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是特別為您烘培的江南小點,請嘗嘗這味道道不道地。」
「夫人,這是剛送來的春茶,可以清油去膩,配這些小點正好。」
「夫人,春風寒冽,還是披上這風氅,免得著了涼,爺可是會心疼的呢。」
白早兒身邊圍著數名婢女,七嘴八舌地將她所有的需要都照顧得好好的,幾乎只要茶來伸手、甜點來張口就好。
這些天,每當王湟忙著處理商務,白早兒就在眾婢女的帶領下,開始熟悉玉莊內的環境。
由於玉湟寵愛的態度十分明顯,眾人在愛屋及烏之下,既然是爺挑選的主母,他們當然是無條件地接受。
就像今天,白早兒差不多已經將廣大的玉莊逛過
一圈,所以現在的「功課」,就是坐在湟居庭院中的涼
亭喝喝茶、吃吃點心,悠閒地度過一整個下午。
當那些婢女問她意見的時候,白早兒只是輕輕地
點了個頭,立即便見好些人忙著佈署原來空無一物的
涼亭,除了原有的石桌、石椅紛紛鋪上軟墊,四面並掛
上火,更別提精心製作的茶點,是花了多少工夫才
做出來。
白早兒的心中十分感動,她只是一個妝初乍到的
人,還來不有為這些剛熟悉的人們做些什麼,就承受
了這麼多的好意,又因為卻之不恭,只有誠心地接受
這些迫不及待的示好,報以最真心的笑容。
不過,跟在她身邊的糜秋對這個現象稍有怨言。
以往服侍白早兒的工作全是由她負責的,如今些
噓寒問暖的事務,一件件全被人搶了去,讓她淪為動
口不動手的「大姐」,只要一聲令下,多得是有人搶著
做那些雜務,還真讓她有些不習慣。
白早兒嘗了一口奶黃包,微笑著對一旁陪侍的婢
女說:「小春,這奶黃包的內餡甜而不膩,外皮鬆軟且
入口即化,真是美味極了,幫我謝過廚娘,這簡直比我
嘗過的家鄉味道還道地呢。」
小春掩嘴輕笑,「夫人,您太誇獎了,潘大媽若是聽到,一定樂翻了天,也不枉她費盡心思下的功夫了。」
「我說的可是實話啊。」
她的稱許可不是虛言,雖然她在娘家也是足不出產的大小姐,但在飲食方面,倒不是太講究,也少有機會吃這些讓人嘴饞的甜點,反倒是來到玉莊以後,總是無限制地供應,才讓她有一飽口福的機會。
往兩旁站得直挺的婢女瞧了瞧,白早兒對她們招招手,「你們別站那麼遠,過來一點。」
「夫人可有什麼吩咐?」小春恭敬地詢問。
「吩咐倒沒有。」白早兒朝桌上七、八種的茶點比了比,「這麼多點心,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不如大家一起嘗嘗?也省得再端回廚房處理了。」
「這……夫人,這不好吧。」小春遲疑地道。
「哪有什麼不好的。」白早兒爽快地說:「反正我肯定是吃不完,放著也是浪費,不如讓大夥兒一起解決掉。除非……你們平常的伙食吃得比這還好,所以也不覺得稀奇了。」
「沒這回事啊,夫人。」小春焦急地搖頭辯解。
白早兒笑了笑,「那就一起吃吧。」
麋秋也在一旁幫腔,「既然夫人這麼說,大家就一塊兒來吧,別枉費了夫人的一片好意。」
她瞭解主子的個性,主子不是會端架子的人,有好東西更不會吝嗇與人分享,這樣的作風就是讓她擄獲人心的原因之一。
「那好吧,多謝夫人了。」
白早兒的和善讓小春不再堅持,與幾個同伴一同圍在桌旁,開心地分食著難得有機會品嚐的美食,平常她們最多是在廚房才能撿到一點剩餘的點心甜甜嘴,今日夫人的大方隨和,更是讓她們印象深刻。
「哼!真是沒規矩,居然讓下人同桌共食,這還有莊主夫人的樣子嗎?簡直丟盡了湟哥的臉。」
突如其來的斥責打亂了白早兒等人愉悅的心情,婢女們連忙退到一旁,不敢擅櫻其鋒。
緩步走向他們的是語出嘲諷的金釧芝與伴隨一
旁的玉研,前者高傲的姿態,恍若她才是這裡的主人
一樣。
白早兒轉頭看向來人,優雅地頷首招呼,「表妹、研妹!你們好。」
玉研正想回應,卻被金釧芝無禮的惡言打斷。
「你少在那兒假惺惺的,我才不吃你這一套。光是用這種拉攏下人的手段是沒有用的,你以為只要人緣好就能管理整個莊子嗎?未免太天真了吧?」金釧芝訕笑著道。
白早兒不理會她的攻訐,神情平靜,「不管是怎麼樣的身份地位,主人、下人都一樣是人,沒有什麼理由可以隨意貶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尊嚴,不能輕易污辱,如果無法找出和平的共處之道,那日子恐怕就會相當難過。」
「你少來了,什麼尊嚴不尊嚴的,下人就是下人!和這些下人混在一起,只會降低自己的格調,你中自己沒品格就算了,可別達咱們玉莊也拖累,你不要臉,我們可還要過日子吶?」金釧芝不屑地道。
