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喔!究竟什麼時候才會轉涼啊?」古千伶一面喊熱,一面受不了的斜睨身旁留著極短褐髮的室友——賀管棋。
她是裝扮社的社長,一上任就身負重責大任,因為學長畢業後社員嚴重短缺,她必須從今年的新生中招到二十名社員,否則裝扮社就必須降為同好會並取消經費。
裝扮社原本就經費不是,若是再被取消,肯定會解散。為了避免這種情形,她不惜重金禮聘有系花之稱的千伶充當社員,裝扮成電玩人物來吸引新生人社,甚至要全體社員換裝來場裝扮秀。可是忙了一上午,她的社團攤位前依然只有小貓兩三隻。
「你就別抱怨了,我請你去吃飯吧!」一整個上午半個要人社的新生也沒有,光引來一些臭男人拿著照相機對著女社員亂照一通,氣得她一肚子火。
「現在?」現在才十一點耶!其他社團都還沒有人去吃飯呢!
「對啦!反正也沒人來。」管棋拿起外套提醒千伶圍在腰上,防止超高衩的旗袍春光外洩。
一路上,管棋都悶悶不樂地低頭走著。
「你不要這麼沮喪嘛!今天才第一天。」
管棋無精打采的抬頭看她。「才第一天我就覺得前途無三「亮」……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要接下社長的職務。」都是學姐灌她迷湯,才害她迷迷糊糊的當上社長。
「別這樣。我們先吃飯,社員的事等吃飽再煩吧!」拿了餐點,千伶拉著管棋坐在角落的位置享用午餐。
沒多久,身旁的空位突然有人坐下,接著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讓兩個女生同時皺眉。
「嗨!兩位小姐。」
陳文緒!怎麼會是他?古千伶在心醫哀號。
「陳文緒,你真的很煩耶!人家千伶都說不喜歡你了,你還整天纏著她。」
一看到這個男人,管棋就一肚子火。
陳文緒是校內四大社團之一——籃球社的社長兼隊長,今天一大早就有一堆人排在他們社辦前辦理人社手續,最可恨的是他們竟然還挑人,讓她看得眼紅極了。
陳文緒露出一個自認很帥的笑容。「我相信美好的事物都是值得追求的,總有一天千伶會發現我的好。」他自信滿滿的模樣,似乎在發表什麼成功宣言。
「是嗎?」管棋可不這麼認為。人家千伶根本不看他一眼,他還是別作白日夢了。
千伶對他的確沒有意思,由始至終,她都不曾正眼看過他,擺明了不想和他有任河交集。可是陳文緒就愛她的冷淡,他認為越有挑戰性的獵物越有意思,所以死纏爛打,不願放棄。
「你嫌釘子碰得不夠多嗎?上學期結業式時,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千伶拒絕還不夠你丟臉嗎?」她一想到結業式當天,陳文緒跳上講台跟校長借麥克風當眾示愛就想笑。
誰會想到千伶竟然這麼狠,當陳文緒問「作我的女朋友好不好」時,她竟然冷靜的走上台,接過麥克風,當著幾千個人面前大聲宣佈「我不願意」,然後在一片嘩然不平靜的離開禮堂,丟下顏面盡失的陳文緒供人訕笑。
聽到管棋提到結業式的事,千伶頭壓得更低了。她一面撥弄白飯,心裡溢滿愧疚。那天她實在太過分了,她應該私下拒絕才對,可是當時她也不知怎麼回事,手腳就是不聽使喚自動上台說話,事後後悔也來不及。
她以為經過那次的事之後,陳文緒應該就不會再來煩她,想不到他臉皮這麼厚,又來碰釘子。
基於愧疚之心,千伶盡量不讓不悅的表情顯現出來,陪著笑敷衍應聲,不過她還是沒抬起頭來看他。
見千伶絲毫沒有不悅,陳文緒以為他終於受到青睞,因此信心大增地開始哇啦哇啦扯東扯西,再穿插幾句自以為是的幽默試圖博得美人一笑,而千伶也頗賣他面子,配合的扯扯唇角。
