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怪盜 第三章
    匆匆安頓好驚惶的盛子薇坐入經理秘書的辦公室,盛子薔馬上不蹄地前往尉家。

    尉家高家同樣是位於郊區山上的別墅區,除了在社區出入口設有全天候的電腦安全監視系統外,社區的圍牆更是採用中央監視與紅外線的防盜系統。當然,這都是寰宇設計的。

    對於盛子薔來說,這些已經獲得的資料,都不足以造成她進入的麻煩與困擾。真正讓她掛心的是,尉家所獨立裝置的設施。盛子薔事先已做過調查,尉家每週二、四會有女工前來打掃,而今天正是星期四——一個適合動手的日子。

    家中有人通常就會關上一些警戒設備,此時不進入,更待何時呢?何況尉赫哲又不在國內。

    盛子薔小心地在圍牆紅外線進行另一循環的空隙,算準了攝影機也正朝著其他方位掃瞄時,翻身而入。她一襲白上衣、牛仔褲地走在社區的綠蔭大道上,大白天的,她自然不會穿著夜行裝、戴著頭套出現,態度愈自然愈不會被懷疑。

    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盛子薔找到了尉家。她步行至尉家後院,測試過了那扇美麗的藝術雕花門沒有任何的磁場感應後,俐落的一躍,帥氣的降落。

    她進入後,走到前們拋下盛子薇所設計的小儀器,而後隨即轉身往後門走去,按下手中的電腦,使小儀器引發門鈴的聲響。就在尉宅的清潔女工出來開門時,盛子薔已經打開一樓後門的鎖,然後自樓梯飛奔上二樓。

    一進入尉家的二樓,盛子薔就取出了米色的透氣面罩戴上,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再次確定手中的電腦仍與子薇連線後,她憑著直覺走到二樓最裡面的房間。

    賓果!盛子薔簡直想為自己的好運放串鞭炮慶祝。盛家的燭台就那麼大刺刺地放在二樓書房的玻璃櫥櫃中。

    高興歸高興,盛子薔更不敢貿然動手。因為放置得這麼明顯,通常只有兩個原因,一個原因是主人是白癡,另一個原因是主人有更高段的保護設備。而基本上,她不認為尉赫哲是個白癡。

    左右觀看了一分鐘,確定沒有攝影機之後,盛子薔取出感應器,準備測試燭台周圍是否安置有任何電眼或其他設備。就在她拿起感應器朝燭台按鈕時,書房大門被打開來,走進了一個盛子薔根本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高-!

    「放下你手中的感應器吧!那是無效的。這座櫥櫃用的玻璃是新研發的高防偵測材料,全世界不超過五個地方使用這種玻璃,任何感應器都無法穿透它。」高-冷笑地看著這個不請自來的女盜。

    盛子薔不敢開口,怕聲音洩了自己的底。她往後退了一步,直覺地想從窗戶逃走。

    「窗戶也是特別設計的,想打開它,除非有這個。」高-晃了晃手中的遙控器,一步步地逼近盛子薔。

    天啊!難道這次真的無法脫逃?不行,好歹她都得拚一拚。盛子薔迅速向前,用腳去掃高-的腰。沒料到的是,在兩秒鐘後,倒在地上的卻是她自己。高-利用她踢過來的力量,以膝蓋抵開了她的攻勢,然後易如反掌地把盛子薔摔了出去。

    「起來吧!我早知道你第一次偷不成功,還會有第二次。」

    「第一次?」盛子薔喃喃地開了口,她從來沒有對高家或是尉家下過等候啊!原來真的另外有人在動燭台的腦筋。

    「難道不是?上回仍然趁著我們公司做員工旅行時,前來偷燭台,卻沒料到這座玻璃櫃的精密裝置絕非你能破解的。」高-嘲諷地看著坐在地上的女盜。

    「我沒有來偷過!」

    「你說了就算嗎?」

    「我以怪盜的名譽保證,我今天絕對是第一次來動這座燭台!」怪盜雖然也是盜,卻有著崇高人格!

