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姐。請問到美國最近的班機是什麼時候?」鞏凡妮對著話筒問。
剛掛上雷電的電話,她匆匆的收拾些輕便的行李,就馬上打電話訂機票。
「兩個小時後。」對方禮貌的回答。
「那請問還有沒有機位?」
「對不起,沒有了。」
「一個機位都沒有?」
「對呃?小姐,請您稍待片刻。」電話那頭安靜了會兒,然後清脆的聲音再度響起,「小姐,剛剛有位旅客臨時退票,頭等艙,如果您很急,或許我們能代您辦理。」
「謝謝,非常感謝。」鞏凡妮歡喜的道謝。
「小姐,請留下姓名,一個鐘頭之後請到機場櫃檯領取機票。」
「好,我叫……」鞏凡妮詳細的留下一切資料,然後開心的開著車出門,臨走前還留了張紙條在桌上,是給狂風和何雪蓮的。
不能怪她不履行諾言,實在是狂風不知上哪兒去了,她沒有時間等他,更何況機位只有一個,就算等到他了,他也不能跟她同行,總不能讓他站在飛機上一路到美國吧?這太不人道了,而且也不受准許。
她快速的駕著車離家,因為過度興奮而未注意到與她擦肩而過和她背道而馳的另一輛車,可車上的人卻注意到她了。
「何姨,是誰開車子出去?」狂風停下車,走進屋中,朝才從廚房走出端著熱茶的何雪蓮問道。
「我不知道,有人出去嗎?」她搖搖頭。
「我剛剛回來時看到一輛紅色法拉利快速從這兒駛出去,太快了,我看不清裡頭坐的人是誰。」
「紅色法拉利?那是凡妮前年的生日禮物,從來沒人開過。你是不是看錯了?」
「人我會看錯,但車子我不至於看錯。」
何雪蓮抿著唇,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
「凡妮!」兩人同時脫口而出。
「糟糕!她會去哪兒?」何雪蓮白著臉,心中非常肯定駕車出去的人就是鞏凡妮。
眼尖的狂風很快的就發現到桌上的紙條,他拿起紙條,頭痛的道:「這能告訴你答案。」
何雪蓮急急取過紙條,狼吞虎嚥般的快速讀取紙條的內容,才讀完,她整個人就搖搖欲墜的跌坐進沙發中。
「這丫頭太亂來了,現在她正處在危險的情況下,她竟然還敢到處亂跑,如果等會兒出了事,我怎麼向老爺和小姐交代?」何雪蓮顫抖著聲音。
「何姨,這不能怪凡妮,她並不知道自己正處於危險中,您別擔心,我馬上去追她,只有這一點時間,她不會出事的,放心。」狂風安撫她,然後衝出屋外。
「天保佑,凡妮千萬別出事,別出事……」何雪蓮喃喃的低語著,腦中突然的靈光一閃得通知老爺!
何雪蓮伸出顫抖的手,拿起電話,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按著……
「你這個蠢材!」肥胖的男人縱使是西裝筆挺,頭上抹了一層厚得足以照人的發油,仍然是給人強烈的市儈味道。
「老闆,您別淨是罵我蠢材,我人聰明得很。」他身旁壯碩的男人忿忿不平的道,「那娘兒們想偷溜,我可不准,我阿壯想要殺的人,就算是長了翅膀也飛不掉。」
「蠢——材!」肥胖的男人又咒罵了句,移了移身子,將自己的軀體藏至阿壯身後。
他是造了啥孽?請了這個白癡殺手,竟然猴急的將他叫來機場,只為了幫忙阻攔鞏家千金出境?他要是能露面,何必大費周章的花大筆錢請個殺手?
