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快放手!」柔弱無力的水靈扳不開姐姐那雙劈起柴來孔武有力的手,直擔心姐姐會傷了心裡喜愛的人。
谷小觀使出劈柴時的力氣,抓狂地大吼著。「你死定了!」根本沒把水靈的話聽進耳裡。
風蕭遙卻一點也沒受身旁兩個你拉我扯的姑娘影響,他的注意力全擺在遠處樓梯口上,此時小路走進來,手裡抓了只鴿子,面露喜色地喊住正走上樓的李璽。「少爺,飛鴿傳書來了!」李璽回頭對小路咳了幾聲,暗示他別大聲嚷嚷,眼睛快速掃過樓下用餐的人群,風蕭遙忙將目光移回來,眼角仍沒放過拿著飛鴿走上樓去的人影。
待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身旁那個吵得快把客棧屋頂給掀了的谷小觀。
「人都走了,你還沒鬧完啊!」她那點力氣,連只螞蟻也掐不死,他的手隨便一揮,便要教那個純情得近乎有點「蠢」的笨丫頭甩到十萬八千里外,哪容得了她在那兒叫囂,只是……他這個號稱殺人不眨眼的冷酷殺手竟然有點下不了手。
谷小觀已經被他激怒了,而且怒不可遏。「老娘告訴你,」她學起二娘的罵人口吻。「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整個人跳到風蕭遙身上纏鬥著。
風蕭遙就這麼任她發瘋著,他很少如此有耐性的,自己也嚇了一跳。
水靈著急了,當姐姐自稱「老娘」時,就表示事態真的嚴重了,每回姐姐和娘吵嘴時,就聽兩個她最親的人,在那邊老娘來老娘去的互相叫罵,之後姐姐就會丟下她,失蹤好幾天,所以她知道當姐姐自稱老娘時,就是氣到了極點的時候了。
再不出面阻止,後果恐怕會難以收拾。「姐姐,你不能殺他!」其實她的心裡還有一點嫉妒呢,姐姐怎可趴在他身上?
「水靈,你不要阻止我,今天我一定要替江湖除害!」她知道妹妹向來好心腸,好人壞人分不清。風蕭遙抿著嘴角偷笑。「你確定你有那個本事?」這時他發現掛在身上的谷小觀有點撐不住快滑下去了,他的兩隻手掌還暗中扶著她的臀部。
谷小觀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手掌就在下方,還瞪大了眼怒吼著。「我跟你拚了!」
「姐——」水靈趕忙拿出手中的羊皮衣,擋在姐姐和風蕭遙之間。「姐,這位大俠就是好心救我的人!」
谷小觀手忙腳亂地扯開那件礙事的羊皮衣,耳裡雖已聽到水靈的話,但一時沒搞懂話的內容,她的手自動又掐住風蕭遙的脖子了。
風蕭遙突然瞧見一樣眼熟的東西。「咦?我的羊皮襖子!」
「你說什麼?」谷小觀的理智正在慢慢回復當中,她記得水靈說過那件羊皮衣服是一位大俠的。谷小觀甩甩頭,一時無法接受剛才聽到的答案。「這襖子怎麼可能是你這個無賴的?」轉回頭去看水靈。「水靈妹妹,你跟他說這件羊皮襖子的主人是誰?」無賴就是無賴,半路認襖子。
可,她卻看著水靈妹妹那張薄而紅的嘴唇,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著:「姐姐,他就是那位救我一命之恩的『大俠』。」
谷小觀差點從風蕭遙的身上跌下來,幸好風蕭遙的手一直偷偷扶住她。
「水靈,你說——」她的手還沒離開風蕭遙的脖子,因為她的腦子無法接受自己即將說出口的話。「你說——」有點口吃。「他就是——那個『俠骨柔情』的『大俠」?!」她的臉不知為什麼脹得紅光滿腮。
水靈的臉,也是一片紅潮,但不同於姐姐,她是因羞赧而紅了臉。
雖然水靈妹妹沒有表示什麼,但谷小觀光看妹妹的那張大紅臉,已經知道答案了,女人家只在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時,才會露出那種失措的嬌羞。
「姑娘,謝謝你專程送羊皮襖子來給找。」風蕭遙對水靈展現出少有的翩翩風度,那樣的風蕭遙是谷小觀沒見過的。
谷小觀咦了一聲,心裡納悶地自問著。「為什麼男人見了水靈都變得溫文有禮,連那個土匪殺手風蕭遙也有這麼君子的一面?」她好嫉妒呀!
