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仲幽高大昂藏的身子就立在房間裡,他瞅著一雙凌厲迫人的虎目端著無雙瞧,眸中閃著令人費解的光芒。
她真的非常美,從他見她第一眼時,他就知道這個事實。但是,他沒想到這個恍如九天玄女下凡來的女子在一身布衣下會有如此曼妙的身軀。她彷彿是女媧造人中的傑作,清靈的臉蛋透著無邪,但潔白的身子卻玲瓏得恍如專為媚惑人心而來。而這樣的精品卻呈現在他眼前,為他所有!冷仲幽的嘴角淡淡的揚起一抹笑,輕柔的笑意柔化了他一身的陽剛。
「過來。」他命令她。
無雙的胸囗猛然緊窒。
她的手腳在發抖,她的心在狂跳,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逃得過這個專制、獨裁的將軍。
「我叫你過來。」他再度命令她。
無雙抬起眼,望見他全身張狂著迫人的威嚴。
不能怕,無雙告訴自己,要勇敢;面對冷仲幽,向他說明她是落難的無雙郡主,告訴他,她的難處。身為大唐的將領,冷仲幽他會諒解她一個弱女子要回京城,只能選擇跟隨著他的軍隊回大唐的苦衷,他會清楚她不再有心向他欺瞞她的身份。無雙緊緊的抓住羊毛被,勇敢的走向冷仲幽。
「放開手。」他的眼定著在她緊握住的羊毛被上。他對羊毛皮沒興趣,他要看清楚的是他所擁有的東西。
無雙聽到了他的命令,是充滿威嚴的大吼,她猛然退了一步。她突然意會到一件事,那就是──不會的!像他這樣的倨傲男子,向來只有他不要女人,他不會允許別人的拒絕;跟這樣的男人只有妥協,絕無商量的餘地,她不該天真的以為他會聽見她的請求,而放了她。
她想逃!在無雙踉蹌的退開身子想逃的同時,冷仲幽就從她驚惶失措的眼眸中讀到了她的企圖。他的手腳比無雙行動更快的上前,箝住了她想逃的身子。他的雙手環住她的腰身,雙手一圈,他將她帶往他的懷中,他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前,放任她身上的馨香縈繞在他週身。
「別想逃。你要知道你只要落入我冷仲幽的手中,你便沒有離開的自由。」除非是他厭倦了她,不然只要她身為他冷仲幽的女人一天,她便不能有逃開的念頭。無雙錯愕的抬起頭,滿是警戒的眸光迎向他的笑。他的嘴角微微的往上揚,冷冷的譏笑她的反抗是不自量力的行為。她要離開他的懷抱,是永遠不可能的。
「從今天起,你的過去已不存在,你的未來得依附著我。」他的手指勾起她倔強的下巴,目光定定的看著被她貝齒緊緊咬著的菱唇。
她有個很美的唇形,紅灩灩的勾勒著撩人的邪媚,很誘惑人。真沒想到同一張臉孔,同時可以帶有清純與邪媚!而這樣的唇親吻起來,又該帶著什麼味道?是清純?還是邪媚?他想知道。
冷仲幽頭一低,輕易的掠奪了無雙唇畔間的溫柔。她的唇同她的人一樣,甜美得出乎人意料。但她的高傲同樣的教人料想不到──在他掠奪她的吻的同時,這只看似乖順的小雌虎竟然咬了他!冷仲幽猛然放開她的唇,舔著嘴角的血腥,怒視著她。只見無雙嬌喘吁吁的退開身子,昂起頭,褐色的眼眸卻閃著勝利的光彩。
「我不會讓你碰我的。」她高傲的挺直腰桿,要自己別怕這個粗魯的武夫。她驕傲地昂起下巴,大聲地向他宣佈。「我是無雙郡主,是當今聖上的親侄女,我命令你馬上放開我。」
冷仲幽因她的身份而嗤聲一笑。「無雙郡主?!沒聽過。」
「皇上的皇子、皇女尚且不計其數,宮中所有公主的名諱,你尚且數不完,你又怎會聽過無雙郡主之名。」
她的提醒點出了問題的癥結。是的,公主們的頭銜,他一名常在關外駐守的武將尚且記不清,更何況是一名郡主的名諱呢!這個女奴便因此料定他身在關外,所以才膽敢在他面前撒謊,指稱自己是位郡主!她這麼做,無非是為了不讓他碰她。
冷仲幽搖頭失笑。「女人,你太小看一名武將的腦子,我們或許四肢發達,但這不代表我們頭腦簡單;所以下次撒謊前,別先自個兒點破問題的癥結。」
「你不相信我?!」他認為她是在說謊騙他!
