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黑街裡的墮落一如以往般熱鬧,音樂聲依然震耳,舞池照樣有人賣弄著舞姿。
只是,相同的空氣中卻瀰漫著一絲不同,只見前後二個角落,各圍著不同的人群,一邊全是男的,一邊全是女的。
紀嫣然緊擰著眉尖,看著左方的夜君影,再看向右邊的斐悠。
現在是什麼情形?怎麼她一點也看不懂。
只見夜君影邊喝著酒,邊與周圍的人談笑著,嬌笑聲不停的往左方傳來。
至於斐悠呢?則被是女人包圍著,而右方則傳來陣陣讓人聽到就刺耳的尖笑聲,一聽就知道那些女人在發花癡。
「呃,這種情形持續多久了?」紀嫣然轉頭問峰,一雙眼猶帶好奇的望著怪異的二人。
「二、三天有了。」峰擦著酒杯,臉上依然噙著淡淡笑意。
「你知道原因嗎?」瞇眼看著他臉上的笑,這傢伙沒事搞什麼神秘,那嘴邊的笑跟隻狐狸沒兩樣。
「不怎麼清楚。」揚眸瞄了紀嫣然一眼,峰依然一副優閒樣,像是看透一切,卻又什麼都不說明。
鬼才相信!紀嫣然冷哼一聲,「喂,你對影到底有沒有感情呀?別告訴我只是朋友。」她頭一個不信。
「我希望她幸福,這就夠了。」他並不要求什麼,唯一的希望就是能看到夜君影真正的笑,這樣就足夠了。
「你可以給她幸福呀,不是嗎?」紀嫣然手支著下巴,揚眉詢問。
「不,能給她幸福的人不是我。」唇角勾起一抹淺笑,「而且你我都清楚明白,她對我並沒任何感覺,不是嗎?」
在他第一次看到斐悠的時候,他就知道,屬於夜君影的幸福已經來到了。
紀嫣然沒有否認,僅是揚起笑容,眸裡升起戲謔。「看你平常沉默寡盲的,像根木頭,沒想到竟是個深情種呢!」
對她的戲弄,峰僅是回以淡淡的笑容。
「要不要來杯綠茶?」放下手上的酒,他低聲問道。
「好,謝謝。」紀嫣然欣然接受他的提議,黑眸再次轉向左右二方,反正感情的事不是他們這些旁人可以理解的,他們所需要做的,就是安安靜靜的看場好戲。
就不知這部戲的結局會是什麼?
夜君影輕笑出聲,眉眼凝著嬌媚,櫻唇勾人的揚起,酒紅色的發垂落於雪白的肩上,身上的紅色洋裝更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
輕啜口香醇的紅酒,聽著身旁男人訴出的甜言蜜語,像是聽到好笑處,她笑得更加開懷,媚人的笑靨,更逗得身旁的男人使出渾身解數,只為博得美人一笑。
美眸輕輕流轉著,再次不經意的瞄向前方,望向斐悠那邊的情況,卻剛好瞄到一名女人全身軟弱無骨的將身子靠向他,高挺的胸脯不住的往他身上摩蹭著,摩蹭得她的眸沉了下來,臉上也快速閃過一抹怒氣。
這時斐悠眸子也揚了上來,恰好與她對上眼,對她揚起一抹笑。
夜君影故意別開眼,當作沒看見,低頭輕啜口酒,臉上依然平靜的勾著笑容,唯有她自己知道內心波濤洶湧著。
該說是自那吻後,她的心就從沒平靜過,即使與斐悠住在同一間屋裡,她也躲著他,就算真碰了面,她也匆忙的進房間,不然就假裝有事要出門,突然之間,她不知該怎麼面對他。
就連在墮落,她也把他當作隱形人,在眾男人間調笑著,可眼卻總是不受控制的瞄向他,在看到他身旁圍著那麼多女人時,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濃濃的不悅。
像要示威似的,她故意笑得更大聲,當作自己什麼也不在意。
可是她真的不在意嗎?就連她自己也清楚明白,這是她在欺騙自己的話。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她明明是把他當成親人般在照顧,從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她竟然和他接吻了。
是那時的氣氛,讓彼此情不自禁嗎?
