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求婚?不會吧……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告訴過我,古孟文的家人很反對你們在一塊兒嗎?現在,他單方面說要結婚,他家人會應允嗎?」對於這一點,不只喻晴感到疑惑,就連當事人若若也是無法解釋。
「我也不清楚,昨天晚上他回來後,突然狠狠地抱住我,要我嫁給他,一直到現在我還無法相信這一切是真的。」若若瞪大只眼說。
說起昨晚的情形,若若還心悸不己……
和好友聚完餐後,喝了些小酒的古孟文突然抱住她,深情的向她求婚,當時她無法相信,只當是他在說醉話。但想不到今天一早,古孟文在出門上班前,竟又問了她一次,於是她便迫不及待的找喻晴出來,將這天大的消息告訴她。
「若若,你答應他了嗎?你可得想清楚!難道你忘了,上個月你才告訴我,古孟文住在摩洛哥的妹妹回國找你麻煩不是嗎?他要娶你的這件事,他家人答應了嗎?古家的人難道已不像以前你跟我說的那樣古怪了嗎?」喻晴相當擔心若若怯儒的個性會受古家人的虐待,於是一口氣提出了一堆問題來。
「不,我沒想那麼多……」提到這些問題,若若才發現自己太迷糊了。
「你的意思是你答應他的求婚了?」喻晴將身子靠近若若,小心翼翼地問。
「嗯……」若若心虛的點點頭。她這樣做,有錯嗎?
「天啊!古家的人會不會把你吃了啊?太可怕了,古家人都是洪水猛獸,碰不得的……但是,若若,你放心,有我在,他們絕不敢動你一根寒毛的,我會誓死保護你!」喻晴夠義氣的說。
「小晴,你會不會想大多了?他們真有那麼可怕嗎?如果真的這樣,我想,孟文會保護我的。」若若陷入迷思中。
「是哦,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我就放心了……」他們倆的恩愛看在喻睛眼中,還真欽羨得緊。
見喻晴也祝福她,若若安心不少。她相當的重視喻晴對她的看法和意見,沒認識古孟文之前,她一直把喻晴擺在第一位,但自從和古孟文在一起後,她一切事物都是繞著古孟文。
「對了,若若,上回我要你幫我問古孟文的事,你問了嗎?」一想起房租未繳,喻晴的心就涼了一半。
「你是說『金主』那件事嗎?孟文正積極的尋找中,因為他身邊的人都是結過婚的,要不然就是有固定的女朋友的。你放心,我交代過他了,一定得為你找一個有錢、有閒、又有『臉』的金主。」見喻晴一直擔心著房租和欠她的錢,若若好笑的回道。
「真的?那真是謝謝你了,若若。對了,這麼久還沒找到的原因不會是因為我的身材與臉蛋吧?」喻晴有些不安的問。
她知道自己並不漂亮,但也稱得上清秀啊!但是,古孟文沒有這度殘忍吧?會嫌她不夠美。
「呃……怎麼可能呢……」若若立刻撇清,故意忽視這個大問題。
「那就好……咦?你不是和古孟文約好下午去看戒指的嗎?約定的時間快到嘍!唉,我也該去找我的下一份工作了。」她不是真的那麼懶,雙手張開等人將錢送到她手中,最起碼,一步步的腳踏實地的道理她還懂。
「嗯,小晴,謝謝你陪我說話。」若若拿起帳單預備結帳。
自從喻晴失業後,只要兩人出門花錢,付帳的一定是「高收入」的若若。
「哪兒的話,你這麼說是要讓我汗顏嗎?」其實若若對她真的是好得沒話說,一遇到困難,想破頭她也要幫忙,反倒是自己,許多事都得靠她出面招呼。
「不,我沒有任何取笑你的意思。」
付完帳後,兩人走出溫暖的咖啡廳,迎面而來的又是凜冽的冷風。
* * *
在不顧古家老奶奶的反對下,古孟文硬是在四天後和若若公證結婚,這件事也令認識古孟文的人大大意外。
一直被大家認定絕不可能會安定下來的古孟文,竟出乎眾人意料的娶了一名果農的女兒,婚禮當天,男方出席的只有薩祖樺和一名柔弱不堪的女子;女方則有若若那嘴巴叨念個不停的父親、不發一語的母親,還有嘰嘰喳喳的喻晴。
