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珩回到他和語葵初次見面的密林,來到那棵大樹下,希望她有回來這兒,但炊具都沾上一層厚厚的灰塵,顯示很久沒人住了。
「葵,你在哪兒?」少珩狠捶著樹幹,他想了很久,仍是想不透語葵為何會無緣無故消失,不是一切說好的嗎?他愛她,她也愛他,可為什麼她要不告而別?為什麼?
「你在哪兒?你在哪兒!」他瘋狂的大吼,不停的捶著樹幹,整棵樹像地震般天搖地動起來,一聲細小的嗚叫,伴著重物擊地的聲音讓少珩從瘋狂的心境中跳脫,他一眼就看見那樹上鵝黃身影的語葵。
「葵?」他欣喜的想上前抱住語葵,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
「不要過來!」語葵摸著腰遲緩起身,命令少珩別接近她。
「葵?」少珩不明緣由的喚著語葵,他上前一步,語葵就退一些。「葵!為什麼?」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語葵慌亂的叫著,但少珩壓根不遵行的—個箭步上前抱住她,不讓她掙扎。
「葵,告訴我,為什麼丟下我一個人走了?」少珩抬起她的下巴探人她幽亮的黑眸。
「你走,我不想見你!走啊!」語葵死命的推著少珩,努力良久仍是徒勞無功。
「葵!」少珩一吼,鎮住失去冷靜的語葵。「不要這樣,告訴我,有什麼困難我們可以一起解決的!」
語葵仰著頭,緩緩搖首,沒想到她人算不如天算地跑回這兒竟然讓少珩撞見,她原本打算隱身要等少珩離開,沒想到竟讓他「打」下樹,難道上天真要她和少珩在一起?可是……可是……她不想見到少珩得知事實時那種看怪物的異樣眼光!她不要讓少珩把她當作怪物!
「葵!」少珩從沒見過這樣的語葵,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
語葵開口想叫少珩離開,驀然聽到一股強而有力的心聲愈來愈近,且來勢洶洶,她人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少珩,你快走。」語葵捉住他,懇請他離開,不想波及他,想保護他。
「不,我好不容易找到你,要走就一起走。」少珩固執的說,他再笨得聽語葵的話,必要時他綁也要把她綁回寄暢園給爹娘看,這就是他未來的媳婦兒,除了她,誰也別想當他樊少珩的妻子。
「少珩,快走!」語葵慌急的呼喊著,來了,來不及了,人來了!
「我不……」少珩話沒說完,一群人就圍住他們倆。
「樊少珩,林語葵,你們今天逃不掉了。」唐穎這次可是有備而萊。
「唐穎,你怎麼還在這兒糾纏不清啊!」少珩不耐的皺眉,他和語葵的事還沒解決,這個死唐穎又出來攪局。
「哼!我今天來是要報你的一掌之仇,你害我失去了大半的功力,我要你賠償!」唐穎想起來就有氣,樊少珩的一掌讓他躺在床上好幾十天,還流失一堆功力,這仇非討回來不可。
「你自己學藝不精還敢叫囂,沒想到一個堂堂的唐門少主是個無庸小輩。」少珩這次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這次找向你單挑,這些人就是見證人,輸了你就交出林語葵私《毒皇秘傳》。」唐穎別有用意的笑道。
「若是我贏?」少珩陰風側側的問,打算好好教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鼠輩。
「少珩,不要。」語葵肯切的望著少珩,憂心忡忡的想阻止,唐穎太有自信,可她不曉得他的自信從何而來。
