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得陪你來買這些個白癡枕頭?」展芙蓉垮著臉,說話的語氣和暴雨如出一轍。
「不是陪我買枕頭。」葉靈挽著好友的手臂,一臉的甜蜜蜜,「我們姊妹倆這麼久沒見面了,總是要聚聚嘛!這趟出來,最主要是相聚,買枕頭是其次。」
「誰跟你是姊妹了,我警告你唷!把你的手放開,不要像是沒帶骨頭出門一樣,把全身的重量癱在我身上。」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之間的親密動作了。
「芙蓉,你別這麼無情嘛!我們快半年沒見了,你都不想我?」
「想是一回事,你靠著我又是另外一回事。」展芙蓉將她推開,「你這白癡女人,不要再靠著我,否則我跟你絕交。」
「芙蓉——」
「閉上你的嘴。把你的白癡枕頭帶去幹白癡事,我要走了。」她將手中提的各種size的枕頭塞到葉靈的手中,然後掉頭就要走。
若不是她看到報紙上的尋人啟事,以為靈靈發生了什麼大事故,被人綁架還是什麼之類的慘事,否則她才不會一接到靈靈邀約的電話,就急急忙忙趕來赴約。
哪知道,見到的是穿著孕婦裝,一臉陷入熱戀的葉靈,根本沒有她預期中的淒慘。然後她還陪著靈靈買一個早上的枕頭,順便聽了一早上靈靈這半年來履行她們之間「賭約」的經過。
說起這賭的,展芙蓉就想要翻白眼,她們倆之間的這場睹的勉強只能稱得上是在爭一口氣。
她只是不相信葉靈這個在葉家受盡嬌寵、保護的溫室花朵能夠靠自己的力量工作半年,葉靈為了爭口氣,向她借了房子說要搬出來住,然後向她證明自己的能力。
展芙蓉只是單純的要葉靈工作半年,可是沒有要她離家出走,沒有要她向她的老闆扯說她的父母雙亡,留下一屁股的債,然後她有個花心的未婚夫……之類的爛謊,世界上沒有人為了要應徵一個清潔女工特地扯這種謊言的。
只有這個愛情小說看太多的白癡女人想的出來這種只有愛情小說裡才會有的悲慘角色,說來也好笑!竟然就這樣讓她蒙上了個愛人,簡直令人氣憤!
「芙蓉,別走嘛!這麼多枕頭……」
「你也知道枕頭多?!」展芙蓉白了她一眼,十來個枕頭全為做同一件白癡事。「人家懷孕不就九個月,你買十五個大小不同size的枕頭,用得到嗎?」
一個明明沒有懷孕的女人,竟然讓人誤會她懷孕誤會到開口問她:怎麼肚子還這麼平坦?還不知道要解釋清楚地根本還是個處女,沒有懷孕。
最誇張的是,日子久了,她不敢澄清了,現在只好去買各種大小不一的size的枕頭來塞肚子,真的是白癡的女人在做白癡的事情。
「靈靈,我問你,那九個月之後你怎麼辦?總不能去抱個小孩對你的男朋友說這是你生的吧!」
「我、我不知道,還那麼久以、以後的事。」葉靈結結巴巴著。
「我希望你不會真的像我說的一樣去抱個小孩。」她道著。
「又不是說抱小孩就馬上有小孩可以抱……」
敢情倒好,她是有這樣考慮過!
「再見。」展芙蓉揮揮手,不想再和這個白癡女人說下去了。
所有簡單明瞭的事只要到葉靈手中就會變得錯綜複雜,由此可知,被培育在溫室裡的花朵實在不適合存活在社會上。
「芙——」
「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一雙大手摀住了葉靈的口,兩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恭敬的道著。
「唔唔唔……」被摀住嘴的葉靈發出嗚叫聲,她看著絲毫不知道她出事的展芙蓉踩著優閒的步伐轉了個彎消失在街頭上。
她怎麼淨發生些倒楣事?逛個街還會遭綁架,而同行的友人竟沒發現?
