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古盈吟來說,工作就是治療情傷的最佳方法,她日以繼夜的工作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是要將放了三個月的假所累積的工作全補回來。
但其實,老總裁陳傑森知道她要回台灣進行心理治療時,不僅准假,還找了人負責她的工作。
由於他在台灣也有不少友人,其中有人對她這個年輕的得力助手也有印象,於是也有人將她在那裡發生的一些事轉述給他知道。
但老總裁很信任她,直言八卦的事信不得,也不必理會,所以她也不必跟他解釋什麼。
但也因為他的信任,讓她更努力的工作著。
今天,她被叫進總裁辦公室,看著眼前這個慈祥的八十歲老翁,她微笑的先將手邊的一些文件、檔案報表交給他,正想解釋——
「等一等,那些晚一點兒再談,我有事跟你說。」
「是。」
「你知道亞洲區執行長的位置一直從缺的事。」
她點點頭。
「你也知道,我一直有意將你栽培成負責亞洲商業版圖的執行長,所以這段日子以來,你的表現,我覺得可以了。」
「可以了?」
他笑笑的點點頭,「我剛剛已經指示人事部發出人事命令,由你接任那個位置。」
她愣了愣,「這、可是我還太年輕——」
「年輕人才有衝勁,更何況,你也清楚我用人不在於年齡的高低,而是能力的好壞,你已經能獨當一面了,不是嗎?」
她想了想,也許——
如此一來,她的工作量就會更重了,她也就更沒有時間去想那一個人了!
「好,我願意接下亞洲區執行長的職位。」
「好、很好。」滿頭華髮的陳傑森善於察言觀色的慈愛眼眸,可以看出有人打算用工作來麻痺自己。
但他不在乎,自己能建立這樣的企業王國,也是為了遺忘一段令他驚心動魄的愛情而轉化成動力所得來的成功。
再說,這個曾在這裡半工半讀的女孩還是他老朋友的孫女,那個頑固老人不願意接受他的幫助,那麼他將她留在身邊拔擢栽培,那老頭子就沒話可說了!
「謝謝總裁,可是我還是希望暫時別對外公佈這個消息,我想先做出些成績來。」
他笑笑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也好,如此一來,更能讓大家對你心服口服,我會請人事部暫時收回人事命令。」
「謝謝總裁。」她感激的對他笑了笑。
接下來的日子,古盈吟就是在那一堆又一堆如小山高的公文與開不完的會議中渡過的。
沈柔看她簡直成了工作的機器人,知道她心裡苦也不想念她,買了一大堆補品給她,再幫她飛到加拿大去看看她的家人,已陞遷成為執行長的她,連假日也拿來工作,就是不想空出時間跟腦子去想藍羿揚。
但命運的安排往往令人錯愕,古盈吟那麼努力的想忘了藍羿揚,卻不得不為了HORKS集圖將投資十億美元在台灣建造的生化科廠,尋求一個合作廠商來配合而飛往台灣主持評選會議。
主攻科商品的HORKS集團這次在台灣大手筆的投資案,早已吸引了不少科技大廠的競爭。
有的動作較快的,甚至已經將一些自我推薦函及公司資料快遞到總公司來接受評估,而動熙集團就是其中的一家,所以這次評選,她一定會見到藍羿揚,因為自我推薦函就是他寫的,上面也言明這個案子由他全權負責,他絕對有把握能成為配合度最高的廠商……
為了避開他,她還是將前去評選的重責大任轉交給副執行長莫爾前去處理,陳傑森也應許了,雖然他覺得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問。
不過,一切都準備就緒了,莫爾卻在成行前一天得了嚴重感冒。
除了他以外,她是最清楚合作案的人。
「還是你走一趟吧。」陳傑森如此說。
她也只能點頭了,誰叫計劃永遠比不上變化,她掌控不了的。
沈柔送她去機場,但一想到她要回去面對藍羿揚,還是很不放心,「還是我跟著去吧。」
她搖搖頭,「不,我可以的,我已經不是那個幼稚的小女孩了。」
「幾個月前,你不也這麼說的?結果還是傷痕纍纍的回來。」
她說的是實話。
她深吸了一口氣,振作的道:「不會的,這次我是以不同的身份回去,他傷不了我的。」
「希望如此。」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沈柔不由得露齒一笑,也對,當藍羿揚看到她就是HORKS集團亞洲區的執行長時,肯定會嚇得目瞪口呆。
不過,她這個乾妹太過死心眼了,她得多幫她準備一張王牌,免得又被那個混球傷透了心。
至於這張王牌,一通電話應該就可以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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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的九月,天氣仍舊炎熱,只有到傍晚時分,徐徐吹來的微風才會帶來一絲絲涼意。
藍羿揚看著桌上的公文,卻老是心不在焉。
古盈吟返美已經幾個月了,而這段時間,他也從被耍弄的憤怒中恢復理智,能夠平心靜氣的去想她的事。
毫無疑問的,古盈吟是愛他的,可是,他從來沒想過,竟然會有一個女人愛他愛那麼久,這種感覺讓他驚愕,相對的,竟也意外的沉重。
想到謝莉莉,能待在他身邊八年,最主要的不是她對他有多大的吸引力,而是她懂得怎麼伺候他,他也懶得再去找個女人重新摸索彼此的性感帶,偶爾跟別的女人發展一夜情,嘗嘗鮮味,這是他跟女人之間惟一的利益交換,沒有人在意感情,有的只是錢的多寡……
但古盈吟對錢沒興趣,所以,即使他開口要包養她,她也不願意。
而哥哥對他放棄古盈吟感到相當婉惜,連羅叔也直言,放棄古盈吟絕對會是他這一生最大的遺憾。
他知道她愛他,他也被她深深的吸引著,可他為何遲遲沒有搭機去追回她?!
