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秋手上的任務足足停滯了半個月之久。
將一個任務拖上這麼久是很少見的,其實她早在清查團員資料時便有了一些眉目,遲遲不動作的原因是為了要有個一勞永逸的結果,也就是來個人贓俱獲。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得到對方的「配合」,其中的首要條件就是抓住交易的時間,這就需要天時、地利與人和的搭配了。
「查出什麼了嗎?」雷旭天這些日子老是喜歡賴在她身邊,怎麼趕都趕不走,成了一塊完全不符形象的牛皮糖。
江夜秋看了他一眼,「你怎麼還在這裹?「天岳」裡沒有工作要做嗎?」他露齒一笑,「秋,你不必替我擔心,組織裡的事自然會有人幫我處理的。」「你以為我愛擔心啊!」她翻了翻白眼,「我是怕你這麼久不出現,難保哪一天你那些手下會把你給罷免了。」「這點就更不用煩惱了,我一向是隱居幕後的「神秘黑手」,用不著親自出面也是一樣。」他輕輕吻著它的髮鬢,「更何況,我最想做的事還是陪著你啊!」「隨便你吧。」她也懶得管他了。
快速地敲打著鍵盤,江夜秋迅捷地透過網站侵入錢氏企業的電腦主機,這對她來說是小意思,雖然她平常不常做這樣的事,不過在查案的時候是沒有什麼能擋得住她的。
「看來是沒錯了。」她檢閱著資料庫中的檔案,「有人利用錢氏的貨運系統將毒品從國外運進來,「天因」樂團只是其中一個媒介而已,將毒品藏進大型樂器中是個不錯的構想,因為海關對於這種藝術團體多半不會有戒心,才能讓他們順利地矇混過關。」她抓出需要的資料,繼續說道:「不過,這次碰到我算他們倒楣,好運是不會永遠跟著他們的。」「你打算怎麼做?」雷旭天其實也猜到了,相信她的想法和自己的八九不離十。
得到所需的資料後,江夜秋很壞心地放進幾隻「活潑」的電腦病毒進入錢氏企業的電腦主機中,這種病毒是她最近研發的新產品,剛好拿他們來當試驗品。她把「發病」的時間設定好,並將「疫區」鎖定以免「疫情」擴散,這才好整以暇地退出網路。
「三天後會有一筆交易,到時候我會教教他們有些事是絕對不能做的。」「這麼說,你這兩天都會有空嘍!」由雷旭天的表情看來,好像這件事才比較值得興奮。
江夜秋看了他一眼,「對啦!我會把時間空出來陪你,這總行了吧!」天知道她有多無力,他就像個成天全力爭取她注意力的孩子一樣,每一刻都巴著她不放,有時真弄不清她是多了個老公,還是多了個兒子。不過,這種感覺倒也不討厭就是了。
* * *
「大姊,我們查到線索了!」
「很好,說吧。」江夜秋點了點頭。
雷旭天則帶著疑惑看著這幾個有些面熟的少年,感覺好像在哪曾見過他們。
「秋,他們是?」「大哥好!」他們早就發現江夜秋身邊的這號人物了,見雷旭天注意到他們,馬上很有精神地行禮問好。
雷旭天恍然大悟,他想起來了,雖然身為「天岳」的「-」,不過這輩子喊過他「大哥」的人也只有上回與秋一起遇上的那票不良少年,連玟-都沒對他這麼有禮貌過,怪不得他會印象深刻。
「原來是你們。」宙旭天笑看江夜秋,「秋,你收了這些小朋友?」其實也難怪他一時想不起來,個把月不見,這班「小朋友」現在可是改頭換面了,穿著花襯衫、七分褲的流氣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通達世事的穩重。
休閒衫與長褲的搭配倒讓他們有種優等生的氣質;衣裝是重要的一部分,但造成這些少年重大轉變的主要因素是打骨子裡透出的認真與正經,如果不是一心改正自己的行為,是做不到這種程度的。
江夜秋聳了聳肩,「沒辦法,他們就是死纏著我不放,用那些嚴格的訓練都逼不走他們,還以最短的時間達到入門的標準,這種人才我總不能平白無故地踢出門巴!」「原來如此,我又學到一招了。」雷旭天欣喜地道,原來她怕纏,那他要達到目的可要再加把勁了。
