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紫吟惴惴不安地進入承啟樓。
司君堯差走下人,睨她一眼,「坐啊。」
她忐忑地點點頭,在他對面的沙發椅上坐下來。
他挑起一道濃眉,「怎麼?一個多月沒見,你嘴巴被縫起來了?」
她愣了一下,潤潤唇,「才沒有呢!」
他微微一笑,「聲音沒壞嘛。」
她瞪他一眼,「你這個人很奇怪耶,一個多月了理也不理我,一下子又莫名其妙的在下午要臨幸我,你知道天美人宮裡有多少只眼睛瞪著我?」
「臨幸?」他勾起嘴,眸中全是笑意,「我想你是誤會了。」
「誤會?」她皺一下眉心,「你找女人不是都為了上床嗎?」
他吹了一聲口哨,打趣地問:「你的好朋友不是還在嗎?」
「呃……是。」她的小臉突然漲紅。
「那我怎麼可能和你上床?」
「這……可是我以為……」
「不過,說也奇怪,怎麼女人的月事能來一個多月?」
聞言,她滿臉通紅,心臟急速狂跳。
「說話啊!宋紫吟。」他安靜地凝睇著她。
她如坐針氈地迴避他的目光,不停地挪動位置,恨不得能飛身離開這兒。
「你的身上有跳蚤嗎?不然怎麼老動來動去?」司君堯不得不承認捉弄她挺好玩的。
「我……我……我……」她的喉嚨乾澀無比。
「有事就快說,不然待會兒換我說時,你可能就沒有時間說話了。」他語帶玄機。
難道他要殺她?她十指交纏,咬著下唇道:「你想幹嘛?」
他聳聳肩,「只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那為什麼我會沒時間說話?」
「射擊比賽即將開始,你得去準備。」
「我?」她嚥下滿口恐懼,「我根本不會射擊!」
他笑瞇瞇地看著她,「很高興你待在這裡一個多月後,還是懂得如何扮豬頭。」
「我根本就不是!」她無措地撥撥烏黑的直髮,「司君堯,我跟你說真的,我真的不是什麼女007,你可以讓我和我老爸再對質一次,那你就可以知道這一切都是誤會,我只是一家小公司的職員,你也不該囚禁我,只要你放了我,我不會去控告你。」
「這些事我實在沒興趣聽。」他笑笑地打斷她的話,「不過,我的這個好消息,你絕對有興趣聽。」
她歎了一口氣,她早料到他不會聽進她的那一番話,只是她總得試試嘛,要不然,她和老爸在網絡接觸後也有一個多月了,他也沒來救她。
而在這兒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不就得在這兒終老?還是得來個「蘇武牧羊十九年」?
看她陷入深思,司君堯突地站起身來,朝門口走去。
她愣了一下,連忙跳起來,「你去哪裡?你還沒告訴我那個好消息是什麼?」
他莞爾一笑,「我以為你沒興趣聽。」
「我有興趣聽,你快告訴我好嗎?」
他倏地傾身給她一個火辣辣的熱吻,由於這個吻來得太過突然,宋紫吟的腦袋一片空白,但全身的情慾細胞卻迅速地被喚醒。不過,司君堯沒打算給她嘗太多的甜頭,他魅惑一笑,結束這個熱吻。
宋紫吟被吻得有些手軟腳軟,全身麻酥酥的,不得不坐回沙發上。
「看來你的身體比較誠實。」司君堯雙手環胸地看著癱坐在沙發上的宋紫吟。
滿臉紅霞的她覺得窘極了,摸著鼻子不敢說話。
