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豪宅昨夜遭大火肆虐,服部麻衣被送往醫院,至今仍昏迷不醒;起火原因,尚待警視廳搜查課調查……
柴崎擱下手中的報紙,揉捏深鎖的眉頭,倏地掃去桌上的物件,低吼一聲:「該死!」
貼身僕人見狀,顫巍巍地遠離他數步,同時兩名手下一聽柴崎的咆哮,飛快的進入大廳。
「老闆?」
柴崎凌厲瞪著眼前的手下,「你們怎麼辦事的!」
兩人雙肩一顫,一同往桌上報紙看去,表情十分驚愕。
「老闆、事先的確已確認,服部智仁的住宅沒有人居住,屬下才派人行動的……」其中一人忙解釋。
「但有人受傷是事實。」
「對不起……是我們失職。」
柴崎苦笑一下,伸手打開抽屜,取出一把槍,「是我對不起你們……我應該把你們教好。」
兩人聞言,臉色立即慘白。
從他們加入「佐籐」這令人驕傲的組織後,就明白不該對任何事有」絲絲膽怯。今日,他們有充裕的生活,完全是「佐籐」給予的,倘若「佐籐」要他們一條命,也不會有所怨言,更何況只是一隻胳臂?
未了,兩人先後舉槍,朝自己的左胳臂,砰地開了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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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 佐籐蘭集團基地
白色別克通過基地第一關卡,穿過百尺見方的花園廣場,最後停在百來坪的古式大宅。
高八尺、寬十尺的大門前,站著兩名精銳分子,明明曉得從車裡走出來的是他們所熟悉的柴崎正二,仍擋在他面前不敢隨意推開大門。
只因他們身後的大宅,是基地莊嚴的聖地——參謀處——一個沒有召集會議,除了首領夫婦與總堂主,任何人都不敢冒著生命危險進入的地方。
「總堂主在裡面吧?」柴崎向守衛問道。
「柴崎堂主應該事先與總堂主聯絡,有嗎?」
「沒有。但我有很要緊的事……讓我進去。」
兩名守衛敏捷地掏出槍來,指向柴崎。「照規矩來!柴畸堂主。」
柴崎重重地歎口氣,「那麼,請用你們身上的通訊器,為我聯絡總堂主。」
「還是請柴崎堂主在門外等候吧!」守衛仍堅守自己的崗位,絲毫不通融,由此可見,「佐籐」基地的規矩是何等嚴苛了。
「我明白了……請二位務必轉告總堂主,柴崎在他的住所等候。」
說罷,柴崎便上了車,朝基地東方開去。
「佐籐集團」的基地佔地龐大,以西為參謀處、懲戒堂;以東為首領夫婦、總堂主在基地的住所;以北則為槍械研發所,而基地精銳分子的修練場所,分別設在這三個地方,做最森嚴的防禦。
單以基地來論,亞洲三大黑色組織,「佐籐集團」是首屈一指!
當車子一停靠在建地七十多坪的別墅前,柴崎就立即下車,進入房子大廳,等候總堂主佐籐俊矢。
兩個小時後,大廳外傳來子弟兵朗聲的叫喚,柴崎趕忙站起身,朝剛進門的男子深深鞠躬。
「怎麼回事?」
柴崎緩緩抬頭,看著說話的人。
他有張英俊的臉孔和衣架子般的體格,但一雙冷凜星眸,卻將迷人的氣勢凍結成教人作顫的寒氣。
這人,赫然是「佐籐集團」的總堂主——佐籐俊矢!