少珩的手覆上她捉著他的手,笑著要她不要擔心。
「從此四川唐門不再過問《毒皇秘傳》和林語葵。」唐穎允諾。
「好。」少珩爽快的應允,取出翠玉蕭,進入備戰狀態。
「少珩夠爽快,但是比武的並不是我,而是他。」唐穎讓過身子讓一個扛著大刀的男人站前面。
少珩瞇起眼,冷笑的諷著眼前這個他熟得不能再熟的仇家,「開釋文,開平堡何時落魄到了四川唐門的摩下?」
「哼!樊少珩,今日只有你一個人,看你怎麼贏過我的掩月刀。」開釋文放下大刀,勝券在握的揚起嘴角,「我最近練成了『掩月刀法,第九成,正想找人來試試『驚天掩月』的威力,正巧唐少門主邀我前來助陣,你真是榮幸,能死在掩月刀之下。」
少珩朗笑數聲:「承讓,承讓。」他推開身旁的語葵,低聲道:「等會你趁亂先走。」
語葵心頭一陣恐慌,她知道少珩沒有把握打敗開釋文,也知道開釋文不是說假話,她拚命搖頭,「不,不行,你走,不要為了我……」
「後退。」少珩正經的命令。
「少珩……」語葵熱淚盈眶,試圖挽回一點什麼,可她所能做的,只能在一旁不妨礙他,此刻她多希望自己會武功,這樣就不必依賴少珩保護她。
「你們倆話說完了沒?」開釋文不耐煩的打斷少珩和語葵的談話。
少珩轉身面對開釋文那過於龐大的身軀,明白若覺得肥大的開釋文拿著那把大刀王,如果自己行動遲緩的話,先死的一定是自己,他得小心應戰才是。
「放馬過來吧!」少珩挑戰。
開釋文篤定一笑,拔起大刀就發動攻勢,少珩靠著靈活的輕功躲過直向他劈來的刀勢。開釋文再以一記橫掃刀鋒砍向少珩,少珩以翟玉蕭輕敲掩月刀背,以一個漂亮的空翻躲過,輕觸地面再躍起上樹,一個反蹋,整個人如彈簧般彈向開釋文,開釋文輕巧的,正好閃過翟玉蕭,但沒躲過它所產生的風波,胸前的衣服被劃過一道裂痕。
開釋文不以為意的笑出後,拿掩月刀的姿勢一變,對著空氣大力劃下,空氣產生漩渦,直朝他的右邊射過去少珩直覺的朝左邊躲。
語葵大嗽:「少珩,躲右邊!」
什麼?少珩一聽,再看那漩渦的走向,立刻調整躲避的方向,往右一傾,果不其然,原本朝右的漩渦在一個定點轉向左邊,正好擊中一棵大樹,那棵樹被擊破個大洞,若剛剛被擊中的是少珩,怕他魂已歸西了。
「好厲害的『驚天掩月』。」少珩拭著額角的冷汗稱讚。
「這只是牛刀小試,這次你可躲不過。」開釋文陰冷的笑出聲,同樣的姿勢再做一次。
「少珩,不要動!」一旁的語葵見少珩要往漩渦的方向躲,連忙要他別動。
他遲疑了一下,果見漩渦一分為二,往他左右兩邊躲去,他不論躲哪一邊都會被擊中。
他訝異的望著語葵,語葵怎麼會知道漩渦的方向。
「少珩,蹲下!」這次少珩再遲疑,依言蹲下,正好躲過開釋文持刀砍過來的動作,眼見他要下砍,少珩連忙滾地一圈,半跪於地,凌厲的盯著開釋文。
開釋文不理少珩,反是厭惡的瞪著語葵,這女人真礙眼,心念一轉,拿刀便向語葵砍去,語葵身子一僵,動也動不了,刀鋒已近在眼前時,她惟一能動的只有合起眼,不願見著自己鮮血暴流的模樣……
「鏘」的一聲,少珩及時在語葵面前以翠玉蕭擋住掩月刀,兩兵相接,發出清脆的樂聲。
「少珩!」語葵投感到痛楚,又聽到這聲音,連忙張眼,一見是少珩,不禁驚叫。
「你沒事吧!」少珩覷空間她的情況。
「沒事……小心!」語葵警告,少珩俐落的拉著躲開開釋文的掩月刀。
「開釋文,瞧瞧你的掩月刀吧!」少珩眼尖的發現開釋文的刀上有個小小的缺口。
開釋文一看,大驚失色:「我的掩月!我的掩月刀!」
他虛脫的跌坐在地,掩月刀讓那只翠玉蕭一撞竟然有缺口,這是用千年鋼打造而成的掩月刀啊!怎可能敵不過一隻小小的玉蕭!