    一陣沉默瀰漫在尉家的書房之中,盛子薔直挺挺地坐在地上,任憑高-用著評鑒的眼光打量自己,心中卻暗暗希望高-沒有看出什麼破綻,她可不願被認出來。

    「原來你就是怪盜。這麼說,我可以把你送給那些曾經失竊寶物的失主了。」在高-冷硬的眼光中,盛子薔看不出什麼端倪。

    「那些奸商惡官是罪有應得!」盛子薔口氣不佳的說,她從不認為拿這些惡人的錢去幫助需要幫助的人有什麼不對。

    「很好,那請你告訴我為什麼要偷我們的燭台?難不成我們也是罪有應得?」

    這下,盛子薔閉上嘴了。尉家與高家當然沒罪,唯一的錯誤就是他們不肯出售燭台。

    「說不出話了嗎?盛子薔。」

    如果說剛才盛子薔被抓到的感受是慌亂不已,那她現在緊張得只能用一片混亂來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用著有些顫抖的聲音,打算來個死不認帳。「你……胡說什麼!」

    「別再假裝了,難道真的要我把你的面罩拿下來嗎?」

    認命地歎了口氣,盛子薔扯下了自己的面罩,無奈的看著高-問:「你怎麼知道的?」

    「你一來應徵我就覺得事有蹊蹺,於是暗中調查,首先發現你還有個雙胞胎妹妹,難怪那次面試前後,你的個性截然不同,想必是兩個人一前一後來應試吧!其次我發現你與這座燭台竟然有著很大的淵源,燭台原來是盛家的。我猜到你是為燭台而來,卻沒想到你就是怪盜。」

    盛子薔呻吟了一聲,她等於是不打自招嘛!「你想怎樣?」

    「你呢?你又想對燭台怎樣?」高-低下頭,依舊面無表情地望著坐在地上的盛子薔。

    十分識時務的盛子薔,開始述說燭台的歷史,以及燭台對她爺爺的重要性,還有她原本打算在偷走燭台後,留下一筆錢。喘了口氣,她雙手一攤,聳了聳肩,「這就是來龍去脈了。然後,為了彌補我的自尊心所受到的小小傷害,能不能麻煩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有本事制住我?」

    「放眼全台灣,可以制住我的人不會超過三個,這樣你滿意了嗎?」高-拉起了盛子薔,坐到沙發上。

    「好了,我已經全無隱瞞,你的目的又是什麼呢?」盛子薔不認為高-會平白的放過自己。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向來冷漠自持的高-忽然露出微笑,「我要你去偷一樣東西——尉赫哲的心!」

    那是什麼莫名其妙的鬼提議啊?盛子薔一邊閃入辦公室,一邊努力地想從混沌的思緒中理出一些頭緒來。

    高-承諾她,只要她得到了尉赫哲的心,拿到尉家的祖傳戒指以證明尉赫哲的真情,他不但會把高家的燭台雙手奉上,同時還會說服尉家把燭台交還給盛家。

    他的這個條件讓盛子薔相當不解,當初就是因為高家和尉家不肯出售燭台,她才會再度出馬的。而不肯出售燭台代表著高家和尉家對燭台的重視,若是如此,高-為什麼又會提出這樣奇特的交易呢?

    當盛子薔心神恍惚的走入辦公室,入眼的景象讓她覺得今天的一切都好像作夢,要不就是她闖入了第四度空間。

    辦公室內,她那個一向畏懼男人的妹妹,竟然小鳥依人般的倒在高瑜的懷中,而向來風流的高瑜,正用著足以把人迷死的溫柔眼神望著懷中的盛子薇。

    「別理我,我知道我一定是瘋了。從剛剛到現在的事,都只是幻想,我閉上眼睛就會消失的。」盛子薔喃喃自語著閉上眼睛。「一、二、三!」

    結果,當盛子薔張開了眼,盛子薇和高瑜並沒有消失。他們依舊站在原地,而且高瑜一副見到鬼的表情,來來回回地轉頭看著懷中的盛子薇,與站在自己前方的盛子薔。

    「你沒有瘋,瘋的人是我!我看到了兩個盛子薔!」高瑜用力地扯著自己的頭髮,想證明這一切不是夢。

    「好了,大家都瘋了!這就是結論。高瑜,閉嘴,坐下。」盛子薔唉聲歎氣地坐了下來,她怎麼會忘記先問子薇辦公室裡有沒有別人呢?

