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約嬌妻 第五章
    稚愛園,距離白屋需要超過一個鐘頭的車程。雖然只是一間收容十幾二十位孩童的小孤兒院,但是在院長及兩位老師的同心經營下,卻溫暖得勝過大半的一般家庭。

    路紅音在這裡住過將近六年的時間,早已將這裡當成自己的家,這也正是當初心寧一提到白屋工作,她會馬上答應的原因。

    「王叔,謝謝您。再見!」

    路紅音目送王叔的車子離開,然後愉快的走進稚愛園。 

    「紅音姊姊。」

    一進門,一個眼尖的小男孩看到她,立即大叫一聲。

    路紅音馬上就被十幾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們包圍住。她連忙將手中的禮物分給大家,同時將水果及背包中的糖果餅乾也交給孩子後面一位年紀大她幾歲、正親切笑著的女子。兩人交談幾句後,女子很盡責的將一群孩子帶到教室裡。路紅音看著大家都進去後。才往另一頭走去。

    「院長。我是紅音。」

    來到掛著「院長室」木牌的房門前,路紅音輕快的喊了一聲,聽到裡頭的回應,便推門進入。一進門,映入眼簾的,正是她熟悉的臉孔和慈祥的笑容。

    「紅音啊,你可回來了。」院長高興的走向路紅音,拉著她轉了幾圈,前前後後看了幾回,佯裝生氣的責備她:「瞧你,都瘦了,改天院長一定要好好的幫你補一補。」

    「院長!」路紅音撒嬌的拉住院長的手,賴皮的抗議:「我這可是標準的身材,正所謂『增一分則太多,減一分則太少』,哪裡還需要補?!萬一變成大豬公,找不到如意郎君,到時候我可要讓院長費一輩子喔!」

    「你這丫頭,真要有哪個男人只看得上你的外表。你不狠狠的罵他幾句才怪。」院長哪會不知道紅音的個性,否則她就不會總是簡單的打扮,一點都不像時下看來十分冶艷的年輕女孩。

    「院——長,您把人家說的像母老虎。」路紅音故作生氣的鼓起臉頰,有趣的表情讓院長開心的笑了。

    路紅音看著院長,心裡滿滿的都是感激。

    院長其實只有四十多歲,卻已經貢獻給稚愛園超過二十年了。長久的勞心勞力,不但因此耽誤自己的終身大事,更折磨的她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大。什麼樣的女人會願意將一生中最寶貴的黃金歲月奉獻給一群不相干的小孩?除了情操超凡外,路紅音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注意到院長頭上的白髮又添了不少,路紅音不捨的問:「院長,最近有事讓您心煩?」

    院長和藹的看著她,像是在思考什麼。然後她露出個釋然的微笑,做出了決定。

    「我想,還是應該由你抉擇。」

    「啊?」路紅音不解的看著院長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拉開第一層抽屜。抽出一份資料。

    「合約書?」路紅音看了一眼上頭的內容,困惑的抬起頭問:「這是怎麼回事?」

    「幾天前,風東公司派了個律師來稚愛園。律師說風東公司準備在附近蓋一座度假村,希望我們能答應將土地賣給他們。稚愛園這幾年好不容易在此落地生根,這裡的環境讓孩子們可以健康快樂的成長,我當然自私的不希望會有所改變。但是說真的,他們開的條件非常優渥,站在你的立場,我想或許你會接受。」院長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強迫與責難,她仍是一副和藹的模樣。「這是你的土地,院長只希望你知道,無論你的決定是什麼,院長和院裡的弟弟妹妹們都會支持你。」

    原來,這塊土地是屬於路紅音的。

    事實上,小時候路紅音住的稚愛園是在不遠處的半山腰上。由於當地的水土保持並不徹底,因而每到颳風下雨時,大家總要提心吊膽,院長更是經常得巡視一整晚,無法安心入眠。

    雖然也曾考慮搬遷,但是都找不到比原來更便宜的地方。來自愛心人士的捐款,僅夠支付院中孩童的所需,實在湊不出額外的經費去另租較好的地方。稚愛園也只好一直在那兒待下來。

