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之時,岳青樺在所有可利用的時間中不斷的「頌揚」馮仕忠,就差沒把自己的女兒硬塞過去。
「小芩,仕忠是我所見過最優秀的青年才俊,年紀輕輕就事業有成,人又長得英俊瀟灑,還有很多女孩倒追他呢!所以我想趁這機會讓你們見個面,也交個朋友。」
「伯母過獎了,我並沒有那麼好。」馮仕忠也算有自知之明,人家小姐擺明了對自己沒意思,所以他也不敢再有奢望,反正他本就是因父命難違才走這一遭,不管結果如何都有了交代,現在他只求能平安度過這一「劫」,岳家小姐別把氣氛搞得太難堪就好了。
岳芩從頭到尾只是有一聲沒一聲的應著,母親的用意已經非常明顯了,這個話題讓她原就不好的胃口更加難以下嚥,再這樣下去她肯定會消化不良。
要是早知道媽會把這頓晚餐搞成相親大會,那說什麼她都不會回來了,就算這馮仕忠真是長得一表人材,她還是對他沒半點興趣,只求快點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鬧劇。
一個年逾三十的青年才俊實在也嫌老了一點,而這個年紀要事業有成,除非是「祖上有德」,否則根本是空想。馮仕忠或許是當個金龜婿的好對象,但岳芩情願「讓賢」,反正她心裡早就有了更好的對象,若是比起上官漱,那馮仕忠只有變得一文不值。
岳青樺見女兒的反應不甚熱烈,只有向丈夫使了個眼色,要他「接手」。女兒較親近爸爸是她早就知道的,該利用的時候就要好好利用。
梁秉衡接到妻子踢過來的「皮球」,不免有些為難,若是他不知女兒的心思,還能順勢依著妻子的意思去做,但現在他怎麼還能做這惹人厭的事。
他乾脆轉移目標,對著上官漱道:「上官先生,請問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上官漱見他想轉移話題,也很合作地道:「簡單的說,我也算是在經營家族企業,也可以說是和保安有關的實地作業,我主要是負責制定策略以及接觸一些重要人物,偶爾也會參與實際行動,不過只限於危急的時候或是特定的狀況。」
上官漱說得很含蓄、很籠統,沒把族長的名號搬出來嚇人,反正這族長的身份對不明內情的人本就無多大意義,或許還會誤解其中的重要性。
「原來你是做保全的啊!」岳青樺還是誤解了,「你們這些保全公司先是四處散播一些沒有必要的危機意識,攪得人心惶惶之後再從中謀利,設計一堆根本發揮不了什麼作用的安全措施,也不過是放著好看,以前就算沒有這些也活過了這許多年,現在卻搞得似乎沒有你們就活不下去了,我真不懂這有什麼意義。」
梁秉衡聽妻子這麼一說就知道糟糕了,但岳青樺還是繼續說道:「比起來還是仕忠可靠得多。小芩,不是我說你,在外頭獨自生活不是不可以,現在我也管不動你了,但是你交朋友總是要注意一下,否則若是受騙上當,可就後悔莫及了。」
岳青樺話不是看著上官漱說的,但誰都聽得出她言下所指,而岳芩的臉色也隨
著她說出的每個字變得愈來愈難看。
岳芩終於忍不住道:「媽,你太失禮了!先不提上官漱的工作性質,就算是一般的保全公司也沒有理由接受你這種充滿偏見的評斷。」
岳青樺不改其冷淡的語調,「我只是誠實的說出自己的感覺,而且到目前為止,我也沒看見值得修正這偏見的事實,不過我也不是不聽人解釋,就要看能不能讓我信服了。」
上官漱知道現在輪到自己開口了,先以桌面下的手輕輕覆住岳芩緊握的拳頭,無言的平撫她的情緒,然後才平心靜氣的看向岳青樺。
「伯母,我不能評斷您對市面上保全公司的印象是否有誤,但我們的工作和那種注重家戶安全、小店面的連線戒備是完全不同的。我們主要是接手政治人物,或者有一定社會地位的顯要人士的保安工作,而且只有在評估過對方是否有真正的危機或某種程度的潛在危險,以及有接受保護的價值,我們才會接受委-,並視狀況派人隨員保護或暗中戒備。
「而所謂價值並非指個人的家產多少或所屬的派系,而是那個人的存在價值。當他的存在無損社會公義,而有著正面功能時,就算無力支付高額酬勞,我們也同樣會義無反顧的保護他。」
這就是上官一族背後經營的那筆資產最大的用途了,不但支援他們的祖傳事業,同時也讓他們有資格依照原則挑客戶,而不會被金錢的力量壓制住。
