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倉庫的門突然被打開。
「澤迅……」蘿拉瞪大了眼,一隻氣得發抖的手指著衣衫凌亂的李向曦,「你竟然跟她在這邊……我沒想到你這麼隨便。」
慘了!真的碰上這個小太妹了。周德霖很緊張的說:「蘿拉你別誤會,都是這個小太妹自己引誘阿迅的。」
引誘?隨便?李向曦用著淤青的眼看著呂澤迅,「他們說我是小太妹?」她生氣了。
這兩個瞎眼的笨蛋在胡扯些什麼?煩人的事已經夠多了,他怎麼可能會自找麻煩。呂澤迅抱著李向曦板著面孔冷冷的走出廠房。
蘿拉被他冷漠的態度激怒,她完全忘記形象的大叫,周叔叔,既然他有愛人了,你為什麼還叫我來這裡?」
「阿迅,快把她放下。」怎麼悶不吭聲?周德霖快急死了,「你不想引起大家的誤會吧?」
原來他們是誤會她和呂澤迅兩人……李向曦不滿的火氣即將爆發,但無意中卻看見呂澤迅生氣的嘴臉。一個惡作劇的念頭突然衝上腦門,她甜甜的笑了。
「你女朋友在吃我的醋耶!」她眨著眼,一副無事的樣子。
「我沒有女朋友。」這野丫頭還有心情說笑?呂澤迅看著懷中竊笑的女人。
「呼!」周德霖鬆了一口氣說:「蘿拉,阿迅說的話你聽到了嗎?那個小太妹不是他女朋友。」
「她也不是啊!」李向曦嘲諷的說。死老頭,竟敢叫她小太妹。
「蘿拉是大老闆親自挑選的媳婦。」這個小太妹果然有企圖。周德霖防備的盯著她。
「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看不出你這麼保守。」李向曦挪揄呂澤迅道。
「你敢嘲笑我。」不知好歹的女人。呂澤訊被氣得臉色發白,無意中加重了雙手的力量。
「哎喲!你抱得好緊哦!我快沒氣了。」太好了,他生氣了。李向曦故意呻吟著。
「周叔叔,你看他。」蘿拉氣呼呼的指著她。
「你是故意的?」呂澤迅眼睛不定的看著懷中咯咯笑的女孩,他開始不服輸的想反擊。
「嘿!奸商也有擺不平的家事。」她俏皮的攀著他的頸項,附在他耳旁問道:「需不需要我幫你忙?」
「你在玩一個很危險的遊戲。」他冷漠的嘴角滲出笑意。他將她輕輕放下,任她攀附著自己。
「你……你們……」蘿拉氣得大叫,「我要回家!」
「等一等啦!蘿拉。」楊品泛一邊安撫著蘿拉,一邊轉頭向呂澤迅道:「總裁,別管這個小太妹了。」
眼看那個死老頭和凶女人愈生氣,李向曦玩得愈開心,她索性雙手環抱著呂澤迅的頸子,整個人倒在他懷中,「迅,我全身疼痛,你不能丟下我不管。」
「太丟臉了。」周德霖忍不住衝上前想拉下整個粘 在呂澤迅身上的李向曦。
「我不要,你要負責……你……」李向曦調皮的 臉突然被一雙大手捧住,她當場怔住了,「你想做什麼?」
「陪你胡鬧。」呂澤迅近近的睇著她漸漸泛紅的小臉。
「我……我……是開玩笑的,你不要亂……亂來。」李向曦結結巴巴的說著,雙手用力的抵著他逐漸逼近的笑臉。
「來不及了,野丫頭。」他巨掌抓住她掙扎的手,將她托向自己,不容她閃躲的低下頭。
「快放開我,否……」她硬生生將所有威脅的話嚥回肚子。
呂澤迅沒有理會她的威脅,低頭輕觸著她緊抿的唇,冰冷而不帶感情的嘴唇滑向她耳畔,「這齣戲是你起的頭,你就得演完它。」
