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中的女人是時時刻刻被幸福的氣氛所包圍著的,即使有再多的顧慮、不安,只要對方一句體帖的話、細微的動作,就足以讓她覺得滿足。
看著在閃爍的街燈中更顯得輪廓分明的-鴻-,龍婉心中浮現的就是這般似水柔情。在今生,她不曾談過戀愛,因此她不知道是否每一次的戀愛都是這樣的刻骨-心。她只知道,只要在他身旁,即使靜默不語,她也覺得安心。
「想什麼?」-鴻-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到家了都不知道。」
龍婉側過身,對-鴻-笑了笑,「想每天都有人接送,真好!」
這些天,龍貞敏已出院回家休養,所以龍婉就專心地准備眉月舞坊的公演。而由於公演將至,因此龍婉每天幾乎都要排練到十一,二點 這段期間,-鴻-二話不說地擔任起她的私人司機,只為能和龍婉多相處一會兒。
「你今晚跳的舞是什麼?總覺得好熟悉。」拉過龍婉到自己懷中,-鴻-輕抵著她光潔的額頭。
「是『踏-娘』,我和你第三次見面時所跳的舞。」
「第三次見面?」-鴻-疑惑地問。
「其實,是-仞霄和柳子夜才對。」龍婉靠著-鴻-寬厚的臂膀,懶洋洋地說-鴻-碎然吻住了龍婉,在輾轉的吸吮中,他低聲在她的唇邊說道:「不許你想-仞霄,你的男人是我-鴻。」
被親吻得有些昏沉的龍婉輕喘著氣,無力地倚著章鴻-,「可是你就是-仞霄啊!」
霸氣地捧起龍婉的臉,-鴻-輕輕地用舌拂過龍婉的唇,等到她情不自禁地張開嘴,他才再次狂亂地、熱烈地吻著她,汲取她口中的甜美。他的嘴唇從龍婉的唇邊輕移至她的耳垂、頸項,火熱的呼吸吹拂在她柔軟的胸前。
龍婉幾乎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在-鴻-逐漸加深的吻之中,在-鴻-溫柔而挑逗的雙手下,她無法記起任何事情-
鴻-忽然放開了龍婉,讓她坐好。好一段時間,他只是抵靠著方向盤,一語不發。在衰鴻-的沉默之中,龍婉開始有些不安。他覺得她太輕浮了嗎?畢竟她真的是在他的懷中忘形。龍婉有些無助地咬著下唇,臉孔因驚煌而顯得有些蒼白。她覺得自己無法再忍受這樣壓迫的氣氛,轉過身想逃離這親-的小空間。
「對不起!」-鴻-壓抑的聲音自喉間發出-
鴻-的話阻止了她的離去,龍婉緩慢地回過身望進他那黝黑的眼瞳。「為什麼對不起?」
「因為我無法克制自己不去碰你,因為我專制地要你的腦中除了我之外,再無其他的人,即使是我的前世亦然。」
「可是那也是你啊!而且和-仞霄在一起的是柳子夜,不是我。」龍婉眼中滿是不解。
「但是,你對-仞霄的印象卻是如此鮮明!也許你是因為對前世的他不能忘情,才與我交往的。」-鴻-簡直無法相信這些充滿了妒意的話是出自他的口中,也許是他對自己仍沒有信心,他怕龍婉會嫌惡他的缺陷,所以他不願龍婉去想別的男人。
「別世是前世,我只知道我今世只要你,不是因為你是-仞霄,而是因為你是那個冷漠、狂妄、卻又占據我心中的-鴻。」
「龍婉,嫁給我。」-鴻-動容地捉住龍婉的手,眼眸直勾勾地迎視著龍婉水盈的大眼。見她半天不回答,他開始著急了,慌亂地問:「你……不願意?」
掙脫了-鴻-的掌握,龍婉微俯著頭,不敢看向-鴻-那專注的眼,怕自己在他的眼中無所遁形。她怎麼會不願意,只是在不知道-鴻-對自己的心意時,她如何能答應?在她用了全心全意去愛這個男人時,她得到的若不是他的心,婚姻又有何意義?
