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頭尾嗎?好難喔,這魚這麼小。”
廚房內,巫梨心拿著菜刀,看起來雖頗有大廚架勢,但眉心深鎖的瞪著砧板上一堆小魚兒的樣子又有點兒蠢。
正細心切著菜的富騰田中瞥了她一眼,在看看放在她砧板上的吻仔魚,忍不住仰頭翻了翻白眼,“不是每種魚都得去頭尾上菜的!”
她柳眉一皺,”我以為你說過頭尾雖營養,但腥味較重。”
他點點頭,瞥了那些小魚兒一眼,“那請你告訴我去了頭尾之後,它們還剩下什麼?”
她嘴角上揚,噗嗤地笑出聲來,“沒辦法,這幾天腦袋空空的,沒想那麼多。”
他若有所思地凝睇著她,”你還是不想成為法老的女人?”
她頓了一下,,點點頭。
“可是,”他放下菜刀,吐了一口長氣,“說真的,法老從沒那麼需要發洩情欲過,他以往大概三到五天才會要一個女人,但這兩個星期來,他是天天要我叫號碼。”
這些她都知道啊,但那又如何?一想到他故意挑明要富騰田中叫任意一個號碼都成,但就是別叫“007”一事,她就一肚子火。
“梨心丫頭,其實你我心知肚明,法老要得就是你,可是他嘴硬又拉不下面子來,才會故意將你撇棄在外的。”
“那就隨便嘍,反正我也趁這個機會拜你這個大師學廚藝。”她一派輕松,但其實內心怨懟極了,什麼男人嘛!
“唉,我也真不知該怎麼說你,干嘛說要法老自慰咧?說起這事,他氣極了。”
“是啊,從那天開始,我就成了標准的隱形人,他一句話也不跟我說!”唉,她只是實話實說嘛!
富騰田中看著被黑色天幕占據的夜空,喃喃的問道:“小丫頭,說真的,你要不要‘上場’?”
“上場?”
“他不是什麼號碼皆成,就不准是我?”她是一臉哀怨啦!
他笑了笑,“他不是不看女人的臉?”
“是啊!”她撇撇嘴角,隨即眉心緊皺,“你是要我……”
“不錯,總是得來場床上運動嘛,不然,說真格的,你這樣留下來只會把法老逼出去而已,你可是什麼機會都沒呢!”
“什麼意思?”她覺得他話中有話。
“法老打算明早到普立爾的沙漠崖壁去摘些藥草,這一趟來回可得二十多天,回來後他一定又窩進藥庫進行藥物分析及研制,根據以往的經驗,
他吃住可都在藥庫裡,而且只有我能進出,加上這時間長短又不定,快則半年,晚則一年,那你呆在滄雨別宮又有什麼意義呢?”
聞言,她陷入沉思,不可否認的,若真如富騰田中所言,那她也玩完了……
“現今生物芯片、基因復制、器官復制等都是醫界的一大突破,而法老扮演的角色更是進一步的先驅者,我真的很擔心他一頭栽下去更待突破的研究
時,對你的那一份情不自禁可能就會逐步消失了。”
“情不自禁?”對他的用詞,她頗感錯愕。
富騰田中笑了笑,“我人老歸老,眼睛可不花,你對法老有情,他對你也是情不自禁,只是他還在努力的抗拒。”
“那……”她原本還顯郁悒的藍眸突然綻放出燦爛的光彩,她靠近他的耳畔嘀咕的說了一串話。
“呃……”聽到她的計劃,他可傻眼了。”噓,這事只有你知我知,你負責前半段,後半段就看我的。”她賊兮兮的笑著。
“這……可是……好嗎?萬一被法老發現了……”他一臉的忐忑不安。
“我只押這麼一次,誠如你所說的,如果我再沒有行動,我和他可真的會成為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那我是絕對不甘願的,我已經耗了近兩個半月
在這裡,什麼都沒有,那不是太不值了?”
