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葉雪。沈恆光不敢相信自己又再一次失去葉雪的行蹤。才兩天不見她會去哪裡?看著門口貼著出租的紅條,沈恆光生平第一次感到方寸大亂。
「看來老先生見不到她了。」在一旁的唐焰道。
沈恆光緊蹙眉頭,這時唐焰冷漠的語調更是讓他心急如焚。「沈先生?」男子的聲音吸引沈恆光回頭,看見亦是一臉意外的桑守明站在身後。
「葉小姐她們搬家了?」桑守明驚訝問道。
「我不知道。」沈恆光非常不情願地講出這句話。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不是和葉小姐……」
桑守明的問題讓沈恆光更覺狼狽,他忍住氣道:「你應該回去問令妹才是。」
「桑妮?那天之後我就一直沒再見到她,她怎麼了。」雖然還是有些氣小妹使計讓他差點做了小人,但身為兄長的責任心仍讓他開口詢問。
「她很好,只要她別再要什麼花樣。」沈恆光的語氣突然降至冰點,讓桑守明不寒而慄。
想到妹妹竟然用計讓他喝下摻春藥的飲料。他和赤裸的葉雪關起來上一處一室,要不是他用拆信刀刺下自己大腿,以痛覺維持理智,桑守明不敢想像後果,也難怪沈恆光會這麼生氣了。
「桑妮.她這次太家比任了。但我保證,我絕沒有對葉小姐作出越禮的事,這我在醫院時就跟她說過了,這次來,我是希望能代桑妮鄭重地致歉。」
沈恆光沒再接話。雙眼凝視門上的紅紙條。
「沈先生,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否則你以為你現在為什麼還能站在這裡和我說話?」沈恆光有些不耐地說。
「既然你相信葉小姐,那為什麼她還會離開?」
他的問題讓沈恆光心揪得更痛沉默好一會兒,他絕望地道:「因為她不相信我。」
葉雪不相信他。愛情的基礎是互信。葉雪還是沒有愛上他嗎?
自從葉雪發生車禍意外後。沈恆光就開始懷疑是不是桑妮搞的鬼,接著葉雪被迷昏。他更是一眼就看出是桑妮的花招,只是在想好對策前他不敢輕舉妄動。
未免打草驚蛇,他先與桑妮同進同出,以便就近監視免得她再有機會對葉雪或陽陽下手。而且他在等,等著唐焰那邊傳回老光生的消息現在一切終於解決但最重要的女主角卻消失了。
難道他就這麼不值得她信任?
葉雪無法信任他是因為還沒愛上他嗎?沈恆光無法相信過去都只是他的一廂情願。
強顏歡笑,這是喬楚對再見葉雪後的唯一印象。
對著家人、對著陽陽!她都是滿臉笑意,開朗一如他最初認識她的時候。然而喬楚仍然看出在她笑彎的眼底藏著痛,一種說不出的哀傷。
在喬楚心中,一直對葉雪懷著份歉疚,也因此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葉雪得到幸福。但他知道,讓葉雪幸福的青鳥現在並不在她身邊,那叫沈恆光的男子呢?喬楚記得他捍護葉雪母子時的神倩,那份真情讓他以為葉雪已找到可以呵護她終生的人,才安心回來美國。
但現在驚見葉雪攜著陽陽單獨到美國,喬楚不禁困惑起來。
難得的假日午後,葉雪在匿前看著陽陽在前庭草皮上與家裡的聖伯納犬嬉戲,喬楚走近她道:「看來陽陽很適應這裡的生活。」
「是啊!」葉雪微笑答。
「那你呢?」喬楚話中有話。
「我也會很快適應。」葉雪如是道。
「為什麼會忽然來美國。」
葉雪看了喬楚一眼,沒有正面作答。「最近和姊姊好嗎?」
