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石,好久不見,最近忙得如何啊?」方史晨面容嚴肅地面對著偌大的螢幕,自然鬈的髮質在發油的威力下,一根根順服地待在規定的地方,略長過肩的髮絲大概是惟一襯托出他嚴肅形象的一小部分。
這裡是「天岳」的總部,每個成員都是在這裡向「-」報告自己的工作進度,此時方史晨面對的只是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在這位「-」三年前就任後,就一百不曾在眾多成員前露出真面目,只有前任的「-」及四大長老看過他。
保持神秘雖然是維持安全的最好辦法,但對守備嚴密的「天岳」基地來說也不是絕對必要的,或許是這位現任的「-」特別喜歡故做神秘吧?
方史晨皮笑肉不笑地道:「目前一切順利,上一批軍火走私案的首腦已經伏法,最近道上應該會稍微平靜一點。」「很好,辛苦你了。」方史晨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對他來說,這只是分內的工作,對上級的稱許他並不會特別高興,但也算是一種肯定,反正他的個性就是這樣,淡得有如一絲清風,又堅毅得就像他的代號——偉石。
「史晨,最近有沒有休假的打算?」「-」在螢幕中問道,脫離了正事的範圍,他通常不會再用組織中的代稱來稱呼他的手下,對他來說,這些夥伴就像他的家人一樣,有時還是要多關心一下的。
「辛這陣子剛好帶著新婚妻子去蜜月旅行,使你的工作量加重了不少,有機會的話還是讓自己放鬆一下吧!」「-」接著說。
方史晨無所謂地聳聳肩,「不用了,我早就習慣這樣的情形,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辦公室了。」「-」暗自搖了搖頭,「沒事了,萬一你覺得有休假的需要的話,儘管告訴我,我會幫你安排妥當。」「謝謝,不過我想最近應該不會有需要。」方史晨轉身離開會議室,沉穩的腳步顯示他是個相當有自信的男人,堅定不移,絕對是個值得信賴的好幫手。
這也是為什麼「-」會挑上他當負責刑案的偉石長老了。
* * *
雷旭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離開這充滿通訊器材的監控室,轉身走向另一間較為窄小的辦公室。
他敏銳的雙目環視著周邊的各項高科技器材,這裡的每項設施都是尖端科技的結晶。「天岳」集合了世界上所有的優秀人才,以無限的資金供給他們從事各種研究,藉以改善人類的生活;所以最進步的科技產品當然就首先出現在這個地方了。
「天岳」的總部有著一切最先進的設備,整棟建築除了不能離地飛行之外,就像是一座航空母艦一般——事實上,也確實有人正在做這樣的設計,只不過另一些人覺得要改造這棟別墅,不如直接造一座真正的航空母艦算了。
為了保持身份的神秘,當雷旭天以「-」的身份處理「天岳」組織中的事務時,總是以間接的方式出現在其他成員的眼前,雖然是為了安全著想,不過他更有興趣的是,當他長久保持神秘之後,某日在其他人面前露出真面目時,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反應?這才是他最感興趣的事,身為「-」的雷旭天認為,自己有這點玩心應該不算太過份吧?
雷旭天從不因為自己身為「天岳」的首腦而妄自尊大,他很清楚一個人能做的事有多少,對他來說,真正支撐著組織的是許許多多為這個社會默默奉獻的人們,而他只不過是一個有幸坐上指揮位置的人罷了。
他是個相當有正義感的人,但是他從來不會自動自發地投身在險境中;事實上,整個組織中有許多正為著發生中的事件冒險犯難的人,搶他們的工作是很「不道德」的,他一向深信各司其職的規矩,所以一直位居幕後,安於做好他指揮的工作。
也幸好他從來不會有主控一切的野心,否則依「天岳」分散在世界各地的無形勢力,要鬧一場翻天覆地的大事也絕不是難事,只要他輕輕地吹一口氣,說不定輕易就能改朝換代了。
在前後四代的「-」經營之下,「天岳」在各方面的勢力逐漸扎根,即使只是一個長老,也擁有動搖「國本」的能力,何況是掌握大權的「-」了。
不過,能成為「-」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首代的「-」為了不讓權力集中在一人身上,造成歷史上常見的弊端,因而規定「-」與四大長老均不得連選連任,任期十年。四大長老則是由「-」從組織中俊秀的人才裡選出的左右手,而「-」則是由四大長老所挑選的領袖,相互協助,彼此制衡,更是維持整個組織平衡的重點。
至於現在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他,又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或許,這對整個組織的成員來說,才是個真正的謎吧!