富騰田中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看著微笑以對的巫梨心,他忍俊不住哈哈大笑,這前半段除了為法老的晚餐加點額外的料外,他打算幫她再加點料,如果成功了,那這個世界上也許就會出現一個小法老王了……
主臥室裡,木村滄雨定視著一望無垠的星空,俊臉上的神情卻不若以往的平靜。
而今晚的空氣也隱隱飄浮著一股莫名的躁動,沙漠的夜風圈起沙浪,呼呼作響的與黃沙共舞星辰……
空氣不對,真的不太對勁,雖然那股搔弄心底欲望的百合香味不再隨夜風飄散著,但敏銳的感官還是告訴他,今夜不是個平靜夜。
他皺緊濃眉,看了手臂上沁出的汗珠,再摸一下額頭,上面也有不斷冒出的汗珠,而事實上,從吃完晚餐後不久,他整個人就不太舒服全身燥熱,汗流浹背,而最匪夷所思的便是雙胯下挺直的欲望。
已接近一個多小時了,它仍舊堅挺,而渾身瘙癢難耐的欲火則有隨著時間而加劇燃燒的傾向。
身為一名醫者,綜合這些症狀,他會懷疑自己被下了春藥,但這絕對不可能的。
一是滄雨別宮並無外人進入,二是他的用餐全是富騰田中一手包辦的,三是下春藥的動機為何?怎麼也說不通。
因此,他比較相信的是他的身體渴望擁有巫梨心已到了難以克制的地步,它們發出吶喊,表達抗議,情欲蠢動的要求占有巫梨心的身體,否則它們無法滿足……
“呼!”高漲的欲火令他面紅耳赤、心跳加速,他愈來愈不舒服。
“啪!”一聲,大門被打開了,一個女人背對著月光走了進來。
木村滄雨暗松了一口氣,他沸騰的欲火總算有個可降溫的出口!
他背過身走到床鋪旁,女人則小步的走過來後上了床。
女人的身上披了一件白色的長外衣,在燈光中隱約可見長衣內沒被胸罩包住的裸露乳房,木村滄雨愣了一下,對自己居然渴望去愛撫那對乳房的沖動感到不可思議。
不過,他硬是將那股欲望壓下,脫下長褲及內褲後,便從床頭櫃上的木盒裡拿出一只保險套套上。
女人已將長衣往上拉,露出白皙的雙腿,木村滄雨忍不住的作了一個深呼吸,他今晚的欲望真如澎湃洶湧的狂烈波濤,一波波的就是要他快速的展開……
木村滄雨的理智在進入她的那一刻早已遠離,凝視著她歡愉的麗顏,他的目光再也離不開,而他宣洩的欲望竟只得到數秒的降溫,又央求再一次的占有。
吟哦嚶嚀的巫梨心雙手圈住他的脖子,將他拉向自己,主動送上香吻。
狂烈的激情如火如荼的占據每一個蘇醒的情欲細胞,木村滄雨的唇舌不停的與她的丁香糾纏,揉搓雙峰的雙手也不曾停歇,眷戀在她溫暖中……
天亮了,對整夜守在主室外的富騰田中而言,雖然疲憊,但他臉上的笑容可是比初綻的晨光還要燦爛。
“該去准備吃的了!”他笑瞇瞇的轉身離開。
而臥室內,木村滄雨正離開夢鄉蘇醒過來,他眨了眨眼睛,空氣中淡淡的飄著一股女人香,他皺緊了眉頭,對緊貼在自己赤裸胸膛上的柔軟感到困惑。
他將目光往下移,心猛的一震,“這……”
巫梨心睡相香甜的窩在他的懷中,昨夜的激情一幕幕的閃過腦海,他倒抽了一口氣,不敢細數他昨夜共要了她幾次?四次?五次?