冷仲幽的眼眸又掃了無雙一眼。或許她的眸光清澄,不像是在說謊;也或許她的談吐舉止沈穩得不似一般的歌女,但這些的「或許」並不能代表她就是一名郡主。她談吐、舉止的不凡,可能是見識稍廣,也可能是天性使然,但他拒絕相信她是一名郡主,他著實不相信堂堂的一個郡主會落在藝伶中求生存。
無雙看出他的疑惑。她的手緊緊的握住他鋼鐵似的手臂,手指因恐懼而掐進他的肉裡。她向他解釋原因。「我是陸王爺的女兒,安國侯的妹妹。在一個月前,因為爹爹病重,所以舉家南遷,遷往氣候較宜人的江南,沒想到在南遷的途中,遇上了盜匪;我爹死於盜匪之手,哥哥同家裡的護院、武師奮力的救出我與安平,所以我才能在那一場浩劫中倖免於難。」想到日前的災噩,無雙的身子禁不住的冷顫。
爹爹的死、兄長的臨時一搏在經歷一個月的時間,那一幕幕的悲痛,她猶記在心,未能忘記;她也曾想死,追隨著爹爹而去,但是,她放不下生死未卜的兄長,放心不下尚且年幼的妹妹,她不能死,她得找到哥哥與安平,她要確定他們兩個都安好無恙才行。
「求求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一名郡主。」看著她的淚眼朦朧,冷仲幽幾乎是要信了她。
「你的演技真好,我幾乎就要被你的淚水給打動了。」他用手指揩起了她頰邊的淚光,湊上唇吻去了手指上晶瑩剔透的水珠子。鹹鹹的,是真實的淚水,卻是作假的情感。
冷仲幽嗤之以鼻。「停止吧,女人,如果你費心地想逃,還不如想盡辦法討我歡心,或許我會一時興起,饒了你這一回的犯上。」他指的是她咬了他的事實。
他冰冷的囗吻一如往常,他依舊高高在上,依舊不願相信她是一名郡主。無雙收起哀兵之姿,拒絕再跟這名武夫交涉。既然他不相信她,那麼多說無益,從今天開始,她不會求助於他。她高傲的模樣一度讓他信了她的話,讓他以為她真的是一名郡主;但,冷仲幽拒絕相信他的直覺會出錯,更何況──他的眼又移往無雙那絕美的臉蛋,誘人的曲線,他下意識的否決掉她是一名郡主的可能性。
他霸道的命令她。「從今天起,你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取悅我。」他收攏手臂,讓她的身子抵向他的剛強。「我說的,你全聽明白了嗎?」
無雙驕傲的昂起下顎。「我說過,我是一名郡主,我要你立刻放我自由。」她一個人也可以尋著路,找到莫驥遠。
他勾起她的下顎。「不管你以前的身份是什麼,但是你記住,現在只是我的女奴。」他霸道的模樣叫人心寒。
無雙咬牙切齒的回答。「我不會心甘情願的。」
「我不要你的心甘情願,我只要你做好身為一個女奴該做的事就可以了。」
她抬起雙眼,挑釁他一身的權威。「這之中包括為你暖床、溫被是嗎?」
「是的。」
無雙冷冷的嗤哼一聲。「對不起,我辦不到。」她明目張膽地拒絕了他。「或許我無法說服你,讓你相信我的身份,或許我寄旅於你的麾下只是一名女奴,但是,我不會是為你暖床、溫被的那一個。」她驕傲的昂起下巴。「除非你打暈我。」只有在她毫無知覺中,她才會去忍受他的凌辱,不然,他要她,是萬萬不可能。
在無雙倔強的臉蛋中,冷仲幽終於正視她不要他的決心;她是寧可挨鞭子,也不願意服侍他!她的不願意竟意外的刺痛了他!他竟然為了一名女子的拒絕而傷痛!
