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極品男人 第五章
    白裡透紅的玉指緊壓著小黃瓜,俐落地切成片狀,忙碌之余,黑白分明的大眼還不時注意手表上的時間變化。

    他晚上就要回來了吧?

    嗯哼,她絕對要把這幾天受的怨氣一次發洩出來,痛罵他一頓最好!

    真以為一個火熱的親吻,就能教她為他魂不守捨嗎?

    少得意了,她莫寶莉可不是那群得到他親吻,就會快樂到似飛翔的女人。

    她一定會叫他去吃大便!

    「竹筍要放多一點。」關立美出現在廚房,盯著慢火熬燉的竹筍湯。

    「欸?」莫寶莉聞聲乍然由思潮中回到現實。

    「這種分量老哥他很快就吃光了,誰教你煮的是他最喜歡喝的湯。」

    她愕然,馬上獻上怨婦臉,「誰要煮他喜歡的湯?這是我要喝的!」

    居然要她減肥?她一定會要他去吃大便!

    關立美壓根就沒在聽,徑自打開冰箱,取出豬肉片,幫忙快速切絲。

    「挺順手的,立美好厲害。」

    「還好啦。」關立美謙虛地聳肩淡笑。

    論廚藝,關立美也算是做得美味,但不明白關立威為何就是要吃她做的料理,若依其長年惡行去分析,也只有一點說的通了,那便是他有意等著她哪天出槌,開心數落。

    真是不安好心眼。

    「你幫我切肉絲做什麼?」

    「我看到你切小黃瓜,你想弄黃瓜炒肉絲是不是?」

    「對對對。」她猛點頭,且豎起拇指加以贊賞。「肉絲要切多點。」

    關立美甜笑,「是啊,老哥喜歡吃。」

    腦門意外遭到轟炸,導致深宮怨婦臉再現。對屁,她一定會要他去吃──

    「哇!麻婆豆腐,哥的最愛!」關立美對著已完成的佳餚拊掌興道。

    莫寶莉突然很想掐死關立美,不然就自己去撞牆,一頭撞死也好過被她這一句「老哥喜歡喝」,那一句「老哥喜歡吃」轟炸來的舒服。

    「紅燒獅子頭?哥喜歡這個,唔,我也喜歡這個……」關立美少根筋的歡欣鼓舞,偷取一塊品嘗後,就走出去陪也在等男友區克軒下班而尚未離去的侯靜華。

    莫寶莉放下手中的菜刀,睇向餐桌上某人最常吃的料理,若有所思。

    她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不爭氣,不由自主地准備他的諸多最愛。

    她知道自己很難杜絕那場熾熱吮吻的糾纏,只是沒料到早已深陷其中,不斷地期待他歸來。

    是該承認的,早在很久以前,有個小女孩拿著易開罐拉環給一位俊逸少年,央求想成為他的新娘時,她就該承認,這麼多年來,心裡住的一直是誰……

    可他總是喜歡將她氣得七竅生煙,氣得她很想跟他撇清關系,而愈是如此,思緒就愈會讓他徹底霸占。

    只要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罵他,他便一天二十四小時占據她的心靈……輕易掌控。

    從這來說,她就覺得不公平!

    她無時無刻都在為他惱、因他煩,他卻似乎從未將她放在心裡。

    何時,也輪她來占據他的思緒呢?

    何時,也輪她掌控一切?

