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風隱隱的透露出-股不尋常的氣息,呼嘯的沙漠之風捲起千層沙浪,月明星稀,無垠的天際透著-片銀白色的光,從木村滄雨
的主臥窗望出去,隨風搖擺的椰棗樹映著銀白光影,美麗又詭譎。
木村滄雨已換上長白色睡衣,但心情不似往常般寧靜,空氣不太對,隱隱有股淡淡的百合花香混和在空氣中……
他半瞇起眼睛,住在他別宮的女人都知道他不喜歡香水味,更不喜歡她們塗塗抹抹的,因此自然也沒有化妝品的味道。
而皇帝傳來給他的資料顯示,巫梨心最喜愛的香水便是Coco百合味,那不就意謂著……
他倏地回身,從衣櫃裡拿起-件長外套披上後,便直往後面的日室而去。
他肯定富騰田中絕對帶回不該帶回來的「新衣」了。
他今晚用餐時就心不在焉,肯定想著要用什麼管道將巫梨心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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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巫梨心揉著第二度被人用手刀敲了一記的脖子,幽幽的醒過來。
富騰田中笑嘻嘻地看著坐起身,見到他但卻一臉鎮靜的小女娃,忍不住稱讚道:「真是好樣的冷靜。」
她搖搖有些昏眩的腦袋,歎了一聲,「如果你不把我敲昏,我會感激得多。」
他上下看著這個愈看愈標緻的小女娃,「看 到我一點都不訝異,想來你也知道我是誰。」
她點點頭,對這個一直帶著笑的慈祥老者有了很好的第一印象,「彼此彼此,我想我也不 需自我介紹,搞不好有些祖宗八代的事你比我
還要清楚呢!」
他哈哈大笑後,又急忙掩口,「太得意忘形了,法老可不知道我將你帶回來滄雨別宮呢!」
聞言,她眉一皺,「我以為你只聽他的命令行事。」
他聳聳肩,「大半時間是如此。」
「那你的擅自做主的將我帶來,法老不會說話?」巫梨心邊說邊打量這間乾淨、純樸又不失典雅的大房間。」當然會相當的不悅,所以你以為幹嘛打昏你後再偷偷的將你帶進來?」
「怕我的驚叫聲吵到他?」
她邊回答,打量的眼光亦未停,這整間的裝潢是以日式隔間的設計風格完成的,若不去注意外牆的黃色土石,這裡面的木質地板、榻榻米
及一些日本鬼面具、武士玩偶等飾品,更會讓人錯覺以為身在日本。
富騰田中順著她的目光業繞了-圈後,點頭笑道:」你很得我的緣,實在捨不得你在村子裡受風寒……」他的臉色突地一凝,神情也變得
有些怪異,「真是個超級女007啊,居然有法子摸到我們別宮裡來。」
「你在說什麼?」耳力沒他好的巫梨心是一臉霧煞煞。
「不過,你就是進來了也沒用,法老還是會將你請出去,不會讓你留在這兒的。」說完,他還擠眉弄眼的頻做暗示。
沒來由的,一道寒風刺骨,她身後是陰風陣陣,她起了-陣哆嗦,雞皮疙瘩都掉滿地了。
她可以感覺到身後冒出個人。而且她的第六感也告訴她,那個人就是木村滄雨,但不知怎的?她居然有點害怕和他面對面。
「富騰說的對,我還是要請你離開。」木村滄雨一臉冷峻的注視著眼前這個纖細窈窕的背影。
她做了個深呼吸,對這個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居然起了一陣電擊似的麻酥感,危險!她的意識發出了警示,想起舅舅告訴過她,女人要愛上法老並不困難。
「不說話也沒關係,反正我不歡迎你!」
「梨心丫頭,法老要走了!」富騰田中一看木村滄雨又要走人,趕忙出聲喚醒陷入深思的巫梨心。
她連忙回轉身子,見到的卻是木村滄雨的背影,沒有一秒的遲疑,她大步的衝向前阻擋他的路,「等一……」
正視著眼前這張冷凝帥俊的臉孔,她下一個「等」字瞬間卡在喉嚨裡出不來。
她是看過他的照片,但沒想到這樣面對面的接觸卻有著全然不同的震撼感。
他身上有著日本男人的傲世氣質,一對黑白晶亮的眸子卻閃爍著冷意,高挺的鼻樑,薄抿的冷硬唇瓣,勾勒出一張冷凝孤傲的俊顏。
相對於她的怔愕,木村滄雨在乍見這張絕俗不凡的麗顏時,心中的撞擊力道也不小。
在這張不染纖塵的容顏中,那對如晴天般的蔚藍明眸便立即鎖住他的目光,而粉嫩雪白的肌膚更是水靈靈的,不過,她整個人散發的一股自信及利落都告訴他,她不是一個容易擊退的女人。
呵!他在心中嗤笑一聲,難怪富騰對她的評價不同,相較左、右室裡那些只等著他臨幸的女人,她確實別有-股味道。
在一旁的富騰田中對這對男女的第一次見面很滿意,他幾乎聽到空氣中有天雷勾動地火的強烈電流聲呢!
