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愛野郎 第二章
    只花了約莫一盞茶的工夫,濃烈的火花便向四方亂竄而起。

    風如雪已估算好退路,她躲在窗戶下的陰暗角落,忍受幾乎令她窒息的燥熱煙霧侵襲臉龐,不時由窗縫向外窺探,尋找最接近的馬兒。

    這時突然傳來眾人的大聲起哄,外面的人似乎發現了異樣,紛紛跑至河邊汲水救火。

    哦!此刻沒人看守馬匹,好機會!風如雪快速匍匐前進,衝出門外。

    風如雪在慌亂之中,拚了命地終於扯開其中一匹駿馬的繩栓,一時心中大喜,剛要跨上馬時,突然間整個人傻住了--糟了!她居然忘了一件最要命的事,那就是她根本不會騎馬……救命呀!誰趕快來救救她啊!

    「哪裡走!」

    回頭一看,驀地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猛地從暗處撲來,把風如雪嚇得魂飛魄散。來人冷哼一聲,一手揮出撞在風如雪的胸口上。

    「砰!」

    風如雪連哼也來不及出聲,吃不住對方傳來的驚人氣勢,整個人往後直直拋去。

    在未看清楚對方是誰前,她已受不住強大力道而昏了過去,耳邊仍傳來眾人的呼叫聲,遠方視界中是一片熊熊的火海……

    *****

    好溫暖……

    體內感受到一陣陣溫暖的內力從背後傳來,風如雪睜開沉重的眼皮,發現自己被某種發熱的龐大東西環繞著。

    勉力撐起身子,首先迎視上一對冷酷無情的眼神,寒透心扉;但是,為何身子竟感覺如此溫熱?

    風如雪勉力睜開眼睛仔細一看,他的豪邁五宮中帶著某種貴氣,剛硬而又柔和,眼角旁的疤痕和目光如炬的眼神好熟悉,像在哪兒見過……

    他是誰?她覺得頭好重、眼好昏,眼前的人和物都不對。

    「我……我怎麼了?」呢喃才剛飄出口,本來環繞著她的雙臂猛然變得僵硬,使她赫然發現自己正躺在他粗獷的懷中。

    低頭望見自己身上的新娘服裝,頓時失聲脫口。「你、你就是那個抓我的盜賊!我怎麼還在這兒……啊!你……」風如雪突然掩住口,察覺到自己的失言。

    「哼!果然是妳故意放的火!」令夏那對黑亮眼珠先是帶點詫異地看著風如雪,隨即挑起英眉,緊緊抓住她嬌弱的雙肩,憤怒搖晃著。「你的膽子真大,竟敢妄想逃跑!好!先割斷你一條腿,讓你老老實實地在這裡躺一個晚上!」

    令夏說完便站起來將風如雪狠狠甩在床上,作勢要拔出刀來。

    風如雪果然被嚇得臉色慘白,吃痛地一口氣喘不過來,不知怎麼辦才好。

    仗著平時膽子大,片刻之後,她聽到自己逞強顫抖的聲音。「害怕的應該是你才對!若你殺了我,保證你也不可能活著躲開官差的追捕……」

    她的話語未說完,他突然爆出一陣大笑,再深深吸了口氣,眼光簡直就像在逗弄一個小孩一樣。

    她不明所以,單純地以為自己說中了對方最忌諱的事,心下大喜,急急地再努力「勸說」。

    「聽我說,你還是放了我吧!聖賢古書不是教人要懂得知天命嗎?以你們的功夫,說不定可以組一支保護兵,將來投效衙門;何需因為擄人,犯這麼大的罪,斷送自己的人生呢?」

    她見他面無表情地緊盯著自己,接著嘴角浮起一股莫名的弧度,她繼續說道:「子曰,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如果你肯放了我,我保證絕對不洩漏半個字出去!」

    說完,她的心七上八下不安地等著,沉默降落在兩人之間,靜得她幾乎可以清楚聽見自己的心跳。

    忽然他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然後仰天又是一陣豪笑。

    「你這小妮子真異想天開,膽敢跟我說教?我還以為能從飽讀詩書的大小姐口中聽到什麼好諫言呢!原來是這等可笑愚蠢!哼,等那些臭衙門的人發現你變成一條死屍時,我們早走遠了。怎麼樣?這計畫是不是比較完美呢?哈哈哈!」

    他說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千金錘般重重打擊她,使她的一絲期待霎時跌落至深谷。

    「你……」她絕望地呆望他,寬大新娘袍下美好誘人的曲線正劇烈顫抖著。

    他突然停止笑聲,挺起儼如一座高山的身子,居高臨下地上上下下瞧著她,目光如同張牙舞爪的野獸,似要把她吞噬。

    「知天命?你說的沒錯,但你總該知道惡有惡報的道理吧?聖賢書上可沒說過奸人可以逍遙一世。我們既是一介武夫,就要用江湖規矩來討回公道!」

    她惶恐地屏住氣息,完全不明所以。「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想知道你為何會淪落至此嗎?去問問你未來公公項楚天!」

