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生氣!
她十分確定他在生氣,而且還是狂生氣。
就跟一個在鬧彆扭的小孩子一樣,別人越不要他做什麼,他就偏偏要做什麼。
否則她的客廳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星期天一早,她就瞪著那些由快遞送來的大禮物盒,總共有三十盒,三十盒耶!他絕對是要這樣故意整她。
他前天都沒把那十二個裝著衣服的大盒子帶走,今天又送來這麼一大堆,她瞪著那一堆又一堆繁複精美的包裝盒,連拆都不想拆。
但忍不住,她還是挑了其中一盒拆開,想知道裡面到低賣的是什麼膏藥。
噢!不拆還好,一拆她火氣全都上來了。
那三十個盒子,竟然是各大廠牌的高級化妝品跟昂貴的保養品,這臭男人,先送昂貴衣服來污辱她儉樸的衣著,現在除了嫌她的衣服沒品味外,竟然連她的臉都嫌棄,這實在是太過分啦!
她拿起電話,又撥了那個不小心被她牢牢記在腦海中的號碼。
「您所撥的號碼目前沒有回應,請稍後再拔……」
但跟第一次大不相同的,這次竟然沒有人接電話。
心中莫名而起的一股失落,叫她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捲起袖子,在星期天例行的掃除工作中,她加了一樣,那就是把那些大小不一的盒子,一個個分開,整齊地堆在客廳的角落裡,雖然說是角落,可卻也占掉她原本就不大的客廳將近四分之一的空間。
今天是星期天,又是朋友們要在她家聚會的日子,可是現在看看她這客廳的模樣,唉唷!叫她怎麼見人吶?
* * *
「哇!不會吧?他是不是把整個百貨公司都買下來送給你了呀?」
尤淺藍困惑地聽著朋友們的讚歎聲,原本以為大家會因為空間被佔據而不高興,沒想到她們卻興奮地寧願在擁擠的空間中找地方或坐或站,更甚者還幫她把一盒盒的禮物拆開。
「啊!海洋拉娜!我超想要這套保養品的!」已經喊過不知道幾次要這要那的張如雅,這會兒竟然像個小孩子一樣的跳起來,「可不可以借我試擦看看?」
「這……我……」
「都說了這些要拿回去退給人家的,你還要試擦?真當這裡是百貨公司的專櫃呀?」比較冷眼旁觀的張伶俐,翻了個白眼,猛搖頭,替尤淺藍解圍。
「唉唷!真是羨慕你,平常也不怎麼努力地在勾引男人,怎麼一釣就釣到了這麼條大魚?」
張如雅心有不甘,被一堆名牌衣物跟化妝品、保養品,惹紅了女人天生的嫉妒心,講話也不自覺地尖酸了起來。
「我哪有在勾引男人?不要亂說。」
「真要這樣,那你把那男人介紹給我算了。」
「給你?」一時間,尤淺藍愕然發現,自己竟然不想讓這些女人知道歐陽肆有多帥,可她又不會當面拒絕,只好在那裡支支吾吾地道:「這……我……怎麼介紹呀?」
「你還當真哩!拜託!」
方鈴在一邊嗤之以鼻,替她解圍後,轉頭訕笑一旁的張如雅,「給你還真是浪費了,你若真想要認識這種大方的男人,也得先問問你老公答不答應。」
「唉!」一提到她的死相老公,不自覺地,張如雅那既甜蜜又無奈的笑容立即浮現。
「那傢伙要是哪天突然開竅,會送我其中一樣當作禮物,我會高興死哩!」
沒理會兩個已婚女人在那兒唇槍舌戰,張伶俐拉著尤淺藍的手走到一邊,「告訴我,你對那傢伙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我只覺得他超惡劣的。」
「超惡劣?那你幹麼昨天晚上還做飯給他吃?」
「我……我只是……」
張伶俐說的沒錯,她昨晚大可不用理會歐陽肆那自作主張的約會,可是是什麼原因讓她做了頓飯請他,她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你……該不會是喜歡上這個叫做歐陽肆的男人了吧?」
