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無言地盯著宋詞兒。
嗯!很好,看起來她被嚇住了。宋詞兒心中很是得意。
「哈哈哈——哈哈——」突然,小翠大笑出聲,因為宋詞兒那掛著兩道鼻血的臉實在太好笑。
宋詞兒皺溫抑居忽眾:「你笑什麼?」
「我……我……」小翠這次真的嚇到了,她的聲音細如蚊蚋,宋詞兒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你先扶我起來,一直趴在地上很難過,也很難說話。」宋詞兒當自己是這裡的主人般地命令小翠。
「不行,堡主說不能接近你,否則你會害我。」小翠搖著頭將飯菜放在桌上,又後退了幾步,離她遠遠的。
「堡主?他是誰?」宋詞兒不期望她會扶自己起來,只好自力救濟地翻動身體想站起來。
小翠看到宋詞兒在地上不停地蠕動著想要站起來,不禁發笑。
「他是我們驚天堡的堡主,名叫步驚狂。」小翠一說到步驚狂,馬上挺起胸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因為她很仰慕步驚狂。
「驚天堡?」她怔仲了下,又問:「那個什麼步驚狂的幹嘛把我關在這裡?」「我也不知道。」小翠搖頭。
「那你到底知道什麼?不要跟我打啞謎,直接說出你們的目的,你們究竟是要劫財還是劫色?」宋詞兒一臉兇惡地瞪著小翠。
小翠被她嚇了一跳,又退了一步,「我、我……」
「幹嘛?我這個受害者有這麼可怕嗎?我這受害者都沒嚇到,你這加害者卻怕成這樣,到底有沒有搞錯呀?還有你是啞巴嗎?居然連一句話都說不清楚。」宋詞兒一口氣說了一大堆,最後終於自力救濟地翻坐起身,但卻已經滿頭大汗。
這世上哪有受害者比加害者還凶的?小翠心中有些膽怯。
「你們為什麼要將我綁住?」
「因為堡主說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妖怪,掉下來時壓傷了他……」她一臉天真地說著步驚狂的玩笑話。
小翠很仰慕步驚狂,簡直是把他當成神仙了,所以不管他說什麼她都信,壓根兒沒想到他只是在開玩笑。
妖怪?宋詞兒聞言驚叫出聲。
「什麼妖怪?你還不快點放了我!你們堡主也未免太小心眼了,我又不是故意壓到他的。」宋詞兒沒想到自己壓到的竟是驚天堡堡主。
「請你不要說我們堡主的壞話,桌上是你的晚膳,你慢慢吃。」小翠對宋詞兒說步驚狂的壞話感到十分不悅,用力將飯菜放在桌上。
「等一下!」
宋詞兒大喊道。
膽小的小翠被宋詞兒窮惡的叫聲嚇得差點心跳停止,顫巍巍地回過頭。
「還、還有什麼事嗎?」
「我的手被綁著怎麼吃飯?你是在耍我嗎?」難不成她真當她是妖怪,能用鼻子吃飯嗎?
「哦,對喔!」小翠勉為其難地轉過頭,「你不能偷跑,我才放開你。」
「知道啦!」宋調兒隨口應了聲。
見狀,小翠立即上前為她鬆綁。
繩子才解開,宋詞兒一個轉身拔腿就想跑,但小翠彷彿早有防備似的,一掌拍在宋詞兒的額頭上。
宋詞兒霎時停下所有動作,但她並不是因為小翠那一掌,而是小翠莫名其妙地將一張看似符咒的紙貼在她的額頭上。
「這是什麼?」宋詞兒瞪著額頭上的紙,模樣就像是被貼了符的疆屍。
「這符是用來對付妖魔鬼怪的。」小翠對著宋詞兒扮了個鬼臉。反正她現在又不能動,再說有符在手上,她才不怕她呢!
