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磚牆面鑲嵌著一盞小燈,橙黃光線直接照射鐵灰銅門,有個猶豫不決的女人正和鐵門對望著,她緊咬下唇,幾乎快把門給瞪穿。
纖細的手肘推推依舊不敢按門鈴的手臂。“千伶,快按電鈴啊!”她們已經在門口耗了半個小時,千伶的手也這麼舉了半個小時,她不酸,她看得都煩了。
“我想我還是不要進去好了。”她怯懦的放下手。
“什麼!你怎麼可以不進去?”聽她這麼說,管棋的嘴都歪了。好不容易將她騙來這裡,只差當面對質,這會兒怎能讓她臨陣退縮!
“可是……我怕。”怕他的心不再屬於她。
“不怕不怕,有什麼好怕的。”早知道內情的管棋手掌一拍,要她放松點。
“但是……”
“別但是了,按吧!”再但是下去她可受不了了。管棋都快忍不住,想直接告訴她結局。
見千伶還是遲疑著,管棋也不管她的意願,拉著她的手指就往電鈴上壓。
“你怎麼可以這樣!我還沒決定好。”她趁門尚未打開,准備腳底抹油逃跑。
管棋可不如她的願,一把抓著她的後領。“人都還沒見到,你想去哪兒?”
“我不想見他了,快放開我。”她心急如焚地搖晃雙手。
管棋氣定神閒的等人來應門,完全不理會她的掙扎抗議。
門一開,姜琥儀正站在門邊,千伶的掙扎瞬間停止,呆愣地看著他。
明明是認識最久的人,為何今天看來卻是如此陌生?
“你們終於來了。”管棋來之前先打過電話告知他最新的發展,他也已經知道千伶遲鈍的腦袋終於開竅。
“我……”千伶舔舔干澀的唇瓣,鼓起勇氣出聲。
她第一個字才出口,就被姜琥儀的話掩蓋過去。
“快進來。”姜琥儀難掩興奮的帶她進屋,他已經等不及看她解開誤會後的反應。
腦子裡一片混亂的千伶被動的任其他兩人擺布。一踏進客廳,她的表情立刻垮下,心裡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信心也頓時倒塌。
上回看見的那個女孩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閱雜志,艷紅的唇邊綻放嫵媚花朵。
千伶笑得淒涼,心裡宛如刀割。人都已經在屋裡了,她還有何好問?若是姜琥儀和她真的沒有關系,又怎麼會邀她進屋?短短幾個小時內,她失去了一個曾經以為絕對不會失去的人,在她將他由弟弟的身分移到喜歡的人時,她失去了他……早知如此,她一定會訓誡自己不要喜歡上他,不要輕易觸碰這層脆弱的關系。
她忍著鼻酸安慰自己,至少姜琥儀並不知道這件事,她還可以裝作若無其事。
“她是樂勳,上回聯誼社聚會的時候她也有參加。”姜琥儀瞄一眼千伶苦澀的表情,嘴邊的笑越加明亮。
“你好。”她輕輕點頭,目光回避著自沙發上起身的女孩。
樂勳親熱的勾著姜琥儀的肩膀,一雙眼睛像是要將她看穿似的緊盯著她不放。
“嗨!”她隨意的打招呼。
將他們的親密看在眼裡,千伶心裡有道不盡的心痛,“我不打擾你們了。”
她想甩開姜琥儀牽著她的手卻不能如願,疑惑的望向他。
“她可沒說喜歡你,所以按照約定,你還是得當我的男朋友喔!”叫樂勳的女孩朝姜琥儀拋個媚眼。
“啁?這是怎麼回事?”她在說什麼?怎麼她一句都聽不懂?
“你想知道是怎麼回事?”樂勳抬高下巴,目中無人的說著。“不知情的人真是幸福。”
“我老實告訴你吧!我喜歡上他,可是他說他喜歡你,所以我們之間有個約定,要是你不要他的話,就由我接收。”
揚高四十五度角的眼睛余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梭巡。“怎樣,你要不要?不要的話,他就是我的了。”她霸道的拉過姜琥儀,兩個人的距離更加接近。
雖然還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千伶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們兩個還未正式交往,而且這個女人正准備搶走她的男人!