平常他還沒嫌自己肥,現在在這個緊要關頭,他倒覺得自己肥了。肥胖男人在心中嘀咕著,千萬不能讓鞏家千金髮現他,否則到時候他是死無葬身之地。
「老闆,您鑽到我背後去做什麼?那娘兒們往……」
「閉上你的狗嘴!不要大聲嚷嚷行不行?」肥胖男人低吼著,他們兩人異常的行為已經引來眾人的側目了。
「那娘兒們往樓上去了。」阿壯小聲的在他耳邊道著。
「還不追上去!」他命令。
「是,老闆。」
肥胖男人鬆口氣的掏出手帕擦著油光的肥臉,如香腸般的肥唇喃喃的念著,但聲音只在喉嚨裡,沒脫口而出。
「你又回來幹麼?」
去而復返的阿壯理直氣壯的嚷著:「老闆,這麼危險的事情你不陪我去?」
「當然不陪!嘖,你這殺手是做假的呀?我花錢請你殺個弱女子,你殺了一年還沒殺成這不說,現在你還要我這個老闆陪你?」肥胖男人露出慍色,「還不快追?她跑了,我就剁了你!」
「知道了。」阿壯心不甘、情不願的離去。
肥胖男人用著手帕擦著額,低聲的在心中咒著:白癡!等你殺了鞏家千金,我就一腳把你踢到大西洋去!
他從角落走了出來,站在廣大、明亮的機場大廳上,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得意的笑了起來,快了、快了,再過不久,他就要成為億萬之翁、世界之富了。
他——「鑽情」的大股東之一只因為持股數少了鞏國政一點,他就從負責人淪落成監察人,去!監察人有啥屁用?每年所得的紅利不過就是九牛之中的一毛,他柯金勝豈會如此安於現狀?
跟在鞏國政身旁稱兄道弟近三十載,為的是什麼?不過就是圖個機會,哈!一年前,他可把機會給等到手了!鞏國政那傢伙為了他獨生女兒,早就暗地裡將股權全轉到鞏丫頭身上去。
只要他捉了鞏家千金,他就不信「鑽情」不會落到他柯金勝身上。
「哈哈哈、哈哈……」柯金勝得意的笑了起來,「糟了!」他腦子這才想起自己忘了提醒那蠢材要捉活口……他肥胖的身軀急急向樓上移動。
鞏家千家是生、是死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的錢,在還沒有讓她簽好文件,她是死不得!
何金勝加快了鯽步,才剛上到二樓,就瞧見阿壯抵著鞏凡妮,朝他走來,柯金勝滿意的好笑了起來。
「好小子,你好樣的!」柯金勝用力的拍著阿壯的背,讚道。
「謝謝老闆稱讚。」阿壯傻憨的笑著。
「柯——叔?!」鞏凡妮看著眼前的長輩,她牽動著嘴角,笑得不是很自在,「您怎麼在這兒?這是怎麼回事?您認識他嗎?」
「臭娘兒們,閉上你的嘴。」阿壯厭惡的道。
「喂,阿壯,不准對鞏小姐這樣說話。」柯金勝像頭狡猾的老狐狸。
「是,老闆。」阿壯順從的低下頭。
「柯叔,您認識這位先生?」
「嗯,是我叫他帶你來的。」柯金勝訕笑著。
「他架得我好疼,您可不可以叫他鬆開手?我還急著去趕飛機,下次我再登門向您謝罪。」鞏凡妮撒嬌著,望著他不懷好意的笑容,心中的警鈴大響著。
她一向對這個柯金勝沒啥好感,若不是他與老爸是公司上的夥伴兼多年老友,她根本不想和他多說。
