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龍的冷妻 第二章
    龍易之所以要龍始去復健,是因為龍始自腳廢了之後,便將自己關在房內,不再管事。  

    要龍始再度坐鎮公司,就必須重建他的自尊,而他的自尊來自他完好的身體,所以他必須去復健。要他復健,則要給他刺激,要刺激他,便要找出他會在乎的東西;親情不行,龍易便試著由女人著手,所以他挑上任隨風這個過分聰明的孩子。  

    任隨風不是不明白事情的牽扯,只是要說服龍始去復健簡直難如等天。復健成功的機率是如此地渺小,驕傲的人怎會容許有失敗發生?  

    然而,如果她不能令始哥站起來,他就會被龍易放棄,龍易一向只給予別人一次機會,龍始是,她也是——她不可以失敗,不然始哥就會被毀,她極不希望這種事發生。  

    “在看什麼?瞧你的眉都快解不開了。”龍始的聲音終於成功地傳入她的腦袋。  

    他不喜歡她皺眉,那像代表了他無能為力令她開心一樣,這又進而使他介意自己的腳。  

    太傲,令他自卑;自卑,又令他敏感、多慮。  

    “經濟學新論。”任隨風像只家貓般靠在龍始已無知覺的長腿坐著,享受他溫暖的大手無意識地愛撫她及腰長發的動作,他有時還會輕捻她的後頸,讓她很舒服。  

    “那是大學用書,不適合你看。”他一手便自她手中奪去那本比字典更厚的書,准確地丟向四步外的書架頂層,足見他手臂肌肉的發達。“你對生意有興趣?你不斷看我以前的生意紀錄——”她在宅裡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的多疑,畢竟是遺傳自龍易。  

    他還沒決定要不要完全相信她,因為關於她的調查報告還未送到他手上。  

    任隨風的聰明狡詐是當年他留下她的理由,她太聰明,讓他不能放下戒心。  

    但很難相信她不愛他,尤其是那天龍終這個轉播站在他房門外和人聊天時,“不小心”讓他知道她為他放棄了畢業考,一臉倉皇無助地趕回龍宅——只為了他。  

    當年,才十二歲的她是那麼堅持到英國念書,拿了獎學金,弄來了所有入學的資料,一點也不麻煩他,只求他讓她去;准她去了,她高興得笑了——那是她來龍家之後的第一個笑容,可想而知她對這份夢想的堅持和執著。  

    然而,她卻為了他放棄,這孩子本來不想告訴他,怕他知道了會內疚和擔心。她怎會是不愛他的呢?  

    但是,不輕易相信人,是成功的秘訣。  

    “不是的,我只是……”想知道龍易不肯放棄你的理由。她一直好奇,以龍易一貫的做法,沒理由不放棄龍始這個他認為是廢人的人,雖說是龍始一手開展出漂白事業的路,但有龍余做後繼者,龍始的存在便不是唯一的重要,那又何必……  