「還是老樣子,夫妻不就是那麼回事。」喬楚似乎不再那麼在乎葉霜的任性。
「結婚一定要有很多很多的愛和勇氣。」葉蓄若有所思地道。「像你,你一直都這麼愛著姊姊,也有勇氣和她一起面對問題。所以你們的婚姻才能繼續下去。」
「難道你沒有?」喬楚反問。
「我?」葉雪戲諂地笑道「我可是被你嚇得沒勇氣了。」
看見葉雪能不在乎地拿過去開他玩笑,喬楚放下心中大石,這代表葉雪心中的確有了另一個人。
「葉雪,我一直希望你能幸福。」喬楚衷心地說。
「謝謝,我很幸福。」葉雪微笑回答,但喬楚又在那雙笑彎的眼底看見哀傷。
「葉雪你知道說謊的孩子鼻子會變長。」喬楚語氣裡有著心疼。
「從小我就一直希望能當小木偶。」葉雪開著玩笑。
「你啊!」對於葉雪的調皮,喬楚知道那是她一貫不讓人擔心的保護色。但也因此更教關心她的人無法使力幫忙。
葉雪當然知道喬楚看出自己的不對勁,但她已經很努力去遺忘,她需要的是時間。
「喬大哥,謝謝你。」最後葉雪只能如此說。
「媽咪。」陽陽追著聖伯納大跑過來打斷兩人的談話。
看著葉雪細心地替陽陽擦汗,喬楚開口道:「葉雪真不懂你這麼有勇氣獨自扶養陽陽長大,卻為何沒勇氣接受一段愛情。」
喬楚的話讓葉雪一怔。
「我不知道你現在遇到什麼問題!但相信我,逃避不能解決問題。你不需問愛情的理由你只需要相信它。」
反覆咀嚼喬楚的話,葉雪發現自己一直幽黯的心似乎隱隱約約看見了光。
「小雪,既然你要和陽陽長久住下來,我想我們家就乘機翻修一下,好讓陽陽有更多活動空間。」葉母疼惜地撫著陽陽的頭提出建議。
當初葉霜回來,葉家兩老才知道小女兒在台灣當了未婚媽媽,震驚之餘正準備飛回台灣看情況,未料小女兒就帶了外孫過來。
兩老原本對這外孫心裡總有點疙瘩、但與活潑討喜的陽陽相處個把月下來,兩老心裡的疙瘩不但沒了,更是把陽陽捧作心頭肉。
而現在為了讓陽陽有更舒適的居住環境,居然不惜大動土木。
葉雪當然不好掃父母的興,她微笑道:「就看爸媽你們的意思了。」
「這好,我前兩天和揚月那丫頭通過電話!也跟她提到這想法,她說有個朋友正好在美國搞建築,我跟你爸想說找認識的人可能比較好。」葉母道。
「我沒意見。」葉雪負責舉手投贊成票。
「那好,我就跟揚月講,叫她幫我約時間。」葉母對這事顯得興致勃勃。
葉雪點頭同意,而兩老則開心地詢問陽陽希望將來有怎樣的房間。
微笑地看著父母寵愛陽陽的情景,葉雪自覺比別人多一分幸運,父母願意無條件地接納他們,讓她即使感情受到創傷時!仍擁有親情的撫慰。這也算是一種幸福吧?
起身走到窗邊葉雪看著沒被光污染的閃爍星空。忽然懷念起台北那片采然夜景。而伴隨夜景的記憶,則是那人寬厚而溫暖的胸膛。
需要時間遺忘,葉雪告訴自己要遺忘,但心裡卻無法遏抑對那溫暖胸膛的渴望。雖然理智一亙否認自己愛上沈恆光,葉雪卻清楚明白那是自欺欺人。
但愛上了又如何?
你不需要問愛情的理由,你只需要相信它。喬楚的話一直在葉雪腦海中迴盪。
相信愛情?那需要多少勇氣?
審視自己對感情的態度,向來都趨於被動與等待,從未主動爭取及瞭解,一回遇到挫折就逃避,躲回自己的殼中,哀哀自怨。
因為怕受傷害,開始對沈恆光就有了戒心不敢認真面對他的感情說不相信管法消。根本是因為她沒有勇氣、不棍信自己。
光是沉浸在被愛中卻沒有勇氣主動付出,葉雪驀然發現自己的自私。
她曾經因為被動而喪失一段戀情的可能。現在她要因怯弱而再失去這可能是她今生唯一真正的愛戀嗎?
