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米蘭
人口約一百五十七萬人的米蘭,在意大利是第二大都市,更是經濟中心。和翡冷翠、威尼斯不同的是,米蘭市中心高樓林立,銀行集中,十足商業城市的風貌,然而一跨入黑暗的另一面,它就是黑幫勢力籠括的地城,彙集的各方人物不是險詐份子,就是舞玩乾坤的霸氣桀紂。
以藍斯-隆恩為首的意大利J黨崛起於三年前,憑其果斷的作風,迅速擴張勢力版圖,以頑邪的行事方式,立足於意大利。
然而,自從一個月前藍斯橫死台灣,尤里-席德便以殺戳手段排除異己,進行攬權。在他暴戾的掌控下,曾經叱吒一時的J黨短短一個月內,便告瓦解,名存實亡。
一個月後,藍斯奇跡似復出,但大勢已去,黨員死的死,散的散。不僅,如此,此刻站在原屬於自己家園的他,放眼所見竟已是廢墟一片。
他默然地看著目前的景象,雖然一言不發,但眼神始終幽暗無比。
凌家兄弟——凌梵、凌劭隨著他的步伐站在荒蕪的建築外。
凌梵敏銳地不去觸動他內心的煎熬,以穩重的語氣說:「失火的原因是一個星期前人為縱火,根據警方的調查,可能是仇家尋仇。」
「誰的仇家?尤里的,還是我的?」藍斯眉宇微蹩,一抹怨憤的感覺籠上了心頭。
「尤里。」凌劭站在他身後,兩手插進口袋嚴肅地說:「這一個月來,他為自己樹立的敵人,多到十根手指頭數不完。」
「很好,那麼現在再多我一個。」
「你放心,郡靈從小到大沒要求過我們什麼,這是她第一次主動開口,可見你對她有多重要,憑著這一點,無論如何我們都幫助你。」凌劭義薄雲天地說,很有一副做哥哥的氣度。
「我在瑞士銀行的存款並沒有遭到尤里的侵佔,要重新在意大利站起不是問題,不過目前要狙殺尤里,我仍需要你們人力上的支援。」
「當然。」凌劭截口,為了讓嬌縱跋扈的凌郡靈順利出嫁,要他上刀山下油鍋都沒問題。
凌郡靈那女人不嫁,遲早有一天連阮兮苓也會被她丟棄至海外。
然後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傚法阮兮苓挺著大肚子回來,告訴他們孩子的爸爸不要她;或是步上阮兮薇的後塵,笑嘻嘻地回來卻什麼都不記得。
他不能容忍這種事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他是她們的好哥哥,天責就是要保護她們,所以現在他務必拉攏藍斯-隆恩,以便將凌郡靈一勞永逸的嫁掉。
唯有如此,阮兮苓才能安全地在他的羽翼下生活,不至於淪落到那個男人的懷中,被男人白白糟蹋。
「多謝你們了。」藍斯靜靜表示同意,眼神深邃難測。
「別客氣。」凌劭道,全然沒覺察到當他提及凌郡靈時,藍斯的眼中沒有過多的情緒,太平靜,也太漠不關心。
「替我查出尤里的下落,我想知道他躲在哪裡。」藍斯森寒地道,尤里加諸在他身上的罪,他要十倍奉回。
「不用查了,他現在人就躲在多洛米提峽谷,這一個月裡,他樹立的仇家太多了,就連黑手黨也想殺他,你要他的命,動作得快點。」
「他活不過這個星期天。」藍斯陰霾地說。
多洛米提峽谷-Savoia飯店
一隻玻璃杯登時滑出尤里顫抖的老手。「你說……你說什麼!」他面無血色,兩隻眼瞪得好比死魚大,彷彿隨時都要爆出來。
「藍斯-隆恩沒死,現在人就在意大利。」五名手下神態之緊張不亞於他,回為當初跟著尤里到台灣,參與謀反殺害藍斯的,他們五人全有份。
現在藍斯非但沒死,還誓言復仇,可想而知追殺的對象少了他們,他們全是藍斯要殺的人。
「怎麼……怎麼可能?」尤里不敢置信地呢喃,腦中一片空白。
「不但如此,他已經對外放風聲誰都不許殺你,你的命是他的,要是誰敢搶在他之前要你的命,他就殺誰。老大,現在怎麼辦?他回來了!」其中一名手下站到他面前心慌不已地問。
「怕什麼!」尤里惱怒地推他一把。「別忘了,他已經不是J黨的龍頭,失敗者永遠只有在地上爬的分,我不信他有何能耐來殺我!」
被他推了一把的手下,一站穩腳步,更是不安地說:「錯了,現在的他絕對有能力殺你,黑手黨似乎為了某些原因站在他那邊,揚言幫助他買你的人頭,雖然他們早已要買你的人頭,可是我有預感,一旦藍斯出面,你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會陪他一起下地獄。
「我不信,這是不可能的事。」他堅持不相信。
「我看我們快逃吧,哪裡都好,就是不能再繼續留在意大利。」
「我不逃!」尤里不屑地冷哼,目光由他恐慌的臉上移向餐前的餐盤。「那小子根本成不了氣候,別說想殺我了,他連殺只媽蟻都有困難!」他徹底看扁他,即使他比誰都清楚藍斯的個性,固執冷冰得像蛇一樣。
乍聽他的話,五名男子不約而同地對望,彼此眼中傳遞著同樣的訊息——
他們要走!不走,肯定會被他害死!