    路紅音的父母過世後,留下了不少遺產,由路紅音的姨媽暫時管理。直到路紅音二十歲時,她姨媽便找了個律師,將屬於她的一切交由她自行處理。五年前路紅音一拿到產權,幾乎是毫不遲疑的,便將地契交給院長,決定將土地回饋給稚愛園。

    原先她是希望將土地轉到院長的名下,但是院長卻堅決反對。最後,她只得答應院長以租賃的方式,將稚愛園搬到現在的地方,並將每個月的租金以「捐款」的名義,運用在園中的孩童身上。只是,這件事只有院長和路紅音知道,而路紅音也只對席心寧說過,因此外界並不知道路紅音才是真正的土地所有人。

    「我不答應。」一聽完院長的話,路紅音馬上回答,她根本不需要考慮。

    從住進稚愛園、到國中畢業離開到台中開始學習獨立,然後到現在大學畢業、長大成人,她的生命之所以如此順遂,有一半以上的功勞來自稚愛園。她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早在國中時,她就已經立下「回饋」的心願,五年前的舉動只是個開端,未來她還要幫助院長更多。在這樣的前提下,她怎麼可能會去接受買賣的提議,就算對方的條件再優厚,她也不在乎。

    「可是……」

    「院長!」路紅音打斷院長的話。「我不會再讓弟弟妹妹們像浮萍般四處遷移。這裡是稚愛園,永遠都不會變的。」

    「紅音。」院長熱淚盈眶,對她的體貼、善良感動不已。

    路紅音也好想哭,想到院長對稚愛園的付出、想到院中無依的弟妹,她就難過。比起園中的孩童,她是何等的幸運。在父母過世後,有西班牙的姨媽願意收養她,而在她堅持不願離開台灣下,又遇到如此存愛心的院長。

    「院長,下回對方再來,您就代為拒絕吧!」路紅音堅決地道。反正她是不可能答應將土地賣出去的,對方再來幾次,都是一樣,倒不如拒絕得徹底些,省得麻煩。

              

    寧靜的午後。有藍天白雲,微風吹拂過樹葉,悅耳的鳥鳴聲在耳邊輕揚,像極了十九年前的那一天。

    風馳月選了根堅固的枝幹,高高的坐在樹上。

    離開東方後,他直覺的走到這裡,直覺的爬上樹,也直覺的想起他一直認定是未來妻子人選的小女孩。

    記憶中的笑臉還是那麼清晰,只是,他的感覺卻變了。是從何時開始變質的?

    當時的「陸虹茵」,還是他現在想要的那個人嗎?

    不,不是的。他心頭清清楚楚的浮現這個答案,他知道自己想要的已經是另一個會哭、會笑、會對他大吼、會對他生氣的「路紅音」。

    一想到她,她的身影立即佔滿他的腦海,伴之而起的是甜甜的暖流,很快的佔滿他的思緒,輕易的將小女孩的影像驅逐出境。原來自己是如此的「善變」,風馳月在心裡嘲諷著自己。

    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他必須違背誓言了。對當年的小女孩,他只能說抱歉,這輩子他只要那個路紅音。

    離開稚愛園後,路紅音往左走了十來分鐘後,地勢開始緩緩的向上,看樣子是往山上的方向。

    她悠閒的沿著山路走,臉上的神情相當愉悅。應該在這附近的,她在心裡想著,游移的目光則四處梭巡著。

    好一會兒,一個小小的山坡出現在前方,隱約還可看出有棵大樹。路紅音的眼睛倏地發亮,嘴角也跟著咧得老高。

    「找到了,就是那兒。」

    她興奮的往小山坡跑去,漸漸地,山坡上的樹越來越明顯。終於她來到了樹下。

    一手撐著樹幹,路紅音氣喘吁吁的看向來時路。

    當了二十多年的路癡,每到一個地方,先確定來時的方向已經變成她的本能,即使在心情高昂的此刻也一樣。

    面對著來時的山路坐下,她舒服的靠向樹幹。這個小山坡延伸出去的山路有四、五條,她不認為自己記得住。因此她決定根據多次慘痛教訓的經驗來辨別方位,那就是——永遠朝著來時的路,屆時只要循原路走回去便行了。

