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結婚
「你真的是有病!」憎惡地看著眼前的粉色花束,樂景宜轉身就要走。
「再一次啦--」身體完全粘在她身上,燕夏搖繼續撒嬌。
「你已經再了很多次了!」樂景宜毫不留情地指控。
「再一次嘛--」這一次,語調拖得更長。早知道她是吃軟不吃硬的型。
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一下,她很佩服自己竟然到現在都沒有逃。
「不要!」這一次,她要狠狠地堅持自己的意見。
「這裡有什麼不好的嘛,你看陽光很好,天空也很藍啊!」
「你每到一處都是這幾句形容詞。」酷女冷冷地指出對方用語的貧乏。
「答應了啦,留個紀念嘛,你知道我都沒來過這些地方。」放軟聲調,鹿兒眼楚楚可憐地盯著她。
「哀兵政策是沒用的。」可惡啊,想起他之前都被禁閉著,她就開始心軟了。
有機可乘!一把抱起她,燕夏搖大步往目的地走去。
可恥啊!拎著手中的花束,樂景宜羞愧地把頭埋向他的懷中。
「可以開始了嗎?」
神父仁慈地望向已經在教堂外掙扎了半個鐘頭的兩人。
「請問您是被迫的嗎?」詢問的眼神投向即將宣誓成為新娘的女子。
她清楚對方的意思。雖然很想點頭,但樂景宜還是無奈地搖搖頭。
心滿意足的男主角絲毫沒注意到自己差點成為被指控強迫婚姻的對象。
「那麼,開始吧。」
聖潔的音樂在教堂裡響起。
不情願的新娘和興高采烈的新郎,惟一的共同點是,兩人對宣誓結婚的程序都十分的駕輕就熟。
也很難不熟吧,在每到一處就被燕夏搖興奮地舉行一個頗具地方色彩的結婚儀式。
而自第一次結婚儀式到現在,不多不少,兩人已經到過15個國家了。
可以想見,他們的足跡還會延伸,而婚禮的次數,呵呵,也是可以期待的吧。
之二姐妹
姐姐是什麼人?
姐姐就是姐姐啊!
很自豪的語氣。
可是也沒有人敢反駁--「就你才有姐姐嗎?」
因為誰的姐姐也比不過她的姐姐啊。
樂家最美麗、最聰慧的女孩是誰?
上任當家的長女--樂音!
任誰也沒有第二個答案。
樂家的人都相信,姐姐肯定會成為樂家的下一任當家夫人的,到時候,姐姐就將繼承每一任當家夫人共同的名字--樂緋盈!
「可是,你有爸爸、有媽媽嗎?」
還是會有人不甘心地想再扳回一局。
「我有姐姐。」不是逞強的回答,是全然地相信世界上有了姐姐就可以彌補一切不足。
姐姐從沒有提過媽媽,肯定是因為對方是個不怎麼樣的人物吧。爸爸呢,也沒見過他的樣子,只有相片。大家都說姐姐和爸爸很像,像嗎?那個微笑著,卻讓她覺得有眼淚要流出來的男子,和姐姐像嗎?還是姐姐最好啊,美麗自信的笑容,除了自己在闖禍時會讓自己覺得有些害怕之外,姐姐的笑是整個樂家最受人喜愛的。
但是,對姐姐,她還是有個秘密,一個永遠也不會說的秘密。
以前,她也沒有發現的,是個多嘴的孩子說:「你和你姐姐長得一點也不像,和你父親長得也不像!你不是他們家的孩子吧?」
不像嗎?趕緊回去看看父親和姐姐的相片,一看嚇得出了身冷汗啊!
真的是一點也不像!
蜜色肌膚,濃眉大眼的自己,長得一點也不像美麗的姐姐和父親。
她偷偷地問姐姐:「我長得像誰啊?」
「像誰?」專心看書的姐姐笑著看她一眼,「媽媽吧。」
姐姐幾乎從不提起的媽媽啊。
「你討厭媽媽嗎?」
姐姐微微一愣,臉上的笑容淡去了一些,讓她看得心驚膽戰。
「不會。」姐姐答得很輕,卻很肯定。
放心了,姐姐不會對自己說謊。
但是,以後要把臉洗白一點,絕對不要讓姐姐發現自己長得和她不像!