岳青樺的神態看不出是否接受了上官漱的解釋,「我剛才說的話也不是完全針對你,只是人要認清自己的位置,量力而為才好。」
岳芩再也聽不下去了,站起身來怒視著母親,「我本來是希望能和你好好談一談的,但你卻總是教我無話可說,既然如此,我再留下來也沒有意義了。」
「小芩!」梁秉衡想出言挽留,但岳芩的眼神讓他把話又嚥了回去,知道現在再說什麼都沒用了。
岳芩以堅決的神情又道:「我的朋友沒必要接受你這種沒意義的批評,你根本就不瞭解他的為人,有什麼立場說這種話?他是我選擇的,就算受騙我也心甘情願,下次如果你還要安排這種鬧劇的話,就不必找我回來了。」說完,便昂首闊步的走出餐廳。
上官漱不急著追出去,畢竟這是岳芩生長的地方,相信她還不至於迷失在這裡。
「伯母,很遺憾是這樣的結果。但我相信這不是最後的結果,畢竟親子關係是切不斷的,但若伯母的態度始終不變,或許終有一天岳芩真的會斷絕她對母愛的渴求,我實在不願看見事情落到那種地步,也許我說得太多了,但這種事需要的是雙方共同的努力,希望您能好好想一想。」
言罷,上官漱不亢不卑,亦不失禮數的輕點一下頭,離席找尋岳芩的蹤跡。
岳青樺神情顯出了落寞,對一旁噤若寒蟬的馮仕忠道:「很抱歉讓你見到這樣的醜事。」
聞言,馮仕忠只得客套一番,不然還能怎麼辦?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岳芩沒跑得太遠,只是懊惱的站在玄關,直到上官漱不疾不徐的來到她身旁。
她帶著歉意看著他,「漱,對不起,讓你平白受了一場氣,還被批評了一頓。」
上官漱無所謂的笑了笑,輕輕環住她纖細的肩膀,「我並不在意這些,能讓我在乎的只有你的感受,把心情放輕鬆點,我想你母親不是有意的。」
岳芩苦笑一下,「這樣更可怕!她總是只顧說出她自以為是的看法,也不管是否會傷到別人。」
「就算她真是這樣,這麼多年不也都過來了?你也早知道她就是這個樣子的。」上官漱柔聲的撫慰道。
岳芩輕歎口氣,「是啊,所以我也不會太失望,反正原來就沒多少期望的。」
但上官漱仍能感覺到她真正的心情,只是輕摟著她,給予無聲的安慰。
「要走了嗎?」
「再等一下。」
他們沒等多久,梁秉衡果然如岳芩預期的帶著一臉歉意出現了。
「小芩……」
「爸,你不必再說了,我知道你也是無可奈何。」岳芩道。
梁秉衡輕歎口氣,「你媽就是那樣,最見不得事情沒依她的希望發展,我也沒辦法。」他看向上官漱,「這全是因為你。」
上官漱用帶點疑惑的神情回視著他。
梁秉衡微笑道:「小芩她媽一看到你,就知道和自己看中的乘龍快婿根本比不上,但她又愛面子,當然不能當場取你而棄馮仕忠,只好想辦法挑你的毛病。而且你剛才說的那番話我以前也對她說過,然而由一個不相干的人口中說出來卻會有不同的效果,我看得出她的反應不太一樣,也許這次能讓她好好想一想。」
上官漱露齒一笑,「若真能如此就太好了。」
「爸,我想問你一件事。」岳芩輕聲道。
「說吧。」
「當初你為什麼要入贅?難道不覺得無法接受嗎?」岳芩以一雙沉鬱的眼眸看著父親。
梁秉衡的眼中有著一抹溫柔的笑意。「小芩,我和你媽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表面上你媽的確很強勢,但我就是欣賞她這一點。她並不是真想把每個人都壓在自己下面,只不過她只懂得用自己的方式去關心別人,卻不知道其他人無法接受。」他的眼神中有著一抹只能寄予愛妻的深情,「所以我必須留在她身邊,為她圓滑的處理人事,讓她能無後顧之憂的做她想做的事,這就是我最重要的工作。」
梁秉衡專注的敘述讓他們聽得幾乎忘情了,他本人則長吁一口氣再道:「在外人面前她也許是過於強硬而又顯得頑固不講理,但只有我看得見她柔弱的那一面。在她需要我的時候,我永遠會站在她那邊,所以我才會不顧男性尊嚴,依她的要求做她所希望的事,讓她能以自己的名義來繼承她父親的事業。只要能守在她身旁,我並不計較所謂的形式。」
他微笑看著岳芩繼續說:「姓氏並不能代表什麼,不管叫什麼名字,你都還是我的女兒,我會以你的每個成就為榮。你已經能為自己的人生作選擇了,不論你的決定如何,我都會以做父親的立場支持你。只要讓你媽承認你的生活不必她插手也能過得很好,我想她終究還是會放手的。」