    但看完他在公司所有的紀錄之後,她終於明白龍易死不放手的理由——沒有人會放掉一只會生金蛋的母雞,龍始太厲害了,比較起來,龍余的確是嫩了點。  

    “只是好奇始哥的事。”任隨風半垂著眼,柔媚的表情動人。  

    龍始忍不住丟開膝上的書把她抱上膝,但卻惹來她的驚呼。  

    “別這樣!”她的臉馬上本能地燒紅。  

    除了她打傷腳的那一晚他曾對她親密一點,之後也很多次讓她靠著他的腿坐,並沒有任何過分親密的動作,一下子教她怎麼接受這種坐法。  

    “別怎樣?”他愉悅地輕笑。  

    “會坐壞你的腿!”她低叫。  

    “它已經壞了,你可以安心坐。”那語氣,夾雜了某一程度上的玩笑成分,只因為對象是她,他才可以稍稍接受自己已是殘廢的事實。  

    因為是她,他才成了最強和最弱的混合體,他可以絕對地保護她,又會把自己的脆弱暴露於專屬於他的避風港面前,安穩自己的心靈。  

    只有他才認為自己還未完全相信她。  

    “就算它暫時用不著,始哥還是最棒的。”她挑字眼說話,並沒有在他腳上大作文章,反是進一步給予對方肯定,用著十七歲女孩該有的崇拜眼光看他。  

    男人的成功,有部分原因是來自女人的崇拜。  

    龍始把臉埋到她的長發中,淡淡的玫瑰花香混著她甜甜的體香,形成她獨有的香味,教他著迷。  

    太著迷了,讓他要獨占她,獨占到不想讓她去念書。  

    本來他的女人就什麼都要好,但現在不同了,她成了殘廢,讓她念太多書只怕她日後會嫌棄他。現在她還小,不懂什麼叫現實,等她長大了,尤其上了大學,明白以她的條件根本用不著屈就時,她就會後悔今天的選擇。龍始想得實際,看著眼前女子的目光微變。  

    接受了她的奉獻之後,他當然會開始以真心待之,而且自她回來近一星期的表現,令他開始試著去相信她,相信她無論現在或者是未來都不會放棄他、嫌棄他。  

    一個人再有錢,只要身體上有殘缺,總會潛意識認為自己配不上別人。  

    就因為他比一般人傲,他就比一般人更自嫌,然後也覺得他人嫌棄他。但風不會也不可以嫌棄他,在她以花瓶砸自己的腳時,她已經沒有退路。  

    她明知道奉獻之後會換來他的真心,她就不能嫌棄他,否則,她就是背叛了他。  

    背叛是一條大罪!  

    而他,不會允許她犯罪,在那之前,他會殺了她。  

    任隨風輕輕顫抖著,因為龍始在她耳邊呵氣。她再精明,卻怎麼也猜不到這個男人在溫柔對她的同時,心中竟有殺掉她的打算。  

    “始哥是最棒的,你做生意的手段高明得連大學用書也沒有……嗯!始哥!”她低叫一聲,搗住被他舔濕的耳朵,他怎麼可以把舌頭探入她的耳窩中!  

    他低沉的笑聲中有著他往昔的自信,大手一托,便把她小小的後腦勺抓牢,然後,唇上一陣溫軟濕熱,他奪取的過程快得讓人措手不及,讓她連臉紅的時間也沒有。  

    任隨風怯怯地閉上眼,只覺得他的唇熱熱的,也不算太難受……  

    這麼近的接觸讓她更清楚他的體味,混合了煙草和肥皂的氣味很陽剛、很男性,和她的不同。這種分別令她強烈意識到對方是個男人,而她是個女人,有著這種認知,她就覺得唇上的感覺變得麻辣,血液淨往腦門沖,呼吸也變得極為困難,只想快一點停止。  

    於是,她勉強地張開雙唇,喘息地道:  

    “夠了……”  

    但他不夠!龍始甚至做出更私密的探詢,當他的舌頭溜入她的唇齒間時,真的嚇壞了她,從沒有人告訴她吻是這樣子的,她想閉上嘴巴,想逃開這種過分親密的接觸,但他吻得太深,手也抱得好緊,根本不讓她逃開,硬逼她體會兩唇相吻的滋味。  

    感到懷中女子快癱軟成泥,龍始才把吻放淺,好一會才放過她。  

    “初吻?”他的氣息濃濁,要她回答他明知的事實。  

    她無力地點頭,身體又麻又軟,肺部也因方才的長吻呼吸困難而疼痛著。  

    “風,我的風……”他輕聲呢喃,用了“我的”二字,代表了占有和專屬。  

    他的傲令他的矛盾,一方面自嫌配不上她,一方面又覺他的身家雄厚,有資格要求她絕對的純潔。  

    一個新的想法在他腦中形成——女人,總會對自己第一個男人有專屬的感覺,無論在任何時代都一樣,那他趁這時候得到她,她背叛他的機率是否會下降?  

    他不能相信她,也因為她太小,小地那顆心仍不夠完整去作明智選擇。  

    但若這顆心還小時,給她灌輸他認為是明智的思想,那……  

    不想失去她,才不讓她去念書,但若先改變她,再讓她去念書,就無所謂了吧!他不捨扼殺她的理想,她是這般惹人憐惜呀!  