    但,她知這似乎是個空想,不然,自己現在也不會為了這根本不知何時歸來的男人洗手做羹湯,更不會做好了飯菜,像極了小妻子般苦苦等待良人歸來。

    可見,她的心湖,已無法再平靜了……

    立美和靜華姊何時離去的她不知道,只曉得等菜涼了就要去熱,等了又涼,涼了再熱,反復幾回,晚了,夜深了,坐在沙發上的她,也累得睡著了。

    ☆ ☆ ☆

    月光下,涼涼晚風舒適吹拂,水池金黃漣漪一波接一波……

    樹蔭下,女子散發憨然醉臥,秀容彤紅慵懶無邪又嬌媚……

    男人手掛黑色西裝外套,走進偌大別墅最為幽靜的小地帶,席地而坐,輕柔地為女子披上大衣,且以強而有力的雙臂,霸道取代了樹干的位子,俯首細細品嘗依偎在懷中女子的淡淡發香。

    睡在這裡會感冒的。

    他是這樣溫柔的低喃,俊美臉龐不時摩蹭滾燙的小臉,傳遞無法言喻的寵愛,深蹙的劍眉摻著濃濃關切。

    如果想睡,以後就到我懷裡睡,它是你的,永遠都是。

    醇厚好聽的嗓音,教她不自覺地為這溫暖的舉動,陶醉其中。

    當她半啟迷蒙的雙瞳,試圖凝視英俊的他時,環著嬌軀的鐵臂忽然收緊,驀地俯首深深地吻住了她性感紅潤的小嘴。

    這個夢幻的浪漫場景,曾經出現過,隔了如此多年再次進入夢裡,它依然是這樣要人為之怦然心動,而且連吻,都真實的不象話。

    不同的是,劇情有點脫軌了,哪吻不再像那時的輕柔甜蜜,而是火辣又狂妄地探舌進入,悍然糾纏著笨拙小舌!

    強而有力的手臂也沒按照劇本走,一只毫不客氣地撫摸女性大腿內側,不時逗弄其敏感。

    另一只更帶種,直接鑽進單薄的衣服,以巨大手掌取代女性帶有蕾絲花邊的防護,施以忽輕忽重的力道,操控一切!

    由於一時清醒不過來,她就似受困中的小貓,無以掙扎,唯有聽著男人渾濁又急促的喘息聲,去得知情況即將失控,惹得她隨之嬌喘驚歎,甚至逸出清楚到能將她從夢中喚醒的嬌吟──

    「嗯……」美眸張開,立刻大怔。「欸?」

    暫時停止播放,夢幻畫面開始定格,放大,解析……

    明亮月光經解碼後,是暖人晨曦;庭園背景在雙瞳瞪大後,變成溫暖臥房;夢中浪漫多情的男人俊顏,此時正與她隔著如一張薄紙的距離;搞得她血脈僨張的狡猾唇舌,倒也乖乖順著她的驚愕,親暱粘著,動都懶得動。

    小腦袋即將爆炸,漲紅了臉,深深吸氣,心髒為之撲通撲通狂跳。

    「醒了?」他擒住她的小下巴,以法醫態勢,左瞧瞧右看看,認真觀察其蘇醒樣,確認無誤後,再度啄吻那紅腫逼人饑渴吞噬的嘴唇。

    她愕視壓在身上的男人,切齒勁咬:「關、立、威!」

    「搞定。」高大軀體霍地起身,裸露上半身展現傲人的結實肌肉。

    四肢獲得自由,床上的莫寶莉二話不說,直接朝他扔出枕頭。

    「恩將仇報的女人。」關立威俐落接住,剛問完,又迅速接下另一只羞憤丟來的拖鞋。「還來?」

    「我這叫有仇必報!」莫寶莉站在床上尖叫跳腳,氣得臉紅脖子粗。

    「啊!」他-嘴故作驚訝狀,指指她腳邊經過激烈跳動,由衣衫內墜下來的白色小衣物,「胸罩掉下來了。」

    小臉低下,難為情地快速撿起,跟著她瞧見自己完全走樣的上衣,突然渾身發燒,連帶羞憤,腦袋幾乎要爆炸,「關立威,你對我做了什麼!?」

    「叫你起床。」他悠然說道,氣定神閒的仿佛他並未涉及此奇案。

    「你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她想去殺掉他,但凌亂不堪的衣衫卻讓她震驚不斷,到最後,換她想去自殺。

    虧她昨晚還期待這男人歸來,早知他回來會將她拉進這場火熱風暴,她就該把煮菜時間用來詛咒他!

