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不是文言沁自誇,他相信只要是關於丹雪雅的事情,他都有記錄下來,但他怎麼沒聽說過這件事情?而且這還是很大的事,難怪他前幾天會看到那種新聞,他還以為是有心人士刻意發放的假消息,沒想到是真的!
「咦?我還以為你知道咧,原來你也不知道啊……」丹雪雅和他一樣驚訝。她以為他既然監視了她那麼久,那應該知道這件事情才對,結果事實並非如此,這教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我是在二十一歲之後才觀察你的生活的,你領養孩子應該是更早之前的事吧!」
他的推論應該沒錯吧!如果她在他二十一歲之前做了些什麼,那他也不會知道。
他只要知道她是哪種人就行了,其他的,他沒興趣探討。
「原來你不知道啊……還好還好。」想起以前的事,丹雪雅不否認那些事有些丟臉。想當初……呢!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她拉回了自己飄遠的心思。「養子養女發生了什麼事嗎?啊!難道是……」他憶起報紙上的聳動標題,她真的曾失蹤過,而且還把自己底下的某些財產全都轉讓給那個養子,會是這件事嗎?看他的表情,丹雪雅知道他想到了什麼,他一定想起了前幾年她失蹤的事吧!嘖!什麼不好記,這種事情偏偏記得牢。好事不出門,壞事倒是傳千里啊!現在的媒體實在是很喜歡看人家出事,這種幸災樂禍的態度讓她無法接受。
「那是吟和我的事,我要說的是,下個月,我的養女師蓉要回來了。」她都已經放手讓他們自己去發展了,怎麼兩個人老愛黏著她不放?虧她還將他們送到外國去接受教育,看能不能訓練他們獨立,結果沒用。「師蓉?那個模特兒日師蓉?」那個十五六歲就出來做模特兒,身旁有無數的追求者,吃再多的東西也不會發胖的模特兒日師蓉?她是丹雪雅的養女?兩人又不同姓!
看出他的驚訝,丹雪雅向他解釋:「師蓉是幾年前才被我領養的,為了不讓外界知道她的過去,我特地讓她用她原來的姓氏。」就知道他會有這種反應。
誰會知道那個名模特兒日師蓉會是她的養女呢?兩人根本扯不上關係,誰會知道?
「她不是『雪嵐』嗎?」那是她的代號,而日師蓉是她的本名。這種消息不必特別去查,媒體記者也會報導到令大家都 知道。
「是啊!那還是我取的。」那是在一開始時,她為了保持師蓉的神秘感,所以讓她以這個名字出道,讓她在小有名氣 後,可以吸引媒體去調查她的本名,增加她的名氣。要說媒 體只帶來壞處的話,她覺得未必全是這樣,因為丹雪雅就利 用他們而打響自己養女的名氣。善加利用就是這麼一回事。
「那你是幕後推手了!」
「不盡然。如果她不努力的話,我怎麼做都是枉然。」成 功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老天不會白白掉下一個機會給你,機會不是天天有,重要的還是靠自己的把握及努力。她不過是幫她個忙罷了,如果她當初沒有努力,恐怕現在的她還是個沒沒無聞的小女孩咧!「你還真厲害,」聽她說出這樣的話,文言沁發覺自己的視線無法離開她,對她的著迷又更深了一點。慘了,他就是拿這種女人沒辦法,當初在美國留學時,他也常常會被這種類型的女人吸引,或許是注定如此。
「喂……師蓉是還好,我要說的是另外一個養子秦吟的 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師蓉回來後,他一定會回來找我。」丹雪雅說到秦吟時,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令文言沁覺紀這個秦吟一定有問題,否則她不會露出這樣子的表情。「那不錯啊!這樣子就一家團圓了。」還不曉得事情究竟如何的文言沁,打算誘她說出理由。
「你不知道吟的厲害。」丹雪雅大吼。吟雖然是自己的養子,但是……
「怎麼回事?」不妙,丹雪雅竟然會為了別人而對他咆哮,事情可能沒有那麼好解決。
他竟然能讓丹雪雅露出這種表情……那可見那個養子不是個好應付的對手。
「吟是……我當初會失蹤的主因。」丹雪雅彷彿還可以見到那時的畫面,心中浮現了恐懼。
早知如此,她也不會收留那孩子,逼得自己走到這種境地。
「我知道,可是原因呢?背後總有原因吧!」他溫和的問。試圖讓她放鬆。
「他是……殺了我母親的兇手。」
聞言,文言沁立刻大吼:「什麼?」
那個溫柔的妍夫人,竟然是因丹雪雅的養子秦吟而死,這是怎麼回事?莫非裡頭另有隱情?「吟那時被人誤導,所以在某一天夜裡喝了酒後,見到來看我的母親,色心大發,一時間……剩下的就不用再說了吧!相信他可以猜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這種人應該將他繩之以法才對;就算他是你的養子,也不能讓他逍遙法外,「況且他還是逼得你失蹤的人!」文言沁怒不可遏地鬼吼鬼叫著,把自己的怒氣全部吼了出來。太過分了,想不到世上會有這種人。該死!他殺害了妍夫人,是造成丹雪雅某段時期悶悶不樂的主因!