不,不止,數也數不清,他咬住下唇,冷凝的目光緊緊的瞅著她。
事情很不對勁,她怎麼會在這裡?而從不縱欲的他,又為何對她大戰了好幾會合?
他的身體或許渴望她,但他的理智呢?
在要了她一次後,他不可能會再占有他的,就算仍舊渴望,他也不容許她脫了衣衫和她上床,自己更不會碰她,不會有擁抱,不會有親吻,更不會有該死的愛撫……
“該死的!”他怒火凝熾的怒喝一聲,粗魯的抽開自己的身體跳下床,望著床上逐漸清醒的女人。
巫梨心瞇著眼迎接璀璨的陽光,而床鋪間仍有著昨夜激情的味道,她心滿意足的睜開眼看著怒氣沖沖瞪著她的木村滄雨,笑道:“早安。”
早安?氣得想打人的他瞥見這張陽光下的明亮麗顏,一時竟感到手足無措,仿佛她本來就屬於這裡……
“好餓哦,沒想到做愛這麼耗體力。”她拉起絲被,慵懶的像只小貓咪,重新窩回床上。
“早餐來嘍!”隨叫隨到的富騰田中開心的聲音遠遠的傳來,下一瞬間便出現在主室門口。
木村滄雨俊臉上的冷凝及怒火交錯,他有想打人的沖動,因為這個早上肯定只有他一人心情郁卒,而這兩人正為他們的奸計得逞而洋洋得意。
富騰田中將一大盤的早餐全擺放在長桌上,今天的分量比往常都還要多,因為他們昨晚“太用功”了。
聽到吃的來了,巫梨心將被單卷在身上跳下床,愉快的走向富騰田中,而身後卻傳來木村滄雨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
她愣了一下,回過頭去,“怎麼了?”
富騰田中看到他蒼白的臉色倒是吃吃得笑了起來,不過,也難怪他這麼震驚。
除了映染床單的處女血漬外,那上面可還有好幾灘他自己的精液漬印。
巫梨心倒沒想那麼多,但雙腿間確實有點兒干涸的血漬,她聳聳肩,“我還是先去淋浴一下再吃好了。”
木村滄雨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轉身走進浴室後,犀利的目光快速的掃向富騰田中。
他忍不住的咽了一下口水,在心中暗念阿彌陀佛、耶穌基督、阿拉等等神明幫忙保佑!
“你居然下了藥!”他咬牙低吼。
“呃……這……”富騰田中很想否認,但法老的眼神讓他清楚明白否認也是沒用的。
“這算哪門子的笑話?一個舉世公認的名醫居然被下了春藥?”怒不可遏的木村滄雨一步一步的走進他。
“我……這個……那個……”富騰田中則一步一步的往後退。
“我不是白癡,我對自己的自制力一向自傲,但我卻完全喪失理智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要了她,甚至搞的連原來准備的保險套都不夠了,她有可能懷孕你
知不知道?”
富騰田中這會兒噤若寒蟬,不過,早知道法老這麼“強”,他也不必先偷溜到他房間,將木盒裡的第一個保險套用細針戳了好幾個洞……
“如果懷孕了那也是我的事!”因為饑腸轆轆,所以快速的洗了戰斗澡的巫梨心已穿了一件浴袍走了出來。
木村滄雨冷睨著一臉冷靜的她,“你錯了,那將是我的事。”
她揚起一道柳眉,“受孕的人是我。”
“播種的人是我。”
“你……”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因此我有權解決它。”
“解決什麼?”
他冷冷的將目光轉向吭也不敢吭一聲的富騰田中,“既然你有辦法從外面帶棵春藥給我,那自然也能找顆完事後的避孕藥給她吃。”
“這……”富騰田中一臉尷尬。
“不用逼富騰爺爺,是我拜托他去找春藥給你吃的。”巫梨心不想要他為自己背黑鍋,干脆坦白。
木村滄雨的黑眸風起雲湧,層層疊疊的烏雲透著凍結的冰寒,“是你!”
