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著柳潔芝和高隆淵結束了大略的討論,終於到了分道揚鑣的時刻。
「謝謝你,高先生,我回去之後會再好好考量一下,不過我想這次合作是很可行的。」柳瀠芝微笑說道。
「謝謝你。」高隆淵愉快地道,一番長談之後總算能比較自在地面對柳潔之了, 「我等你的回答。」
寒霽暉鬧隆淵的臉上仍有著依依不捨,終於忍不住獨佔柳潔芝的念頭,一手搭在她的肩上,「那我們就先告辭了,霽磷,其他的事就由你來談吧,好好招待你的朋友」說完,不待柳潔芝再話別,挽著她的肩便往外走。
柳潔芝對他這自然做出的親密動作也早就習以為常,根本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本能地跟著他住外走,一點也不知道他們這樣看起來就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可憐的寒霽磷,終於說了一句真心話,「窿淵,不是要打擊你,但我還是不得不老實說,我不認為你有任何希望。」
「為什麼這麼說?」高降淵不解地道、
寒霽磷聳了聳肩, 「現在我是依你的要求幫你們介紹過了,不過你不覺得她和我大哥之間有點特別嗎?」
高隆淵才不在意這些,「柳小姐自己都說了她和你大哥只是兄妹這情,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能把握機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寒霽磷只中搖著頭,有這種錯覺的人最可憐了,他清楚自己其實也對芝芝動過心,但是只要一看她與哥哥之間那種親密,就算是對追求女人再有自信的人都不得不知難而退,或許芝芝還不知道自己對哥哥到底是抱持著什麼樣的感情,但是寒霽磷可以確定,一旦芝芝體會到了愛,對像一定是哥哥,不可能會有意外的。
這是他長年觀察的結果,雖然芝芝對感情還處於瞢懂無知的階段,但她投入哥哥懷抱只是遲早的事而已。
所以,他在還沒開始的時候就放棄了,和芝芝當一雙鬥嘴的兄妹安全多了,至少不會被哥哥當成追殺的對象。
「隨便你了,反正我已經盡了告知的義務,如果你非得等試過這後才肯承認失幾,我也沒有意見,你們一個是我的大哥,一個是我的好兄弟,我幫誰都說不過去,你就自求多福吧!」
離隆淵倒沒有這麼悲觀,他相信精誠所到,金石為開,而且他會有很多時間接近柳潔芝,還怕找不到機會嗎?
「我們要到哪裡去?」柳潔芝還沒忘記寒霽暉早先說要帶她去散心,每次結束一場令人心神俱疲的演奏之後,寒霽暉總是會帶她四處走走,鬆懈一下緊繃的神經,她也非常期待。
寒霽暉正要回話,卻在此時從店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許多人還搞清是怎麼回事,店內突然闖進三個穿著,邋遢,戴著墨鏡與黑帽的男人,手上各提著一個大旅行袋,甚至有兩人還拿著一把槍。
其中一人一進便以兇惡的態度舉槍指前站在門邊的服務生,另兩人則迅速佔據能控制現場的地方,不安的情緒立即傳編整個餐廳。,
「安靜!所有人全都坐好!不准輕舉妄動!」
一名挾持服務生的男子揮動手上的短槍,威嚇著在場的客人,其實他的警告是多此一舉,有誰在用槍指著的時候還敢隨便亂動的,只求倒楣的不要是自已就好了。