「富騰,送客!」木村滄雨冷冷的道。
「呃……這……」他傻眼了。
「等一等。」巫梨心提醒自己別成了花癡後,神情也轉為冷靜。
木村滄雨直視著她,他對兩人之間的電流感到厭惡,他的生命中最不需要的就是這種女人的出現。
看他一言不吭地瞪著她,她的心怦怦直跳,不過她仍保持著冷靜,「我想我來這裡的目的,你很清楚。」
「沒錯,所以你可以走了!」
這麼直接?她愣了愣,粉臉丕變,」我不是-個未戰就承認失敗的女人。」
他提起嘴角,但她注意到這抹笑意並未到達眼眸,「這裡沒有所謂的戰場。」
「對我而言是,至少我還沒接近到你。」
「夠近了!」他冷哼一聲。
「你明知我指的不是目前的情形。」她的沖情轉為不悅。
「托富騰的福,否則你永遠也近不了我的身。」
她抿抿唇,摸摸自己的脖子,「為了見你,這兒被折騰了兩次,你這名醫可以幫我看看嗎?
「村落有巫師,不然再往下走也有潘醫生。」他神色極冷。
「我的對象是你,這兩處傷也是為了見你才中獎的。」
「是你白找的。」他一點都不同情。
「是嗎?」她故意將眼神移到一直看得津津有味的富騰田中身上。
「呃……這個……」他尷尬的笑了笑,看著法老道:「你明知巫師的治療法我不敢嘗試的,至於那個潘怪醫,脾氣也是名副其實的怪裡怪氣,他根本不願意看病人。」
「說這麼多,就是要我幫她看?」他冷睨著胳臂向外彎的富騰田中。
「看一下又怎樣?你是醫生耶!」巫梨心忍不住插話。
木村滄雨果真以冷眼瞄她一下,淡淡地道:「看你的脖子還能活動自如,是沒問題了。」
「喂,你這個人怎麼像躺在棺木裡的木乃伊一樣冷冰冰的?」
「那是我的事!」
聞言,她真像被挨了一記悶棍。
她撇撇嘴角,悶悶的道:「是你的事沒錯,可是你們皇室黑幫販毒、販賣武器的事就不單單是你的事了。」
「你在訓話?」他的眼神愈來愈冷。
他嗤笑一聲,當做回答。
「反正我們都清楚彼此的底子,我就單刀直入的說,依你在國際及醫界的地位,你很清楚我們不能『砰』-聲,簡單的斃了你,可是如果能讓我曉以大義-下……」
「你還真是看得起自己。」木村滄雨沒打算聽完她的軟言攻勢。
「我是從不看輕我自己,就算被合夥人騙了也一樣。」
「這種漏氣事也說得那麼大聲?」他一臉不屑,這件事他從資料上得知了。
「這是個經歷,至少我清楚了我合夥人的真面目。」她不服氣地抬高下顎。
「頗記取教訓。」他微微一笑,這次眸中意外的出現-絲笑意。
見狀,她趁勝追擊,「請讓我留下。」
「當我的女人?」他淡淡地反問。
「如果你不介意,」她的口氣沒有絲毫猶豫。
木村滄雨對這個女人確實刮目相看,她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還有得犧牲什麼。
「我不缺『新衣』。」他還是很不領情。
「新衣?」她有點困惑。
「女人對我而言只是隨手可丟的衣服,這裡的』舊衣服』還很多,我不打算添購新衣服。」
「這……」聞言,-股怒火快速湧上,雖然很久以前,她就聽過男人將女人當成衣服的論調,但被人當面說得如此不值還是頭一回。
不過,他是法老,或許因眾多女人對他的傾心,讓他對女人的價值貶得更低吧!