「要說謝謝的人是我。」水靈細細的聲音,像蚊子一般。「對不起,我姐姐她……」一邊壓低聲音跟谷小觀說:「姐,別對大俠無禮,快下來啦!」
谷小觀恨恨地瞪了風蕭遙一眼。「大俠?!」噘著嘴滿臉氣惱地要從風蕭遙的身上跳下來時,卻發現好像有東西卡住她的下半身,回頭一看,居然有一雙魔掌貼住她的臀,她不禁臉紅脖子粗地大聲怒喝。「放開我!」
風蕭遙聳聳肩,將母老虎放下來,免得真被咬上一口。
他們兩人終於分開了,水靈這才得空,站到他面前來,可話還沒說,臉便先紅了。
「我是專程來謝謝大俠的救命之恩,還有送還你的羊皮襖子,冬天近了,眼看季節就要變冷了,你要小心身體。」說完臉更紅了。
風蕭遙沒說什麼,逕將羊皮襖子穿上身,眼角忍不住偷瞄一眼谷小觀,看到她一臉不屑地瞅著他。
「你啊,冷死了活該!」她不能忍受水靈妹妹對他的關心,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心情呢,難道她並不是真像嘴裡說的話那麼無情?
雖然姐姐總是對風蕭遙喊打喊殺的,但是水靈看得出來,風蕭遙沒有半點怨氣,她心裡有點吃味地問道:「姐姐,你認識這位大俠?」
「誰認識他誰就倒霉!」她嘴裡依舊不饒人地嘟嚷著。
被谷小觀那麼一鬧,整個客棧熱鬧烘烘的,而風蕭遙不想惹人注目,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閃人吧。
「我有事先走了。」看方纔的狀況,李璽必是收到來自國師的指示了,他得開始有些行動。
他轉身走出客棧大門,谷小觀竟一反常態的追上來擋住他的路,仰望他的那張臉白皙嬌俏,令人無法將視線移開。
「你到底來關外做什麼?」一定沒啥好事的,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好像自稱什麼「江湖一點紅」的殺手,那是專做殺人的生意嘍,冷血的傢伙,可不能讓水靈跟他太接近了。
「不關你的事!」風蕭遙只是緊緊地注視著她的俏臉,不想透露太多消息。
不關她的事?!谷小觀繞著風蕭遙打量,兩個人就這麼互相瞄來瞄去,像兩隻鬥雞。
忽然風蕭遙的嘴湊近到她的耳邊,低聲地說:「你這樣看我,我會忍不住聯想到你在湖邊的裸體。」他的語氣充滿了曖昧。
「閉嘴!」谷小觀的臉霎地脹紅,不知是被氣紅,還是羞紅的。
風蕭遙得意地離去,留下谷小觀和剛步出客棧的水靈。
谷小觀越想越不對,他曾在湖邊說過一句話。「我勸你別愛上李璽!」難道他的出現和李璽有關?