是他不習慣去追女人,還是她對他的吸引力僅止於性?所以談情說愛反而讓他覺得沉重,因此卻步,不想玩了?!
「叩!叩!叩!」藍靖揚舉手敲門,將陷入沉思的弟弟喚醒過來,「還不下班?」
他看了手錶一眼,「不了,待會兒我想到凱悅飯店去見見HORKS集團的代表。」
他點點頭,「那好吧,我先走了,再見。」
「再見。」
看著哥哥將辦公室的門關上離開,他抿唇一歎,哥哥認為每個人有選擇感情與否的自由,但能讓一個女人愛了十多年,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是——
「換個角度來說,她不也讓我傷害了十多年?而日後,我會不會再傷害她?」他喃喃低語,眸中也浮現一抹凝重,他是真的沒有把握不會再傷害到她,因為誰也不知道她對他的吸引力能持續多久?
一年?五年?還是十年?
而她對他的愛若持續一、二十年,他又能回饋給她什麼?等量的愛嗎?
思緒煩雜的他搖搖頭,正要起身離開,他的手機突地響起。
「喂?」他接起電話。
「藍羿揚,我是沈柔,盈吟的乾姊。」電話的另一端傳來沈柔的聲音。
他的兩道濃眉蹙起,「有事?」
「呵呵呵……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來謝謝你的。」
「謝我?」
「是啊,因為你不要我乾妹的愛,所以她不得不看開,開始交男朋友了。」
「她、她交男朋友了?」他覺得自己的心沉了一下。
「是啊,你不要她的愛,有很多男人搶著要,再加上她看開了,對愛情也就沒那麼執著了,一次交了四、五個,對床上的親熱事也不再有排斥感了,所以我才說要謝謝你,因為你不要她,她才會完全死了心……」
猛地,他用力的將手機給切掉。
他聽不下去了,可是這樣不是很好嗎?他根本不必煩惱要怎麼去面對這份沉重的感情了?可他為何如此生氣?!
藍羿揚鐵青著臉離開辦公室,開車前往凱悅飯店,也逼自己暫時將私事拋到腦後,將思緒移到HORKS的投資案上。
對這件跨國投資案,他投注了許多的精神跟時間,他是誓在必得,所以也事先打探到HORKS的代表莫爾先生下榻的飯店,就是希望在明天上午十點展開的評選會議前,雙方能有進一步的接觸及溝通。
思緒間,他下了車,走進凱悅飯店,「請問HORKS集團的莫爾先生住在哪一間房間?」
櫃檯小姐查了一下,歉然的道:「抱歉,莫爾先生是有訂房,不過,他到現在還沒有Checkin。」
他蹙眉,聽說他的班機下午五點已抵達台北,而現在已經晚上七點了。
他留下名片,請櫃檯小姐轉交給莫爾先生,請他跟他聯絡後,便先行返家,等候消息,但一整晚,甚至到了隔天,莫爾先生都沒有打電話給他。
藍羿揚再次前往凱悅飯店,約莫九點半,他已來到位於飯店十二樓的評選會場,不過,他人尚未走進去,卻讓另一個熟悉的身影給煞住了腳步。
他驚愕的看著長髮俐落的綰起,一身香奈兒黑色套裝,全身上下戴了單鑽的鑽石耳環的古盈吟,她風姿綽約的正從另一間套房走出來,而她的身後還有一個西裝筆挺、棕髮褐眼的外國佬。
呵!原來沈柔打電話給他是故意示威的!她真的交了男朋友,而他居然還天天煩惱著要如何來處理她對他的感情?!思及此,藍羿揚的黑眸飛上兩簇怒火。
「整個會議流程就照我剛剛跟你介紹的……」凱爾倏地住了口,看著站在會場門口那個渾身充滿怒火的男人。
古盈吟一邊聽負責會議前置作業的經理說話,一邊低頭看著手上的資料,發現他突然住口了,她皺眉不解,抬起頭來看著他,「怎麼了?」
他的視線越過了她的身後,她直覺的轉過身去,在乍見到那張魂索夢牽的俊逸臉孔時,她的心臟猛地一震,接著失速狂奔。
但下一秒,她又倉皇的避開了他的視線,以艱澀的聲音對著凱爾道:「我們先進會場。」
她快步的越過藍羿揚,走進會場,凱爾皺眉,瞥了藍羿揚一眼,這才踉著走進去,但令他意外的,這個俊美的男人也走了進來,「呢,先生,這是我們——」
