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發展讓魏芙蕖完全摸不著頭緒。
他明明是曾欺負她的惡人,兩人卻莫名其妙的走在一塊兒,像對深戀的情人,司徒隼鷹,她終於知道他的名字了,總愛霸著她,他幾乎要求她每天陪她吃中飯、用晚餐。
那男人依然霸氣、冷情少語,但行動上卻對她十分溫柔,雖然沒再碰過她,但總少不了熾烈的熱吻,每每吻得她氣喘吁吁,兩人相處的模式就像一對戀人。
“荷兒,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麼,繞了好幾堂課了?”一同在圖書館寫報告的好友白遙拉回沉思中的她。
“不會是交男朋友了吧?”好友顏法芸一打趣道。
魏芙蕖飛快的搖頭,“沒有,你們別亂猜。”她跟他之間曖昧難定,但絕不是男女朋友,沒有知心相許,怎麼能說是男女朋友!
“知道荷兒臉皮薄,你們還逗她。”羅綺帥氣的揚笑,“喂,小美人,熱線電話響了。”她勾著魏芙蕖嫣紅的小臉蛋,邪氣地彈彈桌面。
桌面上有四只手機,在四人說話的同時,屬於魏芙蕖的那只正震動得厲害。
嘴上勸人,動作上卻是最較其他人來得逗弄人,一群各有特色的美人兒顧不得身處嚴肅的圖書館,皆忍不住掩嘴笑開了。
魏芙蕖沒好氣地睨了一幫損友一眼,小聲地接過手機。“喂。”
“你在哪裡?”冷冷的低沉嗓音,劈頭就問。
魏芙蕖愣了一下,直覺的回答,“學校圖書館。”
“幾點結束?我去接你。”
“今天沒辦法,我們要通宵。”她柔聲的拒絕。
通宵?一群女孩子在圖書館通宵一晚太危險了。
“我去接你。”他不容反駁道,語氣已有些火苗。
“不用——”
“幾點?”他語氣冷厲。
無奈地歎口氣,魏芙蕖再次妥協,“那……晚上兩點好嗎?”
“嗯。”霸氣的男人沒有多說話,達到目的便掛下電話。
白遙勾著調侃的眼,“搞什麼?兩點就要走呀?現在都十一點了。”
魏芙蕖歉疚地雙手合十,整個人半趴在桌面,“對不起,再約時間好嗎?”
羅綺勾住她的玉頸,整個人往她柔軟的胸口倒去,“小甜心,太可惡了,為了男人竟拋棄我們,說,你的小嘴除了我,是不是也被臭男人吃了!”
羅綺喜歡捉弄人,同是女性,說也奇怪她有個怪癖就是喜歡逗女人,非關性向問題,但在場的幾位美人都讓她輕薄過,偶爾讓她偷吃個小嘴,不過她的下場不會有多好就是,往往免不了一頓好打。
“討厭!綺,你在胡說什麼?”魏芙蕖嫣紅著小臉,推開羅綺的毛手毛腳。
顏法芸則扯過羅綺,“別鬧了,就剩幾小時,別再耽誤荷兒的時間。”四個人雖各不同系所,但卻是知心好友,現在研究所的課業正忙,她們平時相處的時間不多,只有籍上圖書館研究功課時才能相聚。
“法兒,連你也嫌棄我!”羅綺不依的反偎向顏法芸。
白遙則支著下顎,衷心道:“其實在我看來,最需要男人的就是綺了,你們瞧她總是一副欠缺溫暖的樣子。”
“遙,你說的沒錯,還是咱們未來的大律師心思犀利。”
一群女孩子無視圖書館內其他人的側目,打打鬧鬧,從頭至尾,完全忘了她們來圖書館的目的,直到魏芙蕖要離開,笑聲方歇。
夜晚的校園是陰森而恐怖的,以往在圖書館通宵也有好友相伴,今天是頭一遭單獨走在無人的黑暗校園內。
她一顆心怦怦作響,只能邁著小碎步,快速地走著。
突然,一只大手攫住她的,這比那次被司徒隼鷹擄走更叫她驚惶,她沖動的想驚聲尖叫,上方便傳來他氣急敗壞的聲音。
“該死!你為什麼沒在圖書館等我!”他剛才到圖書館去尋人,繞了一圈,才讓幾個女人告知她先離開了。
魏芙蕖一顆心幾乎跳著喉頭,“討厭……你……你嚇死我了!”她驚惶不定道。
他怎麼老愛從背後不作聲就一把扯住她!
