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復古四柱臥床,覆蓋著華麗的金黃床罩,並搭配了同色的簾幕,地毯的花樣有紅有綠有藍,調和得好不熱鬧,衣櫃、短桌都蓋著銀床單一色系的緞子,高貴氣派自不在話下。
這是藍斯第二度進這個房間,但他全然無暇去欣賞房內的布置,因為此時此刻他的心髒幾乎快跳出喉嚨。
“你還不束手就擒。”凌郡靈瞇眼正色,手一揮將剛剛脫下的絲質襯衫拋出床外。
“郡靈,你冷靜一點,不要再脫了!”藍斯紅著臉宛如驚弓之鳥往後挪,可是他每後退一步她就跟進一寸,眼看她就快爬到他身上了。
“該死的你!難道你不知道我現在很難過嗎?”她冷不防地扯住他的衣擺,一鼓作氣攀上他的身軀坐在他身上,而彎曲的雙腿,更是有力夾住他的腰側。
“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這不是你本人的意願,我不能讓它發生。”他義正辭嚴他說。
“錯……”她身子一傾扼住他的手腕,露出掠奪者的姿勢。“我的意思就是讓它發生,我要你,藍斯,你沒路逃了。”
“不……”
“不能如你所願,藍斯。”
她帶著成竹在胸的詭笑覆吻上她,當她的舌尖攫取他唇瓣時,她發現喜悅的嚶嚀,體內那股鞭笞的烈焰,仿佛瞬間得到紓解,一股沁心的涼意漫過體內。
“郡靈,你會後悔的。”他啞聲道,滿頭滿腦全是她身上的香味,她的吻燃熾了他體內的火焰,消彌掉他的理智,更糟的是……他想回應她。
凌郡靈的呼喚由急促轉為破碎,美麗的發絲形如瀑布披散下來,垂掛在藍斯的頭側,她順勢將它們撥到同一邊,益發纏綿地與他纏吻起來。
“上帝……”他發出苦惱的低喊。
“吻我,藍斯,我需要你。”她扶住他的肩,親吻他的臉頰,語氣中多了一層溫柔的懇求,一層男人無法忍心拒絕的懇求。
藍斯迷失了,迷失在她逐漸釋放的柔情裡,輕巧地將她翻過身,他捧著她迷離的艷容貼向他的唇。
嶄新的喜悅令她無法言喻,她忙著摸索內衣背後的扣子,一擰,松開了裸裎相對的那一刻,她抱住他結實的腰,由喉嚨深處發出呢喃的呻吟。
“我渴望你。”她全身上下都在燃燒,灼得她好難受,前一刻的喜悅變成了折磨,她需要更多的愛撫;更深入的占有。
“藍斯,求求你跟我做愛,求求你。”
藍斯一震,詫異的俯視下意亂情迷的她。
天啊,他竟乘虛玩弄她的身體,這樣厚顏的舉動跟那個禽獸不如的男人有何差別?
他瞪大雙眼拉高身體,望著陷入亦真亦假欲海裡的凌郡靈。
凌郡靈迷朦地看著他的離去,空虛的失落感瞬間入侵她的心。
“藍斯,我好熱,不要離開我。”她伸出雙手攀附在他的頸部,抬起頭忘情地吻啄他的耳根,彎搭在他的腰部雙腿,縈繞諸多契合與邀請。
“不,我不能再繼續,這是不對的,我……我這是在傷害你。”他愧疚他說,拉下她的柔美,將它們擺放在她頭側。
“你……你說什麼,藍斯!”她渴望他的碰觸。
“現在的你就宛如一個傀儡,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如果在這個時候跟你做愛,等於是強暴你。”他注視她的眼神忽然變得堅韌,但內斂的柔情仍存在他的指間。
凌郡靈的臉頰泛著微微的紅光。“我不在乎。”
他一個不注意,凌郡靈又伸出柔掌抱住他,舌尖像充滿了無心瓣饑渴,不斷膠吻他的胸、他的肩、他的下顎。
“郡靈,你醒醒!”