「媽咪。」陽陽走近打斷了葉雪的思緒,開口道:「我們要一直住在這裡嗎?」
未料陽陽有這問題,葉雪反問。「陽陽不喜歡住這裡嗎?」
「陽陽喜歡和外公外婆在一起,可是……」陽陽小臉蛋露出為難表情。「如果一直住在這裡,爸爸就找不到我們了。」
「陽陽想念爸爸嗎?」葉雪還以為陽陽已經忘了這個短期爸爸。
用力點著頭,陽陽認真道:「陽陽想爸爸,媽咪呢?」
蹲下身摟住兒子,葉雪流露出近日難得一見的真心微笑。「是的,媽咪也想爸爸。」
不用解剖愛情,只需要傾聽自己內心的聲音。葉雪直到此刻,才真正地明白了沈恆光當時說這句話的心情。
因為她終於勇敢地聽到了自己內心的聲音。
「再怎麼急,也等和建築師傅談過後再走吧!」葉母不瞭解女兒怎麼忽然要回台灣。
「可是……」葉雪有些躊躇。自從確定自己的心意後.她便決定要回去面對沈恆光、尋找答案,而最近的一班飛機就在今天傍晚。
「你爸爸帶陽陽出去還沒回來,我對建築可是一竅不通。」葉母憂慮地道。
「我會和建築師傅談過再走的。」
上樓整理簡便行裝時,葉雪思量著再見沈恆光時要說的話卻無意間記起沈恆光曾說過別懷疑他找人的能力,但是一個多月過去了,他未出現的原因是?
葉雪搖搖頭拒絕讓自己想太多,這次她不允許自己光是揣測後又膽怯退縮,她要親自得到沈恆先的答案。
「小雪,你下樓來一下!」葉母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放下手邊事情葉雪走出房門準備下樓到客廳。當她看見那熟悉的背影時,她的腳步不禁慢了下來。最後終於停在樓梯上,等著他轉身的答案。
「小雪,你怎麼楞在那裡?」葉母不解地喊。
隨著葉母的聲音,男子朝著葉雪轉過身來。是他。
見到彼此朝思暮想的人雙方一時都忘了言語,渴慕的眼神卻相互膠著,再無法從對方身上移開。
嘿!連女兒也被這俊帥挺拔的建築師傅ˍ嚇到了,葉母幸災樂禍地想,剛才開門時她還以為是哪個明星走錯門了呢。
未察覺異樣的葉母興致勃勃地拉過葉雪,道:「建築師傅說他已經將改建的草圖畫好了。你過來看看。」
藉著看草圖,葉雪努力平靜慌亂的心緒但即使不看沈恆光,她仍能感受到對方灼熱的目光從未離開過她,讓她全身不禁燥熱起來。
「沈師傅,請你解釋一下,這設計圖吧。」葉母道。
沈恆光指著草圖,開口道:「這棟房子的設計是以四季為主題,春天的花國、夏季的陽光、秋夜的明月、寒冬的雪景!都將在這裡呈現。」
聽見沈恆光將他們三人的名字都納入設計,葉雪心裡湧起一陣暖意。
「草地是小孩活動絕不可缺乏的,而溫室則是留給我和妻子一起賞月、觀星,這是客廳、廚房、餐廳。至於主臥室的顏色、我刖想留給我妻子作決定。」說完,沈恆光雙眼凝視葉雪,像是等待她的回答。
「沈師傅啊,我們是請你幫我們設計房子,怎麼你在說你自己的……」葉母聽得一頭霧水,瞧瞧女兒卻發現她只是紅著臉不說話。
「你喜歡什麼顏色?」沈恆光輕聲問,低磁的嗓立口再次感動著葉雪。
未等葉雪回答。陽陽童稚的嗓音打破了僵局。
「爸爸!」從門外就看兒沈恆光的陽陽!興奮地跑向沈恆光。「把抱起寶貝兒子,沈恆光開心地捏一捍他粉嫩的臉龐。
「爸爸真的找到我們了耶。」陽陽快樂地說。「媽咪,爸爸找到我們了耶!」
「怎麼找不到?我只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禮物。」沈恆光微笑道。
「禮物?」聽見這名詞,陽陽眼睛更亮。
「是啊!願意和我一起去看嗎?」沈恆光詢問著葉雪。
「媽咪,走嘛!」陽陽大眼睛裡充滿企望。
同時面對自己最愛的兩個男人的要求,葉雪怎還忍心說不。
待三人相偕出門,葉家兩老。如大夢初醒、面面相視,愕異著忽然多出來的女婿。
任沈恆光引他們走進只隔葉家兩戶遠的屋子。葉雪驚訝地看著如草圖一樣的設計裝債。
「陽陽的草地、我們的溫室、還有這裡……」沈恆光開了主臥室的房門,你想要什麼顏色?」
葉雪滿是感動地看著沈恆光這份禮物,這就是他給她的答案嗎?