雷旭天收回思緒,很不雅觀地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總算結束了,每天坐在這裡面授機宜,還真是件累人的事,難怪老爸總是成天想著要退休,巴不得馬上丟開這些繁重的事務和老媽去環遊世界,現在我終於能瞭解他的心情了。」只可惜他的任期還有七年,暫時還丟不開這些繁重的包袱。雖然他的異性緣極佳,圍繞在他周圍的女性就像見了花蜜的蜜蜂般揮之不去,卻始終未曾有過知心的伴侶,想過過安穩的家居生活還有得等呢!
雷旭天就像一個藝術家般披散著一頭過肩的長髮,一身復古的長袍則充分顯示出屬於領導者的氣質,頎長的身段讓他的舉手投足都優美無比,再加上他的俊眉星目更是讓他成為使異性著迷的對象。
纖長的手指滑過漆黑的發間,雷旭天順著其實是因為懶得剪而不經意留長的頭以雷旭天的個性來說,他從來不會刻意要做什麼轟轟烈烈的大事,只是因時勢所趨,讓他得以進入「天岳」,更因為受到第二代四大長老的賞識,順其自然地成了第四代的「-」,事實上。他都不是「故意」的。
也因為如此,他在處事上更顯得雲淡風輕,恰到好處地使「天岳」的存在表現出一種微妙的平衡,處於超然的地位。
然而,他的能力卻是讓所有人都無法忽視,因此才能在三年前以三十歲的「低齡」坐上了「-」的寶座,連他的父親也是在四十多歲的時候才被推舉成為「-」的。
「價,最近還有些什麼特別的事件嗎?」雷旭天沒有回頭,站在他身後的兩名男子——價、伐,則是他的護衛,除了隨時保護他的安全,更要幫他處理一些平常的事務,等於是他的秘書。
價與伐皆是一身黑色的勁裝,因為是雙胞胎,完全相同的面貌與結實強健的身材,彷彿就像在照鏡子一般,在外時很少會同時出現在雷旭天的身邊。
「——,這是您昨天要我們查的資料,請過目。」雷旭天接過檔案,「謝謝你,伐。」縱使眼前這兩個人連最微妙的表情幾乎都一模一樣,連他們的雙親都分不出自己到底在跟哪個兒子說話,但雷旭天就是有辦法分辨出價與伐。
看著眼前簡短的三張資料,他想要知道的一切消息都已寫在上面了,一抹令人炫惑的微笑浮現在雷旭天的嘴角。
「有意思!我想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再覺得無聊了。」***
在一片完全深沉的黑暗中,迅速地揚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幾個面容猥瑣的中年男子鑽進了一條沒有一絲燈光的暗巷中,急促地喘息著。
「他媽的!今天真是倒楣,怎麼會碰上這種事?」其中一個男人餘悸猶存地罵了幾句。這幾個見洞就鑽的人方才在暗中進行毒品交易,卻不知究竟是什麼人破壞了這筆交易,讓同夥的人像一群驚弓之鳥般拔腿就跑。
靜了一會兒,四周沒有半點動靜,才有一人罵道:「阿易,都是你!根本就沒有人嘛!現在這交易全泡湯了,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十分鐘前,他們在另一個黑暗的角落進行交易時,阿易突然說看到有人影接近,讓他們不得不避開現場,後來更是強烈地感覺到有人尾隨在後。才會讓他們這麼緊張。問題是,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親眼見到所謂的「跟蹤者」,放鬆下來之後自然要找個羔羊怪罪了。
「但我是真的看到有人……」阿易膽怯地道,在這群人之中他算是最膽小的,嚴格說起來他只是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幾乎讓人察覺不到存在感,而讓他驚恐的是一道稍縱即逝的銀光,不知為什麼,他直覺地就是想要逃避那道光,否則……他也不知道會怎麼樣,卻直覺一定不會是好事。