「嘿嘿,鞏丫頭,柯叔我恐怕不能答應你,柯叔有要事要請你幫忙。」
「下次好嗎?我趕著到美國……」
「這由不得你。」柯金勝向阿壯使個眼色,「弄昏她,趕快離開這兒。」
「柯……」鞏凡妮這才知道事情不妙,才要逃離,就覺得脖子一麻,眼前一黑,昏眩過去。
「走。」話才一出口,兩人急急忙忙並肩離開機場,坐上車揚長而去。
車煙尚未散去,尾隨就出現了一輛跑車,車內的男人抿抿唇,揚起嘴角。
斬草不如除根,這是「自然門」秉持的原則,也是雷電特地交代下來的,放長線就是要釣大魚。
狂風拿起行動電話,熟練的投了長串號碼,隨著電話的接通,他一字字清晰的道:「雷電,大魚上鉤了。」
「我馬上趕來。狂風,麻煩你了。」
狂風收起線,踩足油門,跟了上去。
在豪華的私人輪船上,柯金勝享受的坐在沙發中,一邊喝著上等美酒,一邊瞇眼望若被捆綁而躺在地上的鞏凡妮,肚子上的肥肉因他的奸笑而顫動著。
「鞏丫頭,可醒來了?」他訕笑著。
被捆綁住的鞏凡妮因嘴被塞著破布而發出唔唔聲,一雙美目因驚恐而閃著光芒,她趴在地上難過的掙扎著,在察覺到絲毫沒有用處時,她放棄的無力躺著。
「想鬆綁是吧?」柯金勝將目光移到船艙內上的圓型窗口,尚能見到岸邊高樓的距離讓他又轉回頭,「時候還沒到,鞏丫頭,你再忍耐點吧!」
「唔唔唔……」鞏凡妮發出聲。
「你想要說什麼?」
「唔唔……」她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
「想鬆口?」柯金勝站起身,走到她身旁問。
「嗯。」她點頭。
「鞏丫頭,到了公海,你要如何就如何,目前——不行。」他大聲笑道。
「唔唔唔……」
柯金勝站起身,不理會她發出的聲音,重新坐回椅中,因為腹上刺人的玩意兒使他不耐的掏出,用力的扔到桌上。
是槍?鞏凡妮眼中閃過一抹驚恐,他究竟要做什麼?!
「放心,我現在不會殺你,正事都還沒辦,殺了你豈不是自搬石頭砸腳?」他賊賊的笑著,「你一定納悶我為什麼捉你是吧?」
鞏凡妮不出聲,只是挺了挺背脊。
柯金勝摸了摸鼻,翹起二郎腿,逕自說下去:「你會被綁在這兒受苦,一半就得怪你老爸,誰要他把股權轉讓給你,為了『鑽情』的所有權,我只好把你綁來……」
原來他想吞了「鑽情」!鞏凡妮驚愕的貶著眼,這個認知讓她再也聽不進他說的話,這個柯……大肥豬!老爸如此善待、禮遇他,他竟然圖謀不軌,太可惡了!
「鞏丫頭,等到了公海,你簽了文件,我用人格向你保證絕對把你放了。」
「唔唔唔……」休想!她寧願死也不簽文件,她不會把老爸精心經營的「鑽情」拱手讓給這個大肥豬,絕不!
「迫不及待了?」柯金勝笑得更賊了,烈酒將他的肥臉漲得通紅,口內的金牙閃著金色光芒,「嘿嘿,到了公海,我馬上就把你放了,我也捨不得讓這活生生的美人胚子受盡委屈……」
老天……鞏凡妮倒抽了一口氣,酒精已經將他的本性能刺激出來,他一臉大色狼的模樣……噢!她不要!
害怕籠罩了她,她開始不停的掙扎,她必須離開這兒,噢!雷電,你在哪兒?