    這大惡狼……真把她當做小紅帽來玩!

    「我只是順應你的要求盡責到底。」關立威霎時化為努力打拚,卻慘遭指責的好員工,俊臉淨是無辜,惹人同情。

    「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要求!」莫寶莉拿著胸罩惱羞亂揮。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他擰眉困惑低吟。

    「知道就好!」所以分明是他干盡好事蓄意栽贓。

    「可當我走進房,才叫你幾聲,就看到你對我嘟著嘴巴,坦白說,我還沒這麼犧牲過,接著你就窩到我身邊,徹底吃我豆腐,完全不給我心理准備,經過幾番猶豫,我就做了,幸好你也挺滿足陶醉的,我的犧牲算是有代價了。最後,就是你看到的情況。」

    關立威站在枕頭與拖鞋圍堵之間,無力長歎,「我不會介意的。」

    莫寶莉當場聽傻了,原告熊熊變被告,一時難以承受這熨心的判決,導致顏面神經失控抽搐。

    「我以為你會對我說抱歉……」他往前一步,湊近黯然的臉孔。

    「對、對不起。」她恍惚呆瞪受傷的小狐狸。

    「傻瓜,都過去了。」他摸摸頭發凌亂的腦袋給予安慰,伸手撥開床上兩顆在狂野的早安吻中被扯下的衣扣,准備就寢。

    狼狽的她斜睇經他長指勁彈而滾至門口的鈕扣,這才感到胸口陣陣涼意,驀地回神──

    過去他個頭!

    衣服幾乎要被他摧毀,他居然還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倒頭就睡?

    「關立威,不准睡,你起來!」她勇氣遽然奮湧,氣勢非凡,像個護國女將,打算與混世魔頭做生死決戰。

    他懶瞇星眸,鎖定那每回在蘇醒後一瞧見他就羞紅的臉蛋。「怎麼?想通了?」

    「對!」想到要拿桶水潑他洩憤,好抵銷弄得她七葷八素的早安吻。

    「所以你准備對我說明,之前那害我犧牲色相的是什麼夢了?」

    她大怔,夢中的俊男與床上的美男子霍地重迭,接著腦袋連環轟炸。

    「忘光光了,你繼續睡,不用起來……」

    「依你的腦袋,我不意外。」說完,就翻身大露古銅性感背部,面壁入睡。

    女將為之扼腕,卻只能忍痛放著極惡魔頭閉目安眠。

    這就是她昨晚鼓起勇氣,或者頭殼壞掉,准備再次去喜歡的男人嗎?

    竟然連開始喜歡的甜蜜滋味都還來不及制造,就想把他碎屍萬段?

    好挫折啊!可不可以把剛才的情形從頭再來一次?

    最起碼,她應該把自己想象成睡美人──雖然有點自欺欺人──而出差回來的王子見狀,便情不自禁地送上單純的親吻──或許他會耍大牌用舌吻──使得乍然清醒的她,就超級幸福的窩在他懷裡,兩人真摯相望,相約到永久。

    啊,真是要命的浪漫……小女人癡呆仰望浮現在天花板的絕俗畫面。

    這樣才有辦法把曖昧關系扯上甜蜜之路,不是嗎?

    可他就是會將她氣到只想撇清,唯恐自己會不斷迎接他奉上的厄運。

    再者,無論她怎麼做,她仍舊察覺不到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當然,要問很簡單,只要她的勇氣夠大,可是就怕會再度遭遇兒時新娘游戲般的冷淡拒絕。十多年前或許只會因不純熟的心靈而生悶氣,但十多年後的現在,她不敢保證內心積壓了這麼久的情愫,會不會因被拒絕而破碎,然後無情割傷包裹它的──