寒霽暉早在狀況一發生的時候就拉柳瀠芝坐陽鄰近的空位,免得站著成為顯著的目標。
柳潔芝狀似不經意地向窗外一看,只見無數全副武裝的警察車已然迅速包圍了現場,若非歹徒闖入餐廳挾持這許多人質,說不定早就爆發一場警匪槍戰了。
雖然現場的狀況是如此緊張,但柳瀠芝卻沒有半點焦疲不安,「看這樣子,這夥人八成是搶了隔壁的銀行,逃逸不及。結果就跑到這裡來了。」
像要證實她的猜測一樣,其中一個劫匪自言自語的罵了一句跟別人媽有關的髒話,「真是有夠衰的!條子怎麼來得這麼快?連逃跑的時間都沒有。」
「少廢話!還不是因為你這個蠢貨!」另一名站在出口附近的歹徒怒聲道,「都是你動作慢,現在可好,連我都跟你一起倒霉!」
「夠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吵!」第三人怒著,其他「觀眾」只能不安的看著他們,不知道他們起了內訌是否對自己有利。
他以手上的槍對著呆楞在一旁的餐廳經理比畫著,「你去和外面的那些條子說,老子既敢搶銀行就豁出去了,不在乎這條爛命,如果不答應我的條件也沒關係,反正這裡人這麼多,少一、兩個也沒差別!」
他的話讓所有已經噤若寒蟬的人質跟是驚懼不已,深怕自己就是被第一個開刀的對象。
距離騷動中心不是很遠的柳瀠芝冷眼旁觀這一切,轉頭對同樣冷靜的寒霽暉說道:「暉哥,我們別在這浪費時間好不好?這種戲碼太無聊了,我還想出去走走呢!」
如果那些歹徒知道她把這裡發生的一切用無聊來形容,大概第一個就把她給做了。
寒霽暉專注地看著她, 「難道你一點都不怕嗎?」
柳瀠芝聳了聳肩,「有你在,我有什麼好怕的?」
極為簡單的一句話,卻清楚地表現出她對寒霽暉的信任,他會為她除去所有的危險,只要有他在,就絕不會讓她有受傷的機會。
柳瀠芝完全的信任就寒霽暉會心一笑,「既然如此,那我當然不能教你失望了。」
「動作快一點,別讓他們傷了人。」柳瀠芝順便提醒道。
「我知道。」寒霽暉微笑地點了點頭,長身而起.走向最接近的歹徒,一舉一動有如行雲如流水一般,瀟灑無比。
歹徒見一個身著長衫,長髮垂腰的「古人」向自己走了過來,先是一怔,才神舉槍指寒霽暉,怒吼道:「站住!你不想活了嗎?」
「非也。」寒霽暉不斷將兩人的距離縮短,臉上掛著一抹溫文儒雅的微笑,讓人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威脅。
「凡生為人者,自當對自身的性命萬分珍惜,不論你我都不例外。然而汝等卻以如此愚味的方式意圖不軌,無端虛擲生命,枉費大好年,豈不可惜?」寒霽暉以一種和善的態度對著歹徒說教,好似一個飽讀詩書的大儒,只是時代和背景不大對勁。
他的「表演」著實讓身心均處於緊張狀態的歹徒一時反應不過來,幸好他還沒忘了自己的處境,忙舉起手槍直指寒霽暉,惡狠狠地道: 「少說廢話!快回你的座位去,否則就對你不客氣了!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不會在乎要了你一條小命!」
寒霽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那悠然自在的灑脫足以令有幸眼見的女人眼睛一亮,只可惜現在除了柳瀠芝以外沒人有心情欣賞。
「難道你們沒看到外頭的警察嗎?若是再執迷不悟,,只怕這罪就難以贖清了。就算能逃得一時,也是終日亡命天涯,終究還是躲不過法律的制裁,你們又何苦自陷於萬劫不復之地呢?」 』