他饒不了那個混蛋!「我有報警,但法官只判了他幾年,他出來後,竟然用師蓉威脅我,要我讓出資產給他,並且要我失蹤一陣子,等到他的事業穩定了,再出來假裝和他為敵,表面上我跟他看不出有任何關係,但是私底下……」那個人奪走了她的一切,讓她失去了一切之後又得全部從頭開始,」可偏偏他知道她的弱點,要是不聽他的話,師蓉就……
「什麼?雪雅,你不是有讀心術,為何沒事先防範?」
照理說,只要讀出別人心裡想的事情,有事先預防的話,應該不會搞成這樣子。
「那段時間我每天都在悲傷,怎麼可能還會去讀別人的心?」她傷心得都想陪母親去了,怎麼還有力氣去事先防範誰?這是她至今唯一的一次失誤,竟然會讓人牽制她,而且她又沒有法子可以對付他……因為她不想讓師蓉被傷害。這種事情她來承擔就好了,不能為了自己,而去傷害別人。尤其是離她最近,和她有著深厚情誼的人。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讓敵人有機會威脅你,這違反了你的原則吧!」他很清楚她做人處事的原則,卻忘記自己也被她視為敵人之一。
「你也是敵人。」敵人說的話都是屁,讓他鼓勵她起來對付秦吟,那不是一樣糟糕?
啊?文言沁可憐兮兮地看著丹雪雅,她說他是敵人,嗚……「不能改改你對我的看法嗎?」好傷心啊!雖然早知道這個事實,但從她口中說出來時,他的心仍會感到悲傷,尤其對方是自己喜歡那麼多年的對象。好痛心啊!竟然不能讓她愛他……「看看。」
她沉默了一下,轉頭看向牆壁上的時鐘。「中餐時間快到了,我們出去吃吧!」打了幾個鐘頭的電玩。肚子也餓了。該是祭五臟廟的時候了,在打電動時沒覺得餓,直到現在,她才突然覺得自己已經餓得發昏了。
再不去吃午餐的話,可能她等一下會睡一個下午。「早餐不是才吃!」他轉頭看向時鐘,這才發現時間過得真快,怎麼覺得才不過一眨眼的時間而已,就已經一點多了。他們還真是玩得很專心啊!從八點玩到現在,什麼遊戲都玩過了,難怪會覺得時間過得很快。
「還看啥!走了,換好衣服後就和我去吃麵。」她說完便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文言沁楞了一下,之後才弄懂她在說什麼,他也跟著去換衣服,準備和她出外吃飯了。
老實講,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她出去吃飯咧!不知道是介意兩人的關係還是什麼原因,這是有始以來的頭一次,她說要和他一起在外面吃飯!鳴……天知道他想了多久啊!終於讓他給等到了。
哦!天啊!這真是他此生最幸福的一刻。
十分鐘後,丹雪雅帶著文言沁搭捷運到一家很有名的麵店,兩人穿得很普通,看不出任何富貴人家的氣息,但由於丹雪雅的美貌,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還有些人竊竊私語,以為是哪位明星變裝著帶著男友出來。
丹雪雅雖然知道自己很美,但她從不想當明星,當明星很累,成名後面對的是記者們的緊迫不捨,還有一些流言徘聞,這比在辦公室裡頭辦公來得困難多了。何況,在大庭廣眾之下展現自己,也不太像她的個性,她覺得那像是把豬肉吊在架子上,供買肉的人們品評、選擇。所以!她選擇做一個商人,不願意展現自己的美,以此賺取金錢。
那只會給她帶來麻煩。
文言沁滿心歡喜的聽著路人的言語,感覺他選擇的對象多麼受歡迎,竟然還有人把她當成明星。呵呵……雪雅的一切都將歸他所有,誰都改變不了他將會擁有丹雪雅的事實。想來就令人興奮!「到了。」丹雪雅說道。文言沁將注意力轉到跟前一家看起來還算乾淨的麵店,廚師在門前煮麵,一些助手在一旁桿麵條、煮湯……前頭還有個招牌上寫著「步道路滑,請由側門入內」,那這個入口是做什麼用的?