「慕架那小子怎麼沒出席?難不成他又回加州了?我不是才聽說他回來台灣的嗎?真是的,去留也該知會一聲,神秘個什麼勁啊!」薩祖樺一手緊緊地握住柔弱的宓憶蘋,一邊調侃著慕架。
「那傢伙說上午有一個極重要的會議要主持。對了,你不是去希臘寫生?怎麼,為了我這不正式的小婚禮,特地趕回國來?」西裝筆挺的新郎倌古孟文挑著眉問。
「是啊!你古大少要結婚,除了慕架那個古怪的傢伙,誰敢忘啊?」事實上,是因為宓憶蘋的舊疾又犯了,所以他才提早結束希臘之行。
「這丫頭又病啦?」看見宓憶萃搖搖欲墜的模樣,古孟文早就看出一、二。
「嗯,老毛病,看看醫生就好。」薩祖樺輕描淡寫的說。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沒你快。對了,她可是你之前那位……」長期沒留意古孟文身旁的女伴,薩祖樺望著正在遠方和父母談話的若若。
「是的,她讓我有想安定下來的念頭,而且,她真的是一個好女人。」說起若若,原就自信滿滿的古孟文眼中出現濃郁的驕傲之色。
「嗯,那『她』呢?怎麼見她忙裡忙外,比新娘更急。」薩祖樺指著忙個不停的喻晴。
「她咧,她是若若的同鄉好友,你不覺得她和某人很相配嗎?」占孟文又要開始亂點鴛鴦譜了。
「你是說……架?」不可能吧!一個是火,一個是冰耶!這要如何融為一體呢?
「嗯,很配吧!看看喻晴那活跳跳、停不下來的模樣,一定能將咱們冰塊似的慕架化成水的。我正有將他們放在一起的打算。」古孟文露出笑臉,開心的說。
「這怎麼可能,慕架他是不和女人談感情的。」
「哈!說到這個又扯出一大串的事來。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趕在今天結婚嗎?因為慕架曾經答應過我,如果我能和若若在七天內結婚,他就毫不考慮的接受我推薦的任何人當他的情婦,你等著看好戲吧!」
古孟文的計劃讓薩祖樺不禁懷疑起來。慕架會如此甘受他人的擺佈嗎?
「你呢?說真的,準備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見他和宓憶蘋同進同出、如膠似漆的模樣,古孟文知道,他們的好事也快到了。
「目前還沒打算,可能一、兩年內都不會考慮這個吧!」畢竟蘋兒的身子實在無法承受太大的操累。
對於他的答覆,古孟文頗有深意地望向一旁因籐祖樺的回答而沉下臉的過憶蘋。看來這對愛侶的愛情學分修得還不夠徹底。
「蘋妹子的打算呢?」古孟文仍饒富興味的看著宓憶蘋問。
「我一向孤苦無依,祖樺能收留我,就讓我感激不盡了,沒有他,我早就死在街頭了,所以……我不敢強求什麼……」夾憶蘋語氣柔弱的回答。
她的回答讓薩祖樺不滿的揚起眉瞪著她。又來了!這丫頭著似病懨懨,可是骨子裡的傲氣可是比一般人都來得強,今天她會這樣回答,一定是和昨天他們在飛機上的爭執有關。
宓憶蘋強迫自己不以為意的撇過頭。
「我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此時她只想離開薩祖樺想將她生吞活剝的視線,但他卻一把箝住她的手臂,嘲諷地說:「你不怕你身上的怪病傳染給新娘子嗎?」
「謝謝你的關心,但醫生早就說過我的『怪病』是不會傳染給任何一個人的,如果你還心有疑慮的話,可以離我遠一點。」宓憶蘋語氣堅定但神情怨懟的看著薩祖樺。
「你——」
「算了,就讓蘋妹子過去幫忙吧!」古盂文看得出來,薩祖樺這回感情用得很深。
隨著薩祖樺鬆去的手,宓億蘋不回頭的往喻晴的方向走去。
「你何必將話說得如此冷絕?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而己。」古孟文真想一把敲醒薩祖樺不知裝著什麼東西的腦袋。
「我並不是有意的,但我總覺得她一點都不在乎我。難道我付出的不夠多喝?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在面對她死撐起的傲氣時,還能很文質彬彬的偽裝不在意。」