「喜歡?」尤淺藍身軀一震,隨即大聲抗議,「才不可能!誰會喜歡那種惡劣男人呀?」
她的聲音讓旁邊兩個在禮物堆中乾過癮得樂不思蜀的女人,一同抬眼望向她們倆。
「他哪裡惡劣呀?說來聽聽呀!這麼大手筆的男人,通常就算再惡劣,身邊一定也是圍著一堆女人的。」
方鈴這句話說的中肯,就見張如雅跟張伶俐都在點頭。
「他……他有沒有女人關我什麼事?」
「當然有關,如果他要玩弄你的感情,那些女人可能就是會害你傷心的對象呢!」張如雅道,關於男女情事,她可比同年齡卻未經世事的尤淺藍瞭解多了,畢竟她已結婚了。
「感情?我對他才沒感情哩!不可能的啦!」
堅持的語氣聽起來一點都沒說服力,尤其是當她的臉上還滿是漲紅的慌張神情時。
「話別說的這麼早,感情這回事可是很難預料的呢!對不對?方鈴。」
「嗯!小雅說的對,當那種心跳加速、心神紊亂的感覺冒出來的時候,可是連城牆都擋不住的。」方鈴閉上眼,有些陶醉地道,結婚多年,她還是很渴望那種浪漫的感覺。
「是呀!還有那種看到對方,好氣又好笑,又想把他當成小孩一樣教訓,又無法拒絕他對自己的寵溺,那種感覺才棒呢!」
張如雅笑嘻嘻的,顯然這話題勾起了她甜美的回憶。
「耶?」
兩人說的情節,聽起來怎麼好像似曾相識?不自覺地,尤淺藍的手心已經開始冒汗發冷。
「嗯,雖然我沒談過什麼轟轟烈烈的戀愛,可是的確,越是愛一個人,就越容易對對方發脾氣,這幾乎是不變的鐵則。」
就連說話一向中肯冷靜的張伶俐,也都這麼說?
尤淺藍睜大了惶然的雙眼,看著其他三個依然在說說笑笑的朋友們。
「不!不可能……我才……才不可能喜歡上那傢伙呢!看看他,害我的房子變得多亂呀!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他?哼!才不可能呢!」
房子亂?這是什麼理由呀?
三個朋友又面面相覷了,看來,這女人不讓人推一把是不行的,最近大紅娘秋海媚正忙著幫副總裁相親的工作,那麼這次的紅娘,就由她們三個來做吧!
* * *
台北,一間外表毫不起眼的四層樓公寓,走進大門來到二樓左手邊的第一道門後,赫然是一間裝滿了高科技儀器的透天大房間。
原來這棟公寓的外貌全是偽裝出來的,裡面根本就是間間相連,四樓更是在高科技的偽裝水泥牆包覆下,是一個個的接收及發射台。
「看來,她並不欣賞你的禮海戰術唷!」
猛然地,身後傳來的聲音讓那雙沉閉的雙眼抬了起來,顫動美麗的長睫毛下,是因為挫敗而顯得不悅的森冷眼神。
「誰准你偷聽我的資料的?」歐陽肆瞪著眼前關著的電腦螢幕,裡面是在他身後一臉嘲弄的歐陽亞倒影。
「你用組織的力量得到的資料,我當然能聽,我也是組織的一員,別忘記了。」
「你這麼說,真讓我有點後悔帶你進組織了。」
歐陽肆並不喜歡有太多人欣賞到他的挫敗,尤其是一向對他的感情態度相當不以為然的小表妹,歐陽亞。
「我是想幫你唷!我可愛的表哥,送這麼多保養品給女人,你不覺得是在污辱一個女人對自己外貌的自信,還有她對衣服的審美觀嗎?」
「嗯?」
歐陽亞從一個他從未想過的角度切入,這倒是令他頗感興趣。
「若我是你,我絕對不會用這麼蠢的方式追女人,奇怪,我記得你以前要什麼女人就有什麼女人,這次怎麼會這麼蠢呢?看來,就算你的心思再細密,還是猜不透女人的心。」
歐陽亞笑咪咪的,逕自在小吧檯前倒了杯咖啡,接著在他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看她那態勢,歐陽肆知道今天她是逮到機會,絕不會善罷甘休了,再加上他對她接下來要說的話,的確是有點興趣,「說下去。」他道,難得地開啟了耳朵,準備虛心求教。
就這簡單的三個字,簡直讓歐陽亞差點沒感動得跳起來。
從小天塌下來也不在乎,從不買任何人的帳的歐陽肆,竟然會要求她耶!要求耶!
