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優雅的輕音樂淡淡流洩。
夏綺之調整餐巾,揚眸看著眼前的男人。
平心而論,蔣亦文長得不錯,斯斯文文的,又事業有成,是丈夫的好人選,而這也是父母會看上他的原因。
「請問可以點餐了嗎?」服務生有禮詢問。
「兩客海鮮大餐。」連詢問也沒有,蔣亦文自己作了決定,將Menu遞給服務生才轉頭看向未婚妻。
聽到蔣亦文又自己作了決定,夏綺之暗暗皺眉,卻沒有將自己的不悅表現出來。這種情形從他們認識以來就從沒改變過,他從不問她想吃什麼,不管任何事都逕自幫她決定,而她從未出聲,他也就更不覺得有何不妥了。
不過,她真的不喜歡吃海鮮,偏偏海鮮是蔣亦文的最愛,所以跟他出來,她也只能忍受。
「聽說你昨天沒有去學校。」喝口水,他的語氣帶有一絲質問、她的生活向來規律,更從沒有不去上課的情形,這次的例外讓他不得不驚訝。
淡淡垂眸,夏綺之盡量不讓白己顯得心虛。「嗯,昨天身體不怎麼舒服,就請假了。」蔣亦文對她的控制欲很強,所以對他質問的口氣,她巳習慣。
「嗯。」蔣亦文點頭,「三個月後我們就要結婚了,婚後我希望你把老師這工作給辭了,乖乖待在家裡,好好孝順我爸媽。」
「可是……」她不想。
不讓她開門,蔣亦文逕自打斷她的話, 「這事我已經和伯父伯母說過了,他們也說好。」換言之,他們已經決定了。
「可是我覺得老師這工作還不錯,薪資也穩定,剛好可以為家裡分擔一份開銷……」她還想努力爭取,不想自己的任何事都受他們的控制。
「我不缺你這份微薄的薪資,你只要乖乖待在家照顧我爸媽就好,其他的你都不用管,錢有我賺就好。」蔣亦文皺眉,不習慣未婚妻的反駁。
從兩人交往開始,她一直是順從的,雖然她的長相不出色,可那柔順的個性他很滿意,也認為她是當妻子的好人選」所以,雖然他在外面有幾個女人,她還是他妻子的第一人選,反正就算他婚後依然風流,柔順的她必定也不會怎樣。
「可是……」
「好了!我已經決定了,你就別再說了。」蔣亦文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不喜歡她反駁他的決定。
抿著唇,夏綺之緊握著拳,將自己的不滿藏在心裡。
一直是這樣,她的意願從不在他們的考慮之中,而蔣亦文外表雖斯文,卻是個標準的大男人,他的決定就是一切,不容許反抗。
看她冷著臉,蔣亦文也跟著沉下臉。「綺之,你是怎麼了?婚後要你辭掉工作也是為你好,畢竟你以後是我老婆了,我不希望你工作和家事兩頭忙,這樣也不行嗎?」
「不是這樣……」
不讓她把剩餘的話說完,蔣亦文又打斷她的話。「既然不是,那就這麼決定了。」
夏綺之暗暗吸口氣,忍住滿肚子的抗議。她知道蔣亦文根本聽不下去,他根本不會讓她把話說完,只會以自己的意思作為決定。
「我知道了,就照你的意思吧。」咬牙,她說出他想聽的答案。
「乖,這樣才聽話。」握住她的手,蔣亦文滿意地笑了。
這時,服務生也送上餐點。
看著海鮮,夏綺之一點胃口也沒有,又看蔣亦文吃得津津有味,她勉強動手,將魚肉送入口中,即使不愛,她還是強迫自己吃幾口,省得蔣亦文又以為她鬧彆扭,到時她的耳根又不得清靜了。
有時,她不得不猶豫,她真的要和眼前的男人結婚嗎?兩人完全沒有共通點,與其說她是他的女朋友,倒不如說是一個聽話的玩偶,只能任他擺佈,完全不能抵抗。
婚前就已如此,那婚後呢?