「爸,謝謝你。」岳芩終於能輕鬆的微笑了,「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您還是個情聖呢!」
梁秉衡輕笑兩聲,「為了照顧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做任何犧牲都是值得的,何況我並不認為這些是犧牲。」
上官漱非常瞭解梁秉衡的感受,因為他也有著相似的心情,若不是岳芩觸動他心中那份連自己都未預料到的深情,他也不會甘心做這「虧本生意」。
岳芩也對父親刮目相看,原以為他也是「怕太太俱樂部」的一員,其中卻有這許多想像不到的內情,他們兩人之間仍存在著旁人無法體會的深愛。
「回去吧。」梁秉衡看著上官漱,「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上官漱以自信和誠摯的眼神回應著梁秉衡的一語雙關,「我會照顧她的。」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上官漱獨自在住所中處理族裡的事務,最近岳芩又接了一個工作,成天埋首和四月研究程式,那種專業的事他也幫不上忙,岳芩關在家裡也不會有危險,所以他只需每天上門一趟,看她有沒有按時休息,否則她一忙起來天昏地暗的什麼都忘了。
其他的時候,他就做著平常的工作,沒必要親自出面的事,就分配給其他族人,就像是一隻在幕後推動的黑手。
而這只黑手此刻正很不專心的想著和自己只隔著幾面牆的佳人。若不是怕打擾她,他真想時時刻刻待在她身邊,省得總想著她在做些什麼,是不是又在電腦前一坐就好幾個小時,有沒有在正常時間好好進食……
光念著這些,就讓上官漱幾乎無法定下心做自己的工作,這對他而言簡直是難以想像的狀況。身為一族之長,他從小就接受無數的訓練,包括各種武術技巧、如何管理龐大的族務,以及最重要的--無論何時何地都要保持高度冷靜,才能在必要時發揮最大的力量。
但岳芩卻輕而易舉的破除了他一向最自傲的平常心,緊緊盤踞在他的腦海,教他不想她都難。
也許這就是只想著一個女人的壞處。岳芩有著超越一切屏障的力量,讓他難以再將心思轉移到別的事物上,但這也給了他一個動力,以最短的時間完成最完善的部署,省略一些不必要的確認手續反而變得更有效率。以前閒著也是閒著,多花點工夫也無所謂,但現在可不同了,這些多出來的時間他就可以好好的看著她、想著她,就像一個戀愛中的人。
上官漱將一個指令以電腦直接傳送出去,確認一次之後就結束了今天的工作,想著要不要早點到岳芩那邊去,雖然時間還早,但他已忍不住想見她了。
一個訊號打斷了他的思緒,這表示有人正在接近大門。在完成岳芩家的安全系統後,閒著沒事的四月順便把她的新發明也用到他家,好推廣她的能力,這個偵測系統只能以燈號做提示,不過也挺有用的。
為了避免嚇到來人,上官漱還是等門鈴響起後才去開門。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兩張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孔。
「潮、汐,你們怎麼來了?」
上官漱會這麼問是有道理的,平常若是沒有他的指令,任何族人都不能擅自來此,就連他的親弟妹也不例外,除非有重要的事。這是為了讓身為族長的他能有屬於自己不受打擾的空間。
「漱哥!我上次見到的岳芩就是那個岳芩嗎?」上官汐一進門,還未回答上官漱的疑問,便氣急敗壞的問道。
上官潮和上官汐雖然像是自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但潮比汐高了半個頭,體形也較壯碩,臉上的英氣讓他看起來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絕不會教人和女子體態、眉宇間帶著幾許嬌柔的汐錯認的。而且身為哥哥,上官潮也穩重許多。