    不需要擔心迷路後,她鬆懈自己緊張的情緒,無憂的瀏覽起眼前的美景。

    好美!放眼望去儘是一片翠綠,偶有點綴其間的幾抹紅與黃,充分展現大自然的巧奪天工。涼風徐徐吹來,路紅音只覺得好寧靜、好舒服,她突然好想與這片美景擁抱。

    一思及此,她索性躺下,身體與柔軟的草地一接觸,她只覺得全身都癱軟了。

    閉上眼睛,她呼吸著青草的味道,感覺陽光篩過樹葉、輕輕灑在她臉頰的輕柔,那種觸感,溫柔得像是母親的呵護,讓她眷戀不已。

    自從到台中念高中開始,她就沒再到這裡過,雖然經常回到稚愛園,但總抽不出時間繞到這兒瞧瞧。算算距離最後一次來這裡的時間,已經有十三年了吧!

    真懷念!她憶起第一次到這棵大樹下的情景,腦海中不期然的跳出一個影像。不知道那位大哥哥現在變成什麼模樣了?

    好一會兒,她緩緩的睜開眼。透過大樹濃密的樹葉,她可以看到幾朵白雲飄過的蹤跡,三、兩隻輕巧飛過的麻雀,還有……一個男人的影子。

    「啊……」

    意識到自己看到了什麼,路紅音一聲尖叫,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爬了起來,驚嚇得連連退後,張大的雙眼牢牢的盯緊樹上的人,強自鎮定的嘴角卻不聽使喚的微微發顫。

    樹上的人由於背對陽光,致使路紅音無法看清他的臉孔。但是她卻強烈的知道,對方正緊緊的望著她,不知為什麼,他的注視竟讓她莫名的感到心安,顫抖的嘴角也平穩下來。

    兩人就這樣對望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久到讓她覺得自己該開口說些什麼,但樹上的人卻比她更早有了動作。

    只見樹上的男人手往樹枝一攀,身體輕輕晃動,隨即,一個完美的翻身,帥氣的落到地面,背對著路紅音的身形,看來極為挺拔,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毫無瑕疵。

    「好厲害!」

    路紅音忍不住拍手叫好。這個人太棒了,居然能夠從那麼高的樹上空翻跳下。她讚歎的頻頻點頭,而後突然意識到當前的情形,慌亂的連忙住手,臉上也尷尬的泛起紅潮。

    真丟臉。她在心裡暗罵自己,這是什麼場合、什麼時機,她該做的是質問他偷窺自己的差勁行為才對,而不是像個花癡般因為他的一點點表現就對他崇拜不已。呃……好吧,她承認,不是一點點表現,而是真的很厲害,但是那不是重點。

    「你是誰?」

    風馳月含笑的轉過身,他遠遠的就看到她的身影,自然也將她所有的舉動盡收眼底。

    「是你!?」路紅音大叫,緊繃的情緒剎那間鬆懈下來,臉上又是一月羞紅。她一定跟他犯沖,要不然怎麼每次出糗都剛好被他「抓包」。

    風馳月的心被扯動了。再一次他證明自己適才的決定,他是要定了這個會惹他發笑的小妖精!

    別說她隨性的躺在草地上,或是衝口而出的讚歎聲,光看她現在臉紅不知所措的模樣,就夠令人發噱。尤其是她還把手藏到身後,她該不會以為把手藏起來,剛剛的掌聲就會和她無關吧?