他將她顫抖的身子擁入懷裡,“怕,為什麼還單獨走?”司徒隼鷹嚴厲道,動作卻溫柔的撫著她輕顫的背脊。
“我以為……你應該在……大門口等我。”她環住他腰桿,柔音破碎。
“以後別在學校留這麼晚了。”他不悅的命令,拉著她往大門口走去。
“以前也沒事呀,要不是你——”她倏然噤口,只因為他正目光嚴厲地瞪著她。
將她粗魯地塞進車內,手一排檔,車子駛進夜晚仍閃著銀色的大台北。
“我們上哪?”她吶吶地開口。
“吃飯。”
“可是現在已經兩點了……”吃飯不嫌太早或太晚嗎?
她一開口,司徒隼鷹又是不滿的瞪視。他從晚上八點就開始撥她的手機找她,一直到十一點才找到人,她還敢開口說!
他冷冷一哼,“你的手機為什麼都沒開?”
“啊?”她每次都跟不上他問話的速度,只能傻傻的開口,“手機沒電……”後來到圖書館才充電。
大概是滿意她的回答,他不再說話,將車子開進某大知名飯店。
司徒隼鷹擁著她走進飯店大廳要了一間總統套房,並給了豐厚的小費,請飯店一會兒送餐點進來。
一進房門,魏芙蕖酡紅了水顏,滿臉的不自在,幸好總統套房夠大,她便從客廳一路探進去,借機滿足一下好奇心,順便安定狂跳的心。
知道她的不自在,司徒隼鷹沒有說什麼,命她陪他用了頓安靜的燭光晚餐,他便留下她徑自進浴室梳洗。
晃進主臥房,魏芙蕖被整片的落地窗吸引,不由得停佇在落地窗前,將大台北的夜色盡收眼底。
一副溫熱的體魄靠了上來,窗前翳影映射出兩人的倒影。
好怪……
他對她的態度就像霸氣的情人,兩人從陌生人到目前這樣的相處模式,魏芙蕖恍若陷人迷霧中,對他已沒有怨了,但仍不敢輕易交心。
雖然在乎他,但見識過他狠厲的自己清楚的明白,這樣的男人到頭來是不會屬於她的,況且她心裡明白,當初若不是他認錯人,現在跟他在一起的應該是芙蓉而不是她,她不過是個替代品。
開了瓶“雲頂”上好的威士忌,司徒隼鷹將手中的酒杯遞給魏芙蕖,霸氣地將她攬入懷中。
濃烈的酒香撲鼻,魏芙蕖輕顰眉心,“我不會喝酒。”她連喝啤酒都不曾,何況是這種烈酒。
“那就不要喝。”拿走她的酒杯,他仰頭一口飲盡。
魏芙蕖松了一口氣,還以為他又會強迫她喝,他很少接受不字,兩人間通常最後妥協的都是她。
正暗自慶幸中,司徒隼鷹突然扣住她的下頷,迫她仰頭,霸氣的鷹眸鎖住她的,緩緩地,他熾熱的唇對上她的,一點一滴將濃酒哺啜而過。
魏芙蕖難受地緊閉明眸,礙於他的強硬,只能被動的吞下,烈酒嗆得她漲紅小臉,哺畢,他的舌仍恣意追逐她的小舌,違弄、吸吮。
環著她的柔軟,司徒隼鷹以拇指輕劃她因酒氣而醺紅的小臉,臉上淡淡勾著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寵溺。
她真是個集羞怯與性感於一生的天生尤物。吻著她就讓他直想拖著她到床上溫存一番。但每每想到她對他仍有的懼怕,他總是將欲望強壓下來,但……老天!擁著她卻不能要她,真他媽的難熬!她究竟什麼時候才會對他撤下心房?