可是當她與其他男人在一起時,不是沒碰過更美的氣氛,可她也從沒失去理智過,更沒讓那些男人碰過她一絲一毫。
那麼那時她又為什麼會……
斂下眸,腦中浮起這幾日與斐悠相處的點滴,她可以很自在的在他面前笑,甚至對他說了許多事,彷彿向他訴說,是很自然的事,因為他就像親人一樣……
像親人嗎?
酒杯輕抵著唇,微透著冰涼;就像他的唇般,只是他的唇卻多了柔軟,即使微涼,卻也讓她感到濃濃的暖意。
真的是把他當成親人嗎?
眸再次望向斐悠,親眼看到旁邊的女人對他獻著慇勤,心底不自主的湧起一股酸意。
那傢伙難道不會推開那些女人嗎?就這樣讓人吃豆腐!
夜君影在心裡咒罵著,隨即就被自己的反應嚇到了,怔怔的看著斐悠,視線再次與他對上,見他緩緩對她露出一抹溫柔笑意,心狠狠的被撞擊了下。
趕忙低下頭,她在緊張什麼呀!又不是第一次與他對上眼,還有她的心怎麼跳這麼快,難道她真的對斐悠……
不!不可能的,她絕不可能對任何男人動心,尤其是斐悠,她怎麼可能對弟弟動心?更何況她根本對他沒有任何興趣,只不過是一個吻而已,做什麼想那麼多?
對,一定是她想太多了,一定是的,別想了,她跟他之間是絕不可能的,她絕不可能對他動心的,絕對!
一口飲進杯中醇酒,似是要把心中的起伏也喝下去,沉藏在心中,一輩子不再想起。
「影,你在想什麼呀?」見夜君影久久不說話,其中一名男人不禁開口笑問著。
夜君影回過神,對男人笑了笑,「沒什麼。」晃晃已空的酒杯,「酒沒了,能再幫我倒一杯嗎?」
「當然。」另一名男人幫她倒滿酒,「對了,影,你待會要不要到別處去玩玩,我發現個好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說著,男人的手不安分的撫著夜君影裸露的雪肩。
夜君影不著痕跡躲開男人的手,正要開口拒絕,卻恰好瞄到斐悠的視線,唇一勾,像是要刻意表達什麼,她故意答應男人的邀約。
「好呀,反正我現在也覺得悶悶的,就現在走吧。」說著,夜君影站起身,纖手自動勾住男人的手臂,給了男人一記媚笑。
「走,我這就帶你去,保證你一定滿意。」男人更趁機摟住她的纖腰,眼睛得意的瞄向四周的男人。
看來今夜美人是他的了。
躲開女人伸過來的手,斐悠俊美的臉上帶著禮貌的笑容,再一次感受到前方傳來的視線,他揚起眸,給了夜君影一記笑容,可惜,才剛對上眼,夜君影就馬上別開臉,當作沒看到。
不由得在心中歎了口氣,看來那一吻給她的刺激真的太大了。
其實不只夜君影受了刺激,就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而等他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已吻了她。
怎麼會這樣?竟然吻了她?要是被「那人」知道了,他不被砍了才怪,一想到那情景,斐悠就有種想去撞牆的衝動。
事情怎會成這樣?他原本只是很單純的想到外頭走走,順便氣死他老爸,誰叫他沒經他同意就幫他決定了婚事,誰知一來到台灣被搶就算了,還遇到了夜君影。
其實就算遇見夜君影也無所謂,反正他本來就想與她見面,只是誰知那麼巧,來台灣的第一天就遇見了她。
而為了讓她放下戒心,他故意裝成天真單純的模樣,這一點也不難,反正他的外表本來就很像,以前他就以這容貌騙過許多人了,唯有熟知他的人才知道,那不過是假象,真正的他比誰都靈活狡黠。
所以他很順利的讓她收留他,更進而瞭解她許多事,雖然早從那人口中聽過她以前生活的情形,可卻比不上真正聽她訴說所得到的震撼。
她那堅強的外表下,隱藏著太多心思了,看似倔強不在乎,其實心底卻比任何人都脆弱,即使臉上帶著笑,但那也只是一種保護色,笑意根本未進她眼中。
不可否認的,愈瞭解她,心中的悸動也就愈深,而事情也就愈發不可收拾,就如那一吻。
他不後悔吻她,卻懊惱著日後該怎麼收拾一切。
一旦讓她發現他的身份,他敢保證,她現在對他的信任,絕對會全數瓦解,更甚而會恨他……
唉,再次在心底歎口氣,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會喜歡上她,明明一開始都很單純的,他究竟是怎麼喜歡上她的?
