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瞇起眼,瞄準目標,霍地使勁,球桌上的數顆球撞擊出清脆聲響。
漂亮的開球,引起俱樂部裡部分女性的側目,但大半數的女子依舊鎖定閣樓幾位出眾的男人。
這是一間屬於上流人士的俱樂部,沒有吵雜的動感音樂,只有優美的爵士樂曲,教俱樂部本就出色的男女,顯得更加感性迷人。
在這種名流俱樂部裡,絕對有著富家女子心目中的優等對象,無奈的是,這群男人從頭到尾都在認真交談,視一旁女子頻送的秋波於無形……
男人離開撞球桌,經過坐在吧檯前的三名女子,沒多看她們一眼,卻讓她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移到旋梯間,最後停在俱樂部最受矚目的閣樓貴賓區。
「女孩好些,文靜不調皮,男孩就不必了,甭想出來跟他爹搶老娘。」一名俊美男人,動作優雅地拿起酒杯,神色異常堅決。
「是秦家少夫人肚子裡有了小寶貝,文迪哥,你好端端擔心什麼?」剛走上來的男人忙不迭地接了口,唇角噙笑,好不迷人。
「文迪說,你姊今天懷疑她懷孕。」開口說話的是家有喜事、穿著紅色襯衫的秦丹。
「那女人上次也說她想吐,懷疑自己懷孕,結果搞半天是自己胃出毛病;前陣子坐車去南部玩,又吐,還在懷疑自己懷孕,弄半天原來是她暈車……姊夫,別管她,她吐上癮了。」
駱文迪眉頭一皺,「達風,我老婆又得罪你了?」
驀地,桌上電話鈴聲大作,身穿藍綠色襯衫的男人抓起電話,從容起身,走到駱文迪身後凝聽來電內容,任柔美的燈光在其俊顏上照出神秘的氣息。
不提沒事,一提,金達風這隻獅子就暴吼:「還敢問,都是她大嘴巴跑去跟我那女人說,我上個禮拜去酒店,弄得我這兩天睡客房!」
「你有沒有說那天我也陪你去?」駱文迪面容緊繃。
「我講了!」要死一起死。
駱文迪深深吸氣,視線緩慢轉向金達風的表哥李辰傑,以非常溫柔的表情,暗示情義比天高。
李辰傑神色凝重,厚重情義壓的他喘不過氣。
「跟你們沾上親戚關係,準沒好事。」喟歎之後,靈光適時趕到,狐狸雙眸霍地一亮,雙手摟抱某人強而有力的手臂,誓死也要拖這只下水。「小丹丹……」
秦丹霎時全身僵硬,「你們硬要扯上我也不要緊,我的行程我太太向來一清二楚。」
「沒差,只要說帶頭的不是我們就可以。」李辰傑悠哉交疊起修長雙腳。
「無所謂,只要說去那種地方非我所願就行。」駱文迪撇嘴又聳肩。
「別問我,其實我最沒意見!」主謀金達風樂到跟駱文迪乾杯。
突然恢復清白的三人,感動的起身歡呼。
「你們幾個……」秦丹撫著下巴,若有所思。
「一打啤酒,快!」金達風拿起無線麥克風,瘋狂慶祝中。
「去酒店捧場的事,不是只有你們自己知道?」
「跟家裡的人說只會更加解釋不清。」李辰傑搶過麥克風,對樓下吧檯吩咐:「更正一下,給金大爺正港小米酒,我和駱老爺只要馬丁尼,有勞。」
「都幾歲的人了,麻煩認真點,俱樂部如果有這小米酒,老子鐵定喝掉十杯威士忌來羞辱我的無知!」金達風瞇起眼,睇向仍站在暗處聽電話的男人。
秦丹盯著神情一直都很認真的李辰傑,「你們還沒回答我。」
「回答你什麼?」三人很有默契地以茫然容色打量秦丹。
「去酒店捧朋友的生意這事,有誰知道?」秦丹肅穆問。
「就我們。」每人猛指自己。
「外加那個放假還在談公事的狂人。」李辰傑眼珠子溜向佇立在暗處,剛結束電話又接到來電的男人。
「可文迪家裡那位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三人你瞧我、我瞧你。
「老子沒那麼無聊!」想起獨自睡客房的淒涼,金達風就激動不已。
「絕不可能是我。」駱文迪的俊臉上擺明寫著「歹勢,金智晴挺笨的」。
「我那個做壞事不要被我逮到,她就偷笑了。」李辰傑一臉自信滿滿。
「你們誰都沒提,那會是誰?」
三個罪人沉默,未幾,扭頭一同鎖定剛掛斷電話的男人,「康爾袁!」
康爾袁邁開修長的雙腳走到桌旁,一手插進褲袋,一個瀟灑的側頭動作,令樓下正在倒酒的女子因看得失神,而把酒倒得滿了出來。
「你們一定有事要問我。」康爾袁依舊站著,沒有回座位的打算。
他們頷首,卻沒有驚訝,因為康爾袁向來聰明過人,猜得出他們想什麼並不意外,可正因這人一眼就看穿眾人心中所想,更顯出他狡詐陰險的一面。
這個絕對是嫌疑犯!