“過來。”他有些火大的拉過她,抱著她往床沿一坐,一低頭便又是熾熱的吻。
大手有意識地沿著她碎花小洋裝攀腿而上。
他的吻逗得她又熱又麻,魏芙蕖只能被動地承受。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當她再度回神時卻發現洋裝下擺已被拉至小腹,而他的粗掌正技巧的愛撫著她的酥胸……
“不要!”在慌亂中,她飛快地別開頭,他的吻總叫她無法思考。
司徒隼鷹重重的喘息著,頹然將俊顏埋入她的發間,停下酥胸上躁動的大手,他顫顫的深吸一口氣,咬著牙扣住她的楚腰,將她微微的抬離大腿。
他繃著臉的模樣全是熾人的欲火,魏芙蕖只能羞赧著雙頰不敢妄動,“我……我還是回去好了……”
“不准。”他咬牙迸出。
“可是……”她絞著手十分不安。
司徒隼鷹熾紅的臉明顯的不悅,“我明天一早再送你回去。”他放開她,站了起來。
“我……我可以自己回去。”
“見鬼的我會讓你自己回去。”他冰冷的語氣愈見火爆。說完,他浴袍一脫,赤裸著如阿波羅神只般的精壯體魄帶著烈火,邁著貴族般節奏,徑自掀被上床、關燈。
將他的氣宇昂藏盡收眼底,魏芙蕖嚇得倒抽一口氣,怔怔地愣在原地。
“我不會像惡狠似的撲向你,停止像個小綿羊似的顫抖,不想再叫我生氣就給我滾上床來。”他的聲音冷冷的劃過黑暗。
天殺的!他是強要過她一次,但她有必要每次他動作稍微親密就嚇得渾身發抖嗎?
唉,這樣還不叫生氣?
他憤怒的模樣反倒叫她莞爾地放松心情。
司徒隼鷹向來說到做到,難得形於外的憤怒就是他的保證,魏芙蕖自在了起來,她悠閒的洗了個熱水澡,因為沒有換洗衣物,她又不好再穿回原來的衣服,掙扎了片刻便裸著身子摸黑爬上床。
就一次吧,再放縱自己一次。
才剛窩上床,鐵臂就橫過床鋪將她拉進同樣赤裸的懷裡。觸及她光滑肌膚的剎那,手臂的主人明顯的一怔。
魏芙蕖柔柔地勾起唇畔,將螓首窩進他的肩窩,舒適地歎了一口氣。
感覺枕下的身軀僵硬,半晌,她忽然開口,“我沒有顫抖。”
“什麼?”這女人不是懼他離的很遠,就是忽然信任的靠他很近。老天!她也太信任他了吧?!竟然敢不著寸縷地躺在他懷中!
“我說,我沒有顫抖。我不怕你,鷹。”因為他的在意,魏芙蕖忘了自己的堅持,頭一回她將自己的在乎一點點的釋放。
就一點點,不會再多了,她向自己保證。
這是她第一次喚他的名字。懊惱的怒火瞬間斂去,只為她突然的靠近,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改變態度,但司徒隼鷹仍是欣然接受。
收緊鐵臂,他發出滿足的咕噥聲,與懷中的女人雙雙沉入夢鄉。
燭光晚餐、輕樂悠揚。
面對可以俯視大台北地區的絕麗夜色,魏芙蕖卻是食不下咽,無心欣賞。
兩人認識到現在,這是司徒隼鷹頭一回帶她出現在公共場合,若她是一般女子或許會很開心,但她卻覺得坐立難安。
“怎麼了?吃不慣這裡的菜?”司徒隼鷹喚回凝思中她,舀了一口海鮮濃湯送到她唇邊。
魏芙蕖搖了搖頭,“沒有,這裡很好。”她微抿櫻唇向後稍傾,不好意思在公共場合明目張膽地接受他喂食的動作。
司徒隼鷹微一挑眉,放下湯匙。
呼!還好,她還以為鷹不會接受她的拒絕,相處至今,他的霸氣常令她不知所措、莫名所以。
正當魏芙蕖松了一口氣時,司徒隼鷹卻突然扣住她的下顎,她吃驚地一仰首,那意有所圖的薄唇已吻上潤紅的甜唇,熾熱的舌霸氣地挑開貝齒。
他知道她的顧慮,但偏要她無所遁逃,這是一種宣誓,也是一種挑戰。特地選了這間政商名流經常出現的餐廳,就是要向每一個人,特別向那個狗屁學長,宣告他的所有權。
最重要的是讓那毛頭小子從今以後少來招惹他的女人。
