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史,你看起來過得不錯嘛!」 一進病房,霍聿野以為應該會看到一位臉色蒼白、一臉病痛的老人,可是眼前的景象著實讓他感到意外。
「啊!」躺在病床上的老人抬起頭一臉愉悅的看向訪客,精神之好實在令人無法想像他會是個摔斷腿的老人,「是你啊!」
「是啊!除了我之外,還會有誰?」看了一下四周,霍聿野把手中的花隨意的放在一旁,他實在找不到什麼東西可以插手上的鮮花。「送你的。」
一碰到床頭邊的花束,史教授的鼻子和眉毛馬上糾成一團,「你明知我對花過敏,你還拿來送我?」
「嗯?」霍聿野裝出一臉的訝異,無辜的聳了下肩,「抱歉,這我可就不知道了。」
他不知道要拿些什麼東西來采病,兩隻手空空的來總覺得有點奇怪,想了一下,看病帶花是最自然的,所以,也不管病人是否對花過敏,只要他不是空手到就好,況且,這束花也花了他幾千塊,算夠誠意的了。
對於他的明知故犯,史教授也不想跟他計較,「算了,你會買花送一個男人就很稀奇了,找勉強收下了。」
他們認識可不是一天兩大的,再加上師生的關係,所以,史教授對於眼前的人可說是瞭解的很,因此,他忍不住的揶揄了霍聿野一番。
「收的這麼痛苦,我拿去送別人好了。」說著他拿起花就要走,他也不是真的在意這花是不是要給史教授,原本他就是拿來虛應一下而已。
史教授揮揮手,似乎不反對他把花轉送掉,還一臉開心的問著,「這裡有一堆美麗的白衣天使,你要送哪一個?」
霍聿野露出瞭然的笑意,「原來如此,難怪我看你一臉幸福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個病人。」
英雄本色嘛!不管哪個年紀都一樣,再加上一聽說是個教授,就特別的吃香,那些護士也很喜歡聽他說說教書的一些趣事,也讓史敦授打發在醫院裡無聊的時間。
「你是在挖苦我嗎?還是在為耶件事生氣?」史教授笑呵呵的躺回病床上。
「生氣?哪敢啊!」霍聿野一抹嘲諷的笑意浮上嘴角,限底的無奈可沒逃過老人的眼睛,「反正都是當老師,補習班跟學校也沒差多少,反正這不就是你的企圖嗎?把我弄到學校去教書,總比在補習班裡好。」
「總算有點開竅了,不錯!不錯!有進步。」史教授點頭的低笑,繼而把話題一轉,「我那班學生沒把你煩死吧?」
說到這一點,霍聿野就有一肚子的怨言要發洩,「你好像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卻事先一點都不通知我。」
那天差點沒被那群女學生給剝個精光,從他的生日、血型,到衣服的尺寸,喜歡的顏色都問的清清楚楚,一下課還被圍得差點脫不了身,簡直快要把他給吞了,真是嚇死人了,他都忘了女學生是多麼有精力的一群。
史教授仍是一瞼輕鬆的笑,「她們這個年紀對男人部有一點好奇,再說,應付女人不是你最拿手的?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那可不是只有一點好奇喔!」霍聿野心有餘悸的回道,特別是百個女孩在一旁看熱鬧的睨著,跟其他的女孩完全不一樣。
那天晴夢一直以冷眼看著課堂上的亂,而一下課人就背著書包走了,一點多逗留的意思都沒有,據同班同學說,這是她的習慣,一下課馬上就消失,根本不知道她在忙些什麼。
「至少她們都是沒有惡意的,別想太多了。」
「她們都末成年,一不小心就會有條誘拐未成年少女的罪名抑在我頭上。」這跟他平常會碰到的女人可差了十萬八千里,兩者似乎扯不到邊,再說,這些女學生的感性勝於理性,要是有個萬一,他可不想背上什麼責任。
「瞧你說得那麼嚴重,這不像你的作風了。」對於他的反應,史教授有點訝異,向來對女人最有辦法的他竟會退縮?