“你休想!他是我的!”千伶心一急,沖口就講出這句話,連帶拉回姜琥儀被霸去的身體。
“是嗎?你喜歡他?”樂勳手擦著腰逼問。
“我愛他!從小到大,他都是我一個人的!”千伶沒有多想就將心裡的話講出來。這是她一次這麼大膽,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這般令人臉紅的話。
她話一說完,臉頰立即漲紅甚至感到不安,伯這只是她一相情願的想法,但一感覺到姜琥儀回握的手掌溫度,她立刻抬起胸膛,堅定的回視樂勳。
“噗!”樂勳忍不住笑場,傲慢女人的形象頓時變得純真可愛。
妒火攻心的千伶一時間也感到莫名其妙,不過直覺告訴她事有蹊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有種被人設計的感覺。
“這件事就讓姜琥儀自己向你解釋清楚。”在一旁安靜看戲的管棋開口。
“你們兩個認識?”見管棋熱絡的挽著樂勳的手,她肯定絕對有問題。
“當然認識。她是季樂徽的妹妹季樂勳,我早在一個月前就見過她了。”
“她是季樂徽的妹妹?可是你不是在聯誼聚會的時候第一次見到她嗎?”
剛剛一路走來的時候,管棋明明說第一次在聯誼聚會裡見到樂勳,就知道她是個妖媚的女人,最擅長的就是勾搭男人。
“那是為了騙你。”她老實招供。
“騙我?!”她驚訝的低叫。
氣氛好像不太妙,千伶的眼睛正在冒火。“至於接下來的事,就讓姜琥儀向你解釋清楚,我們兩個就不打擾了。”
管棋吐吐舌頭拉著季樂勳趕緊遠離戰場,免得受到炮火攻擊,慘遭池魚之殃。
門一關上,屋裡只剩下姜琥儀和千伶兩個人。
她猛然回頭,一臉生氣。“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你說你愛我,我是你的。”他神情滿足地將千伶抱在懷裡,頭埋在她的肩窩。
她臉紅的齜牙咧嘴。“你先放手,說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她一把推開他,除了臉紅外還真像個母夜叉。
他滿足的像只偷腥的貓。“她是我們找來讓你吃醋、嫉妒的對象。”
“我們有誰?”還不只一個人要她?
“我、季樂徽、管棋。”他貼近千伶,執起她的手溫柔撫摸。
“她在聯誼會上一見到你就馬上撲上去、在宿捨前面和你糾纏以及剛剛的那一番話都是你們串通好的?”她把幾次見到季樂勳的情形舉出來。
“只有第一次在聯誼會上是串通好的,原本是希望我能在會場多勾幾個女孩子好讓你醋勁大發,但我實在沒辦法和其他女人周旋,所以季樂徽就介紹他妹妹給我認識,但在遇到王良仁之後計劃就告失敗。後來我到宿捨前面等你,沒想到她剛好出現,還說如果你最後沒有選擇我,她希望我能和她交往,所以我才會在宿捨前面和她拉扯,哪知道你一看到就賞我一頓好打。最後管棋就建議我不如將錯就錯,延續聯誼會上的計謀,激出你的真心話,而季樂勳為了要知道你的決定就跟來我家,接下來就是你看到的部分。”他據實以告,順便在她手上烙下一吻。
被偷香的千伶可沒因此就意亂情迷。“照你這麼說,你一開始就沒放棄追求我?”所以才會想出刺激她的方法。
“我承認一開始就沒打算放棄你,只是當時你一直避開我,季樂徽就教了我一招‘以退為進’要我先承認放棄你讓你失去戒心,再慢慢讓你離不開我,沒想到你還是想將我往外推,所以我才答應季樂徽參加聯誼會想激出你的心意。”因此他才有機會順利抱得美人歸。
“你知道那時我有多痛苦嗎?有好幾次我都想揭穿,尤其當你問我是否找到真命天女的時候,我的心簡直痛死了。你急欲將我推給別的女人的模樣真令我心碎。”他一步步將她逼退,直到她抵到牆壁為止。
怎麼變成他審她?千伶被逼到牆角後才發現他的態度丕變。
“等一下!現在是我在問你話耶!你這是什麼態度?”