「你不走我們走,我們不想因為你的自以為是,命喪黃泉!」
他們話一撂下,沒等尤里說什麼,當場掉頭就走,對待尤里就宛如擦肩而過的陌生人,自生自滅由他去。
殊不知,他們前腳一離開,後腳出現的便是藍斯雄偉的身影,在那雙藍眼眸的逼視下,他們一步一步走向地獄之門。
「霎……」
幾分鐘後,飯店外突然發生嚴重爆炸,五名男子當場被炸死在車裡,巨大的火舌殘酷地吞食了他們。
藍斯的表情則如岩石般冷硬,吭都不吭一聲,旋而從容地往尤里的房間走去。
尤里整個人頹然癱進窗邊的沙發,額頭潸著冷汗,兩眼直直瞪著地面。「他來了……他真的來了……」愕視慘死車內的五人,他似乎看見了自己淒慘的死態,他會被殺的!他會被殺的!乍然而生的念頭,迫使他急忙站起來,瘋了似地往門外沖。
忽而在他握住門把的前一刻,門開了,門後仁立的人正是有雙閃爍著惡魔般平澤眼的藍斯。
「藍斯……」尤里打了一個寒顫。
「他的面色真難看,尤里。」藍斯笑著走了進來。
「藍……藍斯,你聽我說,我可以解釋的……」他驚慌地往後退,腳底一滑,登時狼狽不堪地摔倒在地,但這沒有阻止他的撤退,他仍舊一邊對著他申訴,一邊恐懼地往後移。
「不急。」猝地,一記槍聲突然爆裂開來,撕心的嗚咽衝出喉嚨,尤里應時抱住冒血的大腿痛苦得在地上打滾。
「這份見面禮你喜歡嗎?」藍斯漾著笑問,走到地面前低視他,表情有如一面靜湖,眼底卻波濤洶湧。
「藍斯,你冷靜點,你冷靜點!」他近乎央求。
藍斯目色變得嚴厲,語帶諷刺地說:「我再也沒有比現在更冷靜了,尤里。想你一個年邁的老頭,竟然可以做得這麼絕,短短一個月之內就毀於我一手創立的J黨,甚至送我到地獄走一遭,我能不冷靜嗎?」
「不。不是我,是……李翔翔,是李翔翔那賤女人!」他試圖轉移他的仇怨,就算機會渺茫,他仍要極力爭取,他不想死!他不要死。
「她死了,被你謀殺的;對我忠心耿耿的黨員也死了,也是被你謀殺的,想魚目混珠,去說服上帝吧。」他對準他再開一槍,打中他腹部。
「啊」尤里淒厲地呼嚎。「藍斯……你聽我說,你聽我說……」他循著地毯匍匐地逃離,拖出一攤血痕。
「我已經聽得太多,我說過,你的長篇大論,只適合對家裡的傭人發表。」霍地一槍,他擊中他的腦門,隨即又補了他四槍。
火藥味在空氣中漫開,尤里雙眼大瞪,倒臥在地板上,血流成河,死狀堪是可悲。
藍斯收斂起腳步,找了張椅子鬆懈地坐下,乾澀的唇瓣反映了他方才內心所經歷的激憤。
「永別了。」看著地上浴血的屍首,他扔出一抹冷傲的目光。
然而,瀰漫著肅寂的氣氛,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手中的槍所吸引,覺察到它竟在他的手中微微發熱。
如果他記得沒錯,凌郡靈的手槍正是相同形式的左輪手槍。
「凌醫生,這裡不是你家,你要抽煙,請你出去,別把病房搞得烏煙瘴氣,防火警鈴已經響了一個早上了。」精神科主治醫生忍無可忍,滿額青筋地對著凌郡靈開罵。
偏偏她甩也不甩他,逕自背對著他,側臥在病房上,支著頭,一口又一口對青窗外藍天吞雲吐霧。
主治大夫氣到快捉狂,衝到病床邊一把扳過她的身子。「凌醫生,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凌醫生?」他的吼聲在最後軟化下來,詫異地凝著眼前淚眼朦朧的女人。
「主治大夫,請不要責備我……」凌郡靈含淚呢喃,對淮他臉噴出一口煙。「我已經夠可憐了,你若再這樣責備我,豈不叫我去死……」她拭掉眼角的一滴淚。
「咳,咳!」主治大夫咳得天花亂墜。「誰叫你去死了?咳,我不過叫你把煙熄掉!」
