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序來到五月,謝家近些日子來是門庭若市,公司樓上樓下左右的老鄰居們,不時的前來登門拜訪,而且,都是在謝子茵的上班時間內前來串門子。
“你們家的子茵沒事吧?這段日子一張臉冷冰冰的,又穿得很——古怪。”
“這不時還有她的吼叫聲穿門而出,整個樓梯間都聽得到,嚇得我們都不敢跟她打招呼了。”
“還有那天天去上班的英挺男人是誰?有沒有女朋友,我家也有一個女兒。”
“他也住這裡?難怪,天天看他跟子茵一起上下班,不會是男女朋友吧?”
“不可能的,那子茵何必將自己弄得那麼恐怖,有句話叫‘女為悅己者容’。”
“沒錯,肯定就是要嚇走他的。”
“那就幫我家女兒牽個線吧!”
六七位婆婆媽媽、五六位阿公、阿伯七嘴八舌的討論著,而這群人將謝家的客廳塞得滿滿的,謝冀剛夫婦聰明的沒有加人討論,因為這些人你一言我一句已經吵不完了,他們負責提供場地跟飲料就可以了。
“哎喲,已經五點了,我得去幼兒園接孫子了。”
“我得回家煮飯了。”
一群人蜂擁而來,又魚貫的離開。
“終於耳根清靜了。”阮燕柔松了一口氣,並非她不歡迎老鄰居來訪,而是太吵了。
“明後天是周休二日,子茵在家,他們那群人不會過來了。”
“是啊。”
謝冀剛擁著妻子坐在沙發上,聊起女兒跟未來半子的戰爭,真不知道要戰到何時?
尤其翁照洋這個文武全才,在近幾日已完全收買了五名老員工的心,除了打掃工作不碰外,他一個人可以抵五個人,工作效率一級棒,而且每樣工作都能做。
女兒當然不開心,但能怎麼辦?解雇老員工,天天跟翁照洋一人面對面?!
當然不可能,但工作分量就是那麼少,業務的拓展也不是一兩天就能看到成績的,翁照洋混得很高竿,讓她也沒有辦法逼他再做什麼。
所以只要達到能罵他的機會,就算是芝麻小事,女兒也絕不放過,所以兩人很容易從公司戰回家裡,炮聲隆隆。
“鈴鈴……”電話聲陡地響起。
謝冀剛拿起話筒,“喂?子茵,不回來吃飯,好,知道了。”
他剛將話話筒放回去,電話鈴聲又起,他再拿起電話,“喂?照洋,你不回來吃飯?好,我知道了。”
他再次將電話掛上,看著一臉笑意的妻子,“看來你的想法跟我一樣。”
“是啊,學姐安排的人也應該要上場了。”
兩人露齒一笑,這劇情終究還是在翁伶慈的掌握之中。
qizon qizon qizon
“沒事了、沒事了,惠純。”
柏洲貿易公司的辦公室裡,謝子茵一邊忙著安撫好朋友邱惠純,也不時的瞥了一眼雙手環胸倚靠在窗前,看著街道的翁照洋。
因為就在老員工們陸續下班後,邱惠純突然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滿臉驚懼的淚水,哭著說有一名陌生男子一路跟著她,表情邪惡……
謝子茵連忙安撫梨花帶淚的多年好友,可她不知道他也留下來做啥?
留著一頭直發的邱惠純皮膚白皙,雖然眼睛小了點,但看來很清秀。
只見她這會兒抽抽噎噎的點點頭,在連做幾個深呼吸後,拭去了淚水,情緒平復後,這才注意到謝子茵怎麼一副老處女的裝扮?
“子茵,你……你怎麼?”她眨眨淚眼,不解的看著她。
“呃,沒事,只是——”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又移到翁照洋的身上,邱惠純直覺的將目光移過去,眨眨眼,注視著那在黃昏霞光的照射下,英俊懾人的男子,“他是?”
“他是新員工。”她回答了好友的問題後,看著翁照洋道:“你干麼還不回去?”