寒霽暉的「諄諄教會」顯然不足以打動已然腐化的心。
「他媽的!別聽他在那胡說八道?乾脆賞他一顆子彈,叫他安靜一點!」一個歹徒火人地道。
寒霽暉見他們如此不受教,惋惜地輕歎一聲,「既然你們不願聽勸,那我就只有得罪了。」
說著,突然一個箭步搶上前去,在對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之前,他左手一把抓住槍身用力一扭,讓歹徒因吃痛而無法扣下板機,然後一掌握在胸腹處,看似輕鬆的一拍,卻讓對方有如受到重擊一般,至少七十公斤的身軀倒飛了五步之遠才頹然倒地不起。
接著,寒霽暉在另兩名歹徒反慶過米之前,以熟練的手法取下手槍的彈匣,再將已無用琥這地的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當成暗器飛擲出去,正中另一名持槍,歹徒的腦袋瓜子,敲得他眼冒金星,捧著昏眩的頭連退兩步。
趁此機會,寒霽暉快向前,一個肘擊制住正欲蠢動的歹徒,再一腳踹去讓他直接躺下。
臉不紅氣不喘地輕鬆解決了兩個,正想飛身過去處理遠的第三個,卻見柳瀠芝已經占好位置,拿著一盆裝飾店面的沉重花盆,毫不留情地往那歹徒的頭上砸下去,當場送他去聽周公說教。 『
寒霽暉因自幼便拜一異人為師,學習了許多古老的武術,原只是為了強身,以及為將來繼承家傳之寶——占琴「飛弦」做準備,先有了控制自身的能力,才彈得出操縱心靈的音樂,但是直到遇見柳潔芝之後,他的目的便改為保護心中最重要的人。
而柳瀠芝雖然沒有像寒霽暉那般矯捷的身手,但這點「小事」還難不倒她,至少她不是只會坐著等人拯救的弱女子。
其實她並不是沒有機會練出如武林高手般的功夫,只是因為寒霽暉說了一句話:「只要有他在,絕不會讓她有動手的機會!」既然如此,柳瀠芝也就懶得多此一舉,省點力氣做別的事好了。
「你的身手還是這麼好。」柳潔芝輕移連步走向寒霽暉,她最喜歡看他「動手」了,那簡潔的舉手足充滿了力與美,卻又等於一項最致命的武器,只有她知道,那雙手可以多無情,又可以多溫柔。
柳潔芝可愛地伸了伸舌,不想乖乖地等在一旁,那讓她覺得自己好沒用,暉哥是一個可以依賴的人,但她有時也希望自己能為他做些什麼,而不只一味的等待。
「我只是幫忙嘛!」
寒霽暉見她這副模樣,也不忍再責備她 畢竟她將自己處於危險的處境,這是他唯一不能忍受的。
「好了,下次別再別這樣就是了。」
「不會吧?不能有下一次吧?」柳瀠芝故意曲解他的話意。
寒霽暉為之失笑。
其餘的人質在震驚過後,終於明白所有的歹徒都被解決了,自己也已經脫離險境,忍不住歡呼起來,並為寒霽暉的「見義勇為」報以熱烈的掌聲。
霽暉還風度翩翩地向眾人微笑點頭示意,彷彿他方才完成的是一場完美的演奏。事實上,這比他過去擁有掌聲更熱烈百倍。
「老哥,你也太扯了吧!」寒霽磷在一邊看了戲,越過一群興奮的人們走向自己的大哥,「沒想到咱們寒家竟然出了一個打賊英雄, 這下你不想出名都不成了。」他意有所指地看著眼前的這些人。
「你來得正好。」寒霽暉匆匆地交代一句,「這裡的事就麻煩你了。」說著,竟然拉柳瀠芝就找個機會溜了。
「大哥!你……」寒霽磷來不及反對,便代替寒霽暉成了「眾矢之的」。
「你欠我一次!」他也想丟下這個爛攤子,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為什麼當弟弟的就注定要這麼倒楣?
