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漂亮。」推開他的吻,慕棠糖睜著大眼,讚歎的看著初升的朝陽,整片金芒灑滿天空,炫染她的眼,
還沒吻夠就被推開,裴子洛不滿地皺起眉,不過見到那張發光的小臉,也只能沒轍的笑了。
「美吧,我就是想讓你看這個。」過亮的金芒讓他瞇起眼,卻也捨不得別開頭,就怕錯過任何一絲美麗的變化。
「嗯,美極了。」慕棠糖深吸口氣,唇畔漾起笑顏。「就連空氣也好新鮮,睡意都因此而全消。」
「感謝我不讓你睡,若睡了,你這隻小豬就看不到這麼美麗的朝陽了。」俊眸移向她,唇角揚著一抹得意。
「咧。」慕棠糖皺鼻,不置可否的朝他吐粉舌。
「嘿!看來你很有意見喔。」揚眉,他伸手往她腋下探去。
「啊--」怕癢的她急急尖叫,卻閃不過他的手指,「哈哈……沒、我沒意見哈……」她又閃又笑,急忙討饒。
「那你要跟我說什麼?」他得寸進尺,不輕易放過她。
「哈……對、對不哈起……」躲進他懷裡,她笑得眼淚都掉下來了,臉頰紅撲撲的,快喘不過氣來。
逗還差不多。」裴子洛滿意地輕吻她的唇,大手輕拍她的背,幫她順氣。
「哼!壞人!」嘟起嘴,慕棠糖推開他,跳離他的懷抱,朝他扮個鬼臉。「明知人家怕癢還搔我癢,壞蛋。」
對她的指控裴子洛不痛不癢地聳肩,反而回以痞痞的笑容,「就是知道你怕癢才搔你癢,不然以為我搔好玩的喔?」
慕棠糖雙手-腰,不滿地鼓起臉頰,「喂,裴子洛,你對你之前的女友也是這樣嗎?」
報章雜誌說他雖風流卻是溫柔好情人,屁,他根本以欺負她為樂。
「不,我對她們溫柔體貼,她們想要的,只要我能給,我不介意滿足她們的渴望。」他誠實回答。
慕棠糖聽了皺眉,直覺不公平。「喂,好歹我也是你的現任女友,為什麼你對我既不溫柔也不體貼,只會捉弄我取笑我,看我哇哇叫你才開心?」
「沒辦法。」他也很無奈。「誰叫你的反應那麼直接可愛,不捉弄你實在覺得很對不起自己,」聳肩,他一臉無辜。
哇哩咧,敢情還是她錯了。
「你去死啦!」慕棠糖跺腳,恨不得踩扁他。
「不過她們想要的,而我不想給的,卻很樂意給你喔。」輕眨眼,他笑的很曖昧。
「喔?」慕棠糖淡淡挑眉,不覺得他能說出什麼好聽話。
「像……」裴子洛定定看著她,凝視的眼神深得醉人。「我的愛,只想給你一個人。」
「喔。」靈活的眸子輕轉,慕棠糖忍住快揚起的唇角,佯裝不屑地抬起小臉。「可是我不要你的愛,我對你的錢比較有興趣。」她伸出手,「喂,剩下的五十萬美金你什麼時候要給我?」
裴子洛翻白眼,也只有這妮子會在這麼浪漫的時刻談錢,要是別的女人早感動的撲進他的懷裡了。
「說到這個,最近那名駭客似乎消失了。」之前這名駭客幾乎一星期出現一次,可經過上次的入侵後已過了一個月,而京嚴的計算機系統並沒發現入侵現象。
「哼哼。」慕棠糖得意地挺起胸脯。「這表示我的防護程序很有效,讓那人入侵不了,所以這件Case算是解決囉,剩下的五十萬美金你也該付了吧。」
「好。」拿這愛錢的女人沒辦法。「一回台北,我馬上匯入你的戶頭,行了吧?」
「嘻!」想到會有五十萬美金進帳,慕棠糖笑得眼都瞇起來了。
「糖糖,我很好奇一件事。」看著她,他問得有點小心翼翼。
「什麼?」
「憑你的能力,絕對能有很好的發展,我聽子介說過你的事,當初你怎會突然消失在學術界?」這件事他一直很想問,卻找不到好時機,如今總算能開口。
慕棠糖伸個懶腰,唇角的笑容懶洋洋的。「我是個孤兒,幸運的是有個好腦子,所以日子過得很順利,學費、生活費我可以靠獎學金解決,沒事玩玩股票,也可以謀得小利。」
她輕呼口氣,努了努嘴。
「不過,我厭惡那種日子,每天每天都在一大串的研究裡度過,好像我除了做研究外,就沒有別的事可做,天天關在研究室裡當個研究機器,悶死了,所以我逃了,到處流浪,最後來到台灣。」
「為什麼選擇台灣?」世界那麼大,她為何獨選擇這座小島?
