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絕塵整天下來都臭著一張臉,誰跟他說話都不理人。
這也難怪,在小鎮一待就是整整五天,行程嚴重落後,他沒氣得口吐白沫就不錯了。
至於夏季柔,她可高興得很,因為這五天的工錢,讓她的荷包賺得滿滿的,這還很感謝莊重他們兄弟倆的幫忙掩護,才能在不被歐陽絕塵察覺下賺到錢。
五十兩耶!夠夏家堡的買上二十幾包米了!
夏季柔高興的啃著手上的蘋果,一路欣賞著美景,騎近歐陽絕塵的身邊側頭看著他說:「你不高興呀?」
「哼!」歐陽絕坐撇開頭不理她。
「不要這樣嘛,我說笑話給你聽。」
「不必,我只希望你能閉上嘴。」歐陽絕塵加快馬的速度,想離她遠一點。
夏季柔因為心情不錯不想跟他計較,連忙跟上他說:「你那麼希望將我甩掉呀?」
「對,我巴不得離你遠遠的。」真是後知後覺!歐陽絕塵忍不住翻了白眼。
「哦,我想起來了,你怕女人嘛!」夏季柔想了一下。
「我說過我不怕女人。」歐陽絕塵咬牙切齒的瞪著夏季柔,似乎想撕爛她的嘴。這女人幹嘛一直提這個令人反感的話題?
「是嗎?」夏季柔一臉不信。
「對。」歐陽絕塵從嘴裡硬擠出話采。
「那我不就可以碰你嘍?」夏季柔作勢要碰他。
「你敢碰我試試看?」他凶狠的瞪著她的魔手。
夏季柔悻悻然的縮回手。「還說不怕女人。」她小聲地嘀咕。
「你說什麼?我才不怕女人,我是怕你這個掃把星。」
「什麼掃把星?你才掃把星呢。」夏季柔火大的將手上吃剩的蘋果梗,丟向歐陽絕塵的後腦。
歐陽絕塵摸著後腦,一臉猙獰慢慢地轉過頭來,突然大聲嘶吼:「夏季柔!」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唉!怎麼又闖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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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個小茶棚,咱們休息,下,去喝口茶吧。」
看到前面有個小茶棚,夏季柔討好的向擺著一張臭臉的歐陽絕塵提議道。
「不行,我們耽擱太多時間,已比原訂計劃慢了五天,不能再拖下去。」歐陽絕塵板著臉,不想讓她牽著鼻子走。
「可是我很渴耶!」
「誰教你那麼長舌,一路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我嘰嘰喳喳的?我是為了誰呀?那是因為看你不開心,我才努力要去逗作笑耶。」夏季柔掀起嘴瞪著歐陽絕塵。
「我又沒要你逗我笑,多管閒事。」他撇嘴道。
「你。」夏季柔指著歐陽絕塵氣得說不出話來。
「好了!兩位不要吵了,老實說我們兩個也很渴。莊主,咱們能休息一下喝口茶嗎?」莊重附議著。
歐陽絕塵看他們也這麼說,只好答應了。
「喂!你知不知道,最近這附近常有盜匪出沒?」
菜棚裡的另一桌客人小聲地對同伴說。
「真的假的?」
夏季柔像是得到什麼情報似的,連忙豎起耳朵聽。
「當然是真的,聽說他們是由關外一些戰敗的散軍結合而成,盜匪就是盜匪,竟還自稱為和軍呢。」
「真的?那我得早點回家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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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柔一路東張西望的,就是希望盜匪能出現,好讓歐陽絕塵來個英雄救美,然後……哈哈哈!她一想到自己依偎在歐陽絕塵的懷中,忍不住竊笑出聲。