突然,餐盤凌空飛降,發出「砰」的一聲。
千伶嚇一跳的抬起頭。
「怎麼是你!」千伶簡直不敢相信的喊著,指向那名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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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第一天的中午,學生餐廳湧進大批學生,姜琥儀上完上午最後一堂課便走進學生餐廳用餐,一個賂矮的男生快步靠過來。
「學弟,我等你很久了。」季樂徽一見到姜琥儀,馬上主動靠近。
自新生報到當天,他就注意到姜琥儀了。他拚命遊說姜琥儀加入聯誼社,雖然屢戰屢敗,但他還是不肯放棄,只要逮到機會,馬上纏上去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騷擾姜琥儀。
姜琥儀雖然心裡非常不耐煩,但表面上仍維持平靜,內斂的黑瞳盯著比他稍矮的學長。
「學長,我已經說過不加入任何社團,請你不要再跟著我了。」姜琥儀盡量不把話說得太難聽,其實他心裡真正想說的是叫他滾。
「學弟別這樣嘛!雖然學校沒有強制學生都要加入社團,可是新生加入社團才能快速地融人新生活,而我們聯誼杜絕對是你最好的選擇,憑你的長相,馬上可以成為聯誼社最受歡迎的男生。」他再一次大力鼓吹。
聽他拉拉雜雜地介紹一堆,姜琥儀的臉上已經開始出現陰霾,他語氣不善的開口,「我沒興趣加入,請學長不要再纏著我。」
「不要這麼絕情嘛!加入聯誼社可以認識很多女生耶!」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加入聯誼社都被他拒絕,偏偏這個學弟卻是從頭到尾一臉不屑。
「與我無關。」他不想自找麻煩去認識「很多女生」。
「沒得商量嗎?」他看得出來姜琥儀已經很不高興了,所以只敢再問這最後一次。
姜琥儀沒回答,轉身走進排隊的隊伍。
吃了閉門羹的季樂徽只好跟在後頭自我安慰,說服自己人各有志,勉強不得。
「學弟你真狠……不過沒關係,你也不是第一個拒絕我的人。我本來也打算找四年級的古千伶,不過也是被她連番拒絕。」
去年不知道有多少新生是慕她的美名而選讀這所大學,他見古千伶人氣這麼旺,就主動邀她人社,結果追了她一學期都沒成功,最後只好放棄。
雖說成敗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好可惜喔!姜琥儀這麼帥,不加入聯誼社實在是太浪費了。
「古千伶?學長認識她?」聽到熟悉的名字,姜琥儀立即提產精神。
「當然,誰不知道她是系花!不過最有名的應該是她『愛情絕緣體』的外號吧!」
「愛情絕緣體?」這是什麼怪外號?
「沒辦法,她人長得漂亮。卻每每拒絕男生的追求,可是從沒聽說過她有男朋友……久而久之,愛情絕緣體之稱便不徑而走。去年我想找她加入聯誼社就被她斷然拒絕,她還說了句奇怪的話。」到現在他還搞不懂那句話的意思。
「奇怪的話?」
「她說『除非男人不是男人』。你說奇不奇怪?我明明是問她喜歡哪一型的男生,她竟然說出這種怪答案。」害他一時還以為她是同性戀哩。
聽到他的話,姜琥儀眼神頓時變得深沉,認真思考起這句話的含意。
「瞧你想得這麼認真,難道你認為她說的是真的?我看她根本只是想要為難有意追她的男生吧!」最後他只能想到這個結論,否則「不是男人的男人」
還能叫男人嗎?