    現在可好了,雖然高-保證不告訴其他人她是怪盜,而且還有個雙胞胎的妹妹的事實,可是因為她自己的粗心,又多讓一個人知道秘密,唉!她走的是什麼霉運呀。

    高瑜一反平日的聰明果斷,像呆頭鵝似地說不出話來,嘴巴更是從剛才到現在都沒合上過。因為他壓根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可能會有人長得一模一樣!

    「拜託你閉上你的嘴!」盛子薔忽然發現了什麼似的,看著高瑜的手,「你把手放在子薇身上做什麼?」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那兩個人立即跳分開來。

    盛子薇側了下身子,有些彆扭地說:「子薔,我的腳扭到了,所以這個人才抱我到沙發上。」

    「我是……我們沒……」高瑜抓抓頭髮想解釋。

    「好了,我相信我妹妹不會對你做什麼的。」盛子薔心情略微轉好地捉弄兩人。「回到正題,高瑜,我相信你不會把這個秘密洩露出去吧?」

    「那就要看你是為了什麼而隱瞞。」高瑜實事求是地說,「你明明可以請假的,為什麼要找她來代替?除非你要製造什麼不在場證明。」

    怪盜一事,愈少人知道,風險愈低,而她相信高-會遵守他們的約定,所以盛子薔不打算告訴高瑜她和子薇調換身份的真正用意。不過,高瑜到是可以幫上一些忙。

    「她是我的雙胞胎妹妹——盛子薇。」盛子薔以姐姐的姿態拍了拍妹妹的手,有些明瞭地看著盯著子薇猛瞧的高瑜。「而我今天之所以和子薇調換身份,完全是因為尉赫哲。」

    「為了赫哲?」高瑜一頭霧水,完全不能理解。「他今天不在啊!」

    「就是因為他不在,我才無心工作。我是直到最近才發現自己已經陷得太深了,我很害怕這種感覺,所以我才要子薇從此以後代替我來工作,因為我不能再每天看著尉赫哲,卻又無法對他表白……」

    盛子薔起身走到辦公桌前,絞盡腦汁地想著自己曾看過的愛情小說中的對白,拚命地讓自己羞澀地低下頭,拚命地讓自己有著戀愛中人該的癡狂眼神。反正,只要高瑜相信她的話,那事情就好辦了。

    「你喜歡赫哲?!」高瑜大聲叫出他的不可置信。

    「不要把他的名字叫得那麼大聲,這樣我又會忍不住想念他。」盛子薔扶著辦公桌,用牙齒咬著自己的嘴唇,以免不小心的爆笑出聲。「老實告訴你吧,當初參加電腦考試的人並不是我,而是子薇。因為我怕自己考不過,無法成為他的秘書。」

    「那面試呢?」

    「面試當然就是我自己了,我怎麼會錯過與他相見的機會呢?我已經仰慕他好久、好久了。」

    「好久?!」高瑜再一次大叫,同時看了一眼走到盛子薔身旁的盛子薇。

    「是啊!自從我在電視上看到尉赫哲的專訪,我就對他一見鍾情,我想盡辦法也要待在他身旁。」盛子薔警告地看著笑得眼淚都掉下來的盛子薇,伸手按了按她的肩,「別為我哭了,誰教我……唉!」