霍聿野一臉正經的說著,「我知道,可是那天校長也說得很清楚了,我可不想大出風頭。」
若想要出名,他現在也不會在這裡了,霍聿野一想到自己日後所要面對的,是現在開始去習慣,還是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呢?身負的責任讓他想到自己的未來,那是逃不掉的責任。
「這是她的口頭禪,別當真了。」史教授笑說著安慰他,他太瞭解學校作風,所以,才能這樣度過十幾年的教書日子。
「一萬與萬一之間,差遠了。」總要有先見之明,霍聿野是這麼想苦的,再說,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沒人能說得準。
就在兩人談論之間,病房的門再度被打開,一見到裡面的訪客,來人有點訝異。晴夢不知道會在這裡碰上他,想著要不要進去,上次不愉快的見面讓她有點想轉身就走。
「是晴夢啊!」史教授叫著站在外面的晴夢,不讓她有退縮的機會,招手要她進來,「進來啊,為什麼站在那邊?」
「是,」晴夢像躲避瘟疫似的小心避開床邊的霍聿野,走到床邊,「您好點了嗎?」
「好很多了,你能來看我,真好。」對於霍聿野來探望他,他一點都不會訝異,倒是她對霍聿野的態度讓他覺得好玩,他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兩人之間詭密的氣氛。
「這是班上同學的一點心意,請收下。」大伙投票決定,覺得還是送書最好,可以在醫院裡打發時間,也可以增加一些知識,其實也因為這東西最不需要傷神。
「謝謝。」史敦授收下書本,轉頭介紹身邊的人,「我想這個人就不用我多介紹了,在學校應該都見過面了吧?」
「是的。」晴夢不情願的把目光-到房間內的另一個人身上,帶著一絲懊惱看著一臉笑意的他,「是新來的代課老師。」
「嗨!」也不知為什麼,一看到她,霍聿野就忍不住想要惹她生氣發火,彷彿這是他唯一的樂趣,「藍色小圓點,今天沒有上課嗎?」
「如果在星期天也需要上課的話,那麼你現在不也應該在學校嗎?色狼老師!」晴夢不甘示弱的反唇相稽道。
「還是這麼凶,我以為你會對老師尊敬一點。」霍聿野受傷害似的低垂下頭,但他沒來得及藏住眼裡的玩味。
還說,是他先開火的,晴夢不高興的心裡頭直咕噥著,還一臉受害者的表情,「那得看看是什麼樣的老師。」
史教授從中打岔的介紹了一下,免得兩人忘了他的存在,「他原是在補習班擔任講師,是被我硬拉過來當代課老師的,人家可是在美國拿了好幾個博上學位喔!」
「你這麼說是在故意挖苦嗎?」對於史教授的介紹,霍聿野向來是不怎麼自在的,他總會把自己說得誇大了一點,而霍聿野認為自己還沒那麼偉大。
「哪有,我是在誇你啊!」
「為什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兩個男人沒大沒小的調侃著,倒讓晴夢覺得她的存在是多餘的,因此,她找了個借口先離去,「我……我去找花瓶來把這花插上。」
她說著就拿起一旁的花束準備離去,這讓霍車野停了下來,打算跟著一起去,「我跟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晴夢想也沒多想的搖頭,就是要躲他,他幹嘛還跟著來,真不懂人家的心。
就是有事才想找她,但她不存善意的表情讓他打消沽了念頭,原本他是想私底下交還給她,既然如此,霍聿野拿出那天撿到的東西,「對了,藍色小圓點,這東西是你的吧?」
「我的學生證!」她正奇怪那天明明帶在身上的,原來是掉了,難怪她找不到,「怎麼會在你手上?」
「撿來的。」霍聿野理所當然的說著,難不成是偷來的?
