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到底是怎樣?
汪彌喜一臉莫名地坐在沙發上,兩手撐著臉,完全搞不清楚現在的情形。
她明明被綁架,可才過了一天,事情就完全變了,她以為的壞人不是壞人,未曾謀面的未婚夫經她的搖頭後又再度變成陌生人,唯一沒變的,是她仍被關在這間房子,而且爺還叫她好好待在這裡,連話也沒說清楚,就掛她電話!
嗚……現在是怎樣啦?怎麼她完全摸不著頭緒?好煩好悶哦!
汪彌喜噘起粉嫩的小嘴,小臉蛋幾乎皺成一團。
她現在只知道危機解除了,爺沒事了,但那名綁架她的男人似乎還不打算放她離開,她的爺爺也不打算接她回家。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自己似乎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待在這就待在這,反正既來之則安之嘛!」她自言自語著,樂天地聳了聳細瘦的肩膀,反正爺沒事,那怪男人也不是壞人,那她安心多了。
心情一放鬆,汪彌喜也不讓自己再多想,她站起身,決定好好參觀參觀這房子。
首先來到廚房,除了基本的設備外,空無一物。汪彌喜眨了眨眼,轉頭看了空曠的客廳一眼,再回頭看向非常乾淨的廚房,非常能瞭解地點了點頭。
她食指輕輕滑過流理台淺咖啡色的檯面,翻起食指一看,連絲灰塵都沒有,更不用說油煙味了,看來這廚房根本沒用過,她想起她連幾餐吃的便當 看來那男人都買外食.這廚房只是裝飾用的。
退出廚房,她來到一間客房,打開一看,空空的,連張床都沒有,汪彌喜愣在原地,再次眨了眨眼,默默關上門,秀氣的眉微微攏起。
「這房子大概是暫住的吧! 她低聲呢哺。
搖首晃腦地來到另一間房門口,想到方才空蕩蕩的客房,對於面前的房間,她完全不抱任何期待,誰知門一開,裡頭的東西立即讓她睜大眼,小嘴吃驚地微啟。
「哇!好漂亮。」她驚聲讚歎。
映入眼簾的,是一架象牙白的鋼琴,美麗的流線,完美的弧度,最令人驚歎的,是那純潔如羽翼的純白。
「天呀!」
汪彌喜走到鋼架旁,指尖愛戀地撫著琴身,看著那完美的線條向地面延伸,她眨了眨眼,唇瓣逸出的,淨是讚歎。
坐上舒軟的長椅,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琴蓋,漂亮的琴鍵黑白相間,她輕撫著琴鍵,冰冰涼涼的觸感讓她唇瓣輕微勾起,輕輕一按,清脆的琴聲迴盪,閉上眼,她細細品味那清脆聲響。
那抹清脆漸漸消散於空中,而她的眸依然掩著,美麗的唇柔柔漾著一抹笑,彷彿那清澈的琴聲,仍在她耳邊蕩漾。
好一會,捲翹的長睫微微顫著,星瞳隨著羽睫的顫動而開啟,她輕吁口氣,瞳裡漾著深深的喜愛,漂亮修長的手指整齊地放於琴鍵上,輕柔跳動,帕赫貝爾的「卡農」輕快地跳躍而出,音符隨著她的指尖彈弄,清澈明快地跳動。
汪彌喜閉上眼,指尖飛快的在琴鍵飛舞,如粉蝶輕點,隨著節奏起伏,忽快忽慢,在最高潮時,悄然跌落,琴聲靜止,餘韻卻不斷迴繞……
輕輕呼吐氣息,胸脯隨著吐納而微微起伏,她指尖仍停留於琴鍵,平撫好激動的情緒後,才緩緩張開眼,卻不意對上一雙冰眸。
嚇!汪彌喜愕然驚喘,「你、你什麼時侯站在那裡的?」
她揪著胸前的衣服,一雙大眼直瞪著他,一顆心還停留在方纔的驚愕裡。
火浦更沒有回話,只是默然看了她一會,才轉而看向鋼琴。
「呃……」汪彌喜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趕忙站起身,拘謹地捏著衣袖,輕聲道歉:「對不起,沒有經你同意就碰這架琴。」
「卡農。」火浦更突然出聲。
「啊?」汪彌喜愣了一下,馬上意會過來,「嗯。」她點頭。
「很好聽。」他看向她,語氣平淡。
「啊?」汪彌喜再度愣住,「呃……謝、謝謝。」
她微微一笑,在他的目光下粉頰莫名一紅,趕緊垂下頭,不敢與他的眼睛相接觸。
火浦夏也沒再開口,兩人一陣沉默。
汪彌喜尷尬地咬著唇,不知該怎麼面對這沉默,她偷偷揚起眸,想看他在做什麼,誰知他剛好也看著他,兩人又對上眼。
「呃……」要是別開目光,一定更奇怪吧!沒法子,她只得出聲。「我剛有打電話給我祖父,他說你不是壞人,要我繼續待在這。」
「哦?」火浦夏輕倚著門,俊眉微挑。
汪正濤會這麼說的原因,可想而知,必是在打他的主意,的確,暗皇比起環碩集團,是強大多了,而面前這麻煩實在不該留下,偏偏……
想到梢早之前和紀悠然的對話,微挑的眉立即擰起。就如紀悠然所說的,汪彌喜的存在是對他有幫助,可是……
哼!這種被人設計的感覺真差!