他將手上的評選資料放在桌上,再從皮夾裡抽出一張名片遞給他。
凱爾一看是動熙集團的副總裁,連忙笑開嘴,「藍……」
但他沒有機會說話,藍羿揚馬上背對他,冷冷的看著不敢正視自己的女人,「你還真行,身邊永遠有護花使者,但今天這裡是什麼場合?你一個曾經被包養過的情婦,或者是『正被包養中的情婦』也有資格進入這裡?」
凱爾聞言眉頭一皺。
古盈吟在調整完自己混亂的心跳後,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轉過身來,冷冷的看著他,「你最好注意你的態度,免得動熙集團的評選資格取消。」
他嗤笑一聲,「取消?被你嗎?!」
「沒錯。」
「哈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大的一個笑話。」
「藍先生,我是HORKS集團在一個多月前就派駐在台灣搜集各個適合合作廠商名單的凱爾-道格拉斯,而古盈吟小姐則是我們亞洲區的執行長,」見他態度惡劣,凱爾在一旁忍不住開口警告他,「她昨天臨時代替莫爾先生前來主持評選會,所以,如果她取消了貴公司的資格,那藍先生就得馬上離開。」
藍羿揚的心一凜,震懾的瞪著一臉冷意的古盈吟。
「藍先生,你請坐,評選要開始了。」她抿緊了唇,坐到另一張主席椅上,再朝負責整個流程的凱爾點點頭。
而此時,陸陸續續有多名公司的代表進到會場,在凱爾的介紹下,眾人對古盈吟年紀輕輕又美麗大方竟是掌舵亞洲區的執行長,個個是敬佩不已。
不過,也有幾名企業家的第二代少東們曾經見過她,所以他們也不懂,為什麼她會在離開羅政倫,消失一段時間後,身份就突然來個大躍進了。
他們將好奇不解的眸光全投注在從他們進來後,就杵在一旁動也不動的藍羿揚身上。
藍羿揚的神情是充滿鄙夷的,看向古盈吟的黑眸更是冷冽,「你真的很行,如沈柔所言,你離開台灣後,大交男友,還找到了陳傑森總裁這樣身份地位兼俱的商業大亨,你伺候他應該伺候得更用力吧?」
她臉色猛地一變,「夠了!」
「夠了?!我還沒說夠,你這下子可真是挖到了寶,聽說他已經八十多歲了,看來他那方面是無能為力,滿足不了你,所以給了你這個職位做為補償……」
「藍羿揚!」她火冒三丈的站起身,對著他咬牙切齒的道:「貴公司的資格取消了,請你出去。」
「出去就出去,我也沒興趣跟一個以身體換取權利的女人合作!」藍羿揚意氣用事的甩門離開。
她咬白了下唇,被嚴重羞辱的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
「執行長,呃?現在……」
她努力的將淚水壓回眼眶,深吸了一口氣,「我沒事,開始進行吧。」
她其實很想避開室內這些充滿好奇、曖昧、困惑的眼神,但她告訴自己,絕不再讓他影響自己了。
只是——她看著藍羿揚留在桌上的資料,明白自己還是不該因為私人因素而影響了公司的合作案,平心而論,動熙集團的條件在與會的各家廠商裡的確是最優秀的合作對象。
思索再三後,她請凱爾打電話,要動熙集團的「代表」再回來參與評選的進行,而半個小時後,藍家兩兄弟相偕而來。
而從藍羿揚那仍然泛青的肅色臉孔,她相信他是被他哥哥逼來的。
但看到藍靖揚見到她時並無一點錯愕,她相信藍羿揚也已經告訴他,她的新身份了。
評選活動繼續進行著,在各個公司自我推薦、說明合作方案的內容、條件後,古盈吟、凱爾及近五名熟亞洲場的聯合評估人員則到另一個房間,進行投票……
半個小時後,答案揭曉,動熙集團取得這筆金額高達十億美金的投資案。
藍家兄弟請到會議室跟古盈吟簽下合作案的合約書,不過,有人很不服氣,也一起到了會議室。
長得白淨的連慶志先前當古盈吟在紅伶PUB選擇包養對像時,也曾是爭取者之一,當時已敗在羅政倫的手下,這一次他信心滿滿的欲贏得這次資案,再次輸給了羅政倫的繼子,他怎麼甘願?!