「好了,少說幾句吧!」另一個男人打著圓場,「大家應該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才是。」其他人不再理會阿易,聚集在一起討論了起來,他們覺得這條暗巷夠安全了,不會有人發現這裡的。
「啊!」阿易又是一聲驚叫。
「又怎麼了?」有人不耐煩地道。
「真……真的有人!」阿易驚恐地道,他又看見那道銀光了。
「你胡說什麼啊!」除了阿易以外,沒有任何人察覺異狀,當然不會把他的驚慌當一回事。
阿易打了個寒顫,「老大,你說我們會不會是撞上……」「閉嘴!」被喚為老大的男子厲聲截斷他的話尾,在這種時候「那個字」是相當忌諱的,對他們這種走夜路的人來說,「那個字」是連提都不能提的。
阿易又一次看到銀光,這一回更清楚了,清冷的光線映顯出一個纖細的人影,夾帶著一股讓人膽戰心驚的氣息,教阿易不覺軟了雙腿。
「有……有鬼……」其他人也看見了,本想喝斥阿易的話也梗在喉間無法出聲。
「你們找我嗎?」聲音就像那道身影一般飄忽,更營造出一股陰森的氣氛。
「你……你是誰?」總算有人鼓起勇氣問問題。
人影無聲無息地接近,在這一刻,一道幾乎不該投射到這條暗巷中的月光盈盈地照在她身上,那包裹在黑夜中的窈窕身形是女人才有的。
「我是你們的死神。」毫無情緒的聲音帶來了無情的答案,同時也宣判了這些人的死刑。
隔天,這些以販毒為生的混混被人發現倒在一條沒有出口的死巷中,醒來後均是神智不清,渾沌的眼神沒有焦距,口中則喃喃說著——「我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 * *
任務第三○四七號
負責人:江夜秋
委託人:張姓夫婦
委託原由:其子受人引誘,誤食安非他命,染上毒癮後因意外自高樓墜下,雙
親決意為子復仇
任務結果:一干人等因驚恐過度神智不清,喪失行為能力,與廢人無異。
結論:任務完成
江夜秋在走進一棟超高大樓的同時,習慣性地撥動一頭長得令人炫目的黑髮,在陽光的照射下,有如一匹高級的黑緞般閃耀著惑人的光彩。
這是一棟三十五層的大樓,表面上是一個企業總部,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這裡也是「-之光」的基地。
「-之光」,顧名思義即是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組織。專門接手剷除法律無法應付的邊緣人,以見不得人的手段除去許多表面道貌岸然,實際上雙手沾滿了血腥的雙面人,以及仗勢著權勢,使法律的力量無法達及的黑道分子,算是以一種另類的方式維護著正義。
同時,「-之光」也接受他人的委託,但是委託殺人的對象必須是有真正惡跡的人,在嚴密的調查之後才決定是否接下任務。
然而,每個求助於「-之光」的委託人不論委託的事成交與否,只要提出要求都必須付出相當的代價,除了必要的金錢之外,更會依照評估人的決定,取走當事人心目中最重要的東西,這也是為了讓他們想清楚殺人是否真是自己最想做的事,同時自己是否能負擔得起這樣的代價。
讓一個上天賦予的生命結束是一項重罪,每條生命的價值都不是能夠輕易衡量的。
因此,也不是任何人都承擔得起這樣的罪。
江夜秋。便是「-之光」的領導。
在人來人往的大廳中,江夜秋身穿著一件黑色的小禮服,胸前的蕾絲薄紗巧妙地勾勒出誘人的曲線,及膝的紗裙隨著她的行動不斷飄動,就像一朵流雲般環繞著她,一條銀色的手鏈點綴在黑色的衣袖上,恰如-夜中的一顆辰星,極為引人注目,卻又觸手不及。
她美好的身段在衣裳的包裹下更顯窈窕迷人,就像黑夜一般給人一種極度神秘的感覺。