看到他皺起俊眉,汪彌喜以為他對她待在這裡一事感到不高興,急忙開口:「呃……若是你不願意讓我繼續待在這,我可以馬上離開,沒關係的。」
她綻出一抹甜笑,如果可以的話,她巴不得立即離開這裡。
「不。」輕易看出她心中的想法,他唇角微微勾起,「你留下,你祖父還說了什麼?」他想知道還有什麼是他不知的。
「沒什麼。」她搖頭,「只是說我若不願意接受和嚴家的婚約,他可以取……」話說到一半,她才覺得不對。她沒事說這個幹嘛?
「哦?」火浦夏淡淡一哼,「你怎麼回答?」他繼續問,有點好奇她的答案。
「我?」汪彌喜眨了眨眼,雖然不懂他幹嘛問這個,卻還是乖乖回答:「我希望取消。」
「為什麼?」
他記得嚴家明的長相不錯,又是環碩集團未來的繼承人,只要是女人,通常是不會拒絕的。
「感覺不合吧!」側著頭,汪彌喜想了好一會,才說出這個理由,「你問這個幹嘛?」
她看向他,覺得他似乎不會很難相處,雖然人冷冰冰的,不過這還是她頭一次如此心平氣和地和他說話,不像前兩次那樣劍拔弩張。
「沒什麼。」
火浦夏淡淡帶過,舉步走向鋼琴,伸出手輕撫著潔白的琴身,凝視的目光凝著令人不解的深墨。
「這琴好漂亮,彈出來的聲音也好棒。」汪彌喜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好奇地詢問:「這琴是你的?」
「嗯。」火浦夏輕聲回應。
「你也會彈琴?」眨著眼,她再度好奇地開口。
這次他卻沒有回答,只是揚眸看了她一眼。
接收到冰眸裡的冷然,汪彌喜識相地閉上嘴,不再多問,低下頭把玩著胸前的髮絲,邊偷偷覷著他。
這男人真怪!只是問他會不會彈琴而已,幹嘛那麼冷?也不想想他的問話她都乖乖回答,她也不過才問第三個問題而已,就瞪她!
哼!汪彌喜努了努嘴,覷著撫著琴的他,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她才再度開口:「欸,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她還要在這裡待著,總不能一直都叫他「喂」吧!
火浦夏緩緩揚起眸,冷漠地看她一眼,又斂下眸,指尖滑過琴蓋。
汪彌喜睜大一雙美眸,覺得莫名其妙,「什麼嘛!只是問個名字而已,不知道在冷什麼的!」她小聲咕噥,不滿地皺皺俏鼻。
火浦夏輕柔地放下琴蓋,耳邊清楚的聽見她的嘀咕聲,「火浦夏。」冰眸掠過一絲淡笑,他低聲回答。
「啊?」汪彌喜怔了下,呆呆地看著他,「你說什麼?」火浦夏?