    若開闊她的眼界,那時候她仍選擇他,才可見她的真心。不過,在這之前,他會讓她明白,她的選擇只可以是他。  

    任隨風茫然地睜開眼,就這麼撞入龍始那雙毫無情緒的黑鑽眼眸之中,她著實嚇了一大跳。  

    他的眼神太沉靜,像在觀察她一樣。男人在接吻之後,都會這樣子看人的嗎?  

    “你胸口上,那個屬於我的‘印記’還在吧!”他的聲音沒有高低起伏,加上那樣的眼神,讓她覺得他在算計什麼事似的。  

    這個認知讓她腦內的熱度急速冷卻,他是在試探他的奉獻可以有多徹底嗎?  

    “讓我看。”他命令。  

    以命令,得到一個女人。  

    她半垂下眼,別無選擇地抬手,微顫著解開襯衫的第一顆扣子,他的注視令平日易如反掌的動作變得艱難萬分。  

    她的順從,令他滿意地扯動唇角,無情的瞳仁稍稍有了溫柔。  

    他不會動手,他要的是“奉獻”,她很清楚,這令他異常耐心地看著她笨拙地解著扣子。  

    她垂下的眼中有著他看不到的無奈、難堪和理所當然的矛盾,也有著一個女孩該有的害羞和害怕——終於要成為他的女人了。  

    她環胸遮掩的動作讓她的胸部看上去更豐滿,他輕笑,抓開她的手,驚艷地看著這個已長大的孩子。  

    “始……”他以濃濁的語音讀出她左胸上的字。  

    然後,敏感的肌膚感到他手指的碰觸,她馬上顫了一下,有種無形的壓迫感教她害怕,尤其那兩道視線,即使閉上眼,她仍感受到它們是何等凌厲灼熱。  

    “別動。”他溫柔地命令,和方才的平板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她乖乖的不敢動,他的手指再次爬上了她的胸口,輕輕描著那個始字,然後往下……  

    “會……很痛嗎?”她不可能不怕,尤其他剛扯下了她的裙子。  

    “別怕,我不會弄得你太痛的。”他知道自己很過分,她還這麼小!  

    但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接受了她的奉獻,自會動心,為確保他日後有全然的回報,他不得不先把她據為己有。她太小,女人那種專屬於第一個男人的感覺會很強烈,所以才是時候。  

    龍始把全裸的她放上床,馬上壓住她,但這動作卻嚇著了她。  

    他低咒了聲,就算要折她的翼,也不用急得像個十來歲的少年吧!他吐出了大口氣,撐起身子懸在她上方,輕聲道:“別怕,這沒什麼,你別怕。”  

    這還沒什麼嗎?她好想尖叫,但硬生生忍了下來,半睜開眼,看著上方的男人,陽光自落地窗灑了進來,照在這強壯的身體上,竟有種不真實感,可是抱著自己的手卻真實得教她想哭。  

    “叫你別怕!”他的聲音帶著苛訴的同時,又想安撫受驚的她。  

    “對不起。”她抬手,抱住了她的脖頸。“我知道給你添麻煩了……可是我不會……才會怕……”低姿態才對付得了大男人,硬碰硬的確可以留住他的眼光,但最後也留不了他的心——因為大女人不肯放下自我、尊嚴去奉獻,而龍始懶於花費心神去掠奪,只要索取女人的奉獻。  

    ☆        ☆        ☆  

    龍始低頭輕吻靠在他胸膛上休息的女孩,對她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那是他最溫柔的表情。  

    以她的童貞換回來的溫柔表情。  

    她什麼也沒有了,連身體也不屬於自己了,卻只可換來這麼一個溫柔的表情。  

    然而,她能有什麼不滿,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既然是自己的問題,就無權怨天尤人。  

    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她的眼眶仍要刺痛、喉嚨仍要發燙?眼淚為什麼仍要往下掉?  

    “怎麼哭了?”他覺得奇怪,方才她痛也沒哭,怎麼反而在事後才哭?  

    是後悔了嗎?龍始皺眉,不想這般想她,可是不是後悔,她又怎麼會哭?  

    龍始把她擁緊,讓她在他懷裡哭,她哭泣時,永遠無聲,只有淚,讓人更心疼。  

    這刻,她終於有種屬於這個男人的感覺,這片胸膛、這雙手臂會一直和她互相扶持到老。  

    肉體的關系使一切感覺實在化,也使她正正式式地面對龍始。以往,她雖然有屬於龍始的認知,但卻總想逃避,總在心底埋怨,但現在卻不能再如此了,若非能全心全意以真心待他,她只會永遠被自己的逃避纏死,進而只會“忍受”他。既是如此,為了他,也為了自己好過一點,何不真心待他?  