    盛子薔簡直要為自己那絕美的姿態、哀怨的口氣而鼓掌了,她從沒想過自己如此有演戲天份,也許她該考慮轉行,奧斯卡、金馬獎正對著她招手。

    「那你為何一天到晚和他吵架?」

    「我想……」盛子薔非常用力地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疼得她臉色發紅,而且痛得流出兩滴寶貴的淚水,然後緩緩地轉過身,楚楚可憐地看著臉上表情仍有幾許懷疑的高瑜。「我只是要他注意我。」

    「天啊!」高瑜此時才真正地相信盛子薔的話,他滿眼的驚奇與喜悅,「你怎麼不早說呢!早說我就幫你!」

    「是嗎?」已經演得欲罷不能的盛子薔,雙手交握,滿眼祈望地看著高瑜,用著少女夢幻般的口吻吟唱似的說道:「你……真的可以體會我的心情嗎?」

    「不但完全能體會,而且我還要大力的幫你。」

    經過了刺激的一天,盛子薔匆匆拉著已經笑的嘴角快要抽搐的盛子薇衝進家門。

    也許是今天下午幫高瑜演戲演得太投入了,盛子薔臉上的肌肉仍覺得有些痙攣,而且逼真的演出都快使她以為自己真的愛上尉赫哲了。

    她會愛上尉赫哲?這個想法讓盛子薔啞然失笑。她不否認尉赫哲是個極有魅力的男人,雖然他有時非常專橫、非常驕傲、非常不可理喻,可是她不諱言在見到尉赫哲對自己笑時,心會忽然縮緊一下;看到他對別的女人微笑,她會覺得不好受。但也僅限於此了。

    誰教尉赫哲有著一張富有個性的臉,再加上他傲慢又自信的態度,在在都使得尉赫哲成為一個對周圍的人有著強大影響力,且毋需特意強調即十分引人注目的男人。

    在寰宇工作的這些日子,她口中不說,但對尉赫哲的能力其實相當讚賞。寰宇雖已擁有國際間的高知名度,但尉赫哲仍不斷地專注於新的研究,更甚者,他很放心地讓手下的幹事都有獨當一面的機會,而他對市場敏銳的觀察力,也深深教人佩服。

    「子薔,你在想什麼?」盛子薇搖了搖姐姐的手臂。

    「我在想尉赫哲。」盛子薔老實地看著妹妹,清澄的眼沒有什麼隱瞞。

    「你真的愛上他了?」

    「子薔,你談戀愛了?怎麼不告訴媽!」黎漪走進客廳,聞言激動地拉著女兒的手。她盼了好久,就是盼著這兩個亭亭玉立的女兒早日有男朋友,乍然聽到子薔在談戀愛,差點沒興奮得昏倒。

    「媽,沒有的事!」盛子薔像個娃娃似的賴在母親身上,舒服地靠著。「不過,你得教教我吸引男人的方法倒是真的。」

    「你看上誰了?是尉赫哲,還是高瑜或高-?」黎漪急忙地問,想知道讓她不知戀愛滋味的女兒動了心的是什麼人。

    「是高-……」

    盛子薔的話還未說完,黎漪已接著說:「高-嗎?那孩子不錯,像他爸爸。你們老爸這輩子唯一的敗績,就是敗在高斯國——即高氏兄弟老爸的手中。」

    「老爸失敗過?」盛子薔驚訝地瞠目結舌,在她心中,爺爺和父親是永遠不敗的怪盜。「他是怎麼失敗的?你以前就認識高家的人?」

    「要不是前些天你們把高家的資料拿給我看,我也不知道高氏三兄妹的父親竟然就是高斯國,台灣真是小。」黎漪搖了搖頭,感歎世事奇妙。「至於你們老爸失敗的詳情,我也不清楚,因為他根本不說。不過,他不許我提到高斯國就是了,都結婚幾年了,還是醋桶一個。」