「柴崎?」柴畸一臉自責,望定俊臉上兩寸長的刀疤。倘若它出現在普通人臉上,會是個缺陷,可出現在佐籐俊矢臉上,只會讓人覺得他更加冷傲,難以親近。
佐籐俊矢將黑色大衣交給身旁的護衛,默然不語地坐下來,神色平板到看不出任何情緒。
一個深邃難測的表情投射過來,今柴崎對自己要說的話猶豫起來。
霍地,佐籐俊矢站起身,朝樓梯走去。
這樣的舉動,讓柴畸頓悟自己期期艾艾的樣子,只會招來主子的不悅,因此,柴崎如喉頭大開般地道:「昨晚那場大火——屬下讓您失望了!」
佐籐俊矢停下腳步,表情是一貫的冰冷。
「有人在那場大火受傷了……」柴崎一想到受傷的是個無辜女子,就不禁內疚。
若一個主張「道義」的組織,連無辜、不相干的人都能傷害,這樣和一般惡質流派又有何分別?因此,柴崎更不知要拿什麼臉,來面對佐籐俊矢。
「行動之前,已確認過沒有人的,怎知……」柴崎知道他不該再為自己失敗的行動作解釋,無奈佐籐俊矢的背影太過冰冷,使他不得不忙著找個出口躲開這股寒意。
「知道是誰?」
久久,柴崎聽到了回應,悚懼頓時消去大半,因為這樣總比猜不透佐籐俊矢此時此刻的心情好。「知道,是服部智仁的妹妹,服部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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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輕輕地關上頭等病房的門,嘴角兀自掬著幸福甜美的笑意。抬眼忽見同事推著行動藥箱過來,「平松!」
「福原學姐?」
「是這個病號的工作嗎?」
平松確認一下門上的牌子,「咦……服部麻衣,沒有錯。可是好奇怪啊……」
「什麼?」
「昨天才是普通病房,一下子就轉到頭等病房,害我差點以為服務台交代錯誤……這個病號家裡是不是很有錢?」
「看來你真的不知道。」福原刻意降低音量,「知道『佐籐集團』吧?」
平松猛點頭,「我國最大的黑色集團嘛……我還聽說,很多大企業公司背後的經營者,其實都是『佐籐集團』……」
「裡面就是『佐籐』的人喔……好幾個人身上都有槍!」福原且說且看著平松臉上表情由平順轉為驚愕。
「醫生還稱其中一人為佐籐先生!」福原說到這竟雀躍不已,臉也緋紅大半。「佐籐先生真的好英俊哪!」
平松不住嗤笑,「騙人!」
「真的!雖然他臉上有刀疤,但在那英俊的五官看來,就特別酷!看樣子應該只有三十出頭……要是嫁給這種人:真是威風極了!他又那麼高高在上……」
平松搖搖頭,十分不以為然,逕自推開門進入頭等病房,「對不起,我來換點滴——」
平松話猶未了,就被病房裡攝人的氣流給駭住。
她瞠大眼,愕視著一群身材高大、暗色西裝裝束且神色肅穆的男人,連在醫院有權威的醫生,都站到一旁靜默不語,可真正吸引平松注意的,是坐在床沿,臉上有著刀疤的男子。
這個人的確英俊到令人心悸不已,不過……福原卻少說了一項——他身上所散發的冰冷,不是一般人能靠近的。
這些……就是震懾黑白兩道「佐籐集團」的人哪!看起來簡直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一般人根本難以接觸,更難以臆測其心思。
「我來……我來為病人換點滴。」平松鼓起很大的勇氣,才能在空氣彷彿凝結的情境中開口說話。
站在床頭旁的男人一,朝平松點點頭,表示允准。
看來這間病房的主控權,已不在醫生,而是「佐籐集團」的人。
平松的加入,結束了維持許久的沉默。