「聽說我有一半的血統來自台灣,所以我就到台灣囉,然後認識幾個朋友,合夥開了萬能事務所,就這樣開始了平凡卻自由的生活。」她不覺得平凡的日子有什麼不好,對她而言,活得自不自在、快不快樂,這才是最重要的。
裴子洛從她身後抱住她,兩人的臉頰緊貼著。「看得出來你過得很快樂。」一點也不覺得她的選擇有何不好,他喜歡看她快樂的模樣,她開心的笑容是他一天的泉源。
「怎麼?不喜歡我過得很快樂喔?」轉身摟住他的腰,她故意找碴。
「怎麼會?」低頭,他下顎輕蹭她的額。「我喜歡你的笑容,我希望你每天都過得很快樂,只要你快樂我就快樂。」
「真的?」她的眼神狐疑。
「當然。」他輕笑,對她的懷疑給予一記瞪眼。「這麼不相信我!」輕捏她的鼻。
「吼!別捏啦!都被你捏扁了。」她拍開他的手。「那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無緣無故要人答應一件事,有點可疑。
「別問啦!你先說你答應。」見他不點頭,她開始威脅。「快答應,你不答應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她的威脅讓裴子洛失笑。「好,我答應,什麼事?」這妮子不知又在玩什麼花樣了。
「如果有天我做了一件讓你很生氣很生氣的事,答應我,你絕對不能生我的氣。」看著他,她提出要求。
「什麼意思?」裴子洛皺眉,「你做了什麼會讓我生氣的事?」
「沒丫,這只是假設。」慕棠糖笑得很甜。「反正你已經答應我了,不能反悔。」
「唔。」她的要求讓裴子洛覺得很怪。
「哎呀!別想那麼多,反正你答應了。來,打勾勾,代表不能反悔。」她伸出小拇指。
裴子洛看了她一眼,笑了。「好,打勾勾。」他也伸出小拇指,和她打勾約定,反正只是假設的問題,也許她只是心血來潮玩這一招,並沒有任何意思。
慕棠糖低頭和他打著勾,微掩的眸子微微閃爍,彷彿隱藏著什麼秘密……
鈴鈴鈴……
吵人的手機鈴聲在一片黑的房間裡迴盪,擾人清夢。
「唔。」慕棠糖緊皺眉,伸出手抓住吵鬧來源,「喂……」閉眼,她的聲音無力,顯示她還在和周美少年下棋。
「小懶豬,都晚上七點多了,你還睡。」話筒另一邊傳來裴子洛清朗的笑聲。
「幹嘛?」沒睡飽,她連眼睛都睜不開。
「想你呀!」他說情話。
「喔。」無聊,她要掛電話了。
早猜到她的意圖,裴子洛急忙道:「掛我電話你會後悔喔。」
有什麼好後悔的?
慕棠糖皺眉,眼睛微微睜開,瞪著手機。「怎麼說?」好奇心讓她停下關機動作。
「找你吃好料的,不去你會後悔。」明白她愛吃美食,他特地拿這點引誘她。
「好料?」什麼東西?
「今晚我要去參加一個宴會,你要不要當我的女伴?」他問,不過早巳猜想到她會怎麼回答。
「不要。」想也不想,她立即拒絕。
果然,對她的拒絕裴子洛一點也不意外,甚至早想到方法對付。「糖糖,宴會的餐點全是請有名的飯店大廚做的,美味自是不在話下,而且還有你喜歡的甜點喔……」
「裴子洛,少拿食物誘惑我。」可是,她的睡意全飄走了,腦子開始在想像一堆美食、甜點……她、心動了。
「沒有呀!」他的語氣很無辜。「如何?要不要?」電話另一端的他笑得很賊。
「幾點?」坐起身,她打開燈,看向時鐘,快七點半了。
「八點,我待會去接你,你梳洗一下。」事實上,他正在去她家的途中,再五分就會到達了。
「喔。」揉眼,她又打個呵欠。「喂,你說宴會,那不就要穿得很莊重?」她可沒有參加宴會的衣服。
「放心,衣服我早買好了,先掛電話了,再三分鐘我就到你家了,你快準備一下,拜。」說完一連串話,不等她反應,他立即掛斷。
慕棠糖瞪著已掛斷的手機,好看的眉尖緊緊擰起。為什麼她突然有種誤上賊船的感覺?