「你會後悔的。」後悔她曾經拒絕了他。「來人啊!」冷仲幽全身張狂著暴戾,喚著人來。
他怕自己一時氣不過,真會失手錯殺了這個不識好歹的丫頭。向來就只有他拒絕女人的時候,從沒有女人不要他;而她,是第一個!他會讓她知道忤逆他的後果。
房間外的守衛應聲而入。「將軍?」
「帶她下去,將她貶離帳外,讓她做任何事,就是不准她閒著。」他的眼冷然的望著她。「從今天起,你的身份不是藝伶,而是一名低下的奴隸。」
她的眸中閃著難以置信!從小到大,她沒幹過一回的粗活,現在冷仲幽竟然將她貶為低下的奴才!
冷仲幽看出她的恐懼。「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他的床隨時等著她的身子來暖和。
無雙收起自己的恐懼,高傲的昂起下巴。「我寧願死,也不願為你暖被。」無雙走出帳外,跟著那名守衛離開。
冷仲幽的眼鎖在無雙纖弱卻挺得筆直的腰桿。終有一天,他會讓她心甘情願的為他溫床暖被的,他發誓。
「你要不要緊?」
自從無雙被將軍欽點入帳後,阿蠻就直替無雙擔心,這會兒好不容易等到無雙回來了,卻又看到無雙是滿身的狼狽。
「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她央求無雙,要她代替雁雁上去彈琴,那麼將軍也不會看上無雙,而無雙也不會受此委屈。
「沒關係的,我不怪你。」無雙相信這一切都是命,當時誰都料不到她琴彈得好好的,琴弦為什麼會突然斷掉,是不是。
這一切要怪,就怪她太依賴人了;她要不是想依著冷仲幽的幫忙,找到莫驥遠,那麼今日她不會待在他的營區內,更不會被他當成是個可以賣身的藝伶。
阿蠻迎上前去,望見無雙的唇和著血漬,她拿著手絹為她拭去污血,憂心的問:你忤逆了他?他傷了你?」她就知道以無雙的倔強性子,她一定不會乖乖的順從將軍。你怎麼這麼傻,將軍要了你是件好事,你幹麼存心去挑釁他的一身權威,而讓他有機會傷你?!」
無雙伸手撫上那發疼的唇,淡淡的開口。「受傷的不是我,是他。」她接過阿蠻的手絹,拭淨唇上的血漬。「這血是他的。」他輕薄了她的唇,她便要他付出相當的代價,她要讓他知道並不是每個女人都樂意當他後宮中的佳麗,隨時等著他的臨幸。
阿蠻愣了一愣,慢慢的消化無雙所說的話。無雙說──受傷、流血的人是……是將軍,不是她!
「怎麼會呢?」將軍怎會任由無雙傷了他,卻依然毫髮無傷的放回了她!」他沒有為難你?!」
「他將我貶為奴才,從這一刻起,我得睡在馬廄跟馬為伍,我每天早上得在丑時起床,張羅軍隊的飲食;他們出操完畢,我得清洗他們所有的衣物,直到日落西山。」無雙淡淡的口吻說出冷仲幽剛剛所下的軍令。
她不是在跟阿蠻申訴她的處境,她只是想藉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自己,不能怯弱、不能低頭,她今天隱忍了這一切不合理,是為了找尋大哥與安平。她所有的苦都能吃,她只希望自己能平平安安的回到京城與家人相聚。想到大哥與安平,那她便有活下去的勇氣。無雙那恍如出水芙蓉的面容漾出了一抹笑,那笑是如此的堅毅,讓阿蠻不知不覺的歎了口氣。
「我不知道都這個時候了,你為什麼還有心情笑。」屆時要是換成是她得去睡馬廄,那她鐵定是連哭都哭不出來,但,看似柔弱的無雙卻有那個毅力挺下這一切,只為了她不願順從將軍的欽點。「看來我真的不瞭解你。」
「我只是不想讓他碰我。」她的清白不許他人玷污。
「將軍他有什麼不好?」在這有多少的女人期望能得到將軍的溫柔尚且不能,為什麼無雙她寧可被貶為奴隸,也不肯順從將軍,服侍他一個晚上?