見鬼的什麼單純的學長學妹的關系,他才不信這一套。
不用說這個吻有多麼熱烈、纏綿,當司徒隼鷹意猶未盡地退開時,魏芙蕖羞得不敢抬頭見人。
“老天!”她掩著腫脹的嫣唇,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司徒隼鷹反倒神態自若,雖仍是面無表情,但黑眸裡燃著戲謔,貼著她的耳際低語道:“我一點也不介意你對我說不,畢竟那後果能令我相當享受。”
“你——”她抬頭飛快瞪了他一眼。這個惡人,就會這樣戲弄她。
心不甘情不願,她拿起刀叉開始進食。
司徒隼鷹嘴角微揚,荷兒的食量極小,身子纖纖弱弱的,他嫌她過瘦風一吹就會被吹跑似的,為了自己往後的性福,他想將她養胖些,抱起來才舒服。
切了小塊盤中鮮嫩多汁的牛肉喂進她小嘴裡,他又睨了她一眼,滿意地盯著她咀嚼吞下後便又側回頭。
餐廳內一陣嘩然,認識司徒隼鷹的人都知道他從不帶女伴上公共場合吃飯,更不用說這種恣意妄為的憐寵動作,幾乎瞪凸了所有人的眼睛,大伙驚愕地移不開視線。
情人間不都是情話綿綿、舉手投足間盡是濃得化不開的情意,但這對用餐的客人倒讓飯店餐廳的侍者看傻了眼,一來“鷹和”的總裁司徒先生從不曾帶女人上餐廳用餐,更遑論那貼心的喂食動作,分明是情人間的肢體動作,但整頓飯至今卻也不見兩人有親密的交談,太奇怪了……鷹總和這位溫婉的美人兒究竟是不是情人呀?
見她吃進了最後一口料理,司徒隼鷹拿起桌上的鮮果汁塞進她手裡,魏芙蕖苦著小臉接了過去,和著嘴內還未吞下的食物咽下去。
老天,她撐的好飽,跟司徒隼鷹在一起最可怕的就是吃飯了,他總像喂小豬似的拼命將食物往她嘴裡喂,一頓飯下來,她吃的比他還多。
“荷兒!”一聲驚訝的男聲切入靜默的餐區上空。
魏芙蕖疑惑地一抬眼,“學長?”甜淨的臉龐閃過一絲愉悅。
司徒隼鷹注意到了,隨意垂放在身側的手倏地握拳繃緊。
“這麼巧。”見到“鷹和”的總裁與向來深居簡出的小學妹同桌吃飯,就算再怎麼覺得奇怪,楊魏也沒有表現出來,仍是一貫爽朗的微笑。
“鷹總,您好。”楊魏趨前伸出右手。
“楊二少。”司徒隼鷹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無禮地忽視他的手。
楊魏無所謂地笑了笑。
司徒總裁的脾氣他不是沒見識過,以過去的來往情形來看,他明顯的看自己不順眼。
從前他不知為什麼,但現在倒可猜測個九成。
但一旁的魏芙蕖,卻見不得向來和自己要好的楊魏學長,受到司徒隼鷹這種漠視。
嬌瞪了無禮的人一眼,她刻意背對司徒隼鷹,親密地拉著楊魏尚未收回的手。
不顧身後逼人的不悅目光,她柔聲地開口道:“好巧,學長來吃飯?”
“是呀,因為有個壞心的小學妹,中午‘又’忘了幫我送便當,害我餓到現在,只好苦著臉到外頭吃飯。”楊魏故作責備狀,說的像是吃這一頓五星級料理非常地委屈他。
他就知道是這樣,有了男朋友就忘了照顧她多年的學長,也不想想自己當年為她打退了多少狂蜂浪蝶。
魏芙蕖自責地咬著下唇,“對不起,我……”
“你不用道歉。”司徒隼鷹微怒地打斷她。
楊魏帶著興味迎向可人兒身後似乎燃著薄怒的倨傲男子,思索了一下,他揚唇回道:“傻荷兒,你道什麼歉,我並沒有生氣,我只是……傷心。”
司徒隼鷹聞言怒瞪正佯裝心痛的楊魏,伸手樓緊佳人的楚腰。“楊二少,你若有事可以先走,恕我們無法陪伴。”他惡意趕人。
“鷹!”魏芙蕖無法相信他竟無禮至此。
“對不起,學長——”
“沒關系啦。”看了眼表,楊魏接口道,“我還有約也該走了。”頓了一下,他邪邪地揚唇,輕柔地挽起她的手肘,“小荷兒,要不要學長送你一程呀?”