這樣的打扮在白日顯得有些過於隆重,不過在她的身上卻又如此恰如其分,教人不忍移開目光。
江夜秋來到屬於「-之光」基地的第三十五層,這裡是只有少數人能進人的「虛幻的樓層」,對其他在這棟大樓活動的人們來說,三十五樓是不存在的,沒有任何僥倖闖入的機會,惟一的入口是太平門內一座隱藏的電梯,在過度依賴電梯的現代,這個角落絕對是最不起眼的部分,畢竟不會有人瘋到走樓梯來到三十五樓。
「蔦蘿,她們兩個呢?」江夜秋站在整個組織最重要的人物面前,蔦蘿在「-之光」中負責聯繫工作,在多數成員總是行蹤成謎的狀況下,只有她能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到該找的人,也難怪連江夜秋這個身為領導的人都要對她甘拜下風了。
蔦蘿看了她一眼,沒有起立敬禮,也沒有一聲問好,這是「-之光」裡一向的規矩,在這裡沒有地位高下,也沒有人情冷暖,聯繫這個殺手組織的不是虛幻的情感,而是更真實的生死相系,一句問候並不能代表什麼,他們也從來不會任意將自己的情感表現出來。
「二姊和三姊在小會議室裡等你。」「-之光」中除了負責統籌計畫的江夜秋之外,還有另外兩個首腦人物——江晨楓與江夕桐。
江晨楓主導任務的實際行動,有時更會親自動手,並有著萬千化身的高超易容術;而江夕桐則是一名考古學家,同時亦有著進入任何「密閉空間」的技巧,這是研究「古人」最必要的才能,說得更實在一點,就是「盜墓」。
這三個人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只是在年幼的時候同時被她們的養父江踴收養,江踴當時隸屬於一個殺手組織,因為愛上了裡克王族的一名公主,便脫離了組織,由於有裡克王族這個強大的後盾,他並未受到太大的責難。
在脫離組織之後,江踴亦以裡克王族的力量組成「-之光」,一方面為王族暗中除去禍亂的因子,一方面也是以另一種方式為他過去所做的一切做補償。
同時,江踴亦帶走了當時組織交給他培養的三個女孩,將他一身的技藝傾囊相授,從此她們便以姊妹相稱,江夜秋最長,江晨楓次之,江夕桐最小,在接手「-之光」後,其餘的成員便以此依序稱呼她們,江夜秋為大姊、江晨楓為二姊、江夕桐當然就是三姊了。
同時,「-之光」中依她們三人的特質,也分別有著各自的代號。
江夜秋有著夜的神秘,又像漆黑的夜空中特別引人注目的一道光芒,便以「夜光」來代表這位沉穩的領導者;江晨楓則有如黎明前的一片蒙-,忽隱忽現,真要尋覓時又不知所蹤,因而代號為「晨曦」;而江夕桐則像是日落時夕陽的一道霞光,乍看之下極為活躍艷麗,卻在剎那間消逝無蹤,總讓人難以捉摸,因而有著「夕照」之稱。
「小會議室?」江夜秋的聲音中有著一股隱約的顫懼,「你確定她們真的在小會議室?上次不是說好到大會議室開會的嗎?」「我確定。」蔦蘿除了再次肯定同樣的答案之外,沒有再多說出其餘不必要的廢話。
江夜秋的眼神中閃著平常絕對不會出現的懼意,儘管她隱藏得很好,任何不熟悉她的人都不會看得出這點情緒,不過,此刻蔦蘿的臉上明顯地寫著同情。
「真是的!她們一定又是想整我了。」江夜秋無奈地道,以壯士斷腕的姿態走向那扇令她特別有「情緒」的門。
推開門,展現在眼前的絕對不是乎常人眼中認定的「會議室」。觸目所及儘是一片空城。
這裡已不屬於大樓建築的一部分,因為這是「室外」。五十坪以上的空間,四周全無任何屏障,一條由花崗石鋪成的步道延伸向建築物的對角,兩旁皆覆蓋著流動的活水,向可見的頂點流洩而下,像一條直指天際的瀑布,在稍低的樓層利用一條溝渠擋住水流,以循環系統重複運用水資源。
高空的狂風猛暴地吹襲著這一席之地,只有「堅壁清野」一詞得以形容,如果是在平地,或許這只是相當普通的造景方式,但在這超過一百公尺的高空,恐怕很難有人能想像得出這樣的景象。