微擰眉,她不敢想像,卻也不敢開口說要取消婚約,婚已訂了,結婚的消息也已放出了,一切都已成定局;她無能改變一切,而且爸媽一定是站在蔣亦文那邊,她根本孤立無援。
只能認命了……
咀嚼著魚肉,夏綺之卻一點也不覺得好吃,面對蔣亦文的談話,她也只是簡單的給予回應,反正她知道蔣亦文不是要她的意見,她只需回答「是」、「對」、「好的」這三句話就行了。
將魚肉吞下,也將滿肚子的不滿吞進去,夏綺之淡淡揚眸,卻不意與一雙狹長黑眸對上,而那雙漂亮眼眸正盛滿濃濃的興味。
她一驚,忘了手上的刀叉,鏗鏘一聲,刀叉掉落盤子,清脆的撞擊聲在餐廳裡響得清晰。
閉上眼,夏綺之在心裡哀嚎。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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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才隔一天就又遇到這女人了。
堂御謙饒富興味的看著坐在他右前方座位的一對男女,男的他不認識,女的可讓他印象深刻了。
畢竟,那可是第一次將地上的髒水往他身上濺灑的女人。
不過她的穿著還是一樣令人不敢苟同,同樣的深色套裝、同樣的黑框眼鏡,頭髮也同樣的在腦後盤成髮髻,整個人就如昨天一樣,一副老處女的模樣。
若不是經過昨日的潑水事件,這般的女人他連瞧也不會瞧一眼,瞧她,就連和男人約會也穿得像歐巴桑一樣,這樣怎會有男人肯要!?他懷疑和她吃飯的那男人是瞎了眼了。
因為好奇,他對眼前的女伴極其忽略,因為好奇,他仔細聆聽他們的對話,幸好餐廳極靜,他們的聲音雖不大,不過仔細捕收,還是能聽到細微,又見她明明極怒卻又隱忍的表情,不禁感到好笑。
這麼柔順,當真和昨天潑他水的女人是同一個嗎?
堂御謙不解,卻極玩味,他向來不懂隱忍的滋味,他的個性向來任性狂妄,顯赫的家世和極好的條件,他從來不須隱忍任何事物,所以對那女人臉上的忍耐就覺得有趣極了。
還有她前面的男人,是眼瞎了還是怎地,對女伴這麼明顯的不悅卻仍沒感覺……想到方才聽到的專制談話,堂御謙勾起笑容,嘲弄顯而易見,他原以為瞎了眼的男人才會選這種女人,看來那男人眼沒瞎,是覺得老處女好掌控,堪以滿足他的男人掌控欲。
自己也是男人,對那男人的心態當然瞭解,不過卻不以為然,就算要滿足男人的掌控欲,眼光也好一點,挑那種老處女,去!
「謙、謙!」
聽到叫喚,堂御謙回過神,勾唇回應。「嗯?」
「你怎麼了?人家叫了你好多聲。」於莉莉噘嘴嬌嗔,美麗的臉蛋即使不悅卻也漾著媚人風情。
「我是在想,你的生日似乎快到了,想要什麼?我買給你。」俊眸勾著女伴,好聽的嗓音如醇酒般醉人。
「什麼都可以嗎?」聽到他的話,於莉莉開心地揚起紅唇。
「當然。」舉起酒杯,他輕啜一口。「這樣吧,待會去珠寶店,你隨便挑個幾樣首飾,就當作你的生日禮物,帳全記在我身上。」
「哇!真的?」聽到他的話,於莉莉眼都亮了。
「我都說出口了,你說呢?」他笑,不介意花點小錢讓女伴開心,反正人心向來好收買,尤其是女人。
「哇!謝謝,謙,我好愛你!」起身,她吻他的唇。
送來的香吻,堂御謙樂意承受,俊眸輕勾,再度對上那張完全不出色的臉。
看她吃著食物,卻形同嚼蠟,看來那美味的海鮮似乎不合她喜好,嘖,怪女人,不喜歡也不說出口,甘願隱忍,真是蠢到極點。
堂御謙冷哼,眸子仍瞧著那名怪女人,直到她揚起眸,兩人的眼不偏不移,恰好對上。
揚眉,他等著她的反應。
只見她漸漸瞪大眼,似足不敢置信,接著,鏗鏘一聲,她手上的刀叉掉落,金屬和玻璃餐盤的撞擊聲在餐廳裡清晰可聞,也吸引了旁人的注目。
忍不住,他低低笑了,女人眼中的懊惱讓他愉快極了。
「綺之,你在幹嘛?」蔣亦文的質問傳人他耳裡,不必猜測,蔣亦文此刻的表情一定是覺得丟臉,依方纔的聆聽,他大致可知這蔣亦文是個極好面子的人。
「我、我……不小心手滑了。」接著是夏綺之的聲音。舉起酒杯,他故意朝她致意。
可惡的臭男人!