「看著我。」-鴻-臉上的神情轉為蠣停他硬是抬起她的下-,不許她的頭轉向別的地方。他知道自己弄疼了她,可是在他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之前,他是不會放手的。
被迫著著-鴻-的龍婉開始有些生氣,她雙手推著-鴻-的胸膛,努力想掙脫他那鐵箝般的束-,「你放手。」
「除非你給我一個答案,否則我不會放手。」-鴻-固執地說。
「為什麼你不給我一個答案?你從不告訴我你心中想些什麼!」龍婉縱情喊出心中的抑郁,「是的,我愛你!我甚至可以不顧羞恥地大聲告訴你。可是你對我呢?我知道這些日子來,你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你的熱情甚至使我忘了一切。也許我要求得太多了,可是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在你心中到底算什麼?我對你而言是獨立的個體,還是於-的替代品?」
一口氣說完了話,龍婉已像淚人兒似的,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她原本是多麼堅強的一個人啊!她從來就不讓哭泣表示出自己的脆弱-
鴻-歎了口氣,抱住哭得像個孩子的龍婉, 直到她的抽泣聲漸息,他才開口說:
「你以為我是和你玩玩嗎?我說過我一日一要了你,你就是我-鴻-一輩子的女人了。我以為你知道我的心意。」
龍婉有些抽噎地回答:「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
「我……」一向盛氣凌人的-鴻-此時竟有些語塞,「我一向不會說甜言蜜語——」
「我不需要你說那些。」
望著龍婉那依舊濕潤而認真的雙眸,-鴻-將她擁至懷中,「我愛你。」
龍婉聞言愣住了,心中的狂喜讓她不知如何反應,只能任自己欣喜的淚珠沾濕了-鴻-的前襟。
「這也不是你要聽的嗎?」-鴻-簡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你到底要聽什麼才會停止哭泣?你哭得我六神無主了。」
「我本來不是這麼好哭的人,都是你害的。」龍婉嬌憨地賴在章鴻-的懷中,撒嬌的成分多於埋怨。
聽到龍婉軟軟的聲音,-鴻-連忙抬起她的頭,「不生氣了?」
「氣,氣死了。」
「這可不成,氣死了我就沒老婆了。」-鴻-笑嘻嘻地調侃道。
「不要臉,誰要當你老——」龍婉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就被-鴻-以唇封住了口,停止了所有的嬉笑怒罵,只剩下情人間的深情眷戀。
* * *
「龍婉?」一個有著出色面孔的男子站在龍婉的身前。
「白大哥!」龍婉驚喜地看著謝綺的丈夫——白奇。她正在台北一家知名的日本料理店中等-鴻-開完力趕過來,沒想到會遇到老朋友。「謝綺呢?你們從法國回來多久了?」她左右張望,沒發現好友的身影。
「回來一個星期了,只是謝綺身子不大舒服,所以才沒和你聯。原本我們是要一起來吃飯的,結果謝綺說她頭昏不想出門,可是又要吃很多很多好吃的東西,因此我就被派出來買食物回去孝敬她了。」
龍婉有趣地看著在人前一向冷若冰霜、不可一世的白奇,提到妻子時那種-滋的神態。而這個身兼飯店業-子及運海幫幫主的堅毅男人,也只有在熟人面前,才會現出如此輕松的一面。
「謝綺怎麼了?」
「謝綺懷孕了!」白奇的笑容幾乎可以和夏日午後的燦爛陽光媲美了。
「恭喜!」龍婉興奮地踮起腳親了一下白奇,想到謝綺或白奇的小翻版將要出現,她就覺得好高興。「什麼時候生寶寶?」
「現在才三個多月。」