    「笑什麼笑?」他噙著笑的模樣,讓路紅音有點惱羞成怒,胸口竄起一把無明火。她不客氣的瞄他一眼,質問道:「你不知道隨便闖入別人的世界是很不禮貌的嗎?」

    風馳月仍盯著她瞧,驀地一道反射的光線射入他的眼睛。

    項鏈!

    風馳月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道,那條他掛念了十九年的項鏈,竟然戴在她身上。這麼說,真如東方所預料的,他搞錯了!

    發現自己錯了,他的心竟有著難以言喻的興奮。心底不斷湧出喜悅的暖流,填滿他的心,並猛烈的往上竄升,拉高他的嘴角,將他的情緒推到最高點。

    他笑了。

    等不到他的回答讓路紅音很不高興,沒想到居然聽到他的笑聲,讓她的火氣更旺了。猛然抬起頭,剛好瞥見他眼中盛滿的柔情,她不由得呆愣了下,一絲異樣的感覺襲上心頭,她突然意識到,這是她首度聽到他的笑聲。

    順著他的目光方向,她的眼神也來到他盯著的胸口。這一看,將她適才不小心忘掉的怒火又全喚回來了,而且燒得更熾烈。這個傢伙居然盯著她的胸部看!

    「色狼!」她大吼著,快步走到他面前,仰起小巧的腦袋,不悅的指責他:「闖進別人的世界已經夠無禮了,你還有臉盯著我看。無恥!」

    風馳月完全不受她怒氣的影響,臉上還揚著同樣的笑容,他似乎很享受這種被她吼的情況。「很高興你有這樣的自知之明。」

    「你在說什麼啊?」對他的不知悔改,路紅音氣憤的伸出食指,戳向他的胸膛朝他質問。

    「不是嗎?當我正舒舒服服的在樹上休息,你卻突然大叫,我沒被你嚇死已經是萬幸,你現在還兇惡的瞪著我。你說,這是不是很無恥?」

    「我……」

    路紅音張口結舌的不知如何回答。的確,現在回想起來,好像她才是那個闖進來的人。可是,可是

    正思忖著該如何辯解,卻見他朝她伸出了手,路紅音急忙的彎下頭,轉了個身,跑到他身後,同時戒備的制止:「住手,風馳月你這個色狼,又想幹嘛?」

    風馳月噙著笑,狀甚無辜的攤攤手,「我只是想幫你拍掉頭上的雜草。」

    「假好心。」

    路紅音一點都不感激他,兀自舉手整理起自己的頭髮,擺明著就不想理會這個陰魂不散的鬼東西。不過眼角餘光還是不斷的瞥向他,心裡直懷疑他平常的冷漠跑到哪裡去了。

    她不理會他做著自己的事,正好讓他有機會好好的審視她。

    知道她正是他原先要找的人,他開始能夠將兩張臉聯想在一起。那個縈繞在他心中十九年的清純小女孩,經過歲月的洗禮,已經脫胎換骨,出落得標緻動人了,讓他忍不住想將她一次看個夠。

    只是,他知道十九年改變的好像不只有她的外表,當年會哭泣會撒嬌的個性,已經變得火爆。瞧她瞪著他的眼神,活像只被惹火的小野貓。

    路紅音好不容易將頭上、身上的雜草都清理乾淨。一抬頭,就看見他又盯著她。

    這個大色狼,到底有什麼毛病,幹嘛一直盯著她瞧?她生氣的回瞪他,要看大家一起看,她就不信會看他。

    她故作睥睨的將他看了一回,心裡不由得替老天感到惋惜。

    可惜了,從第一眼看到他,她就知道他很帥。現在瞧得更仔細些,她更發現他有一張俊逸性格的臉,嘴角勾著的淺笑』,配上結實陽剛的體格,怕不迷倒眾多女子才怪。即使是在怒氣下的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容易讓人心動。這麼個蒙天寵幸的男子。偏偏是個無恥的色狼,真是糟蹋老天對他的厚愛。