他再出言調侃,「可惜啊可惜,你的好朋友一直來訪,害我們無法共赴巫山雲雨。」
她坐立難安,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那麼淫蕩,可是他的吻真的好棒。
他俯下身子,盯著她水靈靈的眸子,「當然,待會兒的射擊比賽如果你加把勁贏得第一名,那不管你的好朋友有沒有來,我這個獎品都會好好的陪你一個晚上。」
「你?獎品?」她不知他在說什麼。
他點點頭,「就是我這可汗當獎品,你們這些美人兒才會有精彩的演出啊。」
慢了半拍才聽懂的她一臉錯愕,「你是說贏了的人就可以和你……呃,在一起?」
他再次點點頭。
「拜託!這算獎賞?」
「不是嗎?」
她一臉嫌惡,「這叫懲罰吧!」
「宋紫吟你……」他神情突變。
她不理會他的大便臉,繼續道:「好在我本來就不會射擊,要不然真的不小心贏了,那可就糟了!」
「宋紫吟,小心你的說詞!」他的神情漸冷。
她瞪他一眼,「我才不要小心,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呢,雖然我喜歡你的吻,也覺得你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可是你不專一,那我就不能將我的感情給你。」
他臉上佈滿陰霾,「這意思是你待會兒射擊時不會用心了?」
「不管用不用心,我都不可能射到靶的,因為我不是情報員嘛!」說到這裡,她心中的火氣又上來了。
他黑眸中暗潮洶湧,神情冷峻,「好,很好,那就隨你的便,不過……」
「不過什麼?又要繼續軟禁我?」她豁出去的朝他做了一個大鬼臉,「反正我也出不去,困在這兒也沒意義,你真要殺我就殺吧!也許我還能早死早超生,早點去投胎呢!」
「啪!啪!啪!」他突地冷笑鼓掌。
她愣了一下,看他這張鐵青著臉的俊顏,不知怎麼的,剛剛的勇氣怎麼在瞬間消失了?一股冷意還從腳底直竄背脊。
他冷冷的凝睇著她逐漸花容失色的麗顏,咬牙迸射道:「既然你想早點去會閻王,那我就不擋你的路了。」
她臉色一白,怔怔地瞪著他。
他突地一笑,笑聲刺耳極了,「聽說黃泉路難行,多的是飄蕩的魂魄,而你又愛扮路癡,這樣吧,我當個好人,再幫你找個引路者,這樣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她嚥了一下口水,「什麼意思?」
「你老爸在我的飯店裡白吃白喝了一個多月,這豬該是養肥了,也到了該殺的時候。」話語一歇,他就轉身朝門口走。
她老爸?她愣了一下,趕忙追上去,雙手大張地攔住他的路,「你說什麼?你關了我老爸一個多月?」
「是啊!他女兒的好朋友來了多久,他就關了多久。」他神情冷凝。
「這……」她倒抽一口涼氣,「你怎麼可以這樣?這關他什麼事?」
他定定地瞅著她,「怎麼沒他的事?我說過是他將你送到我這兒的,而我還沒上過你,如何將你還給他?」
「你……」
「其實這也不能怪我,只怪你的好朋友來的時間太長,要不然,也許你和你老爸早就離開蒙古了。」
她難以置信地瞪著他,「我老爸也在M國!」
他點點頭,「是啊,我忘了說嗎?」
「你……」她瞠視著他,難道真和他上了一次床後,他就會放了他們父女倆嗎?