「爸爸,這房子就是你給我們的禮物嗎?」陽陽問。
「是啊,以後我們就一起住在這裡。」沈恆光含情脈脈的雙眼凝視著葉雪。
「好嗎?」沈恆光低磁的嗓音有著無法令人拒絕的魔力。
心中感動早已氾濫的葉雪此時無法再用言語說任何話。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擁住她再也不想離開的胸膛。
這男的實在是太討厭了,天天到我公司報到,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在追我,害我遭受許多花癡嫉妒加憤恨的眼神摧殘,為了不讓我的身價繼續下滑、愛慕者跑光,迫於無奈我只好告訴他你的下落,只求這瘟神能早點離開。
誰知他竟然說早知道你在哪裡,只是想要用新身份出現在你面前,利用我去。
慫恿葉媽媽改裝房子。好讓他乘機將禮物送給你。雖然覺得他這招挺賊的。但我想這或許也是讓你們澄清誤會的好方法,所以才各助紂為虐。喔!不,是助人為樂。
葉雪不要怪我出賣你,其實你也知道逃避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既然這不死心的男人使盡花招、堅持要向你解釋,你就姑且聽之,不用拿掃帚將他趕走。
你們之間的問題,就讓你們己慢慢去解決吧。我這遠在台灣的月老可就管不著了。
只是勸你再去祈禱一下,嫁給這賊男人你這輩子可能就逃不掉羅。屆時別說我這老友
沒盡義務提醒你,不過我想大概是來不及了。
總之。好好把握住幸福吧!
揚月
「揚月一定飽受你的騷擾。」葉雪看完揚月托沈恆光帶給她的信,微笑始終漾在嘴角。
「不!我從不做這種事我只是向她曉以大義,告訴她我是多麼愛你。」
「於是乎她就感動了?」葉雪笑道。
「沒錯、沒錯。」沈恆光煞有其事地點頭。
「可是這信裡好像不是這麼說耶。」葉雪故意饃著沈恆光。「依揚月的個性,絕對是你纏得她受不了才……」
葉雪的話被沈恆光突如其來的吻給打斷,嘗到久違的柔軟雙唇,雙方都不禁沉醉而無法自拔。半晌沈照光附在葉雪耳畔輕聲求饒道:「我的好老婆看在我都是為了你的份上就別再損我了。」
「誰是你老婆啊!」葉雪嬌羞地抗議。
「當然是你羅!你可是我今生唯一的新娘。」收斂笑臉,沈恆光許下一世的諾言。
看著沈恆光執起她的手,在手背上深情一吻代表這諾言的封印,滿溢胸口的幸福感動讓葉雪不禁淚水盈眶。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水,懷擁心愛女子的沈恆光有著夫復何求的滿足。
還好,一切都來得及,在愛苗被摧毀前,他們都鼓起勇氣對對方說出最重要的那句話。
我愛你!
秋初的陽光透過綠蔭閃爍著點點光芒,直爽的氣候卻對忙進忙出的揚月沒多大助益,嬌俏的臉龐上依舊沁出汗珠。
「呼,真是的,邀請函明明沒寄那麼多,這些人是從哪冒出來的啊。」揚月拭著汗,躲在新娘休息室裡納悶道。
「真是辛苦你了。」正在被造型師上妝的葉雪有些歉意地看著好友。
「沒關係,難得一次嘛。」揚月爽朗地揮揮手表示不在意。「葉雪,沈恆光的那個男儐相是從北極來的嗎?臉酷得很耶。」
葉雪微微笑,並未對好友多描述唐焰的來歷。她可不希望好友對那「沒有溫度的火」產生興趣,更何況她已答應不對外說到有關暗神這個組織。
「那個桑妮真肯放過你們啊?」揚月像個好奇寶寶。
「恆光已經解決這個問題了。」葉雪輕描淡寫回答。她沒對揚月說一切只靠老先生一句話就解決了畢竟組織內沒有任何人敢反抗老先生的話,因為反抗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更何況在唐焰的告知下,桑妮知道自己再不甘心也得離開,不然難保冷酷的唐焰會做出什麼事。
過一會兒,造型師大喊一聲0K,滿意地看著她的作品。
「真的美極了,葉雪。」揚月興奮地喊著,沒想到你那麼有潛力耶!」
「什麼潛力不潛力,你當我是奧運選手啊!」葉雪笑斥好友的胡言亂語。