不管怎樣,人家撿到她的東西,還親自送回,她就應該感謝人家,晴夢不情願的拿同自己的東西,「謝謝喔!」
看她一臉氣嘟嘟心不甘,情不願道謝的樣子,不知為什麼,霍聿野就是忍不住笑了,看她一臉生氣的樣子就會讓他覺得心情愉快,他可沒有虐待的傾向,但就是無法克制自己。
晴夢拿著花走出病房之後,在旁邊一直沒開口的史教授把他的發現提出來,「你很喜歡逗她,為什麼?」
霍聿野把那天相遇的情景講了一下,聽得老人家的嘴角有掩不住的笑意,他語意深長的告誡,「她可是個好女孩,你可不要玩弄人家。」
「說的我好像會侵犯她似的。」這話讓霍聿野不以為然的挑高了一邊的眉毛,雖然他花名在外,但對於末成年的少女,可向來不是他消遺的目標。
「你的前科纍纍,我不能相信你。」
霍聿野身邊來來去去的女孩,有自動上門,也有他勾引的,但都不長久,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到現在還是單身一個人,不然,憑他的條件早巳成家立業了,史教授不想讓晴夢受到傷害,但或許是他顧慮太多了。
「堅強獨立是她的個性。」撇開那些不說,霍聿野說出他的發現。
「不!是她必須如此。」這話讓老人的眼光飄的老遠,眼神之中還有一些的遺憾。
感受到他的語重心長,霍聿野回頭問道:「怎麼說?」
「學生的個人資料你還沒看過嗎?」
那東西看不看都沒關係吧!霍聿野心想反正只是暫時代課而已,沒有必要去看那些令他頭痛的個人資料吧!因此他搖了頭,「沒有,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去看看吧!關於她,你會發現更多的意外。」或許他能幫上一點忙,史教授心想等哪天有空,好好的跟他說說,這對他來說不過是一件小事,但足以影響一個人。
「是嗎?」老史神秘中帶著一絲的憐憫讓霍聿野感到納悶。「你有訪客,我就不陪你了。」說完人已經走出病房了。
晴夢拿著插好的花走進病房,發現病房裡只剩下史教授,她眼光掃過房內,「咦,霍老師呢?」
「有事先走了。」
「是嗎?」走了也好,免得讓她生一肚子的氣,晴夢滿心不悅的想,一見到那人,原本的好心情都會被他破壞。
「別跟他鬥氣了,他這人就是這樣。」史教授看出晴夢心中的氣,笑著要她開懷一點。
「可是……」
「談談你吧!最近……」
雖然晴夢表面上在說著最近的事,但心裡卻一直想著剛剛離去的那個人,她的心裡有個揮之不去的影子,從沒有人在她心底逗留過,他……是第一個--
晴夢悄悄的低著身子準備離開教室,鬼祟的行為表示她準備要蹺課,現在才第五堂課,也就是說還有三堂課才放學,可是,她已收好書包準備要回去了。
早上出門前接到一通電話,是她打工的地方打來的,說晚上缺人要她早點到,如果她能來的話以加班論,當然少不了比平常多一倍的酬勞,目前正缺錢的晴夢怎能錯過這機會,所以,她決定以蹺課換取金錢。
「你在做什麼?」荻雅發現晴夢詭異的行為,出聲詢問。
「噓!」晴夢要她小聲一點,免得引起別人的注意,「我要蹺課,幫我擋一下。」
荻雅愣了一下,「擋?怎麼擋?」
「老方法。」
這雖然不是第一次,可是下一堂課的老師不是別人,正是新老師,如果晴夢就這麼跑了,荻雅不知道要怎麼交代,再說晴夢是班長,怎麼可能會不被注意到。
「我不要!」
晴夢雙手合掌的請求,「拜託嘛!就今大這一次。」
荻雅一臉頭痛的看著蹲在一旁的晴夢,「學期才剛開始耶!」
「這我知道,但沒辦法啊!」
「不行啊!霍老師一定會發現的。」
「是他的課?沒關係,沒關係!」 一聽到是代課老師的課,晴夢馬上揮手說。
聽著由遠而近的騷動聲,這已成為霍聿野來上課前的通報聲了,荻雅反對的搖頭,「老師都快來了,你還要蹺課?」
「請假單我明天再補,拜託了。」也不管人家答不答應,晴夢馬上一溜煙的跑掉。
看著就這麼偷溜離去的人影,荻雅有說不出的無奈,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就這麼視而不見的幫她隱瞞,再怎麼說她都是班長,這麼溜走,怎麼可能不會被注意?
霍聿野一進教室就發現班長不見了,他低頭看了一下座位表,發現晴夢的位子上是空的,而旁邊的女孩表情為難,一臉無奈的笑容。
「班長呢?」學生不見了,第一個有責任的是老師。
「她不舒服,先回去了。」這是荻雅所能想到最好的理由了。
「不舒服?」中午看她還活蹦亂跳的在操場上打著排球,怎麼才過兩個小時,人就不舒服了?
雖然有著滿腹的疑問,但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要其他人打開課本開始今天的課程。
下課後,霍聿野從學校教務處調閱了學生的基本資料,馬上翻尋晴夢的個人資料,因為老史的話讓他這幾天一直耿耿於懷,很想知道為什麼他老人家要這麼說?