“是你說你愛我、我是你的,既然我是你的,那你當然也是我的,所以我打算做些我一直想做的事。”他咬著她的耳垂有意無意的磨蹭,低啞的嗓音引得千伶全身戰栗,發軟的雙膝使不上力。
“我、要、你。”姜琥儀本意是想逗逗她,讓她忘記要生氣的事。
可是千伶的反應極大,她用力的推開他大叫:“不要!”緊張的態度有些怪異。
姜琥儀呆愣住。
“我是說,你別想用這種方法蒙混過去!你以為這樣我就不生氣了嗎?”
她對自己突如其來的尖叫作出解釋。
她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竟然聯合他們騙了我這麼久,你知不知道我很傷心、很煩惱?我還以為已經失去你了,不知道哭得有多傷心,你以為能這樣就算了嗎?”她得理不饒人的打他。
他只是笑笑抓過她的手。“你不也傷過我的心,讓我痛苦?我們就算是扯平吧!最重要的是,我們相愛。”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
“千伶,我愛你,你呢?”他抵著她的額頭。
“我……我也……愛你。”她臉紅的說,身體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一樣。
“千伶,我要你。”
“等一下,我、我還沒有心理准備。”她對他的要求激烈反抗,讓人覺得可疑。一般女人即使拒絕,也不會如她這般驚恐。
他將千伶的反應看在眼裡。“你在怕我。”他抓住她的手,用腳壓制她的雙褪,將兩人的身體貼近,不讓她有逃跑的空間。
“不是。”她搖頭,生怕姜琥儀誤會。
“是因為王良仁?”他直覺地將她怪異的反應歸咎於王良仁對她的傷害,因為只有王良仁才能令她這樣害怕。
“不……不算是。”
“是不是王良仁曾經對你說過什麼、做過什麼?”他慢慢引導她說出問題所在。
“我不知道。”她不想提起以前的事。
“千伶,看著我。”他抬起她的臉,兩人目光接觸。“不要管他曾經說過什麼,你只要記得我不是他,不要怕我。”他緩緩低下頭,淺吻粉色的唇瓣。
千伶眼裡的驚恐逐漸淡去,慢慢的沉浸在他的溫柔裡。
這個輕吻令她無法直視姜琥儀,羞紅著雙頰埋在他的胸口,規律的心跳聲漸漸讓她穩定下來。
“千伶……”他再度烙下一吻,時而輕觸、時而探索,交纏的兩唇緊密相連,姜琥儀忘情的雙手在她身上游移,握住她的豐盈緩緩揉捏,大腿陷在她兩腿之間摩擦,企圖勾動她的火熱。
他吐出濃厚的呼吸,將衣服自她褲頭拉出,手掌大膽的探進裡頭撫摸細致的肌膚,粗糙的指節蓋住蕾絲內衣,透過薄紗感覺蓓蕾在他手中挺立。
無法忍受光是這樣的接觸,因此他開始解開她身上的鈕扣。
“等一下!還是不行。”她抗拒的將他的身體推開一臂之遙。
“千伶?”他輕喚她的名,聲音裡有著濃濃的情欲。他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必須馬上找到舒解的方法。
“對不起……我不行,再給我一點時間。”她知道在這種情況喊停的確有些殘忍,尤其對男人來說更是件困難的事,但她真的無法繼續。
她乞求的仰起臉,姜琥儀即使再難過也無話可說。
“好吧!我等你。”他輕輕的在她額際印上一吻,接著馬上沖到浴室轉開水龍頭。
摸著額頭上的溫熱觸感,耳邊傳來淋浴的聲響,姜琥儀的體貼在她心裡掀起陣陣漣漪。