「你不用太訝異,造型師通常可以化腐朽為神奇的。」葉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對於葉霜的毒嘴,葉雪和揚月都不感意外,反倒是一旁的造型師有些尷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你可終於要嫁了。」葉雪不知道該否把葉霜這句話當作祝福。
「嫁了人後可不比單身,要犧牲的很多,你以後可得自己多留心些別到時候當了人家家裡的乳牛。還高興地自以為勞苦功高。告訴你,男人都犯賤,別讓他有其他機會跟借口偷腥。」葉霜以過來人的口吻道。
聽了姊姊的一席話,葉雪不住微笑道:「姊姊謝了。」
多年來互相較勁的姊妹倆忽然因為站在同一陣線上,開始慢慢化解心結,葉雪明白姊姊這以她自己的方式所表達的關心。聽見妹妹的稱謝,葉霜顯得很不習慣,她拉撥頭髮轉過身道:「別謝我,我可不會假惺惺祝福你的。」
看著葉霜婀娜多姿地步出休息室,揚月忍不住爆笑出聲。「畦!我真服了你那老姊。」
「時間到了,新娘趕快準備吧。」造型師發現時間到了,連忙將新娘頭紗披上。等一切就緒葉雪便在揚月和父桑的陪伴下步入禮堂。
隨著結婚進行曲,葉雪仔細地走著步伐,一步步接近自己的幸福。
「天啊!」揚月忽然低聲驚呼。
「怎麼了?」葉雪悄聲問。
「桑妮那女人竟然也來了,她會不會作怪啊?」
順著揚月的眼神葉雪也看見坐在中間的桑妮,冷艷的
「沈恆光竟然沒先將這障礙物排除,我要懷疑他的辦事能力了。」揚月低聲埋怨。
葉雪原本充滿喜悅的心裡不禁也充滿了喜悅。
終於,她站在沈恆光面前,看著父親將自己的手交給他,被寬大厚實的手掌緊緊握住。葉雪只覺得勇氣遽增,知道只要有這個任在,她將能突破一切困難。
聽著牧師的證言立完相守終生的誓言,牧師依例詢問在場有無人再反對。
「我反對。」桑妮的聲音不意外地響了起來。
緊握住沈恆光的手,葉雪勇敢地望向桑妮挑釁的目光。
半晌,只見桑妮挑挑峨眉,半笑不笑地說:「我反對揚月反對他們的人。」
聽完這句話,在場不知情的親友郡以為是婚禮餘興節目,不約而同地哄堂大笑。
「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牧師微笑宣佈。
以吻作為誓言的封印兩人的婚禮在親友的祝福聲中畫下完美的句點。
「恭喜你們。」在禮車前,桑妮上前向兩人祝福。
「謝謝。」葉雪禮貌地回答。
「不用謝我,要是你剛才沒跟我對視三十秒以上,我才不會放棄光呢。」桑妮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道。「不過,看來你變勇敢了。」
微笑看著沈恆光,葉雪自然知道是愛讓她勇敢。
「好啦!不用擺那種噁心的甜蜜神情給我看。」桑妮嫌惡似地擺擺手。「我可不再欠你們什麼了。」說完,她便轉身要離開。
「桑妮。」葉雪忽然喊出聲。
桑妮應聲轉頭,一束新娘捧花正中下懷,她還沒能反應過來,新人已經登上禮車離開。在車上,沈恆光對於葉雪竟然會將捧花丟給桑妮有些意外。
「為什麼不給揚月。」沈恆光問。
「沒什麼啊!」葉雪不禁笑得有些賊。「我只是小小報復一下。」
「報復?」丟捧花這祝福的舉動何時成了報復花招?
「沒辦法,只有這時候我可以名正言順地拿東西丟她來發洩怒氣,再說婚禮上思女無數,她拿到捧花後會招致什麼樣的妒恨就不是我能預期的了。」葉雪無辜的眼神、配上白紗,活像是純真的天使。
沈恆光卻緊摟住葉雪笑道:「你這小惡魔。」
「怎麼女人一結婚就變惡魔啦!」葉雪也笑著質問。
「是,你是我的惡魔。」沈恆光柔聲道。「是我的天使,是我的愛人、也是我的妻子。總之,你是我的一切。」
沈恆光帶笑的凝視目光是如此令人心動讓葉雪忍不住趨前吻住他。
「我是你的天使、你的惡魔,而你……」葉雪微笑以對,「將是我此生永恆的光。」
在彼此深情的凝望中,兩人都看見了一種叫作幸福的永恆。
禮車穿梭過初秋的街頭載著尋到幸福的眷侶倆駛向屬於他們的傳奇裡。當一個愛的傳奇結束,將是另一個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