歐陽絕塵注意到她一副古怪的樣子,忍不住的問:「喂!你從剛才就東張西望看個不停,瑰在又像個傻瓜似的笑個不停,你到底在做什麼?」
他突然出聲,讓夏季柔嚇得差點跌下馬。「沒有,我只是聽說這附近有盜匪出沒,怕自己不會武功因此有點擔心。」她訕訕的笑道。
「放心,我會保護你的。」歐陽絕塵順口說;根本不覺得有何不妥。
可是聽在夏季柔的耳裡,意思卻差了很多。
「真的嗎?」她嬌羞的問道。
「你不要誤會,這只是我的職責而已」。歐陽絕塵看到她一臉嬌羞的樣子,一顆心竟然不聽控制的急速跳動,他連忙按住自己的胸口並離她遠遠的。
他居然覺得這女人還能看,他真是瘋了不成!歐陽絕塵拍拍自己的臉思忖著自己是怎麼了。
「今晚就在這裡過一晚吧!」歐陽絕塵心虛地轉移注意力,指著一處空曠的地方說著,卻不知道愛慕的情債已在心中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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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柔趁他們不注意時到處晃晃,異想天開的希望能遇上盜匪。
咦!那邊有火光。她小心翼翼地向火源的方向走去。
是盜匪耶!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夏季柔躲在草叢中看到一堆人正談論著搶劫的計劃,她想他們應該就是盜匪了,她連忙將早準備好的信,趁他們不注意時丟了過去,正準備開溜,聽到身後轉來——
「這是什麼?明日午時,夏家堡美麗的千金小姐將運送大批的黃金經過這裡。哇!」
隔日午時——
「停!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把你們身上的黃金全交出來。」突地從路旁跳出一堆人,將歐陽絕塵四人團團圍住。
「哇!盜匪耶。」夏季柔心中竊喜,連忙假裝害怕的躲在歐陽絕塵身後。
「你們……」
歐陽絕塵話還沒說完,就被夏季柔打斷。「我們沒有錢。」她突然接道。
歐陽絕塵瞪了她一眼又道:「你……」
夏季柔又搶話:「你們最好快滾。」
「我……」歐陽絕塵話還沒說完又被打斷,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你……唔!」夏季柔才要開口,突然被不知打哪兒來的紙塞住嘴。
「你幹嘛一直搶著說話?你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歐陽絕塵趁夏季柔又要開口之際;將一團紙塞進她的嘴裡,好讓她不能再搶話。
「呸呸呸!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淑女?」夏季柔連忙拿出嘴裡的紙朝著歐陽絕塵怒吼。
「誰教你一直搶著說話。」
盜匪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難以置信兩人竟能無視他們的存在逕自吵了起來。
「夠了!你們快將黃金交出來,還有把那兩個女人留下。」盜匪指著歐陽絕塵和夏季柔。
「女人?」他們眼睛脫窗了嗎?竟然把他當成女人!
歐陽絕塵一看就知道他們根本是群沒用的盜匪他緊握著雙拳發出咯咯的聲音,然後輕輕一拳擊在他身邊的一棵樹幹上,接著樹幹居然應聲折斷。
盜匪頓時傻了眼。
「你們還想要女人和黃金嗎?」歐陽絕塵咬牙切齒的問。
「不要了,不要了。」盜匪們搖著頭,接著跑得一個 「哇!太厲害了!」怎麼會這樣?夏季柔頓時看傻了眼。
對了!她怎麼忘記絕色說過他們一家都是力大無比!