「不……」凌郡靈吶喊,垂下臉龐脆弱不堪地哭泣。「煙是我這些日子以來唯一的精神食糧食,你不讓我抽,就是叫我去死。」他於心何忍呢,她是這麼的美,這麼的艷,又這麼的楚楚可憐。
「你可以出去外面抽。」他捏著鼻子叫道。「這裡是病房,病床是供給病人睡的,不是給你扮慈禧太后用的!」
「床,你說床?那是我最不想要聽到的字,天啊。」她登時趴在床上啜泣,兩肩柔弱不堪地顫抖著。
主治大夫看她哭得這麼淒慘,一時間心軟,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傷了她的心。
「凌醫生,你是不是真遇上了什麼困難,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他不禁放緩音調地問,坐在床邊輕輕拍著她的肩。
「你願意幫我?」她淚汪汪地抬起頭問。
「當然,大家同事一場。」他自覺有一顆很善良的心,而且怎麼的……被她這樣一凝視,他竟覺得怦然心動。
「但你無從幫起。」她揪著他的袖子,挫折地泣訴。「我被男人欺負了,他對我這樣又那樣,那樣完以後又這樣,你怎麼幫啊?」
「你……你的意思是……」所以她才借煙消愁,才哭得柔腸寸斷,才……憎恨「床」這個字,他太震驚了。
凌郡靈以手指擋住他的嘴。「請不要說出來,太令人傷痛了。」她以醉人般的淚容,抬頭仰望著他。
主治大夫乾渴地嚥下了一口回水,澀澀地說:「也許你該報警讓警方來處理才是,那樣沒人性的人,實在太可惡了,必須將他移送法辦才是。」
「可是他是我的未婚夫,更是我心愛的人,我很為難。」明明想他,卻也恨他,實在太為難她了,這種事她從沒碰過,全然不知如何是好。
白天她會想起他柔軟體貼的模樣,夜裡躺在床上又會想起他對她做的事,他佔領的不僅是她的肉體,還包括她的心。藍斯,這個令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這可變麻煩了。」主治大夫為之語塞。
凌郡靈吸吸鼻子,突然令人傻眼地問:「我看不如這樣好了,你跟我上床試一試,也許我就忘掉他這個人,將注意力轉移開來。」
「什麼?你要我跟你上床試一試?」主治醫生驚聲尖叫,嚇破膽了。
「你不願意嗎?」她沮喪地問,卻一味勾住他的脖子。
「我當然願意上床……呢,不,我是說我是有太太的人。我們不能這樣做。」他全身燥熱,丹田的某部分正慢慢凝聚一股力量。
「不然,我們接個吻好了,你就當是外國人的見面禮,那就不算出軌了。」她必須想辦法忘記藍斯,否則她鐵定會相思至死。
他臉紅心跳,情不自禁地盯上那兩片紅潤的嘴唇。「不過……若是你真的那麼……那麼渴望忘掉你的未婚夫……我想……我可以勉為其難的幫你這一次。」他覺得自己快斷氣,想不到他一世忠貞,今天就要為她破戒。
「主治醫生,你太好了。」
「哪裡,助人為快樂之本。」老婆,相信我,即使如此我的心仍然與你同在,他這樣告訴自己,瞬間湊上自己的嘴巴。
「醫生……」
凌郡靈微睜眼眸,盯著他的濕唇,緩慢送上自己的唇,眼看著就要吻下去之際,她突然大力推開他的頭,硬生生地將他推下床。
「不行,我無法欺騙自己,除了藍斯,我誰都不想親,所有男人全令我噁心。」她咬著指頭,任性地大叫。
可憐的主治大夫,還搞不清楚情況,已經摔得四腳朝天,腳上的皮鞋一隻甩得老遠,一隻連同腳板掛在床上,更糟糕的是他的腰不能動了。
「你陷害我……」
「哎呀,好痛。」凌郡靈看著他說。
「那是我要說的話……哎哎,我的腰……」他招誰惹誰了?