第一眼看到她的基本資料,他愣住了,雙親欄上什麼資料都沒填,再繼續往下看,除了名宇之外,其餘的均是一片空白,他不懂為什麼會是這樣,是她忘了寫,還是故意不寫?
接著他看到備註欄裡所填上的資料,這是來自家扶中心的文件,上面說著她自小生長在慈愛之家,在校成績良好,品性優異,因此,希望學校方面多給子照顧。
家扶中心?慈愛之家?這說明了什麼?霍聿野心中有個答案正清楚的浮現腦海之中--她是孤兒?
霍聿野發現她的成績均在全校前十名之內,而他知道這所學校有個奇怪的規炬,凡是品學成績在學年前十名的學生均被列為優等生,而優等生擁有一些特殊待遇,獎學金不說,還能跟老師們平起平坐,被視為學校的菁英。
看不出來,真的看不出來,霍聿野此刻心中的感覺充滿敬意。除了佩服,同時對她的印象也為之改觀,看來,這小妮子可不能小看了。
將近午夜,夜總會的門口,一個女孩背起背包準備離去,但還未走出大門就被人給叫住了。
「小晴啊!要下班了嗎?」
晴夢旋過身面對問話的人,「是的,我得回去了。」
「如果不急著回去,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對方神秘兮兮的眨著眼對晴夢說。
晴夢不解的頭一偏,對於一些玩樂的場所,她向來很少涉足,因此她想了一下,「好玩的地方?」
「是啊!很不錯的地方喔!去不去?」
「一起去嘛!走啦!」對方幾個人起哄著,催著晴夢點頭答應。
想想明天也沒什麼重要的課,應該是沒關係,凝於人情關係,晴夢只有答應的份了,「好吧!」
幾個人搭著一輛車子來到一間俱樂部前,這是一間采會員制的俱樂部,出入都得出示會員卡,非會員還下得進入,不然就是要有邀請卡,晴夢她們就是拿著邀請卡進入的。
回頭看了一下身後守門的守衛,晴夢有點心虛,因為基本上末滿十八歲不得進入這裡的,但這裡除了她之外沒有人知道她末滿十八歲,她暗自祈禱,但願下會出什麼事才好。
「來這裡非富即貴,真是個釣魚的好地方。」其中一人看著四周高興的說。
話中的意思很明顯的說出她們來這裡的意圖了,環視這裡的擺飾裝潢,精美中帶著一絲華麗,從酒吧、舞池、樂隊,到穿梭人群的侍者,在在說明了這裡是個高級的酒店,來來去去的人都是衣著鮮麗,讓人一看就知道能來這裡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晴夢漫無目的閒逛著,因為身邊的同伴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一個人的她也樂的安靜,這裡的確是釣凱子的好地方,當然,也是那些花花公子尋找獵物的好地方。
這裡很漂亮,真的很漂亮,泳池裡的水反射著園內的燈光,波光閃閃的很吸引人,悠揚的音樂從屋內傳出來,從屋內到屋外部是活動的地方,佔地約有數十坪,在寸土寸金的現代,能有這麼大的土地,這裡的主人一定很不得了。
隨意的逛了一下,晴夢不想再繼續留下,這裡是滿吸引人的,可惜她不是拜金主義者,所以,這裡對她來說只能算是散心的好地方而已。
想著明天一早還有課,而且如果遲到就有的瞧了,再說今天蹺了課,明天也得補送假條,再怎麼說她可是個優等生,不能全動也要沒有曠課紀錄才說得過去。
「小姐,一個人嗎?」
不知什麼時候,晴夢身邊已經多了兩個男人,兩個人都一副不懷好意的盯著她,那眼神好像要把她給吃了,令晴夢全身不由的起了雞皮疙瘩,為求自保,她準備越過他們離去。
「別走嘛!我沒見過你,是新來的嗎?」左邊的那人抬起晴夢的下巴審視著。
晴夢很想維持一點禮貌,但對方那種表情好像她是什麼供人觀看的物品,她因此不高興的打掉對方的手,「不要碰我!」
「好凶喔!」對方不但不生氣,還一臉興致勃勃的說著,「不過那生氣的臉蛋還真漂亮,愈來愈合我的胃口了。」
這話聽得晴夢有說不出的怒火,「你們想做什麼?」
「不過是想找你聊聊天,做個朋友,你的那些同伴都已經找到目標了,她們冷落了你,讓我們陪陪你。」比著一旁跟晴夢一起來的同伴,每個人身旁或多或少都圍繞著一、兩個男伴。
「不用了!」晴夢硬甩開他們,轉身就想走,怎麼可以把她跟她們混為一談?她還沒有飢渴到需要出賣自己的地步。