「你怎麼用的?」開釋文在受打擊,朝少珩吼。
「這只翠玉蕭是用蒼家出產的稀有寒玉雕制而成的,比你那個什麼千年鋼打造的掩月刀硬上幾倍,短兵相接之時,當然是你的掩月刀倒楣。」背著銀弓箭的蒼祺在樹上笑了聲代少珩答話。
「蒼棋?」
「祺!」
一干人等全訝異的叫出聲,開釋文面帶懼色的起身,有先見之明的往旁邊閃,他的掩月刀出現裂痕,一廢鐵無異,況且「喬寄玄馳」一個已經夠難應付,何況是兩個?
「還有我呢!別把我忽略了。」搖著玉扇的喬甫偉倚著樹幹,瀟灑自道的笑道。
「甫偉!」少珩不知他們跟蹤他多久了,但此時能見到他們的確是件愉樂的事。
「喂,小子,好樣的,竟然敢沒參加羿雲的婚禮,看他見了你不剝了你的皮才怪。」喬甫偉呵呵笑道。
完了!「喬寄玄馳』加上「絕色毒仙」,唐穎等人的腳開始不由自主地往後移動。
「唐少門主,請等一等,你是否欠我什麼話沒說啊?」
少珩笑容可掬的問。
「四川唐門從此不再過問《毒皇秘傳》,就此告辭?」
唐穎說完,夾著尾巴便跑。
樊少珩,上天要保佑你千萬別回寄暢園啊!唐穎邊跑邊想,邵雲一定會完成他賦予她的佳務。
「慢走啊!」少珩揮揮手,只差沒拿條手帕在手上揮舞。
等他們走了之後,少珩才回過身,對著語葵說:「我有事想和你談淡。」
語葵心知肚明的點頭,跟著他遠離喬甫偉和蒼祺。
「他們怎麼啦?」蒼棋躍下樹到喬甫偉身旁。
「誰知道。」喬甫偉搖著扇子,打算給他們一個私人空間。「瞧瞧這棵樹,樹幹好粗哦!」
「嗯,語葵能找到這樣的樹不容易。」無聊沒事做的兩人漫不經心的討論起樹的問題來了。
少珩突然停住腳步,害得一直低頭跟在他身後的語葵整個人撞上他的背,但她不敢出聲,只捂著撞痛的鼻子,默不作聲。
「葵,我希望你能誠實回答我的問題。」良久,少珩突然問出一個問題讓語葵結實的嚇了一大跳。
但她明白,該來的總是會來,遂豁出去的點頭道:「你想知道什麼?」
「當我和開釋文在打鬥時,你是如何得知『驚天掩月』的走向的?」少珩開門見山的問,同時轉身面對語葵,眸子沉黝而深邃,看不出任何破綻。
語葵心一窒,努力擠出個笑容,雙手抱著輕顫不已的身子,啞著嗓子道:「他的心告訴我的。」
「心?」難道……少珩有些明白了,可這不代表什麼。
「沒錯,我有透視人心的異能。」語葵低頭,不想見到少珩眼裡的訝然,接下來他所有的訝然就轉變為懼然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反正,打我有記憶開始就有了。你得到答案可以走了。」
「走?」少珩反問,葵在說什麼啊?瞧她這麼介意,莫非先前她的怪異態度、忽冷忽熱全是因……天啊!