    越是這樣想,她的淚就掉得更急,長久以來的委屈和壓力一次決堤,所有卑屈的無奈也盡情發洩出來。  

    這是她回來之後,第一次真心的淚。  

    待她哭歇,龍始才輕聲問道:“到底怎麼了?哭得這般難過,你方才是不願意。”  

    “不是的。”她急忙搖頭。“我只是覺得感動……你剛才笑得好溫柔,讓我好感動……就算再痛也值得了。”她嘗試解釋自己的感覺。  

    龍始聞言,有點內疚自己剛才的想法,更珍愛地擁抱她,輕輕吻著她汗濕的額,只覺得自己走對了棋。  

    感到龍始真心的憐愛,任隨風知道,這是個向他提出要求的好時機。  

    為了他好,她不想他被他自己的驕傲毀掉呀!  

    “始哥。”她自他的懷中抬頭。  

    “嗯?”他喜歡她的仰視,帶著仰慕、崇拜的心情,是那般可人,輕易地綁住他的心。  

    “那個……”她顯得有些靦腆。“你喜不喜歡鋼琴?”  

    龍始在她的眼中讀到真誠的期待,便點了頭。  

    她反射性地綻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我明天彈給你聽好不好?”  

    “你會彈?”他有些驚訝。  

    “只是會一點。”他的驚訝讓她有些害羞。  

    他抓起她的手,細心地看著,怎麼也看不出這雙小手除了會用槍之外,竟會彈琴!  

    到底她在出國時,還學會了什麼?又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想想她以往定時寄給他的E-mail,只不過是報告學業進度,只有一次較特別一點——她向他請教如何把追求者趕走。  

    呃?那時她是在試探他對她有沒有意思?在她十三、四歲時,她已經喜歡他?龍始有點不能相信,但沾在下身的鮮紅濕潤卻教他不能自持——她真的喜歡自己好久了吧!  

    任隨風大概作們也沒想到自己當年的無心竟幫了自己,得到他更進一步的信任。  

    “始哥想聽什麼?”回來一星期也沒彈過琴,若知道他喜歡聽什麼,她可以先練習一下。  

    “你彈什麼我都愛聽。”他對音樂根本沒半分認識。“我會叫人搬琴房的琴上來。”  

    “不用啊!我們下去不就行了嗎?”這才是她的目的。  

    “我不想出房。”他臉色未變,捧起她的臉珍愛地輕吻。  

    她的眼馬上盈滿失望,讓他看夠十秒之後,才勉強地笑著說:“好,依你。”  

    龍始見她這簷子,不忍地問:“為什麼呢?你明知……唉!在哪裡彈都一樣啊!”  

    她的淚水馬上在眼眶中打滾,委屈地道:“我只是……想始哥出去走走……悶在房中會生病……”她的肩膀開始因壓抑哭泣而顫抖。“但始哥不喜歡……我不會造次要求了……”  

    “瞧你說什麼話!”她的話令他更生憐愛,又好氣又好笑,心頭更是溫暖無比。“你呀,芝麻小事也哭,一點也不像小時候般堅強。”  

    “我……我……”她故意不起拭滾下的淚,意圖勾起他更多的憐惜。“我也不想的,可是一面對始哥,我就好亂……我也討厭這樣的自己……”  

    “傻孩子。”他溫柔得連自己也不敢相信。“你那麼想我出去嗎?”一定有人多事,向她說了些什麼,不然她不會敢向他要求這件事。  

    但她只是為他好,他自己也很明白不該這樣子逃避,可是他的腳……  

    但當任隨風用力點頭,用無限渴望的眼光看他時,他還可以不答應嗎?不是個簡單的要求,怎可不滿足她?可是,一出去,所有人也會見著他的腳——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她可有勇氣和他站在一起?在房裡談情說愛根本沒用,除去了象牙塔,她還會留在他身邊嗎?  