雖然學長說的不無道理,但姜琥儀卻不認為這句話有這麼簡單。她會說出這樣的條件,必定有她的原因。
「也難怪她會這麼說,整天被男生追著跑,煩都煩死了。自從那之後,多數想追她的人也都打了退堂鼓。」拒絕的手段雖然極端了些,但效果不錯,要是哪天他也和古千伶一樣想拒絕愛情,清靜一陣子,也可以試看看。
「既然如此,就表示她現在沒有男朋友了?」姜琥儀眼裡閃爍著狩獵的光芒,嘴角也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唔……大概吧!」他拿到餐點開始四處尋找空位,卻意外捕捉到一幕特別的畫面。
「哇……我沒看錯吧?古千伶和陳文緒!」他們兩個坐在一起吃飯聊天,還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
上學期末的笑話他還記憶猶新,怎麼過完暑假,男女主角的關係便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姜琥儀也注意到那桌的情形,只見他黑瞳微瞇,薄唇抿緊,扯出一絲冷笑,不動聲色地緩緩靠近。他凝視著千伶唇畔綻開的笑花,黑眸不禁燒出一簇火苗,接著故意扔下餐盤,瞬時攫住面前三人的注意力。
「砰」的一聲巨響,嚇得一桌人紛紛抬頭,管棋首當其衝地尖叫出聲,不過她的聲音卻被另一個驚訝的叫聲掩蓋住。
「怎麼是你!」
千伶跳起來忘情的抱住姜琥儀,又驚又喜的直嚷,「真的是你!沒想到你會來這裡!」他們頸項相交,貼得緊密。
突如其來的熱情霎時暖和了姜琥儀的面部線條,剛才的冰霜瞬間化為一池春水。
幾年不見,千伶熱情的反應真讓他受寵若驚……早知如此,他情願多消失幾年,以博得她更熱情的歡迎。
「不對,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突然發覺不對勁,快速拉開兩人的距離。
「我是大一新生啊!」嘴角噙著笑,姜琥儀回答得理所當然。
「你來台北讀書?」千伶遲疑的問。
「正確的說,我是來這所學校讀書。」姜琥儀知道她還未完全消化他的意思,尚不懂他話中的重點。
「你來讀我們學校?」她重複著姜琥儀的話,腦子裡嗡嗡作響。
姜琥儀肯定的點頭。
「讀、我、們、學、校?」她一宇一字地再度重複,確定不是他說錯或是她的耳朵有問題。
「對。」姜琥儀伸手輕輕替她合上嘴巴。
「騙人!我怎麼沒聽爸媽說過?」嚇死她了,姜琥儀怎麼會突然出現,還說是她的學弟?
她還敢說!自從她離開家讀大學後,就再也沒有回來見過他,又怎麼會知道他的事情!
「不歡迎我做你的學弟?」他話裡儘是揶揄。
「我哪有!」她不過是嚇一跳罷了。千伶臉頰染上一抹羞紅,對自己的大驚小怪感到不好意思。
管棋在一旁看得傻眼。第一次看到千伶和一個男生感情這麼好,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又摟又抱。
「千伶,他是誰啊?」管棋暖昧的問。
千伶當然明白她眼底的意思,漲紅臉斥道:「你別亂想,他是我弟弟啦!」
「弟弟?騙人!你明明是獨生女。」說謊也不打草稿,竟然想拿這種爛謊話騙她。
「唉呀,我們是青梅竹馬,他又比我小三歲,就像我弟弟一樣。」千伶解釋。
「真的嗎?」她怎麼覺得千伶解釋的時候,那個男生臉色不太好看?