「醫生,這安眠作用會持續多久?」柴崎擰著眉心,看身旁的護士又再換上加了安眠劑的點滴。柴崎詢問,醫生這才有說話的權力,適才他真的連吭都不敢吭一聲。「正常來說,應該是六個小時以上。病人的情緒還不太穩定。」
「總堂主……」柴崎看看時間,覺得該回基地去了,但佐籐俊失兀自坐在床沿的舉動,讓他欲言又止。
是這張白淨的臉蛋,吸引著他嗎?佐籐俊矢不知道,畢竟那雙被紗布裹上的眸子,讓他無法看的更真切些……
以前,從未聽護衛服部智仁提及他有個親人,所以她對於自己而言,絕對是陌生的,可為什麼,他就無法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仔細打量她全身,很慶幸的,除了眼睛部分,其餘的手和小腿,在短時間內都能完好如初——「醫生。」
「是,佐籐先生請說。」
「貴院院長是眼科醫師吧?」
「唉,也是我國眼科協會的主席。」
柴崎很快明白了佐籐俊矢的意思,直接替他詢問:「人呢?」
「這……」一聽他們要找院長,醫生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訥訥道:「院長現在人在美國,參加世界醫學研討會……可能……」
「在日本,只有他有能力,治好這女孩的眼睛。」柴崎道。
柴崎相當瞭解這所醫院院長的醫術,其實,這醫院根本就是「佐籐集團」出資建造的,而其院長也是柴崎三年前,由他所醫院挖掘過來的,以致醫院的醫師認得柴崎多過佐籐俊矢。
「我相信院長的能力……但,服部小姐眼部的灼傷並不嚴重,這裡的眼科醫師絕對可以——」
「院長何時能夠回來?」柴崎絲毫不理會他的話。
醫生皺一皺眉,以不太肯定的語氣道:「上個星期才過去的,也許還要好一陣子……」
「我說何時。」
柴崎挑眉說話,身後的六名精銳分子,一齊掏出手槍,指向心驚膽顫的醫生。
醫生瞠目結舌,全身作顫,「我會試著聯絡上他——」
「何時!」
六名護衛隨著柴崎說罷,一同將子彈「喀啦」上膛。
醫生面色瞬間慘白,「馬上!他會馬上回來!」說話的同時,醫生立刻轉身,衝去聯絡院長。
待醫生一離去,護衛便將駭人的槍收起來,表情像個沒事人一樣。
這些人的舉止,讓仍停留在病房內的護士平松,驚得張大嘴,一時還恢復不過來。
「柴崎……」佐籐俊矢再度打破沉默,霍地起身。
「是。」
「去看過服部的住宅沒有?」
「來醫院前到過那裡一次。」
「燒燬的程度,嚴重嗎?」
柴崎搖搖頭,「應該只有三分之一。」
「利用最短的時間修復!」
「是。」柴崎接著道:「總堂主……如果這女孩開口索賠……」
「隨她開吧!但你認為,有必要讓她知道整件事的緣由嗎?」佐籐俊矢神色一厲,沉聲道。
「沒必要,可柴崎知道該怎麼補償她。」
柴畸突然轉向護士平松。
平松倒抽一口氣,忙揮手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誰問你這個了?從今天開始,由你來照顧她。」柴崎無奈歎道。
「啊?」平松一臉愕然,她是不是聽錯了?這個人的意思,是要她做服部麻衣的看護?
「我要知道她每天在醫院的情況,她說什麼,想做什麼,都要向我報告,但沒必要告訴她負責醫藥費的是誰。」柴崎一面說,一面將自己的名片遞給平松。
「可是……我還有其他病人的工作。」
「我會通知醫生,你將是服部麻衣的專屬護士,酬勞我會支付。」
「但是……」
「你有意見?」
平松適時想到剛才醫生嚇得失魂落魄的模樣,猛搖頭,這些人可怕到只能乖乖地聽其命令去做事。「沒有,我答應。」
她可沒那麼多條命好丟哇!