「妖魔鬼怪,哼!還你。」宋詞兒伸手將額頭上的符撕下來?反貼在小翠的額頭上。
「啊!你還會動!」小翠哇哇大叫地衝了出去,不忘回頭將門鎖好,才又鬼叫著跑走。
「莫名其妙!」宋詞兒錯愕地看著她衝出去的身影,她推了推門發現門被鎖住了,氣得用力拍打門板。「快開門,否則等我出去一定拆了你們驚天堡!」
「可惡!」過了老半天還是沒人回應,宋詞兒生氣地用力踹了一下門。
宋詞兒走到桌邊看著桌上的飯菜,「肚子餓了,哼!等我吃飽,再找你們算帳。」
想到這裡,她馬上心情愉快地吃起飯來,打算飽餐一頓才有力氣大鬧一場。
過了一會兒,宋詞兒撫著肚子打了個飽嗝。
「肚子好脹,隔!」
「好了,可以了。」
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又生氣地踹門怒吼,什麼難聽的話都出籠了。
但是仍舊一直沒有人回應她,氣得她開始大肆破壞屋裡的東西。不能摔的被她摔了,不能砸的也被她砸了,不能拆的她也拆了,整個房間只能用滿目瘡痍來形容,簡直就像個廢墟。
除了高高在上的屋頂無法破壞外,屋內已經沒有東西可以砸了,而宋詞兒也快累斃了,乾脆雙手環胸盤坐在地上休息。
☆ ☆ ☆」堡主,那妖女好凶,而且她罵人的聲音傳遍整個驚天堡,你怎麼還看得下書?」小翠慌亂地衝進書房。
妖女?步驚狂先是一陣錯愕,後來才想起來自己跟小翠開的玩笑。沒想到小翠竟會信以為真,以為那女人真是妖怪,不過就是因為小翠這麼天真,他才喜歡逗她。
「以靜止靜、以動止動,而不為所動。」要不要跟小翠說其實那女人並不是妖女呢?算了,還是不說好,說不定會有好玩的事發生。
「什麼意思?難不成要罵回去?」小翠偏著頭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樣。
步驚狂見她不懂,又說:「說白點就是她罵她的,我們做我們的,只要不為所動就行了,明白嗎?」
小翠聽完瞬間睜大眼,然後用力地點頭,「真是簡單明瞭,不愧是堡主……咦?堡主,你怎麼從早上到現在都在看同一頁?」
步驚狂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哈哈哈!因為我重看了一遍。」總不能說他是被吵得看不下去,這樣豈不是自打嘴巴了?
☆ ☆ ☆
「該死的!咳咳……咳……」宋詞兒罵了一整夜,罵到口乾舌燥。
咿呀一聲,門突然被打開,門外除了小翠還有一個男人。
哇!他長得好帥,看起來就是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宋詞兒不禁睜大了眼。
步驚狂趁宋詞兒打量自己時,先瞄了房間一眼。
這房間怎麼會如此淒慘?
步驚狂注意到房間的屋頂破了一個洞。天啊!她是怎麼辦到的?
接著,他又注意到一旁已經被分屍的椅子。難不成凶器是那張椅子?
「你鬧夠了沒?你吵得我們都無法睡覺了。」
他的聲音好耳熟哦?宋詞兒偏著頭看他。
「喂,女人,說活呀?」步驚狂不悅於她的忽視。
可惜他長得俊秀爾雅,說話卻憑地粗魯。宋詞兒皺起眉頭惋惜不已。
「你是誰?」
她居然忘了他俊美的臉孔,真是不可原諒!聞言,步驚狂先是錯愕,後感震驚。
宋詞兒見他沒回答,又問了一次:「喂,你到底是哪號人物?」
見狀,一旁的小翠忍不住插嘴:「他就是驚天堡堡主,步驚狂啦!」
「就是你這傢伙把我捉來的?」宋詞兒立刻衝上前抓住他的衣襟。
沒想到當時灰頭土臉的傢伙長得這麼好看,老天真是沒長眼呀!