她邊看著遠去的風蕭遙邊想事想得入神,連水靈走近了也沒察覺。
「姐姐,你跟那位大俠好像很熟,你們是什麼關係?」她吃醋了。
谷小觀拉著水靈的手,露出一臉嫌惡的表情。「誰跟他熟?我鄭重再說一次,我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以前沒有,以後——」她猶豫了一下,看著水靈,她的嘴巴硬是說著狠話。「以後也不會有。」
「那現在呢?」水靈還是不放心地追著問。
「現在更不可能有任何的關係!」在今天以前,她想要發展出關係的對象是李璽,從來就不是土匪相的風蕭遙,不!不能說他像土匪了,今天的他,樣子變了,居然還挺符合水靈妹妹說的「俠骨柔情」。
她的心抽動了一下,像被什麼給紮了。「天啊,我竟然也覺得他有點『俠骨柔情』。」谷小觀又在自言自語了。
「姐,你在說誰?」水靈拉著谷小觀的手臂窮追猛問。
谷小觀迴避地說:「沒什麼,我只是在自言自語啦!」
水靈不死心地直套谷小觀的話,谷小觀則嗯嗯啊啊的不想說明自己對風蕭遙的怪怪感覺。
???
回到客房內,李璽迫不及待從飛鴿的腳上取下紙條,小心翼翼地展開細讀。
由於尋找陰女的事毫無進展一切只能依賴國師的指示,這種尋人法根本是大海撈針,有時靜下心來時,不禁懷疑「陰女」真的存在嗎?
「十三皇子,國師這次有什麼新的指示?」小路很好奇地問。
李璽歎口氣。「說了等於沒說。」將紙條丟在桌上,眉頭緊皺著,走到窗前,看著樓下熙來攘往的街景人潮,心情一陣亂,自己究竟跑到這個鬼地方來做什麼?
小路拿起那張紙條來看,但是看了老半天還是沒弄懂國師的指示,心裡開始覺得奇怪,為什麼那些字分開來看,他都認識,但是合起來可就教人看得霧煞煞了。不過十三皇子可不同了,少說也讀了幾牛車的書。
「十三皇子,國師到底在講什麼啊?」
李璽覺得自己像只無頭蒼蠅,永遠也找不到陰女。倚著窗欞沒精打采地說:「國師是說,照他的推算,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氣太弱了,有五鬼索命,不容易生養,除非一出生就有『玉玲瓏』鎮邪避凶,才有活命的機會。」
「什麼是玉玲瓏?」
李璽瞪一眼無知的小路。「玉玲瓏是由罕見的古玉精雕細琢而成的樂器,其音如鶯,其形如鼎,可佩於腰際或戴在頸項間。」
小路雖然書沒讀多少,倒還能舉一反三。「所以說陰女的身上應該戴著一塊玉玲瓏,太好了,那咱們就去找身上有戴玉玲瓏的姑娘啊!」
「怎麼找?把關外全部的姑娘都抓起來,一個個剝光她們衣服,看誰的身上有戴玉玲瓏?」他是皇子,不是登徒子。
忽然門外響起一聲輕響,李璽眉頭一皺。「有人!」待他開門一探時,門廊上空蕩蕩的,地上連只螞蟻也沒有。
確定沒人後,小路才吁了口氣。「十三皇子,你太緊張了。」
是嗎?李璽分明聽見衣物拂過樹葉發出來的聲響,剛才外面的確有人在偷聽。
翻上屋頂躲過李璽耳目的風蕭遙,臉色大驚地消化方才聽到的消息。「難道是她?!」
???