她白了他一眼,「少扯那些有的沒的,我要辦正事了。」接著,她瞪著一臉興奮的少年們,「別打屁了,你們查到些什麼,還不快說!」帶頭的大殊這才恢復正經的表情,報告道:「大姊,我們查到最近有批不明人士在街上出沒,似乎在佈置交易的線路,根據大姊先前給的線索,我們已經鎖定了目標,也查到大概的地點,現在正有兄弟照看著,只要他們一有行動就會馬上通知,不會讓人給跑了的。」江夜秋利用的是他們長期混居大街時的經驗,就算跳脫了黑社會這個大染缸,多年營造下來的人脈還是存在的,而且由這些原本在街上討生活的小角色來打探消息,絕對比大張旗鼓地進行來得「安靜」,因為絕對沒有人能逃脫他們的盯哨,因為他們本是大街的一部分,就像不引人注意的街景一樣。
而且這些人有種保護色,即使明目張膽地在街上活動也不會有人在意,是最好的探子。這次的行動也是她給他們的一個試煉,如果能夠達到標準,便能正式取得在「-之光」實習的機會。
可別小看了這個機會,對一般在街上混的流動分子來說,這等於是一步登天,「-光」不是光想就能接觸得到的,這票少年肯定是上輩子燒了好香,才能撞得到這般好運,若不是她看在他們還算是可造之才的份上,是不會隨便收人的。
「好,後天就是他們交易的日子,你們的工作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可千萬別出了岔子。」「是!」江夜秋的委以重任對他們來說是最大的肯定,令他們當下有著身負重責大任的使命感。
「秋,真有你的!這下子他們可要一輩子為你賣命了。」雷旭天在她耳邊輕聲道。
他當然看得出來,她肯定的態度對他們是最大的鼓舞,一旦讓這些「熱血青年」認定了主子,就是一輩子的忠誠,絕不動搖。
江夜秋聳聳肩,「這是他們自找的。」對於這種自己送上門的手下,當然就要好好利用,不然豈非太暴殄天物了嗎?
* * *
「搞什麼嘛!」
一群大約十個夜行人中,有個人低聲地埋怨了一句,事實上,就算他大聲抱怨,也不會有人發覺,因為此時正符合「月黑風高」的條件,這「月」早被重重的雨雲所掩蓋,而「風」則是絲毫末曾偷工減料的颱風,風聲雨聲足以掩過所有的抱怨聲。
江夜秋佈署了將近半個月,什麼細節都想遍了,偏偏就是沒算到「天意」,好死不死地在採取行動的這天碰到一個強烈颱風,可是又不能因此取消行動,因為毒品交易這種事可不像運動會可以「遇雨順延」的。
所以,他們照樣依原計畫行動,只不過將身上的夜行衣換成貼身不會妨礙動作的水靠,這樣至少比一群濕淋淋的落湯雞出面逮人的場面好看一點,雖然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算了,這樣也比較有「氣氛」嘛!她想。
「秋,你覺得這樣真的好嗎?」雷旭天忍不住開口道,看著心愛的女人穿著水靠而曲線畢露的身段,明明白白地將應該專屬於他的一切展露在所有人面前,真教他萬分不是滋味。
「有什麼不好的?」江夜秋不解地道,她出任務的時候一向如此,可沒想到他的思想會那麼「猥褻」。
雷旭天歎了口氣,明知道自己是反應過度,偏就是管不住翻騰的醋意,好想把她藏在家裡,只有他能欣賞她的一切。
「算了,我們走吧。」既然他非要在她的任務中插上一腳,就不能在這種時候扯她的後腿,不然肯定會被她踢出行動小組,不管他是不是大名鼎鼎的「-」。
江夜秋突然嫣然一笑,靠近他身旁,一手撫上他寬闊的胸膛,力道不輕不重,正好讓她掌心的熱度透過貼身的防水布料,百接傳到他的心口。
「還好今天出任務的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的女性,我也不想讓別人見識你的身材啊!我倒是還好,沒什麼人敢對我有非分之想,但是你可會讓許多女性同胞流口
水的!」她的話沒什麼道理,但卻很有效地讓雷旭天心花怒放,敢情她也是會吃醋的。
「動作快,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江夜秋安撫完他之後,立即下令行動。
負責帶路的兩人敏捷而迅速地向目的地移動,一點都不受四周狂風暴雨肆虐的影響。
行動開始!