凌郡靈悶悶不樂地回到住所,一開門就發現屋子暗得離譜。
「兮苓,你在家嗎?」
她開燈,燈光通明的一瞬間,不遠處的地板上,阮兮苓正渾身是血的躺著,她了無生氣,面容灰白,身上唯一有動靜的,竟是頭部不斷湧流而出的鮮血。
「兮苓,發生了什麼事?」凌郡靈匆忙地趕到她身邊,花容失色地扶起她。
「老闆……」阮兮苓虛弱地呢喃,想說些什麼卻發不出聲音,只有不斷張合嘴巴,想告知她危險,快逃!
凌郡靈聽不見她說什麼,一逕審視她額頭與胸口的傷勢。「兮苓,你傷得很嚴重,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她才扶起她,準備要走,至少二十名男子赫然出現將她們團團圍住。
「哪裡都不許去。」
凌郡靈斂色。「你們是誰?」她慍怒地問。
「AFT!」
是夜十一點鐘,她們被送上一艘私人油輪,並且在她們到達後不久,便迅速駛離碼頭,看著越行越遠的陸地,凌郡靈的心頓時有如石沉大海。她知道依阮兮苓現在的傷勢,就算她們掙脫制伏,縱身大海,恐怕也很難順利游上岸。
走下甲板,她們被帶進一間鐵灰色的房間,暗沉的色系。粗糙老舊的鐵板床與盥洗室,無庸置疑這是一間牢房,她懷疑這一整層的船艙,全是這樣的房間,專門用來關AFT擄掠來的人質。
那群男子將她們送進來後,什麼話也沒說便離開了,臨走時凌郡靈聽見他們鎖門的聲音,她不急著去察看情勢,反正她們已經插翅難飛。
撕下衣角的布料,她到盥洗室用水浸濕,再折回阮兮苓身邊,為她清理傷口。
「老闆,對不起……都是我太大意……」床上的阮兮苓語氣間充滿了愧疚,目光渙散地望著凌郡靈。
「別說話,你已經沒什麼體力了。」凌郡靈剝開她的額頭髮絲,小心翼翼地為她擦拭血跡。
「他們……的手段十分殘酷……你得小心一點。」她努力地說,來這的車程中,她恢復了些許氣力。
「看你傷成這樣,用膝蓋想也知道。」凌郡靈冷冷他說,心裡卻為她而擔心,她不認為這群沒人性的AFT會大發慈悲,傷了她後再提供醫療服務。
「你難道就不能溫柔點嗎……」阮兮苓真感到心寒。「難怪藍斯不要你……跟你上完床以後,便不告而別……」她補上一句。
「不懂就不要裝懂,這件事情上,我是最無辜可憐的受害者。」
「我知道……因為我聽見了你反抗的聲音……」
「見鬼的!知道你還不來救我,白白被人家玩弄了?什麼道理!」
「但後來你變成了呻吟……我想也許你們很快樂……」她呢喃,原本慘白的臉色更暗了。
「那是痛苦的呻吟!」
「但……聽起來不像……你不斷地叫著藍斯的名字……好激情,好激情……」她的話語變成了聽不見的氣音。
「不用強調,謝謝。」
「不……」阮兮苓的話最後消失在唇間,然後就再也沒有睜開眼。
凌郡靈頓時心驚,急忙撫著她的臉,憂心地說:「兮苓,跟我說話,起來跟我說話!我知道這點傷傷害不了你的。」她呼喚著她。
回應她的,卻是阮兮苓冰冷的面容,若不是那低切薄弱的呼吸聲,凌郡靈真要以為她離她而去。
「兮苓,你不會死的,你能撐過去的。」顫抖捧著她青白的臉,她的一顆心揪得好緊,不知不覺間,內心深處的悲傷已湧進了眼眶。
「哈哈……」
正當她悲傷不已之時,她身後突然響起一串殘酷的笑聲。她本能地扭身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赫然看見Jachy 正狂妄地由房門外走進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她全身的血液燃燒到了極點,也震撼到極點。「我是AFT的高層組員,在這裡,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事。」他倚在牆上,故作瀟灑地說,「別那一張不相信的臉,AFT的人一直在你的身邊,你早該有所防備。」