夏綺之暗暗咬牙,卻不敢當場發作,只得忍下來,隨便找個理由向蔣亦文解釋。
「小心點,大庭廣眾的,多丟臉。」壓低聲音,蔣亦文低斥。
「是,對不起。」拿起刀叉,她低頭繼續用餐,卻暗暗抬眸,冷冷瞪向那討厭的臭男人。
嗨,真巧呀!老處女。
他用唇語朝她問候。
緊握著手上的刀叉,撇開眸子,夏綺之當作沒看到,見她不理會,堂卸謙撇唇,可不打算這麼放過她,昨天潑水的帳,他可還記著,不趁機回報怎行?
反正此時無聊,對眼前的嬌嗔軟語他也有點膩了,還不如逗老處女好玩,他很期待她的反應。
揚起惡劣笑弧,堂御謙站起身。
「謙?」他為何突然站起?於莉莉不解。
雖強迫自己不理他,可夏綺之還是忍不住好奇,眼角偷偷一瞄,卻見他站起身。
他想幹嘛?
夏綺之疑惑,仔細一瞧,他臉上的惡劣清楚的映入眼中,她一愣,心裡閃過一個不好的預感。
邁開步伐,堂御謙緩緩走向她,隨著他的靠近,夏綺之的眼也就瞪得愈大,心提得高高的。
「綺之?」察覺她的異狀,蔣亦文皺眉,轉頭循她的目光望去,卻看到一張熟悉的俊顏,他一愣,急忙起身。
「這不是堂少嗎?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你。」蔣亦文又驚又喜的走上前,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遇到堂御謙。
說起堂御謙,商場上的人絕對沒有人會不知道這名字,他是飛翔集團未來的繼承人,飛翔集團可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大財閥,資產上億,在商場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先不論飛翔集團龐大的財勢,單堂御謙一人就夠傳奇了,他十八歲就在哈佛拿到博士學位,二十歲時寫了一個程式,這程式可為飛翔集團賺進上億財富,後來又陸陸續續幫飛翔集團做了幾樣投資,不管是哪一樣都賺了一大筆錢財,他的眼光精闢獨到,在商場上可沒人敢小覷。
不過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不外乎足他的風流史,完美的外表輕易讓他成為女人愛慕的對象,不論他背後的顯赫,俊美的容貌讓他輕易便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而他也不以為意,三天兩頭在八卦雜誌上露臉,每一篇風流史皆讓人談論許久。
他只是間小小科技公司的老闆,平常極難和這樣顯貴的人搭上邊,難得有這機會,他當然得趁機攀點關係。
「你是?」堂御謙揚眉,不覺得自己認識眼前這男人,「我是達業科技的總經理,這是我的名片。」蔣亦文遞出名片,斯文的臉露出討好的笑容。
「喔?」看著手上的名片,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再看向眼前的男人,長相斯文,那眼神明白的顯現出意圖,而這種意圖他看多了。
「蔣先生,你好。」堂御謙淡淡一笑,眸子透過蔣亦文看向夏綺之,沒錯過她眉尖的輕擰。
「不敢不敢,沒想到堂少也在這用餐,不嫌棄的話,要不要坐在一起呢?」彎著身子,蔣亦文笑問。
「不會打擾你們嗎?」正合他意。
「不會不會,當然不會。」見他似乎答應了,蔣亦文高興得合不攏嘴。
「來來,這邊請坐。」
「謙!」見堂御謙沒拒絕,於莉莉不高興的噘起嘴,「乖。」指尖輕撫她的臉,堂御謙安撫一笑,視線卻不著痕跡地看向夏綺之。
夏綺之眉尖輕擰,有點不敢相信眼前卑躬屈膝的男人,會是她印象中那趾高氣揚的蔣亦文,他在她面前向來不可一世,沒想到也會有這一面,而那副討好的嘴臉,讓她下意識皺起眉,覺得有點反感。
不過,那男人到底是誰,競能讓蔣亦文有這種態度。她才想著,眼睛卻又與堂御謙對上,她一怔,瞪他一眼才悻悻然別開,被瞪,堂御謙沒發怒,興味反而更濃厚。「不知道這位是……」他問蔣亦文,眼神卻直直看向夏綺之。
看著堂御謙美麗動人的女伴,又看向穿著暗沉的夏綺之,蔣亦文不禁覺得恥於啟口,只得淡淡帶過。「是朋友。」
聽到蔣亦文的介紹,夏綺之迅速回頭,一雙眉皺得死緊。朋友?蔣亦文競這樣介紹她?