* * *
數道身份不明的影子悄悄潛進一間佇立在街上多年、最不受人注意的破舊倉庫。
對他們的身手來說,任何阻礙都能在剎那間消弭於無形,侵入的行動就像以往所有的任務一般順利。
在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隱隱浮動著詭譎的氣氛,室外狂暴的風雨聲更加添了幾許潛藏的不安。
除了這些將氣息完全隱藏住的人影外,尚有另外兩方一共大約十七、八人在角落中進行一筆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傷天害理的交易。
「很好,金額沒錯,東西你都點過了吧!」「數量正好。」兩個刻意壓低的聲音分不出是男是女,更難以辨認身份,此時交易顯然已經快要完成。
「有件事我想請你注意一下。」買方說道。
賣方明顯頓了一下,才道:「你說吧。」「你做的是大盤交易,應該用不著連我們做的這些散戶生意都要搶吧?最近因為你們的插手,破壞了不少市場行情,行有行規,希望你還是注意一下的好。」買方的口氣有著明顯的不滿。
「你管得也太多了吧!」賣方的口氣也好不了多少,「只要是生意,什麼人都能做,不過是看誰有本事罷了。」「你——」「我怎麼樣?手段不如人就不要出來混,混不過人也少在那裡淨會要求別人,自己應該檢討一下才對!」眼看雙方一觸即發,原本漆黑的倉庫突然大放光明。
「吵架是很不好的事喔!」「什麼人?」強烈的燈光一時讓他們看不清突然出現的一群人,心中的驚訝是難以言喻的。
江夜秋纖手一揮,身後的一群黑衣人立即無聲無息地包圍了整個倉庫,雖然人數不算很多,但對付眼前的十餘人已綽綽有餘。
「我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現在的處境,嚴格來說,這並不是一場好打的戰役,聰明的話就乖乖束手就擒,如果非要抵抗不可,我當然也不反對,只要你們承擔得起這樣的後果。」江夜秋的態度是「和藹可親」的,「-之光」的人在出任務的時候多數是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這種殺手組織多半是在完全的黑暗中解決目標,讓人死得不明不白,而很少如此現身在眾目睽睽之下。
不過,她這次會這麼安排也是有理由的。
「來人啊!」對方不識時務的叫喚讓她不禁搖了搖頭。
「如果你們非要執迷不悟的話,那就看看四周吧,也許可以讓你們改變主意。」江夜秋一彈指,便聽到一連串重物墜地的聲音,那些倒地者便是買賣雙方安排在周圍把風的守衛,只是很不幸的,還沒來得及派上用場就一個個被擊昏,甚至弄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真的認為還有抵抗的餘地嗎?錢家的美悅小姐。」江夜秋不是故意要用這麼幸災樂禍的語氣,但她就是忍不住。
「你知道我是誰?!」錢美悅訝異、驚恐地道。
「這應該沒什麼好懷疑的吧!」事實擺在眼前,這交易雙方的賣方便是錢家大小姐,看來她是利用自家的資源來為自己賺外快,不過錢滿載這個做父親的也不是完全無辜就是了。
「你到底是誰?」錢美悅此時的面孔與在樂團時那種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形象完全不同,更像優越感十足的壞女人。
雖然並非刻意隱藏身份,但自曝底牌也不是她江夜秋的作風,總不能因為人家問她問題,她就得老老實實地回答吧!