「喂,謝綺不在,你就泡妞啊!」一個身形魁梧,表情卻絕對和善的男子走到白奇身邊敲了下他的肩膀。「不介-這個美女讓我認識?」
「我認識你,你是衛洋平。」龍婉笑容滿面地望著這個在電視上主持烹衽教學節目,十分受到婦女喜愛的大個子。「你也來吃飯啊?我上回在電視上看到你太太替你主持節日,她叫妮妮對不對?她長得很迷人哦!對了,為什麼你太太主持的那一集是別人動手、她動口呢?」
「因為她是廚房白癡……啊!」衛洋平話還沒說完,就被妻子扭住了耳朵。
「你閉嘴。」妮妮嬌小的手用力地扭著衛洋平的耳朵,同時不忘笑容可掬地對龍婉打招呼,「嗨!歡迎光臨。白奇,你點的東西做好了,快點去拿,免得把你們家食量大如牛的謝綺給餓著了。」
所有人聽到妮妮的話,都笑得合不攏嘴,因為她說的是事實。洋娃娃般的謝綺碓實有著驚人的食量。
「龍婉,我先走了。」白奇拍拍龍婉的頭,「有空來家-玩。」
「你第一次來我們店裡嗎?」妮妮放下了扭著丈夫耳朵的手,愛為人作媒的她滿意地盯著龍婉,馬上就想問她有沒有男朋友。「你有沒有男——」
「龍婉。」-鴻-的身影恰於此時出現。
妮妮在看到章鴻-對龍婉那種明顯的占有欲後,馬上識時務地閉上了嘴。她心中有些-悶,龍婉怎麼會有一個眉宇間充滿殺氣的男友?雖然這個男人長得俊逸非凡。妮妮向他們點了點頭,准備技著衛洋平到一旁咬耳朵。「你們慢慢點餐,我們不打擾了。」
「什麼時候來的?」龍婉對-鴻-笑了笑。
「來得夠久了。」-鴻-嘲諷而不悅地說道。他一踏進門,就看到龍婉對那個曾有過數面之緣的飯店業矩子白奇又親又笑。
「怎麼了,很累嗎?」龍婉伸手想替他揉去眉間的那股陰霾,卻被-鴻-撥開了手。
「我沒事,吃飯。」-鴻-的口氣十足不耐煩。想到龍婉竟然和於-一樣,背著他在外頭勾三搭四,他就一肚子火。於-的事雖讓他氣憤,但由於對她早沒有感情,因此自尊心的受創是多於心中痛楚的。但龍婉不同,他對她投注了所有的情感,原本還以為他找到了可以相守一生的伴侶,怎料到……
龍婉毫不掩飾她的受傷,-鴻-遠頓脾氣發得莫名其妙。「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你……」
「如果你不想吃飯,那我先走了,我的胃口都倒盡了。我想你一定十分喜歡這裡的『環境』,你慢慢享用吧!」
* * *
臨上舞台前,龍婉仍完全不解-鴻-的行為舉止。為什麼他的性情可以轉變得如風一般的迅速?他可以在前一天說愛她,卻又在後一天棄她於不顧。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啊!
龍婉苦笑地告訴自已,至少今天她可以把『踏-娘』那種無奈、痛苦的感覺表達得淋漓盡致-鴻-雖沒對她動手,但對她的心傷得夠-底了。
他今天會來嗎?龍婉不爭氣地發現自己雖然對他又氣又怨,但對他的注意卻沒有-少一絲一毫。三天了,他已經三天沒理睬她,她在-家也根本看不到他的人影。蘇清淑告訴她,他總是在她上班前就離去,而在她離去後才進門。
龍婉心中的不滿開始擴散。她知道-鴻-的自尊心很強,他甚至可能不會過來找她,而要她自己跨出步子走向他。只是-鴻-有自尊,難道她就沒有嗎?她不知道原來談戀愛需要這般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她真的好累!因為她壓根不知道-鴻-為什麼生氣。她又沒有和別的男人交往,-鴻-為什麼一副她對不起他的模樣..難道……她心頭有個念頭閃過,難道是那天在餐廳中,-鴻-看到她親吻白奇,而以為她和於-一樣是個腳踏雙船的女人嗎?她愈想愈覺得有此可能。