果然,她上當了。
慕棠糖大口吞著蛋糕,一雙燦眸忿忿瞪著在眾女人之間如魚得水的裴子洛,香甜的蛋糕非但無法衝散嘴裡的醋味,反而愈吃愈酸。
色狼!說什麼要她當女伴,結果一到宴會就丟下她一人,然後和其它女人有說有笑的。
用力嚼著蛋糕,想像嘴裡的蛋糕是那可惡的色狼,她用力啃著,在心裡咒罵他千百萬次。
裴子洛哭笑不得的接受慕棠糖的瞪視,他也很無奈呀,誰知一到宴會就被一群女人包圍,他的紳士禮儀讓他不好不理這些女性,只得敷衍微笑,想找借口離開,她們卻又拖住他。
怎麼,是他太久沒回台灣了嗎?什麼時候台灣的女性變得這麼開放、難纏了?
揚起眸,他以眼神嚮慕棠糖求救。
嗯?幹嘛?慕棠糖懶懶挑眉。
救我呀!他無聲求救。
有必要嗎?我看你很愉快的樣子呀!
哪有!我都快被圍得喘不過氣了。裴子洛暗暗丟給她一記白眼。
那正好呀!那麼多女人,剛好可以給你人工呼吸。慕棠糖皮笑肉不笑地輕扯嘴角。
裴子洛覺得太陽穴在抽痛,看來那妮子此時火氣正大,他別指望她救他了,自力救濟較快一點,而且他敢保證,他要不趕快甩掉這些女人,那小醋罈子發起飄來,他可承受不起。
在心裡輕歎口氣,他卻還是維持住禮貌,好看的唇角仍輕揚,俊美的風采讓他成為宴會裡最出色的男性。
哼!笑得那麼好看,擺明心裡在暗爽,還「假仙」地要她去救,死色狼,最好得愛滋死在床上。
慕棠糖咬牙切齒,嘴裡碎碎嘟嚷,氣到連最喜愛的甜食也不想吃了,隨便從侍者手上端起一杯飲料,大口喝下好消火。
唔,這果汁還蠻好喝的,酸酸甜甜的。
舔著唇瓣,她看著已空的杯子,蠻喜歡這種口味的果汁,隨手又拿了好幾杯,一一喝下肚。
漸漸的,她覺得輕飄飄的,滿肚子的火氣全消了,整個心情全好了,也有食慾了。
夾了好幾塊蛋糕到餐盤,又端了一杯果汁,她睨了仍被女人圍在中間的裴子洛一眼,鼻子輕哼。
大色狼,不理你了。
在心裡丟下這句,端著手上的美食,她決定到外面走走,裡面好悶又好吵,她要呼吸新鮮空氣,她要安靜的享用美食。
抱著這個想法,她走出宴會,來到偌大的庭院,隨意走著,最後走到遠處的游泳池。
「哇!有泳池耶!」而且好大,水好清澈,這裡又沒人,好安靜喔。
找到安靜的地方,慕棠糖開心地笑了,脫掉討厭的高跟鞋,她坐到池邊,探出腳輕輕碰一下水。
「嘻!好冰。」冰涼的觸感惹得她咯咯笑了,紅撲撲的臉蛋在月光的照耀下煞是誘人。
叉起一小塊蛋糕,她邊踢著水邊吃著好吃的蛋糕,開心地哼著歌,又自顧地嘻嘻笑出聲,快樂極了。
當裴子洛找到她時,看到的便是她這副自得其樂的景象。
他慢慢靠近她,隨著距離的拉近,他唇角的笑容也就揚得更深。
水藍色的洋裝將她白皙的肌膚襯得更粉嫩,他能聽到她正在哼歌,紼紅的臉頰在月光的映照下透出一抹美麗銀暈,一頭卷髮仍然翹成可愛的弧度,此刻的她像個精靈,清靈又美麗。
不過,他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卻又說不出怪在哪裡。
「糖糖?」他試探地輕喚。
「嗯?」聽到有人在叫她,慕棠糖轉頭,看到他時,眉尖立即皺得死緊。「色狼,你風流完了喔?。」
不對勁,那雙眸子亮得太過詭異了,還有臉上的潮紅,也紅得不對勁……倏地,一旁已空的杯子引起他的注意,難道……
「糖糖,你喝酒了?」他靠近她,鼻間立即嗅到淡淡的酒味。
「酒?沒有丫!」慕棠糖搖頭。「我只有喝果汁。」
裴子洛苦笑地揉著太陽穴,眼前這妮子極有可能把調酒當果汁喝,而且看樣子一定還喝了不少。
「糖糖,你醉了,」他蹲下身子,沒轍地看著她。
「哪有!我又沒喝酒,哪有可能醉。」她瞪他,少唬她。
「那這是多少?」他比出一根手指頭。
「一呀!」當她白癡喔。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五年有幾天?」他繼續出問題。
「一千八百二十五天。」想也未想,她快速地說出答案。「裴子洛,你當我白癡呀!」
耶!很清醒呀!那沒醉。