一旁的柯金勝春著她不停的掙扎,訕笑得更加大聲,眼前的美人在簽了文件之後都得要死,不如讓他嘗了嘗滋味之後,再讓她死也不遲。哈哈哈!世界之富——他快要成功了—.柯金勝興奮的舉杯,朝著空氣祝賀著自己。
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鞏凡妮全身緊繃著,隨時保持著備戰狀態,她用餘光巡視著艙內豪華的擺設,多年的旅遊經驗早讓她訓練了一身防身功夫,現在她只要熟悉環境,她就沒必要擔心、害怕。
冷靜下來的鞏凡妮不再是嬌嬌弱弱,她該有的理智、聰慧全回到她腦中,她沒道理讓自己永遠處於下風,在這汪洋的大海上,她必須自救。
當下她最需要的就是冷靜與清醒,她咬著紅唇,咬得紅唇上呈現出斑駁的血跡,疼痛刺激著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椅子上的柯金勝早因飲酒過多而醉倒在椅上,隔音設備良好的船艙絲毫感受不到船的前進,躺在地上的鞏凡妮因為長時間的彎曲而導致下半身麻痺,她的嬌容因疲倦和驚嚇而呈現出另一番風情,因咬破而滲出血的紅唇略腫著,這更讓她有股楚楚可憐的媚態,現在的鞏凡妮只要是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心生憐惜。
從船艙內的微弱光線,她能感受到窗外已呈現著一抹漆黑,在這種絲毫沒有時間概念的情形下,她真的不知道被柯金勝綁來多久了,是一天、兩天,還是……她只覺得自己又累又餓,恨不得現在就死了算了!噢!那個死肥豬,一睡就睡上好半天,難道他一點也不懂得她這個「綁票」也需要進食?餓死了她,他豈不是白費一番工夫?
鞏凡妮這才在心裡咒罵,這船艙的門就被推開,她的餘光只夠她瞧見一雙長腳,泛白的牛仔褲——是誰?
她感覺到這雙腳的主人正注視著她,她略抬起頭,見到了這雙腳的主人——就是在機場架住她的男人,她馬上向他投以如火炬般憤恨的雙眼,那是他!害她落入這番田地!
阿壯看了她一眼,彎下身將她口中的破布拿掉,「一天都沒吃飯,吃吧!」
口一得到自由,鞏凡妮就大罵著:「我是哪兒得罪你了?你非得架我來給柯金勝?你懂不懂得綁架人是要坐牢的?你……」
「你沒得罪我,我只是看錢辦事。」阿壯低聲的道,將手中的一個餐盤放到桌上,「你最好少開口,否則我一槍送你上西天。」
阿壯粗魯的搖著熟睡中的柯金勝,他拍著柯金勝的肥臉頰嚷著:「老闆,醒醒,吃飯了,醒醒。」
在睡夢中的柯金勝因猛烈的搖晃而驚醒過來,他張大雙眼,眼神還帶著呆滯,「幹什麼?」
「吃飯了,老闆。」阿壯必恭必敬的道。
「噢,吃飯了。」柯金勝坐起身,揉著肥臉,猛然想起一件事進跳了起來,他提高語調的道:「你不開船進來船艙裡幹什麼?等會兒船翻了怎麼辦?」
「老闆,我將船設定了自動導航,您放心。」阿壯傻呼呼的笑著。
「哼!機器會比人管用?」柯金勝坐回椅子,從鼻子裡噴著氣。
「至少比你這個人管用。」一旁的鞏凡妮嗤之以鼻。
「誰鬆了她的口?」柯金勝再度彈跳起來。
「老闆是我,她餓了一天,該吃飯了。」
「噢。」柯金勝再次坐回椅中,經過一連串的驚嚇,他是完全清醒了,「到公海沒?」
「早就到了。」
「噢。」他點點頭。
「老闆。」
「幹麼?」
「為什麼不殺了這個娘兒們?當初您不是要我殺了她?」
「你問這麼多幹麼!」柯金勝白了他一眼,揮揮於不意他離開,「去開船,別在這兒礙眼。」
阿壯搔搔頭,應聲準備出去。
「喂,你等等,光替我鬆了綁,否則我怎麼吃飯?」鞏凡妮叫住他。