    聽到母親有如少女般的嬌嗔語氣,姐妹兩對看了一眼,盛子薔負責開口詢問,同時雙手還故意威脅地舉高。「媽,快從實招來,不說就呵你癢哦!」

    「在遇見你們老爸前,高斯國我唯一傾心的人。這不能怪我,你們看高家三兄妹的長相,就知道他們父親年輕時有多迷人了。」黎漪奇怪地看著對男人一向畏懼的子薇臉紅地絞著手,而子薔則仍一臉興致勃勃,想聽故事的樣子。

    「接下來呢?」盛子薔著急地問,她一向比較沒耐性。

    「接下來,我師兄——也就是你們的老爸學成歸國,我們一時天雷勾動地火,我就忘了高斯國是誰了。」

    「不害羞哦!媽。天雷勾動地火,好曖昧哦!」

    摸了摸盛子薔的頭,黎漪不解地問:「你對高-沒有同樣的感覺嗎?那……」

    「等等,你先告訴我為什麼爸要去偷高伯伯的東西,高家又不是什麼奸商。」怪盜的守則就是不偷善良人家。

    「你們六歲左右,他因為吃醋,跑去偷我以前送給高斯國的玉珮。」講到這件事,黎漪一臉得意,但臉色隨即有些黯然。「我一直覺得對不起高斯國。你嫁過去後,可要好好孝順他。」

    「媽,你真是三級跳,我話都沒說完,你就已經想到我出嫁的事了,真是讓我佩服、佩服。」盛子薔起身向黎漪彎身作個揖。

    「你難道不是逐步瞭解高-?」

    再次窩回沙發中,盛子薔開始訴說她驚天動地倒楣的一天,包括了被他發現、高-的交換條件,以及因為她的粗心而被高瑜知道她和子薇是雙胞胎的事情。不過,顧及妹妹的感受,盛子薔略過了子薇因腳扭到而偎在高瑜懷中的一事。

    「你真的那樣告訴高瑜?」黎漪笑得捧腹,「我肚子好痛,想到你那種噁心的樣子,我就想笑!」

    「什麼嘛,那是人家嘔心瀝血的精彩演出來的!」盛子薔向母親抗議。

    「你一向凶巴巴的,又那麼粗枝大葉,我怎麼想像你含情脈脈的樣子?子薇,告訴我,子薔當時真的說那些噁心的肉麻話嗎?」

    「對啊!當時……」盛子薇又重述了一遍當時的情景,這次連盛子薔自己都聽不下去了,直搓著起雞皮疙瘩的手鬼叫。

    「子薇,閉嘴!」

    「說真的,女兒,這個尉赫哲怎麼樣?」收起了笑意,黎漪正經地問盛子薔,「你可不要偷人家的心,反而弄得自己傷痕纍纍。」

    「不會啦!他長得不錯,很有男子氣概,可惜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型。」盛子薔自信滿滿的說。

    「那你打算怎麼偷他的心?」

    「我就是要你教我啊!不然,我怎麼知道愛上一個人是怎麼一回事?」

    「老公,我們怎麼會有這種感情白癡的女兒!」黎漪仰頭對著天花板叫道。

    「快啦!愛上一個人是怎麼回事?」盛子薔扯著母親的手。

    「你不曾看到哪個男人會有心跳加快的感覺嗎?」黎漪再次有些無奈地問。

    聽到這,盛子薔忽然有些彆扭地蠕動了一下,怪裡怪氣地歪著頭做沉思狀。不會吧!心跳加快就是戀愛的前兆嗎?盛子薔不願正視這個問題,她不認為自己對尉赫哲偶爾的心悸就是戀愛。

    「你有這種感覺,對不對?」黎漪興奮地對著盛子薔大喊,「太好了,總算有救,那個人是誰?」

    「是……」盛子薔猶豫地頓了五秒,吊足了黎漪和盛子薇的胃口,「珍珠奶茶!」

    唉聲歎氣不已的黎漪,用哀悼的眼神看著盛子薔,「你要偷到尉赫哲的心,拿回爺爺的燭台,我看有得學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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