「我的名字。」他轉身看向她。
她眨眨眼,想著他的名字,頭一個反應是——
「你是日本人呀?」
無可避免的,她再度得到一記冰冷的眼神。
「呃……當我沒問。」她乾笑著,非常識相地把問題收回,卻在心裡百般碎念。
這男人脾氣還真多變,真懷疑誰受得了!
睨了她一眼,火浦夏什麼也沒說,逕自往門外走去。
「欸,火浦夏,你要去哪?」汪彌喜愣了愣,下意識地跟了上去,心裡猶碎碎嘀咕著。
她開始懷疑這男人是不是生理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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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事要請你幫忙。」沉默了好一會,他看著低頭吃著蛋糕的汪彌喜,語氣淡冷地提出要求。
「什麼?」
汪彌喜抬起頭,小嘴咬著小叉子,水眸不解地看著他,思索著兩人出門後他開口的第一句話。
請她幫忙?是要幫什麼忙?
不是她在說,這男人真的很奇怪,什麼話也不說,直接一句「跟我走」,就帶她到外頭,她還搞不清楚他要帶她去哪裡,他已經相好附近的咖啡館,就這樣帶著她進去,她才知道,原來他是要請她喝下午茶。
點好餐後,他一樣不說一句話,她也不知該說什麼,只好低頭靜靜吃著蛋糕,她還以為兩人要這樣沉默到回家,誰知他竟開口了,而說的第一句話,竟是要她幫忙!
話說回來,這是求人幫忙的口氣嗎?冷冰冰的,一點求人的態度都沒有,真是沒誠意!
汪彌喜在心裡冷冷想著,不過沒種說出口,她可不想繼續被他冷瞪。
嗚……她好沒志氣哦!
完全不知她心裡的哀怨,火浦夏依然冷淡,「我要你假裝是我妻子。」
平靜的口吻,卻丟下嚇人的炸彈。
「啊?」他在說哪國語言,怎麼她完全聽不懂?「能不能麻煩你再說一次?」汪彌喜非常有禮地要求。
火浦夏冷冷一瞪。
「不用了,我聽得很清楚。」汪彌喜趕忙笑著搖頭,卻仍不敢相信。『你是在開玩笑吧?」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耶!
火浦夏冷冷地看著她。
「為什麼?」汪彌喜僵著臉上的笑,忍住心裡的哀泣,再度開口。
得到的依然是一記冷漠的眼神,這下,她可不滿了。
「喂!沒有人這樣的。」她鼓起勇氣,陣子直直看著他,「哪有人什麼理由都沒有就要人答應這種要求的,這太強人所難了!」忍住顫意,她揚聲反抗。
火浦夏沒有回話,對她的反抗俊眉微揚,冰眸凝著一抹寒意,凍人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慄。
「你要冷也沒用!」汪彌喜緊捏著手,藉以壯膽。「喂,你別忘了你在求我耶,哪有人求人用這種態度的?」
汪彌喜,幹的好,就是這種氣勢,加油!
「哦?」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冷意,俊眸饒富興味地看著她,「是這樣嗎?」他柔聲問。
被他一溫柔,冷意立即充滿全身,方纔的氣勢全數消失。「呢……,你至少要給個理由吧!」汪彌喜乾笑著,完全不敢反抗。
「擋人。」斂下冰眸,冰寒的氣勢略微消散,他淡聲回答她的問題。
「擋誰?」汪彌喜咬著唇,小臉滿足好奇。
「一個女人。」一個他快遺忘的女人。
事實上,他真的以為自己忘了,直到紀悠然提起她的名字,他才發現他從來遺忘,只是刻意埋藏。