凌郡靈覺得心煩意亂,跟著他的腳步下床。“藍斯,不要推三阻四,快回來……”
“我想我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把你鎖在房間裡,等藥性過了之後再進來看你。”
他轉身欲扭開身後門把,突然間,一條想都沒想到的皮帶赫然捆住他的右手,猛力一扯,他馬上被迫面對前來的凌郡靈。
“郡靈,你這是干什麼?”他垂視她。
“敢把我鎖在房間,你不想活了嗎?”她的臉上不再只有欲火,更加添了之前不容反抗的霸氣。
“我不能讓你遺憾終生,因為你根本不愛我,我不能這麼自私。”他柔情似水地望進她瞳眸,希望她能聽得進去。
“我准你自私。”她迫不及待地拉解他的長褲。老早就已經看著條褲子不順眼,從頭到尾都礙著她,不脫了它事情難辦。
“我不是那個意思……呀,我的天啊,你不能那麼做……”情急之下,他索性抱起她,以敏捷的動作將她送上床壓在身下。
凌郡靈醇然若醉,正高興之際,藍斯反其道扯下手腕的皮帶,綁住她的雙手將她固定在床柱上。
“藍斯,你在做什麼?快點放開我。”她眨著失焦的眼眸,抗議道。
“忍著點,等你清醒之後,我再替你松綁。”藍斯凝著她的臉龐幽柔他說,牽起薄被為她蓋注裸露的身軀。
“你竟然這樣對我,虧我對你那麼好,你恩將仇報。”
“對不起,明天你想怎麼報復,全任君處置,晚安。”他親吻她的額頭起身想走,但凌郡靈自由的雙腿纏住了他,堅持不放人。
“不要走,藍斯。”她忽而低聲傾訴,情欲氤氳中有絲憐人心緒的無助感。
藍斯愣了一下,“可是……”
“藍斯,你說過要呵護我的,你忘了嗎……”
“我當然願意呵護你。”她的話成功地攫住他的心,“好吧,我留下來陪你。”他記起不只一次看過這樣迷人的表情。
“謝謝你。藍斯,我覺得冷。”她眉心糾結,乏力地依向他的胸膛。
“你別動了,讓我抱你好了。”她的舉動扣住了他的情悸,讓他心甘情願側躺在她身邊,將她整個人攬進懷中,分享彼此的體溫。
“藍斯,我的手好酸……好疼……你可不可以替我松綁?我發誓不強迫你,會安靜躺著。”她抬起閃著淚光的眼色,深切表現出她的不適,令人心疼極了。
“這……”他覺得有點冒險,不是他不相信她,而是他不相信她體內的藥性。一旦松了綁,若她仍克制不了,要再綁住她恐怕難上加難。
“藍斯,我保證會乖乖的。”她象看透了他的心思。
“我……”
“對不起,我不該強人所難,你當我沒說過好了。”他為難的表情令她失望,暗然的小臉埋進他的胸懷裡,縮成一團孤寂的人球。
藍斯一顆心被她揪扯得好痛,一雙手已無意識地替她解開了皮帶。
凌郡靈未抬頭看他,僅垂頭默默縮回手,良久才緩緩地道:“謝謝你,藍斯,你真好。”
“睡吧,今天真夠你受的了。”
“好。”她悶應著,下一秒倏地從枕下掏出一把手槍上膛抵住他的腦門。“別動呀,藍斯,敢動一下,我就開槍。”她伸出舌頭舔著嘴唇。
“你騙我。”他難以置信。
“對,我就是騙你,認命吧。”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她早就領悟到眼淚有多好用,她突然翻身附貼在他身上,狠狠在他的脖子上烙下一個懲罰性的吻痕。
“啊。”
“呵呵,你叫啊,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你!”她得意而邪惡地笑著,盯住他的褲頭開始動手解。
“不要,郡靈。”
“哈哈,寶貝!我會好好愛你的。”她吻上他,愛撫著他,一切又重新回到原點。
今天,多瑰意綺行的一晚。
次日,陽光普照,晴空萬裡,凌家大門門鈴在一大清早就響個不停,擾人清夢的刺耳,從一樓竄遍整棟房子,一遍又一遍。
阮兮苓捂著耳朵從棉被裡掙起,兩眼血絲,兩團黑眼圈。
“昨晚老板跟藍斯已經吵了一晚。現在又是誰一大早就猛按門鈴?”她憔悴不堪地抱怨。
鈴!鈴!鈴!
“誰?”阮兮苓下床從對講機詢問對方,順手切斷那吵死人的鈴聲,剎時間,四周又恢復寧靜。
“你好,我叫江艾,是藍斯的好朋友,昨天因為她突然離開醫院沒有完成治療,所以今天我特來探望他。”
“上來。”她按下大門門鎖的遙控按鈕,直接請她進屋子,然後打著呵欠下樓迎接她。
“你來得太早了,藍斯還在睡,你要等他醒來,還是我替你去叫醒他?”