“是!是我,不過我也是為了你好,你不覺得昨晚很美?你碰觸我身體的感覺一定也很美,就連一再攀登星空的狂喜……”
“住口!”他氣呼呼的打斷她的話後,恨恨的將目光移向富騰田中,“你給我聽清楚了,如果我從普立爾回來後,發現她懷孕的話,那我會親自動手,解決她肚子裡的小孩!”
“等等,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木村滄雨瞪著閃身到他身前阻擋去路的巫梨心,“你已經做得很過分了,別逼我將一些不該使用的藥用在你身上。”這……她倒退一步,看著他怒氣沖沖的甩身離開。
富騰田中喟歎一聲,“這下真是糟了,我以為他對你的感覺不同,可以接受你肚子裡的小孩。”
巫梨心揉揉眉心,平靜一下後,啼笑皆非的道:“我覺得我們都想太多了,根本就沒確定有沒有懷孕嘛,何必談那麼多,而且他有用保險套啊!”
“這……可是……”富騰田中吞吞吐吐的。
“怎麼了,不會那麼巧吧?像二級笑話所說的,他用的剛好是有破洞的?”
他緩慢的點點頭,神情像做了壞事的小孩,忐忑不安。
她倒抽一口涼氣,“怎麼可能?”
“是真的,法老不想要孩子,所以我就特別……唉!”他真是頭痛呢!
她瞠大了眼,連忙算一下自己的MC,“老天!”她呻吟一聲,“剛好是危險期呢!”
這下子,真的沒有想象中的輕松,若真的懷孕了,該怎麼辦?
木村滄雨“包袱款款”一人跑到普立爾去了!
巫梨心、富騰田中和博也達這會兒則成了三個臭皮匠,商量如何解決肚子問題?
只是問題繞來繞去,還是回到巫梨心身上,如果她真的懷孕了,她願不願意生下孩子?
巫梨心自己也沒答案,不過,她愛法老是無庸置疑的,畢竟她也只是個平凡的女人,怎麼躲得過他天生的王者氣勢、俊美臉空的致命吸引力?
只是,為他生小孩又是另一回事,生養簡單,教育難,尚未為人妻的她已做好為人母的准備嗎?
不,她還沒有這一層的准備,她得好好想想。
“梨心丫頭?”
她凝視著眼前這兩張憂心忡忡的臉龐,決定找出木村滄雨心中的舊傷。“可以告訴我他為什麼不要小孩?甚至不屑碰觸女人?不和女人談愛?”
“這……”博也達和富騰田中兩人面有難色,事關法老的往事……
她將目光定視在富騰田中身上,“你說過我是阿爾達巫師口中的第二顆星,那代表我將占據法老的新,也將釋放他的心,我想這個‘釋放’指的應該是他因某事受傷而遭受禁錮的心將得到解放,他將會對那些事感到釋然,不是嗎?“
這番言之有物的話讓兩個大男人頻頻點頭,也許讓巫梨心了解法老那顆從小被傷害的心靈後,能幫助法老擺脫那些過往的夢魘吧!”我來說吧!“身為法老多年來告解心事對象的博也達,娓娓道來當年被當成出氣筒的木村滄雨一切的心路歷程。
真的是陰魂不散,木村滄雨在抵達普立爾三天後,空氣中有飄來淡淡的百合香,而奔馳爾來的吉普車聲也讓他一張俊顏變冷。
巫梨心在這座小小的別宮前停下車,望見眼前的一切,心想難怪他會在這兒呆二十多天,這座兩層樓的石頭屋雖不大但看起來很精致,而據富騰田中說裡面水電都有,還有一大堆微波食物可以吃……
木村滄雨冷視著只顧著打量房子的巫梨心,仗著富騰田中的喜愛,她還真是可以自由來去!