「不會學狗趴著吃?娘兒們,你可是階下囚,哪兒輪得到你嚷嚷?」阿壯惡聲惡氣的道。
「阿壯,不准對鞏小姐無禮。」柯金勝揚聲道,滿臉賊笑的看向鞏凡妮,「鞏丫頭,可綁疼你了?忍著點,明早就替你鬆綁,現在我餵你吃。阿壯,將她抱到椅子上來。」
阿壯點點頭,像拎小雞似的就將鞏凡妮給遞到柯金勝的身旁,順道將地上的餐盤遞上去。
「餓了吧?」柯金勝一臉垂涎的色模樣令她不齒的別過臉去。
「老闆,這臭娘兒們不領情,我給她一點……」
「出去!你還待在這兒幹麼?給我滾出去!」柯金勝怒斥著。
阿壯摸摸鼻子,自討沒趣的離開船艙。
柯金勝掉回頭,色述迷的望著她凹凸有致的均勻身材,他吞著口水,一手爬上了她的大腿搓揉著。
一年前他會請阿壯來殺她無非是想謀奪「鑽情」的股份,沒啥商業腦袋的他當時還以為殺了她能奪得「鑽情」,只到最近他才知道必須簽了股權讓渡書才行。嘿嘿!他又吞了吞口水,幸虧他請了阿壯那個白癡殺手,否則他錢沒了,連這美女也沒了。
嘖嘖嘖,才幾年沒見,這黃毛丫頭倒也變得風情萬種,瞧!這觸感……
「餓了一天可餓壞你了,來,我餵你。」柯金勝依依不捨的收回手,端起桌上的餐盤。
「多謝。」鞏凡妮冷冷的吐出話。老天!誰來救她?她在心中呻吟著,剛剛的那雙手,讓她的胃徹底翻湧。
「來,吃點東西。」他夾了口飯,放到她的嘴邊,還當她是為了他的體貼道謝著。
「你自個兒吃吧!」她別過臉,「小心別撐死了。」
「一天都沒吃東西,你不餓?」柯金勝看看她。
鞏凡妮不說話。
「還是——」他訕笑起來,放下餐盤靠近她,撲鼻而來的處子之香更讓他血液沸騰,他賊賊的道:「還是你想吃別的?」
「你……你要幹什麼?!」四肢被捆綁住令她無法動彈,她了大眼,無路可退。
「幹什麼?你說呢!悄丫頭。」柯金勝向她靠近,肥大的軀體緊挨著她,一雙肥手毛毛的爬上她的雙腿。
鞏凡妮掙扎著,「放開我!你別碰我!走開,你走開……」嘔吐的感覺愈來愈 強烈。
柯金勝彷彿將她的抗拒當成是邀請似的更加靠近她,最後索性將她給壓倒,然後將自己肥胖的身軀壓上她柔軟的嬌軀,一雙手在她身上毛躁的游移著,一張肥臉則在她的粉頰上嗅著。
「不,不,你滾開,你給我滾開……我求你,不!我求你……不要……」鞏凡妮哀嚎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五臟六腑全因為噁心而糾結在一起。
「好丫頭,別叫,讓我好好疼你,現在別叫。」
「不……拜託你不要……」她感覺到他的一隻手正伸入她的衣下,另一隻手則忙碌的解開她的扣子,她尖叫了起來。
「好丫頭,該叫的時候我會讓你叫,現在先安靜點。」柯金勝現在猶如待撲的餓狼,急躁的模樣像是要將她生春活剝似的。
他嘟起嘴,竟然想封住她的紅唇一親芳澤。
「不——」鞏凡妮尖聲高叫了起來,在眼眶中打轉了許久的淚珠現在一併流下,成串、成串如鐵般的美麗淚珠,顫抖著滑過她的粉頰。
不!這是屬於雷電的,她全身上下每個地方全是屬於雷電的,這死肥豬不能碰!他沒資格碰!噢!天呀!誰來救她?雷電,你在哪兒……
「先生,小姐如此強烈的拒絕你,你難道不懂得知難而退嗎?」一個充滿磁性的雄厚聲音,在柯金勝的唇就要蓋上她時發出。
柯金勝側過頭,心一驚,整個身軀跌下了椅,「你、你們是誰?」
不知何時,不算小的船艙圍滿了一個個的黑衣人,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槍瞄準著他,而為首發聲的高跳男人則倚靠著門,一身的黑色皮衣,應該是英俊的面容被一張軟皮面具給遮吉大半,只露出張性感的唇來。