「我們不會傷害你的。」話才道完,一輛黑色的長型澧車從車道滑駛而來,停在他們的面前。
車內坐的是側著頭,對她微笑的狂風,葉靈呆呆的被請進了轎車。
黑色轎車繼續向前滑行——
一室的粉紅色氣球,數不盡到底有幾千幾萬粒。
暴雨滿意的做著最後巡禮,為了今天,他先穿上了他最隆重的禮服,以示自己的誠意,現在就等他將女主角帶來現場了。
「嘟——」腰際的通訊器響起。
「喂,暴雨。」他自動報上名字。
「回來家裡一趟吧!」狂風的聲音響起。
「我現在很忙,沒空。」
「現在回來,葉靈在家裡作客。」
「她怎麼會在那裡?!」暴雨糾起眉。
「你還不瞭解媽咪?她每次要見你,總是會使出非常手段。」狂風輕笑。
「不准嚇著她,我馬上回去。」先是個警告,暴雨才收線,然後向外疾步走出。
其實他和母親的關係並沒有那麼糟,他只是一直沒空回去見她,她幹什麼這樣大費周章?女人,就是這樣!
三十分鐘後,暴雨回到了上官家。
「她人呢?」劈頭就是問葉靈在哪裡。
「困了,在你的屋裡睡覺。」狂風笑嘻嘻的道,「媽咪在客廳裡等你。」
「我跟你交換好不好?」暴雨撥了撥頭髮,反正媽咪一向辨認不出誰是誰,「你代替我,我去看看那女人。」他指的是葉靈。
「不好。」狂風晃著腦,「自己的事自己解決,我才不要去當個無辜的替身。」
媽咪「細細念」起來,那功力可是驚人得很,以暴雨捺不住性子的個性通常都有本須制伏得了她,可是換作他這個右耳進左耳出的性子,那恐怕會從白天念到晚上,媽咪還欲罷不能。這種傻事他才不幹。
「算了。」暴雨也不強求,獨自就步入客廳。「我回來了。」
「靖兒?」張婉兒不確定的詢問著,她老是無法辨認這有著相同面孔的兄弟,誰是上官嚴,誰是上官靖。
「上官靖。」暴雨坐進沙發,一雙長腿順勢就抬放在茶几上,他直視著母親,「好久不見。」
母親仍是十年如一日,永遠的套裝打扮,頭髮永遠是一絲不苟的盤在頭頂上,除了髮鬢多了點灰白,仍然是美麗如昔,永遠都高雅的喝著伯爵茶。
「你也知道好久不見了?」張婉兒瞇起了眼,「我回來台灣多久了,叫你來,你也懶得來一趟,然後拍的照片的發表會你也不出席,打電話找你也找不到,問嚴兒你在忙什麼,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你……」
「我在忙。」三個字,暴雨打斷了張婉兒的嘮叨不休。
「忙?忙也有個分寸好不好?難不成你忙到連抽個空打一分鐘電話的時間都沒有?人家嚴兒也忙,他還不是照常天天回來陪我吃飯,而你!我們也有兩年多沒見了,如果說在國外,為了省國際電話的錢,那倒還情有可原,可是我們母子倆都在台灣,你就這麼忙?一分……」
「停。」上官靖也就是暴雨,他受不了的抬起手,制止母親的繼續嘮叨,他拿出了腰際的通訊器,然後撥起電話號碼來。
「你做什麼?你難得回來,一回來就要打電話?連陪我說……」
「鈴……」電話鈴聲響起。
「接電話。」上官靖道。
「我為什麼要接?我現在和兒子說話,就算是總統來了也不接,你也不准打,把電話放下。」
暴雨翻了個白眼,站起身,拿起話筒直接就放到她的耳邊。
「我是上官靖,我每天都很忙,可是我過得很好,每天有吃、有睡,你呢?」他對著手中的話筒說話,聲音從張婉兒耳邊話筒傳出。
張婉兒持著話筒,愣愣的看著站在身旁的兒子。
「說話。」他催促著。
「我——我很好。」她遲疑了一會兒。
「很好。那爸爸和爺爺、奶奶呢?」暴雨繼續問。