他回頭瞥她一眼,“我在等人。”
他接到鄭筆文的電話說要到咖啡屋用餐,而且還安排了一個特別的秀。
他注意到鄭筆文的車子已經到了,他跟兩個女人點點頭,“我先走了。”
“等一等!”邱惠純突然喊住他。
“惠純?”謝子茵不解的看著她。
她一臉尷尬,欲言又止後,還是坦白了,“不是我多心,而是那個跟蹤我的男人已經跟蹤了我好幾天了,今天,我爸媽又到台北去,家裡只剩我一個人,如果你跟他可以陪我回去……”
她皺眉,“我陪你就夠了,干麼找他。”他算哪根蔥!
她不安的絞著十指,“可是我們是兩個女生,那個陌生的男人很高大,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趁今晚潛進我家……”
“那你就到我家去住啊。”
“可是你知道我會認床……”
“那叫你男朋友到你家去,總成了吧?”
一提到她的男朋友,她更是淚如雨下,“我最近都沒來找你,就是……就是一直去找他談判,我……我願意成全他跟棋芳,我受不了他為了當孝子,假裝跟她在一起,我好累,好累!”
“祺芳?!”翁照洋聽到這個名字,直覺的重復。
“你認識她?”謝子茵蹙眉。
他聳聳肩,“我有個朋友也叫祺芳,但應該不會那麼巧,不過——”他看著愈哭愈傷心的邱惠純,“我對別人的愛情故事沒有興趣,我跟朋友也有約,如果沒啥事,我要走了。”
“你怎麼這麼冷血!”謝子茵最近罵他罵習慣了,動不動就罵。
“經理,剛剛還有人以厭惡的口吻問我干麼不走,我現在要走了,這叫冷血?!”
“你……這我她……你知道惠純有多可憐嗎?”她有點手足無措的解釋著,“她跟他男朋友的感情原本很順遂的,誰知道她男友的雙胞胎哥哥死了,他男友的母親精神狀態也出了問題,她將她男友當成她的大兒子,還要她男友跟她大兒子的未婚妻結婚!”
她潤潤干澀的唇,看著表情仍沒有一絲波動的翁照洋,“所以她……她過得很痛苦,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男朋友也不知該怎麼辦?她男友的母親老把她當陌生人,卻對祺芳非常的熱絡……她很可憐的。”
“既然她跟她男朋友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跟我說這些我又能怎麼辦?”
她被問倒了,一時之間語塞。
“再見!”他直接走到辦公室門口,卻發現樓梯間有一個低著頭,穿著黑色T恤、留平頭的男人。
“就是他!”他身後的邱惠純發出驚叫聲,那名男子快速的往樓下跑,翁照洋直覺的追上去,但轉個彎,人就不見了。
鄭筆文看到好友往另一條街角跑,困惑的也開車門追了上去,“怎麼了?”
“沒有,只是名無聊男子。”翁照洋也沒看到那名男子的長相,只是沒想到那男人的腳程那麼快,他居然沒追上。
謝子茵將辦公室門鎖上後,也跟著一臉驚懼的邱惠純下樓,看著翁照洋跟一名西裝筆挺的男子從另一個街角走了過來。
“人呢?”謝子茵忙問。
“跑了。”翁照洋看她一眼,再看著眼眶又盈滿熱淚的邱惠純,她看來像只驚弓之鳥,“你自己小心點,有需要就去報警。”
“可是我又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你們要去哪裡?我跟著去好不好?我好害怕。”
“惠純?”謝子茵知道好友的膽子一向很小,但她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對第一次見面的翁照洋那麼依賴。
“我們要去的地方,女土可能不太適合。”鄭筆文直覺的開口。
“你是——”謝子茵好奇的看著他。