他——是誰?鞏凡妮張大眼,熟悉的聲音卻讓她想不起在哪兒聽過,而適才強烈嘔吐的慾望因現在的安全而迅速乾嘔了起來。
「你沒資格問。」戴著面具的男人淡淡的道,全身上下那股逼人的氣勢讓柯金勝發起抖來,「她是我的人。」
「你要搶人?」柯金勝一聽自己的大財主有人要搶,再大的害怕也蕩然無存,他拿起桌上的槍,「她是我的,你們休想我會拱手讓出!」
「哦?」男人牽動嘴角,「你以為你那支槍能抵得過我二、三十支槍嗎?」
「你……你少得意!我也有幫手!」柯金勝的肥臉上開始徜下汗珠。
「哈哈哈!」男人楊頭大笑著,「是那位掌舵的船夫嗎……他現在不曉得夢遊到第幾堂第幾殿了呢!」
「你——哼!我得不到的東西你們也休想得到!」柯金勝惱羞成怒,他扣動扳機,將手槍對準鞏凡妮,奸笑著:「你們馬上離開我的船,否則我殺了她,誰也得不到。」
男人抿著唇,盯著他手上的槍,「你不敢,殺了她休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哼!這裡是公海,除了這艘船的登記國有權捉我外,誰都無權捉我,我怕什麼?」柯金勝噴著氣道。
「你試著開槍看看,我向你擔保,你的身體馬上會成為蜂窩。」男人似乎有些不悅了。
「你——」柯金勝不知該說些什麼,「你不、不怕法律的制裁?」
「哈!承蒙閣下所言,這裡是公海,除了這艘船的登記國有權捉我,誰都無權。」他得意的道,「對了,我順道要提醒你一件事,這艘船的登記國是希臘,這希臘國王與你手上的人質是什麼關係,你該是很清楚吧?」
他用力的嚥下了口水,汗珠潸潸而下,他當然知道,當年的大典他可是貴賓之一,這該死的蠢材,哪艘船不租,去給我租了個希臘籍船隻。
「你究竟是什麼人?你的目的是什麼?難道你也想要『鑽情』?好,我可以分你一半。」柯金勝倒是慷慨,當性命垂危時,什麼人都很慷慨。
「『鑽情』我並不希罕。」
「那你還跟我搶她做什麼?」柯金勝不解。
「她,」男人指了指鞏凡妮,「對我才希罕。」
一旁的鞏凡妮挑起了眉,她側側頭,他究竟是誰?
「你究竟是誰?」
「我說了,你沒資格知道。」
「你……」
「你是誰?」鞏凡妮突然出聲問。
男人笑了笑,完全不把柯金勝看在眼裡,溫柔的笑道:「你猜猜。」
「我……我覺得你很熟悉,但是想不起在哪兒……」她嘟起嘴,「我猜不出。」
「仔細想想。」男人笑笑。
「我……」
「夠了!你們倒是聊起天來了。」柯金勝受不了的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你再不說你是誰,休怪我不客氣。」
「你能耐我何?」男人悠哉的問,處於上風的人是他,而不是他柯金勝。
他那自信滿滿的氣勢讓柯金勝發抖,拿槍的手也激烈的顫抖著,他的牙齒也跟著打顫起來。
「我數到三,希望你放了她,否則——後果是誰也不能預料的。一男人不想再和柯金勝兜圈子了,他看得出她已經承受不住任何驚嚇,他必須快速解決這場鬧劇,讓她好好休息。
「一——」他不給柯金勝任何思考空間,就向前踏出一步。
「你別過來,我會開槍的!」柯金勝的寒毛已經滲透了他的衣服,他的腦子因為男人的咄咄逼人而完全失控,喪失了所有活動的能力。
「二——」男人再往前一步。
「我真的會開槍,真的會開槍!」柯金勝兩手握著槍柄,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鞏凡妮看著眼前的槍,不知為什麼,她竟然一點也不害怕,眼前的男人給了她至高的安全感,這安全感就像——就像雷電在她身旁一樣!