既然如此,她更要爭取機會,勢必要扭轉他對女人的低貶。
「我以為衣櫃裡的衣服再多,總是會少那麼一件。」她按捺著性子道。
「對我而言不會。」
他真的很不捧場,巫梨心感到一股挫折,自己以前是對眾多男人的追求不理不睬,而今低著頭請別人笑納,人家還不屑接受。
「我想這麼辦吧!」一直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富騰田中終於開了口。
「我不以為有什麼理由可以讓她留下。」木村滄雨的態度很堅決。
「可是我想要-個幫手。」
「幫手?」他濃眉-皺。
「我這段時間身子有點兒虛……」說這話時,富騰田中也頗心虛。
「和世界名醫在一起生活了大半輩子的人 居然身子虛?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是個庸醫。」木村滄雨的黑眸滿是嘲諷的冷光。
「法老,你別誤會,我是說這廚房的活有點累人,整天想著怎麼烹調三餐、開菜單等,這是心理壓力造成的虛,絕不是身子虛。」見他動怒,
富騰田中趕忙更正。
「你的意思是要她當你的助手?」他的眼神移向巫梨心。
「是是是,多一個人,多個腦子,我也就不累了。」
「這……」他有些遲疑,雖不想答應,但又想到富騰已五十多歲了,又一個人掌管滄雨別宮,是有些辛苦。
廚房?這兩個字頓時在巫梨心的心裡造成莫大的負擔,因為她什麼都會,就是廚藝欠佳。
「好吧!就依你的願吧!」思忖再三的木村滄雨終於點頭。
富騰田中笑得嘴巴差點沒咧到耳邊去。
而想到自己可以如願留下,巫梨心倒是鬆了一口氣,雖然情形和她最初想像的差了十萬八千里……
不過,木村滄雨接著又扔下-句話,讓她舒緩的眉心再度糾結,「她不是我要的女人,所以就跟你-起住在日室。」
「呃……是!」富騰田中連忙彎腰低頭,這點他早想到了,而日室也有三間客房呢!
「還有,別忘了叫她守規矩。」木村滄雨冷冷的道。
「守規矩?」巫梨心對木村滄雨將自己當成隱形人,僅對著富騰田中交代已經很不爽了,現在還要她守規矩。
木村滄雨嘌了她怒氣騰騰的麗顏-眼,便又冷冷地移開視線。
富騰田中直起身,對她說:「規矩就是沒有法老的命令,你只能待在你的房間,不然就是廚房,其他地方都不准去。」
「那我留在這裡做什麼?像個奴隸,哪兒也去不成。」她嗤之以鼻的反問。
「是當奴隸!」木村滄雨繼續潑她冷水。
她咬咬牙,「我是想留下,但可不想留下來當奴隸。」
「那你可以走人。」
「你……」她氣得語塞。
「皇室黑幫的事不需你這個毫不相干的外人來插手。」
「可你們販毒、販賣武器,就有可能影響到我們這些毫不相干的人的生活。」她氣沖沖的反駁回去。
「我們不賣,世界就會和平了?「
「至少該做到獨善其身。」
「我們是做到獨善其身,因為我們沒有強押買方來買我們的東西,他們自己要吸毒殘害自己的生命,抑或購買武器搞得烽火漫漫,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這……』』她再次語塞,但卻找不到反駁的字句。 「梨心丫頭,其實我們皇室黑幫是個亦正亦邪的組織,毒品並不單單是害人的,要知道毒品在最初可是救人的藥品,一些沒落國家的醫療單位可沒有大把的鈔票可以買,還有武器,那也是可以傷人亦可以救人,這都是雙面的。
「不必跟她說那麼多。」木村滄雨冷冷地打斷富騰田中的話。
「是!」他挑挑眉,閉口不言。
巫梨心深吸一口氣,直視著木村滄雨道:「我想留下來可以讓我多瞭解-下皇室黑幫。」
「那是你的事,反正今晚過後你不會也不可以出現在我的眼前。」他的口氣夠冷了。
「我說了我來是為了接近你。」她抿緊漂亮的唇瓣,美麗的藍眸中波濤洶湧。
「那是你一相情願的想法。」
「可是我……」
「我還忘了跟你說一點,我看到女人就不高興,就算做那檔子事,我也是速戰速決,讓她們盡快的在我眼前消失,所以你要評估清楚,你只能困守在這裡和廚房,那和奴隸是沒什麼兩樣的,這樣你還要留下?」