「對,肯定是,你不必勉強自己跟我這個怪物在一起,你可以走得遠遠的,我不會去找你,也不會傷害你……」語葵低嗚一聲,硬咽的難以成言,她沒想到說出實情的感覺是那樣的如釋重負,可即將面臨的離別竟如此痛不欲生。
「葵,你在說什麼啊!」少珩拉住語葵,強迫地面對自己,心疼得為她拭淚。「幹啥哭成這樣呢?眼晴都紅起來了。」
「不要對我這麼好……不要!」語葵嘶吼著。
我不會離開你的,你忘了你還欠我三個要求沒還嗎?」少珩搬出他們的約定,每次都這樣,非得他拿出法寶她才肯聽他說話。
「你……」語葵真沒想到少珩見不得自己吃虧,都什麼時候了,還提約定的事。
「你該不會想反悔吧!」少珩刻意倨傲的抬高下巴,用斜眼睨她。
語葵深知,若不去完成這三個要求,少珩是不會甘願的,她莫可奈何的點頭,「你想要怎麼樣?」
「我要說了,你耳朵要挖乾淨哦!」少珩清清喉嚨,正經嚴肅的說:「第八個要求是,你要待在我身邊一輩子,第九個要求呢……就是你要嫁給我,做一生一世的夫妻,最後一個要求就是……」
他故意頓了頓看著語葵訝然的面孔,「你不可以再因為你的能力而逃離我,我受不了你這樣折磨自己,我根本不在乎,你不許反悔哦!這十個要求可是你答應我不論什麼要求,你都只能照單全收,否則,你就要當背硬殼的那種動物哦!女孩子當那種動物很難看耶!所以,你絕對不能當那種動物哦!」
「少珩……」語葵淚眼濛濛,宇不成言,「我……我……你不……我……你……」
「你想說什麼?」少珩輕柔的為她拭淚,星眸盛滿柔情,「是不是要說我早就在等你說這些話了?」
「你……」語葵被逗笑了,邊哭邊笑;「不正經!」
「該正經時我就會正經了嘛!你履不履行我的要求?」少珩狀似輕佻實則緊張的問。
「我這樣……」語葵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少珩會像爹娘、師父他們一樣接納她,她真能相信她有如此的運道嗎?
「你放心,你這樣美麗大方,一定配得上我這個風神俊逸、英姿豪爽的絕世美公子的,你不必為了我的完美而感到配不上我。」
少珩再準備說下去,可語葵捏捏他的鼻子,他疼叫:「葵,你幹麼捏人家鼻子!」
「我履行。」語葵見其不意的答應,她不會笨到連少行在安慰她都感受不出的,她知道少珩值得她愛,值得她托付。
「會痛的耶!下次要捏小力一點……你說什麼?」少聽話講到一半,想說的話,不禁懷疑自己錯聽。
「我答應履行你剩下的三個要求。」語葵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重複。
「真的?」語葵真的願意嫁給他!少珩捉住她,懷疑自己在作夢。
「真的。」語葵肯定的點頭。
「哇!」少珩發狂的跳起,抱住語葵大笑,「娘子,娘子,娘子!太好了!太好了!
「少珩,你真的不介意……」語葵心間仍有疙瘩,她接下來的話讓少珩止住。
「套一句羿雲說過的話:「我這一輩子就愛你一個人,不論你是何人,變成什麼樣,就算你死了,我娶你的牌位,你活著,就嫁我。你懂嗎?在我眼裡,葵不是葵,不論你怎麼樣,只要你是葵,我就愛你一天,愛你的所有。」
少珩的話似燙鬥,熨平了語葵心中的疙瘩。
語葵釋然的摟住他的頸項,「我,我愛你。」
少珩修長的手指插入她柔順的髮絲,滿足的微笑著,「我也愛你。」
兩人戒心降至最低,連樹從裡躲了個人也不曉得,準備在他倆耳鬢廝磨之際行動。
最後還是語葵察覺到不對勁,要少珩注意,兩人不動聲色的說他們的情話,等到那人一動,衝向他們,語葵—個轉身朝那人下毒,他哀叫一聲,跌倒在地。
少珩踢踢那人,看清他的真面目,不禁憤根的多踢幾腳,「多羅咄,你罪有應得!」
「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們這對好過……」多羅咄狼狽起身,不甘示弱的恐嚇,手裡暗自捏了些毒粉。
「喲!我好害怕哦?」少珩皮笑肉不笑的附和,「你中了葵的毒,會痛苦一輩子,還見不得別人好,想偷襲我們,你這人心胸怎麼這麼狹窄啊!當心死後投胎做豬。」