其實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宓憶蘋對薩祖樺的愛,但當局者迷吧!或許薩祖樺看不清的原因是因為投入太多愛的緣故。
古孟文無奈的搖搖頭。
這段路他和若若也走過,只是他們比較幸運,沒有如此大的波瀾;或許這也和若若溫順的好脾氣有關吧。
現在,一對一的配對也有兩組了,只剩下慕架還是一個人,看來喻晴是天生得安排在慕架身旁的了。
* * *
婚禮過後,古孟文計劃帶著若若到歐洲蜜月旅行,順便逃難。
為什麼說是逃難呢?這和喻晴與慕架有關。因為,在婚禮過後的第三天,古孟文告訴喻晴,有一個男人非常適合她,希望她能在短期內搬入該名男子的家。而單純的喻晴壓根兒不知曉「適合」是什麼意思,但眼前的房租問題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只好在古孟文的安排下住進陽明山上的一棟小別墅中,而這一住就過了兩天。
古孟文告訴她屋主時常不在家,所以要她別慌,只管安心住下來。於是,她也只有乖乖等待「金主」出現。
又過了兩天,只見若若和占孟文辦妥了出國手續,交給她屋子的鑰匙之後,便快快樂樂地去蜜月了,她卻依舊無頭緒的待在人家家裡,這樣一來,讓她既尷尬又無助。
而且若若在離開台灣之前還對她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什麼「忍一忍就過去了,不要太在意他的感受」等等,聽得她一頭霧水。
什麼叫「忍一忍就過去了」?情婦不就是匿名女傭嗎?為什麼還得忍一忍……哦,難這是因為老闆有不好的生活習慣,所以若若要她好好為人家工作?
若若真體貼!一定是怕她再度失去工作,所以才這樣警告她的。若若果然是她的好朋友。
但過了這麼多天,老闆再不回來,她就要被人誤認為是小偷了!
這天,喻晴無趣的東摸摸、西看看,她甚至將房子打掃整理得非常整潔,除了主臥室,其餘的每一間房間都不例外。
她清楚的知道,那間上了鎖的房間就是「金主」的臥房,她當然不能擅自進入,畢竟是「金主」嘛,房間裡頭一定藏了許多「金子」。
她還將後院的枯花、乾草全澆了水,除掉老黃的樹葉,這樣一來,使得六坪大的庭院變得舒爽宜人。
日子又過了好幾天,原先還戰戰兢兢的喻晴開始習慣了住在這裡的生活,她顯少出門,光整理花花草草就佔去了她一整天的時間。
好在她的姑丈是做庭園設計的,從小她在姑丈身後跟進跟出也讓她摸出了興趣,只可惜爸爸一直要她學種菜、種田……
這天,別墅的電話又響了,連續好幾聲喻晴都不敢接,直到受不了響鈴聲才拿起話筒。
「喂……」
「小晴嗎?你怎麼都不接電話?」原來是若若。
「沒有啦,因為這裡不是我的家,而且我連主人都沒見過……」喻晴平淡的語氣中透露出些許的寂寞。
「是哦。你自然一點嘛!但是……他怎麼會這麼久還沒回家呢?」若若心想,慕架怎麼會在外頭留宿這麼久,他的會議不是前天就告一段落了嗎?照理說,昨天晚上就該回台灣啦!難道他發現了……
「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啊?」喻晴總覺得這件事必有蹊曉。
「怎麼可能呢?這……對了!我告訴你哦,巴黎有很多帥哥唷……還有許多漂亮的衣服,我給你買了一件皮大衣,很流行、很新潮耶!」若若趕緊轉移話題。
「不用破費了,真的。」喻晴絲毫聽不出若若轉得極硬的語氣。
「要的、要的!這是一個很棒的紀念品,我相信你會喜歡的。還有,你要好好的保重哦!對了,千萬不要讓陌生人進入屋子裡,很危險的哦……」若若興會中帶著一絲絲擔憂。
「但是,我連屋主是誰都不知道,我又怎麼知道來的人是不是陌生人?」喻晴不解的反問。
「說得也是……好吧,事到如今我只好告訴你,其實那個男人是——」電話中突然有個惡狠狠的叫喚聲打斷了若若的話,是古孟文。
「是誰?」喻晴連忙問道。她認識嗎?