他一直堅持著一個原則,為了抗議老爸的獨裁,短時間內不碰女人。不過剛才李向曦玩得實在太過火了,更可惡的是她竟敢嘲笑他,所以他改變主意了。既然老爸不可能接受擁有黑社會背景的李向曦,那麼找她來氣氣老爸是既安全又不用擔心被逼婚的好方法。
「你敢捉弄我?可惡的大騙子、奸商。」李向曦咬牙切齒的低聲咒罵。
「我要告訴我爹地。」蘿拉氣沖沖的走開。
「阿迅……你……唉……」大老闆知道的話一定會氣死了。周德霖望著負氣離開的蘿拉,無奈的歎氣。
「周經理,回去告訴我老爸,我愛這個女人。」呂澤迅一本正經的告訴他。
「你瘋了?錢多也不是這麼花法?你的一句話值一百萬美金耶!」李向曦仰頭低嚷著。
「你不喜歡啊?」她真奇怪,沒有預期中的震怒或喜悅,一如平常的表情讓他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
「想氣死你爸爸何必找我當幌子,你上次的同性戀聲明已經夠他受的。」李向曦自嘲的說著,「我爸是黑杜會的,而我是小太妹。」
「我們先通過周德霖這關再說吧!」呂澤迅心虛的說。
她已經瞭解他的計謀。他早認定富豪家庭和黑社會之間絕對沒有交集,所以他才放心的跟她演這出鬧劇,只是當她坦白的說出這件事實時,他反而沒有勇氣承認。
「你說他啊?」她嬌媚的伏在呂澤迅肩上,笑看著後頭亦步亦趨跟來的老頭子。「阿迅,我知道你故意這麼做是為了趕走蘿拉,而現在蘿拉已經走了,你千萬別做傻事。」周德霖一路不斷的苦勸。
「嘿!老頭子,現在我們要去親熱親熱,你要一起來嗎?」李向曦嘻皮笑臉的問著。
「親熱?」野丫頭她懂什麼?淨會亂說話。她的口無遮攔讓呂澤迅傷透腦筋,該如何替她圓說。
「唉……」這麼不知羞恥的話你也說得出口?」周德霖漲紅了一張老臉。
「我們還有更激情的事,你想不想聽?」李向曦毫無顧忌的問著。
激情?她又從哪裡學來這些名詞?呂澤迅被她過分大膽的話搞得頭痛。
「我只想擺脫周德霖的糾纏而已,我可不想把他氣死或嚇死。」他不得不出言制止,免得她又說漏嘴了,而讓精明的周德霖聽出破綻。
李向曦指著廠房外的燈光,「快走吧!再不走就穿幫了。」
剛才在廠房後方一片漆黑,她想隱瞞自己身上的傷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是一出了廠房,頭頂上的路燈就將她身上的傷照得無所遁形。
呂澤訊看著李向曦一身的傷,不禁皺起眉頭來了。他沒想到她傷得這麼重,光看她臉上五、六處淤青就沒辦法隱瞞了,「你這個樣子……」他重重的搖搖頭。
「放心啦!如果那老頭懷疑的話,我可以說是吻痕。」李向曦自作聰明的解釋。
「吻痕?」他被她天真的話給逗得笑歪了,「你當我是怪獸啊?」可悲哦!台灣的性教育仍然停留在「想像」的階段。
「有可能哦!一隻怕女人的怪獸。」李向曦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想試試看?」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老是挑戰他的耐心。呂澤訊低聲威脅她。