晴夢沒走幾步,其中一人很快的又擋住她的去路。「不行!你一定得陪陪我們!」
對方硬起來的態度惹火了她,「我要叫人羅!」
「你叫啊!不會有人來的。」來這種地方就是來找樂子的,不會有人笨到去破壞別人的好事。
「是嗎?」
冷漠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的慵懶,把那三個人全都嚇了一跳,尤其是晴夢,因為那聲音聽起來是那麼耳熟,熟到她以為那個人會出現指責她不應該在這裡。
三人同時回頭一看,一個一身黑西裝戴墨鏡的男人雙手掃放口袋的站在他們後面,他表現得輕鬆自然,彷彿不過是經過這裡偶然打斷他們而已,可是不知為什麼,他們就是覺得這人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懾人的氣勢,讓人不敢違逆。
「放開她,你們應該知道這裡的規炬吧!」他的話中有著不容反駁的魄力。
那兩人顯然嚇到了,畏畏縮縮的退離了晴夢身邊,還一邊應道:「是……我知道了。」
「下次再這樣,我馬上會把你給除名。」他權威的斥聲說道,無法看到墨鏡底下的眼神,只是一個抬頭的小動作,卻足以令人心生懼意。
「是,請原諒。」
趕走了那兩個無聊男子,那人接著轉頭看向晴夢,一句話都不說的只是盯著她瞧,讓晴夢不知道那墨鏡下的雙眼有什麼樣的表情,也讓她的心有點不安,怕被他看出自己的秘密。
良久,那人才說道:「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是跟朋友一起來的。」晴夢偷偷的瞥著眼前的男人,心裡想著這人長得真性格。
有菱有角的下巴代表著剛毅,寬闊的肩訴說著他有著一副強健的體格,此時,竟有一抹熟悉閃過她的心深處……
那人看向不遠處,說:「她們好像已經忘了你的存在,我叫人送你回去。」
晴夢急忙的搖手,她擔心會因此曝光,萬一被學校知道她來這種地方,她過去的努力可就化為泡影了,「不必了,我可以自己搭計程車回去。」
不理她的拒絕,那人轉頭交代一直待在一旁的男人,「阿東!送這位小姐回去。」
「是的,老闆。」
對方的回答讓晴夢恍然大悟,原來他是這裡的老闆,她還以為他一定是什麼幫派的老大,看他的穿著和舉止她愈覺得一定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樣,那麼剛剛……難怪剛剛那兩個人那麼害怕的樣子,晴夢希望自己不要膛了什麼渾水。
「小姐,請。」
「謝謝。」謝過對方的好意,晴夢只有遵從的份了。
霍聿野看著離去的女孩,其實,剛剛那些人一進來,他就注意到她了,不知為什麼她就是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看她一個人四處閒晃,他以為她不過也是來這尋找獵物的那種女人,當那兩個男人出現在她旁邊時,他也以看熱鬧的心情觀看著,想看看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但當她一臉的怒意再加上激烈的反抗,霍聿野瞬時知道自己可能想錯了,再加上那兩人不識趣的糾纏,他決定自己該出面解決這問題,不然引起大騷動就不好玩了。
這家俱樂部是霍聿野的另一個嗜好,是他除了教書之外的另一個不為人知的偏好,除了投資當個俱樂部的老闆之外,他自己也參予一切的運作,只因他喜歡置身於不受人打擾的空間。
為了不替自己找麻煩,所以,他有著夜與晝的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白天他是個幽默風趣的老師,還是個溫柔體貼的好情人,但夜晚,他是個冷漠少話的老闆,只要一個眼神就可以嚇阻其他人,基本上這兩種個性都是他,也可以說都不是他。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識破他的兩種身份,沒有人能聯想的到,白天溫儒的老師,夜晚竟會是一間俱樂部的老闆,也因此他一直沉浸在角色扮演的樂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