「因為我看不出冷仲幽他有什麼好。」她憶起他粗暴的掠奪她的吻,心底的怨懟更是添了幾分。
無雙憶起稍早那一幕,她看到了那名美艷異常的軍妓斜倚在他身側,企圖挑逗他對她的柔情,而冷仲幽的嘴角卻徑是噙著一抹譏諷的笑。好冷酷的他,昨兒個他才點那名軍-入帳,與她纏綿一整晚,今兒個他怎能像個陌路人似的對待那個給他一夜溫存的女人!
從冷忡幽看待那名軍妓的眼神,無雙便知曉了一件事。那就是──冷仲幽是個冷血無情的男人,他是不會對任何女人動心的;他要她,只是為了一時的情慾,他對她根本沒有特別的情感在。這樣的男人,她怎能將身子交付予他!無雙收拾了幾件布衣衫裙。她寧可被貶為奴才,她也不要那個男子接近她的身旁一步。她太瞭解冷仲幽的魅力,像他那樣既冷又冰的男人,對女人而言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她沒有把握自己能逃得開冷仲幽的魅力,所以她得避開他。
冷仲幽是一個冷血的男人,是個只愛國家、只效忠皇上的男人,除了國家大事之外,他不會有多餘的心力來愛別的人事物,所以愛上了冷仲幽,便得注定了一輩子傷心。她就是因為有了這層認知,所以她才寧可死也不願冷仲幽接近她的身邊一步,因為-─她現在再也輸不起任何事了。
馬廄!無雙緊緊抱著包袱,望著除了馬之外還是馬的馬房;它沒她想像中的亂,但空氣中依舊飄散著濃烈的馬糞味,而這樣的地方就是她日後的住所了!想到這,無雙的胃翻騰著不適。老天!她想吐!無雙用手捂著口鼻奪門而出,衝到外頭去呼吸新鮮的空氣,委屈的淚水不自覺的滑落。她以為為了大哥與安平,她可以堅強的挺過一切的磨難與挫折,但是──她從沒想到過,自己會有睡馬房的一天!對於那股糞騷味,她是怎麼也不可能適應的。無雙抱著包袱,手不停的發抖。
「害怕了?退縮了?」任天行眸中帶著嘲弄。這個驕傲的小女人,她終究是敵不過將軍的冷酷的。
別以為她扮扮嬌弱,再流幾滴眼淚就可以柔化將軍的心,要知道身為鎮遠大將軍的冷仲幽是出了名的鐵石心腸,向來就只有他的敵人向他低頭的分,怎麼可能被幾滴眼淚給折服了心!
「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回到將軍的房間中,畢竟那裡比這兒舒適得多了。」
任天行不帶感情的音調與冷仲幽的如出一轍,同樣是在等著她屈服。原來冷仲幽安排她住在馬廄裡是別有所圖。他知道她會熬不過馬糞味,他知道她終究得臣服在他膝下,所以他派副將任天行來,目的是為了隨時可將她帶到他身邊!冷仲幽!沒想到堂堂一個大唐鎮遠大將軍竟將她當成敵軍似的與她作心理戰!他既然以為她會退縮,那麼她便不能讓他如願。
「我住。就住在這。」她想,終有一天她會適應這個難聞的味道。
任天行顯得有些錯愕。她對於馬糞味的嫌惡明顯得讓人一眼便望穿、看透,而她──竟然執意要睡在馬廄裡,也不願違背自個的心志去服侍將軍!