她在心裡做了一個小小的決定……
jjwxc jjwxc jjwxc
女子宿捨,男賓止步。
在都是女人的地方,任何辛辣題材都可能成為討論話題,特別是平常在外頭不敢說的話,到了女生宿捨裡,每個女孩子都能暢所欲言,無論是對性或是男人,每個人都講得頭頭是道,儼然成了兩性專家。
這都歸功於群體力量,只要一群女人聚在一起,幾乎沒有辦不到的事。但是當群體的力量消失後,女人的矜持就會出現,所以還沒人會像千伶這樣在房裡猛K《性愛大全》。《體位解析》等限制級書刊,還念念有詞兼作筆記,這畫面詭異得讓她的室友退避三捨,縮在角落不敢靠近。
她努力的埋首苦讀,手裡做著筆記,嘴裡喃喃自語著正常姿進入、後背姿插入、側臥抬腿挺入、口交基礎十步驟等等令人臉紅心跳的專有名詞,嚇得另外兩名室友縮在角落捂住眼睛不敢偷看。
管棋洗完澡回到房間就看到這一幕。“你們兩個縮在這裡干嘛?”她踢踢牆角的兩個女人。
“靠近會被污染。”說得像是有人硬要她們留下來觀摩一樣。
笑話,怕會污染應該先捂住耳朵吧!“少裝純情了,她講的那些話才真會污染人,你們不是一字不漏的聽進去,還聽得很過癮?”
“話不能這麼說啊!她要念出來,我們又不能教她閉嘴。”她們講得很無辜,但是管棋接收到的可不是這樣。
“我看你們是恨不得她再多說一點。”以為她不知道她們聽得口水都快流下來嗎?她懶得理她們,逕自走到千伶床邊,拉過一張椅子。
她斜睨一眼千伶認真到旁若無人的狀態,再掃過攤開的幾本書,上頭赤裸裸的講解圖片連她都不好意思多看一眼。
她從中拿了一本沒圖片全是文字的書假裝隨意翻看,想看看千伶的反應,但她專注的連她拿走書都沒注意到。
奇怪,她和姜琥儀不是交往得很順利嗎?怎麼今天突然看起這些書?該不會是姜琥儀不行,害她欲求不滿吧?
“咳咳!”她故意引起千伶的注意。
“你怎麼會在這?你今天不是要去約會嗎?”千伶終於有心思注意周遭的人。
“天都黑了,我早就回來了。”她剛剛還在她床邊走來走去,難道千伶都沒注意到?
“咦?天黑了嗎?”她都沒留意到。
“你還好吧?早上我出門的時候你就在床上看書,看到天黑你都沒發現。
還有,你沒事看這些書做什麼?”她拿起兩三本書在手上攤成扇形。
她要是看百科全書或是漢字大全她都不會覺得奇怪,但平常連聽人談論男女問題都盡快閃人的千伶竟然在看兩性參考書?!有點離譜。
“我沒事!你別瞎操心。”她抽走她手上的書,若無其事的收拾床上散亂的書本。
“可是你沒事看這些書干嘛?”還抄筆記寫評語!又不是要交報告!一定有問題。
她神秘一笑。“我看這些書當然是有作用。”
“為了姜琥儀?”雖然是明知故問,但管棋就是覺得她的樣子並不單純。
“那是當然。不和你聊了,我要去洗澡。”她哼著小曲,高高興興地走出房間。
敏感的管棋皺眉偏頭,就是感覺不對勁。
“瞧千伶這麼開心,交了男朋友就是不一樣。”室友甲一臉羨慕的望著千伶的背影。
室友乙也插話,“看她這麼用功,想必這兩天就要到男朋友家過夜,害我也忍不住想起我的第一次。”
“今天的第一次啊?”室友甲吐槽。全宿捨的人都知道她換男人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
“討厭!知道也別說。”這可是她的驕傲。
這兩個色女!管棋受不了的翻白眼。虧她們還當了將近四年的室友,難道除了她就沒人發現千伶的行為有問題?