不過那些盜匪也太沒用了!虧大家都說他們有多厲害呢,原來也不過如此,讓她好失望,害她沒有機會假裝暈倒讓歐陽絕塵相救。她心中不禁有股帳然若失的感覺。
「不要太仰慕我,否則我會愛上自己的。」歐陽絕塵注意到夏季柔投注的深情目光,自認蕭灑的甩甩頭。
未免太自大了吧?夏季柔頗不以為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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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艷塵走到一半突然轉身,要他們停止走動並噤聲。
「怎麼了?」夏季柔看大家一臉嚴肅,好像有事要發生,忍不住小聲地問。
「你沒聽到嗎?這附近有很多人走動的聲音,而直離我們越來越近了。」莊嚴回答她。
「咦!有嗎?」夏季柔側耳傾聽,卻還是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沒辦法,准教她的武功是半路出家,只有半調子的功力。
「來了!」歐陽絕塵突然說道,並抽出腰上的劍準備應對,就連莊重兄弟倆也一樣。
「什麼來了?」夏季柔納悶的問。
突然,林子裡衝出一群手握大刀的人。
「我們是和軍,將女人和錢留下。」為首的老大叫道。
「是盜匪!?可你們剛才不是才來過?」夏季柔驚叫。
「他們是冒牌的,咱們才是正牌的和軍。」
注意看似乎真的不太一樣!原來是她弄錯了。
「快將女人和值錢的東西留下,或許可以暫你們一條狗命。」
「聽你這瘋狗在吠。」急躁的莊嚴破口大罵,忍不住動起手來。
「打起來了!」夏季柔一看打了起來,連忙躲在歐陽絕塵身後。
原來真實和想像的不太一樣,真的打起來可是會受傷;她昨晚實在是異想天開,才會故意去引起盜匪注意,差點害死自己也害到別人。
「喂!你去找在重他們保護你,不要纏著我。」歐陽絕塵喝道。
「不要,你離我比較近。」她的目標是他,纏著莊重他們兄弟作啥?
他怕歐陽絕塵會撇下她不管,連忙拉住他的衣角不放,在他身後躲來躲去的。
「你做什麼?這樣我怎麼動,你想害死我呀!」
「我不管,保護我的安全是你的責任。」
「啊!」歐陽絕塵大叫,因為分心和夏季柔說話,險些被盜匪的刀削掉頭髮;好在他閃得快,否則他現在就變成禿舞頭了。「你放手!」他咬牙切齒地怒道,好在這些盜匪對他來說還好應付,否則真會被她害死。
「救命啊!」夏季柔低頭閃過一刀沒空分心回答他,一時緊張的將歐陽絕塵當盾牌用,拉著他擋在前頭。
「放手!」歐陽絕塵大吼,因為她一直將他當成擋「刀」牌,再這樣下去,他都快被捅成蜂窩了。要死也不要拖著—個無辜的人嘛。
「不要,啊——」夏季柔不小心踩到歐陽絕塵的腳,一時重心不穩,重重的撲在歐陽絕塵的背上,將他一起壓倒在地。
「你果然是掃把……」歐陽絕塵不住咒罵,覺得遇到她真是欲哭無淚,讓他的鼻子和下巴撞得很痛。
「好痛!」夏季柔揉揉被壓痛的胸脯。
「你痛個屁!被壓的是我耶,還不快起來?」她整個人竟然還坐在他背上。
「哇!死定啦!」夏季柔還來不及起身,就見十多把大刀向她砍來,而她竟然很鴕鳥的摀住眼,傻傻地坐在原地等著被砍。
「你不會閃呀?」歐陽絕塵連忙推開她,跳了起來還擊。
夏季柔突然又截了上來,抱住他的腰不放,還不停地尖叫。
「閉嘴!放手!『歐陽絕坐受不了她的魔音,一手阻擋對方,一手想板開她的手。
突然,身後傳來她的抽氣聲,他連忙轉身;只是當他往後轉時,夏季柔卻死命的往前衝,兩人當場撞成一團,更慘的是他因而踩到她的裙擯,整個人往前傾倒,將死巴奢他不放的夏季柔壓倒在地。
不會吧!又來一次?在倒地前歐陽絕塵忍不住翻白眼。
隨後歐陽絕塵的唇緊貼在夏季柔的唇上,兩人大眼瞪小眼,忘了他們還在被追殺。
夏季柔眨眨大眼往下看,而歐陽絕塵也順著夏季柔的視線著自己的手。
難怪他從剛才就覺得奇怪;怎麼手上握著一團溫溫的東西,原來他的手正罩在她的胸脯上!