這座小別宮的後面是高山崖壁,之後更是清淨無人叨擾的幾處沼澤,而這其間有許多的珍貴藥材,甚至沼澤藻類間都有許多尚未分析的因素存在,而定時定點來這兒摘取一些回藥庫已是固定的工作。
“誰讓你來這兒的?”他冷冷的瞅著開門下車的巫梨心。
一身香奈兒褲裝的她瞥了他手上的藥草一眼,再從車上脫下自己的一件小行李,笑笑的回答,“跟你做伴嘍。”
“做伴?我想你一定搞錯了!我這裡不需要女人!”
“我知道,不過……”她頓了一下,“我們三人,呃……就是富騰爺爺和博也達,都覺得我來這裡會比較適當。”
他難掩怒火的瞠視著他,“他們全造反了?連問都沒有問我的意見就要你來這裡?”
面對他的怒火,她倒不怎麼意外,早有心理准備了。
她抬頭看向昏黃色的天際,“快入夜了,這一路開到這兒接近一天的路程呢,不介意我到裡面休息一下吧。”
“我介意。”他咬牙回道。
“那……”她再次聳聳肩,“我就厚臉皮自己進去了。”
語畢,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拖著行李就走了進去,這個小別館的裝潢和滄雨別宮有點兒不同,雖仍保有典雅的品位,單多了股沙漠味。
埃及的手工藝術棉織成了牆上的裝飾,象牙擺飾,還有一些線條干淨的撒哈拉壁畫,客廳只是一個大型的榻榻米室,而再走進去就是放置冰箱、微波爐等餐具用品的廚房。
她拖著行李想踏上石階上二樓,但木村滄雨的聲音跟著響起,“上面是我的房間還有放置藥品的地方,你這個‘觀光客’可以走人了!”
“走?”她一臉無辜的回過身來看著他,“誰說我要走的?”
“我說的。”
“那可不行,除非你也離開這裡。”她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臉。
“什麼意思?你賴定我?”
“也可以說吃定你,因為我餓了!”她朝他眨眨眼,不客氣的將行李箱放在走道後,就走回廚房去微波食物。
木村滄雨聞到飄香四溢的食物味道,才發現自己也餓了,只是……他到底該拿這個女人如何?
他從沒有趕女人的經驗,也沒碰過這樣厚臉皮的女人,當然,更沒有碰過會讓自己的女人,而自己饑渴的身體更是在她接近的剎那便激起強烈的欲火……
唉,思緒百轉的木村滄雨沮喪的發現自己居然無計可施。
在普立爾的小別宮裡,木村滄雨和巫梨心兩人這會兒全祭完五髒廟了。
巫梨心看著碗盤狼藉的桌子一眼,笑笑的道:“看吧,有我在還可以幫你打點吃的呢!”
“按微波爐嗎?”他的口氣很不悅。
巫梨心抿抿唇,“好吧,吃也吃飽了,那就正視我們兩人之間的問題吧。”
“有問題的人是你,你早該離開埃及的!”
“帶著你的孩子?”她開玩笑的道。
他臉色 變,“你真的有了?”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開玩笑的,才三、四天怎麼知道有沒有?富騰爺爺原本還打算到開羅去買一大堆驗孕劑回來的,不過被我阻止了。”
“是該阻止,因為他該買的不是驗孕劑,而是……”
“事後墮胎藥?”她撇撇嘴角,“我說這位神醫,你既名為神醫,要調配那種藥應該不難吧?”
“我不會調!”
“為什麼?”
他冷睨著她,“那不是我研究的范圍。”
“是嗎?”她聳聳肩,“那我再請問一下,據富騰爺爺說,你的診脈功夫也是一流,那我有沒有懷孕,你把把脈就知道了,干嗎要我吞藥丸?”
“那是最簡單的方法。”
“是嗎?還是你不敢?”
“什麼意思?”
“接觸到另一個生命的脈動啊,你會捨不得的,對不對?”