「我才不怕你哩!虛張聲勢的怪獸。」她譏笑著。這個自大狂,他根本不屑、也不喜歡和女人畫上等號。
「好。」他非得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不可。
呂澤訊隨即低下頭吻住她不斷挑釁的嘴,洩憤般的用力吸吮著她的紅唇。
「呂……你好可惡。」李向曦臉色慘白的推開他,一雙驚魂未定的眼惡狠狠的瞪著他。
「現在相信我會這麼做了吧!」呂澤迅意猶未盡的 望著她不知做何反應的俏臉。她真的很單純。
「如果你再亂來的話,我就殺了你。」她懊惱的槌 著他,「哎喲。」她撫著右手停止了攻擊。
「你才是虛張聲勢的野丫頭。」他警覺的看著她染 上鮮血的衣袖,看來她的傷非得馬上治療不可。
李向曦看著鏡子裡自己手上那道長長的傷痕, 「該死……哦!」她呻吟著。那些可惡的流氓竟然偷襲她,還用刀劃傷她的手臂,害她一時疏忽才被搶走了項鏈。
「必須去搶回項鏈。」她隨手拿了瓶藥水放在褲袋中,等離開這裡後再自己好好療傷。
「我要走……你有……朋友?」怎麼是個醫生?李向曦剛走出房間就撞上正想進來的呂澤迅。
「等一等,先處理好傷口再走。」她傷得很重!臉色那麼蒼白,呂澤訊關心的看著她。
「不……不用了,都是一些小傷口。」她小心翼翼將受傷的手藏在身後,「我自己有紅藥水。」她最怕看醫生了,尤其是醫生身上那股濃濃的酒精味讓她冷汗直流,拚命的想逃跑。
「怕什麼?」他眼明手快的拉住她,不容她遮掩的拉高她的袖子。
「止……血了,沒……關係!」李向曦緊張的看著醫生。
醫生瞥了她的手臂一眼,簡單的告訴她,「你的手要縫幾針。」
「縫?我不要。」她像賴皮的小孩般跳了起來,整個人躲在書桌後面。
「喂!野丫頭別丟臉了,身上的傷那麼重你都不怕了,怎麼會怕針?」呂澤迅笑著走近她。
「我警告你哦!別逼我打針,否則我跟你沒完沒了。」李向曦整個人縮進書桌底下。
醫生拿了一支針筒走了過來,「小姐,我幫你打一針麻醉藥就不會痛了。」這一類的解釋他說盡了,只是平常都對小孩子說。如今卻對一個大人說。醫生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呂澤迅。
「我不要打針。」她任性的說。
「李向曦,快出來,否則我要抓你出來嘍!」呂澤迅彎下腰將桌下的她抓了出來。
「放開我啦!」她死命的掙扎、踢打。
「李向曦你真野蠻。」他將她抱進懷中用雙腿固定她的腿,雙手緊抱著她並露出她手臂上斗大的傷痕,「醫生快一點。」
隨著針筒的落下,她停止了掙扎,整個人伏在他肩膀上。呂澤迅悶哼了一聲,她竟然咬他。
看著醫生俐落的工作,他感受到懷中的女人不再頑強的抵抗,整個人和身子都如嬰兒般柔弱的躲在他懷裡,一隻顫抖的手用力抱著他的腰。頓時有一股強烈的感覺湧上他心裡,他想保護她。
「快好了,你別怕。」他輕哄著她。
「好了。」醫生的一句話解開了困住李向曦的魔咒。她憤怒的退離呂澤迅身邊。
「你生氣了?」他握著她的手不放。
一向看慣李向曦任意嬉鬧、神采飛揚的樣子,現在突然見她悶不吭聲,呂澤迅不禁擔心的低頭看著她。
「你走開啦!討厭鬼。」這下子可大了。李向曦罵著罵著,眼眶迅速熱燙了起來。