她走下樓梯,一臉睡意地看著一身光鮮亮麗的江艾,心想她的打扮真是隆重,穿金戴銀的。
“叫醒他?你跟很熟嗎?”她問道,對眼前這位頗具姿色的睡美人感到一絲絲的敵意,原來與藍斯同處一個屋簷下的,不只是凌郡靈那只狐狸精。
阮兮苓覺察到她鄙夷的目光,不痛不癢他說:“普通熟,跟他比較熟的是我大姐凌郡靈,現在應該就睡在他的懷裡。”
“什麼?”江艾驚訝地張大嘴巴,激動得抓住她再確定一次。“你是說他跟凌郡靈睡在一起?同床共枕?”他們的關系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是啊,還吵了我一個晚上。”
昨晚她回到家時,已經凌晨一點鍾,也不知道凌郡靈是久旱逢甘霖,還是欲求不滿,反正就是脅迫藍斯跟她同赴巫山,吵嚷不停的聲音徹夜未休,直到清晨才停下來,她懷疑藍斯可能已經晚節不保。
“你,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們?”她雙頰頓時因憤怒而變得緋紅,腦還浮現的盡是他們歡愛的情景,心都快碎了。
“我干麼阻止他們?又不是吃飽了撐著。”
“你……哎呀,他們在哪裡?”她非要親眼目睹,否則她絕不相信。
“三樓房間,你請便,別客氣,我回去睡回籠覺了。”她無趣他說,搔搔頭回房睡覺,關門的那一剎那,正好看見江艾氣沖沖地往上跑。
“若是我就不會開那一扇門,只會讓自己更難堪。”她別具意味他說。
同一時間裡,江艾則鐵青臉色看著眼前的景象,握在門把上的手掌早已因憤怒顫抖起來,眼前斗大的床鋪上睡著的正是凌郡靈與藍斯。
她無法移開視線,因為藍斯身上的襯衫衣扣全開,將一絲不掛的凌郡靈摟抱在懷中,她的胸脯貼著他胸肌上,手心收攏在他的腰上,藍斯衣服的一角就捏在她手中,被她拉到背後。而最刺眼的,莫過於布滿藍斯身上的吻痕及齒形乃至於肩膀後面指甲抓破的紅痕,雖然兩人的腰部以下被床被覆蓋住了,但用不著看,她也猜想得到一定是親密地交纏在一起,搞不好同樣布滿吻痕。
“無恥的女人!”她大力甩上門,當場掉頭就走,半刻不想多停留。
江艾 然地將皮包扔到梳妝台,強大的力量撞落一排化妝品,其中幾瓶甚至掉到地上摔破。
“可惡,氣死我了。”她盯著鏡中特地妝點打扮的面容,看到那些粉底、彩妝一把火就冒了上來,捉起椅墊就往鏡面砸。
“凌郡靈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為什麼值得藍斯這樣留戀她?”她憤慨地踢開梳妝台前的圓椅,引來一陣撞擊聲。
“論內涵沒有內涵,論氣質沒氣質,只會在男人面前賣弄風騷,這種女人有什麼好?”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昨天以前,她還一直以為藍斯有可能喜歡她,而現在他們兩人的親密行徑,豈不等於諷刺地恥笑她的自作多情。
她象當場挨了人家一棒棍,打得她無地自容,尷尬至極。
她付出了那麼多究竟為了什麼?讓人家看笑話,讓人家當傻瓜嗎?
冷睇鏡中那雙變冷的眼眸,仿佛那就是凌郡靈的眼睛,她道:“凌郡靈你厲害,懂得玩陰的,懂得拿身體當武器迷戀男人。”
突然,一個念頭忽而飛閃而過,“不過,倒讓我想通了。
不管藍斯愛不愛你,我決定讓他永遠記得我。”她拿起桌上的口紅轉開來為嘴唇多上一層艷紅。
說好固執也行,說她瘋狂也行,反正一顆種籽種進人心,它能茁壯成長,愛何嘗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
任何人面對愛情時都只有投降的份,她當然不例外。
清亮的電話鈴聲響起,藍斯洗完澡下樓順手接了起來。
“喂,哪位?”
“是我啊,小艾。”江艾甜甜的聲音傳來,慶幸接電話的人是藍斯,而不是別人。
“晦,是你啊。”藍斯微笑地打招呼。
江艾思念他的聲音,應了聲後,客氣地問:“呃,我應該沒有打擾到你吧?”
“當然沒有。我聽兮苓說你今早來過,有事嗎?”
“她有沒有跟你說什麼?”她直覺反應“兮苓”就是今早為她開門的那個,一想起自己在她面前失態的言行舉止,她不禁激動地問。
他微微 笑。“沒有,她只說你來找過我,後來因為我在睡覺所以又走了。”
江艾當場松了一口氣,還好那女人識趣,沒把不該說的事情抖出夾,清了清喉嚨,她笑道:“昨天你突然離開醫院,我有點下放心,所以才想去探望你。”
“謝謝你的關心。”
“江艾心頭又猛然一跳。”不,不要這麼說,這是應該的。”其實她的出發點遠遠比她說的要復雜多了。心虛笑了兩聲,她道:“對了,你有空嗎?今晚是我的生日,可是家人全在南部,所以有點寂寞,你能陪我一起過嗎?”