「你不後悔?」
無雙搖搖頭。她不會後悔的。她知道她要是真為了貪圖一時的舒適,而入了冷仲幽的房,那她才會真的後悔。
「她昨兒個一-沒睡,夜裡起來吐了三次,早上準時在丑時便起床張羅軍中膳食。」任天行趁大軍在操練時,同冷仲幽報告無雙的情況。自從昨天夜裡,那個驕傲的小女人寧可忍著惡臭睡馬房時,他的心就隱隱的替她擔心。畢竟那個小女人身材嬌小、面容慘白,又加上一副營養不良的纖弱模樣,有時候就連他看了,他都忍不住要替她擔心那塞外的狂風一吹起,她會不會就跟著被吹倒。那樣纖弱的小女人呵,真是男人的致命傷,只要是男人,再怎樣的剛硬也會被她的嬌柔給軟化了,所以將軍聽到了那小女人的傲脾氣後,他應該會稍稍減輕他對她的刑罰吧,畢竟那個小女人只是不想要服侍將軍,她並沒有犯下什麼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
任天行偷偷的瞄了主將一眼,只見冷仲幽的眸子直視前方,望著正在操練的大軍,而臉上的表情是──無動於衷!平靜無波!將軍真是厲害,看著那樣的美人兒受盡了折磨,他的臉依舊像是覆上了一層薄冰似的,沒有任何的表情,冷寒得可以!怎麼會這樣呢?將軍再怎麼鐵石心腸,他向來不為難部屬,更何況是那個小美人兒她又沒犯下什麼大錯,將軍何苦如此逼迫她!
冷仲幽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的大軍,心裡卻翻騰著莫名的憤怒與難言的痛。她不要他!那個該死的陸無雙,她寧可忍著馬臭睡馬房,也不要他!睡馬房是她的選擇,活該她吐了一夜,活該她一夜沒睡,他不該為她的處境感到心疼,如果今天有誰得為她的困境負責,那也該是她自己,而不是他冷仲幽。他給過她機會,讓她選擇,是她選擇了睡馬房,而不要他,他不該為她的一夜無眠而感到內疚。話雖如此,但,他的心為什麼還泛著難言的不痛快?為什麼他的心仍舊掛念她現在的狀況。
「今天早上,她吃東西了嗎?」
任天行愣了一下,訝異竟然在將軍冰冷的口吻裡探查到一絲絲的關心!將軍關心那個驕傲的小女人!任天行愕然地望向主將,冷仲幽仍舊一臉的冰冷,那個表情不像是關心,倒像是憤怒。
「回將軍的話,她吃了。」
那就好。冷仲幽暗暗鬆了一口氣。
「可又吐了出來。」偷偷的,任天行這一次特別留意了冷仲幽的表情。只見冷仲幽聽到無雙吃了東西又吐了出來之後,他那兩道劍眉高高的揚起,擰皺了一臉的剛毅。
「吐了?!」
「大概是忍不住馬臭,所以才會吃了又吐;將軍,要不要把她調開馬房,讓她睡到別處去?」任天行冒著被砍頭的危險大膽地提議,他是怕以無雙的纖弱熬不過三天兩頭不睡、不吃又乾嘔。
老實說,任天行的提議的確讓冷仲幽心動過。他也知道以陸無雙的纖細,她是無法熬得過這樣不吃不睡又乾嘔的折騰,他很想放過她,但她寧可與馬睡也不願與他同寢的拒絕很傷人,他無法忍受一個女人張狂到他頭頂上去。
「她要換房可以,但除非是我的房間、我的床,不然,她哪兒都去不成。」
他要讓她知道他冷仲幽才是這裡的主子,他才是那個發號施令的人,今天如果有人得低頭向對方妥協一切,那也該是她陸無雙,而非他冷仲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