包圍在餐廳外的武裝警察聽見這令人不解的歡呼聲,才發現一場原本可能極為嚴重的搶劫兵挾持人制裁事件,竟然這麼莫名其妙地結束了,還有點不真實的感覺,不知道該不高興白跑了一趟。
而一堆聞風而糟糕的記者在寒霽磷動用關係之下,只知道搶劫的歹徒是被一位不知名的人士制伏的,卻怎.麼都問不出事件發生的前因後果,以及那位神秘英雄究竟是何人,所有的相關報導都充滿揣測,倒也不小心引起了一陣莫名的旋風。
吃晚飯的時候,寒霽磷對雙親說了下午發生的意外事件。
「那幾個傢伙肯定死得很難看吧!」寒兆禾不問兩人是否無恙,反而說笑似地判斷歹徒的死狀,顯然對自己兒子的「功力」相當有信心,那種小角色不放在他眼裡。
「那當然了,自己兒子的能耐你不清楚嗎?」朱容愉快地道, 「是該給那些愚蠢的人一點教訓.妄想不勞而獲是會有報應的。」
「我說,那些蠢蛋也是活該倒楣,正好碰上了我們霽暉不說,連潔芝也在,咱們兒子是絕不容許瀠芝出半點差錯的,他們當然不會有好下場了 」寒兆禾笑對著柳瀠芝說道。
柳瀠芝理所當然地笑著,沒聽出他們話中的隱意。
「喂!你們也太無情了吧!最辛苦的人可是我啊!怎麼部沒聽到有人對我慰問一下?」寒霽磷忍不住抗議道。
「霽磷。」柳潔芝「順應民意」地開口道:「有事『弟』子服其勞這句然你沒聽過嗎?這可是孔老夫子的經典名言,你不有什麼不滿的?」
寒霽磷又是苦著一張臉,轉而向其他人求救,卻見寒霽暉只願幫柳瀠芝盛湯,而老爸老媽只是戲謔地看著他,早知道他們都是不可靠的,他只好抱著一顆「千瘡百孔」的心自願自憐了。
寒霽暉等柳潔芝吃飽之後道:「芝芝,到我房間來,我有樣東西要給你。」
「好,走吧!」柳潔芝沒問他要給自己什麼,不過寒霽暉的禮物可從不寒酸的。
「兆禾,你看他們這間到底……」朱容低聲詢問丈夫的意見。
「我看好了。」寒兆禾微笑道。
寒霽磷才沒他們這知樂觀,照柳瀠芝的「遲鈍」來看,還有得拖呢!
「芝芝,這是給你的」寒霽暉直接拿出一本八開大、又厚又重的精裝書。
柳瀠芝接了過來,才發現那是一本畫冊,作者是她最喜歡的畫家今山,那種帶著夢幻色彩又忠實地描繪出一切感情的書風總是能緊抓住她的心,這本書冊是限量發行的,如果沒有一點關係運氣又不好,根本就買不到。
柳瀠芝一直想要這本畫冊,曾找了許多地方都沒找到,她知道只要向寒霽暉開口,他一定會想盡辦法為自己找業,但她什麼都沒說,或許是一種試探的心理,看看他是不是真能瞭解她在想些什麼,沒想到他這一次還是沒有讓她失望。
她以指節節輕輕觸碰平滑光順的銅板紙張,沁心舒暢的觸感深入她的心中,這一來,靜靜地包圍住觀賞者的心。
「你怎麼知道的?」柳瀠芝低聲道。
寒霽暉寵愛地看著她,「只要是你的事,我沒有看不出來的。」
簡單的一句話,已道盡所有的深情,只是,柳瀠芝卻聽不出來。
「你花了不少工夫吧!」柳潔芝明知故問,因為不 知該說什麼,心裡的感動不是三言語就能盡訴的。
寒霽暉凝視著她,「只要是為了你,花這點心思算不了什麼。」
柳瀠芝翻開另一張畫,那是一對並肩棲息在樹梢的喜鵲,細黑的線倏輕巧地表現出來溫和的光線,那對喜鵲沐浴在光的洗禮下,自然地呈現出一種溫馨,還有一股幸福的氣息。
她輕觸畫中相依相偎的一對喜鵲,低聲道:「你老是這樣。」
「怎麼了?」他不解地問。
柳瀠芝很快地瞥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別對我這麼好。」
柳瀠芝將畫冊環抱在胸前,他的注視讓她有點慌,「因為如果你把心思全放在我身上,怎麼會有空照顧你的女朋友呢?」
寒霽暉伸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就像他以前常做的那樣。
「為什麼這麼說?」他不知該不該點醒她,總不能真讓她自己人別的女人,他的心裡只有她一個啊!
「你都已經三十歲了,總該有女朋友吧,老是把時間花在我身上,她不地覺得不高興嗎?」
柳瀠芝其實不是真的想這麼說,卻不知怎地就說出了口,一想到寒霽暉像對自己這樣一般溫柔地對待別的女人,心裡不知為什麼就一陣不舒服,到底是哪裡不對了?