汪彌喜滿是疑惑地攏起眉尖。假裝是他的妻子來擋一個女人,如果是個無關緊要的女人,根本不必這麼大費周章,會這麼做就代表那女人
「你的戀人嗎?」看著他斂下的眸子,汪彌喜小心翼翼地問著,就怕踩著他的痛處。
火浦夏迅速揚起眸,冰眸裡閃現的寒意比以往更甚,讓人看了不禁心驚。
可奇特的,汪彌喜這次卻不感到害怕,她似乎看見冰冷後的東西,「你很愛她?」
「愛?愛是什麼?」火浦夏冷冷一笑,語氣帶著寒人的嘲諷。「別拿你的無知來刺探別人。」他的事還輪不到她詢問。
驚覺自己踩到他的禁地,汪彌喜趕忙道歉:「對不起,是我喻矩了,你別生氣,好嗎?」
聽見她的道歉,火浦夏也收起嘲諷,轉頭看向窗外,不發一語,緊繃的下顎卻顯示出他心裡的愕然。
他是怎麼了?竟然真的動了脾性,就只為了汪彌喜的幾句話,這一點都不像他。
是那雙眸子吧!純淨得似將他看透了,讓他起了寒意,才真動了怒氣。
呵……竟然只因一個小女孩的注視就動了怒,他的定性變差了。
「我答應。」抿著嫣紅的唇瓣,汪彌喜看著冷漠的他好一會,才毅然決然地開口。
「嗯?」火浦夏轉頭看向她,逼人的氣勢自眸底散去,再度恢復平靜,只是卻隱約帶著一抹疏離。
「假裝你的妻子。」汪彌喜甜甜一笑,「算是為剛剛的喻矩賠罪,可以嗎?」她看著他,小臉上的笑帶著一抹討好。
火浦夏沒有回答,端起桌上的黑咖啡,可冰眸卻早已將她臉上的甜美盡收入眼底,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一絲淡笑。
當他同意了,汪彌喜也低頭吃著自己的蛋糕,「對了,我一直想問你,你住的那房子是誰的?」安靜不了一會,她又抬起頭詢問。她發現只要習慣他的冷眼,久了似乎也沒那麼可怕。
「我的。」不懂她怎麼突然問這個,不過火浦夏還是淡淡口道。
「哦。」汪彌喜點頭,「你常住那邊嗎?」她皺起眉,他的回答跟她猜的不同,那可能只是臨時居住地吧!
誰知,他的回答卻又令她當場愣住。
「嗯。」火浦夏輕聲應道。
「常住?」汪彌喜張大眼。
怎麼可能?那房子根本看不出有人常住的樣子!
「你住多久了?」一定是最近才剛搬進去的。
「幾年了。」她臉上的訝異令火浦夏感到有趣,眸光直盯著她。
「怎麼可能?」汪彌喜驚呼出聲,「那房子那麼冷清,什麼東西都沒有,你怎麼能住那麼久?」不敢相信,那麼空的房子他竟然住得下,還住了那麼久。
「只是睡覺的地方。」
他一向不注重住的地方,對他而言,那只是睡覺的地方,有床就夠了,所以他根本沒費心裝潢。
「天呀!」汪彌喜不敢相信地連連搖頭,「不會寂寞嗎?」要是她,會好寂寞好寂寞的!
聽見她的問話,火浦夏眸一冷,還沒開口,她就已起身來到他旁邊。
「走!」她看著他,臉上的笑容燦爛。
「去哪?」他微擰起眉。
「買傢俱。」她眨眨眼,聲音清脆。
他的眉擰得更緊了,「沒必要。」
想到她那句寂寞,眸裡掠過一抹嘲諷,他的房子不需要那種無聊的改變。
「有必要。」汪彌喜兩手擦腰,理直氣壯地看著他。「你別忘了,你要我假裝是你妻子,哪有人結婚後房子還冷清清的,一點溫暖的氣氛都沒有,這樣怎麼騙得過人?」
嘿嘿,她早已想好理由了。
聽到她的理由,俊眉間的皺痕頓時擰得更深,可卻又反駁不了。
「哎呀!走啦!」不讓他再多想,她一把拉住他的手,拉著他就走。
「對了,還要去超市,買些東西回去才行。」她側著頭想了想,「這樣好了,今晚我下廚給你吃,不然天天吃外面我可受不了,你別小看我哦!我的廚藝可是不錯的哦……」拉著他,汪彌喜開心地說著。
而他,則微訝地看著她握著他的手,聽著她興高采烈的聲音,俊眉微微揚起。
他發現,她似乎愈來愈不怕他了。
他似乎抓到一個奇怪的麻煩!