「你鬧夠了沒?你吵得驚天堡的人都無法睡覺了。」步驚狂揮開宋詞兒的手。
早在她昏迷的時候,他就用驚天堡優良的情報網將她的身份凋查清楚了,所以他絕不能讓這個危險人物在驚天堡到處亂晃。
根據調查,她是蘭州城頗有名望的富商之女。他們是出了名的火爆家族,上至她外公下至她,脾氣全是出了名的凶悍,聽說她爹一直生活在她外公、母親和她的淫威下,真是可憐,難怪她會這麼囂張!
不過就算她是隻母老虎,落到他的手上也成了小綿羊!步驚狂冷笑一聲。
「哈!笑話,你們睡不著關我什麼事?再說我就是要吵得你們都受不了,說教你們要把我關在這兒,哈哈哈!」宋詞兒放聲大笑。
步驚狂眉頭輕蹙,手撫著額頭,努力壓抑怒氣,「看你笑得這麼開心,應該是你很喜歡這裡不想離開?」
宋詞兒聽了立即停止大笑,一張嘴張得老大。
看了她的反應後,步驚狂滿意地點點頭。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過了一會兒,宋詞兒突然跳了起來,「你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裡?」她被關得莫名其妙,自然要問個明白。
「當然是還債。」步驚狂目光炯炯、臉色陰沉地朝她逼近一步。
宋詞兒嚇了一跳,連忙往退後,「還債?還什麼債?我又沒欠你錢。」
「當然是還你差點壓死我的債,所以你必須在驚天堡做工還債。對了,而且是沒有工資可拿的喔!」
「人、人又不是我壓的……」宋詞兒還是不承認。
「你還不承認?很好,那就永遠留在這裡好了。」步驚狂挑眉環胸,不相信自己治不了她。
宋詞兒骨碌碌的大眼轉了轉,「那是不是承認就可以放了我?」
「你認為呢?」步驚狂不願正面回答。
「沒錯,是我壓的。」這次,她終於承認了。
「很好,你就留在驚天堡做一個月的苦王當賠償。」他要利用這一個月挫挫她的銳氣。
「什麼?還要一個月?你不是說只要我承認就放我走?」宋詞兒不停地戳著步驚狂的胸膛出氣。
哇!他的胸膛是鐵做的呀?
看他一副文弱的模樣,沒想到胸膛竟然這麼硬,戳得她的手指痛死了。
步驚狂瞪著她的手道:「我有說你可以走嗎?」
「你有沒有搞錯,不過是不小心壓到你,就要做一個月的白工,你人又沒有怎樣!」
「等到有事就事情大倏了,而且你還壓死了我的魚,它們就是有生命的了吧?」步驚狂不以為然地撤撇嘴。
「開玩笑,不過是條魚,憑什麼要我做白工。」宋詞兒出聲抗議。
「隨你,不答應就別想離開這裡,小翠,鎖門。」步驚狂說完即轉身離去。
宋問兒想追上去問個清楚,但是小翠卻迅速地退到門外再度將門鎖上,讓她只能望門興歎。
步驚狂走沒幾步,身後就傳來宋詞兒的叫囂聲,忍不住搖頭歎息。
看來要馴服這匹野馬得花一點工夫了!
☆ ☆ ☆
夜裡,宋詞兒看準時間又開始大吵大鬧,故意要讓所有人都睡不著。
突然,砰的一聲,房門從外面被打開。
霎時,正張大嘴想鬼叫的宋詞兒愣住了,忘了將嘴巴合上。
「你鬧夠了沒?」步驚狂一臉陰沉地瞪著宋詞兒。
她實在很吵,吵得整個驚天堡的人都睡不著,每個人都跑來跟他抱怨,讓他忍不住懷疑自己帶她回來是不是錯了?