「嘿!勇敢的李向曦如果哭的話,會被人笑哦!」他意外又好奇的看著她。
自認為對人心瞭解透徹的呂澤迅被李向曦搞迷糊了。她有時坦率得如男人般果斷、栗悍,有時卻又像小女孩一樣任性、胡鬧,真讓他哭笑不得。
「小狗才會哭。」她不好意思的揉揉眼睛。
「是。勇敢的小狗。」她還真是嘴硬。呂澤迅無奈的拉開衣領,露出他肩膀上兩道明顯的傷痕,「不知道誰怕得咬著我的肩膀不放。」
李向曦看見自己剛才無心所做的事,不禁開心的笑了,「活該!這是回報你剛才對我不禮貌的事。」
看著她狡黯的笑容和紅潤的唇,呂澤迅想起剛才偷襲她的事。原來她還記恨這件事……他微笑的站在她面前,雙手托著她的背脊,低頭給她一個熱吻。他貪婪的舌長驅直人的竄進她嘴裡,強勢的控制了她的嘴,不容她退縮的吸吮著她的舌。
李向曦的大腦被他的法式熱吻炸得一片空白。眼前淨是呂澤迅英挺的臉、含笑的眼和……他的……親吻……她看得心驚膽戰。
「哈……放……開……」她用力的推開他,筋疲力盡的身子連連後退摔到床上。
「小曦,你沒事吧?」呂澤迅關心的衝上前。
望著他意向不明的接近,李向曦完全忘記他對自己的救命之恩和自己根本不是他對手這兩件事。她出手攻擊他,身心俱疲的想用僅有的一點力氣給他致命一擊。
「小心,傷口會裂開。」呂澤迅輕易的閃開她已失去章法的攻擊,並謹慎的抓住另一隻未受傷的手。
「痛死了也不要你管。」她咬著牙用受傷的手攻擊他,只是她的手一抬起來,便被呂澤迅凌空握住,連帶的將她整個人丟到柔軟的床上。
「既然你不怕傷會裂開的話就請便,反正我的私人醫生會二十四小時待命。」他被她的驕縱態度氣瘋了。
「醫生?」他竟然利用她的弱點威脅她。李向曦不 服輸的跪坐了起來,突然間,「啪!」的一聲,「慘 了。」她低頭看見自己褲袋漸漸滲出鮮紅的液體。
「你流血了。」呂澤迅焦急的衝上前,但又不知如何下手的看著她的褲子和他的床漸漸染紅……
「這下慘了。」李向曦想起她在桌上拿的那瓶藥水,無奈的由褲袋中掏出一個壓扁的瓶子。
「原來是紅藥水。」呂澤迅鬆了一口氣。他快被這個搞怪的野丫頭嚇死了。
「都是你啦!」她惱羞成怒的看著自己髒兮兮的褲子,「早就說好是演戲的,你還不守信用,現在我怎麼回家?」
呂澤迅靜靜的等她發瘋完,再把他手中的衣服丟給她,「換上。」
其實不只李向曦生氣,他也很懊惱,為什麼會失控的吻她?為什麼會任憑她在自己面前胡鬧?難道只為了「歐亞」的投資案使無辜的小曦受傷?還是為了對付老爸不可理喻的逼婚?才讓他失去理智的吻上那兩片脂粉未施的唇?呂澤迅也有些糊塗了。
「做什麼?」李向曦看著手中那件足以當洋裝穿的上衣。這怎麼出去見人?
「你待會兒再走,我叫大龍去幫你要回項鏈。」呂澤迅看著她茫然的表情後,無奈轉過身。她是太單純了?還是毫不在乎?她難道不明白她的衣服和床上那灘紅……會引起什麼誤會?
「真的?」李向曦幾乎不敢相信自大的呂澤迅會注意到她項鏈丟掉的事,還好心的叫人幫她要回來。不過不管什麼原因,她已經沒有力氣去多想了,被那群混蛋打的傷口和呂澤迅的吻鬧得四肢無力的她,再也沒有力氣去計較了,先睡一覺再說吧。
呂澤迅回過頭望著斜躺在床上沉默入睡的李向曦,他無奈的笑了。他怎麼會跟這個動作粗魯、行事大而化之的野丫頭糾纏不清呢?