語畢,木村滄雨轉身就走,留下-臉愕然的巫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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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富騰田中歎了好長的氣。
巫梨心柳眉-皺,隨即瞅他-眼,「從我踏入開羅機場開始,你就在暗處跟著我,對不對?」
他愣了一下,笑了笑,「你怎麼知道?」
「我被那個差勁接頭的人敲昏時,有聽到這聲像風一樣輕的歎息。」
他難以置信的頻搖頭,「果真是個好樣的女孩,有潛力!」
她喟歎一聲,搖搖頭,目光移向木村滄雨離去的方向,「有潛力有什麼用?他真難接近。」
「他有他的故事,不是外人能瞭解的。」
她詫異的看著神情一下變為疼惜的富騰田中,「我可以知道嗎?」
他笑笑的搖頭,「這不行,法老知道會殺了我的。」
她明白的點點頭,「這畢竟是私事,我想我說錯話了。」
他再次一笑,「很明理的小娃,我真的很喜歡你。」
「可是……」她挑挑柳眉,「等你知道你找的廚房幫手是個廚房白癡後,你可能就不會這麼說了。」
「會嗎?我的眼光一向不差。」
「也許吧,套句古話來說,我琴棋書畫、十八般武藝都會,就是不會煮食。」
「沒關係,我很樂意收一個學生。」
對他的親切,她頗感納悶,「我以為你對我會有防備之心。」
「是如此沒錯,不過,我已經檢查過你遺失的兩大箱行李,裡面沒有武器、藥品,再加上你的檔案,我想我可以相信你這個小女娃只是想用美人計來擄獲法老的心。」
她瞠目結舌地瞪著他,「還有什麼你不知道的事?」
他微微-笑,白色眉毛往上挑了挑,一臉自得。
他拍拍她的肩膀,「加油吧,我很看好你,希望你的任務能成功。」
「這是為什麼?阿得斐斯的村民都抵制我,而你卻……」
「那是因為還沒和你面對面之前,我大張旗鼓的跟他們說你對法老深具威脅性,不過看了你之後,我就不這麼想了。」他笑笑的攤攤手。
她響應一個甜美的笑容。
「我這人做事除了憑感覺外,也尋求外在的資料,而你應該就是阿爾達口中降臨皇室黑幫的第二顆星了!」
「阿爾達?第二顆星?」她柳眉一皺,-臉困惑。
他拍拍她的手,「慢慢來,有的是聊的機會,你的兩大箱行李已經在你的房間裡,那可是我從一堆仙人掌裡找出來的,裡面的東西都好好的,我先帶你到你的房間去,你可以先洗個澡、睡一覺。」
「這……」她深吸了一口氣,「你這麼確定我會留下來。」
他點點頭。
她聳聳肩,潤潤乾澀的唇,「看來我有盟友了,這也不錯,不是嗎?」
富騰田中哈哈大笑起來,找這個小女娃進來滄雨別宮果然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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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天才泛魚肚白,木村滄雨的心情就不太愉快,這全肇因於空氣中瀰漫的那股淡淡的百合香水味。
而令他生氣的是一向是富騰親自為他送來早膳,但這會兒卻出現個粉嫩的美人端著他的日式早餐來。
「富騰人呢?」他鐵青著臉道。
穿著一身鵝黃色套裝的巫梨心巧笑倩兮的將盤中的兩碗稀飯、-些醬菜、鹹魚乾、納豆等等放到這個高級的紅木後,才直視著他回答,「他今早有點感冒,所以就由我這個『二廚』送早餐來了 」
想起這個盟友裝病的貼心,她是一臉光彩。
「-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生病的鐵漢,卻在你來的頭一天就倒下?」他一臉嘲諷。
被拆穿是意料中的事,她-點也不訝異,她凝視著他俊美的外貌,再大大方方的看了這間主室,同樣也是日式裝潢,只是木村滄雨的房間空間更大,感覺上裝點的更豪華。
而這個以山水屏風隔間的餐廳,餐桌很大,不過只有兩個位置,而這自然是富騰所言,多年來木村滄雨僅和他一起用餐,至於那些「後宮嬪妃」自然得窩在自己的房間裡用餐!