「他們也很好。」
「嗯,代我向他們問好。」他道著,「沒事了,我要掛電話了。」
「嗯?這麼快?」
「我忙,我特地撥一分鐘打電話給你。」
「喔,那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好。」暴雨道著,「媽咪,我愛你。」
張婉兒抬起頭,看了眼一臉正經的暴雨,「我也愛你。」
「再見。」
「再見。」
暴雨收起了通訊器,見母親還依依不捨的持著話筒,他索性就幫她掛上電話。
「我打過電話了。」這就是他的作風,每當張婉兒嘮叨的內容是什麼,他就針對它去馬上執行,讓她沒有繼續嘮叨的話題。
「那、那、那……」她一時語結,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然後你也看過我了。」
「嗯。」
「然後你也看過葉靈了。」暴雨坐回沙發。
「嗯。」
「我不喜歡你沒知會過我,就擅自把她接走,我希望沒有下一次。」他放柔了聲音,「可以嗎?」
「嗯。」她點點頭。
「那——」他伸出手搔了援頭,「媽,你覺得她如何?」
「呃?」張婉兒貶了眨眼,頭一次在這個自尊心強盛的兒子身上看到「難為情」三個字,彷彿他又回到了小時候。
「你和她相處過了,那你覺得、覺得、覺得……葉靈如何?」
「不錯,是個難得的好女孩,還能夠煮一桌的好菜,今天中午就是她下廚煮的,靈靈和我很處得來。」說到這惟一能近得了她這憎惡女人如天敵的兒子身邊的女孩,張婉兒是打從心底喜歡,貼心得很。
這白癡女人,懷了孕還不認分?暴雨在心底皺眉。
「滿意就好。」他揚起了笑容,雖然他並不在乎家人對葉靈是喜歡或是不喜歡,反正娶老婆的人是他不是他的家人,但是他的家人能夠接納她,還是令他開心。
「你慢點再離開台灣,順便通知爸爸和爺爺他們過來。」他繼續道。
「幹什麼?」她納悶的問著。
「參加婚禮。」暴雨平淡的道著,「你是第一個知道有婚禮的人,我要結婚了。」
他的話像顆炸彈,震得張婉兒和躲在玄關處偷聽他們談話的上官嚴——狂風都呆了片刻。
「靖兒要結婚了?」張婉兒又開始嘮叨起來,只是這次不是埋怨,而是欣喜!
她拿起了電話火速的撥回給在美國家中的丈夫,一邊提高聲調的叫喚著另一個兒子,「嚴兒、嚴兒,你快來!靖兒說他要娶老婆了,你快通知在台灣的所有親戚朋友!然後找人印喜帖……」
「是。」狂風應著。
「還要挑日子、選婚紗、拍照片……啊!還可以順便替化妝品做宣傳,嚴兒,還可以用來拍廣告……」
「是,媽咪。」狂風掏出紙筆飛快的記下母親說的每一個細節。
在混亂的當日,暴雨悄悄的離開客廳,走到二樓他的房間內。
當他才剛坐在床沿,躺在床上的葉靈就睜開了雙眼。
「我在夢裡一直聽到你的聲音。」她細聲細氣的開口。
「聽到我說什麼嗎?」暴雨將她擁入懷中,溫柔的在她耳畔耳諳。
「沒有。」葉靈搖晃著頭,「伯母讓我看了好多你小時候的照片。」
「照片沒什麼好看的,不如真人來得好看而且實在。」他哼著,大手輕整著她的頭髮,「聽說你今天下廚煮午餐給媽咪吃?」
「是啊、是啊!我露了一手,伯母讚不絕口唷!」她泛起笑容。
「你這該打的女人。」他捏著她的鼻子,「我一不注意你,你就跑到廚房去,你這個不安分的大肚婆。」
「你要打我?」她垮下了臉,「人家是煮飯給你媽咪吃耶!你要打,那就打吧!」說著說著她就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你真以為我不敢打女人?」暴雨失笑。
