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涵,我愛你!」黎軒昂用癡戀的眼神看著懷中的喬郁涵,深情的說著。
「我也愛你!軒昂。」一樣深情的回望,郁涵臉上漾滿了羞赧的紅潮。
他們才剛剛纏綿完,這會兒房內淨是無邊春色。
從口袋拿出一個小錦盒,黎軒昂取出兩隻刻有彼此名字的戒指道:「來,這個刻有我名字的戒指,用來套住你,表示你——喬郁涵,今生今世都屬於我黎軒昂;另外,這個刻有你名字的戒指,讓你拿來套住我……」
「表示你一—黎軒昂,今生今世也都屬於我喬郁涵。」她替他接下話,開心的笑了起來。
「記住!郁涵,我們永遠都是屬於彼此的。」雙手交握,他們的戒指呈現心心相印的狀態。
「我記住了!軒昂,我們永遠永遠都是屬於彼此的。」
對望中,他們的眸底全都是堅定的神色,還有深深的愛戀……他們再一次相擁。
帶著幸福的微笑,郁涵下意識的摸向手指上剛戴上的戒指,可是……空的!
啊!一驚而醒,郁涵茫然的怔了半晌,這才遲鈍的回過神來,瞪著眼前的陳設,以及自己趴睡的床邊……
原來她人在醫院,而且她還在工作!
「小喬!你還好吧?」
「呃!董夫人,對不起!我……不小心睡著了!」
郁涵站起身來,對著她看護的病人深深一鞠躬,表明自己的歉意。畢竟身為一個特別護士,這是她不該犯的錯誤。
哎!忍不住喟歎出聲,郁涵有點無奈的自忖著,如果不是軒昂三不五時的跑到她的夢裡來糾纏,提醒她他們過去那一段狂愛的記憶,然後勾起她離開他時的心碎,她是不可能如此失職的。
「沒關係!我都準備好要出院了,哪還需要什麼照顧?倒是你,特別陪我聊了一個晚上,你要不要多睡一下?」
董夫人愛憐的拍拍郁涵的頭,感覺有一點捨不得這個雖照顧她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卻頗得她喜愛的女孩。
看著她,董夫人忍不住再度對郁涵舊話重提道:「小喬,我有五個兒子,你也都看過他們了,隨你挑一個,我幫你作主,你看怎樣?」
「董夫人,你又說笑了。」
做特約護士許多年,遇到過太多這樣的狀況,郁涵已經見怪不怪!
「告訴我,小喬,你是不是都當我是在說笑,所以一直不肯好好的考慮我的提議?」
「不是的!夫人,我……」
唉!這樣熱忱的心,叫她該怎麼回應呢?
「我告訴過你,董家的事業雖然做得不小,可我絕對沒有什麼門戶之見;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嫁過來好了,我真的好喜歡你!」
乖巧、懂事,最重要是貼心,一直遺憾沒能生個女兒的董夫人,對郁涵簡直是「呷意」極了!
「董夫人……」郁涵頗為難的喊了一聲。
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從離開軒昂後,就讓她拿下來改掛在胸前的定情戒指,考慮著今後是否該把它再拿下來,戴回手指上,或許,就可以阻斷這一種不必要的困擾了。
「媽,你又在推銷自己的兒子了,是不是?」
話聲剛落,一個身材挺拔,笑起來如陽光般和煦的偉岸男子,踱進這間私人醫院的頭等病房。
「沒錯!誰叫你們一個個都那麼不爭氣。」
還好董夫人的注意力及時被她兒子吸引過去,郁涵也正好藉機輕吐了一口氣。
其實董夫人的兒子個個都非常出色,而且事業也都做得成功極了,可是……她的心早給了軒昂了!
唉!如果當初軒昂的母親,能像眼前的董夫人一樣,沒有門戶之見,那她跟軒昂……
「媽!其他兄弟都在家裡準備慶祝宴等你,所以派我來接你,你老人家可別誤會他們不孝啊!」
才怪!是因為他最小,沒得推好不好!