柴崎不再多說,旋身走到門口,而護衛也緊跟著柴崎,分別走在佐籐俊矢身邊。
「佐籐集團」的人一離去,病房內的氣流也不再有壓迫感。平松因此吁了一口氣,不過還是心有餘悸。
當然,平松很明白,這只是個開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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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服部大宅火燒痕跡斑斑。明亮的月光,映出宅內快速活動的黑影——
「還沒找到嗎?」年紀約莫四十、一臉絡腮鬍的男人,不耐煩地道。
這個人叫村井,是日本黑道流派三源流」的魁首,之於主張道義的「佐籐集團」而言,「三源流」是個仗勢欺人的惡質幫派,雖及不上「佐籐集團」的傲人勢力,但在日本,「三源流」仍是個教人聞之色變的流派。
「主子,所有地方都翻遍了。」
「服部那小子一定說謊!」
「也許東西早就讓『佐籐』的人拿走了!」
手下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聽得村井握拳低吼:「混賬!如果東西這麼輕易就讓『佐籐』的人找到,那就代表服部從頭到尾都未重視過他家人的性命!」
「主子,我們應該是被要了!要不……現在就把那老女人殺了!」其中一名手下悻悻然道。
「還不行……這場大火,也可能有別的原因,要是已經找到了,用得著放火嗎?」村井突然想到一件事,雙眉挑動道:「聽說,有人在這場火裡受傷了。」
「是服部那小子的妹妹,叫麻衣。」
村井茫然了,「我怎麼不知道服部有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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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屈著雙膝,將手中一張張親人的照片,全數擺在床上,風由窗口拂來,吹得她寒冷,亦吹得她孤寂……未幾,秀麗的臉蛋讓淚水濡濕了。
回想起殯儀館的喪禮,簡陋到令人心酸。沒有任何賓客,一個明明是槍火死亡的案件,卻不見半個警視廳的人,來解釋事情的緣由,惟一做的,只是告知當時居住在台灣的她,回來解決家屬的喪事。
當得知親人死於槍火案件時,她並不驚訝。只因親人對於效忠黑色組織的意念,從不隱瞞,她也知道,那個組織是亞洲三大黑色組織之一。
記得親人曾說過,那是個講究原則、義氣萬分,也懂得道義的組織。
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沒人來參加喪禮?若不是她及時趕到,或許殯儀館的人就會草率的結束一切,並且將骨灰放在等人來認領的位子!
騙人的……早說過踏上這一途,就如同末路,他就是不信,還說什麼為組織犧牲性命,也無怨無悔。現在呢?一點關切也得不到的下場,真的能教人無怨無悔嗎?
想及此,女子臉上的哀戚倍增。
兀自感傷之際,陣陣悶熱由四面傳來,隨即又是莫名的焦味。
她困惑地皺皺眉頭,本能地打開房門,證料,一個強烈的氣爆將她整個人重重地反彈回去,才感到身體的灼熱時,一道火舌竟摔不及防地直撲過來!
她沒來得及反應,惟有睜大雙眼——
「不要——」
正想為自己倒杯水解渴的平松,因身後突然傳出的女子慘叫,而嚇得打翻了茶壺。
「服部小姐?」
平松忙不迭地前去按住服部麻衣的胸口,卻又教情緒失控的服部麻衣給揮了開。
對於一個身上有灼傷的病人,平松連抑制她都得擔心會不會去觸及傷口,「服部小姐,沒事了!」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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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松見那揮動的雙手,就快打到病床旁的櫃子,趕緊又慌又忙地推開活動櫃。「服部小姐,別亂動!你聽到我說話了嗎?你沒事了……這是醫院。」
一會兒,服部麻衣緩下動作。
平松見狀,趕忙上前按著她的肩膀,「你聽我說,這裡是醫院。」
「醫……醫院嗎?」服部麻衣遲疑了一下。
平松伸手,拭去適才教服部麻衣嚇出來的冷汗。「沒錯,你做噩夢了對不對?」
服部麻衣咬著下唇,深鎖的眉心醞著濃濃的哀愁與悚懼。「火……好大的一場火……」
「但慶豐你灼傷處不多。」平松沒有說謊,她灼傷的地方只有手臂和左小腿。
服部麻衣苦笑一下。
平松以為服部麻衣不相信自己的話,忙解釋:「我沒騙你,這些傷,短時間就會痊癒的,而且不會留下疤痕。」
「我不是擔心這些……」
「不是嗎?女人不都在意自己的外表嗎?再說,你長得這麼漂亮。」平松努努嘴,「我還真嫉妒你的樣子。」
「我的眼睛……」服部麻衣伸手摸摸眼部周圍,從她醒來,眼上所包紮的紗布,就一直令她難受,漆黑的視野更叫她惶恐,但她卻強作鎮定,因為越是呈現自己的不安,就越會感到無助。
早在她離開服部家到台灣,一人學習獨立時,她就懂得什麼叫作堅強……
「你別亂模啊!醫生才剛幫你上過藥的。」
「那為什麼……」適才平松說自己有些部位被灼傷,這她不擔心,但假如她失明了,有誰可以讓她依靠?