※※※
燕夏搖這隻豬,真的是很會磨人。
好好的週末,卻死賴著要她陪著去學院學音樂。
大清早就被他從床上挖起來,雖然很想一巴掌把他打飛了,但看到他自動送來早餐的份上,暫時作罷。
可是,真的很無聊啊,幸好有碧姬幫忙,不然那傢伙還會過分地要求自己坐在琴室陪他。
拜託!她是音癡好不好?
哪有人會向音癡提這種過分的要求?別人耳中猶如天籟的樂聲,在她聽來的第一反應就是掩住耳朵。
眼下,雖不必受音樂的折磨,她也實在是無聊到發慌。
偌大的學院她也走過八百遍了,可見那傢伙要求陪同的次數有多頻繁。
隔壁是個藝術館,好像有個很轟動的攝影展,雖然她對攝影也是一竅不通,但也好過在這受催眠曲的荼毒。
這樣對自己說著,她就晃到了這個藝術館裡。
果然是很轟動,看的人好多。
也果然是很漂亮的圖片。
點點頭,認為自己來這裡的決定沒錯。
目光在眾多的相片中游離,那一張放大的黑白照好顯眼,也好眼熟!
照片中是個熟練地端著鏡頭的女子,臉上沒有笑容,但很明顯地看出她對攝影的熱愛。
越看越覺得很眼熟,就像是不笑時的姐姐!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腦子裡一片空白。
腳步遲鈍地湊上前,去看照片下作者的註解。
「我的愛徒,失蹤的天才!」
據說是攝影大師在上面如是註解。
老頭,她沒失蹤。
吞一下有些發苦的口水,手輕撫著護貝好的照片,喃喃地不知道在告訴誰:「她只是選擇了另一條路而已。」
淚,忍不住留了下來。
她的姐姐,究竟放棄了多少東西,才成為了今天的模樣?
※※※
第一次見到景宜的時候,自己已經快七歲了,在樂家已是個不再適宜撒嬌的年齡,也沒撒過嬌。
總是抑鬱的父親,早已知道他不會陪自己很久。抱來景宜是想給她以後的日子找個伴,然後,他就可以毫無牽掛地走了吧?
應該恨這個還在牙牙學語的娃兒的,是她給了父親走的理由。
父親太瞭解她了,因為他們是太相像的父女,都是責任感太重的人,只要認為有需要自己負責的人在,就不會離開。
所以,父親失去了母親,那個同樣冷靜聰慧,卻多了份不羈的女子。
當一個人選擇責任,另一個選擇自由時,那就只有別離。而父親不懂得挽留。
母親甚至不會知道,在她離開五年後,父親就逝去的原因,不是因為病痛,只是因為不再快樂,他任抑鬱將自己慢慢殺死。
只留了個抱養的孩子,讓自己的女兒活得不像他那麼寂寞。
她知道孩子的親生父母是誰,只是,當父親以當家的名義宣佈「樂景宜」是他的女兒時,不會再有人公開地去探索這個問題。也許以前會,但彼時,父親很明顯虛弱得即將離世。他一生都獻給了樂家,包括他惟一曾為自己爭取過的婚姻,樂家人還是尊重著這個當家的。
只是,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嬰兒如何能代替親生的父親?好想對著自己的至親吶喊,但最終還是作罷。
終究是太過相像的父女,再不捨,還是會成全摯愛之人的願望。
活著丟不開身上背負的責任,那麼就讓他以死亡來離開一切吧。
見到景宜兩年後,父親離開了人世。母親,那個不知在天涯何處的女子,會不會知道這個至死都愛著她的男人,走得那麼寂寞?