司徒隼鷹亦在同時倏地站起身,“這不勞楊二少,我會送她回去。”他握住她另一只手臂,將她往懷裡拉。
魏芙蕖撫額哀歎,“學長!”
“小學妹生起氣來更漂亮了。”楊魏捋著虎須道。
話剛落下,司徒隼鷹已一個動作扳過她的頭,將她漂亮的臉蛋鎖進懷裡。“楊二少,你再不走,別怪我公報私仇。”
司徒隼鷹繃著語氣,語含警告,暗示兩家公司合作案的變數。
不會吧?!
素聞司徒隼鷹在商場上鐵面無私,今天竟然為了個女人威脅他!
可見荷兒在他心中的份量。
再玩下去,他可就是搬巨石砸自己的腳了。
楊魏連忙揚起無害的笑,“走人、走人。”
他討好地揮揮走,惹混了一池清波,玩完就跑。
司徒隼鷹冷著一張臉,心情低落地走進“魔厲”。
窩進他私人的VIP包廂,他隨手點上一支煙。看著白煙裊裊上升,他的心情該死的差透了。
經過上回與魏芙蕖在“晨曦”遇見楊魏後,他已經有一個禮拜沒見過她了。
那小女人為了他對楊魏那小子不算和善的態度,竟然跟他玩起冷戰的游戲。
女人家的小把戲,他會在乎才有鬼。
說是這麼說,但一個禮拜沒見她,老實講,他該死的郁悶極了。
媽的!為什麼他們要為楊魏那小子吵架!
她嫌他態度太壞氣走了楊魏,開玩笑,那小子明明是沒膽子,嚇跑的。
那女人心軟,總是為別人著想,那他呢?
難不成她當他司徒隼鷹的心是銅牆鐵壁,打不穿的嗎?別的男人當他的面跟她動手動腳的,難道他不能生氣嗎?
有心思替別人打抱不平,怎麼就不想想他!
“怎麼,今天不陪你的小美人?”在入夜的“魔厲”看到司徒隼鷹,方傑顯得有些驚訝。
司徒隼鷹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嫌舌頭太長,我不介意幫你處理。”
嚴判雍不解地放下手中的酒杯,“什麼小美人?司徒最近有固定的女人?”今天剛從美國回來的他,完全沒進入狀況。
“不就上回在‘魔厲’挑逗他的性感尤物。”方傑避開司徒隼鷹惡狠的目光,不怕死地道。
“玩真的?”嚴判雍挑眉問。
司徒隼鷹懶懶地往座椅上一靠,“什麼玩真的、玩假的,不就是個女人。”
“雍,你別聽司徒這樣說,他現在可是連進公司都帶著她,兩人成天出雙人對的。”
嚴判雍有些驚訝,“司徒,你不是最討厭女人纏得你太緊嗎?”即使跟女人上床,他也不過夜的,司徒向來秉持自由的兩性游戲,只有性、沒有愛。
司徒隼鷹不做正面回答,黑眸高深莫測。
剛開始是這樣沒錯,但魏芙蕖雖看似嬌柔其實卻是極為獨立的女人,她不需要他,在乎的永遠只有她的家人、朋友,司徒隼鷹不想表現的太過在乎她,但偏她又常常讓他找不到人,無形中,他成為兩人間較在乎的一方,不由自主的一點一滴地投入。
他強迫她入主他的世界,他的車內盈繞著她的馨香,身上沾著她味道,他不討厭甚至甘之如飴。
若要探究,只能說他真的戀上她了。
“她若真會纏他就好,我看是司徒纏人家比較多,那女人可是早已名花有主了。”方傑在一旁哂笑道。
“什麼意思?不會是有夫之婦吧?”嚴判雍有些驚訝。
“見鬼的有夫之婦,不知道就別亂開口。”司徒隼鷹有些火爆地低哼。
這兩個混蛋,專往他的地雷區踩。
方傑輕聲笑了笑,“不是有丈夫,不過也相去不遠了,人家可是有要好的男朋友。”後三個字他特別降低音量,怕有人不顧兄弟情地扁人。