“鄭筆文,照洋的高中同學。”鄭筆文對這名外表像老姑婆的女孩一點都不陌生,翁照洋已經“嫌”了她好多回了。
“你還是跟經理回她家吧,那裡也很安全的。”翁照洋話剛說完,謝子茵的手機就響了。
謝子茵拿起手機,“喂?哦……我知道了,拜。”
這麼巧?她皺著兩道柳眉,有些困惑的看著翁照洋說:“我爸媽說沒人要回家吃飯,所以他們兩個老的決定要到飯店去享用大餐。”
“那你家也沒人在,我……我……”邱惠純憂心的眼眸看著謝子茵。
謝子茵直覺的又將目光移到翁照洋身上,沉吟了一會兒,“你就當加班行嗎?當一次我們的護花使者。”
他搖搖頭,“你這朵花不會有人想摘的。”兩人最近炮火四射,他對她不再客氣。
“你——”她火冒三丈的瞪著他。
“不過,飯是一定要吃的,那家餐廳還有秀場都不是我家開的,你們兩人要花錢是你們的事,要上來就上來吧。”翁照洋朝鄭筆文點點頭,兩人上了車後,謝子茵還杵立著不動。
“子茵,上車嘛。”邱惠純拉著她的手。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好友,“我還上車?他說那種話糟蹋我——”
“你就委屈一下好不好?我今晚真的很需要安全感,我心裡很不安,總覺得有個男人在身邊才能安心些,求求你。”
看著好友那樣求她,謝子茵心軟答應了,卻是悶悶不樂的上了車。
四人隨後到一家裝演古色古香的餐廳去用餐,用完餐後,鄭筆文就帶著三個人到一間看來很隱密、位於地下室的PUB,由於裡頭的人不多,四人挑了一個接近一個跳鋼管舞台旁的位置坐下。
此時,舞台上也已有兩名穿著清涼的鋼管女郎在熱舞,鄭筆文看來卻有些忐忑不安。
“怎麼了?”翁照洋不解的看著他。
他揉揉眉心再看著他身旁的兩個女人,即附耳道:“晚上會兒男舞者上台表演時,會將女客人拉上台去一起表演。”
翁照洋笑了起來,“你擔心她們?不會的,一個老姑婆、一個愛哭鬼,那名男舞者不會拉她們上去的。”
鄭筆文可不這麼想,雖然為了保住職務答應翁伶慈成為演員表上的一員,也照著她的指示將人都帶到這兒來了,可是他也不知道待會兒會發生什麼事?
時間接近九點,突然間湧進了大堆日本人,將這個小小的PUB擠得滿滿的,而熱門音樂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挑逗情欲的拉丁音樂,然後,一場又一場的脫衣舞秀開始了,有雙人、有單人,舞者們極盡挑逗之能事的愛撫自己或搭配演出舞者的身體,讓整間PUB充滿了高漲的情欲。
翁照洋跟鄭筆文是男人,對這種秀自然都曾觀賞過,“免疫力”較強,沒啥感覺,但謝子茵跟邱惠純是頭一回看到這種活色生香的表演,兩人臉紅心跳、頻咽口水。
再來又表演了猛男秀,猛男在裸體的女舞者身上滿熱蠟燭,女舞者發出淫蕩的呻吟聲,而就在謝子茵看呆了眼時,莫名其妙的,她居然被另一個上台的男舞者給拉上台去。
見狀,翁照洋的濃眉立即一皺,謝子茵則呆站在舞台上,不知所措。
而那堆日本人好像是老客人,一見她上台就開始鼓噪拍手。
另一對男女舞者還在表演情欲戲碼,那名戴著面具、僅著一件印第安裙的男舞者則以謝子茵為中心跳起熱舞,一手摘下她的眼鏡,一手抽掉她發髻上的夾子,當那一頭閃閃發亮的秀發如瀑布般落下,那張絕色動人的五官映在眾人眼前時,不少日本人都發出驚歎聲。
謝子茵被這聲音嚇得驚醒過來,急忙要奔下舞台,但那名男舞者一把扣住她的腰,將她壓倒在舞台上,不安分的手來到她的胸前,熟稔且快速的解開了她套裝的兩個鈕扣,嚇得她驚聲尖叫,但舞台四方的鼓噪聲及口哨聲也因此更大聲了。
翁照洋這才明白剛剛好友為何跟他示警。