司君堯挑高濃眉,嘲笑道:「別告訴我,你的好朋友突然離開了。」
「你……」宋紫吟頭一回覺得他這張俊美如天神的臉孔是如此可憎。
他性感的唇瓣抿成一直線,右手抬起她的下巴,「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會上你的,因為我的心情突然變得很不爽。」
「你到底想怎樣?」她氣憤地撥開他的手。
他聳聳肩,「看你待會兒的表現,贏得第一名後,你和你老爹都有機會離開這裡,明白嗎?」
她臉色難看地瞪著他。
官皓晶在這時走了進來,他朝司君堯點點頭後,便示意她離開承啟樓。
而縱然她心裡仍有許多話要說,但一見司君堯那張冷漠的俊顏,她便怯步,喟歎一聲,只得先乖乖地跟一名下人離開。
只是現在問題來了,她如何在射擊比賽裡奪得第一名?這輩子她根本沒見過真槍,更甭提握槍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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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君堯出現在射擊競賽場時,二十六名美人兒早已在一旁坐定。十餘名下人則分別站立在他的座位前後,面對這個類似保鏢的安排,司君堯莞爾一笑,瞥了身側的官皓晶一眼,「看來你真的很不放心她。」
「她」自然指的是宋紫吟。官皓晶微微一笑,但神情上可見緊張。
一望無際的藍天襯著微暖的陽光,淡淡的微風輕輕吹拂,帝都別宮中有鳥語花香、小橋流水,而在二十六位美人的幫襯下更猶如天上仙境。
可惜架在鵝卵石路上的大型槍靶,和一旁平台上的三支大小不同的槍枝,還有數十顆子彈,在在破壞這樣靜謐的氣氛並添了一股肅穆之氣。
司君堯坐下來,多名美人的目光也向他聚集,他一身淡白絲衫和斜紋長褲,俊美的臉上有著誘惑人心的俊雅神情。
「加油了,美人們。」他露齒一笑,目光一一掃過各個美人,而眾美人都察覺到他停頓在宋紫吟的身上略微久了點。
宋紫吟雖身為打靶者的最後一名,但身上已是冷汗直冒,手腳發軟。
她不會射擊,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場,不過,這僅是為了自己和老爸,可是只要一想到她若是瞎貓碰到死老鼠,意外贏得大獎,那他這個人高馬大的獎品,她該如何處理?
「你可別丟情報局的臉!」坐在她身旁的紀雪嬪再次提醒她。
「呃,我……」她一臉為難。
坐在她前面的蘇菲亞回過頭來,冷嗤道:「你若是真有膽識就贏眾人一次,不過,我想那是不可能的。」
「不,我一定要拿第一!」宋紫吟想也沒想的就起身宣示。
眾美人聞言,全都回過頭來瞅視著她,眸中全是敵意。
倒是司君堯聽到這句話樂歪了,這個小女人總算開竅了!
蘇菲亞眸光犀利,「呵,那就看你有沒有能力拿第一了!」
宋紫吟頭皮發麻,她剛剛說了什麼!她真是頭殼壞掉了?
司君堯笑笑地站起身,「有人放話了,各美人要小心了!」
宋紫吟惡狠狠地瞪他一眼,他明知道不是那麼一回事嘛!她是被逼的!
射擊比賽開始。
宋紫吟看著上場的各個美人先選一把適合自己的手槍後,再放入三顆子彈,接著「砰」、「砰」、「砰」連三槍,每個人的動作都是乾淨利落,正中紅心的也不少。
隨著一個又一個的美人上戰,司君堯是看得津津有味,但他也注意到宋紫吟的臉色愈來愈蒼白。
「那豬頭不會還沒上場就暈了吧?」他還真的有一點兒擔心。
官皓晶瞥了她一眼,「她已經知道她父親的事,可能壓力重了些,擔心自己拿不到第一吧。」
司君堯贊同地點點頭,「這次話都說白了,如果還逼不出她的『原形』,那只得讓她到那座冷宮去玩玩了。」
聞言,官皓晶一臉訝異,「那座冷宮完成至今從未有住過人,在帝都別宮一向形同虛設,可汗怎麼會……」
「她太能熬了,只好讓她不要那麼舒服。」
「真的嗎?我一直以為可汗對她是特別的寬容……」
他微微一笑,「怎麼說?」
「可汗不僅將珍貴的紫冰丸給了她,而且這段時間以來,可汗明知她是故意天天開紅燈,拒絕和可汗做愛,可是可汗還是任由她這樣做假下去……」
他凝睇著剛打完三槍的蘇菲亞,除了一槍微微偏紅心外,其餘兩槍全中紅心,她也是目前為止打得最好的。