「我才沒有以為,我一向不喜歡『以為』什麼,太自以為是的女人容易遭你嫌惡。」葉靈做著鬼臉。
「知道就好。」他撫摸著她的臉,「這一次饒了你,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吊起來毒打。」
「你才不會。」她撇了撇嘴,一副胸有成竹的道著。
暴雨挑起居,沒錯!他是不會,但是他不會讓她有機會知道。「我會。」他一臉的堅定,眼神卻洩漏了心意——
暴雨要結婚的消息馬上就在「自然門」傳了開來。當暴雨和葉靈才雙雙踏入「自然門」的總部內,藍天就迎了上來,手中還持著封白色信封。
「葉小姐,好久不見。」藍天推著眼鏡,露出溫和的微笑打著招呼。
「藍天,叫我靈靈就好。」葉靈甜甜的回報笑容。
「靈——」
「叫她葉小姐。」暴雨打斷藍天欲出口的叫喚,聲音中有著濃濃的火爆。
這小子,還在氣他將婚禮訂在元旦的事呢!藍天笑著搖了搖頭,下意識的看了眼手中的信封,等一會兒暴雨看到信封內的東西,恐怕會把他揪起來很揍一頓。
「我聽說了,恭喜你們。」藍天楊著有禮的微笑,一派紳士。
「謝謝。」暴雨冷冷的道,拉著葉靈就要離開。
「等等,暴雨,我有東西要給你。」藍天拉住他。
「拿來。」暴雨探出手,「我希望是張支票,你良心突然發現,把我的錢還給我。」
「不,不是支票,是收據。」
他有個很不好的預感,暴雨拆開了信封,裡頭收據上的金額很眼熟,正好是他瑞士戶頭裡新匯人的金額再加上百分之二十的佣金。
「藍天,你這是什麼意思?」暴雨鐵青了臉,這分明是要收取他執行任務的酬勞嘛!
「我付了你應得的,現在換我收我應得的了。」他輕描淡寫的解釋。
「你不做奸商真的是商界的一大損失。」暴雨咬牙切齒。
「暴雨,沉著氣,別動不動就發火。」藍天安撫著他,「任務一開始時,你我都沒有預料會有這種結果發生,我並沒有拿刀架著你去……」
「我們到會議室談。」暴雨打斷藍天的話,這件任務的始末他不想讓葉靈知道,那只會讓他多費唇舌跟她解釋一堆事情,他沒有那個美國時間也沒有那個耐性。不知道就讓她從頭到尾都不知道。
「依你。」藍天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有禮的笑臉,看的暴雨牙癢癢的恨不得揍他一頓以洩心頭怒意。
「怎麼了?你們在說什麼?」葉靈好奇的問。
「沒有,門裡的一件任務。」暴雨半掩飾的道著,「你先上樓,我一會兒就上去。」
「好。」她順從的點了點頭。
「先別開門進屋,等我上去,我們再一起進去。」暴雨想起他一屋子的氣球。
「好。」
暴雨偏了偏頭,跟在藍天的身後走進了會議室。
「一句話,我把錢全還給你,就當這件任務從沒有發生過。」開門見山,暴雨不多說廢話。
「那我豈不是損失?」藍天扶正鼻樑上的鏡架。
「見鬼!!損失的是我好不好?平白無故的少了九位數字的存款,就連剛入帳的錢也飛了,我這幾個月來的辛勞全化為泡影,你這個什麼都沒做的人說什麼鬼話?」
「暴雨,至少你得到一個老婆。」藍天提醒著。
「所以,人是我改造的,後來歸我了,我把錢還給你,很公平。」
「我覺得不公平。」藍天笑笑。
「那是你的事,如果你還當我們是朋友,就忘了這項任務。」暴雨冷著臉。
他能選擇嗎?為了百分之二十的佣金失去一個十年的好友?算了!