***
桃園中正機場的出境大廳上
蘿拉繃著一張臉擰著行李呆望著來來去去的人們,突然間一位西裝筆挺的男子走近她,「蘿拉小姐,你好。」
「你是……」她疑惑的仰望著眼前的陌生人。
「我先自我介紹,我叫江永東,是中榮製衣公司的總經理。」他自作主張的坐在她身旁。
「我知道了,你是這一次『歐亞』想合作的對象之一。」蘿拉有些不解的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想我你合作。」江永東乾脆的說。
「合作?我爹地對服裝沒興趣。」
「德瑞先生對製衣也許沒興趣,不過他對呂澤迅先生能不能當他女婿很有興趣。」他笑著說。
「別提這件事了,我討厭風流的男人。」蘿拉不想多談的撇開頭。
「有錢、有本事的男人哪個不風流?重要的是他有能力讓妻子、兒女過著很富足的生活,我想呂先生或者是你爹地都是這種男人,而且你也有容納這種事的氣度對不對?」江永東看了她一眼。
「這……」蘿拉低頭沉思。沒錯!爹地也有三個太太,而爹地確實把媽咪和另外兩個阿姨安撫得很好,她們也都清楚並且默許這件事。
「呂先生和這個女人根本不會有結果,你又何必計較。」江永東從口袋中拿出一疊照片。
「這……還不會有結果?他們兩個都……」他們都發生關係了。蘿拉看著照片上呂澤迅拿衣服給李向曦的畫面,而兩人後方床褥上還有一攤血……
看著蘿拉怒不可遏的表情,江永東更開心了。她愈生氣那就表示她愈是深愛呂澤迅,那麼……他的計劃就更容易成功了。
「這女孩有黑社會背景,呂承豪先生不會接受這樣的女人做媳掃。」他擅抖手中的照片,「如果讓他知道呂澤迅先生和她在一起的話,你想呂承豪先生會怎麼做?」
「澤迅不會服從呂伯伯的命令。」蘿拉洩氣的說。如果澤迅肯聽呂伯伯的話,那麼現在她已經是澤迅的太太了,而不是像個可憐蟲似的一個人回國。
「呂先生也許會反抗,不過如果呂承豪先生由女方下手的話就容易多了。」江永東邪笑著。
「那女人……她很不要……無恥,她不會甘心離開澤迅的。而且呂伯伯人在歐洲也不知道這件事。」蘿拉不敢再抱太大的希望。
「那麼……如果我公佈這些照片的話,我想不出兩天,呂承豪先生和全台灣的人都會知道這件事。」
「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蘿拉懷疑的看著他。
「我想要『歐亞』的這一份合作契約。」他坦白的說,「李向曦的姊姊和『紀唐』的唐立隸兩個人是一對的,所以想逼李向曦退讓,只有從『紀唐』下手。」
「原來籍著李……李向曦的事讓呂伯伯將『紀唐』排除於合作的名單之外?」她終於明白了,「你很壞。」
「對某些妨礙我的人來說,我是個可怕的敵人,不過對你來說,我可是一個大媒人。」江永東毫不慚愧的問:「我們合作吧?」
「好。」蘿拉伸出手握著他。
李向曦踱出訓導處,心情煩躁的她用力的將地上的小石子踢得高高的,墜落的石於碰巧砸中走向前來的人。
「哎喲!」伍述嘉慘叫了一聲。
「塑膠,你沒事不會滾遠一點?老是被打中,笨蛋。」她將怒氣發洩在他身上。
「我是來關心你的,怎麼樣?訓導處那些『老猴』有沒有刁難你?」他不敢再喊痛,生怕激怒她。
「別提那些笨蛋了,他們要我提出證據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否則退學。」她低聲罵著,「一群笨蛋,這種事怎麼證明?難道要我斬雞頭發誓?」
「退學?這可怎麼辦?你再兩個月就畢業了,現在被退學多可惜啊!」伍述嘉擔心的說道。
「退學就退學嘛!再和這群老頑固多待一天,我都快發瘋了。」李向曦滿不在乎的說。
「小曦,你能不能告訴我那篇報導中……那個床……」
「笨蛋,你沒看見我受傷,白癡也看得出來那是紅藥水。」她氣惱的吼著。
到底是誰偷拍了那些照片?並且把它刊登在報紙上?會做這種事的應該不是極力阻止他們在一起的周德霖,難道會是……呂澤迅?他臨時起意想藉由她的特殊身份來激怒他的父親呂承豪,進而阻止他父親不理性的徵婚行為,不過這是他個人的事,他會不顧顏面的公開這些照嗎?而且那一晚他們不也成功的讓周德霖相信這件事了?還有雜誌中那些淫穢不堪人目的 報導……他會做這麼沒格調的事?李向曦實在無法相信。
「既然是誤會,你為什麼不找呂澤迅先生幫你澄清一下?你也不用被大家……」伍述嘉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
「他們也懷疑我跟呂澤迅有一腿?所以他們派你來問我,對不對?」她快嘔死了。那一晚怎麼沒想到這些?