再這樣下去,帶她回來根本不是在教訓她,而是在折磨他。
「放我走,你這是綁架。」
「不可能,你必須留下來賠償我的損失。」
「損失?我看你好好的又沒缺手缺腳,賠償什麼?想要錢就說嘛!我家有的是錢。」宋詞兒鄙夷地瞥了他一眼。
瞧她那是什麼眼神?難不成她把他當成乘機敲詐的惡人?忍住!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步驚狂不停地安撫著自己。
「當然是賠償我的心理損失。」
「多少錢?我賠!」宋詞兒一副準備拿錢砸人的模樣。
步驚狂挑起眉,「我不要錢,我要你留下來當下人。」
錢他也有,希罕呀!
他就是看到她那副白以為有錢了不起的嘴臉才想整她,否則他才不是這麼小心眼的人,根本不可能跟她一般見識。
宋詞兒聽完整個人跳了起來,「你以為你是誰?」
步驚狂瞪著她,忍不住跟著大吼:「憑我是驚天堡堡主,憑你現在腳踩在我的土地上,你就要聽我的,你認命吧!」
宋詞兒被他陰狠的模樣嚇了—跳。識時務者為俊傑,她還是先不要惹火他,以後再想辦法離開好了。
「我、我要換房間。」她唯唯諾諾地開口。
「這房間住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換?」步驚狂抿著嘴,雙手交叉於胸前。
「你看這房間還能住人嗎?」
步驚狂瞥了四週一眼,眼睛瞬間睜大。
一晚沒睡好,所以他沒有太注意房間裡面的情況,以為只有屋頂破了個洞,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連床柱都歪了,根本不能睡人。
她是不是有暴力傾向?
「怎樣,你看這裡還能住人嗎?」宋詞兒斜睨著他。
「是不能,好,就換一間吧。」
還在迷迷糊糊的步驚狂順著她的話點頭,轉身就要帶她到另一間房間。突然,他想到自己何必這麼乖,她說要換他就換?他捉她是要折磨她,又不是要讓她享福的。
步驚狂連忙轉回身,「不行,這房間原來不是這樣的,是你自己弄成這副德行的,所以你沒有資格要求更換房間,只能繼續待在這裡。」
「什麼?你這是在虐待犯人耶!」
「那又怎樣?」步驚狂完全不以為意。
宋詞兒瞧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反而有點心急。
「你會被人嘲笑。」
「為什麼?」步驚狂嘲弄地看著她。
「因為、因為……」她哪知道?她不過是隨口說說,哪知道為什麼會被人嘲笑?
「因為什麼?」步驚狂不耐煩地抖著腳,看她眼珠子轉呀轉地轉個不停,就知道她又再想什麼詭計了。
「因為你堂堂一個堡主,竟如此小心眼地囚禁一名弱女子,這件事傳出去你會被人嘲笑的。」
「哦!」步驚狂依舊是面無表情。
還是沒反應!
「而且這也會破壞驚天堡的聲譽。」哇!她真是太聰明了,竟然可以說得如此合情合理。
「哦!」他突然轉身離去。
「喂,等一下,你就這樣子走了,那我的房間呢?」他這是什麼反應?
「繼續住。」步驚狂連頭都沒有回地離開。
笑話!他一向我行我素慣了,別人怎麼想,他一點都不在意,她的理由對他根本沒有用。
宋詞兒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一時之間愣住了,等到想到要衝上前跟他理論時已經來不及了。
「你這死傢伙,小心眼……」宋詞兒氣得七竅生煙,劈哩啪啦地成串罵道。
砰的一聲,門又再度被打開。
宋詞兒高興地以為是步驚狂受不了,決定要答應她的要求。
「你又罵我?唉!原本我打算留你一個月就好,看來你現在要留在這堅做三個月的苦工才行。」
「什麼?你這個混蛋!」宋詞兒破口大罵。
步驚狂濃眉緊擰,「你真是冥頑不靈,看來不給你一點教訓是不行的。」他故作無奈地搖搖頭。
「你!」宋詞兒還來不及反駁,就見步驚狂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條繩子,嘴邊帶著邪笑朝她走來。
「倘若你敢再綁住我,我一定會鬧得你們不得安寧,啊——」說完,宋詞兒放聲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