「孟文在叫我了,改天再聊喔!拜……」語畢,若若便掛上電話,徒留喻晴兀自發愣。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若若話可還沒說完呵!
算了,或許她真的想太多了,若若怎麼可能會害她呢!
淡淡的一笑後,喻晴再度回到庭院的花草間。
黃昏的不刺眼陽光將整個小花圃照得極為溫馨,和整屋子冷峻、深色系列的擺沒相比較,實在是天懸地殊。
待在庭院整整一個下午,喻晴才至浴室沖洗身子,打算沐浴完後為自己做個小餐點充充飢。
* * *
慕架提高警覺地打量著他離開兩周的屋子。
所有的氣氛都改變了!
事實上,所有傢俱擺飾並沒有做任何的移動,但他就是明顯的在空氣中聞到一股不屬於他的氣味。
屋子鑰匙他一向只交給古孟文與薩祖樺保管,這味道卻不太像他們或是他們身旁固定伴侶的味道,這股淡淡的清香味是來自何方?
慕架提高警覺的走入室內。有一雙女用拖鞋和外出鞋……這意味著他的屋子裡此時正有一名女子存在!
會是他那兩位損友的女伴嗎?都這個時間了,總不可能還在他的住所吧!
慕架輕踏著腳步由玄關來到客廳,從落地窗看向屋外的庭院時,他瞪大了雙眼。
他那原本枯黃色的院子竟變得綠意盅然,是誰弄的?誰該死的動了他的草木!
再往裡頭的房間走,他直往自個兒的房間走去,到了門口,他馬上將手放在門把—上轉了轉。
還好,門依舊是鎖著的,沒有人進入過。
這時,空氣中隱約傳來一股香氣與哼著不成調曲子的聲音,是由浴室傳出來的。
慕架鐵青著臉往那走去。
他站在裕室門口的右側,正打算將門撞開之際,恰好有人走出來。
一名身上僅裹著他常用的那條長裕中的女孩由裡頭走出。
由於她一由內走出來,熱騰騰的霧氣馬上籠罩住她,使他只能看見她無瑕的背部。
但僅由背部,他便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讓地產生對這名不請自來的女子有了似曾相識的印象。
「哼……哼……」女孩完全沒有發現他,只是背著他哼著歌,往另—頭的房間走去。
慕架靜默不語的跟了上去。
直到進入了房間,發現女孩的所有行李後,慕架才憤怒的想,這女孩是誰?竟主動佔據他的房子!
而完全不知道身後有人的喻晴,仍哼著歌往梳妝台走去。但是,當她由鏡中見到不發一言的慕架後,立刻嚇得開始尖聲大叫。
「啊——啊——」無防備的喻晴,只能以尖叫來表示她的害怕。
「住口!」慕架捂著耳朵吼道。
這女子真該死!闖入他的家還反客為主的將他當成惡人!真是不知死活!
「你想幹嘛?你不要過來……」喻晴拉緊身上的大浴巾,恐懼的往後頭退去。
她怎麼這麼可憐,金主沒找成就要被欺負了……可是,這怪怪的男子怎麼這麼眼熟?
「誰要過去,你這小偷,是誰允許你進入我家的?沒人告訴過你,我慕架的地盤是誰都不能踏進來的嗎?」慕架突然想起她是誰了。她是那個將咖啡往他身上倒了兩次的笨女人!她在這兒幹什麼?
「什麼?這是你家?」喻晴驚訝的張大嘴問道。
「你連這是哪都不知道,就有這麼大的狗膽闖入,你是不是嫌命太長了!」慕架見她那副不知這是何處的模樣,感到沒來由的生氣。
「不是的,是因為有人告訴我這裡的屋主在找情婦,才叫我來的,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兒。」喻晴連忙解釋。
「哪有這種事?」慕架大聲的吼道。
這女孩怎麼這麼隨便!見她一副乖巧的模樣,想不到也是出賣靈肉的低賤女子!