斐悠想著,腦中不由得浮起夜君影的容顏,有笑、有柔、有弱,卻也有倔與傲,每一面的她都是那麼讓人心動。
尤其是她那渴望幸福的表情,更是讓他深深心動,恨不得把那傷害她的罪魁禍首揪出來,好好痛打一頓。
不過,這當然也只是說說而已,他絕對不敢也不能打那該死十萬八千次的罪魁禍首,怕他還沒動手,就會先被他老媽砍了。
想到他老媽,就不禁想到他老爸,這次逃了二個多月,應該有嚇到那老頭了吧?
算了,反正他也還不急著回去,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夜君影的事,一想到這,他頭又痛了起來。
黑眸再次瞄向夜君影的方向,非常巧的再次與她對上眼,心中不禁覺得好笑,他想她也是有點在乎他的吧,或該說她也對他心動了?
清楚的捕捉到她眸裡的妒意,簿唇不自主的揚起一抹笑意。
她有發現她臉上的妒忌嗎?想必沒吧,他想以她的個性就算發現了,也一定會找借口逃避。
以他這些日子來對她的瞭解,他相信她絕對會這麼做。
這怎麼行?他都認命的承認自己愛上她了,怎能讓她逃避?
更何況往後他還有一大堆事得解決,一想到那些,他頭就痛了起來。
算了,先不想了,目前首要之事就是讓君影承認自己的心情,剩下的到時再說了。
對了,還得找機會告訴那人,他的寶貝他斐悠要了,到時要砍、要殺,就隨便他了,反正他都已經豁出去了。
「斐悠,你在想什麼呀?」一名女人說著,嬌軟的身子向他靠了過去,化上濃妝的艷容帶著挑逗的笑。
「沒事,不知你還要什麼東西?」閃過女人靠來的軟馥,斐悠依然帶著淡淡的笑容,只是心已起了不耐。
這群女人真的煩死了,還有圍著君影的那群男人,看了就礙眼!
斐悠在心底低咒著,黑眸再次往前方一瞄,看到夜君影手挽著一名男人就要步出墮落。
他眉一擰,那男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怎麼君影會傻傻的跟他走,難道……
該死,這笨女人,是想借此證明什麼!?
斐悠低罵著,東西一丟,不顧那些女人的叫喚,轉身就追了出去。
「君影,等一下。」追上他們二人,斐悠一把拉住夜君影的手,「我有事跟你說。」
「我現在有事,以後再說吧。」夜君影別開臉,想甩開他的手,誰知他竟抓得緊緊的。
「君影,這很重要,我現在就想跟你談談。」不復以往的溫柔,此時的斐悠顯得有些強硬。
「斐悠?」夜君影愣了下,眼前的人是斐悠嗎?怎麼感覺有些不同。
「喂,影已經答應跟我走了,你來攪什麼局?」見有人來打擾,想搶走他好不容易得來的美人,賈斯文不禁推了斐悠一把。
「影,我們走,別理這男人。」瞪了斐悠一眼,賈斯文摟著夜君影,轉身就要走。
誰知斐悠一把拉過夜君影,「這位先生,對不起,我跟君影還有事要談,先離開了。」
「君影,走吧。」拉著夜君影,他轉身就要離開。
「去你的,我賈斯文要的女人,是那麼容易讓人帶走的呀!」見斐悠搶過夜君影,賈斯文氣上心頭,一拳就往斐悠臉上打去。
砰的一聲,斐悠整個人往牆上撞去。
「斐悠!」夜君影驚呼一聲,趕忙要走向斐悠。
「影,走,我馬上帶你去那個好地方,別理這瘋男人。」拉住夜君影,賈斯文笑道。
「放手!」夜君影一把甩開賈斯文,「誰准你動手的。」她回頭罵著,趕緊走到斐悠旁邊。
「斐悠,你有沒有怎樣?」她摸著他,就怕他受傷了。
「喂,我不管你怎樣,反正你今晚是我的了。」用力拉起夜君影,賈斯文拖著她就要離開。
開玩笑,好不容易到口的美食,怎能輕易放手!