「你覺得我應該交個女朋友嗎?」寒霽暉不確定她是怎麼想的,但他總得型清楚這一點才行,除非她對他真的只有兄妹之情,否則又怎能毫不在乎地說也這種話。
「對啊,你的年紀也差不多了,爸媽雖然不說,但是應該也等了很久了吧,你不應該讓他們失望的。」柳瀠芝抱著畫冊的模樣像是抓著一個抵禁的屏障,眼神中有著些許落寞。
寒霽暉只有苦笑,天知道他等得才辛苦,真想把她抓起來搖一搖,看她會不會早點開放。
「當年意外發生的時候,如果不是你發現了我,也就不會有現在的柳瀠芝了。暉哥,我真的很感,但是這樣就夠了,你不必再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我身上,這對你是很不公平的。」
寒霽暉有些沉不住氣了,問道:「芝芝,為什麼你會有這種感覺呢?」
「我只是想為你做點什麼。」柳瀠芝忍著心中奇異的痛楚繼續說道: 「為了我,你幾乎是把所有的朋友都放到一邊,事事都將我擺在第一位,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我把我安頓好了以後才想到自己,我不是不知道你對我的好,但是卻讓你因為我而放棄了許多機會,到現在連一個對象也沒有,這會讓我很過意不去的。」
寒霽暉看著她憂愁的臉龐,不知該說什麼才 好。
他的確是永遠將柳瀠芝放在第一位,而且除了她以外,他從未正眼看過其他的異性,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沒有女朋友是當然的,因為他一直在等她,等她愛上自己。到那個時候,他將毫不猶豫地擁住她,而且再也不會放開她。
「但他該怎麼讓心愛的芝芝做這一切的。」
「我是真心為你做這一切。」
「我知道,所以……」柳瀠芝沒能說完,便被寒霽暉打斷。
「芝芝,你把我當成什麼?」
「我的哥哥啊!」柳瀠芝說出唯一的「答案」,卻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並不真的這麼希望,但是她還能怎麼說呢?
寒霽暉決定要這麼做了。
「如果我說我已經愛上了一個女陔,但是她並不知道我的心意,而我也無法讓她瞭解我對她的感情,你能幫我嗎?」
柳瀅芝有點迷惑,「真的?」
寒霽暉確定地點了。點頭,他說的的確是事實,只不過他所愛的女孩就是眼前的她。
「你肯幫我嗎?」他再次問道。
「為什麼要我幫忙?你只要跟她把話說清楚不就好了。」柳瀠芝心裡有點不樂意,要她幫暉哥追女朋友,。只要一想到就渾身不對,她真的能毫不在乎地看著他走向另一個女人嗎?
「但是芝芝,你也知道我根本不,曾追過女孩子,對你們的心思完全捉摸不清,我只是以為你和她的年紀相同,應該會比較清楚像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喜歡做些什麼,偶爾給我一點意見就可以了。」
寒霽暉現在就是睜眼說瞎話了,或許他是不瞭解「女孩子」,但他絕不會不瞭解「柳瀠芝」,他連她身上有幾根毛都一清二楚——這麼說好像暖味了點,不過只是一種形容詞嘛!
「芝芝,你不是說想為我做些什麼嗎?這應該是我最需要的了。」寒霽暉改採哀兵政策。
柳瀅芝想答應卻說不出口,長久以來,她一直依賴寒霽暉,不知不覺地變成一種習慣,如今卻要她把寒霽暉拱手讓人,心裡竟有一陣失落,幾乎要拒絕他的要求。
當她一想到他以後再也不是一個人的暉哥時,心中竟有一種難言的驚惶失措。
看著柳瀠芝的神情,寒霽暉幾乎以為她會拒絕,那麼他就可以說出自己對她這些年來無邊的愛戀,然後直接把她帶進禮堂,從此以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不過,命運當然不會讓他們這麼好過的。「好吧,我幫你就是了。」柳瀠芝說也掙扎了半天才出口的回答之後,抱著變得異常沉重的畫冊離開。「我該回房了。」她的心也好沉重。
看著她落寞的背影,寒霽暉幾乎要把她叫回來,告訴她他所說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她。
但是,若不如此,又怎能讓她明白她自己對他的感情呢?
唉,情之一字,直是太捉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