這麼想著的時候,第一次,對選擇逃離的母親有了一絲怨意。
而她,重歸一個人。
忘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才意識到其實自己還有一個親人。
那個睜著雙黑眸,帶著全心的信任,大聲喚她姐姐的孩子,根本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後來,才慢慢懂得父親為什麼給自己一個妹妹。
多一個親人愛護,才不會那麼義無反顧地投入愛情吧,不會全身都被焚盡了,都不懂得後退。
※※※
有人送自己一袋爆米花,算是特別的禮物,對樂家的孩子而言,這份禮物真的很特別,因為都沒機會接觸這種食品,可惜,她實在不中意這個味道。景宜那時侯也就三歲吧,是個遠近皆知的沒味覺的孩子,她真的是連最難以下嚥的食物也能吃得津津有味,所以,爆米花也就順理成章地歸她享用了。
三歲大的景宜還是個很義氣的孩子,有什麼好東西都愛和人分享,拿到她給的爆米花後,就一徑遞給樂家別的孩子,有一個還是坐在搖籃裡的孩子。
大概是憤怒景宜給自己這麼難吃的東西,那小孩伸出手,狠很地抓向景宜的臉。
景宜有些愣,卻沒有哭,只是回頭望著她,好像在讓她給個解釋。
「有時候,你的好意未必是對方想要的,不要一相情願。」
如果是父親在,必然會這麼教自己。
她啟一啟唇,終究沒有開口,只是走過去,抱住景宜,安慰地親親她的臉,單純的孩子很快就笑了。她肯定,景宜下一秒就會把這事忘個乾乾淨淨。
很早以前就決定了,需要謹記那麼多複雜的為人處世之道,時刻準備著承擔家族責任的人有自己一個就夠了。
景宜做她自己就好。
之三兄弟
什麼叫「請在太陽下山之前回來」?
那個女人就沒有別的話可說嗎,還說得這麼滿不在乎。他要是沒有在太陽下山之前回來,她也不會來找他吧。而且,她、她就看不出來自己心情不好嗎?就不會留住他?!
氣惱地躺倒在一片天然的熏衣草花田中,但願熏衣草的花香能安撫一下自己的情緒。
而且,這裡是普羅旺斯的鄉間,不是他們混得爛熟的美國,她肯定不會那麼容易找到自己,哼哼,讓她急一下也好。
太陽漸漸西下了,花叢中的人影卻越來越焦躁。
那個死女人就不知道出來找他?!
突然,耳邊傳來花叢晃動的聲音,有人來了!他趕緊滿不在乎地閉上眼睛。
來人靜靜地在他身旁坐下。
哼哼,哄他回去啊。
身旁的人似乎完全不瞭解他的焦急,又靜靜地躺下去。
可惡!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耐心?
好!算她狠!看誰先說話!
只是,這惱人的花香令他聞不到她的氣息。不過,一直焦躁不安的身體倒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閉著眼睛,有些想睡了。
朦朧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落在自己頸上,下雨了嗎?
很睏,不想睜開眼睛。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身體在被人踢動。
可惡,這女人就不知道還有別的方式可以喚醒人的嗎?
「喂!太陽都下山了!」笨蛋!露水都出來了,也不怕著涼。
他懶懶地坐了起來,又突然想起自己還在生氣中,決定暫時不和她說話。
「你彆扭什麼啊?那個人是我的族兄,以前很照顧我的啦!」她的耐心也是很有限的哦。
「那你就和他有說有笑?」好像忘記了他的存在,就連他一直擺出來的臉色都看不見。
「老兄,在你擺出那種恐怖的臉色之後,人家沒有立即翻臉走人,已經是很有涵養了好不好?」像個小孩一樣衝出家門了之的人還有臉給她抱怨!
「我討厭看你只對著他笑,只和他說話,只看他!」他就是不滿啊,怎樣?
「知道了啦。」全天下,只有他有臉把這種話說出來。
「你剛剛來了怎麼不說話?睡著了嗎?」怒氣漸漸消退了。
「我剛來啊。」一來就把他「叫醒」了。
燕夏搖有些發愣,是自己在做夢?
算了,可能是熏衣草的催眠功效太好,之前都是夢中的幻覺吧。
「回去吧。」
他站起來,習慣地牽住她的手。
「我餓了。」跑這麼遠,害得她到現在都沒吃到任何東西。
「回去給你做。」她會不會是因為餓了才想起要出來找自己的啊。不想求證,反正她也不會給什麼好話。
「噫?你脖子上有什麼東西?」冰冰涼涼的。
「有嗎?」他沒弄什麼東西上去啊。
低下頭一看,是個玉墜。
「這是什麼東西?蝙蝠?」取下來看看,居然有人給自己一隻丑不拉唧的玉蝙蝠!
「好醜!」這是他自覺的判斷。
「這不是你現在該想的吧?你怎麼什麼時候被人戴上一個玉墜都不知道!」幸好不是要害他。
什麼時候?