他咬牙怒視著她,“我看你想太多了,我今生今世都不想要有孩子,你聽進去了沒有?”
她唉歎一聲,“是受你的成長歲月影響嗎?那是不公平的。”
他臉色 變,“你怎麼知道的?”他粗聲打斷她的話。
“還有誰會說呢?好嘛!算是我逼富騰爺爺還有博也達說的吧,我想了解你為什麼那麼排斥女人。”
“你憑什麼探我隱私?而他們又憑什麼拿我的事跟你談?”他的黑眸危險的半瞇。
“他們是關心。”對他的怒火,她仍一臉平靜。
“狗屎!”
“天,你說髒話?”她一臉訝異。
他頻做深呼吸,但仍抑制不了滿懷奔騰的怒濤,“我已經很受不了你了,女人!”
“要我走?”她搖搖頭,“我說了讓我們正視一下彼此的問題。”
“我們之間沒問題。”
“有!愛情!”她一臉誠摯。
“愛情?”他冷嗤一聲,“你得幻想症了!”
“你在乎我,這一點我感覺得到,你強烈的想要我,我也不會會錯意,和你上一次床,我身體酸痛了兩、三天。”
“那是我被下了藥。”他咬牙切齒的說。
“但之前呢?富騰爺爺說你從沒天天要過女人,但這近半個多月來,你卻是如此。“她打算一件一件的跟他談清楚。
“那與你無關!”他矢口否認。
“那為了我不被潘漢章帶走而撒謊一事呢?那時我們兩個根本沒有發生肌膚之親。”她的表情可有點得意了。
那個多嘴的富騰!木村滄雨忍不住在心裡咒罵老管家。
“你想要我走,卻又捨不得我走。”她越說臉上的笑意越甜美。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他恨恨的瞪她一眼。
她露齒一笑,信心滿滿的道:“我們是相互吸引,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抗拒我們之間的愛情?”
“愛情?”他再次的嗤之以鼻,“我告訴你什麼叫愛情,在別人的面前恩恩愛愛做戲給親朋好友看,然後呢,回到家裡,埋怨、爭執不斷,最後大打出手,連小孩子都成了該死的第三者。”
“不,不對,你爸媽根本一點都不相愛。”
“他們從大學時就是班對,愛情長跑了十年才結婚,你說他們相不相愛?”
“交往時間久並不代表兩人就相愛。”
“是嗎?我看透了!愛情只是個幌子,當年我父親說因為我母親霸道的愛讓他喘不過氣,而我母親則埋怨父親的變心,但結果呢?除了怨我這個兒子出生破壞他們的感情外,他們各自
尋求發展,而我成了出氣筒,成了一個不該出現的生命,這就是所謂的‘愛的結晶’?”他怒不可遏的咆哮。
瞥見他俊容上難掩的傷悲,她也湧起了一股鼻酸,啞著聲音道:“你父母做了一個非常差勁的示范,真的。”
“啊!”他輕嗤一聲,“你知道愛情的假象是什麼?他們各自有了另一個男人和女人,然後再來指責對方的變心,結果離婚了,而我成了沒人要的孤兒,你說,要孩子干什麼?讓他在父母爭執是可以挨耳光,當肉包子?讓他在父母離婚時,推三阻四的沒人要?”
“這……”她語塞,他的心受傷太重了,她真的不知該說什麼話來安慰。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揭開舊傷痕後,發現哪個傷口仍是鮮血淋漓。
他努力維持一張淡漠的神情,冷冷的道:“夜深了,今晚你就在這兒睡一晚,明早就離開。”
“可是……”
“沒有理由,還有,若是你真的懷孕了,也執意生下孩子,那就算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拿掉你肚子裡的孩子,你明白了吧!”
語畢,他直勾勾的瞠視著她良久,才大步的轉身離開。
巫梨心歎息一聲,望著沙漠夜空,她真的很想將木村滄雨的父母找來罵一罵,真是錯誤示范,害她的情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