「原來如此。」堂御謙微微一笑,嘲弄隱於笑中,「小姐如何稱呼?」
他問,輕嘲的視線緊盯著夏綺之。
抿著唇,夏綺之緊繃著身子,不想回答。
「綺之,堂少在問你話,怎麼不回答!?」見夏綺之沒回應,蔣亦文急忙低斥,回頭,又是一臉笑意。「堂少,不好意思,她的個性向來如此,沒任何意思。」
看著蔣亦文,夏綺之突然覺得他虛偽極了。
「沒關係。」看出她眼裡的憤怒,一抹玩味掠過眼眸,他讓莉莉坐在身旁,自己則坐在夏綺之對面。
「你們怎麼吃海鮮?這問餐廳有名的是牛排,要不要換一下?畢竟來這裡不嘗嘗這的牛排是可惜了點。」想到方才夏綺之食之無味的表情,堂御謙好心提議。
「當然好。」蔣亦文笑著點頭,叫來服務生撤下桌上餐點,再另點上新的。
夏綺之不發一語,任由三人的談話在耳邊環繞,而前方的注視卻從未離開,如火般,燒得她不安卻又氣憤。
這男的到底想幹嘛?原以為他是想找她麻煩,可他到現在卻沒任何行動,只是以一雙眼睛直直看著她,那抹注視明顯到連她低著頭都能感受到,而另兩人呢?難道都沒察覺到嗎?
夏綺之有點不安,悄悄揚眸觀察,只見蔣亦文滔滔不絕,根本無暇注意其他,而另一各女人只是笑著看著她身旁的男人,也沒注意到汁麼,見此,她不禁暗暗鬆口氣,卻又覺得好笑。
夏綺之,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長得有多平凡,對那美麗的女人而言,自己根本沒任何危險,至於蔣亦文……
她看向未婚夫,覺得他討好的模樣很刺眼,噁心得今人倒胃口,又想到他方才對她的介紹,細眉擰起,又看向另一名女人,美麗的外表與她恰好成反比,蔣亦文的心態她約略可猜到。
唇角微勾,一抹輕嘲自夏綺之眼裡閃過,看來蔣亦文是覺得她讓他丟臉,既然如此,他幹嘛還要娶她?因為她柔順、聽話,可以滿足他大男人的掌控欲嗎?
緊皺著眉,聽著三人的談笑聲,還有蔣亦之刺耳的討好,夏綺之覺得自己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對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間。」她起身,決定暫時離開這個快讓她窒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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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待下去她一定會吐。
拿下眼鏡,夏綺之掬起水潑向臉,深呼口氣,才抬頭看向鏡中的自己,她的近視不深,才三百度左右,其實並不需時時戴著眼鏡,不過她已習慣隔著一層鏡片的保護,面對人時,不戴眼鏡總會覺得奇怪。
「原來拿下眼鏡,你長得還能見人嘛!」突然,身後傳來一句輕嘲。
夏綺之一愣,鏡面映出一抹修長的身影,還有那張漂亮俊顏。
她輕呼一聲,急忙轉身,手不經意一揮,放在洗手台上的眼鏡不小心被她掃到地上。
「啊——」夏綺之彎身想撿,他卻往前走,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腳正好踩在她的眼鏡上。
喀一聲,眼鏡碎了一半。
「啊——」這次,她叫的更大聲。
「啊——」堂御謙也跟著發出輕呼。「不好意思,我好像不小心把你的眼鏡踩壞了。」他的語氣很無辜,表情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你、你!」夏綺之瞪著被踩斷的眼鏡,氣到結巴。「你明明是故意的!」揚首瞪他,她氣到臉漲的通紅。
「還有,這、這是女生廁所,你、你怎會進來?」這男人是哪根筋有問題?競連女廁也敢堂而皇之進來,他就不怕被當成變態嗎?