她這幾句話,說得一旁的婢女們都暗暗氣惱地怒視著她,這個表小姐一向就愛仗勢欺人,莊裡的人沒幾個看她/頃眼,只是身份不如人,只好忍氣吞聲,比起好脾氣的新夫人,她的人緣更是直往谷底掉。
不過,金釧芝卻一點也不在乎。
白早兒不贊同,「看來,我們的觀念差異太大,無法達成共識,用不著再多說了。」
身旁的麋秋也用力地點著頭,妄想跟她主子搶丈夫的女人,她是怎麼也看不順眼。
「你以為我想跟你說話啊!」金釧芝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表姐……」
玉研暗地扯著她的衣袖,整個氣氛在她們來到之後,已顯得過分沉滯,方才遠遠地看著她們開心吃吃喝喝的模樣,讓她在心中偷偷羨慕著,就算和表姐在一起,也不曾這麼愉快過。
「你別扯啦!」
金釧芝瞪了玉汛一眼,抽回自己的衣袖,敵視地看著白早兒,「我在玉莊住了五年,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才是未來莊主夫人的當然人選,湟哥只是一時迷惑,才會看上你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瞧你,根本沒個莊主夫人的樣子,我是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迷住湟哥的,但我敢肯定,等湟哥看清你的真面目,一定不會再讓你這麼逍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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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你不過去嗎?」
廣青方才跟著主子要回湟居,正好瞧見金釧芝找白早兒麻煩的這一幕,生怕嬌弱的主母無法抵抗表小姐惡意的言辭,不由得向玉湟輕聲建言。
儘管他不清楚主子對夫人的感情有多深,卻非常明白,夫人一定有她的好處,否則,主子是不可能這麼迫不及待地帶她回莊的。
然而,玉湟只是抬手示意他保持安靜,並無介入的意思。 』
「如果她只是我的妻子,我當然不會坐視,但她還是玉莊的主母,必須有面對這些場面的能力,再看看吧。」
「是。」既然主子都這麼說了,廣青也只有靜立在他身後,靜待接下來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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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你,別以為湟哥娶你為妻就了不起,我是絕對不會放棄,湟哥總有一天會明白,我才是真正適合他的女人,到時候,你的地位會比我現在更不如!到時,我會好好同情。你,至少,在玉莊裡會有你一個小小的立身之處,你可要感謝我。」說完,金釧芝笑得可有夠囂張。
「你……」
聽到金釧芝毫無根據的宣戰,麋秋氣得就要反唇相稽,卻讓白早兒輕搭在她臂上的手安撫了下來。
「麋秋,不用這麼激動,沒什麼好生氣的。」白早兒淡淡地道。
麋秋忿忿不平地說:「可是,夫人,她實在太過份了……」
「別理她就是了。」白早兒唇邊浮起一抹淺淺的微笑。
看到她那種笑容,金釧芝心中原本以為佔了上風的優越感全沒了,斂起自以為是的笑臉,怒視著白早兒。
「你難道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說什麼呢?」白早兒笑意不減,低垂的視線甚至也懶得移到「對手」的身上,因為,玉湟的態度讓她根本不用擔心。
「你……你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金釧芝氣憤地吼道,若不是玉研在一旁拉著她,恐怕已經衝上前打人了。
「我從來不會看不起任何一個『人』。」白早兒特別強調最後一個字,且終於抬眼正視著金釧芝,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這要在對方與我是同類的前提下,既然你看我不順眼,道不同不相為謀.找也用不著跟你白費口舌,難不成,你會因為我的幾句話就打消你心中的念頭嗎?」
「那怎麼可能!」金釧芝氣沖沖地回應。
「這不就得了。」白早兒好脾氣地笑笑,「反正你對我並無善意,聽你說話只會讓我自己心裡不舒服,那乾脆當成是狗吠,若是路邊有狗在對你亂叫,你會沒頭沒腦地對它叫回去嗎?」
