愕然,這原該是他最期待的結果呀,為什麼他卻沒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反而像有一顆巨石重重地砸在他的頭頂,重擊人他-心裡,疼痛迅速傳遍全身,讓他痛苦得動彈不得?!「
他呆呆地怔愣住了,矛盾的復雜情緒不斷在心裡翻騰,已經迷惑難解的心境此時更加紛亂。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愛上-婕了?!
* * *
是什麼時候的事?究竟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他到現在才發覺?為什底在-婕-定把他當成親哥哥時,他才驟然發現——他是愛她的!
是看到她和羽懷以亮眼的姿態出現在餐廳時?還是發現她三更半夜還待在阿德房裡時?或者,是當他知道Walker要追求她的時候?
不管她和哪一個男人在一起,即便是羽懷,他心裡仍會有一股莫名的焦躁與憤怒,當時他一直認為是兄長太過於保護妹妹的心理作祟,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那一切都是出於他的嫉妒與占有欲。
雷羽單獨自坐在黑夜裡的沙發上,猛抽著煙,一臉懊惱與煩躁。
他該怎麼向-婕解釋呢?在他一再拒絕她之後,在她-定放棄他之後,她還能夠接受他遲來的愛嗎?
天可明-,這輩子他還不曾拋棄自尊去追求女孩子,他可不想破例,更拉不下這個臉來。
他相信-婕還是愛著地的,否則她禁不起他的一再拒絕。她說要放棄他,一定是因為他打破約定,帶鄭丹莉回來惹她生氣的緣故,只要向她道歉,說明他和鄭丹莉只是朋友,她就會回心轉意,並原-他,他相信——
只要明天告訴她,他愛她。
一切都會雨過天晴,他們會成為一對最恩愛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