花叢中的聲音,脖子上隱約有雙手拂過的感覺。
是誰呢?
「送我這麼醜的東西幹嗎?」
忍住送他一個白眼,「蝙蝠代表福氣,這是個吉祥的玉墜好不好,對方是送你一個護身符。」
「這樣啊?」不知所以地拿著掌中的玉墜翻看。
「有字。」沉默了一陣後,他輕輕地開口。
「給我看!」她最愛有些神秘的事物。
將玉墜遞給她,燕夏搖的神色有些複雜。
看清楚了玉墜上的刻字,樂景宜也沉默起來。
很簡單的一個「搖」字。
「該叫他哥哥吧?」她伸手在背後環抱住他的腰。
「他睡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很安心。」有些恍惚,心裡卻很明白,他來過。
「畢竟是兄弟啊。」這個傻瓜,不是件令人高興的事嗎?
「我沒見過他。」
「照照鏡子不就得了。」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啊。
「下次見到他,一定要一把抓住他!」很有決心的眼神。
「請問你打算對他做什麼?」痛毆?還是擁抱?她很好奇。
「我不喜歡蝙蝠,讓他換一個。」
之四老鼠的煩惱
「左家的人哪,就是要像老鼠一般的存在啊。」
不要誤會,這不是他左三弦說的話,因為他還沒這個臉。基本上,這世上除了他那無敵老爹外,應該沒有人有勇氣把上面那句話當做左家的家訓吧。
所以,他一直在等啊,等著左家終於被老爹搞垮掉,才好名正言順地脫離苦海。天知道,他真的不想當個像老鼠一般無處不在的消息販子啊!
為什麼啊?為什麼?幾大家族裡就只有左家樂此不疲地幹這行幹了不知道幾百年呢,這和他的志向不合啊!
他的志向是賞遍天下各色名花,呃,兼美女。好吧,他承認,後者才是重點。
所以,他逃啊逃啊,終於得到了一片生天。
「你確定自己離開左家只是因為不想做個情報販子?」
說話的女人嘴裡含著一顆櫻桃,很譏諷地笑,旁邊的長髮美形男興趣缺缺地瞄他一眼,算是仁至義盡。
「當然。」結束了有關自己悲慘童年的長篇敘述後,左三弦有點氣弱地咽嚥口水。死母老虎,就讓他滿足一下自己的演講慾望會怎樣?
「那可不可以麻煩你解釋一下這片廢墟是怎麼回事?」女人笑得更加親切。再給她講故事啊?每次出現這種事情,他就要發揮一次,當她樂景宜時間多嗎?
燕夏搖懶懶地看一眼僅兩步之遙的廢墟,對於妻子辦公的那棟大樓一夜之間變成現在這幅光景不予置評。老婆要是想重建就重建吧,最好是她從此不理這些瑣事,隨他四處遊玩。
認命地從冷血的燕夏搖身上收回求救的目光,左三弦自覺地擺出慷慨就義的姿勢,其轉變的過程很是駕輕就熟的樣子。
不是第一次啊,燕夏搖聳聳肩,沉默著和親密的愛人分享美味的櫻桃。
啊?還是沒人同情嗎?歹命的人垂下雙肩,泫然欲泣。
「嘖嘖,讓我看看這封言簡意賅的情書--等,你,回,來。」
從廢墟中揀起一張粉紅色的卡片,樂景宜很有興致地念到。
如同一陣霹靂打來,左三弦徹底崩潰地捧住頭,發出一聲慘叫。
燕夏搖不明所以地望一眼妻子,實在是很少聽到這麼難聽的慘叫聲啊。
樂景宜笑得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朋友是用來幹嗎的?往傷口上撤鹽,雪上加霜啊。
「他也有人在追求?」燕夏搖有點好奇,左三弦在他的視線裡就只是個用來給親親老婆扁的角色啊。
「是啊,還是用很特別的追求方式哦。」樂景宜蹲下來,對著一臉悲慘的男主角揚一揚手中的粉紅色卡片,笑得無比快樂。能夠欣賞到這種非人類的表情,她可是也陪著毀掉了五棟大樓啊,不過,值回票價,值回票價!