「我從不勉強女人,將她扣留在這兒,確實違反我的原則。」
官皓晶眼神一黯,「可汗真的對她有特別的感覺?」
他聳聳肩,「從沒有一個女人能抗拒我的魅力,她算是異數。」
「她也因此顯得特別?」
「也許是吧!」司君堯沒否認。
比賽繼續進行著,而令人關注的宋紫吟準備上場,只是嚇得手軟腳軟的她一離開位子就差點跌坐在地上,若不是一旁的紀雪嬪及時拉她一把,她又要鬧笑話了。
見狀,司君堯蹙眉,喃聲道:「別又開始扮豬頭了!」
「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她剛剛不是說要得第一嗎?怎麼現在又這副樣子?」官皓晶看著她頻頻搖頭。
紀雪嬪冷冷地瞅視著重新站起身的宋紫吟,「別當個讓人厭惡的人!」
她一臉蒼白地點點頭,騎虎難下的她僅能祈求上蒼幫幫忙了。
司君堯看她拖拖拉拉地走到平台旁,瞪著那三把手槍發呆。
他仰頭翻白眼,「這個女人真的很會拖延時間。」
「她到底要不要射擊?」
司君堯瞥了官皓晶不耐的臉孔一眼,再看看那些一樣顯得不耐的眾美人後,突然起身朝宋紫吟走去。
「可汗,危險啊!」官皓晶趕忙跟上去。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那三把槍裡全沒子彈,不打緊的,你先回位子去吧。」
「呃,是!」雖然滿心不願,但官皓晶還是退開。
宋紫吟面對三把冷槍頻頻嚥口水,她的手抖得厲害,根本無法拿槍。
「不是要拿第一?再不打,太陽都要下山了。」
她愣了愣,飛快地抬起頭,正視司君堯那張俊美的臉孔。
「怎麼?別告訴我這三把槍都不適合你?」他瞥向平台上的槍支。
「我……我真的……唉,你不會相信的!」她的心是七上八下的。
「多說無益,快選一把槍吧!」
她來回的看著那三把槍,算了,找把最小的好了,至少她拿得動——
思及此,她顫抖著用雙手去拿那把袖珍短槍。
站在一旁的司君堯看她「捧」著手槍,不解地道:「你要扔槍嗎?」
她瞥他一眼,她緊張得手心全是汗呢!再來要幹嘛,她真的快昏了!
司君堯挑挑濃眉,「不必裝子彈嗎?」
「我……」她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我真的不會裝。」
他深邃的眸光閃過一抹笑意,「你還真不死心,就是要扮白癡。」
「不是的,我真的不會……」她好想哭哦!
「算了,不要將時間浪費在這上面,我就動手幫你一下。」語畢,他利落地幫她裝好子彈。
宋紫吟看得目瞪口呆,直到他將手槍塞到她手中時,她再一次的感到頭皮發麻。
而坐在不遠處的官皓晶看著這一幕更是感到膽戰心驚。
司君堯拍拍她的肩膀,再向她眨眨眼,「加油!」
「呃,謝謝。」她呆呆的回答。
司君堯回到位置上坐好後,宋紫吟還雙手握著槍,動也沒動半分。
「宋紫吟,你可別雷聲大雨點小,大家全看著你呢!」看她又是那副呆樣,司君堯不得不再次出言提醒。
她愣愣地將目光移向他,再看向不耐的瞟著她的眾人,她覺得手上的槍愈來愈重。
「加油!別忘了除了我以外,還有一個人等著你出色的表現呢!」
他指的是她老爸嗎?她看著司君堯,而他的目光也瞅視著她。
好吧!為了她自己,也為她老爸,她一定要拿第一!至於司君堯這個獎品,就先不要管怎麼處理了。
她雙手握緊槍支,做了一個深呼吸後,直視著槍靶,用力的扣下扳機——
沒有震撼的槍聲,四周陷入一片寂靜。
幾秒鐘後,「哈哈哈……」眾人的訕笑聲陡起。
司君堯的臉綠了一半,而官皓晶則是瞠目結舌地看著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宋紫吟。
司君堯沉沉地吸了一口氣,起身大步走向那個笨蛋,「你到底在幹什麼?」
「我……我按了,可是它沒動。」她一臉無辜。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個獎品,但你也該做做樣子,不是嗎?」
「我真的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她眼眶泛紅。
「你保險桿沒拉,還開什麼槍?」他火冒三丈地怒道。
「哦,對,我忘了!」她剛剛還有注意到每個人都有先做這個動作呢!