「唉!大家都不清楚事情的經過,而且星期日那天你叫我們去展覽會場,結果你自己卻沒有來……」伍述嘉吞吞吐吐的說著。
「我被江永東的手下偷襲了,還差一點被抓,你叫我怎麼去?」李向曦瞪了他一眼。
「還有……星期一那天你也曠課了,這……」如果只是星期日的事,他早就替她跟大家解釋過了,但是星期一的事就令人費解了。小曦也曾打架受傷過,但從不隱藏自己的去處,甚至連她最親愛的姊姊也因為找不到她而四處打聽。
「星期一我確實在呂澤迅那兒,但是我被打得渾身是傷,怎麼做愛?」李向曦沒好氣的說。
她不敢否認自己留在呂澤迅那兒沒有錯,因為姊姊誤以為她被抓還差一點想拿準姊夫的公司機密去換她回來,這一點讓她很不安,她應該早一點讓姊姊知道她平安無事。至於她和呂澤迅的事,她實在無從解釋起,因為她已經同意演這場戲了,即使有天大的困難也不能背叛人家,更何況呂澤迅對她有救命之思,她總不能這麼沒義氣的把事情全說出來。
「那你和呂澤迅真的是……」伍述嘉怔住了。
「我們還沒進展到可以上床的地步,而且永遠不可能有那麼一天。」她終於嘗到啞巴吃黃連的滋味了。
小曦她解釋得很模糊,但是立場卻是很清楚。伍述嘉也聽得出來她有苦難言,但……有什麼事會讓一 向光明磊落、作風豪爽的小曦變得如此忸怩呢?難道……
「小曦,你該不會是為了替你准姊夫拉生意才這麼做的?」伍述嘉大膽的推測。「我還賣身葬父哩!我姊夫想做生意自己會去爭取,用不著我幫忙,更何況我沒那麼重要到足以影響上百億的投資計劃。」她氣呼呼的說,「呂澤迅還不值得我犧牲色相去爭取。」
「這……」伍述嘉聽糊塗了!「既然你跟呂澤迅沒什麼,為什麼不跟大家解釋?反而讓大家誤會作?」
「我偏不解釋。」她賭氣道,「跟不跟他談戀愛是我的私事,誰要他們多嘴多舌來評斷。」
「可是現在大家都誤會你是為了那一百萬美金才這麼做……」對方都殺到校門口了她還不說清楚,伍述嘉暗暗替她操心。
「哼!我還不曉得大家都對我這麼關心。」李向曦冷笑道。
「小曦,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她這麼固執,真是急死人了,他不安的看著校門口。
「塑膠,還有什麼問題就直接說,別婆婆媽媽 的。」
「是……是『歐亞』派人來找你。」由她強硬的態度看來,大家是幫不上忙了。他無奈的歎氣。
「哦!我不上門討公道,他們倒派人來了。」李向曦斜睨著校門口那輛礙眼的大車,「我去會會他們。」
「小曦……」伍述嘉不放心的追上前,「有需要的話就找我。」
「知道了。」李向曦認真的盯著伍述嘉道:「塑膠,你是一個好人,值得交的好朋友。」
「只是一個好朋友而已嗎?」他有些不滿足的問。
「好朋友才能長久啊!誰受得了一輩子牽絆的日子。」她不屑的哼道。
「小曦……」這是她的愛情觀嗎?僅止於友情、絕不涉足愛情……伍述嘉忽然間笑了,「呂澤迅先生不是你的男朋友嗎!」
小曦飛揚不羈的心是自由的,誰能抓得住她?如果有的話她就不會像現在這般自在灑脫了。他不禁想著。
「現在才懂啊!笨蛋,難怪你每次考試都不及格。」李向曦白了他一眼,高傲的轉身。
誰會笨得去找個籠子把自己困在其中,她可不會傻得認為愛情這杯烈酒值得一再品嚐。她瀟灑的笑道:「愛情這東西像毒藥,只要一沾上你就死定了。」
「唉!恐怕已經中毒了。」伍述嘉呆望著李向曦灑脫的身影。經過這一次的報導事件看來,和他一樣同仇敵愾,無法接受小曦有男朋友的人不少,大家都愛小曦這個豪爽的女人,只是粗心的小曦從沒發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