「那對方表達的方式還真有點特別。」燕夏搖涼涼地發表意見。
「而且,代價也蠻大。」樂景宜贊同地點點頭,同情地看著抱頭不語的左三弦,「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你原本欠我七千八百九十三萬五千二百四十二美元,看在相識這麼多年的份上,我把零頭抹去,算你七千八百九十三萬五千二百四十美元好了,再加上這次的損失,嘖嘖,大概地估算一下,算你一千二百萬美元好了。朋友之間,謝謝就不用再說了。」仁至義盡地作個總結,樂景宜拍拍灰塵,瀟灑地站起身。
「他欠你這麼多錢?」燕夏搖再塞一顆櫻桃給她。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是個這麼有錢的債主呢。
「是啊,那個熱情的追求者是很有毅力的,基本上,」指一指已經完全失去力氣的左三弦,「他走到哪裡,她就炸到哪裡。」而且,都是在他以為一切已經塵埃落定的時候,突然送來一份大禮,「屈指一算的話,總共炸掉了他七棟住宅,五棟辦公大樓,我不幸也有這五棟辦公大樓的一半產權,所以,唉,成為他的債主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悲天憫人地作個總結,不幸的債主準備走人。
懶得費事給已經傻掉的債務人投以同情的眼神,燕夏搖很乾脆利落地隨妻子快步離開。
一陣狂風襲來,廢墟中的灰塵被捲起將一個被孤單拋下的人完全淹沒。
「那個寄來粉紅色卡片的追求者就是左三弦離開左家的原因嗎?」
很閒適地躺在地毯上,燕夏搖有些好奇今天發生的事,沒辦法,日子過得太無聊,而且,事關親親的過往,他好想知道。
像是想起來什麼,樂景宜忍不住偷笑出聲。
「喂!」不滿老婆一人獨樂,燕夏搖抱住她,用力地搖一搖。
「這個就是有關左家的優良傳統了。」那個傳統……想起來,她還是會忍不住笑啊。
燕夏搖輕輕地在她臉上咬一口,催她快點說。
「左家的人呢,對婚姻嫁娶是開通的,特別是對女孩子。」樂景宜不甘心地回咬他一口,才繼續開講,「只要是左家的男人,若是被姓左的女孩子看上了,就必須無條件地答應對方的求婚。」
「然後,左三弦被一個姓左的女孩看中了?」這麼隨便的家規,燕夏搖有點難以置信。
「是啊,而且,他父親對此的態度是:如果他回來接管家業,就幫他搞定那女孩;否則,就自求多福。」兩邊統統是令人退避三舍的選擇,難怪左三弦不逃得遠遠的。
「可是,他還是回去過左家吧?」他記得左三弦有利用過左家的信息資源。
「是啊,因為他父親說,左三弦要是不盡一個左家人的義務,就是做情報販子啦,他就會盡一個左家族長應盡的義務,向那個女孩積極地提供有關左三弦所在的線索。」
「左三弦應該盡了義務吧,為什麼他的地方還是被人炸掉啊。」很難對那樣的父親有所評價,燕夏搖選擇關心另外一個問題。
「哦,那是因為他父親說,女人的心是需要安撫的,所以三不五時地要提供一些信息和渠道給她宣洩怒氣。」就某方面而言,她還是蠻欣賞那個老頭的。
「很奇怪的幽默感。」燕夏搖喃喃地發表評價,可以知道左三弦無厘頭的風格來自哪裡了。
「我同意。」和樂家比,左家人的幽默感真的是很另類了。
「那位小姐的表達方式也很直接。」如果是自己的話會這樣提醒對方自己的存在嗎?
「喂!你已經很暴力了好不好?」一眼看出老公的心思,樂景宜趕緊大聲將他奇怪的思緒打斷。她真的不想重新佈置家裡的東西了。
有些愛嬌地笑一笑,燕夏搖懶懶地在她臉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偷香。
不滿對方的慢吞,樂景宜大力地擁住他,狠狠地迎了上去。
燕夏搖從善如流地響應,只是嘴角的一絲竊喜透露出小小的心思。
他真的不介意她再用力一點。
只是,可不可以澄清一下,他們兩個人之間,比較暴力的人其實不是他。
而且他發現自己蠻喜歡那個追求左三弦的女生。自從她炸了親親老婆的辦公大樓後,樂景宜決定從即日起,她處於休假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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