興奮地,她在他不耐煩的注視下開啟了話匣子。
「首先,我會送她一些精緻而叫人愛不釋手的小禮物,加上每天一句深情告白,然後突然有一天……」
* * *
三天後,在永幸集團大樓的地下員工咖啡廳裡,三個初嘗調查工作,卻歷經挫敗的女人在一個小圓桌旁咳聲歎氣著。
「怎麼辦?根本找不到那個神秘男子。」
「是呀!沒見過一個像他這樣神秘的凱子。」
張伶俐很少用這種字眼,可這一次,她不得不說他真的是個凱子,因為在過去的三天裡,尤淺藍每天依然收到不少精緻而漂亮的禮物。
只是對方似乎突然轉性了,不再大把的送,而是精緻又極美,看似價格昂貴的飾品或音樂盒之類的東西。
「是呀!那個叫做歐陽肆的凱子未免太詭異了,這麼難找。」張如雅大歎了一口氣,她真的好想看一看這個出手闊綽的凱子男呀!
「對了,伶俐,你不是認識一個大偵探社的人嗎?」
「那是淺藍認識的,方酩仲是他們家的世交。叫他去調查好嗎?他好像很想追淺藍耶!」
「哎呀!那正好,沒想到凱子男竟然會有對手出現。」
張如雅一時興奮起采,也顧不得淑女形象,「快去煽動他,叫他去調查那個凱子男,兩個搶一個,好刺激哪!」
「你別弄錯了,那傢伙追淺藍很久了,是淺藍毫無所覺,你又不是不知道淺藍這個人……」
「我知道,但我好想看看男人因為愛情而嫉妒發狂的樣子,快一點,把消啟,報給那個叫方什麼仲的知道,叫他去調查那個凱子男!」
「這……這樣做好嗎?」張伶俐有些遲疑了。
「管他好不好,我們不是都同意要淺藍長大,成為真正的女人?」方鈴道。
「但是……」
「放心啦!」看她還在遲疑,張如雅不耐地推她一把,「沒什麼好但是的,反正不管怎麼樣,還有我們這群朋友在,我們會保護她呀!」
「嗯……好。」一點頭,張伶俐也下定決心了,「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打電話給方酩仲。」
* * *
水幸集團的托兒所非常有名,不光是有名在它完善的硬件設備,更有名在它的師資優良,還有與家長之間的良好互動。
可今天,有個老師明顯地心不在焉。
「老師,呃……尤老師……這不是我家的孩子。」
「咦?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去叫揚安出來。」
發現自己牽錯了孩子,尤淺藍不自覺地滿臉通紅,連忙又牽著那個嘴裡含著棒棒糖,一臉茫然的孩子往幼兒室走。
老天!她是怎麼了?不過是兩個星期連續一直收到歐陽肆寄來的禮物,而今天剛好沒有收到而已,她竟然就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導致一整個下午都錯誤百出。
終於,在忙碌的家長接走了最後一個孩子之後,她鬆了口氣,回到辦公室。
「忙完了嗎?」