男人張開口,站在原地,聲還沒發出,柯金勝就歇斯底里的大叫著.!「我真的會開槍,別逼我,別逼我,別逼我……」
「砰!」柯金勝突然一個腳跟不穩,手槍走了火,子彈正中鞏凡妮的胸膛,鮮血像噴泉般宜噴而出,濺了白色的椅子和沙發一地。
「不——」原本還自情滿滿的男人一見鮮血直憤而出,他就像頭髮了瘋的獅子般直衝向前,抱住了向後傾斜的鞏凡妮,「不!凡妮,你沒事,你沒事……」
抱著蒼白著臉的鞏凡妮,男人像是弄壞了玩偶般手足無措的摟著她,溫柔的低喃不似在向她保證,而是向自己保證。
跌人溫暖懷抱的鞏凡妮睜開眼,這份熟悉感,還有送股乾淨的男人味,她知道他是誰了。
「雷電,放心,我沒事。」她虛弱的道。他是雷電,只有「自然門」的雷電能有這份王者的氣質,也只有他能如此在乎她。
「你是……自然門的雷電?!」柯金勝結巴著,「剛剛不關我的事,是手槍走火,要不是你逼我,我就不會誤傷了她,你……不關我的事……」他急於脫罪。
他這次真的倒了大楣,誰不意,惹上「自然門」,「自然門」八大戶長他誰不遇,偏偏遇上——雷電!
「把他給我綁起來!」雷電冷冷的道,「通知暴雨來,還有準備直升機。」他迅速的吩咐著,身後一排黑衣人敏捷的行動了起來。
他將目光調回她身上,泛紅的襯衫讓他心驚,他快速的脫下外套,按住她的傷口,柔聲的道:「相信我,親卿,你不會有事,不會有事……」
「我相信你。」她虛弱的笑著,枕在他的臂彎中縱使這一刻死去她都深感無憾,抬起手,摘下他的軟皮面具,「我愛的是這樣的你……噢,別哭,我不會有事的,雷電,大男人不能哭,你……我保證我會好好的。」
一向啥事都不在乎的雷電為了她蒼白的臉、汨汨流個不停的鮮血而心痛,他的眼中閃著淚光,為了他這輩子的摯愛正陷人生命危險而心如刀割。
「叫我傲鷹。」他將頭埋人她的頸項旁,吸取她的體味,「給我保證,凡妮,給我你不會離開我的保證,讓我心安、讓我有信心……」
「傲鷹,我向你保證,我絕不離開你,絕不離開你。」她摟著他的頭,緊緊的擁抱著他,感受他的存在和那難得的脆弱。
「親卿,我愛你,我愛你。」他安心的在她耳旁輕語著、低喃著。
「我也愛你,傾我一生的情、一生的愛,用整顆心愛你。」這是她第一次當著他的面,親耳聽到他向她傾訴愛意,幸福充塞了她的心,紅了她的鼻,她哽咽的輕道。
她一向是個懂得滿足的人,但現在她渴求更多,她不要這樣就結束,她要活下去,和他共度一生。
「吻我,傲鷹。」鞏凡妮乞求著,大量的失血讓她的意識一點一滴的離去,她捉住僅剩的意識向他乞求。
雷電熾熱的唇覆蓋上她的——這是她最後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