他火冒三丈的沖上舞台,給了那個舞者一記右勾拳,將嚇得渾身發抖的謝子茵拉起來後,直覺的將她擁入懷中,冷著一張俊顏,擠過那些還在叫囂的日本客人往門口走,鄭筆文也立即拉著嚇得粉臉發白的邱惠純尾隨跟上,雙雙離開PUB。
不意外的,鄭筆文被翁照洋臭罵了一頓,再將邱惠純的“安全”扔給他,要他負責顧好她後,就擁著謝子茵搭了出租車回謝家。
只是車子到了門口,臉色仍然蒼白的謝子茵卻不下車。
“怎麼了?”他皺眉。
“我……我不可以讓我爸媽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他們會擔心的。”
翁照洋凝睇著車內暈黃的車燈下,她那張柔弱動人的麗顏,他很難去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覺,尤其他還擁著她,而一股莫名的契合感在他將她擁入懷中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不曾放開她。
那種感覺好像她本來就屬於他,而且擁抱她更是天經地義的事。
謝子茵是嚇壞了,但她也無法否認,在他的懷中是如此的有安全感,她不曾被男人抱過,沒想到滋味如此溫暖,讓人眷戀。
兩人凝睇著彼此的眸光,沒有注意到謝冀剛夫婦走出門外,來到出租車旁,看著車內相擁凝望的男女,兩人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翁照洋跟謝子茵這才如夢初醒,飛快的分開,而謝子茵的臉兒不再蒼白,而是紅咚咚的。
“呃,我……我上樓去了。”她急急忙忙的下了出租車,就往屋內跑。
而在今夜過後,謝冀剛夫婦及柏洲公司的老員工們,都發現兩人之間有了一種微妙的轉變。
雖然謝子茵還是堅持將自己打扮成老處女,當一個凶惡吝嗇的上司,但在翁照洋不注意時,她的眼神就凝睇在他身上,而翁照洋在謝子茵的視線不在他身上時,他的目光也是定在她身上。
兩人的眼神就像在捉迷藏,都怕被對方看到自己凝睇的眸光……
qizon qizon qizon
接近五月底的日子,謝又予從埃及開羅回到了可愛的家,而這一天,天空難得的下了一場小雨,雨後,陽光露臉,天際掛上了一道清晰美麗的彩虹。
俊逸斯文的他比預定的行程還晚了一些時間回來,因為喊“開麥拉”的翁伶慈又打電話通知他,在她下了一劑重藥後,翁照洋跟妹妹的感情正在發酵中,所以他的戲就稍稍往後延。
他雖然只看到翁照洋的照片,但對豐神俊朗的他印象很好,一見面更是一見如故,兩人在餐桌上有說有笑。
至於妹子那讓人倒盡胃口的扮相,他也早就從母親的口中得知了。
兩個男人聊著聊著,一身格子籃衫、牛仔褲,濃眉大眼、外表開朗的謝又予就將話題轉到妹妹身上,“其實我妹妹是個天仙大美人,真不知道她哪條筋不對,將自己弄成這樣!”
“哥,你聊就聊,別扯上我。”謝子茵邊吃飯邊瞪了他一眼,但目光卻不敢對上翁照洋。
她這陣子眼睛不太聽話一老往他身上轉,心兒也是卜通卜通狂跳。
“什麼別扯上你?”這次換坐在她身邊的謝冀剛開口了,“你把自己弄得像老處女的樣子,萬一將我這個看中意的女婿嚇跑了……”
“爸!”謝子茵驚呼出聲,不敢相信爸居然當著她的面說這種話。
“不會的,冀剛,你忘了上回我們看到他們小兩口在計程內抱在一起?”阮燕柔開心的提醒丈夫。
“媽!”滿臉尷尬的她頓時覺得心髒無力,怪了!
前些日子爸媽對那件事提都沒提,怎麼今兒哥回來卻拿出來說了。
“有什麼關系?你們是真的抱在一起。”阮燕柔可不讓她否認。
“就是,而且我真的很喜歡他,雖然他現在是我們公司的員工,但那又如何?我就想要他當我的半子!”謝冀剛繼續點火。
“爸、媽,拜托你們不要再說了好不好!”她快無地自容了!