「你找死!」多羅咄出其不意的朝少珩撒下毒粉,但語葵先一步拉開少珩也撒了些黃色粉末,霎時,香氣四溢。
「笑閻王!你……」多羅咄適才使出的毒的剋星正好是笑閻王,當下氣急攻心,讓語葵加諸於身的毒發作,痛得整個人口吐白沫,不停的抽搐,「解藥……解藥……啊……」
語葵依著少珩,面對多羅咄,意外發現以前那種憎惡的感覺已不復見,她知曉是因為少珩在她身邊才會如此,不過,她雖然不再恨他,卻也不打算發慈悲救他,她認為慈悲一生發一次已足矣,而她的惟一一次少珩已經拿走了。
「葵,我覺得他這樣好醜哦!可不可以離開這兒啊!」
少珩厭惡的皺皺鼻子,不理會在地上打滾的多羅咄的哀求。
「不救他?」語葵明知故問。
「這人……不關我的事!」少珩無關痛癢的笑道,攬著語葵就離開。「葵,我們明天就回去拜見我爹娘好不好?」
「為什麼不先回去拜見我爹娘?」語葵抬眼問。
「因為這兒離我家比較近嘛!然後又順路嘍!」少珩憨笑著。
「我沒意見。」語葵無所謂的聳肩。「我們順道獵些食物回去吧!」
「好。」少珩一眼就掃到一隻可愛的野雞。
「你們怎麼到現在才回來啁?」喬甫偉和蒼祺抱怨著兩人的姍姍來遲。
「怎麼啦?」少珩望著無精打彩的兩人。
「能怎麼了,你們兩個談個話需要談兩個時辰嗎?未免太久了吧?」蒼祺超沒耐性的咆哮著。
「喂!你有沒有良心啊!我們辛苦的帶晚餐回來,你們的回報就是這樣啊!」少珩端蒼祺一腳,趾高氣插的指責。
「是嗎?我看你們大部分時間都在情話綿綿吧!」蒼棋被踹了一腳,心情更不好了,口氣相對的更差。
「是又怎麼?你管!」少珩頑皮的扮個鬼臉,皮一上一下的笑著。
這段期間語癸已俐落的生好火,處理好雞,開始烤雞,一旁的喬甫偉看得目瞪口呆。
「語葵,你好厲害。」他還以為語葵是千金大小姐,這等事兒不會擅長才對,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
語葵和善的朝他一笑,「這種事我習慣了,別以為千金大小姐就不會做這種事。」
「啊?」喬甫偉愕然,她怎麼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語葵給他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喬甫偉何等聰明,一下子就聯想到了,但他只是搖著扇子,「這沒什麼。」
這下反倒語葵發愕,她沒想到喬甫偉一下於就猜出她的能力,而他竟……
「那又如何?」喬甫偉笑了笑,不再說下去,但他的態度讓語葵感到他並排斥自己,於是她微笑著。
少珩一見語葵和喬甫偉融洽的氣氛,不免心生不悅,忙隔到他們中間,像母雞似捍衛著語葵,表情明顯寫著「語葵是我的」幾個大宇。
喬甫偉哈哈大笑,「少珩,你何時當起母雞來了?」
「現在。」少珩也跟著笑道,但神情是十足的當真。
「我們『喬寄玄馳』怎麼一個個都落人她們林家姊妹的情網裡啦!先是羿雲,後是你。」喬甫偉哭笑不得的說,他和蒼棋該不會也讓月老牽紅線牽到林家其餘兩個姊妹身上了吧!
「說不定哦!」少珩壞壞的笑著,惟恐天下不亂的說:「說不定你就是配語竹,而蒼棋就配語荷哦!」
喬甫偉倏地起身,臉上有著一絲掩飾的慌張,「怎麼可能,不會這麼巧的!我才不要讓『冰山女俠』冰涼呢!」
開玩笑,世上不會有這種事的!
「我也不要讓個聒噪女吵我!」蒼棋也聽到少珩捉弄的話語,愈想心愈毛,腦海裡一直浮現語荷那見錢眼開,還喜歡埋怨的模樣。
「可以吃了。」語葵無關痛癢的把雞分成四份丟給他們。「少珩,別嚇他們。」
—句簡短的話讓少珩收起玩笑,「哦!你們不用那麼怕,怎可能會有這種事,我才三言兩語你們就嚇成這樣,那以後我能算得上『喬寄玄馳』的一份子嗎?」
喬甫偉和蒼棋馬上變臉,揪起少漸準備毒打他一頓。
「葵!救我!」少珩討救兵,語葵無奈的表示她無能為力,誰教他危言聳聽,讓兩個好友恐慌,活該。
她慢條斯理的吃完她的烤雞,爬上樹去睡她的覺,對於不遠處才上演的精彩片段視若無睹,聽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