「忘了?」他冷笑一聲,「從接近我到現在,你倒忘了不少東西!」
她悶悶地看著他,她也很委屈耶!
「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忘了怎麼打中紅心,那你就上前去當槍靶好了!」
她倒抽一口涼氣,看著他怒氣沖沖地走回位子坐下。
她來回的吸氣、吐氣,但仍抑制不了慌亂的心緒,察覺到司君堯又射來兩道寒光,她硬著頭皮,拉開保險桿,閉上眼睛,「上天保佑我吧!」
她開出第一槍,「砰」一聲,反作用力之強,令她當場向後重重跌坐在地上,而四周再次陷入一片靜默。
她惴惴不安地睜開眼睛,看到乾淨的槍靶上連個槍痕也沒有,那射到哪裡去了?
司君堯生平頭一回有打人的衝動,而由於他俊臉上的怒火太盛,因此眾美人硬生生地吞回到口的嘲笑聲,不過,蘇菲亞和紀雪嬪的臉色卻是難看無比,甚至還有一股怒火。
「繼續!」司君堯鐵青著一張俊顏大吼。
宋紫吟笨拙的從地上爬起來,繼續瞄準槍靶的紅心,開出第二槍,「砰」一聲,她再次跌坐在地上。
四周更靜了,靜得只聽到風聲。
「繼續!」司君堯又發出雷霆之吼。
她嚥了一下口水,看看四周,沒有一個人的臉色是好看的,她怯怯的再次起身,對準紅心,開出第三槍後,她還是踉蹌倒地。
四周靜得彷彿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聽得到。
司君堯怒火凝熾地瞪著她,這個女人,三槍都打到樹上去,她在打什麼?
「皓晶,去幫她裝子彈!」
「是。」官皓晶走到手足無措的宋紫吟身旁,幫她裝了三顆子彈。
「繼續,宋紫吟。」司君堯再次命令。
她蒼白著小臉瞥他一眼後,只好繼續射擊。
「砰、砰、砰!」連著三槍都打空氣,而她的屁股也再次Kiss地上三次。
司君堯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他沉聲怒道:「再去幫她裝子彈!」
「是!」官皓晶擔心地瞥了一臉陰霾的他,再次幫她裝子彈。
「再來!」司君堯大聲咆哮。
宋紫吟已經手腳無力,怯懦的淚水也佈滿雙頰,可每當一看到他那俊臉上的怒濤,她只得咬著牙根再繼續。
接下來,空氣中全是槍響聲,上天真的不幫宋紫吟,她打了N次,而且是愈打愈沒力,子彈也開始四處亂飛。
隨著日暮西移,多數美人已被請回天美人宮,不過,四美人仍堅持在座。
官皓晶擔憂宋紫吟是故意亂打一通,到時來個「不小心」射到可汗,因此柔聲勸慰要司君堯回宮,但已被氣得七竅生煙的司君堯根本不理會。
蘇菲亞個性較烈,她已經忍了好久,在看宋紫吟這樣亂射,終於忍不住跳了出來,指著她的鼻子開罵,「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我……」宋紫吟淚流滿面地頻頻搖頭。
「說話啊你!」
「我……我哪有什麼意思?我就是打不到嘛!」她可憐兮兮的回答。
「哼,我想不是這樣吧!你是用這種方式譏笑我們是不是?還是用來證明你的不屑?因為你清高,所以不和我們這些『妓女』爭可汗?」
「不……不是的,我真的已經盡力了,可是子彈都不聽話……」