「放開我!」夜君影掙扎著,手一揮,用力打了賈斯文一掌。
「該死,你這賤人!」賈斯文高舉起手,就要回打夜君影一掌,誰知還沒打到,就被人一拳打倒在地。
「斐悠?」夜君影看著斐悠,臉上帶著驚慌。
抬手擦掉唇邊的血絲,斐悠輕晃著頭,該死,他的頭被牆撞得好暈。
「你這傢伙竟敢動手打我,你難道不知我是誰嗎?」賈斯文捂著紅腫的臉,痛罵著,「賈貝氏營運的少東你也敢打,是活得不耐煩了?」
舔去唇角的血,斐悠笑得很野蠻,「打都打了,我還管你是誰。」說著再一拳揮了過去。
他膝蓋曲起,一踢,狠狠踢中賈斯文的命根子,當場讓賈斯文跪在地上。
「哇——」賈斯文哀叫著,「你、你——」他開口想說話,卻痛得說不出完整的話語。
「我怎樣!」再用力踢了賈斯文一腳,斐悠蹲下身,揪住他的領於,「我警告你,別再出現在君影面前,不然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甩掉他的衣領,俊美的臉上帶著陰邪。
「聽到了沒?」他冷聲道。
「聽、聽到了。」捂著下體,賈斯文一臉驚懼。
「那還不滾!難道還要我送你一程嗎?」悲悠俊臉緩緩揚起一抹冷笑。
「不、不用了。」趕緊爬起身子,對夜君影不敢再有任何非分之想,賈斯文趕忙逃離這裡。
看著慌忙逃離的身影,斐悠冷冷一哼。
夜君影是完全愣在當場了,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面前那個打架凶狠的男人,真的是她認識的斐悠嗎?
「君影。」斐悠回過頭看向夜君影。
「呃,是。」夜君影下意識回道。
見她一臉受到驚嚇的模樣,斐悠不禁笑出聲,卻扯痛嘴邊的傷口,讓他微擰了眉。
「你沒事嗎?」他輕問道。
「沒、沒事。」夜君影搖頭,顯然還沒從驚愕中回神,「你、你真的是斐悠嗎?」怎麼跟她之前認識的差好多。
「不然呢?」側著頭,斐悠微笑著,「你沒想過我會打架嗎?」看來她這次嚇得不輕。
夜君影輕搖頭,她以為他那雙手只會彈琴。
「你忘啦?我們初相遇的時候,我不是滿身傷,還記得那時我告訴你什麼吧?」他走向前。
「記得。」夜君影點頭,「可是我以為你不會打架。」不然他上次不會滿身是傷。
「在國外要不會打架,我恐怕活不到現在了。」尤其他老爸又狠到在他滿十五歲時,就把他送到貧民區,說要好好訓練他,一丟就是三年,不聞不問,要沒點真本事,他早死在貧民區了。
「呃,也對。」夜君影點了頭表示她瞭解了,只是心底卻還有著震驚,瞭解歸瞭解,真看到他打架的凶狠,還是讓她嚇了跳。
「倒是你在想什麼?怎會傻傻的跟那個叫賈斯文的走,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想要什麼?」一想到他要是沒趕來,她若真發生什麼事了,他該怎麼辦?
「我有能力可以應付。」別開臉,夜君影淡然道。
「有能力應付?剛剛要不是我,你就被他打一巴掌了。」
她又不是不清楚男人的力量,怎會傻傻的以為自己能應付?