晚飯後的時光,是谷小觀一天裡僅有的空閒機會,她總愛爬到屋後的樹梢上乘涼,現在雖然已經深秋了,風吹得緊,但她仍不改其樂,好像只要待在那上面,就有一股悠悠然的好心情。
「姐姐。」水靈在樹下叫她。
她俯身下探。「咦?!水靈,你怎麼偷跑出來啊!」妹妹這時候應該在西廂房裡學刺繡,為了將來嫁個好人家,二娘總是說:「水靈,你別學你姐姐,她呀,玩野了,沒藥救,將來能不能嫁得掉就指望老天爺保佑了!」
水靈還以為她會生二娘的氣,天知道不用學刺繡她有多高興,她倒寧願躲在樹上的小天地裡,悠哉地數著星星,吹著微風,聆聽樹葉的聲音,她整個人便會覺得好幸福。
谷小觀動作俐落地三兩下就下來了,一陣東張西望,確定四周沒人才說:「你跑來這兒讓二娘看到,我就慘了。」二娘鐵定又會說是她帶壞妹妹,少說也要處罰她多劈個三捆柴。
看水靈噘著嘴,滿臉的憂愁,還敢在刺繡的時間偷跑出來,這樣的精神和行為,大概是水靈活了十六年的頭一遭吧,一時之間,谷小觀以為妹妹開竅了呢!
「找我什麼事?」谷小觀壓低嗓門,小小聲地問妹妹,以免被屋內的二娘聽到了。
「姐……」水靈慾言又止。「姐……」還是說不出來。
谷小觀最受不了水靈妹妹說起話來吞吞吐吐的。「你說話也會便秘喔。」妹妹就會藏心事,不像她一根腸子通到底,有話直說,有屁快放,絕不拖泥帶水。
水靈很不解,即使姐姐說起話來粗裡粗氣的,毫無姑娘家該有的溫柔嫻靜,卻一點也不影響到她的好人緣,村子裡喜歡姐姐的人永遠比她多,雖然喜歡姐姐的不是小孩就是一些叔叔伯伯,但還是教人嫉妒的。
就是因為姐姐身上有一股吸引力,那是她所沒有的,心裡才會擔憂,事到如今她不能再矜持了,就開門見山的說出心裡話吧。
「姐姐,你老實說你喜不喜歡那位『大俠』?」姐姐長她兩歲,早就該論及婚嫁了,若不是娘私心將她留在家裡幫忙家務做粗活,姐姐可能已經是幾個孩子的娘了,她現在也不必擔心姐姐可能會跟她搶同一個男人。
谷小觀抿起嘴唇,斜眼瞟著妹妹。「我會喜歡那個土匪?!」雖然他現在已經不像土匪了。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已對他有所改觀,但她知道水靈會這麼問,一定是心裡喜歡著風蕭遙,水靈是她唯一的妹妹,她又怎會跟她搶男人呢?「別鬧了!」她故作瀟灑狀。
原本全身緊繃的水靈聽了如釋重負似地說:「太好了!」突然像想到了什麼,忽然拉住谷小觀的手,向上舉起,朝著天空。「我要你發誓,絕不跟我搶我的大俠。」
「我的」大俠?谷小觀睜大了眼看著水靈,聽了心裡不是很舒坦。「要為這種芝麻小事發誓,會不會太無聊了?」她的表情有點抗拒。「水靈妹妹,雖然你沒有姐姐漂亮,但是起碼比姐姐年輕兩歲嘛!他肯定會喜歡你的,不必那麼麻煩了。」
「可是……姐姐,我真的好喜歡那位大俠。」
谷小觀嚥了口唾沫,怎麼才剛下肚的晚飯在胃裡直起一股醋酸味兒,硬是嚥不下去。哎呀,她該不是在吃風蕭遙的醋吧?!呵呵,不可能的,她倏地猛搖起頭來,想將他搖出腦袋,她討厭他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吃醋?