上官漱微皺著眉,「我認識的岳芩只有一個,哪來什麼這個那個的?」望向後頭的上官潮,「你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上官潮還來不及回話,上官汐又誇張的道:「漱哥,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上官漱皺起了眉頭,他最討厭別人不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小妹的話只會更加深他的不解。
上官潮把雙胞胎妹妹推到身後,接過了話題道:「大哥,你現在保護的岳芩可是在電腦界中有『神力女超人』之稱的天才少女嗎?」
上官漱聞言一怔,岳芩要當天才少女怕已是早幾年的往事了,而且他還真沒聽過她有個這麼好笑的封號,但若依她的能力而言,或許還滿合適的。
「我沒聽她說過。」上官漱否認道,只怕這話也難以出口。「但除非岳芩還有個同名同姓的同行,不然你們說得應該就是她了。」
上官汐推開上官潮,大喘了一口氣,「這位岳小姐在電腦界可有名了,只要是熟知行情的人都知道,岳芩專接別人不敢接的工作,而且每次都能完美的做到其他人認為不可能的事,才得來了那個封號,如果說她是電腦程式設計的第二人,絕對沒人敢認第一。」
這種事不用她說上官漱也已心知肚明,回身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那又怎麼樣?」
「你還不明白嗎?」上官汐接著又道,「岳芩在未來十年的電腦界,就如漱哥你在上官家一樣,都是居於絕對的領袖地位,這還不足以說明她的重要性嗎?」
上官漱終於歎口氣,「能不能說點我不知道的事?岳芩有多天才我比你更清楚。」
上官汐突然洩了氣,「怎麼不早說嘛!害我以為有機會現一下。」
「大哥,你應該知道翁緒邦非要網羅岳芩的原因吧?」上官潮說話較有分寸,不像上官汐老是沒大沒小的。
「應該是為了四月。」上官漱的回答真夠簡單了。
「四月?對了,就是那個程式的代號。」上官汐喃喃自語道,「那傳言是真的了。」
上官潮則忍不住道:「大哥,你究竟清不清楚四月是做什麼用的?」
「是個很特別的程式吧,能以自己的意志和其他人交談,也能自己吸收知識自我成長,更是岳芩的得力助手。不過個性太活潑了一點,有時候挺吵的。」
上官漱和岳芩關於電腦的程度實在差太多了,加上他又沒什麼上進心,所以他們也極少涉及關於電腦方面的話題,所以這段期間上官漱實在也沒多少長進,所以也只能有這樣的解釋了。
「這還不夠驚人嗎?」上官汐一副快昏倒的模樣,「漱哥,你的神經到底是用什麼做的啊?」
上官潮揮手制止了妹妹的誇張反應,一本正經的道:「大哥,你有沒有想過這事的嚴重性?在你眼中四月的存在或許並不值得大驚小怪,但在有心人的眼裡呢?」
一句「有心人」引起了上官漱的注意,「你的意思是……」
「一個性格活潑,留在別無貪慾的創作者身邊,會說話、偶爾惡作劇一下的電腦程式或許沒什麼大不了。」上官潮的語調轉為沉重,「但若個性陰沉,掌握在貪婪的野心家手中的萬能程式又如何呢?」
上官漱聞言一凜,雖然他對電腦只算一知半解,但他瞭解人性,也很清楚一個有野心的人掌握了力量之後將造成什麼樣的災難。不論電腦有著什麼樣的功能,最終仍是操控在人的手中,是好是壞並非程式本身能決定的。
上官潮繼續道:「若是讓哪個狂人掌握了任意侵入其他電腦系統的能力,說不定哪天就放個病毒擾亂所有電腦資料,搞個股市崩盤還是小事,甚至可能入侵國防部,把飛彈當沖天炮射出去,或是癱瘓所有和電腦有關的系統,將一切都操縱在手上。」
「對了,四月是做得到這種事的。」上官漱還記得岳芩說過,四月許多雜七雜八的字彙和怪異的說話方式就是四處侵入網路系統學來的,幾乎任何系統她都進得去,沒什麼防禦能抵抗四月的侵入。
若再加上岳芩,可就等於是天下無敵了。幸好岳芩無慾無求,對四月也相當的約制;但是換個情境,若有人控制了岳芩,也就等於擁有四月,要再設計出一個不那麼多話,且全聽令行事的程式亦非全無可能,如此一來可真要天下大亂了。
難得的是岳芩對此事也毫無所覺,一點也不明白她所設計的程式有多危險。但這也是理所當然,岳芩又不是什麼野心分子,當然不會想到那方面去,而她創造出四月原來也只是想排遣獨處時的寂寞,想要一個能隨時陪在她身邊的朋友。
不過是個單純的動機、一個簡單的渴求,卻要被一些心術不正的人利用,而貶低了原有的價值,甚至還可能禍國殃民,與世無爭的岳芩又怎會想得到這一層呢?