「不!我只是以為你醉了。」看來是他誤會了。
「我才沒醉。」慕棠糖打個嗝,快樂地晃著身子。「我要唱歌,大象大象為什麼你的鼻子這麼長,妹妹背著洋娃娃,走到花園……無敵鐵金剛,鐵金剛鐵金剛……」
不!他沒誤會,她是真的醉了。
「糖糖,走,我們回家。」撿起她脫下的鞋子,他伸手要抱她。
「不要,我想游泳。」說著,她就要跳下去,
「糖糖!」幸好他快她一步,大手一把將她攬住。
「幹嘛啦!人家要游泳啦!」被阻擋,慕棠糖不高興了,用力推著腰間的手。
裴子洛無奈地歎氣,好聲好氣地安撫她:「糖糖乖,要游泳改天好不好,我們先回家。」
「不要!我不要回家!」慕棠糖使著性子,一張俏臉氣鼓鼓的。「你說,你愛不愛我!」
「愛,我愛你。」不顧她的掙扎,他彎身橫抱起她,一邊溫柔回答她的問題。
「有多愛?」聽他說愛她,她也不掙扎了,小手溫馴地環住他的頸,燦亮大眼直勾勾地望著他。
「很愛很愛。」抱著她,他邁步往停車場走。
不滿意他回答的態度,慕棠糖癟起嘴。「你在敷衍我!」她的口氣好委屈,眼眸也浮現一層水光。
裴子洛停下腳步,非常無奈地翻著白眼。「我沒有。」老天,這女人怎麼這麼難搞,他發誓以後絕不讓她碰一滴酒。
「有!你有!你明明就在敷衍我!你還翻白眼。」紅了眼,她出聲指控。「你說,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沒,我愛你都來不及了,哪會嫌棄你。」捺住性子,他溫柔安撫,「你乖,別亂想。」
「真的?」她瞇起眼。
「當然。」裴子洛重重點頭。
「好吧,我勉強相信你。」她開心笑了。
總算搞定了,裴子洛鬆口氣,繼續邁開步伐。
「啦啦啦!」小臉枕著他的肩,慕棠糖哼著曲子,清亮的眸子看著極近的俊顏。
「喂!裴子洛!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喔。」像小孩子說悄悄話,她在他耳邊放輕聲音,帶著酒味的如蘭氣息挑逗他的感官。
「什麼?」嚥了咽口-,他抑住體內蠢動。
「噓,你不能告訴別人喔,就是……」賣個關子,她刻意停頓一下。「我也愛你。」說完,她咯咯笑了。
裴子洛停下腳步,呆愣地看著她,這是她第一次說愛他,心裡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喜悅,俊臉也跟著揚起笑容。
「糖糖,我喜歡這個秘密,愛極了。」
突然發現,其實讓她喝醉也不錯。
不!他收回前話,他錯了,讓她喝醉一點也不好。
裴子洛忍著耳邊噪音,抱著懷裡的醉人兒,踏出電梯,來到她家門口。
「別人的性命是框金又包銀,阮的性命不值錢……無敵鐵金剛……」慕棠糖又唱又笑,快樂地踢著腿。
「糖糖,你家鑰匙呢?」放她下來,大手摟著她的腰,裴子洛低頭極無奈地問,已經被懷裡這小魔女折磨得精疲力盡了。
「鑰匙?」慕棠糖眨著大眼,笑得好甜。「那是什麼?」
連氣都不想歎了,裴子洛極有耐性的解釋:「糖糖,沒有鑰匙,你家的門打不開,乖,告訴我,鑰匙在哪?」
「鑰匙、鑰匙……」慕棠糖側頭想了下。「鑰匙喔,可是我想要哆啦A夢幫我開門。」嘟起嘴,她軟聲要求。
「裴子洛,你去找哆啦A夢開門好不好?」拉著他的衣服,她的表情好純真。
他到哪生出哆啦A夢給她呀!
裴子洛的頭好痛,「糖糖,沒有哆啦A夢,乖,告訴我鑰匙在哪裡。」
「不管不管啦!」扯著他的衣服,她又使性子。「你不給我哆啦A夢就代表你不愛我!」
「糖糖……」
「說!你愛不愛我!」拉住他的領帶,她逼問。
「愛,我愛你。」他好想哭。
「那給我哆啦A夢!」嘟嘴瞪眼,她就是要哆啦A夢。
裴子洛很無力,他快被她「魯」到瘋了。
「不管不管不管,人家要哆啦A夢哆啦A夢哆啦A夢……」
「糖糖,別鬧了……」
「該死!你們吵夠了沒!」
另一道怒吼硬生生插入他們的對話,場面頓時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