「你……金釧芝這下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你說我是狗?!」
「我可沒這麼說。」白早兒十分鎮定地為自己辯解,聳了聳肩說:「若是你自己想承認,那我就沒有話說了。」
她這一番話說得金釧芝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而旁邊的婢女則紛紛掩嘴偷笑,難得看表小姐這麼吃癟,就算憋得得到內傷也值得。
「哼!你給我記住。」金釧芝沒品地隨便撂下一句活,扭頭便走。
而佇立在原地的玉研心情相當矛盾,她必須站在表姐這邊,但白早兒又是她的大嫂,與她作對就等於是否定大哥,這個問題對她來說,實在太難抉擇。
白早兒微笑地看著還未有機會當面對話的小姑,道:「研妹,歡迎你有空過來一起喝喝茶,咱們姑嫂也該有點談心的時間……」
話猶未完,便聽聞金釧芝在稍遠處不耐煩地大喊,「表妹,你還不快跟我回去。」
「呃——我……」玉研想對白早兒說句什麼話,卻躊躇著不知如何開口。
白早兒微笑地道:「去吧,我等你。」
玉研回頭看看表姐,那變色的容顏讓她不敢再遲疑,只有對白早兒抱歉地微微一笑,隨即快步走向脾氣已經快要爆發的金釧芝。
沒注意到另一條相通的小徑上出現了一雙熟悉的人影,玉研一頭撞上堅實的障礙物。
「哎呀!」一個不穩,她差點摔了一跤。
「小心。」廣青眼明手快地扶住她,才省了個出饃
的場面。
玉汛抬頭一看,發現站在眼前的竟是心中偷偷愛慕的人兒,驀地紅透了俏臉,怯怯地頷首,「謝謝。」
言畢,便匆忙地逃離現場,完全沒發覺就在兩步開外的玉湟。
遠觀的白早兒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略有所思。
廣青流連地多看一眼那美好的背影,才收回心
神,對著主子說:「爺,看來夫人似乎還滿有一套的嘛。」
玉湟未予置評,卻明顯地揚了揚嘴角,他對他的早兒有相當的信心,或許她表面上看起來過於柔弱,但骨子裡卻也有著頑強的份子,不是會輕易屈服於逆境的人。
「湟!」
白早兒笑著迎向王湟,那笑容讓所有旁觀的人們都一陣炫目,雖然她平常也總是笑容滿面,但只有在面對玉湟時,才會出現最為燦爛的笑顏,讓她原本不甚醒目的五官在剎那間亮了起來。
「早兒,你在喝茶?」玉湟順手理了理她鬢邊的髮絲,「莊裡廚子的手藝還合你胃口嗎?」
「很好啊!我都快被喂胖了。」白早兒作勢鼓了鼓雙頰,惹得玉湟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
「你喔,真是愈來愈調皮,不過胖些也好,抱起來一定會更舒服。」
「那現在這樣不好嗎?」她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看著他。
「不,都好。」他就喜歡這樣的她,不管是開朗,或是羞怯,只要是她的本性就好。「只要是你就好。」
玉湟摟著她回到她方纔所坐的軟墊上,自行落坐之後,再將仍嫌纖瘦的人兒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這兒才是她的寶座。
「湟,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這時候你不是該在處理公事嗎?」白早兒疑惑地問,不忘賴在他的懷中。
「忙了幾天,也該來陪陪我的小妻子。」他淡淡地笑著道:「方纔你與釧芝的對話我都聽到了。」
「你都聽到了?」見他特意提出此事,她不覺有些不安地抬頭看著他,「我那樣說話是不是太過份了?」
「不,正好相反。」玉湟肯定地道:「你做得很好,很有莊主夫人的樣子,早兒,你只要記著,在玉莊裡除了我以外,就屬你的身份最高,不管面對任何人的挑釁,你都毋需心虛,明白嗎?」
「嗯,我知道了。」白早兒喜悅地依偎在他懷中,有了他的支持,就是她最大的力量。
「對了,還有件事。」玉湟轉向杵在一旁的廣青點頭示意,後者立即遞上一個竹籠。「來,早兒,這是送你的禮物。」
「這是東西?」白早見由竹籠的縫隙瞧見裡面似乎有個小小的物體,卻看不太出是什麼東西。
「打開來瞧瞧不就知道了。」玉湟催促道。
她依言而行。
「哇!好可愛喔!」她從竹籠中抱出一隻巴掌大的小貓,那白茸茸的長毛,讓它看起來就像是一團毛球似的,還得花上一番工夫才分得出頭尾,惹得白早兒喜得闔不攏嘴。