「古『執行長』,」他以極不屑的口吻對著坐在會議室的古盈吟道,「我很懷疑你的公平性?你選中動熙,到底是看中動熙的條件,還是眼前這兩個男人的條件?」
藍羿揚的冷眸立即射向他。
藍靖揚則出言駁斥,「連慶志,你嘴巴放乾淨一點。」
他冷笑的看著臉色蒼白的古盈吟,「我嘴巴放乾淨?眾所周知,她曾被你的繼父包養過,這一次卻以這麼高階的身份回台,套句你弟弟說的話,她可真的是挖到寶了,她去伺候陳總,想他已八十高齡,在性方面大概是無能為力了。」
「羿揚你……」他錯愕的看著一臉冷峻的弟弟。
「所以嘍,她把機會給你們,除了有機會跟老情人羅政倫在一起外,你們兄弟倆也可以滿足她,一次有三個男人伺候,她當然會選擇你們了。」他邪惡的傾身在桌前,與古盈吟的臉相距只有咫尺。
古盈吟的反應是立即的,她揚起手,狠狠的摑了他一記耳光,「啪」地一聲,連慶志的右臉頰立即出現五個殷紅的指印。
他咬牙切齒,「你這人盡可夫的臭婊子!」
「出去,不然,我叫人進來將你轟出去!」她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的怒視著他。
「不用叫,我來代勞就行了!」藍靖揚扳著指關節,發出「喀喀喀」的聲音,「我第一次有揍人的衝動,而且還想將他揍成殘廢!」
連慶志看他一步一步走向前來,嚥了口口水,吶吶的扔下一句,「哼,我也沒興趣跟一個以身體換取權利的女人合作!」語畢,他連忙轉身跑了出去。
「他也?」藍靖揚蹙眉看著面無表情的藍羿揚。
「不用懷疑,我的確說過那樣的話,而且,我的想法到現在還是一樣,所以要簽約,就由你來簽吧!」藍羿揚起身就要往外走,他可是被他哥逼回來的。
「羿揚!」藍靖揚要上前阻止,但古盈吟開口了,「沒關係的藍大哥,就我們簽,至於有人在一開始積極的想獲得這次的投資案,在獲選後又幼稚的以私事影響公事,那也是他個人的事。」
藍羿揚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冷冷的睇視著她,「你說我幼稚?」
「難道不是?」她反問他。
他語塞。
最後,他還是留下來簽約,只是簽完約就走人,而這也是古盈吟所希望的,她回到了飯店房間,卸下了女強人的偽裝,痛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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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靜的夜,藍羿揚躺在床上,連燈都沒開,整個房間黑漆漆的。
哥哥一直要他去找古盈吟談談,也要他好好想想,她為何冒著被人批評不公的可能性,還讓動熙得到這筆投資案。
有什麼好想的?動熙集團在各方面的條件都是最優的,只能說她夠客觀,沒有讓私事影響了公事……
「叩、叩、叩」敲門聲陡起。
「進來。」
門開了,走廊的光線流洩進來,羅政倫站在門口,一進門即將房間內的電燈打開。
他蹙眉,看著神情也不佳的繼父。
「過兩天,盈吟就要離開了,你不做任何動作嗎?」
「有什麼動作要做?」
「羿揚——」
「羅叔,我已經做了兩個多月的傻子了,成天就思索著要如何處理她對我的感情,結果,人家想開了,一次交四、五個男人,對床上的親熱事也不再排斥了,而這次回來,她根本就是來示威的,她是在告訴我,沒有我,她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你到底在胡說什麼?」他一臉困惑的打斷他的話。
「我沒有胡說,這些話都是沈柔特別打電話通知我的,意思同樣的明顯,我不要古盈吟的感情,還有很多男人搶著要,我沒有機會了。」
「沈柔嗎?」他抿唇,想了想,待會兒得打個電話去問個清楚,只是現在——「機會是可以創造的,羿揚。」
「我何必自討沒趣?再說她伺候了一個老傢伙,地位跟我幾乎平等了……」
「羿揚,你可以爭取她。」
「為什麼?她不是說過了,『就算她想找個男人伺候,她也不會找上我』,她現在的行為正印證了她的話,可見我在她的心中一點位置也沒有。」
「你介意、在乎嗎?」
他抿緊了唇,不語。
「如果我是你,我絕對會找她問個明白,我哪裡比不上那個老傢伙!」
這個繼子這會兒是鑽進死胡同了,跟他講道理是沒用,倒不如用用激將法。
羅政倫扔下這句話就開門走了出去。
藍羿揚睜眼瞪著天花板,想著繼父的話久久,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