她絕對、肯定、保證不是那麼好相處的人。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的身份並不重要,你該煩惱的應該是自己的處境。」「那麼我換個問法好了。」錢美悅瞪著眼前這個「見不得人」的敵人,她不會蠢得認為對方是來向自己問好的,瞧對方把頭臉全都蒙了起來,偏偏穿個把身材完全顯露的緊身衣,不知怎的,她看著就是覺得不順眼。
她一向認為自己的身材已經接近完美,現在眼前卻出現一個「更上一層樓」的女人,當場把她比了下去,教她怎能不嘔呢?
還有,除了那個身材玲瓏有致的女人之外,其他的「壯男」也都是千中選一的「好料」,尤其是站在那女人身邊的男子,簡直有著睥睨一切的神氣,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她一定又要開始發揮媚功了。
不過,這會兒可不是比誰身材好的時候。
「你們有什麼目的?」「啊,你說到重點了。」江夜秋微笑道,雖然她的笑容沒有人見得到。
「放心,我們不是政府組織,亦非警察機關,對你們沒有合法制裁權,所以你們的下場就要看你們合不合作了。」她避重就輕地道。
「怎麼個合作法?」錢美悅才不相信會有這麼便宜的事。
「很簡單,解散你們的販毒組織,交出那些毒品,回家當你的大小姐。」「你說得也太簡單了吧!」錢美悅忍著氣道。「如果我不答應呢?」「那就更簡單了!」氣氛愈是凝重,江夜秋的語氣就愈是輕快,「你老爹的錢氏企業等著破產垮台,你也有牢獄之災正等著呢!」她向另一邊的買方拋了個媚眼,「抱歉了,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厚此薄彼,反正你們也是待罪之身,就接受同樣的命運吧!」「我們可不一定要接受!」對方顯然不同意她的「好意」,迅速掏出一把點四五的左輪手槍,首先發難。
朝空鳴放一槍之後,一場混戰立即展開,江夜秋不禁搖了搖頭。
「這年頭好人真是做不得啊!」「我想他們肯定不認為你是在做好事。」雷旭天在她的身旁說道。
她輕歎了一聲,但她的情緒卻十分高昂,「別說了,上工吧!」兩人互看了一眼,很有默契地一同舉步前進,走向前方已然打成一團混亂的戰場。
「秋,小心點!」雷旭天明知是廢話,還是忍不住提醒,他很清楚她的身手如何,但還是想站在她身前為她擋去所有的襲擊,不過他也知道她是不會同意的,搞不好還會在後頭踹他一腳。
「我知道。」江夜秋並未因他的多言而不悅,除了他以外,還會有誰明知她能應付所有的危險,卻還是堅持要在她身邊保護她?