“生日快樂!”他祝福她,繼而露出笑意道:“當然沒問題。”
“我燒了一道菜,請你過來我住處好嗎?”
“好啊,不過你得告訴我住址。”他拿出紙筆,不太流利地寫下她口述的地址。“好,就這樣,一個鍾頭後見。再見。”
他才掛上電話,凌郡靈便拿著一本雜志毫無預警地出現在他身後,他一轉身剛好迎上她的臉蛋,硬生生嚇了他一大跳。
凌郡靈兩手插腰,挑眉盯著他道:“膽子這麼小,做了什麼虧心事?”
被她這麼一瞧,他的臉馬上燒紅到耳根,他完全不敢正視那張醉笑臉,今早的裸程相見刺激已經夠大了,再對上她幾眼,恐怕就要流鼻血。
“你別誤會,是江艾打的電話,她約我去她家替他過生日。”他幾乎是盯著自己的腳趾哺哺他說。
“江艾?你跟她感情不錯嘛。”三番兩次的,她以食指抬起他的下巴,不稱心地說。
“大家是朋友。”
“你對她有好感?”
“不,我沒……”
“你喜歡她?”
“當然不……”
“你是,你就是。”她不由分說地打斷他,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硬咽起來,拿起雜志擋在臉部哀怨地指責他,儼然一個受棄的可憐女人。“你……你太令我失望了,我們才剛上完床啊。”
“我們什麼事都沒發生……”
“你還說沒有,我的床單上現在還留著血漬呢,你竟然不放帳?啊,我是個命苦的女人……”她哭得更加大聲,纖細的身影顫抖得仿佛他輕輕一碰就要碎掉。
“你誤會了,那是我傷口的血,不是你處……你的血。”他被她逼問得六魂無主,“處女膜”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老天,他覺得疲倦不堪。
“你的傷……都因為動作太劇烈而裂開,昨晚你那麼熱情,今天卻如此無情,我白白讓你給玩弄了。”她總有辦法挑他的語病,扭曲他的涵義,然後哭得更淒涼,讓他的罪名扣得更大。
藍斯這下子手忙腳亂了。“郡靈,我真的沒有玩弄你。你必須相信我,沒錯,我們是在床上攪和了一整晚,可是並沒有真的發生關系,你清白得如一張白紙。”
他沖動地伸臂攬住她,溫柔地擁她在懷裡,她的身子微微顫抖,口中不斷地發出啜位的聲音。“別哭了,我絕對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你是我急於保護的人呀……”
他渴望去守護她,名正言順地寵愛於她,但他害怕說出口的後果,只要一個不小心,他便可能失去她的蹤影。
也許,兩人現在這樣的距離是最好的了,沒有婚姻的牽絆,沒有感情的枷鎖,但,她在他身邊。以這樣的方式守著她,愛著她,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已經足夠了……
“既然如此,你不想丟下我一個人,萬一Jachy 又出現,我肯定會慘遭狼吻。”當然,說這話時,她已經自行將自己定位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不介意弱一下。
“兮苓在家,你不是單獨一個人。”
“言下之意你還是要去?”
“我不能食言,希望你能了解。”他一向是個守信的人。
“好吧,那你走吧.別遲到。”她脫離他的懷抱,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轉變,拿著雜志便灑脫地走進客廳,窩入她的翡翠夢雙人沙發。抽煙看書,有如之前的眼淚,嬌弱全都沒發生過。
上一次當學一次乖,藍斯前前後後被她騙了三次,這會兒倒見怪不怪,獨獨他真的深悟,他無法抗拒她的眼淚,就算明知道是假的。
“我不會太晚回來的。”
她專注地看著手中的雜志,吞雲吐霧,不在意他說道:“就算你鬼混到早上,也沒人理你。”
“我走了。”他在她額上吻了一下,便出門了。
她瞥一眼闔上的門扉,視線收回雜志,嘴上什麼話都沒說,香煙卻越吸越大口,最後一個岔氣,咳得亂七八糟。
“吃醋?”阮兮苓端來一盤水果,漾著一抹賊賊的笑。
見凌郡靈不語,怪怪笑了兩、三聲,即轉身欲回廚房,霍然間她的頭被用力打了一下。
“你干什麼?”她扶著頭,忿忿不平看著掉在腳邊的雜志。
“關你屁事。”凌郡靈瞟她一眼,整個人在沙發上躺平,一腳懸在扶手外,一腳曲靠椅背,揪著眉心,一口又一口地抽著悶煙。
“你打的可是我的頭耶!”阮兮苓難以忍受的瞪她。
“我高興。”很跋扈的語調。
“瘋子!”她冷嗤一聲,轉身要走。“哎呀,好燙。”這次來的是煙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