那她該向他解釋嗎?龍婉腦中才剛浮出這個想法,馬上又自己否-掉。為什麼低頭的總是她?-鴻-必須學會信任她,如果他自己不能想通的話,那這種誤會只會一再的發生。
「龍婉,准備上場了。」龍貞敏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看著在手術後各方面皆適應良好的龍貞敏,龍婉笑道:「院長,你又忍不住跑上來幫忙了!」
「我在外面也是干瞪眼啊!你知道這樣我很難過的。」
「你的身子還可以嗎?」
「拜鴻-之賜,我現在好得很。反而是你,近來老是想吐,又吃得少。」
「我只是太緊張了。」龍婉停頓了一會,終究還是開了口:「他來了嗎?」
「哪個他?」龍貞敏故意-傻,隨即又笑著答道:「來了,當然來了。而且就和-太太坐在第一排。」
此時,司儀已透過麥克風說道:「接下來讓我們欣賞在唐朝十分受歡迎的一-舞劇『踏-娘』。」
不及和院長多說,龍婉深吸了口氣,站到簾幕之後,准備演出。
背景音樂一揚起,龍婉就以半旋的舞步,緩步移向舞台中央。在時而轉身、時而走動的舞蹈中,龍婉察覺到台下那雙緊緊盯著自己的眼。然而她不想、也沒有勇氣朝-鴻-的方向看去,她怕自己的-心動搖,怕自己又不由自主地隨著他的情緒起伏。
前世的她,因為『踏-娘』而得以和-仞霄再度相見。而今生的她,是否也能如前世般再獲得一次機會呢?龍婉表演到女主角思及文夫百般欺陵的段落時,臉上也不能自己地泛起了苦澀。
一曲舞畢,在如雷的掌聲中,身著寬袖紗羅舞衣,頭梳半翻髻,顯得更為美麗的龍婉彎身向台下觀眾行禮,卻依舊不朝-鴻-的方向看一眼。而當她接受獻花時,蘇清淑忽然站到她面前,交給她一束以杏黃紋紙包裡的不知名花朵,並低聲在她的耳邊說:「這是-兒要我拿給你的。」
此時,龍婉才敢看向台下,才敢望進-鴻-那傳達著千言萬語的深邃眼眸-鴻-露骨而熾熱的注現讓她覺得彷若在台上和他纏綿一般,所以她又低下了頭,把整個臉蛋都理在花束之中,小跑步地往後台走去。
換好了衣服,龍婉坐在梳妝台前解著自己的發髻,覺得有些暈眩。她想到自己從下午到現在都未正式地吃過一餐,只是喝些飲料而已,難怪她會頭昏了。
她眸光一掃,自境中看到穿著深咖啡色西-的-鴻-沉默地立於她的身後。
「你……吃飯了嗎?」-鴻-小心翼翼地問。
這三天來,不只龍婉的日子不好過,就連一向冷靜自持的-鴻-都憔悴了不少。早出晚歸的日子,讓他有更多的時間來思考他和龍婉的關系。而他理解到自己先前是以對於-的偏見去判斷龍婉,根本沒有給龍婉任何說明的機會。他憑著片面所見就驟下定論,這對龍婉、對他們的愛情來說,都是不公平的。所以,他來了。
「還沒吃。」龍婉搖了搖頭,但腦中的昏眩感卻愈來愈嚴重,她只好放下了正在拆發髻的手,轉而扶住桌子穩住自己。「我的頭好昏。」
看出龍婉的不對勁,-鴻-馬上抱起了她,「我送你到醫院。」-
鴻-的舉動引起了化妝問其他人的-慕、贊歎之聲。所有的舞者皆為-鴻-的翩翩豐采所迷。
「我的花!」龍婉執意要離開他的懷抱。
「我再買一打送你,先去醫院!」-鴻-腳步未停地往門口走去。
「我只要這束花,因為這是你第一次送我的花。」-
鴻-聞言,感動地望著懷中-弱蒼白的人兒。那不過是一束花而已,她卻如此地重視!他把龍婉抱得更緊,帖著她的耳畔說道:「拿了花,我們就快點離去,因為我已經三天沒好好地吻你了。」
龍婉沒想到-鴻-會在這麼多人面前說這麼親密的話語,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確認了他眼中毫不掩藏的火熱激情,她不由得羞紅了臉-
鴻-氣息粗重地盯著龍婉,想吻遍她每一寸盈盈容顏。他忍不住低聲吟道:「芙蓉如面柳如眉。」
「你總是對女孩子-『長恨歌』中的句子嗎?」龍婉有些微的妒意。