忽視司徒隼鷹投給他警告的不悅眼神,方傑繼續八卦道:“就因為這樣,司徒纏人可纏得緊了,就怕那小美人捨他而就男朋友。”
“方傑,你給我閉上你的大嘴。”司徒隼鷹惡聲惡氣地低吼,“她才沒有什麼男朋友。”
“標准的自欺欺人。”方傑微笑道,“人家小倆口可是送便當的關系。”
“你欠扁。”長臂一伸,他揪住他的衣領。
嚴判雍看也不看兩人一眼,打死一個是一個,眼光直視吧台的一點,他若有所思,忽然開口說:“司徒,在我看來你那女人可不只有男朋友要煩惱哦。”
司徒隼鷹奇怪地看了好友一眼,“怎麼說?”荷兒的性子他摸透七、八分,撇開潛藏的獨立與執拗不論,她是柔美、溫馴的小女人。
楊魏那小子就算了,其他男人,料想她也不敢。
嚴判雍揚揚下顎,盯著吧台的那一頭,“我瞧她挺野的。”
司徒隼鷹順著他的方向看去,突然面色一凝。
只見剛才話題中的女主人正穿著低胸無肩帶黑色小禮服,從他這方角度看過去,她的禮服露出大半雪背,僅用幾條細帶綁住,原本清麗的小臉化上冶艷的濃妝,正跟著一名高大看似儒雅的男人拉拉扯扯。
倏地他胸口一緊,看著那男人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攔腰扛起,正要離開PUB,酒吧內響起了聲援的曖昧口哨聲,眼看他們即將消失於視線內,司徒隼鷹猛地摔下手中的酒杯,怒火迸裂而出,揚著大步追了出去。
媽的!他要撕了那女人,在他解決了那個敢碰她的男人後!
“喂,阿傑,剛才司徒是在生氣嗎?”嚴判雍不可思議地看著方傑。
方傑仰頭灌下最後一口酒,“我說了,他愛慘了那女人。”
“我不信。”嚴判雍仍處於震愕的狀態中。“這種圖個新鮮的熱度最多三個月。”
“要不要打個賭?”方傑揚著不懷好意的笑,雍不知道,司徒跟那朵小白荷在一起已經一個多月了,而且熱度不減,還愈纏愈緊咧。
“賭什麼?”他不信冷厲的司徒隼鷹會這樣就栽在一個女人的手裡。
“咱們小賭就好,就賭你陽明山那棟剛過戶的小別墅如何?”讓女人纏得沒辦法的他,目前在台灣正缺個清靜的落角處。
“那好,你若輸了,我要你流光國際飯店在墾丁新開發案合約的百分之五十的決議權。”嚴判雍算計地看著方傑。
“沒問題。”反正他不可能輸。將空酒杯一放,方傑飛快起身勾起嚴判雍,“我們趕快跟出去吧,免得司徒獸性大發,發生了命案。”
但“魔厲”門口只有全身迸射著凜冽氣息的司徒隼鷹。方傑與嚴正雍面面相覷,看來司徒沒有攔到人。
潛藏的不信任在此時遽升,司徒隼鷹強迫自己冷靜,拿出手機開始撥她的手機號碼。
他要知道她上哪了,如果她真敢跟那男人離開,他絕對不放過她!
……對不起,您撥的號碼未開機……
播了幾次,都出現這個訊息,司徒隼鷹偽裝的冷靜告罄,握在手中的手機飛摔出去,精密的大眾產品在他的妒火及怒火下摔得稀巴爛。
不顧身後擔心的兩位好友,他轉身踩著憤怒的火苗,坐上他的奧迪跑車,車子發出刺耳的磨胎聲,在瞬間如火箭般沖射出去。
“不要緊吧?”嚴判雍訥訥地看著飛馳而去的跑車,瞬間只陡留一縷灰白的車煙。
方傑搖了搖頭,開始替那朵小白荷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