「來吧。」康爾袁攤手。
「去酒店捧場的事,我那女人知道了。」金達風咬牙道。
「很嚴重嗎?」康爾袁聳肩挑眉,英俊的臉龐上淨是不解。
駱文迪按著額頭長歎,「因為金少爺向來不習慣一人死,一定先拖我下水,我與辰傑的情義比天高,沒有他我會很孤單。」
李辰傑按住秦丹的手,深情款款道:「到了我這裡,我就必須狠心拋開與秦丹曖昧不明的關係,把罪名全部推給他!」哇哈哈哈。
秦丹身子起了一陣寒冷,立即抽手道:「這還不嚴重?」
康爾袁一見秦丹淒慘的下場,頻頻頷首認同。「朋友酒店開張,你們只是去捧場,面子給足了就離場,畢竟誰都知道三大山莊的男人,除了家裡的女人外,其它的看都不看一眼,怎會有事?」
正想驕傲,駱文迪便搖頭感歎。
「但去酒店這種事傳到女人那裡,她們就會瘋狂尖叫說——」
「你們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簡直無恥透頂,去死去死啦。」
聞言,大伙不約而同地對康爾袁發出讚歎。
「爾袁,你猜得一點都沒錯。」駱文迪拊掌讚道。
「失禮,我沒猜,是你老婆剛剛打你手機,你可能沒聽到,所以打到我這裡來,開頭就是罵你這幾句。」
駱文迪先是一怔,跟著狠瞪樂到狂笑的金達風。「你這極速廣播台!」
「別擔心,我幫你作了相當完美的辯駁。」康爾袁露出教人寬心的笑容。
「朋友就是朋友,謝了。」男人的友情果然不一樣,超讓人感動的。「你幫我說了什麼?」
「你還不是波大無腦的花癡,兩夫妻半斤八兩,恭喜恭喜。」
某人腦門有如挨了一記雷殛,魂飛魄散。
剛洋洋得意的金達風笑聲頓時停住,心頭惴慄地盯著康爾袁,「你前後接了兩通電話……有沒有我的份?」
據他們對康爾袁的瞭解,歹毒功力獨步江湖,倘若說這裡四人分別是一匹狼、一頭暴龍、一隻狐狸和惡魔一尊的話,那麼康爾袁絕對是個笑面虎,閒閒沒事也會想讓你去死一死的狂人。
「第二通是我的電話。」康爾袁莞爾道,看看腕上的表,明顯有事在身。
眾人大鬆口氣。
「又談公事?」李辰傑邊說邊瞧樓下捧著托盤準備上來的侍者。
「我公事專用的電話沒帶。」
康爾袁在外人看來像個工作狂,家族兆揚企業旗下的飯店及建設公司,全由他一人負責,加上半年前又給他很不客氣的坐上總裁位子,不忙碌才怪,可在朋友心中,他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閒人。
提及此,就不得不讓人佩服康爾袁的能力了,只因再多事到他手裡,也能在最短時間內消化光,其餘時間,找金家的瘋狂賽車手阿泰賽賽車,無聊出國找樂趣,任由女性愛慕他懂得運用時間,大方隨男性日日詛咒他出去給車撞。
這個人的存在,恰似一道奪目的雲彩,美麗卻刺眼。
「是什麼私人電話?」
康爾袁答非所問:「不跟你們到樓上用餐了,我先走一步。」
駱文迪瞇起黑眸,凝視康爾袁難得急切的步履。
當頎長身形遠走後,李辰傑忙道:「爾袁喜歡玩車,但志同道合的阿泰在公司加班,不可能打電話邀他賽車。」
「女人。」金達風比出一根手指,強調可疑性。
秦丹搖頭否定,「不可能,喜歡爾袁的女人,通常只有奔到康家守株待兔的份,至今還沒人有資格得到爾袁的電聯特許。」
駱文迪霍地起身,嘴角泛著感興趣的笑意,「爾袁做事一向神秘,不覺得身為他的朋友,其實他有很多事我們都不清楚嗎?」