不過!這並不表示他們這些做兒子真的不孝,連來接母親出院也推來推去,而是……他們都怕極了老人家每一次見面,都要逼婚吶!
「還說呢!才出院,就想把我補得膽固醇過高再住進來,免得天天聽我這個老太婆嘮嘮叨叨,要你們趕快結婚對不對?」果然,老人家精明。
他就知道來接人不是件好差事,總要被削掉一層皮,才能順順利利的把他們大家的媽給接回家。
不過,為了順母親的意,董偉剛是不會介意耍耍嘴皮子的,「娶、娶、娶,我馬上娶好不好?如果小喬願意嫁給我,我馬上就娶,行不行?母親大人。」
真虧他還是個堂堂七尺之軀的男子漢吶,自己搞不定他媽媽,還把問題丟到她這麼一個弱女子身上。
真丟臉!
「小喬……」兒子都這麼說了,董太太希冀的目光自然盯回喬郁涵身上,也不管那是不是一句玩笑話。
「董太太,我一會兒還有班,真的不能跟你多聊了!有空我一定去看你,好不好?」郁涵馬上轉開話題,哄哄老人家開心。
「好、好、好,一定要來看我喔!」董夫人笑得好開心,好像郁涵承諾去看她,她就已經把她這個媳婦給定下來似的。
心緒不定的回到護理站,郁涵默默的收拾著自己的私人用品。
她並不是這家私人醫院的專職護士,所以送董夫人出院後,她整個下午就算是休息了,直到再接下一個特護的工作。
看著護理站那些小學妹,嘰嘰喳喳高興的討論著彼此休假的去處,郁涵忍不住自嘲的一歎。她的年紀也不過比學妹們大幾歲,可是她的心卻好像已經老得連一點衝勁都沒有了。
休假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反倒會因為太有空,而引發一連串難熬的思念……
五年來,她沒有一天不思念軒昂,也無法忘記被迫離開軒昂時的心碎。
軒昂呢?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恨她嗎?還是早已忘了她?
「Miss喬。」
「啊!溫醫生,有事?」想著心事,郁涵連反應都是慢半拍。
她曾經想過,如果她的工作不是現下的護士都畏為辛苦,而不願意去做的特別護士,那她現在搞不好已經失業了。
「……所以,你考慮的怎麼樣?」
「嗄?考慮?」
糟了!她只顧著想自己的事,竟然沒聽到溫醫生在對她說些什麼。
溫醫生可是老院長的準女婿,換句話說,他可是下一任的院長呢!
而誠如這家醫院之名「尊爵」一樣,院裡有著一流的醫生、一流的設備,連病房都像是五星級的飯店,不是富商名流,還真的住不起呢!所以,相對的,在這裡工作的護士,包括像她這種特約護士,薪水也高出一般醫院許多。
當初自己能夠跟尊爵醫院簽下契約,做他們的特約護士,只可以一句話形容,那就是她喬郁涵走了狗屎運,所以說,如果自己再繼續這麼恍惚,到時候被除名的話,她到哪裡再去找這麼好的差事呢!
「我知道這個病人的脾氣非常不好!因為前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已經罵走了我們二十幾個特約護士了。」說到這,溫醫生顯得非常困擾,可見他所指的這一號病人,肯定難纏。
「Miss喬,我知道你剛送董夫人出院,需要休息,可你的經濟比較困難,而對方家屬開出來的薪水很高,所以我才想說問問你。?
「謝謝你,溫醫生,我去!」
她不是工作狂,但忙碌可以讓她沒太多時間胡思亂想,還有……老天!大概全醫院的人都知道她缺錢用,唉!