紀雪嬪也走上前來,她的臉色很冷,「你真是丟盡我們情報員的臉!」
「我……我知道你們不信,可是我還是得再說一次,我真的不是情報員!」她覺得自己真是冤枉。
司君堯從座位上走下來,他俊挺的面孔已然鐵青,「看來你也不怎麼想要救你老爸嘛!」
「才不是!我已經很努力了,可是……嗚……」她忍不住號啕大哭。
「努力?連開幾十槍,連槍靶的邊也沾不到,你還敢說你很努力?」他氣沖沖的反問她。
她再也受不了了!宋紫吟舉起手槍要扔回給他,但也許是手指已麻木的關係,居然倒扣著開槍,只聞「砰」一聲,子彈筆直的射中站在她面前的司君堯。
時間在瞬間靜止,司君堯的胸口迸射出一道血柱,而鮮紅的血噴灑在宋紫吟身上,令她整個人頓時傻眼。
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眾人都怔住。
司君堯難以置信地瞪著她,身體的痛楚令他的視線逐漸模糊,他用力地搖頭,希望擺脫那股昏眩感,但身體愈來愈重,他無法克制的傾身向前。
官皓晶和四美人隨即反應過來,急忙衝過去扶住幾乎倒地的司君堯。
宋紫吟呆呆地看著掉在一旁的槍,再看著俊臉上毫無血色的司君堯,天,她射中他了?這……她全身起了陣陣戰慄。
官皓晶怒不可遏地對著幾名下人道:「把她關進冷宮,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放她出來!」
「是!」幾名下人押著宋紫吟朝冷宮走去。
「不,我要看可汗,拜託你們,讓我看看他!」宋紫吟面如死灰地央求著。
官皓晶看著已陷入昏迷狀態的司君堯,再惡狠狠地瞪視她,「你最好祈禱可汗沒事,要不然,我要你和你父親一起陪葬!」
她啞口無言,全身無力的被押著離開。
官皓晶急忙將可汗送回帝都殿,並從醫藥櫃裡拿出止血傷藥後,便忙著聯絡木村滄雨,然而看著緊依床沿的四美人,他冷冷的作出決定,「請你們回天美人宮。」
「可是可汗他……」四美人異口同聲的看著面無血色的司君堯。
「我會請求援助,只是我話說在前頭,可汗現在情況不明,不論你們離開帝都別宮與否,只要你們對外提及可汗中槍重傷一事,我們幫裡會一概否認。」他的神情冷峻。
「『娘娘腔』,可汗都陷入昏迷了,你憑什麼支使我們?」蘇菲亞不平地道。
「你最好小心你的措詞,我的心情很不好。」他眼睛半瞇冷聲道。
「你……」蘇菲亞從不曾見過這樣的官皓晶,因為他的表情一向過於溫柔,但此刻的他卻充滿凝熾的怒火,看起來很嚇人。
「出去!你們全都是宋明豐派來的,所以別怪我多心,這段時間請好好的待在天美人宮,要不,就是離開帝都別宮,否則別怪我槍口無眼!」
四美人面面相覷,明白因宋紫吟的關係,她們是近不了可汗的身。
四美人再看了司君堯一眼,最後轉身離開。
官皓晶差了兩名持槍的下人,守在可汗的房門外,自己則匆忙地前往承啟樓,由於帝都別宮還有法老調配的各式醫藥,因此可汗並沒有讓任何醫生駐守在此。
但各式藥劑皆備卻獨缺槍傷,可誰又料得到可汗會在自己的領土範圍受到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