    「寶莉!」高大身軀忽然翻過身來。

    嬌小身軀猛地一顫。

    「我忘了告訴你早餐……」跟著他也忘了要講什麼,仿佛靈魂出竅。

    站在衣櫥前的女人,上半身光溜,伸手進衣櫥裡准備拿新衣物替換的動作頓時呈現僵硬狀,一動也不動。

    床上的男人則側著身子,撐著腦袋,觀賞這上半胴體的優美曲線,在一切盡收眼底後,俊臉由一派悠然急轉成猛虎遇上美味小白兔的緊迫盯人,被子裡的大手忽地顫顫握拳,似乎恨不得立刻殺過去將下半部也給扒了!

    緊接著,好不容易情緒平靜下來的莫寶莉,臉又紅的跟番茄一樣,回神的第一反應,就是嘶聲尖叫。

    「哇啊──」小手慌亂地從裡頭抓出男人的西裝外套,包住自己。

    突然沒戲好看,男人很不爽地平躺回去閉目裝死。

    快速穿好衣服的她立刻沖到床邊,拍床羞憤問:「你不是睡了嗎?你到底看到多少?」

    天哪!地啊!她快沒臉見人了,最主要的是,這個把她身體差點看光跟摸光的男人,還不一定要她。

    「我又不是神,一分鍾就能睡著。」他張開眼無奈說道,平順的呼吸異常渾濁,銳利的眸子朝她上身邪魅一掃,「最主要是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大膽,會想在我背後換衣服挑逗我。」

    「誰要挑逗你啦!」莫名含冤,小拳頭激動地猛捶床,「是你要轉過頭來也不說一聲,而且我又一時忘記你在這裡,這跟挑逗有什麼關連!?」

    「怎麼會無關連?一個男人睡在這裡,而另一個女人則在房裡穿換衣服,外面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剛剛做了什麼……」

    冷靜的剖析聽進她耳裡,陡地轉為高熱度的火球,凶猛轟她一記,「他們沒進來,怎麼會知道我們在做什麼!」

    「這倒是,只要他們沒進來,永遠也不清楚我們到底干下了什麼事。」

    「本來就是!」這男人終於說句人話了。

    但是為什麼這句話會愈聽愈熱,而且一對上他那似乎欲看穿她衣服內身體的眼神時,體內那團猶未熄滅的火,竟由胸口擴散至全身上下,惹得她幾乎昏熱暈厥。

    他卻老神在在地勾起雙臂作枕,得意地看她自己一個人在玩火自焚。

    「好吧,我答應你,以後不管我們干了什麼,只要沒經過你同意,我絕不會到處張揚的,你安心的出去吧,今天早餐別做了,我要睡了。」

    「嗄?喔……」莫寶莉雙眼眨動。

    未幾,發覺這幾句一點都讓人安心不起來,反而有黃河滔滔不絕之勢,教她想爬上岸撇清關系都難。羞得她急忙扯動他的鐵臂,怎樣都不准這男人丟下這幾句做完結。

    「你、你干嘛把話講得這麼曖昧?」這個老愛裝無辜的邪惡壞蛋!

    「難道你希望我把看到你在我面前玩脫衣秀的情形說出去?」星眸一亮,隱忍喜悅,對此倒是躍躍欲試,期待極了。

    「你敢說?我不准你說出去!」一想到自己剛才上半身一覽無遺的樣子,她就好想把他眼睛挖掉,現在又給他再提一次,就更想把他的嘴巴塞粒大饅頭進去。

    以他的惡習,說不定她一出門,眾人就會把她看成欲求不滿的女人,然後他就成為被她凌辱的英俊小生,超級可憐。

    劍眉深蹙,不爽呢喃:「可你又不承認我們干的事,矛盾……」

    「關立威。」小女人被搞到快精神崩潰,嬌憤抗議,「前面我已經解釋過了,你不要這麼魯!而且這是我的房間,我以前就習慣直接在這裡換衣服,不能怪我有時會忘記你睡在床上,是你干擾我!」