    「什麼?!」

    令夏一掌拍破旁邊的舊桌,咬牙切齒地沉聲道:「項楚天這狗奴才當年害得我父母雙亡、家庭破碎,如今我便要將他身邊的東西一一奪回,這才叫做天理!」

    這次風如雪連哼都不敢多哼半聲,緊繃身上的每一條神經,驚恐地盯著令夏。

    「要怪只怪你自己倒楣,若非你貪圖項家權勢,偏偏要嫁給項楚天的獨生子,我也不易逮到這種狠狠羞辱他的最好機會。哼!項楚天,我要你從此在瀟湘鎮上無法做人,一輩子抬不起頭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風如雪呻吟一聲,神色疑懼地輕聲問道:「難道你不曾想過,因為你的復仇將會有更多人家破人亡?」

    令夏的眼神中那不可思議的表情,一閃即逝。「想不到你看來年紀輕輕,已懂得許多。」

    他頓了一下,突然露出詭異至極的笑容。「既然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我們又有如此緣分,雖然還未拜堂成婚,不妨我們盡點夫妻之禮,也不算枉費洞房花燭夜!」

    風如雪後退一步,驚疑不定。「你想怎麼樣?」

    令夏將手中利刃往地上一拋,默不作聲地把房門給反鎖,慢慢走近她,幾乎臉對著臉地瞅著她。

    這樣突如其來的親密舉止令風如雪嚇呆了,頸背上的寒毛一根根豎起。

    這不可能是真的!這傢伙根本已經瘋到無法無天的境界了!

    見他邪笑的眼光不斷在自己身上瞄來瞄去,意圖明顯之極,她嚇得顫聲大叫。「不要過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敢玷污我的身子,我就死給你看!」

    令夏露出雪白的牙齒,一副頗感興趣的模樣。「死?哪這麼容易讓你死?就算由得了你,你最好先想清楚,你死後的名節也已是不乾不淨!到時你的父母怎麼辦?」

    風如雪聞言頓時臉色死灰,心中大亂,忍不住哭了出來。「你……你還有人性沒有?」

    「認命吧,命中注定的事,躲避也沒有用。」令夏的態度一派輕鬆,火辣的眼光卻是愈來愈炙熟。「話我是講完了,要不要乖乖聽話隨你的便,不過我提醒你,在作任何決定之前可要先顧及後果!」

    說罷,不顧她那雙驚恐的大眼,他彎下身軀把她攔腰抱起,突然用力一拋,猛地把她丟上床。

    她被突如其來的一拋摔得疼痛不已,正要掙扎著坐起身來,但他強壯的身軀隨即重重壓上。

    輕薄地執起她的下巴,他的嘴角浮著笑意,順手已掀開她的衣服。

    豈知她的新娘裝裡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紅綢肚兜,若隱若現,絲綢長褲自柳腰處順勢而下,貼身地包住每一處該包的地方,纖纖柳腰上的雪白肌膚,迎著燭光,閃動著迷人的光采。

    令夏深深吸了口氣,無法克制自己不去看那奪目的處女胴體,尤其是那優美的弧度,鮮嫩欲滴的肌膚……實在太動人、太完美了!

    他的目光射出咄咄逼人的氣勢,口中喃喃道:「真是太誘人了,沒想到你輕如羽毛,身材還頗有看頭!這麼上等貨色嫁給項家那小子,真是暴殄天物了。」

    衣衫單薄的風如雪滿眼怨毒地瞪著令夏,強忍淚水地咬牙不語,懷著滿腔悲憤和屈辱,內心已是肝腸寸斷。

    罷了,罷了……為了從小生養她的父母,就算是比死還難受的屈辱,她也只能拚命忍受。

    才三兩下工夫,令夏已經脫下自己的上衣,露出身上大大小小無數的刀疤,風如雪被燭光下暴現的肌肉青筋嚇得倒抽一口涼氣,立即把臉轉到一旁,不敢再看他那令人觸目驚心的強壯。

    他鷹般的目光卻絲毫不放過她身上的每一分寸,一邊無聲地欺身過去,把她壓進床上……

    霎時,她的身子僵住,動也不動。

    他怔了怔,停止對她瘋狂的折磨,突然暴出一聲大喝,猛然伸手拖住她的下巴,硬生生轉過她的頭,只見那璧玉般的可人兒雙眼緊閉,原本被挑起情慾的眼神被長而彎曲的睫毛覆蓋住,他用手一探鼻息,竟是氣若游絲。

    風如雪一時氣火攻心,在悲憤和痛苦交攻下,竟暈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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