她聳聳肩, 大咧咧地在他對面的位子坐下。
他濃眉一揚,冷冷地道:「誰准你坐下的?」
她笑了笑,「我想這是富騰爺爺的位子,沒錯吧? 」
「宙騰爺爺?這什麼滑稽稱呼?」
「這是對長輩的尊稱。」她直勾勾的看看他,一點也不畏懼他的冷意。
「哼!」
「可以用餐了,稀飯都快涼了。」她拿起碗筷。
匡啷一聲,木村滄雨用力的掃掉桌上的食物,怒喝道:「滾!」
「哇塞,脾氣不小。」他眼睛危險的半瞇,「你到底有沒有聽進我說的話?」
「滾是嗎?」她聳聳肩,「可是在我明白你氣什麼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
「我討厭女人!」
「這我知道,你昨晚說得夠明白了!」
「那你還不滾?」
她盈盈一笑,「可是我現在不算女人啊,我是二廚,是富騰爺爺的助手,他不舒服,我代替他送菜,自然也得代替他陪你用餐,這是你們三
十年來的習慣不是嗎?」
「別耍嘴皮!」他咬牙切齒。
「我沒有,只是要提醒你,你昨晚可是答應我留下的,你將選擇權留給我,而我決定留下。
他冷睨著她,「你終究是個女人。
「是啊,這世界上除了男人外,就只有女人了! 」
「你的口才不錯!」
她粲然-笑,「多謝誇獎。」
「臉皮也厚。」
「還是謝謝你的誇獎。」
木村滄雨有些沒轍了,女人看到他這張冷峻的臉都知道要閃人,但她卻一臉笑嘻嘻的!
而且最令人頭疼的是,富騰已站到她那-邊去,打算讓她破壞他平靜的生活。
凝睇著這張在微光中猶如玫瑰綻放的容顏,他薄唇-抿,這件「衣服」有自己的靈魂,他還是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他站起身,冷冷地撂下一句,「將地上弄乾淨!」
她愣了一下,看著地上那些殘破的碗盤碎片,再看看他拂袖走進第二個花彫玻璃隔間的深藍色系臥室。她側頭偷瞥了眼,發現放在中間的那張床還真大,好像可以睡三到四人呢!
「別顧著看,整理完後就走人。」他背對著她,冷言道。
她咬著下唇,算了,反正注定得當一陣子的傭人嘛!
她拿起放置在桌上的長盤蹲下身去.從小就是個大小姐的她,平常那是別人在伺候她,可沒輪到她伺候別人。
小心翼翼地撿起玻璃碎片扔進長盤,一邊在心中嘀嘀咕咕的。
「在我的地方別噴香水,那會壞了我的空氣。」
木村滄雨聲音冷不防地從她頭頂上響起.巫梨心下了-跳,拿著碎碗片的手也抖動一下.一個不小心,修長的手指劃過地上的玻璃碎片.幾滴鮮血隨即淌落。
「痛!」她趕忙扔掉手中碎片,直覺的將流血的手指含入口中。
木忖滄雨睨她一眼.冷冷的道:」還在演受傷的戲碼?
她柳眉一皺,忿忿的站起身,「明明是你嚇到我,我才受傷的,誰在演戲?」
「是嗎?你一路上過來不是都等著受傷好接近我?」
她看著受傷的手再次滲出血,咬牙切齒的瞪著他,「我不是白癡。我現在已經在這裡了而且多跟你相處一分鐘,我就更確定我受傷也沒用,你根本不會管我的死活。」
「不錯!你很有自知之明。」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冷血?「我一向如此,可是我這手指的傷你要負大半責任,至少也得給我個藥吧!」她氣呼呼地道。
「那點小傷死不了人的。」
「我不知道名聞遐邇的法老是個小氣鬼,連點傷藥也捨不得給。」
「我只給真正需要的人。」
「我已經受傷了。」她很想打人。
「你是故意的,那就多痛個幾天吧!」他從來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你!」
他冷冷地睨著她,「你可以告訴富騰,如果午餐還是要由你來送的話,那就免了!」
「這……」她氣得牙癢癢的,這是什麼人類?激怒人根本不需一秒的工夫。
「還有,我再重複-次,別擦香水,就算在日室也是一樣,我受不了女人的香水味!」
她咬著下唇,「香水味我可以退讓,可是午餐還是由我送。」
他半瞇著眼睛睨著她,「你聽不懂我的話?」
「不是聽不懂,而是富騰爺爺不舒服。
「是嗎?」他毫不猶豫的打斷她的話後,睨了一眼被他弄了一地的早餐,「我實在看不出來-個連站起來送早餐都沒有力氣的人,居然還是能花兩、三個小時熬肉粥?」
「呃……」她愣了愣。
他冷笑一聲,「我想你該不會說這個早餐全是你這個二廚準備的吧?』
「我……」
事實上,她一點忙也沒幫,而且富騰爺爺是準備好了早餐後,才喚她起床刷牙洗臉,然後要她送早餐來給法老。
「不敢說『是』?我想你的臉皮也沒有厚到那種程度!」他嗤笑—聲後,便走出門外,
她忍不住的問道:「你去哪裡?」
他頭也不回的道:「我想你沒有資格問.而我更沒有義務回答!
她咬著—下唇,看著他大步地離開。
這個男人真的不是普通的難纏!要他愛上自己?
恐怕比登天還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