    好看臉孔遽地震驚,「你的意思是說──你這女人經常趁我睡到十八殿,完全沒有任何意識的時候,在我後面大玩脫衣秀!?」

    「只是偶爾……」莫寶莉被嚇到,他這麼大聲做什麼?「我也是在趕時間的時候,才會站在這裡穿換,而且你叫醒我後也睡了,這樣應該也不會吵到你呀!」

    他沉默,神情極像個被妻子欺瞞多年的丈夫,滿臉大便,賭爛要命。

    莫寶莉愈瞧愈不對勁,現場氣流冷凜的恐怖,殺氣重重,雖摸不著他到底在氣什麼,但還是先走為妙。

    「立威……」

    他斜睨,還在火。

    小女人畏懼一顫,以慣有的小綿羊聲音對床上的大老虎咕噥:「那個……嗯,我今天休假,所以現在要去菜市場買菜……你有沒有要吃什麼?我怕我回來會來不及做午飯。」

    他一瞥她臉上的關切,為之平緩說道:「沒有,我不餓。」

    「喔。」莫寶莉邊應,邊打開房門,還不忘從皮夾取出菜單,裡面繁雜的明細教她記起,今天不是單買她這一戶的菜,只有她一個人去市場,哪裡提得動這麼多東西……

    想及此,大眼就溜向床上現有的出眾硬漢。

    「立威──」

    「我凌晨回來,吃過你昨晚做的飯菜,所以現在不餓。」

    莫寶莉傻眼。他……吃了?盡管新鮮不再,他還是吃了?

    未幾,她斂不住歡喜,心坎鑽進一股暖流,好感動。

    「竹筍湯好鹹哪!」

    某姑娘突然像被路人甲K到,一臉怨恨。他不講那句是會死嗎?

    「你楞在那做什麼?」他挑眉問。

    「不是。」她低下頭,有點難為情,因為她還從未開口要他陪自己去喧鬧的菜市場呢,「問題是,我今天不只是要買家裡的菜……」

    「為什麼?」

    「管叔昨天交代,要我順便幫他買,但……」

    「如何?」他環胸貼著牆壁,懶懶地聽她支支吾吾的解說。

    「你的部屬阿偉哥知道了,也叫我替他買一買。」

    「你幫干爹買我沒話說,可阿偉是不會自己去嗎?」他傲然揚一揚下巴,還擺出「少動用他關老爺專屬少婦」的-臉。

    「要阿偉哥跑去菜市場應該也不太方便。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

    「聽大家說,他前陣子爬柵欄結果被狗咬,就在普渡那天。」

    兩人默契深相望,神情凝重齊沉默。

    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庇佑魂游西方極樂界。

    哀悼完畢,繼續:「所以我必須要買很多東西,不過──」

    「你要我陪你去。」他沒耐性,直接把早就聽出來的意思挑出來。

    莫寶莉瞠目贊許,因為最難以啟齒的話他幫她說了。

    「對對對。」這男人的直覺真不是普通敏銳。

    下一秒,他躺回床上,不忘送她一句:「不可能。」

    「喔,那我打電話找別人幫我。」莫寶莉呆笑,心裡瘋狂詛咒他。

    其實她早料想得到他會這麼說了。

    這男人平時開車跟在慢吞吞的轎車後面都會想去撞人家車尾,怎麼可能陪她去婦女們的地盤?沒幾分鍾這大男人一定會發瘋。

    「喂?」莫寶莉等著電話那端打完哈欠,「志漢哥,今天怎麼不用去公司……原來是這樣,對了,我們上次不是約好一起去看盧貝松的電影嗎……呵呵,我也很開心,那就這麼說定囉,可是我想要你先陪我去市場──」

    一只大手突然猛迅撲殺過來奪走電話,勁地掛斷,直接干掉下文。

    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莫名站在面前的男人閉眼痛苦地說:

    「菜市場,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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