認識了-鴻-後,她才體會到什麼是『只願君心似我心』。因為她總會猜測-鴻-對她的心是否如同她對他的一般。
「只對我愛的女人說。」看著龍婉那張含羞帶怯的笑臉,-鴻-心中-起了陣陣波濤。他沒有想到自己平靜如鏡的心還可以再有波動,且激蕩至此。「你的花。」他替她撈起花束。龍婉抱過了那一大棒白色花束,才略微動了一下身子,她就覺得暈頭轉向。為了不讓-鴻-擔心,她仍-出了笑容,看著那細致而晶-如雪的小小花朵。
「這是什麼花?我從沒見過。」
「雪柳。是從日本進口的花,雅致而迷人,就像我未來的妻子。」
話剛說完,-鴻-就看到另一束由百來朵紅玫瑰-成的花束,是誰送的呢?他不想問,也不想再去猜測什麼,對龍婉信任,是他應該跨出的第一步。
「我還要拿那束紅玫瑰,那是謝奇送的。」
謝奇?謝啟?望蒼龍婉蒼白卻興奮的臉,-鴻-不禁看了下附在花上的卡片——永遠支持你、永遠愛你的綺-
鴻-在心中暗自-幸自己沒有又亂吃飛醋,謝綺該是個女子吧!那娟秀的字體也像出自女子之手。
「鴻-,我不——」身體的不適戰勝了一切,龍婉手中的花束掉落於地,她昏厥在-鴻-的懷中。
* * *
龍婉再度恢復知覺已是兩個鍾頭後的事。她直覺地想起身,卻被拉住了身子。
「別動,你手上有點滴。」-鴻-溫柔地讓她再度躺下。
「我怎麼了?怎麼會在醫院?」龍婉迷惑地看著自己手上的點滴。
「你的血壓太低了,又沒有正常進食,所以才昏倒的。醫生說待會兒先告訴我們一些基本的檢查報告。」
「這麼快?報告不是都要等好久的嗎?」龍婉好奇地問。
「因為這是我工作的醫院。我去辦一下手續,你躺一下。」
「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龍婉皺了皺鼻子,「住在醫院好奇怪哦!我又沒生病。」
「沒事才能回家,乖乖待著別亂動。」-鴻-親了下她的額頭,房門卻正巧在此刻開啟。
「-醫生……啊!對不起。」護士掩住了口,好奇地盯著他們,「這位是……」
「我未來的老婆。」-鴻-笑吟吟地直盯著龍婉,「我去辦手續了。」
「你好幸福哦!」護士一臉-慕地對龍婉說。
龍婉只是微笑,這是-鴻-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坦然表明他們的關系,讓她心中有說不出的欣然。
「-醫生是我們醫院公認的帥哥,只是他總是冷冷的,不太搭理人。說真的,我還是頭一回看到他的笑容呢!」
「 MISS黃,又在閒聊了。」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醫生走了進來。
「不是啦!陳醫生,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醫生的未婚妻哦!這是-醫生告訴我的。」護士小姐邀功似的說。
「難怪鴻-抱著你進來時,一到世界末日的樣子。也難怪他緊張了,這樣如花似玉的未婚妻,當然要捧在手心了。」陳醫生打趣地看著臉色依舊蒼白,卻掩不住明媚姿容的龍婉。
「MISS黃,幫我拿一下我的巡房表,我放在值班室了。」
「陳醫生,我的身體沒事吧?」龍婉有些擔心地問。
「我就是來告訴你這件事的,我想鴻-也一定會很高興的。」陳醫生笑嘻嘻地說道,
「你懷孕了!」
「什……什麼?」龍婉直覺地把手放在肚子上,一臉的不敢置信,「我有寶寶了?」
「是的,才一個多月。現在給婚還可以穿帖身點的衣服。好了,你好好休息,點滴打完就可以回去了。」陳醫生轉身離去,又回頭說道:「希望早日喝到你們的喜酒。」
陳醫生離開後,龍婉仍然不太能接受這個事實。她有孩子了!天啊,她從來沒想到自己會這麼早就有孩子,可是……龍婉摸著自己的小腹,滿足地笑了起來,一個小鴻-!這是多令人興奮的事啊!