「暴雨,你知道嗎?你實在是一個易怒又小心眼的男人。」
「謝謝。」暴雨哼著,「假如你明明到手的九位數字存款忽然飛了,我相信你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或許,藍天取過了他手中的信封,一手撕成碎片,「至少媒人的謝禮不能忘吧!」
「哈!」他牽動著唇角,「我再考慮。」丟下話!暴雨轉身走出會請室,然後三步並兩步的一口氣從一樓跑到五樓。
雖然今年他做了一堆他非常不願意做的事,但是,現在他要做一件打從心底樂意執行的事。
上了五樓,暴雨沒有見到他心中預期見到乖乖站在門口等的集靈,他略一蹙眉,隨即又舒展開來。這女人,愈來愈不聽他的話了。
暴雨推開門,正好對上坐在粉紅色心型氣球海的葉靈,她正一臉甜蜜的對著他微笑。「又不聽話。」語氣中沒有斥責,只有寵溺,但語調仍是沒有半點熱度,這就是暴雨的味兒。
「對不起,我站在外面腿酸了,所以就進來了。」葉靈吐著舌。
「進來很久了?」他走近她身邊,與她對面而坐。
「夠久了,逛遍了這一屋子都是氣球的地方。」她微笑,露出一排貝齒。
「嗯。」他呼著氣,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始他要說的話,對著她就發怔起來。
「我有沒有告訴你,你今天很英俊?」她開腔,拿著手中的心型氣球點著他的一身西裝。
三件式的寶藍色西裝,有別以往黑、銀兩色搭配的穿著,他的發還特地抹上發膠,將褐色的短髮向後固定,顯露出他分明的五官,今天的打扮讓他顯得格外搶眼。
「你現在說了。」
葉靈眨眨眼,「暴雨,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唔……」她的話一問出,暴雨就開始不自在援起頭來。
「你費心的弄了一屋子的氣球,別浪費了。」她催促著。
「這、這樣子,你、你喜歡嗎?」
葉靈咬著下唇,瞪大了眼,極力忍耐著破口大笑的衝動,他竟然在結巴?
「喜歡,我一直很喜歡氣球。」
「那、那、那——」暴雨又開始握起頭來。
他真的在結巴,她愛的這個冷酷得很的男人竟然在她面前結巴?她真的很想大笑。
「給你。」暴雨掏出放在口袋內已久的珠寶盒,丟給她。老天!他竟然在冒汗?
「幹麼?」葉靈打開珠寶盒,是只鑽戒。
「嫁給我。」
「呃?」
「嫁給我。」他再說一次,手心開始冒汗。
葉靈抬了抬眉,然後湊近他的臉,「你確實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當然。」
她一臉瞭解的點了點頭,然後握著珠寶盒發呆起來。
「回答我。」見她沒有答應,暴雨的心涼了半截。
「回答什麼?」她回過神。
「你的答覆,我向你求婚,你的決定呢?」
「唔……」她咬著下唇,「我……」
「不管你答不答應都得要嫁給我。」她的遲疑讓暴雨強硬起來。
「暴雨,等等。」葉靈小聲的叫喚他,「我有個疑問,可以問你嗎?」
「你得——」
「讓我先問,問完了你愛說什麼都行。」她摀住他的口,「之前你向我求一次婚,那次……你是認真的嗎?」
「我每一次都是認真。」暴雨緊繃著脊椎,「要命,你以為我不是認真的?」
「我……不是……」
「我鄭重的告訴你,我是很認真的要娶你為妻,而且不論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我都要娶你,總之我是娶定你了。」他認真且嚴肅的說,語氣中有著因為她的不相信而升起的怒火。
「我沒說我不相信你!」她小聲的自語著,「只是……只是我以為……以為我上一次就答應你了,怎麼你還要再求一次婚?」
「沒有,上一次你沒有答覆我。」要不然他剛才幹什麼緊張得半死?
就是因為她上次沒有回答他,害他以為自己的求婚不夠正式,所以才會有這一次的正式求婚,而她哎!她究竟是答應了沒有?
「不管有沒有,現在我回答你,」葉靈聳了聳肩,投進他的懷中,「我答應。」
「真的?」
「嗯。」她點著頭,「不過你得要幫我戴上戒指才行。」
「沒問題。」暴雨替她套上了戒指,並且低頭親吻她這位準新娘。
自從「雷電戶」戶長雷電結婚到現在,「自然門」在一年又四個月的時間完成了四位戶長的終身大事。
暴雨和葉靈是第三對新人。
第四對會是誰?猜一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