火浦夏轉頭看向在床上甜睡的女人,如雲的長髮披肩,襯著一張雪白的素顏,唇邊凝著一抹淡淡的笑,似乎作了什麼好夢。
別開眼,他轉頭看向房間四周,原本冷清的房間經她一弄,增加了許多擺飾,多了一絲活潑,不只這個房間,就連單調的客廳也被她一改,多了許多東西,空冷的房子似乎就如她所說的,不再寂寞,因有了其他的東西陪伴。
他斂下眸,想到她說這句話時臉上的燦爛,那雙純淨的眸子水亮亮的,好似有星塵在裡頭舞動,綻放著美麗的光芒。
「唔……」
床上傳來的低吟奪回他的思緒,他看向床鋪,床上的她像貓似的,蹭蹭柔軟的枕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沉沉睡去,唇瓣的笑依然香甜。
盯著她唇邊的笑,他想到晚餐時,當他吃下她煮的東西,她眸裡的期待,還以清脆的聲音直問他,好不好吃。
當他無可無不可地點頭時,那張小臉頓時笑得好開心。
真怪!只是一件小事,他不懂她為何能笑得那麼燦爛,可她的手藝確實讓他愣住,他原以為身為汪正濤孫女的她,必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會下廚定也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她真的有一手好廚藝。
點起一根煙,他默默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她拉著他選了一堆傢俱,可是有些龐大的傢俱要等到明天才會送達,如客房的床。
所以,這個房子裡唯一有床的房間,就是他的臥房,也就是昨天關她的房間,他還以為她會為兩人同用一張床而感到尷尬,誰知她卻無謂地聳了聳肩,反而好奇問他昨晚是怎麼睡的。
當他回她,他只坐在窗台瞇一下,她立即看著他,語氣非常自然,「嗯,那今晚你就繼續在窗台瞇好了,等明天床來了,你就可以睡床了,乖,委屈一下哦!」說完,也不管他的反應,她就逞自做自己的事去了。
然後,就變成現在的情形,她在床上睡覺,他在窗台抽煙。想著想著,一抹極淡的笑意輕柔揚起,直到手機的震動打斷他的思緒。
接起手機,那頭立即傳來慕梵離輕佻的聲音:「夏,你在忙嗎?」他意有所指地加重語氣。
「你說呢?」看到床上的她依然安睡,火浦夏壓低聲音,冷冷地回應。
「呵呵……」聽出火浦夏話裡頭的冷意,慕梵離依然笑得輕鬆,「我可忙死了,今天一整天忙著招待你的貴客,嘖!她可真難侍候,一直要求要見你。」完全無視他的男性魁力,真搞不懂像火浦夏那種冰塊有什麼好的。
「是嗎?」火浦夏的語氣依然冷淡。
「嘖嘖……你的反應真冷,枉費人家對你的一片思念。」慕梵離嘖然搖頭。
「你打來就為了說這個?」無聊!他冷聲哼著,就要掛掉電話。
「等等。」慕梵離早已猜到他的舉動,趕忙阻止。「我話還沒說完。」真沒耐性!
「什麼事?」火浦夏不耐地擰起俊眉。
「彌喜妹妹可安好?」輕佻的話語自話筒傳出,「說真的,你要不喜歡,我隨時可替補,我可忘不了投影片裡彌喜妹妹那甜美的笑容、勻稱的身段,還有那如雲般的黑髮……」
夠了!
慕梵離輕佻的口吻讓他升起一股不悅,正當他要按下切話鍵時,慕梵離似有長眼睛似的,趕忙將話題導人重點。
「等等等,我馬上說重點。」呵呵……不知這樣有沒有刺激到這個死冰塊。「夏,神影一族快崩盤了,少了掌門人,旁系鬥爭把神影搞得烏煙瘴氣的,我看神影家再被這麼搞下去,撐不了多久。」
「那又如何?」火浦夏冷聲道,完全不受慕梵離的話所影響。
「夏,神影的崩盤,你要負一半的責任。」正經完,慕梵離又恢復一貫的輕佻,「事情就是這樣,放心,椎名櫻我會好好招待的,拜。」
看著掛斷電話的手機,冷漠平靜的面容令人看不出思緒,良久,薄唇極淡地扯出一抹嘲諷,手一揮,他將手機丟向窗外。
那些事早已與他無關!他在心裡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