不過這裡有個好處,因為這一片的空城沒有任何裝上竊聽器而不會被發現的角落,潺潺的水聲也有防止竊聽的功用,更沒有任何可躲藏的角落。四周亦無相鄰的高樓,所有在此談論的機密絕對不會有洩漏的危險。
因此,「-之光」的三位領導時常在此討論事情,只不過,江夜秋對此地從來就不太甘願來。
江晨楓與江夕桐已等候多時,在江夜秋推門而出的時候像是已經達成了某項協議。
「大姊,你好慢喔!怎麼讓我們等這麼久?」江晨楓與江夕桐亦是外貌相當引人注目的女性,與江夜秋的艷不相上下,江晨楓是冷,而江夕桐是靈。
江晨楓穿著一身銀灰色的勁裝,像是一尊靜止在狂風中的雕像,沉穩的力量被覆蓋在她冰冷的表情之下,只有最親近的姊妹才能讓她暫時放下冷酷與無情,她的面貌乍看之下並不起眼,就像一片不曾在人眼中留下印象的薄霧,但一旦近身深究,便會迷失其中,無法自拔。
而江夕桐的服裝與兩個姊姊比起來就「休閒」多了,簡便的襯衫長褲並不會議她顯得遜色,微揚的嘴角像是始終保持著微笑,但卻也從來沒有人能真正瞭解她的內心。
江夜秋站在距離她們稍遠的地方,對著眼前的兩個人揚聲說道:「晨楓、夕桐。過來一點說話。」江晨楓與江夕桐聽話地走近她,前者以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她道:「大姊,你的懼高症怎麼還是沒有一點長進啊?」江夜秋沒好氣地瞪著她,「要你管!上次不是說好到大會議室開會嗎?你們怎麼又跑到這裹來了?」她有懼高症,對站在高的地方有著莫名的恐懼,這也是她惟一的弱點,偏偏這兩個妹子總喜歡挑這個地方作為開會的場地,簡直是故意找她麻煩嘛!
其實正常一點的人對這種驚人的高度都會有恐懼感,她只不過是表現出屬於人類較脆弱的一面罷了,卻要因此被這兩個無情的妹妹如此嘲弄,真是教人不由感歎啊!
江夕桐揚起清靈的笑聲,道:「大姊,我們說的-大會議室-就是這裡啊!你說還有哪間會議室比這裹更「大」的嗎?」瞧瞧這一望無際的風景,的確,視野不錯。
江夜秋也不再抗議,反正她這點小毛病也不是秘密了,被她們嘲笑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早就習慣了。
只不過,每次到這裹開完會之後總是會讓她感到手腳發軟,不禁要埋怨這棟大樓沒事蓋得這麼高做什麼?
「算了,這次會議的目的是……」「大姊,因為你到得太慢,所以我們已經先做討論,也已經有了結果,不必再浪費時間了。」江夜秋看著江晨楓,「怎麼說?」這兩個小妮子真是愈來愈不把她這個大姊放在眼裡,居然敢在她還沒到的時候擅做結論?
江晨楓露齒一笑,只有在這些姊妹面前,她才會有這樣不設防的表情。
「也就是說,我們決定負責這個任務的人非你莫屬!」江夕桐在一邊同時用力點頭以表同意。
江夜秋瞪著這兩個妹妹,「你們兩個在搞什麼鬼?」「哎呀!大姊。我們在你面前怎麼敢搞鬼呢?當然是很正經地作出這個決定的!」江夕桐狀似天真地道,但是只要是熟悉她的人就會知道,當她露出這種表情才是最危險的時候。
江夜秋並未被她這樣的表情給騙了。
「說吧,這次的任務到底是什麼?」她得先把事情給弄清楚,才不會被她們賣了還興高采烈地幫她們數鈔票。
就因為承攬任務的人不一定是江夜秋,而是由她們三姊妹輪流與委託人接觸,她們才會有機會將她蒙在鼓裡。
江晨楓與江夕桐交換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眼柙,由江晨楓開口道:「大姊,等你見過這次的委託人就知道了。」好像也只有這樣了,不過江夜秋怎麼也擺脫不了這種被人算計的感覺,偏偏她們兩個又不肯說清楚,真是教她渾身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