「女廁又如何,我想進來就進來,不行嗎?」堂御謙無謂地聳肩,他可沒興趣在那聽蔣亦文說些無聊的諂媚話,那些話他早聽膩了,隨便找個藉口離席,他乾脆跟過來看她在搞什麼,果然,她的反應把他的無聊全打發走了。
「你、你……」瞧他那自大的表情,這人有沒有廉恥呀!?還、還有她的眼鏡……
瞪著斷成一半的眼鏡,夏綺之氣得捏緊拳,奸想罵人,卻又氣到不知從何罵起。
「只是一副眼鏡,何必氣成這樣?大不了我賠你一副,不就得了。」堂御謙好笑地看著她,對她的激烈反應覺得有趣:
「你、你……」又來了,這混蛋又想用錢砸人了。「這不是賠不賠的問題!」她氣到用吼的。
「不然呢?」他聳肩。
「是道歉!道歉!」夏綺之低吼,「誰希罕你的錢,重要的是對不起三個字好不好?」
「哦。」堂御謙不置可否地輕應一聲,俊眸玩味地看著她氣呼呼的模樣,好看的唇角輕揚。
夏綺之被他看得極不自在,「看什麼看?」她瞪他一眼。
「我覺得奇怪。」雙手環胸,堂御謙饒富興味地看著她。
「什麼?」夏綺之皺眉,不懂他的意思。
「你現在敢對我這麼吼,為什麼剛剛不敢對你的未婚夫說出心裡的不滿?」她兩極化的態度令他玩味。
「我……」被他這麼一說,夏綺之也愣住了。在他面前她就是控制不住脾氣,一經撩撥便爆發,這一點也不像平常的她,「是、是你太過分。」她勉強找個理由。
「是嗎?」嗤笑一聲,堂御謙不以為然。「明明是未婚妻卻說是朋友,這個就不過分嗎?」
夏綺之咬唇,沒有回話,卻又突然覺得不對。「你怎麼知道……」她和蔣亦文是未婚夫妻。
「我的耳朵剛好很靈,你們又不巧坐在我附近,所以你們的對話我恰好都聽進耳裡。」換言之,所有該聽的不該聽的,他全聽了。
夏綺之紅了臉,是羞也是怒。「你想怎樣?來笑話我的嗎?」咬牙,她揚首,倔傲地看著他。
沒有回她的話,堂御謙伸手托住她的下巴,低頭看向她。「女人,你該把這股氣勢展現在你未婚夫面前,而不是針對我。」
「這不關你的事。」夏綺之不悅地拍開他的手。
「是不關我的事。」這話他同意,「只是給你個忠告,再這麼順從下去,你只會被吃得死死的,沒人會知道你這隻貓是有爪子的,而且還很利。」
像他,就曾被抓過一次。
「這也是我的事,不需要你管。」緊捏著掌心,她討厭他憐憫的口吻,更厭惡方才蔣亦文對他的必恭必敬,那只顯出被蔣亦文高傲對待的她的不堪。
「我才懶得管。」堂御謙嗤哼,這女人以為她是誰,值得他管她,他只不過覺得她有點可憐,大發慈悲一下而已。
「那就請你閉嘴!」夏綺之忍不住低咆。「還有,這是女生廁所,請你出去,再不出去我就喊人了!」
「隨你!」好心忠告卻自討沒趣,堂御謙聳肩,轉身離開。
「對了,再勸你,長得就已經不怎樣了,就別再把自己打扮得像歐巴桑,令人倒足胃口,難怪你那親親未婚夫會不想承認你的存在。」踏出門口前,他丟下這句。
「滾!」夏綺之氣得大吼!
傳來的卻是堂御謙得意的笑聲。
可惡!可惡!可惡的臭男人!
夏綺之氣得跳腳。
這次對決,堂御謙輕易勝利,光榮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