「沒有嗎……」喻晴微弱的自語著。
「該死的!你現在把我的浴巾從你骯髒的身子脫下來!」那不知是多少男人碰過的身子,他可不想弄髒了自個兒的東西。
「我的身體不髒,我已經洗好澡了。」喻睛不滿的說。她最痛恨人家說她髒了。
「少跟我扯東扯西,馬上把我的浴巾還來!」慕架也搞不懂自己在堅持什麼。
「還你嘛!火氣這麼大!」語畢,喻晴就將手放在胸前,打算將浴巾解下來還他,但是,她愣了一會兒,才紅著臉說:「但是……我裡頭沒穿耶……」
「少囉唆!要你脫下來就脫下來!」慕架更大聲的咆哮著。他竟有一絲絲期待,想看她裸著身、赤著體的模樣。
「不可以啦……啊!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慕架對不對?」他霸氣十足的模樣勾起喻晴不好的記憶。
「廢話少說!快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慕架完全不管喻晴,硬著臉堅持的說。
「你是堂堂跨國企業的大老闆,竟要求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女子將一件微薄不堪的小浴巾還你,你不會太沒人情、太苛刻了嗎?好說歹說,從前我也當過你三個月的員工啊!」喻晴不知死活的繼續和他扯東扯西。
「你夠了沒?還不還我!」慕架眼中泛起殘酷的紅光,毫不留情的說。
「好啦!還你就是了嘛!我要到你公司的大門口宣傳你的不義,還有在網路上發出你不仁的mail!」喻晴也火了。為了這點小事和她東計較、西計較,也不想想從前她也曾為他的公司苦幹過耶!真是無情無義的大魔頭!
「你真是不知死活!」慕架心頭已經有個底了。這無理取鬧的傢伙,一定是古孟文送來的!
「還你啦!」說著,喻晴大力的將浴巾扯下來,賽雪的玉膚亮在慕架眼前。這丫頭雖然沒啥大腦,卻有著令男人瘋狂的身材……
「看什麼看?!」喻晴連忙躲避他的目光,以及尋找可遮蔽的衣物。
「不要動!」慕架突然大聲的吼道。
但喻晴才不信他那一套。她雖然不知男女情事,但再如何無知也懂得不可在男人面前展露身體,於是她火速的想找衣物蓋住自己赤裸的身體。
「該死的!」慕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向前,將她騰空抱起,往床上跌去。
「你幹嘛啦!快放開我!」
「你說我想幹嘛?」
「不要碰我啦!」
最怕疼了,絕對不可以讓他得逞!
「想得美!你可真是經驗老道,連這樣無頭無尾的動作都可以讓我勃起。」慕架突然用舌頭舔洗喻晴的耳根,邪惡的說。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快放開我,否則……否則……」喻晴無力的推著他。
「否則什麼?我這個人是很直接的,不用在我面前裝清純,那對我而言只是矯揉造作。」
「走開啦!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快離開我……否則……」喻晴根本找不出話來抵制他,只能可憐兮兮地被他吃盡豆腐。
「閉嘴!讓我享受你。」好久沒要過女人了,他曾發誓絕不睡歡場女子,但這回是例外,因為她使他有了感覺。
「不要啦!你快走開!要不然就我走,你不要碰我!」喻晴被他的動作嚇到,不得不反抗。
「說得倒容易。你開個價吧!不管多少錢我都付得起。」慕架被她吵得受不了,停下所有動作,但身體仍是壓著她。
「不要啦……我不要錢……」喻晴開始哭了起來。他到底在幹嘛?為什麼要這樣欺負她?
「你夠了沒?看不起我的錢嗎?還是,這只是你的另一個遊戲?」慕架突然生氣的拉過她的手。他不懂,為什麼女人這麼愛耍手段?
「沒有、沒有!你快走!不是,是讓我走啦……嗚……嗚……」喻晴的手依舊椎著他,眼淚、鼻涕一起流。
這事發生得太突然,她好怕呵!