「對吧?琥儀。」她順便要姜琥儀一起證實。
「嗯!」姜琥儀答應著,並迅速隱藏表情裡的不悅。
「你看,就是這樣啊!他叫姜琥儀,是我的弟弟。」千伶接著又對姜琥儀介紹道,「她是我的室友兼死黨賀管棋。」
兩人僅以點頭示意,旁邊備受冷落的陳文緒趁這空檔插話進來。「我叫陳文緒,是千伶的候補男友。」
他的介紹引起四人的注目,尤其是姜琥儀,更是一臉想殺人的表情。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不一會兒,季樂徽率先爆笑出聲。「陳文緒,你也太不要臉了,人家古千伶上學期才在全校面前拒絕你,現在你還敢自稱是她的候補男友?」他一點面子也不給的在他面前狂笑。
「你這個龜公說什麼屁話!」被重提糗事的陳文緒,登時惱羞成怒地開始人身攻擊。
「你說誰是龜公?!」
「哈!大家都在傳聯誼社私下找了一群男女,專到各個聯誼會上充當人頭,實則是搞紅娘配對的援交活動,從中牟利。」他擺出不屑的嘴臉。「什麼聯誼社嘛!根本就是色情介紹所,這麼奇怪的社團早該解散了。」
季樂徽不怒反笑。「是嗎?不知道是誰一年級的時候哭著求上任社長一定要讓他人社,結果被趕走才讓籃球隊收留的啁?」
「這……我……」被翻出糗事的陳文緒這會兒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
「何況要論最奇怪的,應該是那個『裝扮社』吧!哪輪得到我們社團。」
他和裝扮社其實無冤無仇,不過暫時借它來墊一下底應該無妨。
管棋哪裡受得了自己的社團被批評,立刻張牙舞爪地回擊,「裝扮社才不奇怪,你懂什麼?!」
季樂徽奇怪的看向嬌小的管棋,對她憤慨的模樣充滿疑問。
「我就是裝扮社的社長。」管棋看見他的疑問,立即挺起胸膛表明身份。
這麼湊巧?!季樂徽在心底哀號。
「你這個龜公憑什麼批評裝扮社?」管棋加入吵架的行列,嘴巴跟著不乾淨起來。
「喂!不要人身攻擊好嗎?」
最後兩個人的戰爭演變成三個人的混戰,千伶在一旁想要勸架,卻讓姜琥儀阻止了。
「他真的是你的候補男友?」姜琥儀才不管他們怎麼吵,他只想知道千伶是否有男友了。
「當然不是。我連正牌男友都沒有,哪有候補的!」千伶伸手想拉開管棋,阻止他們繼續吵。
「別管了,他們吵完就會安靜。」他擋下千伶的舉動。
「可是……」她擔憂的頻頻張望。
「你放心,有女人跟著吵絕對不可能打起來,而且你的朋友嘴上功夫也不差嘛!」只見她將兩個男人罵得啞口無言。
「沒關係嗎?」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不用擔心,我們吃飯吧!」
「喔!」千伶回頭再瞧了一眼爭吵中的三人,才坐下繼續吃飯。
姜琥儀細心的發現她一雙筷子在飯菜上來回撥弄,卻不曾人口。
「你又開始挑食了。」姜琥儀責怪的敲敲她餐盤的邊緣。
千伶盤裡的白飯去掉大半,可是菜卻不減半分,而且還被她翻得亂七八糟。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吃魚。」她扁起嘴喊冤。
「那你就別點魚。」這不是理由。
「我有什麼辦法?『今日特餐』最便宜啊。」誰知道會有她最討厭吃的東西。
「你老是這麼挑食,難怪每次回去都瘦一大圈。伯母很擔心你的。」
「我媽她讓我學會獨立啦!我要辛苦的菜家玫,還得省吃省用過生活。」要不是老媽說要當個現代女性,得先從經濟獨立開始,她也不會過得如此辛苦,吃穿都挑最便宜的。
千伶氣呼呼的猛戳食物,嘴裡不停嘀咕,姜琥儀見狀忍不住搖頭偷笑。
「好了別生氣,我把肉給你吃,還有你最愛的麻婆豆腐。」他很自然的寵著她,舉著替換兩人的食物。
千伶沒有發現這舉動有多麼親密,目光飢渴至極,牢牢盯住炸雞腿落入她的盤子裡。
「琥儀,我愛死你了!」她感激的夾起雞腿,好不開心。
「你也別光說我,說說你的事啊!」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千伶理所當然必須關心一下他目前的生活,善盡姐姐的本分。
「你現在住學校宿舍,我要怎麼找你啊?」
「我沒申請學校宿舍,我在外頭租房子,過兩天就搬進去。」姜琥儀又夾起千伶愛吃的食物到她盤子裡。
「咦?你住外面?」她失禮的用筷子指著姜琥儀。「好好喔!我也想住外面,可是房租超貴,根本租不起。」她生活費都不夠了,哪有錢租房子?而要不是她成績夠好,有宿舍優先權,她早就流落街頭了。
千伶把筷子咬在嘴裡,流露出羨慕的渴望,呆呆的模樣非常逗趣。
「如果你不想住宿舍,可以搬來和我住啊!」姜琥儀勾起別有企圖的賊笑提出建議。
「好啊好啊!」她早想搬出去住了。不過再仔細想想——
「還是不要好了。」她喪氣的低頭。
「為什麼?」他不懂她為什麼又改變主意。
「你一個人住小套房剛剛好,我要是搬進去,豈不是很擠?」伯母應該是幫他租一個人住的小套房吧!