“你們兩個夠了,千伶的樣子很奇怪你們都不擔心嗎?”她斜瞪著兩個不會操心的人。
“有什麼好奇怪的?剛開始難免會緊張,多看點書也是好事。”像她到現在還很愛看這類的參考書哩。室友乙這麼說。
“我也不覺得奇怪,人總是會擔心一些沒做過的事,多看點書參考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室友甲附和。這種書她也有看過。“看歸看,難道你們會做筆記嗎?”她當然知道看書不奇怪,但做筆記就有問題了吧!
“說不定她比較緊張。”室友乙說。
“你緊張也會做筆記嗎?”她解釋得太過牽強。
“這倒也是。”她還沒聽過哪個女人為了上床而作筆記的。
“沒錯,千伶的樣子不像是要和情人上床,反倒像是要努力用功,怕考試考不好的學生。”就是這樣才會引起她的注意。
“那你想怎樣?總不能跑去問她男友他們在搞什麼鬼吧!”這種事情,外人是插下上手的。
“也對,在這窮操心也沒用,算了吧!”姜琥儀這麼細心,如果真有問題,他也應該會發現。
管棋伸手爬梳過濕漉漉的短發,要自己別多想了。
反正只要千伶認為沒事就好,她就別那麼雞婆,管到兩人的私密事。
jjwxc jjwxc jjwxc
“你怎麼來了?快進來。”姜琥儀放下手邊的工作開門。
千伶站在門外,一身長外套,小臉紅得發燙。
“先把外套脫掉,你穿成這樣會中暑的。”今天溫度適中,她還將自己包得密不透風,難怪會滿臉通紅,幾欲昏厥的模樣。
聞言,她不但沒脫下外套反而將領子拉得更緊,生怕會露出裡頭的衣服。
“我替你脫。”他自身後環住她,摸索著解開一顆顆紐扣,將敞開的長外套自她身上脫下。
他溫雅的笑容在衣服脫下的剎那僵住,愕然的緊盯著千伶身上那件半透明襯衣,以及僅穿著小褲褲的胴體——厚重的外套裡頭沒有一件具有遮蔽功能的衣物!
“你穿這是什麼樣子?!”他惱怒的將外套套回她身上,將她緊緊包住。
他的手使勁到發抖,一想到她外套下幾乎不著寸縷的模樣他就發火,要是一不小心曝光,可能引來的危險又讓他捏把冷汗。
“你是想氣死我嗎?穿成這樣上街,要是發生危險怎麼辦?”他怒罵責怪她,但還是沒辦法用太嚴厲的語氣說話。
“我穿這樣不好看嗎?”她咬著唇,神情忸怩。
“這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是你這樣穿會有危險。”她還敢問他好不好看?現在他只想將她包得死緊。
“可是我想了好久才想到穿這樣最好。”她翻了一天書,覺得只穿襯衣加小褲褲最誘人,所以才不顧羞恥的只在外頭套上外套就來這裡見他。
“你穿成這樣不怕被我誤會?我會以為你是來勾引我的。”姜琥儀嘲弄自己的妄想。
他實在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她不懂這樣穿會讓男人沖動嗎?他剛看到的瞬間差點將她壓倒在客廳裡要了她,要不是他還有一點理智,只怕她現在想逃都來不及了。
“我是特地穿這樣來勾引你的啊!”她大膽告白,心裡的矜持被她丟得老遠。
“別想捉弄我,快將衣服穿上。”他稍微移動衣服,好方便她將手套回袖子。
從飄動的衣擺突然掉下一小本冊子,姜琥儀好奇的彎下腰撿起。
“不能看!快還我!”她也注意到小冊子的蹤影,馬上緊張的想奪回冊子的所有權。
見她這麼緊張,姜琥儀更是不想還她。他將冊子舉高到她拿不到的高度,打開細瞧。
千伶更是顧不得外套更本沒套在身上,整個人攀住他,企圖搶回冊子。
就這樣,她的外套落地,唯一綁住襯衣的小結在兩人接觸時松開,形成更加煽情的模樣。
“你寫這個做什麼?”上頭密密麻麻寫的都是“辦事”重點,他可不認為這會是某堂課的筆記。
“該死的!”一低頭就見到令他血脈債張的身體,他趕緊轉身,躲避令他無法抗拒的誘惑。“你快把衣服穿上!”