不過,能讓她放心地將自己的安危交出來的,除了家裹那些人之外,也只有旭天了。
「你也要小心,別讓人把你帶回去當壓寨夫婿了。」江夜秋輕笑地道。
「我只對你有興趣。」雷旭天在她耳邊輕聲說完之後,便一馬當先地衝上前去。
要減少秋與那些打手的接觸,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先一步讓他們不省人事。他可不是沒看到這些不要命的傢伙把眼睛放在他女人身上時,那種口水都快流下來的表情,真恨不得把他們的眼珠子都給挖下來,好教他們後悔亂瞄些不該看的東西。
這個男人的佔有慾真是教人拿他沒辦法。
江夜秋好笑地看著雷旭天的背影,還有那些在他手裡一個個不支倒地的「屍體」。
「明明比我還好戰,居然還敢教我不要動手?」那個到現在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買方因為鋒頭太健,一開始就被押住繳了械,所以雖然打成一團,倒是沒有「放鞭炮」的聲音。
雷旭天專用的武器終於第一次出場亮相,那是一支銀色的細鞭,說長不長,反而是在近身交戰的時候能給對手椎心刺骨的痛擊,瞧他揮舞著銀鞭的架式,還真像在指揮一曲氣勢宏大的交響樂。
雷旭天左手攫過一人的衣領,右手持著銀鞭一揮,又讓兩人在哀號中倒地,他記得很清楚,這兩個就是剛才看江夜秋看得連眼睛都快掉出來的傢伙。
偷空望了江夜秋一眼,她已取出貼身的白金長笛,而其中一端狠狠地桶了一個壯漢的小腹,這一擊足足可以讓他一個月都直不起身子,接著一個迴旋踢,教他提早去向周公請教何謂禮義廉恥。
她的一舉手、一投足都恍若是一場美麗的天女之舞,看得雷旭天差點忘了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旭天,你別再作夢了!」江夜秋高聲喚道,光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又在發春夢了。
「抱歉,秋,因為你實在太美了,我實在沒法不看你。」他在轉回她身邊時輕聲說道。
「死相!」她輕斥道,他就不能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江夜秋的斥聲讓陷入重圍的錢美悅分神轉頭望來,正好看到那對男女連在打架時都能打情罵俏的模樣,一時火大,閃過兩個屬下的掩護,拔出準備在最後護身用的掌心雷,相準了兩人錯身而過時射擊。
轟然一聲——雷旭天在那一瞬間已經有了警覺,眼角瞥見錢美悅的目標竟是江夜秋,立即發了狂似地飛奔過去,但這僅僅五、六公尺的距離卻像五、六公里一樣,儘管他把地上的「屍體」當肉墊踏,依舊遲了那麼一步。
江夜秋在感到頸背的寒毛直豎時,多年槍林彈雨的經驗告訴她有人拿她當槍靶子,然而她卻在這一瞬間突然一陣暈眩,讓她來不及完全閃過彈道。時間彷彿慢了下來,她清楚地看到雷旭天像是以慢動作播放似地朝自己飛奔而來,手臂一陣熱辣辣的感覺讓她知道自己還是中彈了。
「秋!」她突然覺得自己好虛弱,兩腿一軟,剛好偎入雷旭天及時趕到的懷抱。
「秋?你怎麼了?要不要緊?」他見到她這副虛軟的模樣,慌得連最基本的急救都忘了,只會抱著她直喊她的名字。
「你好吵。」江夜秋軟軟地抱怨道,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得這麼軟弱不堪,不過他的懷抱真的好舒服。
「我沒事啦,只是一點小擦傷而已,」就算沒看她也知道子彈只是稍微擦過手臂,「用口水舔一舔就可以了。」問題是,誰舔啊?她想。
看來他好像要自告奮勇了。
他怎麼也不相信一點「小擦傷」會讓她變成這一副軟腳蝦的樣子,「我馬上帶你去看醫生!」「不用那麼緊張,「-之光」有專屬的醫務所,你讓他們帶路就……江夜秋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眼前一黑……「我的天,我從來沒有昏倒過,太丟臉了……」「秋?秋!」雷旭天眼看著江夜秋在自己懷中不省人事,立刻抓狂。
一把抱起昏迷的佳人,他轉頭惡狠狠地瞪著錢美悅,下令道:「一個都別讓他們跑了,我要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來個人先帶路上醫務所,其他的人就好好「招待」我們的客人吧!」雷旭天理所當然地接下指揮的任務,「-之光」的成員也毫不猶豫地接受他的指令,不只是因為他是「夜光」身邊的男人,而是他身上教人不敢違抗的氣勢讓他們心服地依他的指示行事。
「等等!」錢美悅喊道。
早在她射出第一發子彈的時候就讓「-之光」的成員逮住了,他們只恨為什麼會讓她有機會傷了「夜光」,巴不得當場把她給吊起來。
「你……是雷旭天?」雷旭天冷漠地望了她一眼,錢美悅只覺得有如掉進了冰庫一般,從心底寒了起來。
「我是誰不重要,」他把江夜秋的口頭禪學了起來,「重要的是,你們都完蛋了。」隨即,他抱著江夜秋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