年少輕狂還不足以形容黎軒昂,他除了自大、自負,又是絕對的桀驁不馴。所以,商業界給了他一個特別的封號叫「野馬」——表示難以馴服。
野馬就野馬吧!人家怎麼說,他根本不在意,反正他就是他,一個完全以自我為中心的男人,也是一個無人能掌握得了的男人……卻同時也是一個人見人愛的男人。
男人愛他,是因為他背後的家族勢力,更是因為想跟他做生意;女人愛他,不只是因為他多金、多情,更是因為他唇角揚起的邪邪笑意,總是不經意的讓人迷失心神,忘了自己。
尤其長年運動的關係,他頎健的身材更看不出半絲贅肉,令人著迷。
這就是獨一無二的黎軒昂,只是他多情卻不專情,總是叫那些喜歡上他的女孩們又愛,又怕受傷害。
這麼一個得天獨厚的男人,為什麼會在上流社會的社交圈突然銷聲匿跡?許多人都議論紛紛,卻沒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
因為黎軒昂住處的火燒屋事件,黎家人動用了所有關係壓下消息,所以外界才會沒人知道。
現在,黎軒昂正一個人孤單的躺在黑暗裡,而包裹他週身的,是來自他內心的冰冷。
那一夜別墅的大火,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引起的,且黎軒昂他醉了。
縱使忠心護主的王伯救的快,但軒昂的眼睛還是因為跌倒撞傷了頭,導致失明。
從以往的絢爛生活,到如今……幾乎可以算是死寂日子,黎軒昂只有保持最大的沉默,和最壞的脾氣來表達他內心的憤怒。
「是誰?」感覺有人走進他的房門,黎軒昂不高興的大吼。
「是我,新來的特別護士。」絕對職業化的口吻,聽不出特別的喜惡。
「我沒有請特別護士!你滾……」黎軒昂的口氣並不友善。
「隨便你,反正這是你家,你說了算。」
沒有被他兇惡的口氣嚇倒,郁涵表現出對這份差事的可有可無,他甚至已經轉身想走出去了。
「站住!」
又是一聲怒喝,雖然他看不到,但是並不表示他感覺不到……
這女孩到底是誰?竟敢這麼對他說話?
憶起在這之前,他不知道罵走過多少護士,而她們的共通點,都是在他面前哭泣,然後落荒而逃!
這個特別護士還真是特別,沒有在第一時間就被他嚇倒!
「還有事嗎?黎先生。」
她狂狂的,不置可杏的口吻,無疑的使黎軒昂怒氣高揚。
在他的地盤,他一向都是霸王,哪能容許別人用這種態度對他?
「我要你留下來!」他改變主意,口氣嚴肅且不容辯駁。
「隨便!」
「你叫什麼名字?」眉尖蹙著,黎軒昂冷冷的問著。
「小喬。」
「小喬!?」他的神色全是不耐煩。「沒有全名嗎?」
「有,不過大家都叫我小喬。」郁涵強調的說著。
「小喬、小喬……你長得很美嗎?」
他想到誰?三國演義裡的美女?還是她——喬郁涵,一個五年前早已離開了他,如今又不小心回來了的女人?
唉!還真是見鬼的不小心!
想起當天,溫醫生遞給她病人的資料時,她根本就沒有仔細看,直到要出發前,她才因為要看地址而拿出來……
當「黎軒昂」這個深埋在心底深處的名字,突然間躍人眼簾,郁涵只差沒嚇得魂飛魄散。
從剛開始不相信事情居然會這麼巧,到確認他便是她的軒昂,一時間,酸、甜、苦、辣、澀,心頭頓時五味雜陳。
尤其是細看他的病歷之後,知道軒昂因為眼睛失明,所以才需要一個特別護士看顧,郁涵心裡有如針扎般的痛。
怎麼會這樣呢?到底出了什麼事?
憶起軒昂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雖然表現的溫柔,還常常跟她笑鬧,但基本上,他是個極為自負的男人,再加上本身條件出色,出了這樣的事,他應該沒辦法接受吧?
就這樣,郁涵在接與不接這個請托中間掙扎許久,最後,她終於還是抑制不住心裡那股想見他的衝動,來到這位於北投的小別墅報到。
「是不是只有美女才有資格做你的特別護士?」接續他的問話,郁涵不答反問,說不出心底是什麼滋味。
「以前是,不過現在已經不是了。」一抹嘲弄的笑掛上他的唇角。
從以前的天之驕子,到現今的乏人間津,而這一切的發生,前後也只不過才一個多月而已!