唉,要是姜琥儀住兩房的房子該有多好?她剛好可以搬進去住……
姜琥儀笑意更深。「你放心,我租的房子絕對夠兩個人住。」言下之意是要她放心大膽地搬到他的屋簷下。
他的企圖非常明顯,除了單「蠢」的千伶還沉浸在「可以搬出去住」的喜悅外,一旁的人已經發現了不對勁。
「千伶,你不能和他同居。」去和他住一定會被吃掉!
管棋跳出來阻止好友的愚行,提醒她不要傻傻的賣掉自己。
「你別亂說,我只是要搬去和他住,不是同居。」在千伶的認知裡,同居是指男女朋友睡同一間房、同一張床上,而她搬到姜琥儀的住處,頂多只能算是「分租」,扯不到「同居」。
「人家可不這麼想。」笨蛋!沒看到姜琥儀那副飢渴的模樣嗎?她還自動送上門!
「對喔!就算我把琥儀當弟弟看待,不知情的人還是會以為我們有曖昧。」
千伶懂得蜚短流長的恐怖。要是她搬進琥儀家,恐怕會流言滿天飛。
「不對啦!你要小心的是姜琥儀,他對你有歹念、意圖不軌……哇!他在瞪我了。」
姜琥儀瞪著礙事的管棋。
沒錯,他確實有企圖,否則他何必讀這所大學?他是特地來誘拐千伶的,誰都不能阻止他的行動,包括千伶的好友也一樣!
姜琥儀的視線愈發銳利,彷彿管棋敢再多話,就等著領死!
嗚……好可怕……管棋在姜琥儀的威脅不乖乖閉嘴,沒敢再多說一句。
千伶啊!你要保重,千萬不要答應跟他同居,否則貞節不保,大野狼絕不會放過送上門的小紅帽……
千伶前思想後,越想越不妥,最後痛下決心。
「我還是不要搬去和你住好了,要不然若是有什麼流言傳出,對你不太好。」要是他交不到女朋友,她可就成了罪魁禍首。
做得好!千伶,千萬不要和他一塊兒住!
「是嗎?」姜琥儀忍住殺人的衝動,冷眼掃過管棋明顯鬆口氣的臉。
「不過我一定會去你那裡玩……你什麼時候要搬家?我去幫你的忙。」千伶失望之餘不忘表明打擾之意。就算不能住,看看也好。
姜琥儀馬上接口,「星期天。我去接你。」他還是有機會的。
「嗯!星期天你到宿舍接我。」好期待看到琥儀住的地方喔!
管棋在心裡大罵:笨千伶!一去他家你就死定了,他不乘機壓倒你才怪!
不行!千伶是她的死黨,她一定要找機會提醒她姜琥儀的企圖,否則等她被吃掉就來不及了……