如果這裡是台灣,她還能聽聽朋友的鼓勵,無奈,這裡是日本,她連能讓自己振作的扶手都沒有……
平松無奈地歎口氣,老實說,這是服部麻衣頭一次清醒過來,之前都是因為情緒失控,而被醫生強迫打下鎮定劑,這回醒來,自然會有很多疑問,但平松並不是主治醫生,無法詳細告訴她病況,也只好去請醫生來了。
主治醫生來了後,向服部麻衣解釋,其眼睛傷得不嚴重,而且不需要動刀就能復原。
服部麻衣聽了醫生的說辭,心情並未得到紆解,但卻沒有人看得出此時此刻她在想些什麼,因她的表情異常平靜。
「如果服部小姐還有什麼問題,要盡快來找我。」醫生臨走前還不忘再三囑咐。他必須給予服部麻衣更多的照料,畢竟,這個病患是「佐籐集團」所關心的人,倘若稍有疏忽,他的命就會不保。
平松謹慎地頻頻頷首,關上了房門,走近病床,整理剛被服部麻衣弄倒的雜物。「吃不吃水果?」服部麻衣搖搖頭,不語。
「那看看雜誌,這本雜誌很……」平松咋了咋舌,尷尬地笑道:「我忘了你的眼睛受傷,真對不起。」
服部麻衣還是不說話。
「剛剛你大叫真的嚇死我了,我現在還是一身汗呢!」平松預料不到服部麻衣會是這麼沉默的人,在得不到回應的情況下,自己便一徑說話,設法炒熱氣氛。
服部麻衣並不是存心不理會平松,只因她心裡除了對未來憂心之外,還有件事需要她去關心……
服部麻衣一邊忖量著,一邊按著自己的胸口,她動動手指,隨即又摸摸頸項,接下來,她的動作變得又急又慌。
平松停止說話,眨眨眼,直看著她,「你在找什麼?」
「項鏈!一直掛在我身上的項鏈!」服部麻衣焦躁不安,言中所指的項鏈似乎對她很重要。
「別擔心,你在動手術時,開刀房的人幫你收起來了。」平松打開櫃子的抽屜,從中取出鑲金的墜練給她,「喏,還你。」
「謝謝……」服部麻衣將項鏈寶貝地握在手心裡。
「那個墜子,好像可以放照片……對不起,我一時好奇,打開過它。」對於其他人,平松從不做這樣類似窺探他人隱私的事,可一想起「佐籐集團」的人這樣關切她,平松就忍不住對她的一切感到好奇。她想,能夠和「佐籐集團」扯上關係,就絕對不是一般人。
「沒關係,也不是不能讓人看的秘密。」那雙柳葉眉再度訴說著哀愁。
「照片裡的人是誰呢?」
「我哥哥……這項鏈是他送我的……」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你喜歡的……他為什麼沒來看你?他還不知道你住院了嗎?」
服部麻衣又是沉默,下滑的嘴角顯得無助與悵然。
平松搔搔頭,「我又問到不該問的了嗎?」
「他死了……」服部麻衣垂首沉聲道。儘管看不到其表情,仍可以從那哽咽的聲音感受到她的酸楚。
平鬆垮下臉,她的確問到不該問的……「抱歉……我不是有心的。」
陡地,服部麻衣猛抬頭,一伸手就剛巧抓到平松,「我能拜託你一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