「方大哥,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在辦公室的沙發椅上,赫然坐著一個男人的身影,在黃昏的夕陽中,從小看慣的臉孔現在竟然莫名地感到有些陌生。
「我……我在等你。」
「等我?怎麼啦?」如以往般,尤淺藍坐了下來,擺出有耐心又甜美的微笑看著一臉凝重的方酩仲。
「我……我是想來警告你,你要小心。」
「小心?小心什麼?」尤淺藍一臉困惑,看著方酩仲那憨厚的四方臉。
「那個男人……」
「咦?你是說……歐陽肆?」
「沒錯,那傢伙不是好人,你千萬要小心。」冷不防地,方酩仲抓起尤淺藍的手,握得緊緊的,汗濕卻用力的掌心顯示他的緊張和決心。
「怎麼了?你要我小心什麼?」直覺地想抽開手,但她卻又壓抑下來,因為方酩仲看來實在是有些不對勁。
「小心那個一直送你禮物的男人呀!他今天又送了什麼來?鑽石、寶石?還是翡翠?」
「你在說什麼呀?他都只是送些小飾品給我,從來沒有……唉唷!」
措手不及地,方酩仲突然伸手向她的髮際一撈,一支前不久才收到的亮晶晶小髮夾,就這樣落入他的大掌中。
「這個髮夾要多少錢你知道嗎?」
「髮夾能要多少錢?我在路邊攤問過,一個大概三、四百塊,就算很高級的了,他送我的禮物我都沒拿出來用,只有這髮夾,我覺得還滿可愛的……」
「不!你錯了,看這裡,有沒有?」粗大的手指極不協調地比著鑽亮小髮夾的內側,那兒有個精美的T03/20的字樣。
「咦?有人在上面刻字耶!」
「當然,這是蒂芬妮特製的手工鑲鑽髮夾,全世界只有二十副,上面鑲的都是真鑽,你以為那傢伙學聰明了,送你實用的東西嗎?你錯了,你每天都戴著四、五百萬的髮夾走在大馬路上,你知不知道?」
「什麼?!」尤淺藍瞪大眼睛看著方酩仲,一時間難以消化他所說的話,那似乎像是外星語言。
「那傢伙是個天之驕子,你配不上他的,淺藍。」方酩仲的聲音裡有不甘,也有憤怒,「什麼叫做天之驕子,歐陽肆就叫做天之驕子。歐陽家有錢的程度已經不是數據可以臆測出來的,天底下更沒有哪個國家的律法能制裁得了他們,連永幸集團都只是他們家的企業中一個小小的部分而已。
「他們姓歐陽的,跟我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而這傢伙更是歐陽家族裡倍受寵愛的一個,世界上無論是什麼東西,只要他開口,都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到手。
「他每次在家族企業從事不同的領域時,做的都是利潤最多,工作最少的高職位。他不好權、不好名,更不在乎道德倫理,大學就換了七所,交了上百個女友,每一個都對他服服貼貼、百依百順……」
「夠了!你念這些給我聽做什麼?」
一抹酸澀,突然在尤淺藍的心中蔓延開來,不期然的,她竟然痛恨兩個人之間不會有結果,也痛恨他幹麼有過上百個女人,該死的!這是為什麼?難道她已經被短短兩個星期的禮物,還有那些小卡片上的溫馨話語所收買了嗎?