“你先把東西還我。”她又貼在他身上想奪回小冊子,身體的柔嫩觸感頓時令他心猿意馬。
他連忙將小冊子還她。
“我不懂你到底在做什麼?”直到她穿好衣服,他才正眼看她。
看到這身裝扮和那本冊子,再笨的人也該明白她想干嘛。但令他困惑的是他們感情正穩定的發展,她何必表現出一副立刻獻身的態度,這樣刻意制造反而讓他有所懷疑。
“我已經准備好了。”她臉紅的望著他,堅定的神情仿佛作好必死的決心,這絕不是想和男友進一步發展的表現。
她的眼神出賣了她,可是她肯定的語氣又讓他知道自己多說無益。
“你真的已經准備好了嗎?”他靠近她觸碰她的臉頰,彎下腰親吻她的眼簾。“這次我可不會再打住了。”明知道她並不是真的准備好,但他還是吻住她的唇。
她的僵硬傳到他身上,姜琥儀歎氣的離開她的粉唇。“千伶,我說等你就會等你,你不要因此而逞強,看你這樣我會心疼的。”
“我是真的……”
姜琥儀點住說話的紅唇。
“你在發抖,而我對發抖的小手沒興趣。”手掌輕揉烏黑的頭頂,細柔的發絲被他揉亂。“別心急,我們慢慢來好嗎?”
“不能慢慢來!否則我一定會安於現狀,一輩子都這樣!”她生氣的拉扯他的衣領,雙手緊揪著布料,頭顱抵著他的胸膛,壓抑著湧上來的酸楚。
他對她這麼好,她又怎能自私的只想到保護自己而傷害他呢?
“難道你要我對你使強?我不可能明知你的身體無法接受我還碰你,即使是你同意我也做不到。”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要是他能強硬一些、壞一些,她就不會感到愧疚了。
“難道你不希望我對你好?”姜琥儀擁她入懷。
“當然希望,但我更希望我們能永遠在一起。如果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我們會分開。”沒有男人可以忍受一輩子不碰女人,她也不指望姜琥儀會是那個例外。若是如此,她勢必要離開他。
“不會有這一天的。”他可以用性命擔保,他對她的愛絕無分開的一天。
“琥儀。”
“嗯?”
“你知道為什麼我這麼討厭男人嗎?除了失戀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她本來打算一輩子不說的,但她內心也期望能和他更進一步交往,現在她只希望說出了這個秘密之後,所有的心理障凝能夠不攻自破。
“喔?”姜琥儀凝視她的臉,眉頭皺起為她心疼。
“只要有男人碰到我,都會讓我想起不愉快的經驗,嚴重一點還會感到惡心……我的第一次氣差點給了王良仁。”上次王良仁說的話有部分是假的,她和他並沒有真的發生關系。
“我並不在乎你和他的事。”他沒有處女情結,過去的事不必探究。
“不是這樣的,我……”聲音停頓下來,光是回想她的胃就一陣翻攪。
“要是不想說就別說了。”看她難過他也不好受。他並不在意過去的事,她要是不想說就不必向他交代。
“不,讓我說。”她深呼吸調整情緒。
“我和他之間只有一次。當時我猶豫不決的陪他到飯店,或許是因為這樣,他的心情也不太好。後來我想反悔,可是他不肯……然後他將我直接壓在床上……”胃液反沖上喉,她忍不住捂住嘴唇。
“千伶!”姜琥儀緊張的抱住她下彎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