「水靈,我可不可以麻煩你一件事?」谷小觀皺起柳眉。
水靈的臉色又憂愁起來。「你不是不喜歡我的『大俠』嗎?」
「又來了!」水靈這麼緊張,如果她真的喜歡風蕭遙,那水靈該怎麼辦?谷小觀故意裝出快吐的表情。「可不可以麻煩你,別在我面前叫他『大俠』,我真的會忍不住……」
「愛上他嗎?」水靈接著說出她心裡害怕的事。
「忍不住……把晚飯全吐出來了。憑他,也配當什麼大俠,真不知你的眼睛是被什麼給遮住了?」她撫著肚子,好像裡頭真的起了一陣翻攪。
噗哧!水靈被姐姐罵得笑了,因為她可以千真萬確的肯定一件事,姐姐不喜歡她的大俠。
看到水靈妹妹笑得開心,她的嘴也咧成一彎微笑,只是有點強顏歡笑,心裡就是快樂不起來,但不敢透露出來,仍耍寶地逗著水靈。「哇,虧你還笑得出來,那麼噁心的傢伙你居然還愛得下去!」谷小觀拍拍胸口,作勢把想吐的東西又吞回去。
水靈仍是笑得燦爛,對於姐姐的批評,一點也不以為意。確定了姐姐的心意後,她倒是擔心起姐姐來了。
「姐姐你是不是喜歡那個李璽,我覺得他好像很冷漠,對你又好凶喔……」至少不像她的大俠那般溫柔。
一談起李璽,谷小觀的精神就來了,不再去想風蕭遙的事。
「沒關係,有一天我會融解他的冷漠,讓他愛上我的,他遲早會發現我的優點。」她不斷地說服自己,李璽才是娘說的那個特別的男人,風蕭遙只是來鬧場的,而且水靈妹妹又那麼喜歡他,自己何必再去多想呢!
「他知道你喜歡他嗎?」水靈很好奇。
谷小觀回過神來,僵硬地笑著說:「我暗示過他。」
「真的?」或許她也該暗示一下她的大俠。「怎麼暗示?」
谷小觀先是露齒一笑,繼而又是呵呵呵地傻笑起來。「沒什麼啦,我只是說我從小就立志要嫁給少爺!就這樣而已。」
水靈咋舌。「這樣還算而已!姐姐,你根本是在明示他了嘛!」
「這樣不好嗎?」谷小觀覺得喜歡一個人就要讓對方知道,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就算明示也無所謂吧,讓他明明白白知道我喜歡他也沒什麼不好啊!」
水靈很不以為然地說:「難怪他對你那麼凶,他一定是覺得你太露骨、太不含蓄了,沒有一個男人能接受這樣的姑娘家。」
「愛一個人不能講出來,那他又怎麼會知道你愛他呢?」谷小觀不習慣做事情拐彎抹角,或是猜來猜去的,你猜我在想什麼,我猜你在想什麼,哇!累死人了,大家都有嘴巴,幹麼不說出心裡話來呢?
「姐姐,感情不是像你在劈柴那樣,一刀兩塊,它是要越含蓄才會越香醇濃馥的。」水靈知道姐姐性子直。
「哇,好難瞭解喔!」她的頭又開始癢起來。
「姐姐,試著用眼神來表示,讓對方感受到你的愛意。」
「眼神?」
「是的,只有眼神是騙不了人的。」水靈就是覺得姐姐雖然嘴裡說著喜歡李璽,但是她的眼神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愛意,倒是在客棧時,她看風蕭遙的眼神,飄忽不定,兩人之間似乎有股情意在流動著。
谷小觀她嘟著嘴上臉哀怨地說:「李璽對我的眼神,連三歲小孩都看得出來,就是擺明了不喜歡我。」腦海裡突然閃過風蕭遙和她說話時的神情。「倒是有一個人看我的眼神和行動怪怪的,哎呀,他該不會是在暗示什麼吧?」谷小觀突然渾身戰慄著。
水靈又緊張了。「誰?」
谷小觀趕忙又嘻嘻哈哈地裝瘋賣傻。「我騙你的啦,瞧你緊張的。」
水靈還是不放心。「姐姐,你可不可以幫忙撮合我和風大俠?」
「啊?!」谷小觀張大了嘴,下巴差點掉下來。
「拜託嘛,人家真的很喜歡他呢!」水靈一撒起嬌來,別說男人拒絕不了,連她都受不了地咬著牙答應,縱然心裡百般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