不!她沒有,以前不會有,以後也不會有,她心底最愛慕的人還是周牧師,這點說什麼都不會變的,絕對不會是那個歐陽肆。
「淺藍?」
尤淺藍的怒氣嚇了方酩仲一跳,原本激動的語氣,這會兒變的小心翼翼,「你……你該跟歐陽肆說清楚,不要……不要被他玩弄了。」
「我才沒有被玩弄,我找不到人,怎麼說清楚呀?」忿忿地,尤淺藍拿下另一邊的鑽石髮夾,任由頭髮四散滑落,「這東西很珍貴是不是?幫我拿去當鋪換錢,我要把他亂丟的錢用在有意義的地方,哼!」
「啊?」愣愣地看著手裡一對價值百萬的鑽石髮夾,一時間方酩仲無法反應,「你……你要當掉這些東西,你不怕歐陽肆生氣?」
「我為什麼要怕他生氣?你不敢拿去換是不是?那我自己拿去。」
猛然站起身,尤淺藍跺著腳走向窗前,瞪著眼前的永幸大樓,好傢伙,沒想到這棟大樓、付她薪水的人,竟然都是隸屬於歐陽肆他們家的。
「好好!我幫你、我幫你。」方酩仲看到佳人生氣,連忙妥協,可轉念一想,自己來訪的第一個目的已經達到,第二個卻還沒開口。
「對了,淺藍。」
「幹麼?」
「你……有空來我家吃頓飯嗎?我爸爸很想見見你。」
「隨便啦!」不耐煩地揮著手,尤淺藍沉浸在自己莫名煩躁的思緒中,一點也沒發現方酩仲臉上那欣喜欲狂的神情。
* * *
一天之內,老舊的透天厝,白漆剝落嚴重的外牆被人重新粉刷過,從外面那直通二樓,已經因為年代久遠而顯得搖搖欲墜的鐵樓梯,被人整個拆除,改裝上新的樓梯,不但有歐洲風味的雕花欄杆,本身也是做過粉霧處理的不繡鋼鐵。
一樓那破舊的紅漆大門也被拆下,改成有防彈玻璃的漂亮不繡鋼鐵門,而二樓那根本連君子都難擋的木頭門,也被人換成漂亮堅固的小雕花門。
屋子裡,一樓被改裝成極為適合盲眼老人的塑膠地板,新的傢俱也都做過軟邊處理,整個水電、衛浴系統都被人用最快的速度更新,從國外特別買進,適合盲人使用的家電用品也都裝設完成。
在二樓內部,延續了本來有的閒適風情,將牆面跟天花板整個重新粉刷美化,所有的舊傢俱、舊墊枕都被淘汰,換成舒服優雅的地中海家飾。
而在將她原本破舊的木架衣櫥,改成精美的木質衣櫃時,他將她原有的破衣服一丟,叫專業的造型師來重新填滿她的衣櫃。
一切從早上七點二十三分,尤淺藍出門時開始施工,到了下午六點五十七分,提早三分鐘完工。
歐陽肆知道尤淺藍會在七點十分左右到家,因此他能準備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要不要喝茶呀?阿肆!」
「好哇!我渴死了。」
經過一整天的相處,福姥姥熱情的招呼著,歐陽肆笑的聲音爽朗低沉,他知道自己這樣笑可以逗樂福姥姥。
果然,福姥姥咧開一嘴黑牙,笑得好開心,「哎呀!淺藍真是見外了,有你這麼個好男朋友,怎麼一直不跟我介紹呢?」
「您知道她的,害羞嘛!」
「真是,就愛給老人家驚喜,唉……」福姥姥邊笑邊歎氣,對於尤淺藍這個乖女孩,她一向希望她能有個好歸宿。
眼前的男人她雖然看不見,但是聽他的聲音中氣十足、開朗活潑,想必是個好心的男人,「那你這次從美國回來,會一直留下來嗎?」
「當然啦!跟淺藍分開這麼久,我好想她,幸好福姥姥肯收容我,讓我又能跟她在一起。」
霸王硬上弓,這雖然跟歐陽亞教他的最後一招「深情告白」有頗大的差異,但在跟尤淺藍玩了兩個多星期後,他已經沒有耐心了,今天若再不能有個結論,他想,他會就此收手。
「是呀是呀!我們等著看淺藍的驚喜,呵呵……」
歐陽肆知道,自己對老人家所做的一切欺瞞,都只是要把尤淺藍追上床的手段而已,雖然老人家臉上那殷切的笑意歐陽肆不是不懂,老人家說了好幾次尤淺藍是好女孩他也不是沒聽到,可是,他對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卻毫無愧意。
只是瞪著時鐘,他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冷,都快八點了,為什麼她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