“不好,這有花可摘直須摘,莫待無花空折枝,這找丈夫也是同樣的道理,別等到青春老去,一朵花枯萎了,人家也不要了。”
“我……我回房間去了。”滿臉通紅的謝子茵放下碗筷,匆匆的回房間去。
樓上的房門關上後,翁照洋突地發現自己面對三雙相似且帶著饒富興味眸光的一家人,他居然有種被圍攻的感覺。
“呃,上回我抱她實在是因為……”
“不用解釋,男女相愛擁抱是正常的。”謝冀剛慈愛的拍拍翁照洋的手,再看看兒子。
謝又予明白的接下話,“我妹願意讓你抱,這意義重大,因為她討厭男人是有名的。”
翁照洋一見謝媽媽要接力,連忙伸出手阻止她,再一臉歉然的看著三人,“我不想潑你們冷水,但我們兩人真的還談不上相愛,再說,子茵的外觀穿著,實在讓人不敢恭維——”他蹩眉,“她以前到底是什麼樣子?”
“本來有照片的,但你住進來後,子茵就將照片全鎖到她房間去了。”謝冀剛對女兒的小心也很受不了。
“我那兒有,我不在家時,門是上鎖的,妹妹應該沒有囊括到我那兒去才對。”謝又予笑笑的拍拍他的手,拉著他就到他的房間去,但有人顯然是豎直耳朵在偷聽樓下的談話,因此馬上有匆促的下樓聲傳來。
謝冀剛也跟著進入兒子的房間,在關門前不忘叮嚀老婆,“你攔住女兒,別讓她進門搶照片。”
“我知道。”她笑著點頭,而女兒的身影已往這兒跑了。
三個男人進房間看照片,氣急敗壞的謝子茵拼命敲門,“哥,你敢拿我的照片給他看,我就不叫你哥了!”
“子茵!”阮燕柔溫柔的將氣呼呼的女兒拉到容廳去坐下,“你有沒有想到,從來也沒有興趣問你以前是什麼樣子的男人,這會兒居然有興趣知道了,這代表什麼?”
她愣了愣,不解的看著母親,“媽是說——”
“他對你並非沒感覺,而是有了感覺,所以讓他知道你以前的樣子又如何?”
“可是我——”
“別告訴我,你對他沒感覺?”
她無言,但她其實是很害怕的,她討厭男人,不知道自己能喜歡他多久?
而房間內,謝又予拿出一箱又一箱的相簿本給翁照洋看,而翁照洋顯得非常訝異,因為在快速翻閱謝子茵多年的照片後,他發現她大都是巧笑倩兮、美麗動人的。
約莫一個小時後,他將相片的最後一頁闔上,不解的看著謝冀剛父子,“那為什麼?”
“為什麼她把自己搞成現在這個樣子?”父子倆聳聳肩,謝冀剛接下話道:“我惟一想得到的就是她被男人纏怕了,她討厭男人,所以——那該叫保護色!”
“我妹是真的很怕被男人纏,保護色的說法我也贊同。”謝又予也附和。
“照洋,不怕你說我這個爸爸老王賣瓜,自賣自誇,可是我這個女兒真的很好,你多點時間去了解她,你會喜歡上她的。”謝冀剛開始推銷。
“呃?在她裝出一副恰北北、吝嗇刻薄的上司又有一副讓人不敢恭維的外貌下,我會喜歡上她?”翁照洋並非嘲諷,而是——
他將目光再移口那一本本的相簿上,若是她跟以前的照片同個樣,他要喜歡上她並不難,但事實並非如此。
“我想你應該不是一個只看表面的人才是。”謝冀剛又說了。
他當然是,可是截至目前為止,除了謝子茵那雙璀亮的眼睛外,他對她沒有一絲好感,當然那天的擁抱也很吸引人,因某她那天看來就像個楚楚動人的美女,而不是近日的晚娘。
“照洋,我妹很純情,因為討厭男人所以從來不曾交過男朋友,所以如果你有幸成為她的男朋友、丈夫,那你真的是她此生的惟一。”謝又予也繼續說服。
聞言,翁照洋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很吸引人。
此生的惟一?看來惡魔島的老姑婆這次幫他選的寵物人選還算不錯……
謝冀剛父子看著他深邃黑眸中閃動著一抹心動的眸光後,兩人立即對視一眼、露齒一笑,沒錯,事情的進展是愈來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