金達風腦海立即出現甜美的回憶,「六歲時洗澡耍脾氣被康伯伯打,為了閃避康氏九級掌,就光著屁股跑遍整條街——你指這種事嗎?」想當年哪……
「金達風!」駱文迪嘶喊。
「幹嘛?」大爺他最討厭說話有人打岔。
「你講的好像是我……」
「見鬼了,記錯!那應該是九歲時,露營跟男同學一起偷看女生洗澡,唯一被逮到的蠢蛋。」
「拜託,結帳!」大伙齊喊,這些事沒一件是屬於康爾袁的。
再給這頭惡魔說下去,所有人從一歲開始的糗事,都會變得人盡皆知。
「要去哪裡?」金達風也跟著起身。
「跟蹤爾袁。」
這個決定,堅定無比,有如揭穿神秘面紗般令人興奮。
三人說罷,率先離座,一經過捧著托盤的侍者,馬上又兜回來。
侍者「喀啦」放下托盤,擱下三杯酒,慢條斯理地說道:「這個帳,康先生剛剛在打電話時已經先結了。」
「你等等。」金達風發現異樣,抓住侍者,容色慘白問:「前面兩杯馬丁尼我跟它很熟,另一杯是什麼?」
「金先生即將認識的新朋友,小米酒。」
十杯威士忌,準備爆發你們知名的強勁威力,盡情羞辱某人吧!
女人張著黑白分明的大眼,望定面前身材肥壯,一邊猛吃東西一邊猛說話的男子。
老媽又晃點她!說什麼去幫她見見姨媽小叔表姊的表舅公的女兒的兒子,順便送禮給人家,到了現場,才知這位男性,壓根不知道宋章秋月這號人物。
他只曉得要見的人叫宋玫瑰,長髮披肩,身材嬌小,而且帶的見面禮比她還多,自我介紹由外公的歷史到他的就業過程這般無敵詳細。
倘使這種情形不叫相親,她宋玫瑰名字就倒過來寫。
「宋小姐,你做會計之前,是做什麼的啊?」對方手抓著烤雞腿,大口喝下半杯果汁,接著爽快地打了響嗝,引起鄰座客人的注意。
宋玫瑰盯著對方沾滿油的肥嘟嘟的臉,笑得牽強。
「陳先生,其實我大學一畢業,就進這家公司做事了,兩年前,老闆才調派我做會計,前後做了快四年了。」
小手在桌下揪著餐巾,她好餓啊!卻不敢點餐吃,因為這位男士邊說話邊狂噴東西,跟散彈一樣,火力超強,她可不想她的餐點裡加料。
「原來是這樣啊!欸,講實在話,剛剛見到你時,不敢相信你本人會這麼漂亮!」陳先生啃完雞腿,接著吃意大利面。
「我從不覺得自己漂亮,是陳先生太客氣了。」
「交過幾個男朋友?」陳先生用力擠壓西紅柿醬,使得橡膠瓶噗滋噗滋大作聲響,再度引起週遭人士關注。
「沒……」直接的問話,令宋玫瑰難為情地低下頭。
「一個都沒有?喜歡你的人也沒有?」
如果有,她今天也不會跟散彈大哥吃飯了。
「女孩子應該大方一點才有機會,你要跟我多學學。」陳先生對侍者招手,指指桌上的餐盤,示意再要一份雞腿大餐與果汁,「也不怕你知道,其實我之前三個女朋友,我都很大方地讓她們知道對方的存在!」
「三個女朋友?」宋玫瑰聲音不禁變調。
隔壁女士突然噴出果汁。
「身材挺好的,好像沒我不行一樣,不過我現在收斂了,只交兩個,一個做平面模特兒,一個開服飾店。」
右桌疑似有憂鬱症的男士,登時心情大好,狂笑出聲。
「宋小姐,我怎麼感覺你好像不相信我所說的?」
「陳先生,你想太多了,兩位小姐能夠遇上你,是她們的福氣。」宋玫瑰誠懇說道,心裡卻猛叫苦。
她好想離開,卻愚蠢的想不出借口離開。
陳先生挺起圓滾滾的肚子,驕不可言,「呵呵,我常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完美,不然怎麼老是有女人看上我,想靜一靜都不行。」