不過,黎軒昂根本不在乎這些。
因為,自從五年前他唯一的摯愛離開他之後,他就封閉起自己的心,開始戴著假面具生活,不再用情。
現在的黎軒昂幾乎就跟冷漠劃上等號。
感覺到軒昂的悲傷,還有自己的心痛,郁涵沒有說話,她怕此刻一旦開口,就會哭出來。
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雙眼蒙著白紗布的男人……
雖然只是短短的對話,但她知道,他變了……變得冷漠無情,變得令人害怕!
唯一沒變的是,他仍然出眾、仍然耀眼,仍能牢牢揪住她的心魂。
當然,她也變了……自從被深深傷害,且被迫離開他之後,她一向單純的心,從此變得滄桑複雜且悲情了。
失去軒昂的那段日子,她努力的學習單飛、學習獨立,最重要的是,學習沒有軒昂相陪,該怎麼將日子過下去!
然,思念他的日子,實在好苦、好苦。
當年飄逸的長髮,她毅然的將它們全部剪掉……希望剪下這三千煩惱絲後,自己就能重生。
是的,重生——
只是料不到……命運之神居然又把她帶回到他的身邊。
「你為什麼突然不說話?」
長長的靜默之後,突來的聲音嚇了郁涵好大一跳,自然也將她從冥想中給拉回了現實。
「我……我無話可說。」
猛吸一口氣,郁涵用力按著自己的胸口,努力平息一顆為軒昂浮動的心。
「哈哈哈……」一陣狂笑突地逸出黎軒昂之口。「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沒想到我黎軒昂也有這麼一天,竟被一個女孩對我說她無話可說?」他語氣中淨是嘲諷。
「黎先生……」她囁嚅。
他的模樣讓她看得好心疼。
以前的軒昂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他好開朗,就像陽光一樣呀!
「你明天開始上班吧!」丟下這句話,黎軒昂不再理會郁涵,寒著臉,他讓自己的思緒飄得老遠……
「吃早餐了,黎先生。」
非常職業化的口吻,這是郁涵強迫自己學來的。
「不吃!拿走!」挑高的劍眉,意味著他的不悅。
郁涵微蹙著黛眉,她不想就這樣被轟出去,讓病人吃下營養的食物是她的職責之一。
而且,這已經是今天第三次送餐了。
早上她還沒有到,王伯和王嬸就各送過一次,但都被轟了出來,難怪她一進門,王伯就像溺水者看見浮木一樣,馬上向她求救。
「喬小姐,你來的正好,少爺又不吃東西了,你看該怎麼辦?」
手托著餐盤,王伯一臉不知如何是好的苦樣。
「你們少爺……他常常這樣不吃東西嗎?」邊放下背包,郁涵邊問,心中心疼不已。
「是常常不吃,就算有吃,也是很少、很少。」王伯一臉憂心的說著。「我們少爺這陣子已經瘦了好多。」
「別擔心,我想,他慢慢會好的。」安慰著忠僕,又何嘗不是安慰自己呢?「來——餐盤給我,我來送好了。」
「你們煩不煩呀?我說不吃、不吃,聽清楚沒有?拿走……」一直沒聽到回應的軒昂心煩氣躁的吼著。
心思雖被他的怒吼聲拉了回來,但郁涵卻沒有動。
看著軒昂無助的躺在床上,憤怒的口氣只為掩飾一顆脆弱的心,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揪得快不能呼吸了,同時一陣陣強壓不住的情愫,也正在胸臆間翻攪。
老天!她花了五年的時間來學著忘記,不!正確的說應該是深埋……結果才一見他的面,就幾乎全破功了。
唉!
忍不住一聲喟歎,郁涵有些氣自己,才第一天上班,她的心就幾乎要為他失控了,那接下來的日子她該如何是好?