    「滿意你所看到的嗎?」風馳月戲謔的眨眨眼。

    路紅音收回自己的目光,語帶同情的諷刺道:「老天爺創造你的時候,一定忘了戴眼鏡。」

    「這才足以顯示我的獨特,不是嗎?」對她的諷刺,他絲毫不在意。

    「神經病!懶得理你。」

    這個厚臉皮的自大傢伙,她可沒心情跟他耗。浪費她的時間,也破壞她的興致,回去算了。路紅音又瞪了他一眼,舉起腳便要離去。可是才踏出一步,她整個人就呆掉了。

    哪條路啊?

    她看著眼前的三條路,茫然的情緒又爬上眼底。

    剛剛明明對著上山的路看的,怎麼……她想到從自己發出尖叫聲後,壓根就忘了要對著來時路的教訓。她先是又前又後的走動,好像還轉了個身,繞了個方向……天,這下好看了,連自己移動的順序都記不得,教她如何判斷回去的路。

    都是他害的。

    她氣沖沖的回頭,沒好氣的問:「喂,我問你,我剛才是走哪條路上來的?」

    風馳月一看她停下腳步,就知道她又忘了來時路,這讓他忍不住輕笑搖頭。早在山下撿到她時,他就該從這一點判斷她就是他要找的人,也不用費了這麼多的心力,還讓他對自己「移情別戀」的舉動苛責自己半天。

    「這是你請問別人的態度嗎?」明知道她很生氣,他還是想逗逗她。

    「你……好,請問,我剛剛是走哪條路上來的?」想到自己有求於人,路紅音只得壓住滿腔怒火,只是那一句「請問」,還是聽得出她是咬牙切齒的。

    當初不曉得是誰說要求禮貌的行為是虛的表現?她在心裡咒罵不已。

    「這還差不多。」他故作思考的摸摸下巴。「我可以告訴你,不過……」

    「不過什麼啦。」煩死了,這傢伙今天吃錯藥了,怎麼這麼麻煩。

    「不過,所謂受人點滴當泉湧以報,我幫你,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報答?」路紅音拔高了音,滿肚子的火氣又竄上來,她劈哩咱啦的丟出一串話:「你搞清楚,是你害我迷路的。我沒要你陪罪已經夠客氣的了,你還有臉要我報答你。作——夢。」

    「那我該如何陪罪呢?」他溫和的問。

    對他突然轉變的態度,路紅音霎時慌了節奏,還沒發完的脾氣一時間不知如何繼續。她訕訕的回答:「算了,你只要告訴我,我是走哪條路上來的就行了。」

    風馳月揚起手,指向她左邊的小路。然後在她跨步欲離開前抓住她的手臂,讓路紅音一個重心不穩,倒入他的懷裡。

    她慌亂的情緒還來不及整理,就見他含著壞壞的笑的嘴在她面前微微的動著:「那可不行,我一向不欠人的。不如我這樣賠償你吧!」說完,倏地接住她紅灩灩的唇瓣。

    路紅音傻了,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她的手貼住他的胸膛,耳邊只聽到怦怦怦的心跳聲,只是她分不清這聲音到底來自誰。

    風馳月渴求的佔據她的唇。哦,她真甜美,比他想像的還甜美數百倍。他不禁懷疑,等了十九年,他是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從他攫住她的唇,她的腦袋就呈現真空狀態,無法合理的作出反應。一波波狂亂的熱潮快速的席捲她,她只能任由他挑逗的輕舔她的紅唇,感覺異樣的甜蜜不斷的自心底竄起。她無助的攀附在他身上,唯一能做的就是順著生理的需求,享受著這新的感受,直到一個濕潤的東西溜進她的唇舌內。

    「你……大色狼,變態。」她用力的推開他,倉促往山下跑去,心裡直害怕臉上的紅燙會洩漏自己剛剛的情不自禁。

    「小心點!。」他意猶未盡的看著她的背影,輕輕的喚了聲:「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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