「是只小貓呢!」她雙手捧著那團毛球,瞧它顫巍巍地想撐直四肢的模樣,臉上的神情又是歡喜又是憐惜,小貓似乎也明白她就是自己未來的主人,對著她「咪咪」叫,並低頭輕舔她的指尖,讓她忍不住咯咯亙笑。
「湟,它舔得我好癢喔。」她小心翼翼地將小貓捧在懷中,那全心呵護的神情讓玉湟瞧得有些眼紅。
「幫它取個名字吧。」他壓下心頭那股莫名的不悅,對白早兒做出提議。
「也對,是該幫它取個名字。」她說著,偏著頭對著小貓的臉孔想了好一會兒,才笑道:「它一直對我咪咪叫,就叫它咪咪。好了。」望著玉湟,徵求他的意見,「湟,你說好嗎?」
「它是屬於你的,只要你喜歡就好。」玉湟以下巴摩攀她柔細的髮絲,「我有時常常會有很多公事要忙,怕你會覺得寂寞,我不在的時候,就讓它來陪你吧。」
「湟,謝謝你。」白早兒抬頭笑看著他,「不過,當你不在的時候,只要想起你的笑容,我就會覺得你還是陪在我的身邊,我不會寂寞的。」
她的話讓玉湟心中霎時有種滿漲的感覺,凝望著她清麗的容顏,漸漸俯近那雙誘人的紅唇。
廣青到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成了多餘的角色,連忙揮手示意婢女們安靜地退開,自己也轉個身準備消失。
原本正因玉湟專注的神情而陷於意亂情迷的白早兒,因為懷中的咪咪不安份地扭動著,而分了心神,察覺廣青移動的身影。
「廣青,等等,先別走,我有件事要問你。」
沒吻到佳人的玉湟有點不太高興,斜眼瞪著讓她分心的廣青,恨不得馬上趕走他,不過,還是靜看她想說些什麼。
「夫人請問。」廣青察覺到主子不悅的神情,帶著一點惡作劇的興奮感,必恭必敬地忽視玉湟想要他立刻消失的眼神。
「廣青,你現在有沒有心上人?」白早兒臉上的表情顯示她非常期待他的答案。
「呃,請問夫人問這話有何用意?」廣青對上玉湟瞬間轉為嚴厲的神色,心驚膽跳地反問,他可不願讓主子有任何想砍了他的衝動。
白早兒卻不解釋,逕自要求,「你別問那麼多,只管回答我就是了。」
「我……」廣青求助地看著主子。
玉湟也覺得不能再「姑息養奸」,附在白早兒的耳邊低聲問:「早兒,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不想承認自己因為早兒對廣青的注意,而生出一股醋意,卻無法掩飾那種不是滋味的感覺。
「這……」白早兒考慮了一下,才在玉湟的耳邊唏唏嗦嗦地說了幾句話。
「原來如此。」玉湟恍然地點了點頭,露出笑意,「這倒是個好辦法。」
他不是沒有注意到妹子對廣青有著異樣的情愫,只是沒想那麼多,現經早兒這麼一提,倒也覺得將玉汛交給廣青是個不錯的主意,且早兒也能藉這個機會與玉研多多接近,算是一舉兩得。
他知道玉研對他這個兄長,敬畏多於手足之情,由於他們兄妹的歲數差了許多,讓他也不太知道該怎麼與她接近,因此長久以來玉汛只與表妹交好,若早兒能改變這個狀況,他是樂觀其成的。
「爺?」廣青惑於主子令人不解的反應,出聲詢問。
「怎麼還不回答夫人的問話?」玉湟迅速轉變的態度,與方才有著相當大的差異。
「這……」廣青心頭浮現一個娉婷的身影,對慣於應付女性的他來說,最熟悉的卻只有她的背影。
「快說嘛,有沒有?」白早兒等不及地催促他。
眼前的兩個人都比他「大」,廣青不得不說:「算不上有吧,莫非夫人想幫我牽紅線?」
「天機不可洩漏上白早兒神秘地笑了笑,「你可以退下了。」
廣青有種快被人算計的感覺,但還是只有依言告退。
「我想,他們會很合適的。」白早兒揚著嘴角,對著玉湟眨了眨眼。
「這事就交給你了。」玉湟直接授權予她,至於現在,該是與她好好溫存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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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金釧芝在離開涼亭後,便在一旁看著玉湟出現在白早兒身邊,那溫柔的神情看得她愈發不平。
「表姐,也許你不該……」玉研想勸表姐放棄嫁給大哥的打算。對她來說,白早兒似乎不是太壞的大嫂。
「閉嘴!」金釧芝不客氣地斥道:「你不幫我就算了,難不成還要站到那一邊去嗎?!」
「不是的!表姐,我沒有……」玉研不知該怎麼解釋,苦惱萬分。
「那就給我閉嘴!」金釧芝惱恨地說:「我不會放過她的!」
看著過去一向表現得賢淑端莊的表姐,如今卻顯得有些面目猙獰,玉研的心不禁有些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