而且另有一個關鍵點,翁緒邦只是最早行動的野心家,處理掉這個威脅之後,難保不會再出現第二個、第三個。只要岳芩的四月仍是惟一能自我學習的電腦程式,就難保不會有人再對她動歪腦筋,除非她有讓人不敢動手的條件。
就在這一瞬間,上官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漱哥,這下你總該知道了吧!」上官汐又道,「我就是想電腦是你惟一的弱點,如果不早點對你說清楚,搞不好事到臨頭你還搞不清狀況。所以我們一發現這件事就馬上趕過來了。」
上官漱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這件事我自有主張,暫時我還不會有所行動,你們隨時準備待命。還有,別忘了繼續監視翁緒邦,不能有一絲疏忽。」
「是!」上官潮、上官汐同聲應道。
「漱哥,我有個建議……」
「汐!」上官汐還未說出什麼,上官潮即出言阻喝,「你別淨出些餿主意,大哥自有他的做法。」
上官汐白了他一眼,「潮哥,你實在很沒品耶!我什麼都還沒說,你怎麼知道我的主意餿不餿?」
「你的主意沒一個不餿的,只是腐敗的程度不一定而已。」上官潮瞅著小妹,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上官汐差點沒氣死,「潮,你太過分了!漱哥,你可要幫我評評理,看他說的是什麼話,竟然那樣污蔑我!」
上官漱不敢附和,因為上官潮說的是事實,但是當上官汐用單名稱呼上官潮時就表示她真的生氣了。上官漱雖不是沒做過火上加油的事,但這裡可是他家,如果這對雙胞胎弟妹真的打了起來,受損的可是他的房子,他可不想自討苦吃,只好先出言安撫。
「汐,你有什麼建議就說吧。」
上官汐聽了大哥的話,立即神情得意的朝上官潮做了個鬼臉,才道:「漱哥,我認為你可以考慮選擇岳芩為你保護的對象。」
「大哥本來不就是在保護她了嗎?」上官潮不假思索的說出口之後,才猛然驚覺,「你是說……」
上官汐看著大哥,微笑道:「我說漱哥也許已經有決定了.」
上官漱的神色末改、容情自若的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這兩天我會抽個空帶岳芩回去一趟,你們可以先向母親報備一下,等選定了日期我會再通知你們。」
上官潮聞言一怔,「大哥,你真的……」
上官漱露出一抹微笑,「沒錯,我已經找到了值得以一生來守護的人了。」
上官汐也有些訝異,她當然不是隨便說說而已,但這還是她大哥頭一次毫不猶豫的肯定了她的建議,甚至還付諸實行。
此時上官漱又發現偵探系統有了反應,這次他毫不遲疑的開了門,因為這正是缶芩會來找他的時刻--如果他沒有先去找她的話。
門外站的正是岳芩。
「你來了,我再過一會兒就要到你那邊去的。」上官漱柔聲的道。
岳芩抬眼看著他,輕聲道:「四月說我工作老是不專心,還不如早點來找你,我也覺得有你在旁邊的時候思路都會比較清楚,所以就來了。」
上官漱溫柔的笑了,「原來你也是這樣。我還以為只有我會老念著你,這樣就扯乎了。」
岳芩的神情有些訝然,「真的嗎?你也會一直想著我?」
「我有說過什麼騙人的話來哄你嗎?」上官漱輕輕環住她的肩頭,伴著她走向客廳,「你來得正好,我有件事要對你說。」
「什麼事?」岳芩接著就對上了上官潮,雖然她只聽上官漱提過,但那張和上官汐一模一樣的臉就是最清楚不過的指標了。
「你好,岳小姐。」正準備離開的上官潮和上官汐一同向岳芩打招呼,接著就是道別,「我們不打擾你們說話,告辭了。」
然後在岳芩還未弄清狀況的時候相偕離去。
待門在身後關上時,上官潮才對只晚了他十分鐘出生的妹妹說道:「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會做那種提議了,看這個情況,大哥還真會那麼做。」
「我的觀察當然不會錯的,而且這也沒什麼不好啊!」上官汐回應道,「你看過漱哥對其他女人那麼溫柔過嗎?」
上官潮笑著搭上她的肩膀,「你就是這麼古靈精怪,要是有哪個人真的想不開把你娶回家當老婆,那可就真有苦頭吃了。」
上官汐斜瞄上官潮,「反正到時候該倒楣的人又不是你,那麼多話做什麼?」
「說得也是。」上官潮輕笑一聲,「不過這樣也好,大哥早作決定,大家也會比較安心。岳芩也的確是個合適的人選,咱們就樂觀其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