    現實是殘酷的,他已不懂何謂安全感,他無法控制自己,一次又一次想試探她的奉獻到達什麼程度,卻又怕人心經不起考驗——  

    似乎,他在這一星期的相處中,放下太多感情了。這樣的話,她的調查報告中,最好沒有一絲一毫的差錯,不然的話……  

    她以為他是怕別人的眼光才猶豫,立即道:“我會陪著你!”  

    龍始決定賭一次,點了頭。  

    要踏出這間房所需要的,不再只是勇氣,而是她忠誠的支持。  

    “謝謝……”任隨風因他的答允而落下更多的淚。  

    她很明白,他肯走出這間房離開東翼,去龍宅主樓是需要極大的勇氣,他將會面對所有人的眼光,了解自己的不全。  

    這一定會傷害了他……可是若他不肯正視自己的殘缺,她又怎能讓他站起來?  

    “小傻瓜,怎麼又哭了?”他無奈地失笑。  

    任他的血親說破了嘴也不行,卻因為她的要求……他……他真的愛上了她!  

    她終於明白世人感動時的感覺,那教她想擁抱他、親近他。  

    龍始回抱著她,光是這樣擁抱她,他也覺滿足,腦中同時出現她的淚顏,那教他感動,也明白了什麼叫“禽獸不如”。他硬要她獻身,反是他懷疑她後悔,上床也只為折她的翼……  

    “風?”感到耳窩的濕潤,龍始馬上拉回心神。  

    “這樣……不對嗎?你剛剛也是這樣開始。”任隨風低啞地輕問,大大的眼對上了他的,讓他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渴望——對他的渴望。  

    “風……”這樣可以嗎?他覺得再要她,好像在欺負小孩,她什麼也不懂,只會模仿他,這樣真的沒問題嗎?他好怕會再一次弄痛她、駭著她,她才剛失身於他,再來一次,她可以受得了嗎?可是……  

    任隨風感到他抵在大腿上的熱硬,她已經人事,自然明白那是什麼,小手輕輕撫摸他的胸膛,暗啞地道:“在明天探彈琴之前,我一定要先練習一下。”  

    “怎麼練?”  

    “彈你。”她翻身,伏在他的胸膛上,努力回憶他方才怎麼做,然後全數用回他身上。  

    “我?”龍始含笑,抓起她的小手,引導她怎麼做。“未來的鋼琴大師,你似乎需要名師指導哦!”  

    她無法不臉紅,掌中仍染著她的處子血的男性讓她的手顫抖。  

    他笑,一個翻身,便把她壓在身下。“我希望你的夢想不是做鋼琴家。”他拉起她的手,環上自己的肩膀。  

    “我……我的夢想……”他取笑她的話讓她有片刻恍惚。  

    “女孩子總是有夢想的,你的夢想是什麼?”他順著這個話題接下去,大手同時滑至她的私密部位,小心翼翼地為她准備。  

    任隨風咬著唇,他的動作太……  

    “別人問你話,怎可不回答?”他逗她。“回答我!”  

    “夢想……”她抓住腦中剩下的些許理智。“開一家……小小的咖啡店……和我最愛的男人……平凡地生活……”  

    他笑看她平凡的夢,然後道:“不可能吧!我像是會為了一杯十來二十塊錢的咖啡而賣笑的男人嗎?”  

    聞言,她陡地清醒。  

    “始——啊!”她已被貫穿。  

    “你的夢想,該是陪在我身邊,成為我的女人!”龍始看著她的無錯表情,滿足地歎息。  

    她閉上眼,明白了何謂“差距”。  

    就算是殘廢,他仍是傲,仍是不凡,仍是龍家的大少爺。  

    要與這男人活一輩子的事實,是多麼的不真實,他們之間根本沒有所謂的交流。  

    “噓,乖女孩,是不是仍痛?”  

    她張開眼,馬上映進他溫柔的俊臉,額角不斷冒汗,明顯是在壓抑自己的沖動去呵護她。  

    罷了,奉獻之後,她自要以他為天,他的想法就是她的想法,不容有異!  

    “風……我慢一點……你放松……”  

    耳畔的男音是這般溫存,她……還求什麼?還想要什麼?  

    要愛上他,不難的,真的不難。  

    只要,她不再是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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