「是你唆使人傷害兮苓的?」
「沒錯。我是高層組員,當然只要負責下達命令。」他的手是拿來數錢跟玩樂用的,動粗這種事輪不到他動手。
「你想怎麼樣?」這筆帳她會牢記著,她全身肌肉因這一剎間銘記的怨懟緊繃至極。
Jacky 發出一串笑聲。「當然是拿你來換錢,你是J黨龍頭的未婚妻,依他的財富來衡量,你鐵定能換上好幾千萬。」
凌郡靈聽完他的話忍不住冷哼,不客氣他說:「那你可要大失所望,早在一個月前,J黨龍頭就已經換人做,原先的龍頭現在根本一無所有。」
連機票都付不出來的人,能付得出幾千萬,打死她都不信。
「AFT不做賠錢事,在捉你之前,我們已經重新調查過,雖然藍斯-隆恩的J黨已經瓦解,不過他瑞士銀行戶頭裡的錢,分毫未減,他依然富有!」他說出了重點。
「那又如何?那傢伙跟我上完床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他是絕不可能花上幾千萬去買一個他不要的女人,笨!」說到這兒,她就一肚子的火。
「那也無妨,反正你這麼美,不能賣好幾千萬,也值一、兩千萬,這世上多的是有錢有色的變態老頭子。」
語畢,一彈指,門外又進來兩名男子,二話不說地就抱起昏迷不醒的阮兮苓就往外走。
「你們幹什麼?」凌郡靈試圖衝上前阻止,卻被Jachy 以更快速的動作扣住她的腰,將她鎖在雙臂之間。
「別急,甜心。」他貼附在她耳邊輕聲說。「你是AFT的貨品,在這裡我不能明目張膽碰你,不過等我享受完你的妹妹後,我會找機會了結我們之間的事,你等……」
「不要臉的傢伙!」凌郡靈破口叫囂,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扼住他的臂膀,一翻身,火騰騰送了他一記過肩摔。
強而烈的力量,加上她緊接而來的巨力一腳,Jachy 當場鼻青臉腫。
「來人!把她給我綁起來!」他在地上爬著往後退,怒不可遏地大叫。很快的,凌郡靈被蜂擁而來的壯男制住,反綁起來呈現給受辱的Jacky 。
「賤人!」Jacky 一從地上掙起,喝斥一聲,便兇猛地甩她兩巴掌。
毫不節制的力道打得凌郡靈頭昏眼花,嘴角淌出鮮血,當他要甩下第三掌時,一旁的手下立即出聲制止。「冷靜一點,弄花了她的臉,對上面不好交代。」
Jacky 聞言甩下手。「你運氣好,有人肯花大錢買你!可惜你的妹妹就沒那麼幸運,這筆帳我會從你妹妹那裡討回,你等著替她收屍吧!」話一說完,便悻悻然地離開房間。
凌郡靈恍如被人狠狠打了一槍,錯愕地瞪大眼,任她怎麼也沒料到,她所做的反抗最後竟加諸到阮兮苓的身上。
一股強烈的恐怖感重重槌打在她身上。「不能……你不能傷害她,你不能……Jacky 李……」
她衝動叫喊掙扎,忽然間一截手刀來得毫無預警,她的頸項猝然遭到攻擊,意識一下恍惚霎地倒下。
「替她打一針。」剛才發言的男子下令。
「是。」兩名男子接近了她,凌郡靈無力反抗,僅僅感覺到她的袖子被捲起,幾秒鐘後,他們走了。
「不……要傷害她……」凌郡靈瞳孔渙散,靈魂飄忽,唯一的意念是擔憂阮兮苓的安危,他們不能這樣傷害她……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