不敢想像丹雪雅的口味究竟如何,他以為她是只跑高級餐廳的女人,至少記錄上是這樣寫的。
結果她的日常生活……似乎並非如此。
還是哪裡出錯了?他慌張地想著。
「喂!要發呆也別在這裡發呆,會讓人笑的,快進去吧,我肚子很餓。」丹雪雅回頭看他發呆的傻樣子,不禁想裝作不認識這個人,站著就開始發呆,真是礙著她的跟,丟了她的臉。
她丟下他,自顧自的從側門入內。
文言沁被她這麼一喊,立即回過神來,追了上去。
坐到椅子上,服務人員趕忙上前招呼。這家店使人有種穿越時空。回到古代的茶館或客棧的錯覺。店內四面都是白牆,除了桌椅還有店員的服裝外,其餘設備都還挺現代的。「請問要吃些什麼?」店員問著。「我要紅燒牛肉麵、一盤泡菜,言沁,你要吃什麼?」她難得問別人要吃些什麼,若非對象是他,搞不好她還懶得問,更別說要帶他來這種店吃麵了。
「牛肉湯麵,謝謝。」文言沁答。
店員隨即離開去張羅他們點的食物。
「沒想到你會來這種店吃麵!」店員走後,文言沁對丹雪雅說道。
高級餐廳的食物吃膩了,偶爾吃吃這個也很好啊!這家店煮的面很好吃喔!」丹雪雅對食物也是很挑的,同樣的食物吃久了也會吃膩,就會想吃點新鮮的。在偶然的情況下,她發現這家店的面很好吃,從此就成了老客人,只要她吃膩了高級餐廳的食物,就會來過家店。這家麵店的老客人很多,通常都是吃過一次之後便被廚師的手藝給擄獲,會再來光顧也是當然的。
難怪這家店的生意一直這麼好,可以吸引客人不斷上門。
「泡菜。」
文言沁正想開口時,卻被送上泡菜的店員給打斷了。
「謝謝,來吃吧,泡菜很好吃喔!」丹雪雅抓了一雙免洗筷,撕開包裝後就開始吃起泡菜來。
「你吃這麼快,我要怎麼吃?」他抱怨地說著,若是被她吃光了,他怎麼知道這家泡菜真的很好吃?光說沒用,他要自己親自證實才會相信。
丹雪雅一聽,趕忙停手。「對喔!你快點吃。」她垂涎的看著泡菜,彷彿恨不得一口就把泡菜給吃光似的。
看她這樣,文言沁心裡有點羨慕泡菜,竟然可以被她這麼盯著,若是她肯這樣看他的話,他死不足惜。
不過這只是他的妄想,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嘛!就算丹雪雅對他的態度有了小小的轉變,但他不敢奢想自己真會有那麼一天被她這樣凝視。那似乎是遙不可及的夢想啊!情啊?「你又不一定吃得完。」她說。她的原則是盡量別浪費食物,吃完了再叫不是比較好?
「那你也一起吃吧!」
「不了,你先吃,等一下我再吃。」
「別裝了,你很想吃吧!」她眼中垂涎說明了這一點。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見他那麼堅持,那她也不好再堅持下去。話才說完,丹雪雅便又動起筷了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