「滾!」他突地由她身上跳開,慍怒的說。
喻晴益發委屈的痛哭出聲。她什麼都沒做錯啊!
「去浴室將自己打理好,我有話問你。」深深吸了一口氣後,理智漸漸回復的慕架不禁惱怒自己的失態與衝動。
「浴……巾。」喻晴指著他腳邊的白浴巾說。
「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光著身子第二次,否則……你知道的!」將浴巾丟給她後,慕架惡狠狠地說。
只見喻晴逃難似地往浴室奔去。
* * *
喻晴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醜態。
紅紅的眼睛、紅紅的鼻子、亂亂的頭髮,好似方才打過一場激烈的戰役一般。
好可怕。從來沒有男人這樣對待過她,她不知道為什麼慕架會突然將她壓在床上,在她身上胡亂摸探,甚至要拿「棍子」打她!
她實在沒有勇氣走出去了,她好怕他再那樣粗暴的對她。
整理完自己後,喻哨開始在室內踱步。
她好想將衣服穿回去喔,可是她所有的衣服全放在房間的衣櫃裡……
坐在馬桶蓋上,喻晴瑟緒的看著門,就怕慕架突然闖入。
* * *
看著手腕上的名表,慕架再一次不耐煩的撇撇嘴。
這妮子不會是想躲他吧!他都還沒探清她的來頭,她休想離開!
又等了五分鐘,慕架決定主動出擊。
他走到房間外的浴室門前,用力的敲了三下門,大聲的說:「你給我馬上出來!」
沒有人回應。
慕架非常不耐煩的又敲了五下門,更大聲的說:「該死的女人!馬上給我出來!」
「不……不要啦!除非你答應不打我,不舔我的身體。」喻晴微弱的聲音由浴室裡小小聲的傳出來。
「他媽的!你在搞什麼鬼!出來,不要讓我說第三次!」握緊拳頭,慕架強忍著怒氣說。這女人簡直是在挑戰他的忍耐極限。
「你還沒答應我。」喻晴怯怯地又說。
「去你的!好,你先出來就是了。」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過了一會兒,喻晴果然走了出來。
「去將衣服穿好。」他強迫自己的視線別放在這笨女人身上。
「好。」於是喻晴又快速的往房間走去,大力的關上門。
慕架站在外頭苦等著。
天啊!他究竟在幹什麼?這樣容忍一個笨女人在他面前肆無忌憚,他不禁要嘲笑自己的「包容心」。
燃起一根煙,慕架吞雲吐霧了起來。
三十分鐘後——
慕架熄去第十八根煙,不滿喻晴的遲緩。
他走到門前,逕自將喻晴的房門打開,只見她背著他正在拉一件洋裝的後拉鏈。
「你又在搞什麼鬼!」這女人怎麼這麼笨!連穿個衣服都這樣笨手笨腳的!她是不是沒有腦袋啊!
「我以為我可以的,但我發現我的洋裝拉鏈拉不起來,你可以幫我嗎?」喻晴往後頭看。她心想,還好他出現了。
「搞什麼啊!」慕架大步的走到她身後,執起拉鍵,卻因瞧見她後背無瑕的肌膚而顫抖著雙手。
好美的肌膚。慕架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背部,美好的觸感使他歎息出聲。
「你在幹什麼……我怕癢啦……」喻晴被呵得笑著扭動身體。
隨著她扭動身體,拉鏈竟滑開了,一片美麗的背部再度呈現在慕架面前。
白色乾淨的胸衣彷彿在呼喚著他將它解開,而他,照做了。
「不要解開我的內衣,我好不容易才穿上去的。」喻晴轉身斥責他。
慕架不發一語的盯著她,然後笑了開來。
她很厲害。他不得不承認。
比起日前,她種種白癡的舉動和現在誘人的她相比,真是令他意外。什麼樣的環境使得她變得這麼會誘惑人?
慕架笑了開來。
「你在笑什麼?」原本仍笑著的喻晴,笑容慢慢褪去。
她被他邪氣的表情嚇壞了,那和不久前的笑容有點兒相似,她感到不好的預感漾了出來。
直覺要她轉身就跑,不管去哪裡都可以,就是不要待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