宋玫瑰看著他肥嘟嘟的臉,一時間答不出話來,只好傻傻陪笑。而腦海則因為剛才提及的完美二字,浮現了熟悉的英俊外表。
他舉手投足間,是這麼優雅,頎長高大的背影,凝聚著一股神秘氣息,令人亟欲捉摸卻又難以靠近,一等他轉身,那英俊臉孔又攝人魂魄,教人失了神,只能愣愣承受那份好生無奈的遙遠距離。
實際上,他與她的距離,是一條街道之隔,是一座有錢人的小別墅與一棟普遍屋宅之差,有緣見了面,也只是簡短交談幾句。因為她總覺得,像他這樣總是一身名品牌西裝的人,一定有著擁有十足權力的高層職位。
曾經想過,如果一年前她沒撞到他,是不是永遠都沒有機會遇上這般出色的男人?可如今遇上了,她卻還是只能退到屬於她的平凡角落,客氣的叫一聲康大哥,什麼妄想都不能有……
不知是不是想太多,還是過度渴望他再次解救的意念使然,腦海中完美的高大身形,居然愈來愈真實,愈來愈接近自己,末了還出現那低沉感性的聲音——
「玫瑰。」
康大哥的聲音,總是這麼好聽,每回喚起她的名字,她的胸口就會不知不覺地熱燙起來。
「好巧,在這裡遇到你。」
嬌小身子猛地僵硬,呆望眼前這位早已吸引週遭女性視線的男人。
宋玫瑰眼睛一亮,如發現救星般,緊接著,嘴角垮下,無顏正視他。
「是啊,好巧……」是很巧,上次相親也被他碰上,以後她是愈來愈沒臉出現在他面前了。
「宋小姐,你朋友?能幫我介紹一下嗎?」自詡完美到不行的陳先生,遇上眼前的男人,說起話來就像吃了螺絲,細小的眼睛呆呆地看著對方,比其它女性還深受其吸引。
「敝姓康,叫我爾袁就行,我是玫瑰的——」
「康大哥是我鄰居,是一個待人很好的大哥。」宋玫瑰挨近無論在哪都像發光體的他。
康爾袁側頭睨了小女人一眼,本來掛著笑容的俊臉,突然消失大半愉悅。
「康先生您好,這是我的名片。一塊用餐嗎?」陳先生自認工程師的頭銜還挺有份量的,一交出手,十分得意。面相比不過人家,身份總得為自己討回面子。
「假日我沒有把名片帶在身上的習慣,我車子還在發動,不多留。」康爾袁指指車子停泊處,視線卻從未離開過宋玫瑰。
正自驕傲的陳先生,隨康爾袁手指的方向一瞧,肥大的兩腿就不禁發軟,令他直接坐回位子上,猛嚥唾液。
只因映入他眼簾的,是比任何名片更加能證實不凡身份的昂貴跑車!
宋玫瑰心想,既然救星出現,就得把握機會。言念及此,便拎起皮包,打算找借口讓康爾袁帶她離去,未料,剛靠近他,女服務生就走入她與他之間。
「這位先生點的柳橙汁。」服務生將托盤上的柳橙汁隨便擱下,倒是用很盡職的甜美笑容面對康爾袁。「您需要點餐嗎?我們這裡什麼都很好吃呢。」
宋玫瑰停下動作,覺得這女服務生,其實很想吃了最美味的康爾袁。
「不,我不點餐。剛剛走過來時不小心擦撞到你,抱歉。」
「原來你記得我啊!剛才那個沒……沒關係的。」女服務生春心蕩漾,-著泛紅的臉,開心的轉身走開。
宋玫瑰緊抿小嘴,月眉輕蹙,眼前這種情形,她看過好幾回,應該早已習慣了才是,但心裡卻還是如第一次瞧見般,很難接受……
「玫瑰,我還有公事要談,得先走了。」
「你要走了?」宋玫瑰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要走?聰明如他,怎會看不出她現在很需要他?