「為什麼歎氣?你在同情我?」沒有溫度的聲音,聽起來讓人悚然。
「我不是同情你,而是——嘲笑你。」明知他已怒火熊熊,郁涵還故意火上加油。
「你……竟敢嘲笑我?」
雖然隔著一層紗布,但她還是可以清楚的看見他那皺得死緊的眉峰。
「誰叫你要這麼幼稚!都三十歲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連吃個早餐都要人哄,該不會待會兒吃藥也要人喂吧?」
不理會他的殺氣騰騰,郁涵逕自擺著餐盤,卻不禁要喟歎,五年……真的改變很多、很多……
「哼!你……」
「明天不用來了是嗎?沒問題。」她可是求之不得!想著自己的一顆心,在見到他之後又漸漸失控,她就害怕。
當年,軒昂的母親說過,她只是一個卑微的小護士,根本配不上他這個黎揚集團的總裁。
如今,軒昂的事業比從前做得更大、更好,但她卻仍只是個不起眼的小護士,所以,他們還是不配。
換句話說,想做軒昂的妻子,她這輩子怕是不可能了。
所以,這些年來,不管她多麼的想念軒昂、多麼的想回到他身邊,她都必須無奈的告訴自己,要死心!
「你向來都這麼自作聰明?」
「我不是自作聰明,而是有自知之明。」
不理會軒昂的嘲諷,郁涵自顧自的說著,甚至不管他是吃,還是不吃,硬是拉過他的手,把三明治塞在他手上。
「你都是用這種態度工作的?」微皺著濃眉,他道,同時感覺到有股說不出的熟悉氣息,在空氣間輕輕的飄蕩著。
「那要看是對什麼人,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
本想說他不合作,可一抬眼,看到軒昂已經開始一口、一口吃著她塞在他手裡的三明治,突然,她頓住了。
怔怔的看著他那一張一合的嘴唇,想到他的吻,她的思緒忍不住又開始飆飛了……
「這麼怎樣?為什麼不說下去?」
奇怪!這女人拉他的手,塞上三明治的動作,為什麼會讓他感覺似曾相識……更怪的是,他竟還乖乖的拿起來就吃,完全沒有想到要拒絕?
「你已經開始吃三明治了,我還能說你不合作嗎?」看到軒昂開始吃東西,她放心了許多,不自覺心防也撤下了不少。
「難吃!」
「什麼?」
「三明治,難吃!」手握著三明治,軒昂皺緊了眉頭,一副再難下嚥的樣子。
「難吃啊?來——讓我看看王嬸三明治裡到底加了什麼料?」身子一傾,郁涵自然的將軒昂拿三明治的手,舉在自己眼前看著。
「王嬸做得很豐富哩!有……哎呀!蛋要五分熟就好,她煎九分是太熟了點,還有,不能放番茄片,要加番茄醬嘛,她怎麼弄錯了?也不能有肉片、美乃滋,只能放火腿……王嬸怎麼都沒注意呢?軒昂,我看你就先喝鮮奶好了,一會兒要吃藥,肚子不能空,我這就去替你拿一塊方糖來,好讓你配藥吃。」
「說!你到底是誰?」
「嗄?我……」
冷凜的說話音調,就像是晴天霹靂,霎時將太過於忘形的郁涵給拉回了現實。
「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吃藥需要配一塊方糖?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吃蛋只吃五分熟?更為什麼你會知道,我不吃番茄片、美乃滋和肉片,只吃火腿?」
一連串的質問,轟得郁涵迭迭後退,心慌意亂極了。
「我、我是你的特別護士……當然,對你必須要有一定的瞭解。」
天啊!她怎麼會這麼大意呢?這可不是五年前吶!
那時候她才十八歲,他們認識並相愛,當時,兩人都喜歡研究美食,經常互相做著彼此喜歡的料理。
那時候他們生活在一起,並瞭解彼此。
直到現在郁涵才知道,原來他們之間所擁有的點點滴滴,雖然經過五年的分離,她仍然牢記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