「發生什麼事了?我在走廊遇到陳醫生,他向我道喜。」-鴻-推門走了進來,不解的問著。
朝-鴻-伸出了手,龍婉輕撫著他的臉,羞澀又喜悅地說:「我有孩子了。」
「什麼?」出乎龍婉意料的,-鴻-倏地怒吼出聲,隨即怒不可遏地撥開了她的手,臉上盡是鄙夷與深惡痛絕。
「你………不高興有孩子?」龍婉沒想到-鴻-竟是這般的反應,她有些難過地低下了頭。
大步走到窗前,-鴻——幸病房裡只有他們,沒有人會看到他的怒氣——,沒有人會知道他戴了綠帽子。可是一想到整個醫院很快就會傳遍了這個消息,他的臉色就更形陰沉。女人全是不可信賴的!-鴻-自嘲地想,說來他還要感謝於。要不是她讓他知道自己不孕的事實,他恐怕這輩子都被蒙在鼓裡,一輩子被龍婉玩弄於股掌之間。女人的心真是比蛇-還可怕,龍婉竟然可以在和他交往的同時,又和別的男人發生關系。
孩子是白奇的嗎?-鴻-惱火地想到幾天前的那一幕。是白奇不要孩子,龍婉才想把孩子賴在他身上?沒想到一個女人竟可以把表面功夫做得如此完美,他算是栽在龍婉手裡了。
回過了頭,-鴻-神色陰沉地走到龍婉身邊,大手扣住她的下-,眼中沒有溫度,口氣卻熱-地說:「我沒有不高興有孩子,我只是太震驚了。你的想法呢?」
沉浸在初為人母喜悅中的龍婉,沒有注意到-鴻-冰霜般的雙眼。她雙手帖著-鴻-的胸膛,用很柔和的聲音說道:「我好愛好愛你。」
「愛得願意為我生下這個孩子?」-鴻-收緊了手,緊盯著龍婉那盛滿柔情的眼,不敢置信龍婉竟能面不-色地說謊,在她懷有別人孩子時對他說愛。
點了點頭,龍婉覺得此刻的自己好似擁有了全世界一般,「我們有孩子了,好神奇的一件事,對不對?」-
鴻-帶著危險的撫慰,溫存地以雙唇輕輕拂過龍婉的唇,一次又一次,就是不深入地吻她,直到龍婉受不住他的逗弄,單手勾住了他的頸子,獻上她的唇。
「龍婉,告訴我你對我的感覺。」-鴻-吮吻著龍婉的耳垂,在她耳畔低低的問。
「我……哦!」龍婉呻吟出聲,因為意鴻-的手已開始愛撫她的身軀。
「告訴我。」-鴻-無情地看著陶醉在激情中而雙眸濕潤、紅唇-張,看來十足性感惑人的龍婉。她在別的男人懷中也是如此忘情嗎?
「每次在你身旁,我就覺得好滿足。說出來你不許笑我,我覺得自己對你幾近迷戀了,因為我想無時無到待在你身邊,即使什麼都不做,只是看著你,我也覺得好快樂。」
「你用這些話迷倒過多少男人?」-鴻-抑制的火氣終於爆發,他瘋狂地在室-走來走去,惡狠狠地望著呆若木難的龍婉。
「你什麼意思?」龍婉完完全全的愣住了,-鴻-為什麼對她說這種話?
「多無辜的表情啊!」-鴻-使勁地捏住龍婉的下巴,不許她移開視線。「你不該當舞者的,你應該去演戲!」
「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不懂?說!你肚子裹的孩子是誰的?」-鴻-搖晃著龍婉的肩,直到她的發散落至臉上。
「孩子是你的啊!」龍婉心痛的大叫出聲,「你以為我是什麼樣的女人啊!」
「孩子不可能是我的,因為我不能生育!」
白色的室-,就只有-鴻-絕望而痛楚的聲音在空氣中回響著。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龍婉昏亂地喃喃自語-鴻-若是不孕,她怎麼會有孩子呢?
「你再說一百次,結果還是相同。事實就是我不能生育,於-拿檢查報告給我看過!」
「你以為我跟別的男人……」
「不是嗎?你當我是傻子嗎?戴了綠帽,還要微笑接受?」-鴻-氣急敗壞地對龍婉吼道。
龍婉歇斯底裡的拔下了針頭,撐起-弱的身子,了無生趣的說:「你不是傻子,你根本是個瘋子!」哀莫大於心死,-鴻-對她的不信任,讓她對他完全的失望。
「你想去哪?」-鴻-攔在她面前。
在-鴻-身邊顯得嬌小的龍婉,倔強地抬起頭說:「既然你認為這不是你的孩子,那我的去留又與你何干呢?」
「與我何干?」-鴻-冷笑出聲,殘忍盡現於眉宇之間,「在陳醫生向我道喜的那一刻,這件事就和我有密切的關聯了!在我還沒想出兩全其美的法子前,我不許你以一副受虐的可憐姿態走出這扇門,你這個人盡可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