胸脯?他再看一次,當他意識到他的手正抓著不該抓的東西時,嚇得整個人從地上彈跳起來。
「哇!」他大叫。
「啊!」夏季柔也跟著大叫。
「呸呸呸!」歐陽絕塵猛擦著嘴和手,像是上頭有毒似的。
「是我被你吃豆腐,你叫什麼叫?還有,你那是什麼行為?」夏季柔紅著眼眶護著胸口不滿地道。痛死啦!抓這麼用力幹嘛!一定瘀青了。
「我差點失身了,不叫行嗎?」歐陽絕塵也不甘示弱的怒吼。
「你。」夏季柔氣得說不出話來,明明是她被吃豆腐,他卻把自己說成是受害者.
「奇怪,人呢?」歐陽絕塵不理會她,環視四周想尋找盜匪。
其實剛才在他們突然倒下去時,盜匪以為他們被殺死了,因此轉移目標到莊重兩兄弟身上,現在也不知道打到哪兒去了。
「喂!你回答我呀?」夏季柔走到歐陽絕塵背後用力推了一下,歐陽絕塵卻只是瞥了她一眼。隨後,她突然想到,奇怪,他不是怕女人嗎?可是剛才他碰到她又吻了她,怎麼會沒事?她歪著頭疑惑的看著他。
「你在看什麼?」歐陽絕塵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夏季柔指著歐陽絕塵的鼻子向前逼近一步。
「我?」歐陽絕塵指著自己跟著退了一步。
「對,你根本一點都不怕女人,否則剛才我抱你,以及你之前還整個人壓在我身上……總之你根本沒發病,所以你根本不怕女人。」夏季柔一想到他剛才抓著她的胸脯,就羞得說不出話來。
啊!被發現了,怎麼辦?歐陽絕塵兩眼骨碌碌的轉著,突然扶著額頭。
「啊!我的頭好痛、好暈,我可能發病了。」
「怎麼可能?你少騙人了,反應怎這麼慢,現在才發病。」夏季柔不信。
「啊!我要暈了。」說完.歐陽絕塵整個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喂,你醒醒,怎麼說暈就暈?我猜得應該沒錯呀。」夏季柔輕拍著他的臉頰,不解的直盯著他看想找出破綻。
「真的暈啦?」她捏住他的鼻子,想試探他的反應。
可是過了好一會,他仍然沒有醒過采,她連忙放手,檢查他還有沒有呼吸,是不是還活著?「還有呼吸,還好!對了,他如果沒起紅疹子的話一定是假的!」她探了探他的鼻子,端了一口氣。
她黑白分明的大眼轉了轉,突然吸起嘴對準歐陽絕塵的嘴唇直直落下,正當快要碰到時——
「你想幹嘛?想趁人之危非禮我?」歐陽絕塵突然睜開眼,推開她的臉跳了起來,指著她直跳腳。
「你不是暈倒了,怎麼知道我想非禮你?」夏季柔雙手環胸瞪著他。
「我……」歐陽絕塵啞口無語。
「怎麼?說不出來了吧!」原來他比她還奸詐,竟然將大夥兒耍得團團轉,連自家人都騙,實在可惡!
歐陽絕塵眼看瞞不下去,索性老實說:「沒錯,我根本不怕女人,我全是裝的,那又怎樣?關你什麼事?」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我、我……」好像真的不關她的事。夏季柔搔著頭說不出話來。
「說不出來了吧?」
「誰說的?你連你爹娘和妹妹都騙,就關我的事。」
「哈!這關你什麼事?」
「因為絕色是我的手帕之交,她的爹娘就如同我的爹娘一樣。」
這是什麼理由!歐陽絕塵聽了翻白眼;「走了,咱們去找莊重他們。」
「喂!我活還沒說完……」她追在他身後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