「我來到這裡沒看見朋友,大概是我遲到太久,正想離開,就碰巧發現你,所以過來打聲招呼。」
他的解釋愈是清楚,宋玫瑰聽的就愈是失落,即便如此,她還是逼自己裝作若無其事,擠出微笑。「既然康大哥有事,就不耽誤你了,開車小心。」
「祝兩位愉快。」
宋玫瑰將皮包放回原位,低下頭,沒有勇氣看他離去的背影,這只會讓她更加清楚,他完全不想介入她和陳先生的約會。
他已經祝他們愉快了不是嗎?
宋玫瑰知道,自己沒有權利去失望什麼的,人家只當她是鄰居妹妹,她的腦袋瓜子就不能把關係複雜化,畢竟康大哥的周圍有一推美女等著他挑,而裡頭絕對沒有位子給她這個平凡鄰居坐。
其實有這樣的關係她就很滿足了,心中沒有她不要緊,可也別把她推給別人啊……這比對她沒感覺還殘忍!
「法拉利啊……」陳先生大臉直接貼著玻璃窗,看著作夢才會出現的知名跑車絕塵遠去,嘴裡還碎碎念著:「宋小姐,你認識這樣一個人物,幹嘛不要?」
宋玫瑰聽了,不知是要哭,還是要笑。
幹嘛不要?這問題好諷刺,人家要他嗎?「我們只是鄰居。」
「也是,像康先生那種人,身邊美女一定一堆。剛剛他一出現,好多女客人都盯著他看……」話說一半,剛送來的柳橙汁又被他喝下大半,接著他撥撥頭髮,做出自認為最帥氣的表情,「人家身旁美女有一堆你也別氣餒,你也可以當我心中的美女!」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宋玫瑰臉色一沉,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不如你——呃,宋小姐,我肚子好像怪怪的。」
宋玫瑰沒來得及弄清楚他的話,就見他圓鼓鼓的臉擰成肉包子。
周圍的女性客人在康爾袁離去後,紛紛收回注視的視線,然而,少數眼尖女人目光轉而定在最角落的位子,無論那三位男士再怎麼掩飾,還是掩藏不住與康爾袁一樣的英俊外表。
「辰傑、文迪,爾袁開車走了。」
兩位男士聽秦丹一說,立即挺起胸膛,交疊起雙腳,悠哉地喝起果汁。
「知不知道爾袁找的那個女人是誰?」秦丹問道。
「沒見過,但一定很有趣。」駱文迪仔細打量宋玫瑰清秀的小臉。
「文迪,你好像知道什麼。」秦丹一時猜不透駱文迪的言下之意。
李辰傑喝下最後一口飲料,搶先一步解釋:「有法子讓我們的爾袁對人下藥,這女人還不夠有趣?」
「什麼時候的事?」秦丹挑眉。
「爾袁擦撞服務生時,悄悄丟了一顆瀉藥在男方的柳橙汁裡。」李辰傑轉頭對駱文迪喟歎,「沒法子,天才與笨蛋的差別就在這裡,我們做朋友的就忍一忍吧!」
秦丹瞇起眼,已經有點想揍人了。
「你這麼肯定是瀉藥?」秦丹繼續問,加大忍耐度。
「那位胖先生已經開始跑廁所,所以我相當肯定康爾袁這陰險的男人放的是瀉藥。」李辰傑對自己的推斷十分有信心。
「怎麼我發現的情形跟你們不一樣。」秦丹皺起眉頭。
「你發現什麼?」兩人異口同聲問。
「我看見爾袁離開的時候,也碰撞一個服務生。」
「然後呢?」兩張俊臉湊了過來,好奇要命。
「他很順手的在兩杯果汁裡下了兩顆藥。」
「哪兩杯?」兩人對望,還很惡劣地爆出幸災樂禍的笑聲。
「呵呵。」秦丹對著他們剛剛喝光的果汁杯乾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