「我知道,謝謝你。」夜君影道著謝,其實賈斯文的舉動是真的嚇到她了,她沒想到他會動手。
「君影,你是不是把男人想得太天真了?」雙手握住她的肩,這時他才發現她的身子微顫著。
「君影……」
「我沒有。」推開斐悠,夜君影往後退了一步,「今天我承認我太衝動了,以後我不會再犯了。」
若不是為了逃避他,她是絕不會答應賈斯文的邀約。
「對不起,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一把拉住她,讓她窩在他懷裡,下巴抵著她的發頂,斐悠柔聲說著:「我只是為你擔心,只要你沒事就好。」
夜君影僵著身子,好一會才緩緩放鬆,將整個人依靠在他溫柔的懷裡。
「我知道,對不起。」她抬起頭,舉起手輕撫著他紅腫的唇角。「你的傷沒怎樣吧?」
「小傷,不礙事。」斐悠搖頭,「君影,有件事我們該談談。」他深深凝視她。
「走,我帶你去擦藥。」夜君影別開臉,推開他,就要轉過身去。
「我喜歡你。」不容她再逃避,斐悠堅定的說著,「那天的吻也許是意外,但是不可否認的,它很美好,不是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夜君影轉過身,「我去墮落拿藥。」說著,她趕忙離開。
「君影!」斐悠一把拉住她,將她拉往巷子,讓她背靠著牆,他將她鎖在他與牆之間,擺明不讓她逃離。
「君影,靜靜的聽我說好嗎?」看著她,輕柔的聲音帶著不容她拒絕的強硬,「不管你接不接受,都請聽我說完,好嗎?」
夜君影低下頭,沒有回答。
「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其實就連我也很驚訝,因為我從沒想過,我竟會喜歡上你。可喜歡就喜歡了,我一向很忠於我自己的感覺,不會刻意去反抗、拒絕。」斐悠輕聲說著。
「我知道你不信任男人,更不相信愛情,所以無法接受喜歡上我的事實。」他抬趣她的臉,不讓她低著頭。
「可是我想讓你知道,我不是你父親,你也不是你母親,更不是負心的男人。」
他的手指勾起她頸邊的項鏈,看著墜子裡的鈴蘭。
「還記得鈴蘭的花語嗎?再回來的幸福。」拇指輕撫著墜子,「可是幸福是不會自己主動回采的,有時也需要你去尋找,否則只會一輩子停留在原地,你希望如此嗎?」
夜君影沒有回頭,僅是低頭看著墜裡的白色鈴蘭。
「我不敢絕對的向你保證,我是你的幸福,可我知道,至少我是你得到幸福的第一步,至於結局如何,就看你自己了。」他撥開她額上的發。
「我說到這,你有什麼想告訴我嗎?」
他期待她的回答,卻久久等不到一句話,輕歎口氣,露出一抹淺笑,卻不掩笑中的失望。「我不勉強你,再見。」轉了身子,他就要步出巷子。
「你、你真的是斐悠嗎?」就在他要離開巷子時,夜君影開口了,「我認識的斐悠不是這樣的,他很天真、很單純,可此刻的你卻非常成熟,令我覺得很陌生。」也讓她覺得害怕,好像不是她所熟悉的他。
「我當然是,不管是哪一面,都是我。」斐悠揚起一抹笑,可是卻又馬上悶哼一聲,顯然又再次扯痛唇邊的傷了。
「我可以相信你嗎?」她輕問,心裡有著希冀卻又帶著恐懼。
「當然可以。』斐悠慢慢走向她。
「你真的不會背叛我?」她再次詢問。
「不會。」只是對你有些欺瞞,斐悠在心裡心虛道。
「真的?」她揚眉望向她。
「真的。」他微笑,他想他會解決一切的,到時再好好的向她解釋,就希望她能原諒他了。
「那你會給我幸福嗎?」唇瓣微微勾起。
「我會。」他緩緩低下頭。
「從何時開始?」她微掩下眸。
「就從這吻吧!」唇輕輕覆上她的,大手一勾,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
天空,星兒正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